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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战姬-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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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栩瞧她冷淡,心凉一半,顿觉胜利得不圆满,这遗憾让他整个人生都不美满了,无名火窜起来,抬头收起笑,凉嗖嗖道:“我一面阻拦梁非凡,一面伺候着你,我可不是来看你的脸色的。说穿了,暗恋你一年,替你奔走忙碌,最后你还高贵冷艳?你要看清楚,我是为了你才救刘承宪。你若摆着这副要债脸,那刘承宪对我来说,就生死由他去了,我只能祝他一路走好。”
肖璇眼睛睁大,听见最后四个字,眼泪已经扑簌滚落,眼眶鼻尖一起红了,惊讶愤怒道:“你怎么又变卦!”
尉栩抱胸仰坐,振振有词:“我是喜欢你才插手刘承宪的事情,我一直说的很清楚,你可别假装不知道。真以为叫我办事就跟求备胎拿个快递一样,一声谢谢就打发了?你不跟我好,我怎么对你好?”
肖璇傻眼了。
她原以为能逃掉,却万万没想到尉栩狂野如斯,能直接挑穿了说。肖璇被尉栩锐利狂热的目光逼视得往后挪了挪,后悔莫及想打退堂鼓,颤颤道:“我,我不相信你了。”伸手拿了牛皮纸袋想走,却被尉栩按住袋子,阴柔软语:“做到这份儿上还想走?你都背叛了那么多人,刘承宪知道这事儿,不气得捶胸顿足?庄言知道你出卖了他的项目,他能饶了你?别忘了他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
尉栩唇枪舌剑扎得肖璇遍体鳞伤,看着她像小兔子似的抱着胸脯往沙发里缩,嘤嘤惊恐:“你要干嘛?”这纤细无助的质问不仅吓不跑他,反而像树枝拨旺了火,让尉栩绕过桌来,单膝跪长沙发上压迫逼近,看着姑娘往里缩,口里碎碎撺掇:“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木已成舟,拿出点勇气,牺牲自己救恩师,多么伟大啊。再说,你不讨厌我。你只是害怕走出这关键一步而已,我对你很好,你日后想起今天,会觉得幸福而非后悔。”口里喃喃哄,一只手已经在扯衣扣,目光停留在肖璇衣领里,好奇得克制不住要检查里面是真胸还是假胸了。
肖璇突然双手用力推尉栩个踉跄,趁他歪下去,直起腰一巴掌拍在服务铃上。
纵使42桌位置幽静,服务铃一拍,侍者马上来,尉栩再如何也得冷静下来了。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盯肖璇,喃喃解释:“我并不是要做什么,只是脑子里全是你,不由自主的冲动了。”
肖璇低头匆忙整理衣服,匆匆起身,红着脸抛下一句话:“我再考虑考虑。”拿着牛皮纸袋就想落荒而逃。
尉栩铁钳似的抓住了纸袋,强夺过来,丢在沙发里说:“不要犹豫了,退缩都是是无知的懦弱,不要在这时候半途而废,破坏你在我心里的完美形象。”
肖璇知道自己抢不过他,低头任纷乱的长发遮住脸,踟蹰一下,什么也没说,匆匆小跑逃走了。
尉栩颓然坐在沙发里,油然升起挫败的狼狈。他看了两眼那牛皮纸袋,想起里面装满了庄言处心积虑死守的重要秘密,心里终于畅快一点,甚至为了多高兴一点,他决定留着回办公室慢慢看,郑重看,当做礼物拆包来看。
回想刚才的失态,他拷问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失策的举动?他不可能在这个僻静的雅座就举着肖璇双腿把她就地正法。然而当时被一股熊熊燃烧的敌意催动了巫山之欲,竟然昏聩了理智。
侍者怯怯过来,小心翼翼问吃什么。
尉栩点菜,斥退侍者,对桌上分毫未动的芒果布丁视而不见,皱眉细想自己究竟为什么色令智昏。
肖璇青春焕发,怯怯如晨花垂露,纯洁如雨后新荷,足够迷人,但是尉栩刻意修身守己,连黎塞留都不亲自接,他不是好色之人。
想半天,他想明白了。
他气喘吁吁压住肖璇的时候,脑子里曾飘过庄言气成菜色的脸。
庄言扬名立万的事件不是研发第二代驾驶舱,而是怒查刘全能。他视部下如亲眷,当时就是为了保护张悦而跟刘全能大打出手,至于不死不休。
而肖璇,你偏保护不了。她翩翩而去,投入我的臂弯。在你背后留下卑鄙的匕首,在我的沙发上婉转承欢。
而她并非不景仰你庄言,只是和我比起来,对你的景仰还不够而已。远远不够。
“你想守护的东西,偏生在敌人的暖被里低吟乱喘,这才是最美妙的事情啊。”尉栩的手指轻轻抚摸滑腻的牛皮纸袋,恍惚想着,嘴角浮起微笑。
“好滑,和肖璇的触感差不多。”他笑着想,“明天把她弄到手。被珍爱的部下背叛;所有秘密一览无遗;赔了夫人又折兵。估计那时候庄言的脸色,基本上比周瑜吐血还难看吧。”
他忽然心情大好。
115 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次日,刘承宪收到人事处传信,请他放下工作,抽空去接受民政人员质询。刘承宪愁眉苦脸地去了,一脸生无可恋地回来,肖璇替刘承宪记录实验结果时,听见恩师莫名其妙总会一声长叹,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愣不敢问。她忐忑了一个上午,临下班时,才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老师,您是不是想家了?”
刘承宪叹气摇头:“没有。”呆滞地瞧着空气,冷不丁又叹一口气:“唉。”
肖璇如履薄冰,声音细的像蚊子:“家里出事了?”
“都是我咎由自取。”刘承宪低头,一把年纪了,此时却像个被老师罚站的孩子,一脸悔不当初的委屈,“总想要个儿子,脑子里还有封建思想在作怪。”说完意识到讲漏了嘴,强作微笑,轰肖璇去吃饭。
肖璇扶墙出门,险些软在地上。实验舱的密封门缓缓关闭,她仰头靠在门上,心如刀绞地滑了下去,无助歪在地上,长发凌乱地盖住了脸,痛恨交加地饮泣起来。
半小时后,尉诩如愿以偿看到了失魂落魄的肖璇,他保持着礼貌的热情:“我点了你喜欢的……”
“我带了第四期的资料,”肖璇六神无主地打断他,“都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不要那样对老师,他给国家做过贡献,你们让他有个安静的晚年吧。”
说完这句话,两行泪水扑簌滚下来,仿佛饿得走投无路的母亲站在青楼的气派招牌下,看着女儿被**牵走。
尉诩看肖璇一副被霸王硬上弓的惨样儿,心头一软,反而愿意表演耐心的一面,彬彬有礼道:“你想通了就好。那么刘老师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了。”
肖璇把手里的第四期资料递给尉诩时,尉诩甚至没有拆开看,随手将文件袋丢到沙发上,踌躇满志地冷笑:“他居然异想天开地去做这个项目,真是野心不小。但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了,我会在最后一秒钟断绝他的希望。这是一场注定了结局的战斗。”
尉诩温柔地牵起肖璇的手,为大获全胜而心潮澎湃:“这一切多亏了你,璇璇。”
肖璇魂不守舍,垂泪喃喃:“是啊,多亏了我。”
三天后,庄言催收所有项目结果,将八期工作的回馈和零散发下去的技术攻关结果综述整合,整理出一份以质子炮为主要假想敌的反粒子炮磁场屏障发生器建设的粗糙计划书。整体工作进度推进到98%,有惊无险地及时完成了任务。
在他做最后的忙碌时,魏东娴打来电话破口大骂:“庄言你是不是没和我说实话?你那边到底有没有出岔子?警告你啊,这种事不能谎报军情,秦桧在宋高宗面前假装天下太平,你可别跟我来秦桧那一套!”
“怎么了?”
“尉诩来催款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你别给我玩心跳啊,要是最后关头计划破产了,看我不弄死你!”
“不会的不会的,我这边还差2%就完工了,你那边什么时候审批下来?”
“明天中午。我怎么心头堵得慌呢,我有不好的预感。好难受,好憋闷啊。”魏东娴痛苦地求安慰,“你能保证万无一失吗?快告诉我!”
庄言气堵凝噎,刚回过神想说“万无一失!”,魏东娴任性嚷嚷道:“你犹豫了!你没有把握对不对!一定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庄言用力摇头,坚定地保证:“我担保,一切万无一失。你不要胡思乱想。”
魏东娴像酒醉时找到了墙来扶,蓦然有了安全感,平静了些,闭上眼睛按着胸脯说:“希望我的直觉在骗我吧。庄言,此刻我真的希望你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人,负责可靠,值得托付。我没有看错你,对不对。”
庄言轻轻说:“对,你没有看错我。”
魏东娴心头稍定,忽然痛恨失态了,痛心疾首地想,八部之尊怎么能向区区课长说这样那样的话,太丢人了。她胡闹任性道:“你刚才听到的话,全部都忘掉。听见没。”
“……”庄言无语,这让魏东娴更加羞耻,她赶紧挂了电话,不顾显得粗鲁。
庄言彻夜整理修改一寸厚的计划草案,他估计这是最后一次熬夜。中间零星打了几个盹,忙到清晨才毕稿,伸个如释重负的懒腰,倒头睡了个痛快,心头轻快得像高考答完最后一门起立交卷的高三学生,轻松惬意得飘飘欲仙。
一觉醒来,眼酸得一眨就流泪,看表已是九点。他扯湿巾敷了眼睛,闭目休息了五分钟,站起来收拾桌上的计划草案。这份厚厚的计划书是他集合全组之力,耗时十天,度过很多不眠之夜才用心血浇筑出来的成果,寄托了刘承宪的期待和魏东娴的信任,吸引了无数人的好奇和猜想。今天终于尘埃落定,只等魏东娴那边注资立项了。
只要在魏东娴注资之前,尉诩没有设法提走“克隆项目”的两亿预算,这份一寸厚的计划书就会吸取其中一亿三千万的预算,正式立项启动,为地表基地建造防御天基粒子炮的磁场屏障,名为“铁幕”。而尉诩的“克隆计划”也会因预算不足而无限期搁置。这场两全其美的谋划能否兑现,就在接下来的短短几小时内见分晓。
他心情激荡,有种高考查分的紧张澎湃。
门忽然移开,苏小美精致的脑袋探进来,略带酒红色的卷发垂在领口飘飘荡荡,小心翼翼问:“课长?你醒啦?”
庄言抿唇点头,绽放笑容:“嗯。这些天我加班连累你不能回去睡觉,辛苦你啦。苦日子结束了……”
苏小美尴尬地打断他,讪讪笑弯了眼睛:“课长不客气。那个,总决策官来检查工作啦,他在隔壁李部长的办公室呢。”
庄言的笑容刹那消失,他警惕道:“他来检查工作?”
苏小美有些着急,探身却不进来,扶着门洞耐住性子解释道:“是呀,总决策官是学术出身,名义上领导研发部工作呢,有资格主持课题研发的。只是他很少插手研发部工作而已。所有的课长都已经到齐了,您快去候着吧,快查到您头上了。”
庄言心头一紧,匆匆擦了脸,用力梳齐乱发,在苏小美的注视中匆匆走出去,敲门走进李明办公室里去。
苏小美紧张得喘不上气,默默替他关了门,路过办公室门时往里面瞧了一眼,瞧见有资历的老课长都在里面站齐了,声势浩大,心里头堵的慌,忐忑地坐回去,担心庄言被查出什么小辫子来。
给庄言开门的竟然是刘承宪,庄言惊讶,刘承宪阴郁,两个人百转千回地对视一眼,默默地擦肩而过,刘承宪关上门,和庄言一起站到沙发前面。
沙发前面站着李新民。李新民,刘承宪,这两个资深研究员本身就是课长,管辖着自己的课题组。而他们是听了李明吩咐,才作为组员出现在庄言的组里,可见庄言的“铁幕”项目组人数虽不多,阵容其实很强大。另外四个课长是生面孔,却很清闲,四散坐在沙发里饮茶养神,显然已经没什么事了。
在办公室中央,原本一米长的短桌被变魔术地扯成了三米长桌,上面摆满八台电脑,八个严肃紧张的技术员正在飞快浏览。尉诩沉稳踱步,背着手巡视这八人,扫视屏幕,监督检查。李明一脸生无可恋地抱胸倚坐在办公桌上,垂首支着额头,闭上眼睛提心吊胆地等待。
“突击检查”是高级权限的一种,掌握在副部以上人员手中,通常会报出两个日期,然后组织人手清查这段日期中间的所有记录和操作,确保没有违规行为。“突击检查”不会空穴来风,都是有的放矢,基本上是目的明确的取证行为。而李明几乎百分之百肯定,这次突击检查是冲着庄言来的。
他有种浓浓的预感,“铁幕”项目已经泄露了。
千瞒万躲,居然还是躲不过总决策官的耳目。
116 真善美的定义取决海拔而非本身
目前进度已经查到了李新民头上,下一个是庄言。李新民在等结果,所以肃立以示尊敬。他看见了庄言,却没搭理,还在假装陌生。
庄言只觉得这种度日如年的等待就像死囚游街,心里被未知的忐忑填满,一面希望时间走慢些,晚些再砍头;一面被七上八下的惶恐折磨的痛苦不堪。
他也察觉到,这突击检查就是冲他来的。
尉栩瞧见庄言走进来,竟然难得地和煦微笑,和蔼走过来,似要和他寒暄,善意得像冰释前嫌的旧友,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刘承宪和李新民不寒而栗。因为他们在尉栩的笑容里看到了胜利者的大度,一如捕获耗子的猫会和耗子做游戏,那是居高临下才有的旷达。
尉栩眯眼走来,暖融融的眼神快要融化庄言的警惕:“庄课长,终于醒了,加班要注意身体啊。”说着褪下手套,丢在茶几上,伸手来握:“马上查到你了,查完你就可以去休息了,过程不会很痛苦的,速度比铡刀还快。”
庄言听这话里有话,心情如惊涛拍岸,尽管他相信肖璇,一万个坚信铁幕计划万无一失,忐忑和不安依旧纷至沓来,让他皱眉沉默,竟然任尉栩洁白的右手悬在半空,没有和他相握。
“庄课长?”尉栩瞧见庄言走神,更加笑逐颜开,声音细柔得甚至阴测测起来,“你不要担心,我们查的是公务私用,若有未经审批的项目,那要追究到底的。庄课长应该没有私底下开小灶,搞什么秘密项目吧?”
庄言还没张嘴,尉栩哈哈大笑,热情洋溢地拍庄言肩,大力得庄言几乎吃不住,一面摇头笑道:“我这口无遮拦的嘴!庄课长刚查封了假公济私的刘全能,以铁面分明著称,怎么会徇私,偷偷搞自己的秘密活动呢?那不是贼喊抓贼,砸自己招牌吗!”尉栩哈哈笑完,立眉斩钉截铁道:“若说刘全能做私活,我信,但说你庄言会做私活,我第一个不信!庄课长嫉恶如仇,鞠躬尽瘁,我深佩服!你且坐,不出五分钟就能查完,您就可以去踏实休息了。”
肃容说完,厉斥李新民和刘承宪:“但是你们几个,应该知道公务私用的后果!借公家的名义,挪用人力物力,完成个人的妄想,欲壑难填呐!那是**之源!若经揪出,必然一查到底!你们好自为之!”怒训完毕,背手踱回去巡视。
这狂风暴雨一番话,叫李新民和刘承宪低头落汗。虽然被雷霆万钧的训了个劈头盖脸,他们却深知自己不会负主要责任,因为“借公家名义挪用人力”的人不是他俩,而是庄言!
听到这掷地有声的宣言以后,他俩醍醐灌顶:这话哪里是在骂咱们,分明是丑话摆在前头,一会倘若庄言的“铁幕”计划组被查个水落石出,他俩刚才挨得雷霆之怒,全部会顺理成章、甚至无可奈何地转接到庄言头上!
尉栩等于提前把庄言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春暖花开地骂,亲热和煦地骂,理直气壮地骂,庄言吃痛都没理由反击,必须忍受切肤之痛,必须鼓掌拥护,必须鼓舞称庆。
这一切只有一个前提,尉栩确定庄言会东窗事发。也就是说,铁幕计划泄露的很彻底,尉栩甚至挑了最关键的时刻,筹备了最有力的指控,计划了最公开的场合来揭露庄言。若在研发部的地盘,当着六名课长和四百号人员,把庄言揭穿打倒踩上一万只脚,那么庄言建立起来的名誉和人脉全部毁于一旦,从此形单影只,茕茕孑立,比天桥底下的流浪汉还落魄了。人一旦失去公信力,就再也爬不起来。
而铁幕计划早被九人团否决过。所以魏东娴才偷偷动用特权越过九人团来申批。于是庄言如果被查出运营“铁幕项目”,那就正好和尉栩说的“违反最高决议,挪用人力,欲壑难填”一模一样,撞进为他量身定做的指控里去,连推搪的借口都找不到。
李新民被骂到一半就心如明镜,察觉到尉栩的嫉恶如仇的字字句句,都和庄言的行径不谋而合,仿佛隔山打牛的高手,中拳的刘、李安然无恙,背后的庄言却口吐鲜血身受内伤。
这让刘承宪惶恐惊惧,隐隐看清,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玩闹,因为老鼠的结局已经注定,而猫还在享受游戏的乐趣。
五分钟后,就是庄言的末日。而尉栩正在笑盈盈等待着。他环视周围,看见李明扶额沉默,已经心如死灰;另四名课长事不关己,正在闭目养神;涉事的李新民满头大汗,刘承宪悲哀地闭上双眼;而镶嵌磨砂玻璃的门外人影绰绰,有很多关心庄言的人在悄悄偷听。
只有庄言,被尉栩按在沙发上坐下后,一直扶膝危坐,肃容绷脸,闭上眼睛,紧张等待,仿佛攥紧希望,忐忑不安下,依旧相信还有拯救一切的一线曙光。
“滴滴答答”,时间分秒过去,忽然有人抬头说:“查完了。”
一刹那鸦雀无声,所有人睁开眼睛,盯着那个人的嘴。
然后他说:“没查出问题。”
另外四名课长重新闭上眼睛,继续养神。李明没动,因为这是预料之中的结果。
李新民当然没有问题,他掩饰的很好,所有内容提交给庄言之后都毫不吝啬地删除了备份,所以暂时安然无恙。
尉栩表情缓和些,瞧着李新民点头说:“看来李课长是清白的,刚才我言重了。”然后扭头盯着庄言,笑意盎然说:“庄课长,接下来就是你了。”说完一挥手,冷冷吩咐道:“查庄课长七天前到今天的记录。”
庄言不动声色,看着尉栩说:“请便。”
“你在外表现的嫉恶如仇,背地里总不会做阳奉阴违的勾当,否则也太虚伪了。”尉栩意味深长。
“如果嫉恶如仇,自然要违背恶的旨意,被支配的时候便只能曲线救国。”庄言说,“老实承认,真善美的战斗力有时稍逊一筹,被假丑恶支配也时有发生。”
“错。”尉栩霸气无双地私语,“金字塔顶端的就是真善美,不管道德怎么判。”
“你疯了?”
“你看看美元上的金字塔,塔顶永远未完工,上面放置着真理之眼,象征至善,有巅峰之美。可见登上塔顶即是正义,真善美的定义是海拔决定的,而非物质本身。”
他张开双手,歪头俯瞰庄言,放肆嘲笑:“我赢了,所以我对了。你输了,所以你错了。道德只是我赢的理由,不是我对的原因。你可怜,是因为你始终看不清楚简单的道德。”
刘承宪皱眉说:“总决策官,你的思想很危险。”
突然后面传来尖叫:“决策官!庄课长的工作记录有问题!”
尉栩陡然弹起来,拧头怒喝道:“怎么可能!一定是你看错了,再查!”
第二个人紧张地扫视荧屏,心花怒放得声音都在颤,报告起来尖利得像女声:“未审批条目超过三千条!还在增加!红色记录超过系统误差2530%!需要向特务部申请授权解锁才能查看详情,是否申请解锁?”
尉栩震惊,扭头看冷静的庄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沉痛,渐渐浮起鄙夷的憎恶和被欺骗的怒意,走开两步,眼睛横着庄言,表情恶心得像摸了手热屎:“你自己就是这么个目无王法的东西,竟然装出大义凛然的样子厚诬别人?”
——第二更,六小时后第三更,半夜四点第四更,明天早上十点第五更。各位老爷稍安勿躁,睡一觉就能连续看5章了——
117 山穷水尽疑无路
尉栩恶心得痛彻心扉,恨极走两步,往地上用力“呸”一口,恨声指着庄言,手指发颤:“你,你!我竟没想到居然是你!还有四千条红色记录!要不是突击检查,真的要被你道貌岸然的样子骗了!”
尉栩痛心疾首的咆哮,整个研发部大厅都听得见,无数人放下手头的活儿,鸦雀无声地倾听空气里的只言片语。
李明无奈抬头,垂手走过来劝。而李新民和刘承宪知道自己逃不了连坐,已经心如死灰软在沙发上,整个人像元神出窍似的飘起来,尉栩每骂一句,都像在脆弱的心弦上狂风暴雨地拨一下。
检查员继续厉声尖叫:“超过五千条红色记录!七天全部覆盖!请求扩大检索范围,是否向特务部提交解锁申请?”
“废话!给我彻查,申请特务部授权解锁!”
庄言依旧正襟危坐,双手搁在膝盖上都没动过,冷眼看尉诩挣脱李明的劝解,指着他失望悲怒地喊:“七天全部覆盖!还五千多条!你不仅干私活儿,规模还挺大啊?你急赤白脸地欺负刘全能,又振振有词的要修改条例,冠冕堂皇地伸手要钱,我说你为啥缺钱,原来是挪了公家的人力物力财力去给你的个人利益服务!”
尉诩痛心疾首,险些捶胸顿足,声嘶力竭地懊悔呐喊:“当初你振振有词说的那些话,我怎么就信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想起你义正词严要钱的样子我就恶心!你的道貌岸然让我恶心!你查刘全能不就是为了那五百万吗?你不就是为了往你的私活儿里填钱吗!呸!恶心!”
尉诩一边不断用力推开劝解斡旋的李明,一面气怒填胸地控诉痛斥,为自己被蒙蔽而自责内疚,为没有看清人模狗样的庄言而追悔莫及,咆哮的声音震惊百里,大厅外面围着的人听得清清楚楚,苏小美和张悦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耳朵听见的东西。
知情的刘枫气恨交加,咬牙坚信泄密的是肖璇,绝无其他可能,在大厅里摔碟子怒吼:“我就知道!课长为什么就是不听!”
检查员颤抖汇报:“报告!红色记录覆盖十天,多达一万三千条!涉案人员超过七人,总信息量高达34g。决策官……”
尉诩僵住了,他的怒容终于真正狰狞起来,怒瞪庄言时,竟然看见这个人腰杆笔直坐在沙发上,正在用视死如归的目光打量他。
尉诩的时间静止了,他屏住呼吸,心刹那凉透,一股奇怪的预感像吸饱雷雨的乌云笼罩了他的脑海。
八个人,不眠不休工作十天,留下一万三千条工作记录,总工作量居然达到34g?
抛开这可怕的效率不说,他们究竟在研究什么东西?值得如此昼夜不休,挑灯夜战?
他们这十天的工作量已经超过了尉诩想象力的极限。他们究竟研究出了什么东西?十天内做出了34g的成果?
尉诩忘了痛斥,忘了自责,忘了表演,森森盯着庄言,咬牙切齿,明知故问:“你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庄言在尉诩的注视下站起来,终于尉诩从俯瞰变成了平视,他张口结舌地看着庄言逼近一步,和他目光交接,四目相对,火花迸溅。庄言和尉诩面面相觑,吐息互闻,然后庄言打破沉默,吐气轻轻道:“我在搞什么名堂?你不是知道吗。何必问我。”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在尉诩耳里竟意味深长,让他菊花突然锁紧,心如油煎,正要思考,一股辣眼睛的口臭却扑面而来,比芥子气还呛口,闻着点儿就让尉诩恨不得封住七窍、龟息屏住。这种猛烈得让人恨不得自断经脉的口臭,尉诩第一次闻着。
尉诩不堪忍受,加上心头惊骇疑窦,竟然趔趄跌退,踉跄两步才站稳。
庄言这两天作息紊乱,早餐都时常忘吃,刷牙更被抛在脑后,加上最近肝炎抬头,胃火上冲,代谢失常导致口里泛着一股氨基酸味儿,他自己一清二楚,所以这一口蓄谋已久的恶意哈到尉诩脸上,杀伤力有多凌厉,庄言心里有数。
庄言熏得尉诩倒跌而退,战略目的达成,占据了气势的上风。当着李明和六大课长,当着外面窃听的研发部的大家,庄言冷静地垂手直立,瞧着尉诩,风轻云淡地说:“你的浮夸演技让世界更浮躁了。我庄言毛病不少,很讨人烦,但是一不恃强凌弱,二不委曲求全。你刚才宣布的指控,我全部否认。你若不服,查给我看。”
尉诩按捺不住,扭头呐喊:“向特务部提交申请,请求授权解锁!看看姓庄的究竟搞什么勾当!”
检查员凄凉地喊:“早就提交了,可是特务部只给出了非正规回执!”
“什么非正规回执?”
“您好,我现在有事不在,一会再和您联系。【点击关闭自动回复】”
“不要把括号里的内容念出来啊混蛋!”尉诩这次真的快濒临失控了。
可是虽然申请解锁未果,检查员那边反而捷报连连:“对比通讯记录,查出嫌疑人名单十三人!”
尉诩毫不犹豫,厉喝道:“全部传讯!”
一声令下,除了在场的李新民和刘承宪,义愤填膺的刘枫、忐忑不安的肖璇、另外三名组员和其他的疑似人员全部被传讯,五分钟内赶到办公室,陆续在墙边站成一排,有迷惘不解的,有低头发抖的,有怒视全场的,不一而足。
庄言此时扫了眼十七名嫌疑人,看见刘枫愤愤不平地瞧自己,而刘枫边上就是低着头的肖璇,她此时已经平静下来,孤僻地谁也不瞧,面无表情地盯着地板,手指轻轻卷着垂到胸口的长发玩,出尘夺目的瓜子脸更加清高孤傲,一股孤芳自赏的味儿让刘枫都不肯挨着她站了。
而五分钟后,特务部的正式回执也到了,这回检查员怕挨骂不敢念了,请尉诩过去看。
尉诩扫一眼,大声念出来:“批准申请,开始授权。idzy75386研发部庄言一万三千四百七十二条红色工作记录将于中午十二点整解锁供查。”
尉诩直起腰,瞧着庄言冷笑道:“十二点才解锁?无妨,我也能猜到你在捣什么鬼,工作量如此之大,声势如此之高,瞒得如此之紧,你无非是借用课长的地位,挪用研发部的庞大力量为己用,去满足你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尉诩遥指满脸惊疑的庄言,皱眉厉喝,宛如春雷绽破:“但是我发现的及时,你的恶劣计划已经破产了!”
刘枫痛不欲生地捂住了脸。他恨死庄言了。
涵括两名课长、三名组长豪华阵容的小组,不分日夜赶工十天,心血浇铸,炮制出来的铁幕计划,就因为一个女人泄密而破产了。
这不是最令人悲愤的,最令人悲愤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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