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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皇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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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道一句佩服,只叹造化弄人,最后竟落得个寒棺入土,但好在还有个儿子给他送终,也不算太凄凉。
至于李易,说实话她并不是太想管这个嫌事,要不是想着她那次去找他们时,李将军撇开李易后居然带着病体跪下请求她代为照顾李家最后的血脉,不然她绝不会和他说什么抱负理想之类的空话。
这混小子,居然还敢直言不讳的道出是要借着她当跳板往高处爬,行啊,她给她机会,不过就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跳得过去了。
听到这话,阿忠笑得十分有辱斯文,“诶,敢情小姐是让咱帮着调教孩子啊?那能给咱另算工钱吗?”
“您说笑了不是?您也知道我穷得连一个下人都请不起,还另付工钱?不如咱用东西抵吧?司徒啊,家里还有多少红薯啊?”陆黎诗挑了挑眉,只是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刻意加长,且加重了音。
司徒瞥了阿忠一眼,继而很诚恳回答道:“大概还有百八十个的样子。”
“咦,小姐家缺红薯吗?俺家地里刚收了一批,等回家后给您送一车过去吧。”叶家婶子一直在边上听得直发笑,也不插嘴,不过这会听到她问到红薯,以为他们家不够吃的,想到又多了口人,就很好心的说了这么一句。
结果可想而知,阿忠一听到这两个字差点把早上吃的全给吐了出来,正午也是,信儿姑娘果然是个守信用的,一到点就给他送红薯去了,要不是突然接到信让他和司徒到这里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还有百八十个就算了,这位热心的婶子跟着瞎搀和啥?还送一车?饶了他吧!
一想到即将面对的可怕噩梦,阿忠立刻狗腿道:“那啥,您真是的,小的是在说笑呢,您那么冰雪聪明又岂会听不出来?咱谁跟谁啊,谈钱多俗气!您放心,小的保证让那小子对您服服帖帖的!不不不,小的一定竭力帮他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听到这话,陆黎诗终于忍不住掩嘴而笑,而一旁的叶家婶子也听明白了里头的道道,就也跟着笑了起来。
也是他们说话的这会功夫,史亮就把工人们都安排进了马车,还带着李易回来了,陆黎诗看了一脸闷闷不乐的李易一眼,也没说什么,招呼大家上了自己的马车就领头往黎园山走了。
到了黎园山,陆黎诗让司徒留下和那些车夫们结算银子,而后领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上山了。谁想这新招来的一百个人都是第一次上山,之前因为都知道是飏王的私人领地,也没人敢私自上山,后来吧听说这山换了新东家,而且还重新规整了,也有想来瞧热闹的,只是经过那次的游街事件,大家也都断了那念头,所以这会能上山,竟有种很神圣且不知从何而来的优越感。
然走着走着,那种优越感就被惊奇取代,望着那些个他们闻所未闻的新潮建筑,以及那些叹为观止的优美景观,一下子场面就乱了,也幸好有史亮和阿忠在,不多会巡山的护卫也及时赶来了,才又把次序给恢复了过来。
陆黎诗再次欲言又止的看了想帮忙却又不知从何下手的李易一眼,这次她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叹了口气就又继续领着众人往茶园的空地走,而李易这次也彻底瘪了下去,也意识到自己根本没那资格闷闷不乐了。
到了茶园空地,陆黎诗不想出面,反正她第一次上山时说的那些话史亮都记着,于是就让他全权代为说给新工人们听,也一并说了后来补的一些条款,还特别强调让他们上山后改说官话。当然,关于她才是山上真正当家的事她不想对这些人说,她也相信史亮会替她隐瞒,而事实也是如此。
史亮毕竟是男人,嗓门大,平日对手底下的那些人也不太爱笑,就很是能唬得住人,才几句话就把那一百个新工人原本打算听完话,签好雇佣契后就各处去看看的*给打消得连渣都不剩了,陆黎诗对此很满意。
突然想到什么,陆黎诗就又对司徒和阿忠说道:“对了,因为来了新工人,山上原来的那三十个护卫,除去放假的那五个,以及请假的三个,剩下的还得分时段来安排,怕是顾不好这一百来个人,而且都是生人,就更不好管了,所以辛苦你们在上山小住几天,等他们熟悉这里的规矩,且能严格遵守后就不用管了,我每天早上给你们带好吃的过来。”
司徒点点头,他倒是无所谓辛苦不辛苦,只要她交代了他就会去做。至于她的安全问题,主子早已安排了暗卫在保护着她和她的家人,所以即便他和阿忠不在也无需太担忧。
阿忠则是把重点放在了好吃的上,于是讨好的说道:“只要不是那啥,您带什么来我都吃!”
陆黎诗闻言叹气道:“是是是,我会和信儿说让她少给你吃那啥的。”
这话让阿忠差点给她跪下了,立刻一脸敬仰的望向她,“小姐盛名!小的来世定给您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陆黎诗用眼刀子刮了他一眼,继而摇头失笑,这男人,真是个活宝。
而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李易就一直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他们。虽然他们开始是在说很简单的事,后来更是在说笑,可他就是觉得自己完全插不上嘴,明明站的那么近,却又好似处在极南和极北的位置,这是为什么呢?
特别是她,他发现她和那两个高手说话时很尊重,也很诚恳,这让他认定了他们是她请来的,所以她才会对他们那么礼待,可同时她又能和他们轻松的谈笑,而那俩高手也好似对她言听计从,还溜须拍马的,一点也没有高手的架势,这又是为什么呢?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为什么会觉得融入不到他们当中去会很不舒服?他不是很不稀罕这女人吗?
陆黎诗自然不知道李易在想些什么,等到史亮把话都说完了,且开始收雇佣契了,她简单的和他说了几句,然后就坐到一边等着她的家人过来找她,而没过多久他们就相继过来了。
“呀,这么多人呀?”信儿是个活泼的,一来就咋咋呼呼的。
陆黎诗笑,“是呀,以后就仰仗咱们家信儿姑娘来管他们咯!”
信儿闻言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有史先生在,我才不管呢!是吧,史先生?”
史亮难得的笑了笑,“您别想置身事外,我年纪大了,一个人可忙不过来!再说了,咱这今个又来了位新副管事,有事您找他去。”
信儿微微一愣,继而好奇的说道:“咦,真的吗?哪呢哪呢?”
她到不是觉得有谁威胁到了她的地位,只是因为太了解她家小姐,知道她家小姐不可能一招人就任命为副管事,所以很是好奇。
陆黎诗笑着接口道:“那边那位,你们认识的。”
信儿闻声望去,在看到是李易后惊讶得不行,“呀,这不是李公子吗?您怎么会来这里?啊,是来投靠咱们家小姐的吧?欢迎欢迎啊!”
因着在医馆帮忙的那段时日认识了信儿,李易看到她自然很高兴,也终于有了笑脸,可一听到她说他是来投靠那女人的,他也不知怎的,不自觉的又垮下了脸来。
不同于信儿,吴长卿虽也认出来李易,但他在人多的地方不太喜欢说话,也就对着李易友好的笑了笑。
信儿有时候很天兵,没察觉到人不高兴,想到了什么就很关心的问道:“小姐啊,既然李公子来找咱了,那让他住哪呀?”
陆黎诗看了李易一眼,而后说道:“自然是住咱家。”
信儿豪气的点点头,“那敢情好,只是后院没空屋子了,中院倒是还有间,不过被褥什么的都没了呢,这可如何是好?”
陆黎诗闻言沉默了片刻便道:“今晚先让李易睡司徒的房,明日再抽空去买几套新的回来。”
她这是做的什么孽哦,这还没开始赚钱呢,就又得多养活一个人,哎,算了,既然答应了人就先养着呗,总归是能赚回来的。
信儿本想说好,突然意识到什么便有问道:“诶,那司徒公子睡哪呀?和阿忠公子挤一间吗?”
陆黎诗还在心疼银子,没心情和她调侃,直接答道:“他们俩今晚睡山上,近段时间也都是如此,不用担心。”
信儿虽实诚但反应不慢,立刻就明白了她的用意,于是转身对着司徒和阿忠欠了欠身,“那辛苦二位了,山上夜里凉,可别冻着了。”
司徒知她的后一句其实是对着阿忠说的,不过他本就没多少面部表情,也就客气的拱了拱手,表示有劳惦记。
阿忠则是极不自然的笑道:“有劳,嘿嘿,有劳!”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早间听到她的那番……告白后,他看到她就像是老鼠看到猫似的,总有一种杀了人全家死的罪恶感,明明人姑娘也说得很明白了,往后该怎么就怎么,可事实上是她越是该怎么,他就越不那怎么啊!
见该介绍的也介绍了,该话别的也话别了,陆黎诗就领着该下山的都下山了。
因为司徒和阿忠不在,这驾马车的活自然交给了李易,李易来西北地的时候为了挣路费也给人驾过车,只看了陆黎诗一眼,而后就一声不吭的跳上了驾座上。
陆黎诗还是没说什么,扶陆逸卓上了车后自己也上去了,信儿第三个,吴长卿最后,只是在上车前发现李易的情绪好像很低落的样子,想了想,就跟着他挤在了驾座上。
李易毕竟是将门之后,哪怕被生活磨掉了不少炫目的光环,但内心还保留着军人的傲骨,不过军人吧都有个通病,那就是瞧不上女人,在得知陆黎诗是女人后真的很受打击,但他本质不坏,也记恩,所以看到吴长卿坐到他旁边,还豪气的勾住了他的肩,吴长卿虽然不太习惯,却没有挥开他的手。
马车一路向万荣居行驶,吴长卿见李易一直没说话,便主动开口道:“对了李公子,你是几时来西北地的?听阿姐说她是在劳力市场找到你的,你是要去应工吗?怎么不来找我们啊?”
提到这个李易就觉得很窝火,但看到吴长卿的面子上还是很客气的说道:“恩公叫俺李易就成,其实俺来这已经快半个月了,就是来找恩公你们的,开始时想到您医术了得,就去了附近所有的医馆,结果没找着。后来想着你们既然要在这里生活肯定需要找活挣银子,就每天到那劳力市场蹲着,可还是没遇到。今日也是一样,到正午了,实在是又渴又饿,就去附近的茶馆坐了会,也是那时听到有俩人在说话,俺觉得他们说的就是你们,于是就找来了。”
吴长卿闻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你也别叫我恩公了,长卿就好。听你说的话,那我真要道一句对不住了,阿姐怕我太辛苦,不让我开医馆,再说我们也没那么多银子开医馆呢。不过也不对啊,你为何不打听我阿姐?虽然我们来这里也才三个月不到,但好多人都知道阿姐的呀。”
可不就是很多人都认识么,这山上的两百来号人,加上街坊邻里的,谁不认识她啊?
077 第一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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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听到这话,一直强压在心底的郁结之气又袭上了全身,“俺哪能不打听啊?俺一来就打听她了啊,可是俺打听的都是‘请问有没有见过一个来自京城的陆姓公子’这样的话,谁想……谁想她居然是……哎,反正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一直找不到啊。殢殩獍晓”
陆黎诗一直坐在车内听着他们俩说话,听到这里顿觉好笑,也可以想象李易当时打听她时的画面,不过这真不能怪她,要怪就怪这个年代对女人的庇护太少,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信儿也听到了,就想出去解释,却被陆黎诗给拦住了,陆黎诗还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信儿见此也就重新坐回了原处,不多会便开始发起呆来了。
听到这话吴长卿恍然,继而再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也别怪阿姐,当时变装也只是为了行动方便,你也知道我们的情况,也请不起人来保护我们不是?只是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你打听不到我,也打听不到阿姐,那你为何不试着打听我义父?”
不管怎么说,黎园山是以义父的名字在经营着,要打听也很容易啊?
李易差点都哭了,长叹了一声才又说道:“俺自是有打听的,那时正好看到衙门的人抓着两人在游街,也是经过打听后知道这里有个叫黎园山的地方,还打听到那山的新东家姓陆,就特意过去找了,结果当俺给守在山下的人形容了你们的特征之后,就被他们给赶走了,还说根本没有俺说的人。”
陆黎诗听到此再次失笑,这也不怪长卿不知道,这孩子只对关心的事聪明,反之就是一个纯小白。
是,虽然西北地的人都知道黎园山的新东家是位陆姓老爷,但她可以想象当李易到山下时肯定是形容阿爹脑子不好啊,她是位公子啊,长卿医术了得之类的话,可事实是她一上山就是女装示人,那么山下的守卫肯定会对他起疑心;长卿的话,也如他自己说的,她不想他太辛苦,就刻意隐瞒了他会医术的事,山上的人自然也就不知道,最多以为他懂些药理罢了。
至于阿爹,雇佣契的保密协议里也有铭文规定不许将东家的私事外传,所以外头的人也不清楚那位神秘的陆老爷的真实情况。不过话说回来,李易也是个倒霉催的,什么时候来问不好,偏偏在游街事件的当口来问,要知道那时候山上的警戒正严着呢,即便意识到他说的是阿爹,可其他的都不符合,自然会认定他也是图谋不轨之人,没把他乱棍打跑就算不错了。
吴长卿这次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只能安慰性的拍了拍李易的肩膀,“哎,别多想了,现在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
李易为此很是惆怅了一把,他都已经坐在车上了,还能怎么想?不过……
想到了什么,就回头朝着车厢内看了看,见陆黎诗在闭着眼睛睡觉,信儿在望着车窗外发呆,陆逸卓则是睁着眼睛端坐着,想了想,好像也不打紧。
吴长卿注意到他的视线,不由得好奇道:“你在看什么?”
李易被问得有些心虚,干笑了两声,而后小声的问道:“对了长卿公子,那啥,就是那个叫司徒和阿忠的,他们都是什么人?听说他们现在也住你们家,那他们和你们是啥关系啊?”
陆黎诗闻言挑了挑眉,还是没有开口,也没动。
吴长卿听到这个问题很是认真的想了想才答道:“唔,他们就是很厉害的人呢,是住我们家,不过只是暂时的,要说关系话嘛,朋友吗?好像又不是,若真要说的话,那就是没什么关系。”
陆黎诗被他的话弄的差点嗤笑出声,还好忍住了。
这孩子,看似说了很多,其实一句重点也没有,最搞笑的就是最后那句,真绝!有潜力!
可不就是没什么关系么,司徒是周飏丢给她的,阿忠是她找周飏要的,所以他们不可能是主仆关系;而且她没付过工钱给他们,那么雇佣关系也就谈不上了;朋友的话,她倒是不排斥交下这两个朋友,不过他们这种人心里只有他们家主子,其次就是兄弟,于是乎,他们之间硬要说的话,也就只是个认识的非敌对关系罢了。
“诶,你看着路呀,前面那个岔口右转!”吴长卿不知道自己的话给李易造成了多大的打击,见他没专心看路,还差点撞到别人家的院墙上,吓得一身冷汗。
李易赶紧收魂,“哦哦,抱歉抱歉!”
啥叫没什么关系?没关系会那个样子保护她?没关系会她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再说了,没关系会让他们住她家里?这不是明摆着不肯对他说实话么!
不过长卿公子刚刚说啥来着?只是暂时的?那也就是说他们随时都有可能离开?那他……
“看到前面那颗大树没有?把车赶到那就行。”吴长卿还是没有觉察到李易的心里变化,只是看到家门前的大树了,就心情很好的给他指着路。
李易顺势望过去,而后心不在焉的应道:“哦,俺知道了。”
又赶了小半里路,李易就在吴长卿的指点下将马车停到了大树下。
等车停稳后,陆黎诗先一步下车,然后并着吴长卿扶陆逸卓下车,信儿跟在陆逸卓身后跳下了车,也没让人扶,一下来就掏出钥匙跑去开门。
待到大门敞开后,吴长卿就扶着陆逸卓进去了,再来就只用把马车赶进去就行了,只是当李易正准备动的时候就被陆黎诗抬起的手给拦住了。
李易见此不由得警惕的看向了她,“你要干嘛?”
陆黎诗看了他一会,然后淡淡的说道:“你要是觉得跟着我学不到本事了,你大可不必进这个门。”
李易闻言立刻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不由得一惊,继而试探性的问道:“你……都听到了?”
她刚刚不是在睡觉嘛,怎么会听到?难道她是在装睡?真是太可恶了!不过她怎么会猜到他在想什么?
陆黎诗在心底默默的叹了口气,“你只用回答我要不要进来。”
听到这话,李易脑子转的飞快,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就听到他扯着嗓门道:“俺既然说了要跟着你就肯定会跟着你,少瞧不起人!”
说完话还粗鲁的挥开挡在他面前的纤纤玉手,接着就好像在跟谁发脾气似的用力的把马车赶了进去。
他当然要进去,虽然不知道那两个高手什么时候走,不过能多呆一天,他就有机会多学一天的本事,等他和他们熟了,让他们知道了他也是有来头的,还怕他们不带上他?
陆黎诗这次没再拦他,只是望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
她不是不知道他打得如意算盘,揉了揉被他打疼的手臂,哼,还敢跟她明目张胆的玩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有种!
深吸了口气,同时拍了拍微皱的袖子,然刚准备进去就听到从头顶处传来了一道好像在哪里听过的轻笑声,于是条件反射的抬头望去。
说实话,起初在看到她家墙头蹲了个穿着黑色锦衣的男人时还吓一跳,同时无不暗悔把司徒和阿忠留在了山上,可等她看清那男人的笑脸时,又突然觉得腹部有些疼痛,没错,她是岔气了,还把刚刚深吸的那口气全给岔了个精光。
想到了什么就立刻朝左右望了望,还好今天因为招工的事回来得有些晚了,周围已看不到什么人了,就又稍稍的松了口气,接着又看向那个已经轻松跳了下来,并在轻拍身上灰尘的男人。
陆黎诗对着那男人欠了欠身,继而情不自禁的抽了抽嘴角,“您的嗜好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可不就是与众不同么,之前喜欢走后门,后来她放信儿把后门给锁死了,现在倒好,索性就开始给她翻墙了?这男人,也不想想自己是何身份,要让别人知道堂堂的飏王殿下居然是个喜欢翻墙入室之人,还不得给吓死?
周飏听出了她的话里所指,也不在意,还是笑得一脸的倜傥,“过奖,不过你怎么好像总能给自己找麻烦回来?这种特质……也挺与众不同的。”
他自然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事,也从司徒那里了解了关于李易的身世,所以他说李易是个麻烦也并非随口那么一说,再加上亲眼见到他对她的态度,很显然就是个麻烦不是?还是个大麻烦。
陆黎诗在心底悄悄翻了个白眼,“这种特质是从娘胎里带出来了,您就无需销想了。”
周飏笑,可刚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很细小的脚步声,于是立刻闭上了嘴,同时朝着她家大门的后方望了望。
陆黎诗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察觉到什么,不由得微微皱眉,“你在干嘛呢?出来!”
躲在门后偷听的不是别人,正是准备出来找陆黎诗的李易,听到话后犹豫了片刻也就出来了。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只是他不知道马车要停在哪,长卿公子他们也都走远了,想想觉得这边近,就过来找她了,结果还没走近就隐隐听到了对话声,又想到他们进来的时候周围并没有看到人,所以很好奇,可他还没来得及细听就被人发现了。
李易出来后看了陆黎诗一眼,继而把目光全集中在了周飏的脸上,这一看就是一惊。
这男人是谁?一个大男人怎么会长了张比女人还要精致的脸?还有他明明是双目含笑,可为啥他被那男人就那么看着会觉得浑身发冷?而且虽然他的武功可能没有那俩高手厉害,但一般人也不可能发现得了他啊?莫非真正发现他的人是这男人?
是了,他记得当他出来的时候,这男人的眼中并没有流露出诧异,也没有表现出疑惑的样子,难道他知道他是谁?这不可能啊,即便这男人和她是认识的,可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这说不通啊?
不过说到这个,他还有一个发现,那就是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男人?
陆黎诗实在没办法看着俩男人在这“眉目传情”的,清了清喉咙便说道:“你进去和信儿他们说我出去有点事,一会就回来,叫他们别担心。”
李易听到陆黎诗的话就不得不把目光从那男人那移到她这边,“哦,不过你一个人出去没关系吗?”
其实他不是很重视这女人的安危,只是他实在很想搞清楚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那男人,言下之意就是想跟着一起去。
陆黎诗闻言立刻沉下了脸来,“进去!”
李易微微一愣,等反应过来她这是在赶他就也火了,“俺凭啥要听你的?俺高兴去哪就去哪!”
虽然他不想管她,可跟着去若真出了事他也可以顺带保护她啊,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
陆黎诗气得不轻,提了口气后便厉声说道:“我说过的话别让我说第二遍!”
这孩子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哪怕看不出这位的身份,至少也能猜出他并非一般人吧?如果人家真追究起来,最轻也会治他个大不敬之罪,到时候她即便想帮他求情也没法子了。
李易又是一愣,他没想到她会发火,回想自己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但意识到自己被一个女人如此对待,还当着一个看起来深不可测的男人的面,他就不干了,可刚想还嘴就被及时赶来的吴长卿给拦住了。
吴长卿也是久不见陆黎诗和李易进来才返出来找的,谁知还没走近就听到李易在吼些什么,觉得事情不对就加快了步子,结果一出来还不等他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就看到了一边的周飏,又看了看陆黎诗此刻异常难看的脸,于是想也不想就拉了李易一把。
同时对着周飏恭敬的鞠了个躬,“您来了?”
周飏朝着吴长卿笑着点了点头,还是没说话。
因为李易的声音太大,陆黎诗怕引来邻居,就赶紧对吴长卿使了个眼色,“都进去吧,我出去一下就回。”
吴长卿也不含糊,一边拖着李易往回走一边说道:“知道了,阿姐早些回。”
李易虽憨,但也没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在看到吴长卿对周飏的态度后,又经他这么一拉也明白了些什么,也就不再折腾了。
@文@陆黎诗见此总算是松了气了,继而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示意吴长卿赶紧把那混小子带走。
@人@也是直到他们走远后,周飏才有些玩味的说道:“你为何不请我进去坐坐?”
@书@陆黎诗无奈的摊了摊手,“您也看到了,有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家伙在,让您进去也不方便说话不是?”
@屋@周飏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想到什么便有挑了挑眉,“你知道我来是有事要和你说?”
因着天差不多全黑了,陆黎诗就大着胆子翻了个白眼,“您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这不是废话么?不是有事找她会在这蹲半天?要是找司徒他们的话就更不可能了,因为他是从里面翻出来的,而后又没看到司徒他们从车上下来,也没问,很明显就是将他们的行踪都掌握得很清楚了,所以她连说都懒得说了。
听到这话,周飏也不觉得丢脸,反而笑得很惬意,“那不知在下可有荣幸邀请小姐在这花前月下走走?”
“公子请。”陆黎诗很配合的作了个“害羞”的表情,但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害羞,说完还先一步朝前走了。
周飏望着她那窈窕的背影加深了嘴角的笑意,就那么看了一会才跨步跟了上去。
抬头望了望天空的满月,现在已经是六月初了,白天太阳虽毒,但到了晚上这气温还是比较宜人的。
说实话,他们一家人来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真的就只是家里山上两边跑,最多跑跑市场采买,还真没有什么时间到附近逛逛,就更别说月下散步什么的了,所以这会走走感觉不错,浑身的疲惫也随之消除了大半。
“您几时来的?”陆黎诗一边走一边和周飏搭着话。
“说到也巧,我前脚刚到,你们后脚就回了。”周飏似心情不错,有问必答。
陆黎诗瞥了他一眼,明显不信他说的,“对了,您的事……都顺利解决了吗?”
她指的是那次在黎园山上他被小五给急着叫走的事,其实她也只是随口一问,想他既然能出来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吧?
“算是吧。”听到这个问题,周飏脸上的笑容变浅了一些,但很快就恢复了,还多说了一句:“你很好奇是什么事?”
陆黎诗微微一顿,继而耸了耸肩,“总归是和我没关系的事,我又何必问?再说了,知道得越多越麻烦,我就这么点小身板,只想凭自己的本事挣钱,然后养家糊口就成。”
这是她心里话,要知道关于皇家的事再小也是大事,所以她能不参合就尽量避而远之,而且家里这几口人目前都在靠她维持生计,她也没那个闲工夫不是?
周飏但笑不语,他丝毫不意外她会说出这样的的答案,这也是他很看中她的其中一点。
说道挣钱养家,突然想起一件事,看了她一眼才道:“我这里有一个从京里传来的消息,只是不知道那消息对你来说是好是坏,你可愿意听?”
陆黎诗闻言又是一顿,回看了他一眼,而后道:“可是关于陆府的事?”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因为京里不管发生什么都和她无关,但他却说不知对她是好是坏,那么除了有关那边的事,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影响到她的,当然,即便真是她也不会受到多少影响。
周飏迎着她的目光,看到她眼中的平和,浅浅的笑了笑便说道:“是,你家呢……”
然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被陆黎诗给打断了,“等会,更正一下,我的家人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而且那边早已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请您不要说是我家,还有,京城里的那座陆府中的人也并非我的亲人。”
她怕他提到柳氏会说是她继母,或者提到柳阳明会是她舅舅,所以特别强调了这么一句。
听到这话,周飏又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片刻才道:“就依你,那边呢,因着有柳氏胞弟柳阳明的入住,加上柳氏一直有孕在身,于是陆府的财政便由柳阳明接手管理,不幸的是,由于他结交了一些京里的纨绔子弟,除了不再能人道外,吃喝赌样样齐全,短短半年就将你阿爹辛苦半生挣来的家财都散尽,家中的固有物件和下人也都随之变卖得差不多了。现如今呢,柳氏想着与其守着一座空宅子度日,不如去别处谋生,于是变卖了宅子后就带着柳阳明和她那刚出生不久的儿子一道回娘家了。”
听完他的讲诉,陆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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