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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之升棺发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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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脸上,或流满泪水,或堆满欢笑,或咬牙切齿,或含情脉脉,情绪都波动到了极点,一步步地走向人俑寻求安慰。

    想想刚刚我也是他们那副模样,便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兴趣了。快步朝另一侧冲了过去,那边还有胖子他们还正深情款款地朝人俑怀里扑呢!

    这一路过去,恰好要经过曾老头他们三个身边。第一个经过的是曾老头,疾步走过,我毫不停留,顺手就是一个耳光甩过去,“啪”的一声,他给我打得整个身子都朝旁边歪去,站都站不住了。

    甩了甩手,我心中念道:“让你丫的老奸巨猾。”

    曾老头旁边就是他“孙女”了,她跟我刚才差不多,就差一步,就要给抱个结实了。这么漂亮一个丫头,虽然狠毒一点,但我也不能眼看着就这么喂一堆死肉了。我伸手拽着她的领子,生生把她拽到跟前,然后毫不手软的,“啪啪……”正反来回六个耳光甩过去,她白嫩的脸蛋顿时红彤彤的一片。

    先收点利息,“让你丫的毒如蛇蝎。”

    妈的,手有点疼,脸皮还真厚实。我甩着胳膊朝对面冲过去,对旁边的黑金刚看也不看,顺手一拳就擂在他鼻子上,没敢用耳光,这一看就是一皮糙肉厚的主,别弄不好我还得扭了手。

    “让你丫的掏枪。”

    甩出最后一句话,我就不再管他们三个了,是死是活看他们运气了。醒不醒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我没顺手推一把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们这几个,论这会的形象,就数胖子最不堪了。张大着嘴巴,哈喇子流得满胸口都是,他的幻境是什么,用脚趾头都能猜个**不离十,估计跟贾宝玉在太虚幻境里经历的差不到哪去。

    扶着他的脑袋,死命地摇了摇,喊道:“喂!喂,醒醒,醒醒。”

    “啊!啥事?你捉我脑袋干嘛?”胖子迷迷糊糊地看着我,不耐烦地甩着脑袋,一副你有病的样子,不过好歹把哈喇子止住了,把我给恶心的啊!

    看样子没什么大事了,我放下心来,朝Hellen走了过去。

    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瞧我们家Hellen,这形象,这气质,跟那满嘴滴哈喇子的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越看越可爱。

    上前扶住Hellen的肩膀,摇了两下没醒,她反倒死命地挣扎了起来,没想到她看起来一副娇娇弱弱的身子,居然有这么大劲,差点连我一起给拖到人俑那边去。

    当然,我没舍得怎么用力气也是原因之一。勉强按住了她的肩膀,她的眼神依旧迷离空洞,虽然身体让我制住移动不得,脑袋还不停地朝人俑方向探去。

    刚才抽耳光抽出心得来了,这种情况,最好就是一大耳光扇过去,立马清醒。可临到头了我又不落忍了,手掌那是高高扬起,轻轻落下,在她光洁的脸蛋拍了拍,口中不停地呼叫着她的名字。

    小脸蛋拍着,小肩膀摇着,小名字叫着,这么三管齐下了好一会,Hellen才清醒了过来,第一句话就是:“涛子,别摇了,我脖子要断了!”

    我讪讪然地放开手,又不放心,虚扶着她的胳膊,关心地问:“怎么样,好一点儿没?”

    Hellen却不答话,只是满脸骇然地望着我背后,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我转身一看,一个血腥无比的场景跃入眼帘。

    曾老头,踱出最后一步,完完全全的投入到了人俑的怀抱之中。我的手劲我清楚,刚叫醒Hellen之所以用这么长时间,那是我没舍得用力。哪像对曾老头,我是抡圆了抽的,这一耳光下去,想不清醒都难。

    难道说,这些人俑还有使人二次迷幻的能力?我心中一惊,仔细看了看曾雯雯他们,果然,他们两眼茫然,抬起脚来又放了下去,好像正在剧烈地挣扎。

    曾老头一挨入人俑的怀中,便见人俑双臂一环,随即“嘎嘎”声响起,听这响动,只怕曾老头的肋骨都得断几根吧!

    随着这么一勒,曾老头的腰部紧紧地靠在人俑的身上,同时自然而然的,胸部以上随之后仰,整个咽喉要害就这么显露了出来。

    曾老头一露出咽喉,人俑立刻裂开一张大嘴,朝他的喉结处“吻”了下去。

    真真切切的“裂开”,人俑是由一堆死肉铸成,哪有什么五官,所谓的嘴,不过是一条刻线罢了。但此时,人俑的脸上,却沿着那条刻线,生生裂出了一张“嘴”。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里面没有牙齿,没有舌头,纯粹是上下两片肉而已。不待我细想,人俑把嘴越张越大,如蛇吞吃猎物一般,张至近乎180度,然后,深深地“吻”落。

    一声闷响,随着人俑的“吮吸”,一大块血肉被撕裂,填到了那张“嘴”中,同时曾老头的脑袋不自然地后仰了起来,咽喉处露出老大一块缺口,鲜血如喷泉一般,高高地喷起。

    “啊!!!!”人俑刚一吻落,曾老头便被痛醒了过来,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叫声刚一拔高,便戛然而止,只余下“哧哧”的鲜血喷涌声。

    曾老头的惨叫显然也惊动到了正挣扎着的曾雯雯和黑金刚俩人,只见他们已然伸出的双脚又急剧的缩回,浑身剧烈地颤抖了起来,显然已经恢复了部分神智。

    看曾老头的惨样,我心中也不禁骇然,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一左一右架起Hellen跟胖子的胳膊,拖着还有点迷糊的二人,沿着中间的通路,朝墓穴深处跑了过去。

    百忙中我还回头吼了一声:“不想死就跟过来。”

    算起来我跟曾雯雯他们俩人非亲非故,还算得上是仇家,实在犯不着替他们担心,但无论如何,总不能让他们死在那些人俑的手中,那也……,太凄惨了一些。

    我话刚喊出,还没来得及回过头来呢,就见黑金刚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嘶吼,从靴筒中摸出把匕首,想也不想地捅进了左胳膊,然后眉头也不皱一下,趁着这股疼劲清醒了过来,上前两步一把拽过曾雯雯夹在腋下,朝我们这边追了过来。

    “好汉子,够狠。”我在心中赞了一声,便不再管他们死活了,扶着他们俩人冲进了眼前的大门。门后,便是我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是我们牺牲了两条人命,才能到达的地方。

    我前脚刚踏出门去,黑金刚夹着曾雯雯,后脚便跟了上来。这腿脚,真是够利落的,夹了个人居然跟我们跑得一样快。

    过了那道门,我顿时觉得脑中一轻,好像一条紧紧纠缠在我脑海在的丝线,在这一刻断了一般。

    胖子和Hellen,还有曾雯雯他们几个,同时也抖了个激灵,眼中回复了清明。看来这间屋里,有什么东西,无形地克制住了人俑的带人入幻境的能力。

    不管如何,总算是远离了那些来源和能力一样恐怖的东西了,我松了口气,缓缓地坐倒在地,一时竟然动弹不得。

    他们也是如此,一个个面目还有点扭曲,脸上布满了汗水,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心中,到底是恐惧,还是劫后余生的激动多一点,只怕是谁也说不清楚了。

    此时,我手腕银镯上的黑曜石,好像失去了最后一丝支撑,又似完成了最终的使命一般,忽然分崩离析,化作粒粒细碎的粉尘,四散在空气之中,再也寻不着一丝一毫存在的痕迹了。( )

第二十章 【天星石】

    “涛子,刚才好悬有你在,不然哥们这两百来斤就交代在那了。”胖子有些唏嘘地说。

    经过刚才这么一劫,胖子跟凤凰浴火重生似的,竟似脱了出来一般,虽然依旧正眼都不看曾雯雯一样,但至少不再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了。

    “那些人俑太可怕了,不过他们怎么不追过来,难道这里有什么他们害怕的东西?”一旁Hellen也缓过了气,心有余悸地说。

    刚才Hellen一直迷迷糊糊的,压根就没真正观察过那些人俑,竟然没有发现,那些人俑是给固定在地上的,根本不可能追上来。

    这种绝代凶物,如果还能到处跑,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那些人俑都是给固定住的,根本不能移动。不过这个房间里面有克制人俑的东西那是一定的,他们的精神控制太变态了,隔着老远就中了招。要是对这个房间没有顾及,就这距离,我们照样会给乖乖地招过去。”

    “你这个傻丫头,跟醉猫似地直往他们怀里钻,拽都拽不住,到底梦到什么好东西了?”

    说着说着,我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亲切地勾了勾她的鼻子。

    认识这么些天,我还从未主动做过什么亲密的动作,这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伸出手的时候,我还是心中还是无意识居多,但当手真正勾上她小巧的鼻子,顺着柔和的鼻梁滑下,在挺翘的鼻肉上轻轻一勾时,我心中充斥的,尽是珍惜眼前人的温情。

    一抹红晕染上了Hellen的脸庞,不知是因为我的动作,还是因为我的问题,不过不管如何,我只知道,她此时羞红的脸庞,是如此的动人,这样的值得珍惜,这就足够了。

    “克制人俑的,应该是这个。”

    说话的是曾雯雯,出了那个恐怖的大殿后,她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瘦削的肩膀一阵阵的颤抖,像个易碎的花瓶一般,显得那么柔软,虚弱。

    不过这一会儿功夫,她说话的时候,脸上又是一副坚毅的表情,当真是个了不得的女人啊!

    她说话的同时,伸出脚尖轻点脚下的石头,示意我们细看。

    经她这么一提示,我倒也看出点不同来。脚下的,铺的是清一色的青石地砖,奇怪的是,最靠近门前的两排地砖与之后的大不相同。

    不同之处,就在于地砖的中心处,镶嵌着一块青灰色的菱形石块,不注意看,很容易便会忽略过去。可一细看,便不难看出这些菱形石块与众不同的地方来。

    千余年来,这个房间只怕都没有生人落足过,因此地上薄薄地积聚着一层灰尘。可奇怪的是,在菱形石块附近,一个巴掌大小的方圆处,竟然干干净净,一丝灰尘也无。

    “这应该是一种罕见的石材,叫‘天星石’。据说是得自天外,所在处寸尘不染,同时有平心静气,安神醒脑,驱一切邪祟的功效。”

    “按现在的说法,这应该是一种特殊的放射性物质,估计就是这种东西,隔离那些人俑的影响。”

    “这些人俑,可能是古巫法中的一种咒术,有个名称叫做‘魂祭’。基本原理是通过各种残忍的手段锤炼生魂,再以秘法把生魂封入肉身之中,使无数酷刑形成的怨念集中在一起,经过符箓的放大后,便成为一种很强大的精神力量,能勾起人心中深埋的感动与美好,再无情地摧毁,使人沉溺不出,或精神崩溃而亡。”

    “至于它们为什么会以血肉为食,那可能是另有秘法,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刮目相看,当真是刮目相看,之前我一直认为,这小丫头就是演戏演得好,再加上有几分手段罢了。没想到,居然有如此细腻的心思和广博的见识,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精彩,精彩,雯雯,你真让我刮目相看啊!你才多大年纪,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都不知道,谁教你的?”我拍着手,难得真心诚意地说。

    “谁教我的?”曾雯雯先是一阵苦笑,然后转为感动,神色间竟似有些朦胧,好半晌她才继续说道,“小时候,我给人贩子拐卖,每天都在街上乞讨,稍不如意,便是一顿责打。你知道吗?当时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吃上一个完整的馒头。就这,都是奢望。”

    “直到,我七岁那年,遇到了我义父。是他给我衣服穿,给我东西吃,教我知识,把我养大,没有他,我早变成一堆烂肉喂了野狗了。”

    说到这,曾雯雯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情,又慢慢转成了坚定:“只要能让他高兴,做什么我都不会后悔!”

    她的话音刚落,不知是否眼花,我似乎看到曾雯雯飞快的瞄了胖子一眼,眼中似乎有歉意,有温情,但更多的是百折不挠的坚定。

    “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那么,反过来是不是可以说:可恨的人,必有其可怜之处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曾雯雯看来,为她义父做任何事,甚至欺骗别人感情,都是正确的事情。设身处地地想想,这又何尝错了呢?每个人,心中都有他的价值观和善恶观,这没有什么好争辩的。

    判断一个人的善恶,那是上帝佛祖之类的人干的是,我等不过是区区凡人,就事论事,快意恩仇,足矣!

    坦白说,听了曾雯雯的话,我心中竟然有了一丝动摇,还好,迅速地让我扼杀在了摇篮中。当我以同样坚定的目光回望她的时候,竟似在她眼中看到了丝丝的惋惜,难道?这也是她在演戏?

    我说过,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别人,姑且当她是在算计我吧!我谨慎的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不用多说了,干活吧,早做早了。”

    说完我也不看她的反应,掏出军刺,蹲下神来就撬起了那什么“天星石”,既然这东西是人俑的克星,那不撬几块下来带在身上,等等就是倒出了东西也没法往回走了,我可没有第二个黑曜银镯可以救命了。

    这里没有人是傻子,一看我的动作大伙就明白过来,一人逮一砖头就开撬。胖子更是了得,仗着自己力大,噼里啪啦一阵乱捣鼓,一会儿功夫,除了我们人手一块,刚满满两排的天星石,现在仅存一小块孤零零地杵在那,其余的,全进了胖子的口袋了。

    眼看着胖子盯上了最后一块,我连忙制止道:“打住,打住,好歹留一种子不是,别一下子给人断了根去。再说了,你不至少留他一块,那些玩意怎么应付。”

    说完我朝门外努了努嘴,意思是:你丫的要想撬这最后一块,可以!跟门外那些哥们商量去。

    胖子嘻嘻一笑,也就放过了最后一块天星石,把鼓囊囊的腰包一背,惬意地拍了拍,心满意足的神情表露无遗。( )

第二十一章 【铜椁竖棺】

    刚脱离遍布人俑的大殿,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我只是匆匆一瞥,确定没有危险,便没有细看,瘫倒在地上躺尸去了。

    这时候,才开始真正观察起这个房间来。

    说它是个房间,其实不太准确,确切地说,这应该是一个厅一般的建筑。四堵墙上均开有一个洞开的门户,南面,就是人俑栖身的大殿了。

    北面的房间内,堆砌着一些瓶瓶罐罐,金石器皿之类的东西,随便拿一件出去,也称得上是上品之物了。我随便瞄了瞄,便有鎏金银塔、鱼龙提梁银壶、唐代塔式罐等罕见的珍玩,地上更是散落着一些形状材质各异的玉器,瓷器,珠光宝气的,直晃人眼睛。

    若在平时,看到这一屋子珍玩,我还不得高兴上天去。但此时,经历过刚才的惊险,再加上对曾雯雯口中“天下墓葬总图”的好奇,我生生忍住了掏出大麻袋,死命往里装的冲动。

    西面的房间里,整齐地摆放着一个个木架子,上面堆着大堆大堆的灰烬。按照当时墓葬的格局,这个房间内摆放的,应该是绫罗绸缎之类的陪葬品。

    现在看来,不过是毫无价值的灰烬,在当时,这可是能直接当成货币使用的,美轮美奂的绸缎!

    也许,是在千余年来任何一次的地震中;也许,就是我们踏入这个房间后的第一声噪音,让这些千余年前的华美布料,化成了眼前这些看不出轮廓的尘灰。

    东面的房间内,杂乱地堆放着一些,刀枪棍棒、戈戟斧钺、强弓重弩,甚至还有一具完整的马骨,横卧在地。看来,这里堆放的便是墓主身前收藏的兵器,还有他的爱马。千年前,这些兵器也许散发着丝丝寒光,让敌人望之胆寒;千年前,这具马骨,也许是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良驹,在草原上追风逐月般的奔驰着。可眼前,刀兵锈蚀,良马遗骨,在它们主人逝去的一刻,也就是它们千载蒙尘的开始。

    这些不过都是普通的应有之物,没有什么稀奇的,真正古怪的,是房屋正中矗立着的一个巨大的青铜块。

    确切地说,这应该是一个铜椁才是。不过铜椁我见得多了,可没见过这么大的,直如一个小房间一般,四四方方的,横纵都3米有余,当真是硕大无朋。

    这个铜椁缝隙紧密,若不是敲击时轰然回响,我还以为这是个实心的铜块呢!我们五个绕着铜椁转了半天,愣是没有找到可以开启的机关。无论什么地方,都拼接得严严实实的,连条缝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总不能让硬来吧?就是想硬来我们也没工具了,早喂了那些怪鱼。

    “涛子,你看,这上面有浮雕。”

    这叫目的不同,行为亦不同。我们是冲明器来的,因此心思都放在找机关上,人家Hellen是冲考古来的,于是便围着那些浮雕转悠。

    浮雕有什么奇怪的,见得多了。哪个墓主不在最后安息的地方刻上这些玩意,开始我还饶有兴致地看看,后来看得多了,难免兴致缺缺。

    上面基本上什么东西都有,就是没一句真话。好点的嘛,就在上面表现他修桥补路,开仓放粮的功德,实际上呢?丫的就是一万恶的地主老财,周扒皮一类的。

    绝点的嘛,便刻上些神神鬼鬼的玩意,什么云车啦,天门啦,神兽啦的之类,总之就是说他老人家一归西,天门立马打开,神仙们屁颠屁颠地跑出来迎接他。

    还真把自个当回事了,实际上呢,要不就是一有俩臭钱的商人,要不,就是某个致仕的小官,反正跟神仙之类的搭不上边,活着的时候也不见他有什么神通,更没有什么功德。

    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不是显摆他身前怎么行善积德,就是奢望死后如何的超凡入圣,永生不灭,什么都有,独缺一些有意义的东西,比如:那该死的机关在哪?我都绕了三圈,愣是没看到一个突出来的地方,别说是机关了,连个搭手的地方都没有,真是见了鬼了。

    “涛子,这上面的东西很好玩,我说给你听听!”Hellen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光听声音就可以感觉到她的兴奋。

    真的这么有意思?我来了兴致,静静地听她叙述了起来。

    按浮雕上的说法,这个所谓的“地仙”还真不是普通人。他来自一个很奇怪的世界,周围人的眼睛都长长地凸出,耳朵更是又大又招风,胯下的马匹大得异乎寻常,四足生风。那些人还长着硕大无朋的翅膀,可以在天际自由地翱翔。

    奇怪的是,生活在这些怪人身边的“地仙”,却是一副普通人的模样,如果浮雕的纪录属实的话,真不知道他是怎样在那群怪物中生存的。

    这个“地仙”经常出没在一些幽暗低矮的屋子里,空手而入,出时手上又都捧满了金珠,乖乖,别真让我猜中了,丫的真是倒斗的吧?

    在一次行动中,他似乎遇到了什么袭击,晕倒在地上。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世界已经不一样了。身边不再是那些稀奇古怪的人形,而是一些身着古装打扮的古人。很显然,这就是“地仙”的首次出现了,看来他真的不是那个世界的人,而是因为某些奇特的原因,出现到了唐朝而已。

    此后,剩下的浮雕用极其繁杂,琐碎的笔法,把他一生大大小小的事无一遗漏地都雕刻在铜椁上。我国的雕刻壁画之类的东西,一向讲究极简,传神即可,含义嘛,基本靠猜。这里的浮雕正好相反,繁琐到极不人道的程度,我当时就犯嘀咕了,这铜椁造这么大,该不会是因为造小了就刻不下这么多浮雕了吧!

    如果这些浮雕上讲的是真的话,那么难保这个“地仙”真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异术,毕竟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搞不好还是外星人之类的,有什么特意功能也不奇怪。这么说的话,那幅“天下墓葬总图”的价值就要重新衡量了,就这么交出去,似乎有点吃亏。

    我一边琢磨,一边眼睛在铜椁上乱扫,触目处尽是浮雕,看得我脑袋一阵阵的发晕。这小子,生前估计也是一爱显摆的主,我说你死就死了吧,至于把你的一生刻得这么详细吗?说说你的来历也就罢了,至于连一个郊游都刻得这么清楚吗?老大一太阳,底下有破马车,旁边靠着一臭男人,这有意义吗?居然还刻到了正中央,简直是……

    自言自语地说到这,我心中猛地一动,趴到近前仔细地盯着那幅浮雕研究了起来。透着股诡异,但又看不出诡异在哪里,直到我摸索到了那个硕大的太阳,终于大笑出声,就是它了。

    从怀中掏出那面铜镜,摁到浮雕正中太阳所在的地方,缓缓地转动着,慢慢地将镜面上浇铸着的文字,与太阳里面的凹槽一一对正了位置,然后发力按入。

    “咔”的一声,铜镜紧密地嵌入了浮雕当中,浑然一体,恍若天然生就的一般。随着铜镜的嵌入,“咔嚓、咔嚓”的机括声便连绵不绝地响起,由下至上,最终“轰隆隆”一声巨响,铜椁的箱体缓缓地朝四个方向展开,突显出了中心一口直直竖立着的楠木棺材。( )

第二十二章 【莲花落】

    眼前的棺材,直直的竖立着在我们面前,显得那么的突兀与不自然。

    棺材的木料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是普通的楠木罢了,没有什么出奇的。奇特地是棺材本身的构造方式。

    我见过的寿材,都以完整为贵。就是说,整副棺材,最好是从一棵粗大的原木上凿下来的。如果是使用板材拼接的那种,便只是低档的寿材而已。

    可眼前的棺材却与众不同,是它低档吧,偏偏造型高雅大方,打磨精致,漆层华丽,各个部分嵌套细致,完全不是贫家可以做得出来的。说它高档吧,又不对,这个棺材看着美观大气,实质上却是由各块板材,通过极精细的手法拼接而成的。

    而效果来看,光是打磨拼接上下的功夫,换算成成本,就远高于一个完整的楠木寿材了。从这点看,这个棺材上只怕另有蹊跷,不能不小心了。

    所谓行百步者半九十,在成功之前是最容易出事了,这时候更要加倍小心。

    在场的人都明白这个地理,于是个个都望向我,等着我拿主意,没一个冒然上去开棺的。此时,我心中一阵的迟疑,久久下不了决心。

    并不是这个机关太过复杂,也不是太过罕见,相反的,这个形制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像似了我打过多次交道的一种机关。

    我心怀忐忑地走到棺材旁边,伸出手到棺材的左后面轻轻一摸,咯噔一下,我的心跳登时就蹦到了嗓子眼。这里,果然有一个机括。

    论精巧。论实用,这个机关都是数一数二的,墓中出现这样的机关绝不奇怪,可是,在这里,在这个时代的墓里面出现这样的机关,那可不是等闲事了。

    我抚摸着机关,一时间却犹豫不决了起来。如果真是它,那……就乱套了。

    估计是看我久久的没有动静,胖子不耐烦了,走到我身边来,问:“涛子,怎么回事?硬碴子?”

    再硬的碴子我也不怕,可这……,实在是太……太出乎意料了。我苦笑一声,说:“你自己看吧!”

    话一说完,我下定决心,虚按在机括上的左手轻轻用力,向下一拨。

    “咔咔咔……”一连窜的机关触发声响起,整个竖立起来的棺材,从2/3以上的部位开始旋转。上面的部分,一边旋转,一边飞速地如莲花般绽开,通过精巧地契合,嵌套,最终结成一个莲台般的底座。

    莲台一成,一具尸体豁地从莲心中直挺挺地坐起,面朝前方。

    “啊!小心。”一声女声惊呼响起,正对面的曾雯雯、Hellen和黑金刚三人登时趴倒在地。黑金刚更是在地上翻了个滚,连枪都掏出来,一副戒备无比的样子。

    屋中,此时只有我跟胖子俩人依旧站立着,相顾骇然。

    曾雯雯他们是被忽然坐起的身体给吓到了,其实这没有什么,不过是唬人的手段而已。莲花坐台形成之时,停留在棺材之内的尸身便会被顶起,并在背后形成支撑,使尸身能像活人一般坐起来。

    若说有什么不普通之处,便是这具尸体了。尸体一头短发,身着对襟胡衫,虽说古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是没有人会留短发的,但这人毕竟是“地仙”并不是那个世界的人,不讲规矩也不奇怪。

    他看上去十分年轻,大致30来岁的模样,可按照浮雕上所载,他明明在大唐盛世生活了3,40年的光阴,难道他真能不老不朽。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这么多年下来,什么稀奇古怪的尸体没有见过,这也不足以另我们惊奇。

    真正让我们惊奇乃至骇然的,是这个机关本身。这个机关有个名堂,叫做“莲花落”,制作极讲究工艺,宋、明墓葬中时有出现,并不算是太罕见。这个机关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如果不寻着正确的机括,而鲁莽开棺的话,便会触动底下深埋的机关。至于是什么机关,那就看当地的地理条件而定了,绝大多数情况下是炸药。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与敌携亡。

    这是个相当霸道,决绝的机关,使用它的墓主无不抱着宁可自己毁灭尸身,也不让外人所辱的心思,说得悲壮,但丝毫不影响他千方百计的想为自己拉个陪葬。比如最后尸身坐起来这个机关,并没有伤人的能力,作用就是唬人一下,最好对方惊慌失措下触动机关,大家一起上路。

    这样的机关巧是巧,厉害是厉害,但遇得多了,也就不以为意了。真正让我们惊骇欲绝的是,这个机关,首创于北宋末年,真正流行开来,还是南宋以后的事情了。大唐时期的墓葬,怎么会使用到宋代的机关?

    若说是历史记载有误,这个机关其实在唐时就有了,那是无稽之谈了。事物的发展,总是有阶段性的,机关也是如此,总是一步步的发展完善。眼前的这具“莲花落”带着“起尸器”的装置,这已经是元以后的手段了,在加上开启机关设于左后方,更是明之后的手法。明之前,此类机关的机括,都是设在棺材的底部,虽然不容易被发现,但也极难再度开启,一不小心,便有可能触动机关。于是在明代时经过高手匠人改良,将其定在了左后方,自此成为一种惯例。

    若说这个机关是后人添加上去的?还是说不通。这种“莲花落”机关涉及的范围过大,需要大量的地下工程和对地利的利用,是少数无法后期添加的装置之一。

    那么,便只剩下一种可能性……

    这时候,我忽然注意到一个卷轴横放在尸身的双膝上,这难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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