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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大玩家-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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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灿烂的日子终于结束了,如果这个时代有给力的卫星云图,那么就一定会在天气预报上播一股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南下,影响了我国长江中下游地区,晴好天气结束,春节期间即将迎来连绵雨雪天气。

    不过这个时代只有天气预报记录,也就是只有天气现象真正发生了之后,再把它记下来,对后世研究当时的天气现象很有用,但是对于当时的居民来说,不过是事后诸葛亮的无聊行径,没有任何帮助。

    所以,对于小镇居民来说,直观的感受是连着吹了几日的北风,终于这一日铅云低垂,清晨开始绵绵小雨下个不停,青石路被雨水浸润地湿滑非常,石块有些损毁的地方,很快积聚起了一小汪水迹。

    飞奔而过的人踩在上面,随着脚步的一抬一落,将积水甩在裤腿上,不小心就湿了半截裤子。

    这匆匆而过的人是赵家昌钰号的伙计。

    今天他负责早上开铺子,当他如往常那样用光滑的铜钥匙打开昌钰号大门时,震惊的发现昨天晚上走的时候还整整齐齐的铺子好像遭遇了一场大火,纸张被烧成了飞灰,木制的柜台上

    遭贼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反应,急忙奔向账房和存放一些贵重货物的地方,不看还好,这一看更是大惊失色,库房大门前仰面朝天倒着商号里的一位伙计,奇怪的是他昨天中午就说家里有事,告假离开了。直到晚上打烊也没有看见他,为什么他会死在这里。

    早班开门的伙计吓得当场就跑出去,直奔保安大队,到的比冯大勇还要早些,冯大勇嘴里叼着油条,手里端着一大碗咸豆浆,一步三摇从家往保安大队方向走,连保安大队的门牌都还没有看见,就看见一个人影向自己飞扑过来,吓得他赶紧换了个姿势,以免咸豆浆被他撞上泼了。

    可惜就是这样,这碗泡着油条的咸豆浆,还是没有留下一命,甚至连装着他的瓷碗都壮烈牺牲。

    “砰”,价值四分之一个大铜子的瓷碗从冯大勇手中落下,摔在地上,与青石板相接的瞬间,碎瓷片与失去了依托的咸豆浆四下飞溅,有一半咸豆浆全部浇在了冯大勇的粗布鞋上,本来他小心翼翼的没有让鞋子与积水有太多接触的机会。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上回那个太平镇来的祝姓窑工之死的事情还没完事,这又来了?莫不是最近水逆?还是八字流年走背字?还是犯太岁?早知道就应该去天平山里的白云观好好去求个符了,哎,符到用时方恨少。

    还是干脆去远一点的省城里去请个开光的菩萨像?听说省城里的宝象寺特别灵,求什么来什么。或者是清风观?听说那里的道长消灾解厄特别靠谱……

    冯大勇还没有盘算好到底应该先去求哪路神仙,昌钰号已经到了。

    此时早上来上工的伙计几乎已经到了,街上其他商铺的人也三三两两在昌钰号门口围观。

    “让开让开,都让开,有什么好看的,你们都不用做生意的吗,就在看别人家的事情,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大年下的也不知道忌讳,都让开,别看啦!”冯大勇大声嚷嚷了几声,这才能从人群里给挤进去。

    那个死掉的伙计还躺在库房门口,这里的伙计们都很机灵懂事,虽然他们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但是知道自己不应该做什么。如果货物有遗失损毁,谁也不会想着要站在损毁的货物旁边或是移动那些货物,免得到时候说不清楚。

    对于死人,他们也是这个态度,虽然这是他们认识的人,相处了不短时间的同事,他们也没有因为什么入土为安或是什么死者要有尊严的想法而擅动现场。

    冯大勇所看见的死者模样,就是早班开门伙计所见到的模样,没有任何的损坏。很好。

    嗯,很好……

    冯大勇先仔细的看了一圈外围,然后他站了起来,若有所思,威严的对伙计们说:“在我来之前,你们谁有没有动过这里的东西?”

    众伙计纷纷摇头,冯大勇满意的点点头:“就这样!保持住!等我叫人来!谁都不许动这里的一切东西!否则就是影响公务破坏秩序扰乱治安……”一边说着,人便一径的走了。

    今天这铺子是开不成了,伙计们有的去赵家大宅通知老爷,有的留下来维持秩序,有些向前来准备进货的客户们解释着些什么。

    等冯大勇带着法医苏彦清到了之后,爱岗敬业的昌钰号伙计向苏彦青确认酒窖是可以进入的,他们便将办公场地转移到了昌钰号后面的一棵老泡桐树下。原来那里是个摆摊卖馄饨的老头子的地盘,现在快要过年了,那个老头子忙着置办年下的东西,已经封灶不做,只待来年了。

    巨大的老泡桐树遮不住冬雨,叶片将雨丝凝聚在一处,只要有一阵风刮过,叶片上聚集起的水珠急促的落在站在树下的那些商人们的头上。

    没人关心这事。

    生意最重要,讨价还价的声音与铁制算盘珠上下打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好一派繁荣的市场经济景象。

    可惜好景不长,有一个商人大叫:“这坛酒被雷噼过。”

    “这坛也是!”

    经过清点,有三十多坛酒有被雷噼过的痕迹,酒坛封泥上贴着的纸条上明显有一处烧煳的痕迹。好巧不巧,每一坛酒上烧煳的痕迹,都正好落在“赵氏昌钰号冬酿”的“赵”字上。

    就好像雷神与赵家有深仇大恨一般,恨不得将“赵”家满门抄斩。

    凡人讲究的是犯了事的人才会被天打五雷轰,如今这赵家整个昌钰号被火烧,伙计横死,连酒坛上都有被雷击过的痕迹,是不是赵家暗地里干了什么要遭天谴的事情,这是老天爷震怒,要向赵家人索命?而且索得还特别着急,连这个年都不想让赵家人好生过下去了。

    原本喧闹的老泡桐树市场陡然变得清静起来,清静的让人感到可怕,那些来进货的商人都走了,他们担心如果自己进了这批被诅咒的酒,会不会也会遭到同样的不幸?

    昌钰号的伙计无论怎么留也无法留住铁了心要离开的客商,其中有一位与昌钰号已经打了好多年交道的老人家,他就是太平镇最大的那户卖酒的铺子店东,他每年都在昌钰号预订许多冬酿美酒,不过这次就算是他,也默默的扭头离去。

    面对哀求他留下订货的昌钰号伙计,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太平镇离这里也不过百里之遥,如果我进了你们的货,我们太平镇上的人怕有诅咒,不吉利,不肯买怎么办,那这些酒,我岂不是要砸在手里了?哎,我也希望你们能赶紧查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这十里八乡,找不出比你们家更好的酒来了。”

    消息传到赵家大宅,不说赵承祺心急如焚,甚至连赵思远都惊动了,昌钰号是整个赵家最大的产业,其他的几个商号如平鑫号、瑞祥号、达济号,还有赵承平负责的还没有成型的国际事业部,加在一起都不如昌钰号一家的利润大,如果它出事受到影响,那么赵家将会受到相当严重的打击,只怕这个年,真的会过不好。

    “你们是什么人,出去,不要影响办案!”蹲在地上的苏彦青发现有一老一少两个人冲到自己身边来,似乎还想摸摸弄弄,那个年纪轻些一甚至还想跨过尸体进库房,苏彦青很生气,陡然站起来,瞪着两人。

    站在一边的冯大勇忙解释道:“别紧张,他们俩是这家店的东家和少东家,赵思远老爷,赵承祺少爷。”

    “赵承祺?”苏彦青的脸原本就有些瘦削,五官线条硬朗,看起来英俊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和不近人情,白色的长外套,更显得毫无感情。

    被他这么一喊名字,赵承祺只觉得心头一惊,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才是外人,没有得到别人的邀请就踩入了别人的地盘。

    他努力定了定心神,免得在伙计和父亲面前丢脸,上回在三弟赵承平面前丢的脸还没找回场子来呢,实在是经不起再丢一次脸了。

    人啊,总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位冷冰冰的苏彦青苏法医,问道:“你是赵承平的什么人?”

    “我是他大哥,他是我三弟。”赵承祺回答道。

    “亲兄弟?”

    赵承祺又答道:“他是我的庶弟。”

    “哦,这样。”苏彦青点点头,又低下头继续忙乎着手里的事情,一面嘴里还说着:“难怪,赵承平就懂事多了,都不用说都明白事理,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

    苏彦青年纪与赵承祺赵承平年纪其实一般上下,在他嘴里评价起这兄弟俩来的时候,倒像是长辈批评小辈似的,这让赵承祺十分尴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站在一旁的赵思远当然也听见了,他只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做为一个在生意场上纵横多年的生意人,他的双商比起赵承祺来说自然是要高出许多。

    他忙着召唿外面的伙计都先回去,现在已经没有要进货的客商了,伙计们留在这里也是没事干。

    “人多反倒影响苏法医做事,张叔,你叫伙计们都先回去吧,今天的工钱照发,不会扣他们的。”赵思远将事情吩咐给了掌柜的,将门关好,他与赵承祺两人,还有那四个有库房钥匙的管事,静静的坐在原本这个时候应该人来人往,热闹非常的大厅里。

    大厅里一片死寂,只有从库房那里传来苏彦青发出的轻微声音,满天的乌云,遮住了阳光,大厅里昏暗的好像黑夜就要降临。

    为了避免破坏现场,散落一地的纸张与账本没有人收,还是如早上发现时那样,到处都是凌乱景象,更添了一分凄凉的感觉。

    父子俩默默无语对坐了许久,苏彦青才从库房那里走出来,赵思远站起身来迎上,赵承祺也急急站起来跟了过去。

    赵思远问道:“苏法医,怎么样,我这伙计是怎么死的?”

    苏彦青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说:“初步判断是死于雷击,需要将尸体带回去进一步检查,这边条件太差。”

    “可是现在是冬天,怎么会有雷呢?”赵承祺问道。

    赵思远扭头瞪了他一眼,吓得赵承祺向后退了半步,苏彦青笑笑:“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叫电击,雷、或是你们用的电灯,都可以形成这种雷击伤。”

    他环视了一圈:“你们这铺子平时开灯吗?”

    “天擦黑就开,或者像这样的天气,白天也会开的。”赵承祺回答道。

    苏彦青又问道:“你们库房的大门是铁的?”

    赵承祺点点头。

    苏彦青说:“那就是了,这伙计是被电死的。”

    “什么?”

    “就在刚才,这库房的门还是带电的,谁摸谁死。”说着,苏彦青的眼神斜斜向赵承祺飘过来。

    此话一出,吓得他一身冷汗,刚才他不知死活的想要进库房清点贵重物品,幸好被苏彦青骂出来了,这下,他对苏彦青方才的反感顿时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可是救命恩人。

    苏彦青又问道:“这铺子里的发电机在哪里?”

    “请跟我来。”赵思远将苏彦青带到发电机房,苏彦青将手搭在发电机上面一探:“果然,刚刚才关掉。”

    初步可以判断,有人将电线搭到库房的铁门上,就等着有人自寻死路。这个伙计不知道为什么会接近库房,昌钰号的钥匙都是黄铜的,钥匙只要与铁门一接触,立时便将电流全部导到人身上。

    于是这伙计才会被活活电死。

    “如果没有这个伙计的话,正常情况下会是谁先去开库房的门?”苏彦青问道。

    赵承祺顿时刷白了脸,同时背后冷汗直冒,身为少东家,打开贵重物品库房的事情,当然是由他来干,除了他,也只有几个得到授权的伙计才有权限进入,但这个伙计,不属于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看来这个通了电的库房,是为赵承祺准备的,而这个不知为什么会跑出来的伙计成了他的替死鬼。

    “这人是你们店里的伙计?你说他不应该有库房钥匙,那这钥匙是谁的?”苏彦青问道。

    那四个管事各自从腰间解下属于自己的那把钥匙,每把钥匙上都刻有他们的名字。

    没有人遗失钥匙。

    苏彦青的目光扫过死去伙计手中握着的那把钥匙,什么也没有,难道是被复制了?

    库房锁的设计十分精巧而复杂,有两道机关,插进去之后,转半圈,会弹出第二道机簧,需要将钥匙的双环把手反扣,套在第二道机簧上,再转半圈,方才将门打开,如果不知其中精巧的人直接将钥匙转到底,将会触动机关,警铃大响。

    “你们平时开库房门的时候,都有人跟着?”苏彦青问道。

    赵承祺和四大管事都摇头,库房里的东西都价值不菲,若是弄丢了或是被人盗去,都会对昌钰号造成巨大的损失,四大管事在赵家工作最少的也有二十年,对赵家忠心耿耿,极具敬业精神,断不会做出吃里扒外的事。

    钥匙工艺复杂,复制极难,起码在小镇上是做不到的,这伙计每天都到昌钰号报道,除了昨天中午到下午之间告假,都没有离开过昌钰号,可见钥匙应该是别人复制之后给他的。

    “库房里到底有什么?”苏彦青问道。

    赵承祺第一反应是站起来想要打开门,手摸到钥匙的那一瞬间,忽然犹豫起来,苏彦青说:“我刚试过,门上已经不带电了。”

    赵承祺还是没有将钥匙拿出来,向父亲赵思远投向询问的目光,赵思远点点头:“都出了人命了,再说这里就我们几个人,也没什么不能给人看的。”

    库房门开了,里面的东西不多,只有几个大酒坛立在地上,

    苏彦青站在一个大坛子前,坛子上写着:“玉秀草、夜光花。”

    “玉秀草、夜光花是什么,从来没听说过。”他问道。

    赵承祺回答:“这是从苗疆收来的一种当地人酿酒会放的一种香草,十分稀有。库房里放着的其他东西,也多是从各处收来的稀罕物件,这里是用来尝试酿制新酒。这些东西如果到了普通人手中一点用都没有,要是到了酿酒人的手中,才能有较大的价值。”

    “这镇上你们家的酒坊最大,其他还有几家酒坊可能与你们一较高下?”苏彦青问道。

    一位管事说:“城西的孙氏酒坊,城北的吴家酒坊,其他的都是小作坊。”

    “孙氏和吴家就算偷到了新配方,也无力与我们昌钰号相提并论。”另一位管事说。

    苏彦青将那伙计手中的钥匙和另外的五把钥匙对比了一番。

    从金属的切割痕迹上看,除了新一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手法流利,起码也得是干了好久的钥匙匠才能做出来,不是一个新手拿着块铜片就能给磨出来的。

    但是包括赵承祺和四位管事在内,他们都说钥匙从来没有给过别人。

    “大哥上回去罗家的时候,不是喝醉了吗?”一个声音突兀的从大门口处传来,众人一起向门口望去,赵承平赫然站在那里,一步步走过来。

    “大哥身为昌钰号的掌柜,自然是有库房钥匙的,而库房钥匙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放在哪里都不如放在身上方便,而喝醉之后,心神恍惚的那段时间,钥匙是不是还在身上,只怕大哥就不那么清楚了。”赵承平站定在众人面前。

    原本赵承平忽然出声,将赵思远也吓了一跳,但是被他几句话一说,赵思远被罗家、喝醉几个词吸引住了,转头厉声问道:“你怎么会去罗家?”

    赵承祺张了张嘴,说道:“我什么时候去罗家了?”

    见他想抵赖,赵承平从手中拿出一块封泥,封泥上还留有半截封条,上书“赵”,另起一行是“月”,第一赵氏昌钰号冬酿无论是纸张色泽还是墨迹字体,都直指赵家专有冬酿名酒月流霜。

    “赵氏昌钰号冬酿,月流霜。”苏彦青低声道,前不久,他刚刚见过昌钰号贵客盈门,酒坛如流水般不断从各处发货。自然对那封泥上一水的封标印象深刻。

    赵承平将封泥交给赵思远,赵承祺站在一旁,急眉赤眼的为自己辩驳道:“不过是一块封泥,能说明什么,罗家的人不能自己买来喝吗?再说,你还与罗家有合作,上回让你来昌钰号一天,显然对这铺子起了觊觎之心,变着法的想把铺子弄到手,怎么不是你下的手?”

    这话就说得近乎于无赖,赵承平连看也懒得看他一眼,指着那块封泥上的痕迹:“父亲请看,这块封泥上是什么。”

    黄胶泥和着稻草的封泥上,有一根模煳的手指印,指根那里还有一圈突出。在另一边还隐隐有被什么东西刮过的痕迹。

    “这说明什么?”赵承祺嚷道,忽然他就哑然无声。

    赵承平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大哥何不把左手食指放在上面比一比?还有……”他将自己的手指在那块被刮过的痕迹上比划了一下:“这是被人的指甲刮过的痕迹,那个死去的祝窑工,被发现的时候,指缝里就夹着这种泥。”

    “够了!”赵思远大喝一声,苏彦青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将那块封泥从他手里抢了下来,赵思远瞪着他,他向赵思远扬了扬封泥:“这是重要的物证,不能留在你的手里。”

    赵承祺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然站在一旁。

    “你们兄弟之间发生了什么,你竟然要下这样的毒手!他毕竟是你大哥!”赵思远痛心疾首。

    赵承平态度恭敬的站在那里:“父亲,大哥还什么都没有解释,单这一件证物,也未必能说明什么,大哥也未必就是犯了国法。父亲为什么会已经认定大哥做下了杀人凶案?”

    赵思远长叹一声:“知子莫若父,他能做出什么事,我会不知道?”

    赵承祺想要张口解释,又无力的低下头。

    “大哥,你要是不把真相说出来,到时候再喊冤就来不及了。”赵承平冷冷的看着他这位大哥。

    “你毕竟是赵家的嫡长子,没必要为罗家兜下罪责。”赵承平说,“那天,你们到底在罗家做了什么?”

    赵承祺全身脱力,不由自主瘫倒在椅子上,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他抬起头,原本神采飞扬的眼眸光彩全无,视线失去了焦点,整个人的灵魂好像被抽走了。

    他缓缓说起了那天的经。

    那天打烊之后,有相熟的朋友说晚上有个聚会,参加的人都是这附近有名大店铺的东家或是少东家,赵承祺想着如果在酒席上能多拓展些人脉,对生意会有帮助,于是没有回家径直就去了。

    在酒宴上,他看见了罗馨远,那时候罗馨远已经接了赵承平的订单,制作酒坛,于是他向罗馨远随意问起了赵承平下单的事情,本也没想着罗馨远会对他说些什么,没想到罗馨远很热情的与他说了不少,包括请了什么工匠,下了多少单子,用的是什么花纹,什么器具造型。

    对于这一点赵承祺也有些意外,这些其实都属于商业机密,罗馨远也是个做生意的人,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莫不是故意乱说给他下套,误导他?

    但是到后来,罗馨远说要介绍那个窑工给他认识认识,将来要是昌钰号有需要定制酒坛的话,就方便了,赵承祺又想着是不是自己太多了,也许罗馨远认为赵承平与赵承祺是兄弟,是一家人,所以说话行事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在大酒宴散了以后,赵承祺就随着罗馨远到镇口接人,时间算得正好,祝窑工正走过来。罗馨远压低了声音对赵承祺说:“小弟有个不情之请,不瞒赵大哥,我忘记给这祝窑工定房间了,这会儿客栈里都被来镇里定年货的外地行商住满了,实在也没法给他安排。我家里也来了亲戚,实在不巧,不知道赵大哥那里能不能帮个忙?”

    赵承祺本能的想要推辞:“我家也不太方便。”

    罗馨远却说:“我知道赵大哥在柳枝巷有一套房子,这祝窑工穷苦出身,随便给他和小厮住一间也就是了。”

    柳枝巷的房子就算是赵家人也没几个知道的,却被罗馨远一语道破,赵承祺担心罗馨远将此事大肆声张,传到父亲赵思远耳中。父母尚在,私置房产,这事在传统看来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他只得将此事应承下来,那处房子也都不是家里来的仆役,放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三人到了赵承祺在柳枝巷的宅子里,弄了几个小菜,几坛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喝开心的祝窑工看着那几坛月流霜说昌钰号现在的酒坛口设计应该可以再改进一些,这样对保存和运输会有极大的便利。

    赵承祺听着很是心动,便去了酿酒坊,本想找个空坛子做样品,让祝窑工示范一下在什么地方进行改进,但是不巧刚刚有一批酒酿成,所有的空坛子都被装满了。于是他便取了一坛封泥未干的酒坛子,带到柳枝巷,让祝窑工指点。

    他将封泥掀开的时候,戴着戒指的左手无名指痕印在了未干的封泥上,同时祝窑工不小心手指刮过,也在那块泥上留下了痕迹。

    赵承祺随手将封泥扔到了窗外,终被赵承平捡到。

    “然后呢?”苏彦青冷冷的问道。

    赵承祺无神的双眼忽然泛出了一丝迷惑,又泛出了慌乱。

    讨论完酒坛子的设计以后,赵承祺觉得自己喝多了,出去吐了一回,又歇了一会儿,才回屋里,但是被夜风吹了头之后,他感到更晕了。

    他只记得自己好像醉瘫在椅子上,罗馨远推了他好几下,叫他的名字,但是他全身无力,虽然神志清楚,却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双眼微微睁着,却眨也不眨,好像已经醉死过去了。

    然后,他分明看着罗馨远对那祝窑工说了一句什么,祝窑工站起身来,将厚厚的棉袍脱下,露出胸口的火神符。

    罗馨远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好像十分轻蔑和不屑,接着,他对祝窑工说了些什么,祝窑工想要逃开,却被罗馨远一手抓住,一手按在他的心脏处,接着,便是一声好像惊雷噼过天空的声音,接着祝窑工的身子便软软倒在地上。

    罗馨远蹲在他的身前,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然后,罗馨远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奇怪的符贴在我的身上,我根本不想站起来,却自己站起来了,我的手,我的脚,都不听我的使唤了,我拿起了刀,将那个祝窑工一刀一刀的给……我想叫却叫不出来,我想松手,手却始终紧紧的握着刀。”

    回想起那一夜发生的恐怖场景,赵承祺不由全身发抖,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再后来的事情,也不需要他再回忆了。

    “后来抛尸的事是谁做的?”苏彦青问道。

    赵承祺低着头,双手紧紧捂着脸,手肘撑在腿上,整个人都好像缩成了一团:“是我,我看着自己将尸块一块一块的放上板车,还用油布盖起来,将车推到到**湖边,再运到船上,本来想要将船划开,却总在原地打转。”

    这一系列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只是赵承祺所说被罗馨远操纵的事情太过离奇,很难做为证据去说理。

    赵承平又想起那个被叶老伯发现的第一个尸块,问道:“大哥,那你还记得你在搬动尸块的时候,罗馨远在干什么吗?”

    赵承祺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一趟趟的进来,出去,他可能在,也可能不在,不记得了。”

    那个,会不会是罗馨远故意扔在那里,好让人发现,最后追踪到赵承祺的头上,以便打击赵家的生意。

    看着现在的昌钰号冷清的样子,就知道罗馨远的策划还是相当成功的。(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这几天出的这么多谜题,总算有一件弄明白了。苏彦青看了一眼赵思远:“赵承祺现在是凶杀案的重要嫌疑人,我要把他带回保安大队暂押。”

    赵承祺听见“暂押”才好像回过神来,他用力摆着双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想杀人的啊。我好冤啊!”

    但是国法就是国法,无论是谁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赵思远想了想,开口道:“冯队长,我赵家在镇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能不能给我几分薄面,先不要将我这孽子收押,我保证他不会离开镇子,就在赵家呆着,如果需要受审,或是需要去省城,我一定将他交出来,在没有确定他有主观杀人的前提下,可不可以让他在家里先住着?”

    天下父母心,就算儿子有可能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也希望可以在尽量可能的范围内,让他过的好些,苏彦青看着赵思远企盼的眼神,缓缓但坚定的摇了摇头:“赵老爷,有些事情是不能通融的,如果赵家通融了,那罗家要不要通融?如果这件事通融了,另一件事是不是也可以通融?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口一旦开了,就收不住了,对不起,我这是依法办事。”

    说着,他对冯大勇说:“冯队长,请你把嫌疑犯带走,我还有几句话要对他们说。”

    冯大勇点点头,客气的对赵承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赵承祺哪里走得动,冯大勇身后的两个保安队员一左一右将他架了出去。

    店门打开,一阵寒风夹着雪花,打着旋儿吹进来,方才一直关着门,竟不知道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

    漫天的飞雪不知道下了多久,只见檐上枝头已有了薄薄一层积雪。

    赵承祺缩了缩身子,垂头丧气地与那两个保安队员向保安大队的方向去了。

    门再一次被关上,苏彦青说:“符咒控制神志杀人这件事太过离奇,从方才赵大少爷的眼神看出,他不是在撒谎。”

    赵思远的眼睛亮了起来。

    “但是,如果你是法官,你会相信世上还有被符咒控制杀人这种事吗?”苏彦青看着他。

    现在已经是有纺织机有发电机的时代,再说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的确不会有人相信。

    赵思远平静的点点头:“不错,没有人会相信。”

    接着,他看着那四位管事,问苏彦青:“如果这里没他们什么事的话,那就让他们先回去吧,快年下了,各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

    苏彦青点点头:“让他们先回去吧。”

    待那四位管事一离开,赵思远忽然就跪下了,跪在苏彦青的面前:“求你,求你救救我儿子,我知道他不会杀人,虽然他没什么本事,也有些小心眼,但他绝对不会杀人的。”

    他跪下的一瞬间,苏彦青连忙向左迈开一步,避开:“赵老爷快请起来,我会尽力找出真相,但是能不能救他,不是看我,还是要看他,如果能找出他确实无意识杀人的证据的话。”

    这番话说的仁至义尽,赵思远做为一个在商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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