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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职女术师-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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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北真的不在意,却不代表,杜阳不在意!
“当初公输家分裂之时,两边就已经协商好了!”杜阳叹了口气,那张越发刚毅成熟的脸有些隐藏至深的无奈。
洛小北不出声,这个时候,她是还安静的听杜阳说的好。
“公输……”杜阳有些犹豫,复又开口道:“公输真儿那边,要了公输家上千年的宅院。而我……这边只要守住先祖陵墓。”
对于这两个称呼之间的停顿,洛小北假意没听出来。
对于他是公输家血脉这件事,杜阳还是接受了。
洛小北浅笑不语,杜阳是想说,“他们”吧?
“但是后来他们反悔了!”杜阳继续道。
因为反悔,所以这次他们终于找上门来了吗?趁着村外的阵法快要失去作用了。
“因为陵墓中有先祖留下的造木工具!”
洛小北抬眸,看进了杜阳眼睛里。潋滟的眸光轻轻一闪,移开了去。
公输家的没落是必然的事。
他们隐没在山林中,过着富足的生活,却对外界的事始终保持警惕。
外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甚少与外面接触。
但支撑着公输家这么多年富足生活的,全靠他们的手艺。
现在人很少需要什么傀儡术了,他们需要的是可以提供把玩和观赏的艺术品。
木工很多,其作品能称得上艺术品的,寥寥无几。
而公输家在外的人,或许用的不是真名,但是也因为他们的存在,公输这一脉才能流传至今。
而杜阳所在的望乡,村民都自给自足。
虽然有人定时出村,会带回消息和不用外界物品,但这样的生活,和与世隔绝有什么区别?
如果真的因为造木工具,那这一趟望乡之行,其中种种,便能解释得清楚了。
“那你不用去寻找所谓的工具吗?”洛小北轻轻问道。
“我是来找你的!”杜阳这次很快的说出了这句话,“至于那什么工具,他们要找便让他们去找吧!”
他不是木工,对那些都没有兴趣。
就算拿到了又如何?
必然也要交出去的!
这样的东西,放在他手里有什么好处?
还不是引得人们来争夺罢了!
那时候,他才是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人!
他虽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世,却不代表,一定要因为这个身份而为谁做些什么。
洛小北回头,唇角泛起薄薄的笑意。
大概有什么事要被她说中了。
说不定这一次,真的能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呢!
这世间的一切,有因有果,自有定数。
她在这里遇到杜阳是意外,又是必然。
进入棺材墓葬中,是意外也是必然。
进入阵法,是意外也是必然。
那么发现这阵法中的东西,也该是必然了!
视线落到远处不断晃动的模糊的人影上,洛小北笑了笑,“造木工具有很多吗?”
这是在问杜阳了。
“有很多,但最重要的只有一把!”杜阳回道。
洛小北侧头,“名字?”
“偃刀!”
偃刀?
后来改名为公输了,这工具的名字还是不变吗?
历史上的公输班有妻子,而且这妻子也擅长于木工。
并且传说中公输家墨斗也是由公输班妻子所制,洛小北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了淑尤。
摇摇头,洛小北笑了,还以为公输家至宝应该是墨斗,现在看来,居然还有一把更为精贵的叫“偃刀”。
好一把“偃刀”!
“走吧!跟着这黑影走下去,看看它究竟要将我们带到哪里去。”洛小北放开了拽着杜阳的手。
杜阳刚毅的轮廓有一瞬间失神,手臂上的空落感让他眸色暗了几分。
但他随即又更上了在前头行走的洛小北。
洛小北说走,那便走。
这黑影见两人又跟了上来,又快速往前而去。
洛小北从进了阵法开始,便察觉到脚踝上的疼痛已经减少。
虽不至于让她恢复到健步如飞的模样,却能让她慢慢的跟上。
杜阳心知洛小北受伤很重,本来也有要背着她的意思。
但洛小北仿佛根本就不需要。
她不叫疼,也不停顿,不需要休息。
双眸就那么盯着前方的黑影。
那黑影仿佛也知道洛小北的情况,速度不快,似乎在等洛小北和杜阳追上去。
“杜阳!”洛小北忽然又开口。
“你说!”杜阳跟在他身后,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却也能想象她晶莹的眸子中闪着光。
“如果,最后偃刀让你拿到了,你当如何?”洛小北问得很认真。
杜阳不知道洛小北是不是在开玩笑,但他认认真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洛小北也知他不愿意敷衍,是以也耐心等着他回答。
第二百八十一章什么来头?
“如果偃刀被我拿到了……”杜阳看了一眼洛小北,然后认真说道:“我会做两个选择!”
“哦?”洛小北倒是想了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想到杜阳会说有两种选择。
两种?视情况而定吗?
“第一种,如果可以,我不会拿!”杜阳很认真。
不会拿?
“你的意思是,如果这里就我和你,你会不拿吗?”洛小北抬头,面上有些许的玩味。
杜阳看不出洛小北问这句话的意义何在,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
只定定答道:“的确如此!”
“那如果只有你一个人呢?”
“若只有我一个人,你觉得我会拿到这种东西吗?”
这句话就有些深意了。
杜阳是不相信自己能拿到偃刀的,当然,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哪怕他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在某些东西上还是欠缺。
他哪怕进步得再快,金手指再强大,纵然神识全部恢复了,也不可能事事都赶得上从小就受各种训练的洛小北。
自然,也不可能短短的时间里就能赶得上陆哲。
所以,发现阵法的人在他和洛小北之间,也只有洛小北可以做到了。
“那第二种可能呢?”洛小北眨眨眼,有些俏皮得问道。
“第二种便是必要的时候,我会毁了它!”杜阳视线落到前方不断移动的黑影上,话语偏冷。
毁了?
很少会问为什么的洛小北,这次也开口问了一句,“为什么?”
杜阳笑笑,这次没有挠头,而是非常认真的看着洛小北,“公输真儿和季言,你认为,偃刀落到谁的手里会更好?”
“都不好!”洛小北想都没想就应道。
出于私心,也出于现实考虑。
因为公输真儿要杀洛小北,洛小北再怎么能自保,也不能说一点不介意。
她是不太希望公输真儿羽翼越发丰满,那个时候她会受到生命威胁,望乡的人也会跟着遭殃。
自然,她也不希望季言拿到。
公输真儿那边的二当家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大神打架,小喽遭殃。
最后受伤的,还是望乡的村民。
而且,站在她的角度,她和季言之间的过节也不是三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
反正这两个人谁拿到都她都没有好处。
比起这两个人,她更希望杜阳能拿到。
但谁拿到偃刀不见得是件好事,杜阳如今本就是两边不讨好,身份也有诸多尴尬,却是不适合再加些累赘和负担。
而洛小北呢?
她更加不希望引火上身,她向来最看重的还是自己的性命,所以就算遇到这个东西,她也不会去拿!
但是如果能看一看这个传说中的偃刀是何物,也是可以的。
杜阳笑了,点点头。
在这一点上,他和洛小北的想法是一致的。
而且他已经隐隐猜到,洛小北既然会问出这个问题,便是隐隐猜到了什么。
只不过,她不说,他不问就是了。
一道虚无的空间,两人不断穿梭其中。
没有明确的标志物,也没有别的能定位两人的方向的东西存在。
这一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洛小北的脚踝疼痛也不是那么明显,所以她也没多大在意。
“这样走何时才是个头?”杜阳忽然问道。
洛小北摇头,她也不知道。
但总归没遇到别的危险就是。
“说来这个阵法还是公输家先祖布下的,你有什么办法吗?”洛小北开玩笑的问道。
杜阳摇头。
公输家人这个身份,从他一出生开始,便没听过,也不知道。
倒是在课本上看到过鲁班。
却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是鲁班后人。
哪怕他现在知道了,对于这个家族的历史所知道的叶不过寥寥。
或许他的乾坤眼能派得上用场,然而该怎么用,没人告诉他,他自己也琢磨不出什么名堂来。
如今也只是用来当做阴阳眼看鬼魂罢了!
以前还会害怕,现在,已经能坦然面对!
“等等!”洛小北突然出声打断了杜阳的思绪。
他顿住脚步往前看去。
四周浓雾似乎在不断散开,一直在前面带路的黑影也消失不见。
一片空旷发白的空间再度带来清冷孤寂。
这偌大的空间里,就只有洛小北和杜阳两个人存在。
洛小北眼眸微散,看来该遇到的还是要遇到了吗?
“来者何人?”一道苍老遒劲的声音从四周传来,带着超脱世俗的意味。
洛小北想过会遇到点不同的东西,却没想到会在阵法里遇到与自己梦魇极其相似的场面。
只不过,这里不是在她的菩提子里,而是在阵法里。
洛小北浅笑,“晚辈洛小北!无意闯入此阵,多有冒犯,还请前辈见谅!”
视线只落在前方的位置,不曾四处窥探。
一旁的杜阳没说话,刚毅的侧脸没什么表情。
洛小北向他看过去,杜阳有所察觉,只见洛小北对他眨了眨眼睛。
他若有所思,短暂的时间里,便也明白了洛小北的意思。
“在下公输川,无意叨扰前辈,还请见谅!”杜阳说话不卑不亢,也不拘谨。
神态自若又收放自如。
“公输川?”那位老者在洛小北说话之后并没有什么表示。
却在听到杜阳说出了自己名字后反而有些激动。
公输川?
洛小北笑笑,也不知道这个名字时杜阳原本的名字,还是他自己临时编的。
“正是晚辈!”杜阳面上的神情一直淡淡,听到老者问道,又重复了一遍。
“我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年,总算将公输家子孙盼来了!”那老者哈哈大笑两声,声音里满是感慨,又满是欣慰。
总算等来了?
洛小北挑眉。
这位老者和那位公输班定然有什么关系,自然也该和这陵墓有什么关系。
虽然公输家的人都准备下墓找东西,甚至不惜为此破坏了太极晕,还将陵墓中搅得天翻地覆。
这位老者却完全没有怪罪的意思,似乎对于自己后人此举很是欣慰。
这还真是别具一格的先祖。
您的葬身之地都要被彻底破坏了,还很高兴?
“你来就好,你是公输家后人,这个女娃又是什么来头?”那老者忽又开口。
第二百八十二章后人
似乎终于意识到,除了公输川之外,这里还有一个洛小北。
而且看这样子,似乎对她很不满。
“这位是与我同行的伙伴!”杜阳倒是耐心解答了那老者的问题。
“伙伴?”那老者陡然有几分不悦,“我公输家的后人何曾需要伙伴?而且,就算是伙伴,那也该是自家人,而不是这个外人!”
洛小北不动声色在原地站定。
反正她已经进来了,何况这老者不露面,洛小北也不怕。
但从这里便能看出来。
公输家重视家族团结,而且极其排外。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也该成为家族箴言传下来的。
那为什么公输真儿那一脉会和杜阳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嫌隙来?
以至于最后一脉分成两脉,现在又为了祖宗传下来的的宝贝要大打出手。
自然,哪怕是如此,这样的话也轮不到洛小北来说,而且,她也不想问。
“是她救了我,若不是如此,今日我便不能活着走到这里了。”杜阳很有耐心,说话间,又恢复到了敦厚的模样。
也似乎是这句话起了作用,那老者冷哼一声,比起之前的不悦,态度还是缓和了一些。
“既然是救命恩人,那便算了!”老者声音淡淡,但是不难听出,对洛小北和杜阳的,分明是两个态度。
对于救命恩人那便算了?
算了?
救命恩人你不谈报答,还说就算了?
这是看在你救了我公输家后人一命,反而饶你不死的原因?
呵呵!
一直浅笑的洛小北也不免收敛了神色。
眉梢轻挑,所以对于公输家为何会闹分裂,又为何会逐渐没落衰败,洛小北也从老者的这番话和态度里看出了端倪。
这般自私自利,狂妄自大,哪怕留下了什么箴言,后人也未必会遵守。
也难怪,哪怕都分裂成两脉了,这两脉中夜依然有人不安分。
似乎要将公输家剩下的血脉赶尽杀绝,才肯罢休。
公输真儿那边还有个赵二当家,而望乡还有一个季言。
这些都不是安分之辈。
杜阳所说的救命问题,洛小北知道这是杜阳为她找的借口。
或许她曾经救过杜阳,但杜阳又何曾没救过她?
在这陵墓中,她也只是在河边才遇到杜阳。
杜阳也是听出来了这老者话中的不悦和怒意,才如此这般说的。
如此,洛小北原本就没想往这老头跟前凑。
她向来不做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的事,也不愿意去讨好这一开口对她就没什么好语气的人。
哪怕尚且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还是说只是一抹留下的神识,只为了在这里等待后人到来。
她不说话,一时老头也失去了兴趣。
这丫头像个闷棍,老头心中的不悦虽然不减,却也直接将洛小北忽略了。
“小子,你既然是我公输家后人,那你说说,你是第几代子孙?”那老头又将话题移到了杜阳身上。
对于几代这个问题还真的没有细细研究过。
洛小北这时候也不能给杜阳提醒。
这一老一心一意盯着杜阳,只要他有一个细微的动作,哪怕他只是偷偷瞟一眼洛小北,都会引起怀疑。
洛阳并不慌乱。
从他出生气就不知道自己是公输家人,对于自己是第几代的问题,他还真的不知道。
但公输川这个名字却是真的。
这是王小碗的爷爷告诉他的,他也就正好拿来用了。
而杜阳也没想撒谎,所以他说了。
“晚辈不知!”
他是真的不知,说话时神色没有一丝慌乱,也没有异色,也没有因此而去看洛小北的意思。
“你不知?”那老头陡然提高声线,似乎对于这个回答很意外。
但不过一瞬间,他陡然大怒,破口大骂:“你竟然不知?我公输家子孙怎么可能连自己是哪一代都不知道?你一定是骗我的,你是假的!”
“你们给我走,都给我走!”老头最后这两句尤为吓人,厉声大喝,似乎只要他能动手,恨不得马上就杀了这两人。
洛小北神情淡淡的,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杜阳也神情淡淡的,没有要辩解的意思。
那老头等了片刻,见两人都不动,不由得又开口:“还不快滚?”
洛小北和杜阳没有要伺候眼前的这个只闻其身不见人的老头,但他们不动并不是要赖在这里,而是
“这里如此大,料想一时半会儿我们是走不出去了。”杜阳声音淡淡,继续道:“未免在这里待得太久引得前辈不快,还请前辈指一条明路。”
杜阳说的很诚恳。
而杜阳和洛小北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确实想走,并不想在这里和这抬头多费口舌。
最好能将他们送出去。
这个出去是指出陵墓,而不是出去有那只大骨架的地方。
至于这里面的东西,谁得到谁得不到,看各自缘分。
虽然这两人都希望别人能永远得不到。
“你们”
这老头原本还在等杜阳解释的。
他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外界是什么模样他现在全然不知。
也不能凭借不知道自己是几代人而断定他不是公输家人,或许是旁支呢?
或许只是不被家族重视的人呢?
说不清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如果能解释得清楚他也会考虑信了这小子的话,谁料,这两人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
而且在他发怒的时候也毫无惧意,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要么是真的不在意,要么就是装的。
但是这装也装得太像了。
杜阳开口,首先说的不是息怒,不是要流下来,而是让他送他们走!
“自己滚!我公输家的人怎么能连这种简单的阵法也破不了?”老者声音中依然带着怒气,似乎比之前更甚。
洛小北挑眉。
原本这件事,她的确是个外人不方便插手,也不适合做过多评论。
自然也不是适合在这个时候开口。
但是
“这出阵之法,只在前辈手中。或者说这阵法也是由前辈控制,您让我二人自己找办法?您这是非要将我们留下来的意思?”
洛小北声音很轻,但其中的分量,却足够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条件是什么?
这片虚无的空间里,久久没人说话。
四周一片寂静。
连那脾气古怪自私的老头也一时半会儿没反驳出来。
洛小北薄唇轻抿,复又淡淡一笑,却不曾开口。
她要说的话已经说明白,这时再开口,未免显得自己急促不安分罢了。
想到这老头自视甚高的模样,现在又是在别人所设置的阵法中,再是不服气也不能变现得太过。
“你这女娃怎么看出来的?”那老头声音威严,全然没有因为洛小北这话下了面子。
在这件事上他都是拿得起放得下。
虽然脾气古怪,却全然不在意面子问题,也不觉得尴尬。
听他问话,一直站着的洛小北又开口:“前辈从我们入阵开始便想办法将我们往这边引,那引路的若说不是前辈故意为之,晚辈也是不信的。”
这样的细节并没有具体的说服力。
但洛小北说话时不急不躁,不卑不亢,纤瘦的脊背笔直,一番淡然清冷的气度便让她这话更多了几分说服力。
而实话,洛小北也不愿意当着这老头的面说出来。
洛小北识得这阵法,也知如何破解。
但她也研究了多时,发现这阵法做过改动,所以以她所熟知的办法,此阵一时半会儿并不能破。
有阵,必有阵眼。
她从入阵开始便一直在探究,却始终找不到。
除了那引路的黑影,别的什么也不曾发现。
直到到了这老头所在之处。
她不说多了,只从这没有具体依据的细节着手,不会让她的锋芒太露,掩盖了站在一旁的杜阳自带的公输家后人的光环。却也不至于让这一开始便看不起她的老头再次小瞧了她。
这个发现的办法,只能说算且巧合,却也证明了洛小北具有缜密的逻辑推理能力。
显然,那老头听了这话也实在受用,一时半会儿倒没有之前那般犀利。
“那我问你,为何你身为公输家后人,却连你是第几代人都不知?难道公输子孙已经惫懒到连先祖的祠堂也不建了吗?”
这番话平和了许多,倒也让洛小北心中的郁闷舒展了几分。
她最烦说话不好好说,偏要用吼的。
也特别是这种倚老卖老,以自己身份做威压的。
杜阳原本一直站在一旁,关于阵法的事他所知不多。也不可能在短短两个月里就能将所有知识恶补起来。
他说不上话,却也没出声,只静静听洛小北说。
只不过这才两三句话,话头又到了他那里。
到底他始终还是这老头关注的重点对象。
杜阳也不找借口,反正是要他说,那他便说了实话。
只说自己是公输家如今最小的一代,而上一代又生了嫌隙,闹了分离。
如今因为墓中宝物,两边又大动干戈,并且同时派人下墓寻找宝物,所以他这是误闯了。
关于他现在是第几代,他并不知情。
而关于他自小被隐瞒了身份这一段,倒是没有说,只说家族中人为了避嫌,又为了谋生,在外走动时,已经改了公输的姓。
“岂有此理!”那老头破口大骂,“尔等子孙不孝,竟对先祖所留下遗训置若罔闻,如今做出这种背弃宗族之事来!我公输一脉竟没落至此,竟还要改名换姓才能在外走动!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老头很是生气,话语中的叹息和痛心也让洛小北和杜阳听得清清楚楚。
“那你是哪一脉的?你下墓也是为了寻找宝物而来?”那老头一番长叹,再说话已然带了厉色。
话语中的冰冷乍现,已不似初得知杜阳身份时那般热络。
“晚辈是守护先祖陵寝这一脉的,今日闯入也实在是偶然,并不是寻找宝物而来!”杜阳语气谦逊且淡然。
“偶然?你不是说现在的公输家人都在寻找宝物?你既然下了陵寝,又怎么会是偶然?”
对于这套说辞,那老头显然不信。
但杜阳不说他是为洛小北而来,也是怕这脾气古怪的老友迁怒于洛小北。
既然那边人是为了宝物,那洛小北又有什么理由撇开自己不是为了宝物?
就说他是因为开爷才下来的?
莫不说开爷是不是他的真实名字,便是说了,这老头也不信。
这事而牵扯到洛小北,她倒是有心想为杜阳争辩上一两句,但仔细想了想,这话还是要杜阳自己说才成。
否者,她就是帮了倒忙。
“晚辈若是不信,大可以现在送我二人出墓。”杜阳的话也带了几分决绝之意。
他虽是公输家人,这血液流的也是公输家血,就连这阴阳眼也是公输家的乾坤眼,但他自生下用的便是杜阳的名字。
公输家的事,和他并无多大的关系。
这宝物对于他,并没有多要紧的。
“好!你是偶然,那她呢?”那老头似乎没料到杜阳真的能说出这番话来,一时气急,却又找不到台阶下,便再次将火焰引到了洛小北身上。
杜阳身为公输家人,老头自然宽容。不管他说的是实话还是假话,能进入这处阵法的便证明已经不是个平庸之辈。
而洛小北不同,她是女子,最主要的,她不是公输家人。
这下洛小北也有些苦恼了。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说自己就是公输家的,只不过跟大部队走散了。
就算不说自己姓公输,也可以姓别的。
公输家旁支还有姓赵的,姓季的还有姓杜的,却万万没有姓洛的。
这些旁支虽不是公输本家,却一直作为公输家的拥护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俨然这会儿再说什么都来不及,洛小北面不改色,心中已经转了好几个弯。
洛小北心一横,干脆实话实说了,“我是被人骗下来的!”
“骗下来的?”那老头冷哼一声,“一个二个的当我好糊弄?”
果然是不行。
洛小北却不疾不徐,缓缓开口:“公输家一分为二,如今又起干戈,难不成前辈以为,当初分裂之时,两边的势力是相等的?”
那老头一顿,顿时卡了话。
洛小北事情请来的援兵,所以她在墓里并不奇怪。
“条件是什么?”那老头问道。
第二百八十四章交易
“混账!混账!”那老头震耳欲聋连骂两声,可见是气急了。
“这些混账,竟然拿我公输家至宝做交易条件,还允许外人插手此事!不肖子孙,不肖子孙啊!”
洛小北和杜阳静静立在一旁,这样的话也就听听算了。
自古长辈再怎么骂,紧要时刻偏袒的还是自己晚辈。
杜阳就算了,这个时候她最忌讳开口。
否则一不小心,这老头便会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毕竟这些家族中并不光彩的秘密,却教洛小北一个外人知道了。
所谓家丑不外扬,哪一个长辈又希望自家的丑事被外人知晓?
公输家没落了是真,传下来的的家族底蕴也因此而消耗殆尽。但曾经见过家族繁荣昌盛的老一辈们,对家族观念极其看重。
骨子里恪守的传统和不教人看清的威压却还在。
这些,饶是洛小北再有自信,也不敢轻易去挑战。
但洛小北说的话,才是这老头大发脾气的根源由来,因为她说,有公输家人以偃刀为条件,让她们一行人出手。
洛小北下墓这件事,有季言在背后推波助澜。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为开爷仗义了一次。
但也是这一次,让她吃了好大一个闷亏。
因为她不知道,开爷原本的计划是要用她的鲜血去点燃那盏灯。
虽然在这之后又因为血液出了变故,所以没能成功。
但淑尤那一刀,是实打实的将她的手臂戳了个洞。
这些伤口和危险,说起来很容易,但这其中的痛楚如何,也只有受了这一刀的洛小北自己心里清楚。
所以,说她是被人骗下来的,也不是全错。
只不过,没人拿偃刀来和她做交易罢了。
偃刀,是她才从杜阳那里听来,便也就用上了。
也只有说偃刀,这老头才会信了。
而且,也确实是信了。
洛小北心里隐隐放松了些许,便又听到老头问话了。
“他说是你救了他,所以这交易是他和你做的?”
公输家至宝不是墨斗,而是偃刀,洛小北也是才知道的事。
所以拿这样的东西和洛小北做交易,那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这样的人,自然也不被家族所接纳。
但所谓成王败寇,真正拿了偃刀的人,最后的名利财富都被他一手掌握,那时候被家族接纳与否,又有何人在意?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洛小北要问杜阳,如果拿到了偃刀会怎么做的部分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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