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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职女术师-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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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爷闻言皱了皱眉,片刻后又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暗淡的弯月,万里无云,夜色沉如黑墨,只有偶尔吹拂而过的山风,将两人的衣裾翻卷起一个轻微的弧度。

    “再等等!”

    洛小北皱眉,围着那块看起来平淡无华的石头来回转了两圈,越看,她的神色越发凝重。平日娇俏的眉眼抿成一团,清瘦的下巴带着几分冷意,一手环抱,一手习惯性的敲敲额头。

    开爷眼眸微阖,洛小北这个招牌动作他自然清楚,只要遇到比较棘手的问题,她都会这般。似乎她那小脑瓜只要敲一敲便会敲出什么主意来。

    “这个阵法……”洛小北说了两个字,又抿唇,似乎有些无从说起,半晌,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我好像不曾见过。”

    “这阵法在这里少说也有上百年,从刚才那两人的穿着和话语来看,这个村子的人虽然住处偏僻,却时刻和外面有所联系。偏僻却不落后!”开爷的视线落在那一方石头上,那望乡两个字着实奇怪,望乡,妄想?

    “也就是说,这里面的人会定期出来,定期回去,并且不允许旁人进去?”洛小北皱眉,她似乎在哪里听过这样的规矩。

    开爷点头,沉声道:“刚刚那两人就是定期出来的。”

    “那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抓住他们让他们带我们进去?”洛小北皱眉,“你是怕打草惊蛇?”

    也不等开爷回答,她细细想了想,且不说这里有如此厉害的阵法,别人费尽心思不许外人打扰,就算两人进去了,里面还有什么东西都是不可预料的。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许久不见且不知生死的杜阳来。那段奇奇怪怪的规矩,似乎听杜阳说那是他们村的规矩。

    人死了不准带回去,一般人也轻易出不来,生人不可近,莫非……

    洛小北回头再看了一眼望乡二字,头顶的残月落下些许余光,那两个字平白添了几分清冷肃杀之意,苍劲的大字闪着粼粼的光影,那光影又缓缓蠕动,在巨大石块上攀附,弯弯曲曲,像是快速蠕动的虫蛇,一丝丝的恐惧从脚底升起,和那些光影一起蠕动,从四肢百骸而上,仿佛要冲进她的天灵。

    洛小北一手快速敲在自己太阳穴的位置,黑色的烟雾从她的额间散出,那双原本朦胧的眼眸突然清亮如满月又仿佛无尽苍穹里闪烁着的璀璨的星光。

    “好厉害的摄魂术!”

    她声音有些沙哑,面色平静,而她微不可察的颤抖的指尖暴露了她心底的惊骇。

    “这石头上蕴着灵气,却又携带着秽气。”开爷皱眉,看了一眼无云,却越来越暗的残月,四周的树枝摇晃出层层的暗影。

    “看来这一次,是真的!”开爷垂下眼眸,低不可闻的声音发出一声喟叹,而他漆黑无波的黑瞳里,一闪而过的情绪却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枝丫摇晃的沙沙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阵风从洛小北耳边呼啸而过扬起她额角的碎发。

    所以,她没听见开爷的低喃。

第一百五十六章摄魂术

    洛小北掐着时间,眼看着已经快到子时,开爷却依旧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但她并不着急,因为洛小北清楚,凭自己是不可能安然无恙的闯阵的。何况她这半吊子的水平,如果有二师兄在还好,她如果贸然冲上去,只能成为炮灰。

    开爷双眼紧紧盯着头顶的弯月,直到它彻底隐在暗夜中,这才低头,眼中一闪而过一丝精光。

    四周越发阴冷,风声越来越大,那块刻字的石头上莫名透出幽幽的绿光,枝丫摇晃,簌簌作响,黑色的残影在寂夜中诡异而骇人。

    “你可有办法解开摄魂术?”开爷皱眉,冷声道。

    洛小北有些错愕,这个时候开爷不应该是直接出手吗?怎么反问起她来?

    但错愕归错愕,她要是解不开摄魂术,开头那一幕她的魂魄早就陷入了梦魇中。

    但她的法子也只在自己身上用过,而且刚刚那一用还是第一次。她隐隐觉得自己身上发生了些什么变化,所以她的静心神咒威力也相继提升,可是要用来解阵,她有别的法子,却还是第一次试。

    “你别对我抱太大的期望,我这是头一回啊!”洛小北觉得还是给开爷打个预防针比较好,不然一会儿不成功那就丢大脸了。

    开爷瞥了她一样,不说话。

    洛小北冷哼一声,一手竖在胸前,食指和中指合并,一手往二指上一划,一条浅浅的伤口出现,渗出血珠。

    她的神色陡然变得严肃,清瘦的下巴绷紧,唇瓣紧抿,眼眸紧闭,忽然开口,“笔化生灵,众生敕令,书扶磨墨,千催千破,急急如律令!”

    随着符诀念出,她胸前的手在黑夜中凭空划出一个字符,那字符在风中闪着红金色的光芒,一笔一画间仿佛用尽了全力,力道强劲。光芒将她的侧脸照得有几分妖冶,又显出几分清冷,墨发飞扬间,这空旷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清丽、孤绝、高冷。

    “去!”洛小北突然睁眼,那眼中的澄澈清明宛如暗夜中的一缕星光,薄唇轻启,冷冷的字眼带上了几分压迫感。

    符字应声而动,红色和金色的光芒纠缠不休,山间的风开始变得尖锐而锋利,洛小北立于原地,眼看着那符字扑向那块巨石,不过短短的时间里,那块绿幽幽的石头发出一阵耀眼的光速,那符诀和它几番缠斗,最后竟然被扯进了那石头中,霎时失去了颜色。

    洛小北有些怔,还不等反应过来,那块石头的绿光突然变强,形成一块铺天盖地的罗网,洛小北下意识往后退,肩膀上却被人用力一推,脚下重心不稳,整个人便扑向那块光幕,绿色迅速将她包裹,不待反应,整个人便被扯进了那块石头。

    风呼啸而过,头顶的弯月发出暗淡的光,冷冷的俯视着一切又归于平静的山间。那块石头的绿光也突然熄灭归于黑暗,仿佛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场幻觉。

    洛小北知道,推她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将她带来这里的罪魁祸首,开爷。

    可是眼前的青山绿水并未打消她的警惕,她相信开爷也进来了,两人应该是分开了。

    而且这个场景对洛小北来说有些熟悉,这就是她解开摄魂术的那个地方,只不过一个先前是暗夜,这会儿是白日。

    要不是她手中的伤口还在渗出血珠,她一定会以为她只是睡了一觉做了个梦然后醒来发现已经天亮了。

    那块巨石还在洛小北正前方,古朴苍劲的两个字还在她眼前。有风有虫鸣,甚至有温度。

    她一向相信自己的判断,可这会儿竟然也有些犹疑不决。抬眼,她目光所及之处依然是一片重峦叠嶂,青山绿水,没有任何怪异的地方。

    她再次掐出一个符诀,可惜出乎她意料的是,符诀碰到石头后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她特意围着石头走了两圈,就差踹上两脚,又根据四周的地势放出了符咒,可惜,没有任何的限制,这里没有尽头。

    这给她一种往来时的路走就能下山的错觉,只是唯一不对的是开爷不见了。

    洛小北叹口气,在原地坐了下来。按照正常的时间,此刻应该还没过子时,可她所在的境界却是白天。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进了阵法,而且那块石头里的阵法不只一个,她和开爷掉进了不同的阵法里。洛小北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有片刻的思索。只求多福并不是她的风格,再怎么想办法也要试一试。

    看了一眼自己还在渗血的手指,洛小北嘴角化开一抹弧度,慢慢得靠近那块石头,两手指顺着望乡二字慢慢得描摹。

    刻字沾血,血液瞬间被吸收。洛小北抬头,却发现两条白色的线条,线条有些朦胧,从她来时的路缓缓延伸而来。

    洛小北仔细看了看,那两条线通向这个石头。石头上的望乡而字竟然诡异的脱离了石头,那块石头变成一块无字的墓碑,却又像是通往下一个地方的通道。

    那像是一条路?

    洛小北有些疑惑,可眼下她并没有别的办法,横竖都是要闯阵法的,等死并不是她的风格。

    一脚踏进那两条白线中,朦胧的光线缓缓向前而去,洛小北抬起一只手,向那块石头触去。

    没有想象中的冰凉坚硬的触感。她的手下是一阵放空的感觉,疑惑的看了一眼,整个人俯身向前,瞬间便穿透了那块石头。

    她再回头触摸去,坚硬厚实的感觉从指尖传来,望乡二字还稳稳的刻在上面。

    她向前看去,依然是刚刚那个地方,却又有些不同,因为这里不再只是简单的青山绿水,她看到了许多悬在半空中的石台,那些石台像是随意摆放,但它们不约而同的围绕着中间一支屹立于半空的汉白玉的柱子。

    那条白玉柱围绕着浅浅的雾气,又折射出淡淡的温润的光泽,灵气鼎盛又福泽深厚,洛小北看得有些怔,迈开步子,直直向那最低的一处石台走去。

第一百五十七章鬼门阵

    可她一脚还未踏上去,她眼前那块最低的石台陡然改变了位置。也是这一变,让洛小北收回了脚,眼中顿时恢复了清明。

    抬眼看去,那根汉白玉的柱子还漂浮在半空,丝丝缕缕的烟雾和莹白的光泽有些朦胧的美感。没有生命的物件,却带着活物的气息,温润而祥和,却在不知不觉间摄人心魄。

    她没有丝毫的准备,一进来就中了阵法,又或者她本身就在阵法之中。所幸她运气好,这石台要定时变换,她正好赶上了阵法最薄弱的时候。

    有了准备,洛小北快速掐出符诀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再次抬头看去。

    石台和一般的石头无二,变换一次后,依然以那根汉白玉的柱子为中心,石台数有九个。而她进来时的那两条白线正缓慢的往白玉柱而去,那仿佛瑶台仙镜一样的顶端,发出金色的光芒,似有仙人在上发出邀请。

    洛小北快速收回目光,她知道再看下去,她的心神会再一次失去控制。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看着那两条白线从自己的身体两边游荡而过,洛小北垂着眼皮,脑子在飞快的搜索自己目前所知道的信息。

    从她进来开始,最多不过半个时辰,这石台的变化无从查起,不知道是按照时辰还是按照阴阳周期,又或者是八卦罗盘的位置而变换,而她过去也确实不曾见过这样的阵法,唯一可以知道的便是刻着望乡二字的石头对她的血有反应。

    这么一想,洛小北又起身,看了一眼自己已经渐渐止血凝固的手指,一咬牙,再次用另一只手开了一刀。

    比起自己的小命,她这点血算不了什么,毕竟她是个狠起来连自己都会怕的人。

    血再次渗出,洛小北一手按在那两个大字上,血液再次被吸收,可是这次却没有出现任何的变化。

    ……

    洛小北心里那个气呀!吸了她的血还不办事,咬牙,一脚踹在石头上,那石头还是好端端的立在那里纹丝不动。洛小北又坐了下来,深吸两口气,暗示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可是越这么想,她反而越生气,四下又找不到东西撒气,她一咬牙,狠狠掐了自己大腿肉一把,剧烈的疼痛迅速席卷她的大脑,她一怔。

    突然就明白了,这阵法除了会摄人心魄,还会影响人的情绪。她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往常也不至于为了一块石头而生这么大的气,今天却差点到了控制不住的地步。

    想明白了这一点,洛小北又掐了一个符诀,心神一点点稳下来,再次想她接下来要怎么办。

    石头吸了她的血已经没有反应,那两条朦胧的白线依然从那块石头上飘出来,而且不管她怎么移动方向,那白线始终要从她身上经过。

    她低头沉思,是这白线引她进来的,也就是说,第一个阵法是和第二个相连的,那有没有可能也和第三个相连呢?

    她抬眸回头,看了一眼那根白柱,白线还在往上,似乎是在让她上去。

    可那白柱上定然没有什么好东西,她要不要去呢?又或者那白柱就是这阵法的阵眼呢?她越是不敢靠近,离出口也就越远。

    再次思索,定了心神,既然没有别的办法,那还是去看看这白玉柱究竟有什么玄机。

    这么想着,她人已经踏上了石台。石台很稳,并不似外表看起来一般骇人,每块石台之间相隔的距离不远,却需要她费力跃起,才能趴在边缘再用脚力爬上去。

    她很自信以自己的体力和身体的灵活性不会掉下去,可是这样爬起来也太狼狈了。反正等她到了那白玉柱前时,她的手臂已经在发抖了,这是用力过猛造成的。

    离得近,看的也更清楚。那白色的光柱散发出淡淡的光晕,竟让洛小北觉得有些舒缓,爬上高台的疲累也在快速消失。

    这下她还纳闷了,怎么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似乎这石柱是个好东西?但这并不符合常理啊!如果石柱是阵眼,一旦靠近,洛小北这会儿应该会察觉到危险的。但相反的,她的身体在变好,体力在快速恢复,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感。

    而且她也可以确定自己是神智清明的状态,反正这会儿没有异数,她自己先懵了,因为她对自己的人品并不自信。

    她站起身,试图再离那白柱近一点,可惜那上面围绕着的朦胧的白烟着实让她看不清楚,石台和白柱之间的距离她是飞不过去的。

    但那石柱传来的光芒让人觉得温润和蔼,这是有灵气的。因为洛小北自己也有灵气,所以她能感觉得到。

    可惜她还在想办法,石台却再次发生了变化。脚下的晃动让洛小北下意识得趴了下来,眼看着自己身下的石块离白柱越来越远,洛小北皱眉开始回想起第一次石台变化的形状,石台变化了两次,却有三个样子,这么想着,她的脑子快速运转起来。

    半个时辰变一次,每次的变化都有某种轨迹,以白玉柱为中心。这里面必然有什么联系,这个阵法和什么有关呢?

    她皱眉思索,趴在石台上不经意得瞥了一眼白玉柱,这一瞥顿时让她一惊。

    白玉柱上的烟雾短暂消失,金光闪闪的符文差点晃瞎了她的眼。她一瞬间就想起来师父曾经让她往死里背的那一篇引魂经。

    当时为了引起她的重视,师父还特意说过,这是茅山中的一门阵法,叫做“鬼门阵”,也叫鬼阵。

    这个阵法大部分运用在鬼节的时候,用礞石粉等物品引出一条路,从大路上引开冤魂,以免人鬼相冲。

    再以当地的星位图为基准,把鬼门阵的阵口设在大路,这样大路的游魂便会通过礞石的线路行走,然后再在目的地设一个“驭鬼桩”也就是刻有“引魂经”的汉白玉桩子,鬼便会在此打转。

    说白了,就是给鬼安排一个“鬼打墙”,可以激发鬼的怨气,日久天长,即使是普通魂魄不是恶鬼,后来也会变成恶鬼。

    洛小北一张脸彻底黑了,妈的!她就说她人品不会太好,这下好玩儿了,她要成恶鬼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梵语

    但也有一点差别的,那就是她现在还是个大活人,不是孤魂野鬼。可她也明白了,为什么越是靠近白柱,身体会觉得很舒服?

    因为她的灵魂受不了引魂经的勾引!!!

    她一点也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可她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她只知道是进了鬼门阵,这里没有鬼,只有她一个人,可师父所说的鬼门阵中,并没有关于石台的描述。

    洛小北额头的黑线又下来了,师父没说过石台,只有三种可能:一是他老人家忘了;二是这石台单独成阵;三是鬼门阵和这九座石台组成了一个阵!

    可她翻遍了脑海中的记忆,完全没有关于九座石台的信息,也有一种可能,是她自己忘了。但她既然能凭借引魂经便看出鬼门阵,没道理特征如此明显的石台也看不出来。

    身下的石头已经停止晃动,洛小北起身,居高临下往四周看去。她在上来前看到的是一片青山绿水,可是现在一眼望过去,是朦胧的一片白色。

    除了石台和白玉柱,别的东西她一个也看不见。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是鬼打墙了。

    试问,你所在的只是白茫茫的一片区域,放在你面前的只有那几个位置明显的不断循环的路标,你又如何能出得去?

    但她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如果这样,那她真的就要被驭鬼桩控制心智变成鬼魅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去思考负面的东西。

    深吸一口气,她盘腿在石台上坐下来,眼眸微阖,挺直脊背,左手竖在胸前,中指和无名指弯曲紧扣掌心,薄唇轻启,一连串的佛家梵语从她口中出来。

    这个手势搭配上梵语?洛小北也疑惑过,可师父说佛道不分家,要紧的时候能保住命就行。

    梵语一出,似乎成了一个个的真实的字体,金色的光束围绕着洛小北转圈,直到将她整个人彻底包裹成了一个金色的蚕茧。那两道白色的线条似乎不敢靠近,竟然直接绕了个弯从蚕茧的一侧缓缓往上飘去。

    这是最好用的法子,梵语带有佛光,将外界的污秽隔离开来,使洛小北不受影响。这也是最笨的法子,她要一直坐在此处,不能动弹。

    这一刻,洛小北的思绪竟然也飘了出去。她想到师父告诉她的,不到要紧的时候这个办法不能轻易使用。

    因为她的灵智还未全开,原地坐定需要极大的耐力和耐性,而洛小北明显是个跳脱的姑娘,她只有一些灵气,灵智还欠缺,不能抵挡佛家梵语给她带来的巨大的冲击力。

    除非,她能彻底领梵语所要传达的意义,否则她会因为灵智不达,承受不了如此深厚的佛家正气而导致经脉爆裂。

    说白了,七窍流血都不算,她将会全身大出血,然后死了!

    洛小北皱眉,她知道哪怕她用出了梵语护体,心智还是受了驭鬼桩的影响,否则她并不会在这个时候分心去想别的事。

    眉头轻皱,薄唇不断吐出金色的字符,那金色的蚕茧又厚了几分,洛小北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竖着的左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她还是高看了自己,也小瞧了佛家梵语的浩然正气,但此刻要停下来已经不行,她既然已经开了头,被她诵了还不到三分之一的梵语,也才刚刚开始。

    如果贸然停下,她就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强大的佛光将会把她压扁,或者直接压成肉酱。

    可她要是不能在这个短暂的时间里领悟梵语的内涵,那她最后的结局也很惨。她没有别的办法破阵,因为她知道鬼门阵已经和九个石台的阵法连接在一起,她必须要同时破了两个阵才有可能出去。

    时间越久,蚕茧越厚,洛小北的声音已经消失听不见,只有金色的佛光穿透皑皑白雾吞噬着这未可知的一切。

    “咚”

    浑厚的钟声严肃又庄重,巨大的轰鸣声铺天盖地的袭来,震得洛小北心神一颤,那双紧拧的眉动了动,额角滑下一滴微不可察的汗珠,阖上的双眸轻轻睁开,入眼之处,依旧是一片皑皑白雾。

    洛小北的眉头紧皱,却不敢乱想,她知道,最要紧的时刻到了。

    眼前缓缓出现一排金色的梵文,洛小北抬眼看去,那梵文苍劲有力又龙飞凤舞般的潇洒飘逸,可那上头庄重严肃的佛光又让人肃然起敬。

    洛小北抿唇,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已经看不出来别的情绪,只有皱着的眉头显示,这次真的是遇到麻烦了。

    “深入禅定,了达诸法,於刹那间,发菩提心。”

    片刻的思索,洛小北抬头,冷笑,对着白茫茫的一片虚无大声问道:“人生在世不过须臾,菩提与我何干?”

    那虚无处仿佛听见了洛小北的问话,十六个字消失,金色的光芒乍现,似乎是在回答她的疑问。

    “众生世界,犹如大地,五谷五果从大地生……以是因缘,三界唯心,心名为地。”

    洛小北再次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抬头,声音空灵,“何为众生世界?”

    那金色的字符再次变换,一遍又一遍回答洛小北的问题,“何名为众生世界?世为迁流,界为方位。汝今当知,东、西、南、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上、下为界,过去、未来、现在为世。”

    洛小北再次冷笑,“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生死相续,倘若人人心向菩提,又何来六道轮回?一切自有法在,菩提不菩提,自由心证。”

    那佛光再次变换,“诸外道见是断常事已,便生执著,欺诳世间作法形象,所实是非法。”

    非法?洛小北倒是笑了,也不再盘腿,整个人起身,盯着那几行字,一字一顿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佛说众生平等,这世间却依然分了三六九等。佛不渡人,世人只求自己渡自己,又何来菩提之心去渡别人?”

    话说得好,可是洛小北并没有意识到,她已然与佛家理论背道而驰。

第一百五十九章脱胎换骨

    男人轮廓刚毅,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唇,剑眉斜飞入鬓,一身黑色云纹锦的长袍,衬托得他更加气势非凡,负手而立,不怒自威。

    他的身前,由两道檀木架工整架着的是一道黑色金色交错的织着道教符文的招魂幡。他的身后一个身材纤瘦的男子躬身而立,态度恭敬,随时等候差遣。

    “两个废物!”长身玉立的男子低吼一声,一股暴戾之气从他的眉间爬上额角。

    躬身的人等了片刻,直到男子的怒火逐渐平息,一道略显温和的声音不紧不慢得响起,“您何必动怒?这么多年,总是防着是防不住的。哪怕不是现在,也会是以后。”

    躬身的男子这话说得很平和,却并不卑微。

    这话也入了那立着的人的耳朵里,男人眉间的怒意缓缓消散,双眉却依然紧皱,良久,他忽得叹低声叹道,“是啊!也是该来了!可那个孩子,还太年轻了啊!”

    语气里是说不清的遗憾和复杂。

    躬身的男子垂眸不语,他知道,那个孩子,还很稚嫩。

    而他们正前方的,桌案上的招魂幡,无风,却在昏暗的烛光中隐隐颤动。

    洛小北依然在那只金色的蚕茧中,而此刻她已然有些不好受了,脸色越发苍白,那金色的光芒还在不断变换,可她已经将梵语念完,似乎,她并没有领悟到这懂法的高深含义。

    她似乎已经察觉到身体中的血液在喧嚣要溢出脉管,那种暴涨又即将炸裂的冲击感带来的只有痛苦。额头的汗珠密集得滴落,一双原本明亮澄澈的眼睛因为充血而涨得通红,可她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那句却是,“凡夫愚人,亦复如是,希心菩提,志求三乘。”

    还来不及细想,她整个人已经倒了下去,金色的梵文一拥而上,从皮肤血脉冲入她的身体中,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洛小北四肢和躯干来回起伏蠕动。

    那个画面着实恐怖,像是成百上千的水蛭在吸取她的血液一般,巨大的痛楚已经覆盖了洛小北的意识,身上的冷汗浸湿她的衣衫,身体本能得蜷缩在一起,唇瓣却鲜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洛小北觉得自己怕是活不成了。可她还没找到师父说的地方,还没完成任务,她会不会从此就被逐出师门了?

    她才刚刚摆脱极寒之体的死亡威胁,还没来得及享受她的大好的生活,就要死在梵文下,死在这个名为望乡的阵里,想想,真是,好不甘心啊!

    洛小北低声呓语,直到她的最后一丝意识消失,金色的梵文这才变化出最后一句话,“汝,大智!”

    ……

    如果洛小北看见了这三个字,她一定会觉得,自己就算不被反噬而死,也会被玩儿死!

    可惜她没看见最后三个字,而且她也没能死成。

    睁开眼睛时,金色的蚕茧已经不见,墨瞳仿佛巨大的漩涡,随时要将人吸进去,一闪而过的金光从她的眼中蹦射而出又消失不见。

    可她清澈澄明的眸中,再无一丝外物的倒影。她的血液,彻底被重塑,阴阳玉佩的力量将佛家正气带来的阳刚之气和她极寒之体的阴寒正好平衡。

    她现在算是一个正常人了,可她又不是一个正常人,因为她的灵智已经打开,所以比起之前,现在的洛小北算是脱胎换骨。

    她也终于明白,师父为什么说不要轻易念出梵语,因为哪怕领悟了佛家禅意,最后重新造血的痛苦,也是一般人承受不了的。

    而且,若是没有阴阳玉佩将她体内的两种力量相互平衡,她现在已经被突然涌进身体的佛光冲破了皮肤和血脉,成了一滩肉酱。

    深深吐了一口气,疼痛的后遗症也彻底消失不见。身体轻盈无比,清明的气息在她体内流转。极寒之体的血脉和佛家正气相结合,以她现在的能力,要驾驭更多的符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觉得没人比她更倒霉了,又是中毒又是吃错了东西的,还要经历一次换血的痛苦。可世间事阴阳相调,祸福相依,不外乎而已。

    短暂的缓神,洛小北从石台上站起来。在她痛得昏厥过去期间,阵法已经再次变换。洛小北已经辨别不出现在的时辰,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但阵法的变化她记了三个,再加现在这个,总共四个,奇门遁甲的事她不懂,和阴阳八卦有关的事,要推算还不容易么?

    事实上,还真不容易。

    茅山术认为山河与生物一样,也有阳气与阴气之分,山为阳则水为阴,所谓“临山则阳盛,衰不惑焉”。

    茅山术看来,山河之灵是天地间最厉害的力量,非人与畜牲、恶鬼的力量所能抗衡,所以以激发山河之灵解决畜牲或恶鬼的方式方法层出不穷。

    望乡的阵法设立在这里,除了拦截恶鬼,还有就是为了拦截人。或者说,阵法的设计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防止有外人进入。

    这下洛小北算是明白了杜阳说的,一般人就是想进去也进不了了。

    普通人不会发现石碑上的玄机,有点道行的人发现了玄机,进了阵法还是会被困死在里面。

    大部分人肯定都会死在第一个阵法里,他们选择下山,却发现无论怎么走都会回到原地。

    像洛小北这样凭着点小聪明闯进了第二阵法的,轻者神智丢失重者魂魄被驭鬼桩抽离,变成恶鬼,再被石台所设立的阵法消融化解。

    从此魂飞魄散,再不得入轮回六道。

    两个阵法合二为一,看起来温和,却是狠历又凶猛。

    洛小北用了八卦时辰星辰日月的走向都没办法推导出九台的变化规律,可阵法的变换依然在继续。

    哪怕她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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