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过关-第19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小冯,谈完了?你……先回去,这一段,老干部处的事情,要及时汇报……”
什么意思?冯想着就说:“是,有事我会及时向领导汇报的。”
冯的回答中规中矩,梁志国听了,就让冯走,可是刚走几步,梁志国又说:“小冯,你对法学会有什么认识?”
冯的心猛的收缩起来。
吕操去了法学会后疯了,梁志国不会是想让自己去顶吕操的位置吧?可是吕操在法学会是联络员,有位置可言吗?自己去“顶”什么,能做什么?
“我说不好,我去年考上公务员,就到了咱们部里,在领导你的领导下,这才刚刚一年,至于处里的工作,也不敢说都熟悉,唯有兢兢业业,竭尽全力,就这样还总有压力,怕完不成领导交付的任务,所以对部里以外的事物,我还真说不好。”
“嗯,你是去年考的公务员……分到咱们处的……”
梁志国又沉默了一下,摆摆手,冯就走了出去。
老干部处到底发生什么了?
冯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如果梁志国真的考虑要自己去法学会,自己该怎么办?
当初到老干处工作,和局办公室相比已经是被边缘了,如今要再去了市法学会,那就不是被边缘,那就是被发配,被流放。
但愿,自己刚才给梁志国说的那一番话能起到一些作用。
“姥姥!真做不成公务员,老子就重操旧业,像赵凤康一样行走江湖去,那也比这一天赚钱多。”
不过真要是这样,这一辈子恐怕都不能在岭南大学副校长张光北面前扬眉吐气了。
到了下午,花满勤竟然来上班了。
冯本来已经走了过去,可是隐隐约约觉得花满勤办公室有人,就倒了回来,敲敲门,花满勤就在里面搭腔了。
“花处长。”
冯进去称呼一声,站在那里不说话,等着花满勤回话。
“什么事?”花满勤面无表情的看着冯。
冯哪有什么事找他,只是进来打个招呼,见花满勤语气冷淡,就说:“处里就处长您和我,我想请示一下看下午都有什么要做的。”
花满勤低着头,拿水杯喝了一口水:“怎么,我平时不在,你就不工作了吗?”
花满勤的语气愈加冷峻,冯就说:“以前不管花处长您在不在处里,处里都有其他领导在,如今,就是您一位处长,我怎么做,做什么,应该给您汇报请示一下。”
冯说了这几句,花满勤抬起头,忽然笑了:“小冯,你虽然年轻,我知道你有能力,你当初没去局办公室却被分到老干部处,心里有想法你不用辩解,大家将心比心,我今天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我要离开这里,当然,你可能、也应该知道我一直在想法子调离,都是明白人,因此有些话捅开了说。”
“吕操出事,是迟早的,原因,我不想多说,至于他这个人怎么样,你应该清楚吕处长,日处长,别的不说,只一件:收了人家钱牵线搭桥的,人家进来工作了,他又觉得人才了得,想让这人做他儿媳妇,且不说他那儿子配不配得上人家,试问有这么办事的吗?想人财两得?后来怎么着,儿媳妇还没当,就想先扒灰?”
花满勤耻笑一声:“你那时候在办公室坐的住吗?是不是总往老干部活动中心跑?”
“吕操最后是精神出了状况,否则,他肯定会在别的地方出状况。”
“你难道没有从吕操调进法学会这件事里悟到什么?”
冯一脸平静,既然花满勤对自己坦诚相待,自己再做什么都不懂状,就没意思了。
花满勤说:“那会都盛传他要在局里升半级的,可是呢?吕操和部里人熟,但是部里也归局里管,局里还归市里管,如果是上面的某位领导不同意,部里能有什么办法?非不为也,实不能也!他三更半夜跑人家家里闹,这是游戏规则吗?再说就算去了法学会又怎么样,只要关系还在,人家觉得欠你的,你的姿态高一点,难道不能再调回去?”
“所以,说他是日处长,还得加一句更是疯处长。”
花满勤什么意思?吕操和尚静之间的事情,冯知道一些,花满勤是说吕操想做副县级干部,几乎要成功了,却被局里的某位领导干预,于是功败垂成?
可是,冯怎么听花满勤说的意思,吕操去了法学会是和他一直骚扰尚静有关?
并且尚静和哪位局里的领导有关系?关系还不一般,同时,这种关系是在进入了司法局老干部处之后才发生的。
原来这样!
刹那间,关于尚静的许多疑问都云开日出了。
但是,冯不再多想尚静的问题,尚静以怎么样的方式活着,和自己无关,就像尚静的留言,她对自己一直真诚,不会害自己,那就足够了。
不然还怎样?
自己要娶她吗?自己能娶她吗?如今的自己,能够给尚静什么呢?
尚静其实也清楚和自己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在一起的时候,她一直很冷静,尽管她爱自己,但是她也知道两人是不可能的,因此急流勇退,在情感最浓郁的时刻,选择了离开。
其实,尚静一直就在企划离开,她以前总有意无意的问自己离开老干部处想到哪里工作的。
“再说牛阑珊,这个女人,就是田地里种地目不识丁的农家妇人,都活的比她明白!”
花满勤有些激动,但是他叹了口气,喝了口水说:“算了,不提了,过去的事情了,我知道她迟早要出事的,果然,报应来了吧?”
报应?牛阑珊出事了,算是报应吗?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吕操进了安定医院,花满勤又来上班,尚静离开了,处里还有自己,这些归纳起来,其实冯已经察觉出国安局的人是来调查牛阑珊的,可是他不能确定,牛阑珊,她能做出什么有损于国家的事情呢?
见冯懵懵懂懂,花满勤笑:“我不应该笑,我不是在对牛阑珊落井下石,我也不习惯在背后议论别人,但是她出事的方式真的很好笑,想想,也符合她的为人。”
牛阑珊出事的方式很可笑?怎么就符合她的为人,冯不明就里。
“你们去了天门山,对吧?”
冯回答是,花满勤又问:“几天后牛阑珊接到局里一个电话,要她去省里参加一个会议,对吧?”
冯又回答是,花满勤说:“她是去省里开会了,可就在回来的路上,她犯了一个符合她为人和性格的错误。”
“牛阑珊这人爱占小便宜,这次去省里,她坐的是火车去的,当然她去之前要求局里给她派
第493章光明(二)
冯一干人站在一边不吭声,其他人五里屯的人看着黄浩然和黄光明一动不动的,也都踌躇了,那个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黄运才到了进站口掏出了火车票,检票员看了一眼他的票说:“你这是假票。”
“不可能,我刚买的。”
“你来看一下,”检票员说着让旁边站岗执勤的铁路公安查看一下黄运才的火车票,这个戴着红袖标的公安将票接在手里,皱眉说:“这票不对啊,假的。”
“哪有这事!我刚刚在售票窗口买的,这怎么可能是假的?”
“你这话不能这样说,谁能证明你在售票处买的?”
“这就不用证明,难道你们车站还卖假票?”
“你也别说那么多,来,跟我到里面来一下。”
“去哪?”
这铁路公安眉头翘起说:“公安室啊,走吧。”
要去省里告状的黄运才那肯就范,这公安将他手一抓,就拉进了里面,五里屯村一块来的几个人看样子要去前面阻拦,不知从哪忽然冒出几个公安来也不说话,站在那里形成了一堵人墙,这几人一瞧,没辙了,再一看黄光明和黄浩然还在原地站着,于是又纷纷拐了回来,这时被铁路公安带进去的黄运才喊道:“非法拘留,你这是知法犯法,我要告你,我要到省里告你!”
“你准备到哪告我都行,你这会先跟我进去说一下假票的事情。”
罗德春是带来了几辆车的,车上空调开着,他让黄光明黄浩然这些人上车,而冯却在等。
直到那辆列车开走了之后,冯才进到了车站里面,将公安室里正生着闷气的黄运才带了出来,说:“罗主任,你给黄运才他们的车票钱先退了。”
黄运才这会哪还不明白自己哪里是买假票了,纯粹是被这些当官的给玩了个把戏。
但事已至此,已经无可奈何,今天无论如何是走不了了,只有回去,合计合计,以后再想别的办法。
一起到了车子跟前,冯故意的对罗德春交待,这也快中午了,带着五里屯的乡亲们去个好饭店,以科级干部的标准招待大家好好吃一顿,至于事情,吃完了饭慢慢说,自己还有个会,大家都有什么意见,回头给自己汇报一下。
罗德春答应着走了,冯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上了车后给周健雄打电话,让他今天晚上找个理由将黄浩然悄悄的带来见自己。
下午罗德春到冯这里说将五里屯的人都给送回去了,同时也做了大量的工作。
罗德春对黄运才和那些告状的人说,所反映的问题会向县里汇报,有关单位会尽快的给大家一个答复的。
等罗德春离开,冯给蒋道游打了电话,而后过去先说了一下县里这几天拆迁规划的事情,接着说:“书记,是该想法将县里的公路修一下了,这严重制约着县里各项工作的开展啊。”
“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这几天去省里跑跑,看看能不能找找门路,活动一下,弄点钱,这不,县里都规划好了,盖房子能发包拍卖集资,修路可不行,但是要等到别的赚钱的事情搞起来,那就有些晚了。所以说,要想富,先修路。”
蒋道游说:“你这个想法不错,嗯,也好,这一段家里是没什么事,趁热打铁,你就去吧。”
蒋道游说着,似乎很随意的问:“县政府那边,你看谁能主持工作?”
冯要是不在县里,杨跃民这个常务副县长又出了事,是要有人来挑头的。
蒋道游就是问看谁能替代杨跃民的职位了。
冯说:“书记你看吧,我觉得都行。”
蒋道游的意思就是未来的常务副县长是要从其余的三个副县长中选一个了,冯表示哪个都赞同。
阶级斗争一抓就灵以前是蒋道游指定哪个人做什么,现在是和冯商量,起码,表面上有了一些尊敬和退让。
蒋道游说:“就刘大宇吧。刘大宇我觉得可以。”
“好,那就刘大宇县长。”
如果顺利的话,刘大宇当了常务副县长,那县里就缺了一名副县长,这个副县长的人选,蒋道游又想安排哪一个人上?
晚上周健雄将黄浩然带到了县城边上的一个饭店,然后给冯打了电话,冯没一会就到了,黄浩然以为冯要问自己今天为什么要和村里人一起去火车站,但是冯什么都没问,只是让上菜,然后喝酒。
三个人将一瓶酒喝光,周健雄说要打电话走了出去,冯说黄浩然:“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县长,黄建郎真是贪了我们村不少钱,这人仗着县里有人做后台简直就是无恶不作,他就是一个村霸,你要是想要搞他,我没二话,给你提供材料。”
冯点头:“好,我先谢谢你,我找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啊?”黄浩然有些丈二和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是这样,那会你不是到县里告状嘛,我听你说,你父亲种树种的好,长得快?”
“他就是爱捣鼓那些花花草草,以前跟着下放的一个老教授学过一些养殖树木的方法。”
“会不会养花?”
“养花?这个……”黄浩然迟疑了一下说:“这种树和养花似乎是相通的吧?我觉得差不多,跟庄稼一个道理,施肥浇水拔草治虫,有时候似乎要管的多,有时候又任着它们长。”
“我家院子大,倒是种了很多花的,不过都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县长你也知道,庙洼那穷地方,农村人不像城市里的人懂得多,就是乱种一些花点缀院子不单调就行,谈不上品位。”
冯忽然的笑了:“你跟你媳妇感情一定很好。”
黄浩然又是糊涂了,冯解释说:“你听你说的种花种庄稼的道理和男女之间相处之道一样嘛,有时候要管得多,有时候又不要管,感情是强求不来的,讲究随缘。”
黄浩然也笑了:“县长,我还没娶媳妇呢……县长你是想养花?”
冯掏出了手机,翻了一张图片给黄浩然看,黄浩然讶然:“这什么花?黑色的……是百合?好像是。”
“我还没见过黑百合哩。”
黄浩然说着将图片看了又看,然后还给冯,冯问:“能不能大面积的种植,就像种庄稼一样,当然,也不光是黑百合,可以加点别的品种,或者也可以再种点别的花。”
“这个……可以吧?我到市里花匠那里买过花,人家的花圃是玻璃搭建的保温棚,跟种植大棚菜一样的,但是经济效益要比种菜的可好多了,一盆花卖几十块的。”
“这样,你家腾出一片地,就盖成玻璃房子,试着养花,需要的材料人工什么的费用,我来出,但是有一点,一定保密,不要让人知道是我让你做的,你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
“好。”
“你要是商量好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安排……对了,那个黄光明,在你们村,人缘不错?”冯笑笑说:“我见他似乎和你们关系都挺好的?”
黄浩然点头说:“光明哥人是不错,挺仗义的,他那会上高中家里没钱,就辍学了,不然也是大学生吧。他懂得多,会办事。”
冯故意问:“他家不是有个兄弟教书的?”
“光材啊,”黄浩然搔搔头说:“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弟兄几个也不同。反正,不好说,其实,光明哥一家也很那个的……”
“那个,哪个?”
黄浩然皱了一下眉,敬了冯一杯酒说:“这话不好说,不过现在不是从前了,这么说吧,他家以前在我们村,在五里屯都是数得着的大户人家,就是地主,有好几百亩地吧,他爷那阵子,不怎么勤劳节俭了,爱玩,游游逛逛,反正就是不喜欢种地操持庄稼,就是不本分,人倒不是坏人,打个比方,就跟咱们现在社会上家里有钱的二世祖一样,没坏心眼,但是就不工作不挣钱,哪有好吃的去哪,哪有新鲜好玩的,就去哪,花钱没个节制。”
“后来他曾祖父死了,他爷就将家里的家产给败光了,几百亩地都卖掉了,这下倒是好,这一卖将地主的身份给卖没了,那些买了他家地最多的人成了地主,就被不断的被批斗,儿女也没有过的好的,他家倒是躲过去了。”
“光明哥的爹叫黄怀慈,人也挺好,我怀慈叔总爱说一句话:‘感谢我爷不正经,我爷要是正经人,我这会指不定怎么样呢。’”
冯听着喝了一杯,黄浩然说:“所以吧,我也说不清光明哥是幸运还是不幸,反正日子总一天天的好起来了,怀慈叔对几个孩子也不怎么管,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用他的话说,活着总比死了强,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树要长高长矮完全是自己的事情。”
冯一直没打断黄浩然的话,这时闷闷的说:“什么活着死了的,哪个都活的好好的。”
“不是,县长,其实你不知道,黄光明他不是家里的老大,他之前还有个哥哥,好好的不知道怎么从学校回来在果林里喝农药死了,还有,我也是听我爹说的,好像,怀慈叔还有两个孩子,一个有一年发洪水给丢了,一个好像养不活,送人了。”
冯接连的喝了几杯,周健雄这时进来了,又要了几瓶酒,这晚三个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后冯打电话让黄满贯来将周健雄和黄浩然接走了。
冯一个人开车往县里回,他脑中不停的闪现着黄浩然说的话:“活着总比死了强。”
还有,黄浩然说黄光明的前面还有个哥哥光明前面的可不就是黑暗?黑暗没了,就剩光明了。这话说的……
……
冯带着黄浩然到了省里,将胡红伟和李聪几个介绍给了他,大家玩了半天,接着带他去拜访了屯茂林,请屯茂林一起吃了顿饭,随后将黑百合花交给黄浩然,胡红伟正好回兆丰去砂浆厂,开车将黄浩然带回去了。
省城一行,跟着冯走马观花的接触了许多,让黄浩然眼界豁然开朗,他感觉冯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难怪人家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就能当县长。
冯在省里见了过去单位的一些人,又将半间房的焦一恩刘奋斗几个叫到省里聚了聚,准备去封平拜访赵文的时候,黄浩然火急火燎的打电话说,庙洼出事了。
第494章光明(三)
庙洼果然出事了!
黄浩然说话的气息有些急:“是废旧的沼气池爆炸,这黑灯瞎火的,半个村都是火光,也不知道伤人了没有……”
“县长,我就说过这沼气不保险,一点安全措施都没有,家家户户门口就像按了定时炸弹。黄运才一家就是前例,总是得不到重视!”
“县里没说法,我们全村都要去告状!”
冯决定做件事,一件酝酿了三年的事情。
他准备了三年的时间要报复一个人。
这个复仇行动针对的是岭南大学的副校长张光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了三年,如今就要毕业离校,所以冯选择在今夜下手。
……
冯趁着夜色掂着暖水壶到了校园里的热水供应处,他尽量的不让人注意自己,等确认热水接满,周围没有一个人,他将热水又往出倒了一些,再打开凉水管,往里面注水。
过了一会,壶水满了,冷热相济,他将壶提起,伸手试了试水温,觉得是自己想要的温度,盖好壶塞顺着原路返。
走到了宿舍楼和教学楼的拐角处,冯借着树影的遮挡,迅速的从教学楼楼道里穿过,然后到了楼顶。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学校里的气氛就有些不能控制,即将离校的学生仿佛要将对大学积攒的感情在这几天完全的爆发出来似的,而校方也尽量的不去招惹这些即将踏入社会的学生们,对他们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至于宿舍楼里成群结队唱歌的、打麻将的、哭着闹着谈恋爱表白分手的,这些往常不能光明正大进行的事物这会完全变成了合理合法的存在。
但是这样还不算完,今天是离校最后的一夜,按照南大不成文的传统,今夜学生们将会在午夜到来之时,有一次完全彻底的爆发,这样的临界行动是谁都阻止不了的一种疯狂,校方对此的反应仅仅只能是遏制失态扩大化,将不稳定的情绪尽量的控制在能够接受的范围里。
夜风徐徐,冯站在顶楼看着学习了四年的学校,听着远处飘来一阵阵的歌声,这些歌声唱的内容都不必细听,歌唱者只是在寻找一种发泄的途径。
刚刚,就在冯打水悄悄溜到教学楼之前,他在寝室里和其他的几位同学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场酒,这些酒是李德双提供的,准确的说是李德双家的司机开着车送来的。
李德双的父亲是省里有名的企业家,省政协委员,还是人大代表,头上的衔位众多,别人毕业就失业,李德双却不会有这种顾虑,几个舍友笑闹着要李德双将哥几个的后半生生活给包了,李德双醉醺醺大咧咧的挥手:“行!都到咱的公司上班去。”
冯和大家一起对着已经喝多的李德双鞠躬答谢:“谢资本家!”心里却怅然若失。
说笑归说笑,要真的一窝蜂到李德双父亲的公司去,这些人里恐怕没有几个。
比如像赵枫林,他的父亲是五陵市政府一位主要领导,赵枫林作为南大学生会副主席,已经是政府选调生,很快的就要到机关部门工作了。
选调生,就是各级政府组织部门,有计划的从高等院校选调品学兼优的应届大学毕业生到基层工作,作为各级党政领导干部后备人选的主要来源进行重点培养,从中挑选出优秀分子,逐级补充到各级党政领导干部队伍一种政策。
而且,选调生和报考的公务员不同,选调生没有一年的实习期,工资直接定为科员,而招考录用的公务员,第一年是实习期,只有实习期的工资,第二年才成为正式科员。
所以赵枫林从此后必然一帆风顺,前程似锦,起码不必忧心寻找工作。
再比如成绩一直优异的莫海威,已经明确了要考律师,其他的几位室友,也各有志向。
尽管喝了很多酒,赵枫林依旧带着那种常挂在脸上矜持的笑,这种笑别人没觉得什么,却让经常游走于市井街头的冯总觉察到赵枫林那种不经意流出来和大家的距离感。
就是距离感,尽管貌似亲切,但是却骨子里透露着疏远。
冯平时就不怎么回宿舍,这会同学们即将各奔东西,心思各异,他更加觉得索然无味,本来他今晚就别有目的,趁着大家都在说酒话,借着尿遁走了出去。
时间差不多了,他要进行自己的计划。
冯其实酒量还行,但是他没必要让大家知道这个,就像他一直在外面充半仙算卦赚钱,却从来没有在南大显露过这一谋生技能一样。
他这会故作不胜酒力,脚步摇晃着,就要走出宿舍时,后面传来:“马蜂不要飞到女生洗手间里去”的笑闹。
马蜂是同学们给冯起的绰号,冯头也不回的摆手:“你们别管我,四年了,俺老冯早就有这心思去女生洗手间开开眼,酒壮胆气,今个一定圆了这个梦……”
冯装模作样的在洗手间呆了一会,下了楼到绿化带里拿出早就藏好的暖水壶。
这个暖水壶是他前几天从别人的宿舍里顺手拎出来的,反正大家都要离校,许多东西都丢下不要了,也没人注意一个用了几年的暖水壶去向何方。
既然做坏,就不能留下把柄,好歹是学法律专业的,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给同行们留下。
在去往热水供应处的路上,冯不断的看到旁若无人的男女抱在一起接吻乱啃,更有分手的人伤心欲绝的从自己身边悲戚地跑过。
几人欢喜几人愁。
一切顺利,就等着时机到来。
终于,宿舍楼里有人大叫一声,往楼下的空地扔了一沓参考资料之类的东西,那些纸张在空中翻飞着,引发了混乱的开始。
接下来,不停的有人从宿舍里将今后用不着的物品往楼下扔,稀里哗啦嘁哩喀喳的声响和同学们的叫喊声立即充斥了整个校园。
冯蹲在教学楼上看的很清楚,李德双在第一时间一分钟之内往宿舍楼下至少抛掷了二十个啤酒瓶子,有人更是夸张,将没有开启的酒瓶也扔了出来,落地之后,酒液四溅,发出来更为刺激的响动,男女同学的叫喊声此起彼伏,混乱不堪,学校纠察队的人看了看就离开了,按照过去的经验和惯例,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制止这场越演越烈的骚乱。
终于,冯蛰伏在楼顶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副校长张光北冷峻着脸带着纠察队的人从教学楼的一角走了过来,张光北谢顶的头颅光光秃秃的极易辨认。
每年的这一天,张光北都要从这个位置凶巴巴气势汹汹的带队而来,然后对着纷乱的学生们大呼小叫一些劝勉不要闹事保持南大优良纪律的话来。
三年等一回,冯等的就是这一刻。
事不宜迟,角度正好,冯拔开暖水壶的塞子,看准了张光北的秃头,将灌满了水的壶对着他的位置就扔了下去,然后急忙的就闪过一旁,准备开溜。
“嘭!”
“哗啦”
“哎呦!”
“我操,这谁他妈干的!要砸死人呀!”
“差点就砸头上,校长你胳膊没事吧?”
楼下立即传来了质问声,冯听的清清楚楚,张光北在气急败坏的喊叫:“谁!这是谁干的!”
“这是可耻的偷袭,绝不是意外!”
但是回答张光北的是四下掩盖不住的哄笑声和尖叫声,更有人对着张光北在打着唿哨,像是对始作俑者的支持。
教学楼比其他的楼房高,所以冯并不担心有人能够看到自己这个阴谋实施者。
三年前,冯从校外进来赶着上课,经过校园的花池边时,有一个花盆碎了,他急着要走,踩到了花盆碎片上,被正好走过来的张光北看到,张光北认为这个花盆是冯在慌张之间给踢碎的,就将冯叫住,质问了他好一会,在半信半疑的不肯定是冯的错后,还是诘责他不爱护学校财产,没有公德心,说事情虽然也许不是冯干的,但他至少能够,也应该将花盆的碎片收拾一下,免得让别人踩到摔了身体发生不必要的危险,所以出于这一点考虑,冯还是有错。
张光北是南大副校长,级别是正厅级,放在地方就是市级干部,但是他说的话做的事偏偏让冯一点都感受不到厅级干部应该具备的素养,况且张光北本身就是教师出身,自身的涵养和素质修为应该更加的具有言传身教的示范作用,冯怎么都想不通,一个大学副校长为何喜欢和一个学生在一个花盆的问题上喋喋不休纠缠不清,这里面不光牵扯到了张光北的身份是否崇高,更是让冯觉得张光北是不是借题发挥,也许是在别的地方受了气,所以拿着自己这个偶遇随机的路人当出气筒。
同时冯认为,自己在经过花池之前,难免也许还有别的人经过,那么为何别人没有停留下来将碎了的花盆收拾好,至少自己赶时间上课,还算是情有可原,那么在这之前的哪个人的时间总是比自己充足一些吧?到了张光北这里就成了自己的错误,难道别的人素质就很高,别的人就不怕这些碎片会对后来的某一个经过者造成可能、大概、也许的人身伤害和不必要的危险?而受不受学院副校长诘问的唯一区别就是有没有被发现的问题,难道不被发现的错误就是可以免于兴师问罪的,而自己这个恰好路过的倒霉蛋就应该为张光北副校长提供一个展示他道德高大上形象伟光正的机会?这样的话,某种程度上代表南大的张光北副校长是不是在宣扬一种“凡是没有被发现的错误都是可以悄悄实施的而不被谴责”的思想呢?至于那个真正让花盆破碎的人,不管他是无心还是故意的,倒是可以正大光明的逃脱校方义正言辞的追究了,因为张光北自始至终和冯的谈话里就没有被提及。
这件事的结果是冯写了一篇五百字的检查交给了张光北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