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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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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静一听,好大一会才说:“好,我让你一直做我上级。”
没想到下午在景点游览了一半的时候,天开始下雨了,本来这几天大家也玩的差不多了,一下雨倒是来了兴致,结果冒着细雨在一些景物不俗的地方照了很多像,冯喆和尚静也合了影,最后在歘歘的雨中,大家回到了住宿处。
这场雨一下就没有停,于是最后一天的活动,就只有取消了,这样倒是成全了冯喆和尚静,两人终于不再牵挂白天还有工作要做,彻底的放开了的腻在一起。
总体来说,老干部们对这次天门山之行还满意,在回去的车上,尚静不管牛阑珊不在,她要和冯喆一人跟一辆车的规定,和冯喆坐在一起,手一直隐蔽的抓着冯喆的手,几乎没有分开。
冯喆看得出,尚静很是留恋这一次的旅行,有时候语言可以欺骗一个人,可是身体却不会,有人曾说过征服一个女人心灵最简短最有效的途径就是征服她的身体,不知道这句话的对与错,只是和尚静在一起的这几个日日夜夜里,冯喆明白,尚静真的爱上了自己。
回到武陵是中午时分,下午冯喆没去上班,休息了一下,到了第二天,整个一天单位里就冯喆一个人,牛阑珊去省里没回来,花满勤请了病假,尚静也没来,到了第三天,还是这样,冯喆心说老干处成了自己的独立王国,自己是这里的孤家寡人。
到了星期五快中午的时候,冯喆正在想今晚是不是去富临小区那找尚静,可是再一想觉得还是算了,尚静的手机号她从来没给自己说过,自己虽然知道,但是还是不要打的好。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的竟然是严然。
算算也有一个多月没见严然了,冯喆忙请她坐,就要给严然倒水,严然双手背后,脚尖垫着在屋里转了两圈,说:“嗯,这就是你办公室啊,还行。”
冯喆倒好了水,就放在桌上,指着自己的位置说:“条件简陋,请大护士将就点。”
严然没有客气,坐到冯喆的位置上,审视了一下,点头说:“哦,感觉还行,小伙子继续努力。”
严然说了就笑,冯喆说:“这一段处里有些忙,我……”
“我知道,”严然瞧着冯喆的眼睛,又是一笑:“先去了梅山县,后来又是天门山,辛苦了。”
冯喆看着巧笑兮然的严然,猛然间有种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的感觉,就到了尚静这边,坐在那看着严然。
“一会去吃饭吧?早就说请你的。”
“我请你,来的是客,你到了我这里,我该一尽地主之谊。”
“这不算吗?”严然拿起了冯喆给自己倒的水,笑:“别和我挣这个,我今天有一件事要和你宣布。”
“嗯?”
“不过,现在不说,一会再揭晓。”
第48章前程无亮(一)
看着严然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冯喆恍惚的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大学时代,严然就像众多大学女生中的一个,而自己对她们总是敬而远之,从不与她们接近,也不让她们接近自己。
为什么这样呢?
那种浓浓的自卑感又从心底某个角落油然而生,严然笑的越是爽朗,越是开心,冯喆心里就越发焦躁,他有起身离开这里的冲动,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因为,这是司法局老干部处,这是自己的办公室,面前这个靓丽的女孩子还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好了,到时间下班!”
严然看看手表站了起来,问:“说吧,想吃什么?”
冯喆如梦方醒,起身站立,说:“你做主吧。”
严然看着冯喆有些拘束的样子,心里对冯喆越发满意,要是别的男子,从认识开始到现在,对自己都不知该怎么大献殷勤了。
显然严然是有备而来,出了门坐车到了一个地方,竟然是桃源酒店,严然好像对这里很熟,两人很快的就到了餐厅部进了一个小包间。
古人有篇桃花源记,里面说的就是一个武陵人误入世外桃源的故事,不知武陵市和那个故事里的武陵人有什么关系,武陵市委市政府为了提升城市知名度,就大打历史牌,宣传武陵的历史悠久,这种做法也是别的兄弟地区通用手段,因此武陵市各种以桃花源为噱头的商铺店面多不胜数,而这会严然和冯喆到的桃源宾馆,却是武陵市如今唯一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我调动工作了,怕你今后找不到我,今天专程通知,也算是为自己庆贺。”
“到哪里高就?卫生局?”
严然一听就吃惊的看着冯喆:“你怎么知道?”
冯喆哪里知道,只是乱猜,严然本来在的市医院就是武陵市最好最大的医院,她今天兴冲冲的来找自己请吃饭,除了岗位调整的更高,待遇变更好一些,否则怎么会这样高兴?
“是,我去了药监局。”
这下真的轮到冯喆诧异,卫生局管着医院,严然能从一个护士直接到药监局工作,看似简单,其实这中间一点不简单。
冯喆和严然吃着饭,在旁敲侧击之下,得知了严然的爷爷以前是武陵市卫生局长,她的父亲是武陵市阳守县副县长,母亲是武陵市财政局的。
“你喜欢护士这个职业?”
严然又吃了一惊:“冯喆,你真神奇!”
冯喆心说这一点都不神奇,依照严然的家庭情况,要不是她自己坚持,怎么也会直接在行政部门做事,而不是去当什么护士。
“要不是做护士,我们就不能认识了……”
冯喆默然。
这顿饭基本都是严然在说话,冯喆倾听,严然越发觉得冯喆身上那种沉稳内敛的气度是自己从前接触到的年轻人中所没有的。
“明天,有什么安排没有?”严然笑笑的说:“不如,我们去看电影啊?”
自己有拒绝的理由吗?似乎没有。
吃了饭出来,两人刚出电梯,冯喆就看到大厅有几个熟悉的身影,这几个人是牛阑珊,马光华和小娜。
牛阑珊回来了?她什么时候从省里回来的,怎么会和马光华小娜出现在这里?
冯喆一看牛阑珊的脸色就知道她刚刚喝过酒,心里忽然就有了一个想法,稍微加快了步伐,和严然跟到了牛阑珊身后。
“明天不知会上映什么?”冯喆转头看着严然,严然笑:“我和你一样,不——知——道。”
严然的心情很好,说着就笑,前面的马光华和小娜就回过头,马光华在看严然,小娜在看冯喆。
“小冯?”
小娜嘴里就叫冯喆,冯喆心说这女人今天怎么这么惜字如金,小冯后面的那两个“哥哥”怎么就省略了?
马光华的身高很有特点,在场的每个人平行视线都超越了他的头顶,经过去年那次棋艺书法大赛后,他就没再见过冯喆,而如今他与牛阑珊之间关系早就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对冯喆的态度就比较冷淡,只是多看了严然几眼。
“小冯?”牛阑珊转回头一看,问:“你怎么在这?”
你这个本应该在省城的人都神出鬼没在这里,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我在这里又怎么了?
认识牛阑珊的时间越长,冯喆越是对牛阑珊产生一种必须远离她的感触。
冯喆没有说话,牛阑珊又看着严然,严然落落大方的说:“你好,我是严然。”
严然当然认得牛阑珊,可是牛阑珊对严然却没有一点印象,她对严然点了下头,问冯喆:“处里没事没事吧?”
处里能有什么事?牛阑珊这分明是想在外人面前摆谱,冯喆说:“我说不准,处长你不在,大事上级领导不会和我讲,小事对于处长来说又不算事,所以,可能没事吧,运转正常就好。”
冯喆的这句话和态度让牛阑珊很满意,但是她显然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下去,就看了小娜一眼,说:“你女朋友啊?”
牛阑珊看着小娜,话却说的是严然,小娜的脸色就变了,抬步就走,冯喆看自己的目的达到,也不否认,也不承认,说:“处长回来就好。”
牛阑珊说:“有事及时汇报,我和马先生还有些事。”
“处长你忙,我不打扰了。”
虽然这样说,冯喆还是跟在牛阑珊身后,出门看着他们上了马光华的车,才离开。
“那个女的,喜欢你。”
女人果然都是敏感型的,冯喆说:“哦,是吗?”
“被人喜欢总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是吗?”
严然瞧瞧冯喆,笑:“我说的不是吗?”
“不知道,我和她只是认识,不熟,也不必猜测她的喜好。”
“咱们熟吗?”
“嗯。”
“我喜欢你。”
严然这么坦然的说出了对自己的情感,就像那晚在富临小区前那个吻一样忽然,冯喆不能再视若无睹,但是不知该怎么面对,因为严然的那种喜欢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喜欢,总之觉得很淡泊,离自己很远。
严然眼睛亮亮的看着冯喆,冯喆只有回答:“天气怎么忽然就有些凉了?”
下午下了班,冯喆回到宿舍,打开门发现门缝下放着一封信,上面写着:本想当面告别,可是没有勇气。无论如何,相识之后,我对你一直真诚。人生艰难,我们都应该过得很好。纸短话长。我爱你,再见!
这封信没头没尾,也没有署名,可冯喆知道这是尚静写的。
冯喆进到屋里,将这封信夹到书扉里,推开窗户,一股风吹了进来,天色竟然有些昏暗,秋天终于来了。
尚静终于还是走了。
在见到尚静的那一刻开始,冯喆就知道这个女人迟早会从老干处离开,她不属于这里,就如同自己也一刻不想在这里停留一样,但是没想到会是今天,会是现在。
这个迄今为止冯喆认识的最为复杂的女人,以这种方式离开了。
冯喆知道,就如同尚静所说,不管她再复杂,再有故事,但是她对自己是真诚的,她喜欢自己,不然她和自己在一起图什么?就以男女之间的事情来说,按照传统观念,好像占便宜的是自己,作为弱势一方,尚静是吃了亏的。
关于尚静,冯喆心里很多疑问,只是,很多事都不必细想了,他有一种感觉,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和尚静重逢。
……
电影院的人并不是很多,稀稀落落的,基本都是像冯喆和严然这样一对对的男女,而且冯喆发现,这些情侣中多以中年人占多数,他们旁若无人的搂抱在一起,更有些公然的在接吻,于是冯喆断定他们十有八*九不会是两口子。
电影都开始了一会,冯喆都不知道这个影片究竟在讲述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虽然字幕上的导演名字如雷贯耳,可是这个电影绝对是该导演的失意之作了,而且所谓的人气演员表演的矫揉造作,一点也不自然,好像就是在耍酷和卖弄风骚,场面的恢宏越发彰显了内涵的苍白无力,不知道观众从中是看到了情节的曲折动人还是人物刻画的入木三分。
前一段也知道这部片子大力宣传的,这会看了却倒胃口至极,冯喆对这种圈钱似得炒作厌烦透顶,思想一点集中不到银幕上,心想这投资方倒霉了,恐怕会血本无归,不过再一想,觉得未必,里面明的暗的隐性广告太多,说不定人家早就从广告商那里已经赚够了钱,也就不在乎电影的上座率究竟怎么样了,所以媒体上说的这个片子投资多少个亿,已赚回多少个亿,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严然似乎看的津津有味。
她到底是喜欢看这个电影,还是喜欢和自己在一起看一场电影?一瞬间,一切都索然无味,冯喆觉得自己和严然之间的距离,有南极到北极那么遥远。
……
老干处又少了一个人,可是牛阑珊似乎也说不清尚静去了哪里,冯喆觉得牛阑珊也不在乎尚静的去向,反正尚静不是花满勤,只要对她的升迁造不成威胁,尚静就是被调到了省政府,牛阑珊也不会关心。
可是,牛阑珊仅仅在星期一上了一天班,星期二和星期三都没有到单位来,花满勤还是请着病假,这两天处里又剩下冯喆一个人在独守空房。
礼拜四的早上,冯喆刚到办公室,准备打扫卫生,就接到一个电话,是梁志国打来的,要他立即到政治处去一趟。
第49章前程无亮(二)
梁志国直接找自己的情况,冯喆还没遇到过,到了之后,冯喆发现梁志国的办公室一共坐了五个人,除了梁志国,还有处里的一个,局里监察处的一个,另外两个男的,看上去普普通通,冯喆没见过。
“小冯,这两位是省安全局的同志,找你了解一下有关情况,你配合一下。”
省安全局?找自己了解情况?
冯喆思想有些短路,接着梁志国让处里的工作人员带着冯喆和那两位安全局的人到了小会议室,为他们倒了水,拉门出去了。
“小冯同志,请坐,我们随便聊聊。”
这两个安全局的人一个一言不发,一个和蔼亲切,典型的一冷一热,是审讯工作的经典模式。
随便聊聊的话,冯喆是不信的,安全局的人没事找自己聊天,他们得有多闲?
冯喆就说:“好,我会配合领导的工作。”
这人自我介绍了一下,让冯喆看了自己的工作证,冯喆知道这人姓李,另一个总沉默的,姓王。
姓李的和冯喆东一句西一句的随便说着,冯喆也有问必答,但是冯喆知道,这人看似漫不经心的每句话都是有着特别的用心的。
“小冯考上公务员,也一年了,很不错,咱们岭大高材生嘛……”
“那个吕操,以前你发现过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有,在出事之前,吕处长一直很正常的。”
难道他们是来调查吕操?不会,吕操已经疯了,调查一个精神病人还有什么意义呢?那难道是要调查和吕操有联系的人?
难道是查尚静!
尚静真的太神秘了,年纪轻轻,一个女人,住豪宅,出手大方,还被人在集市上多次殴打,行事作风老练,心理年龄绝对成熟,即便像自己和尚静已经关系密切,但是自己还不了解她。
尚静会是间谍?
如果是,自己和尚静之间可真的就要有些说法了。
“花满勤呢?这位同志,你怎么看?”
要说起来,老干部处的几个人,冯喆最不了解的,就是花满勤了,这人平时似乎思路清晰,可是每每要紧处做起事却糊涂,难道这两人来调查花满勤?
不会吧?
果然,姓李的问了几句,又说起了牛阑珊。
“牛阑珊和哪些人接触的多?”
“牛副处平时接触的,也就是和工作有关的几个人。”
“我说的接触,不限于单位,社会上的人也可以的,你想想,都有哪些?”
牛阑珊能有什么事?这个女人简单到只想做老干部处处长,喜欢自高自大被人捧着,能力大于**,她有什么可说的。
不过,这姓李的和姓王的在来司法局之前,一定是做了一番工作了,再说梁志国是不是和他们说了什么,冯喆是不清楚的。
冯喆觉得实话实说,当然实话也要捡着说,但是说出来的话,就得经得起检验,经得起考证。
“牛副处长在社会上接触的人,我知道的,只有一个。”
“嗯。”姓李的答应了一声,鼓励冯喆继续。
“那个人叫马光华,是梅山县一个企业家,去年市司法系统举办一个老干部活动,因为场地问题,我和牛副处长一起联系过他。”
冯喆心里有些紧张,不知是不是该将马光华经小娜手送自己手机的事情说出去,但是再一想,这两人是安全局,不是检察院反贪局,也不是纪检委,他们似乎不会关心行贿收贿的事情。
再说,那手机自己除了去年去省城时为救尚静拍了一回照,以后再没用过,跟他们的调查,应该一点关系没有。
接下来,这姓李的不咸不淡的又问了几句,就和姓王的起来和冯喆握手,结束了这次对于冯喆而言是莫名其妙的谈话。
而这个姓王的,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
结束了谈话,冯喆又来到了梁志国的办公室,梁志国眉头紧皱,不知在考虑什么,见了冯喆,好大一会不说话,冯喆就站在那里不吭声。
倏然,梁志国桌上的电话响了,冯喆以为自己要回避,梁志国却直接接起了电话,应对了几句,将电话挂了,似乎才想起屋里还有一个人。
“小冯,谈完了?你……先回去,这一段,老干部处的事情,要及时汇报……”
什么意思?冯喆想着就说:“是,有事我会及时向领导汇报的。”
冯喆的回答中规中矩,梁志国听了,就让冯喆走,可是刚走几步,梁志国又说:“小冯,你对法学会有什么认识?”
冯喆的心猛的收缩起来。
吕操去了法学会后疯了,梁志国不会是想让自己去顶吕操的位置吧?可是吕操在法学会是联络员,有位置可言吗?自己去“顶”什么,能做什么?
“我说不好,我去年考上公务员,就到了咱们处里,在处长你的领导下,这才刚刚一年,至于处里的工作,也不敢说都熟悉,唯有兢兢业业,竭尽全力,就这样还总有压力,怕完不成领导交付的任务,所以对处里以外的事物,我还真说不好。”
“嗯,你是去年考的公务员……分到咱们处的……”
梁志国又沉默了一下,摆摆手,冯喆就走了出去。
老干部处到底发生什么了?
冯喆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如果梁志国真的考虑要自己去法学会,自己该怎么办?
当初到老干处工作,和局办公室相比已经是被边缘了,如今要再去了市法学会,那就不是被边缘,那就是被发配,被流放。
但愿,自己刚才给梁志国说的那一番话能起到一些作用。
“姥姥!真做不成公务员,老子就重操旧业,像赵凤康一样行走江湖去,那也比这一天赚钱多。”
不过真要是这样,这一辈子恐怕都不能在岭南大学系主任张光北面前扬眉吐气了。
到了下午,花满勤竟然来上班了。
冯喆本来已经走了过去,可是隐隐约约觉得花满勤办公室有人,就倒了回来,敲敲门,花满勤就在里面搭腔了。
“花处长。”
冯喆进去称呼一声,站在那里不说话,等着花满勤回话。
“什么事?”花满勤面无表情的看着冯喆。
冯喆哪有什么事找他,只是进来打个招呼,见花满勤语气冷淡,就说:“处里就处长您和我,我想请示一下看下午都有什么要做的。”
花满勤低着头,拿水杯喝了一口水:“怎么,我平时不在,你就不工作了吗?”
花满勤的语气愈加冷峻,冯喆就说:“以前不管花处长您在不在处里,处里都有其他领导在,如今,就是您一位处长,我怎么做,做什么,应该给您汇报请示一下。”
冯喆说了这几句,花满勤抬起头,忽然笑了:“小冯,你虽然年轻,我知道你有能力,你当初没去局办公室却被分到老干部处,心里有想法——你不用辩解,大家将心比心,我今天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我要离开这里,当然,你可能、也应该知道我一直在想法子调离,都是明白人,因此有些话捅开了说。”
“吕操出事,是迟早的,原因,我不想多说,至于他这个人怎么样,你应该清楚——吕处长,日处长,别的不说,只一件:收了人家钱牵线搭桥的,人家进来工作了,他又觉得人才了得,想让这人做他儿媳妇,且不说他那儿子配不配得上人家,试问有这么办事的吗?想人财两得?后来怎么着,儿媳妇还没当,就想先扒灰?”
花满勤耻笑一声:“你那时候在办公室坐的住吗?是不是总往老干部活动中心跑?”
“吕操最后是精神出了状况,否则,他肯定会在别的地方出状况。”
“你难道没有从吕操调进法学会这件事里悟到什么?”
冯喆一脸平静,既然花满勤对自己坦诚相待,自己再做什么都不懂状,就没意思了。
花满勤说:“那会都盛传他要在局里升半级的,可是呢?吕操和处里人熟,但是处里也归局里管,局里还归市里管,如果是上面的某位领导不同意,处里能有什么办法?非不为也,实不能也!他三更半夜跑人家家里闹,这是游戏规则吗?再说就算去了法学会又怎么样,只要关系还在,人家觉得欠你的,你的姿态高一点,难道不能再调回去?”
“所以,说他是日处长,还得加一句更是疯处长。”
花满勤什么意思?吕操和尚静之间的事情,冯喆知道一些,花满勤是说吕操想做副处级干部,几乎要成功了,却被局里的某位领导干预,于是功败垂成?
——可是,冯喆怎么听花满勤说的意思,吕操去了法学会是和他一直骚扰尚静有关?
并且尚静和哪位局里的领导有关系?关系还不一般,同时,这种关系是在进入了司法局老干部处之后才发生的。
原来这样!
刹那间,关于尚静的许多疑问都云开日出了。
但是,冯喆不再多想尚静的问题,尚静以怎么样的方式活着,和自己无关,就像尚静的留言,她对自己一直真诚,不会害自己,那就足够了。
不然还怎样?
自己要娶她吗?自己能娶她吗?就算尚静要嫁给自己,如今的自己,能够给尚静什么呢?自己爱尚静吗?
尚静其实也清楚和自己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在一起的时候,她一直很冷静,尽管她爱自己,但是她也知道两人是不可能的,因此急流勇退,在情感最浓郁的时刻,选择了离开。
其实,尚静一直就在企划离开,她以前总有意无意的问自己离开老干部处想到哪里工作的。
“再说牛阑珊,这个女人,就是田地里种地目不识丁的农家妇人,都活的比她明白!”
花满勤有些激动,但是他叹了口气,喝了口水说:“算了,不提了,过去的事情了,我知道她迟早要出事的,果然,报应来了吧?”
第50章前程无亮(三)
报应?牛阑珊出事了,算是报应吗?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吕操进了安定医院,花满勤又来上班,尚静离开了,处里还有自己,这些归纳起来,其实冯喆已经察觉出安全局的人是来调查牛阑珊的,可是他不能确定,牛阑珊,她能做出什么有损于国家的事情呢?
见冯喆懵懵懂懂,花满勤笑:“我不应该笑,我不是在对牛阑珊落井下石,我也不习惯在背后议论别人,但是她出事的方式真的很好笑,想想,也符合她的为人。”
牛阑珊出事的方式很可笑?怎么就符合她的为人,冯喆不明就里。
“你们去了天门山,对吧?”
冯喆回答是,花满勤又问:“几天后牛阑珊接到局里一个电话,要她去省里参加一个会议,对吧?”
冯喆又回答是,花满勤说:“她是去省里开会了,可就在回来的路上,她犯了一个符合她为人和性格的错误。”
“牛阑珊这人爱占小便宜,这次去省里,她坐的是火车去的,当然她去之前要求局里给她派辆车,只是局里没有同意,为什么局里没同意,也许是因为她级别不够,也许,是出于其他因素的考虑。自然,开完了会牛阑珊也是坐火车回来的,是卧铺,和她同层的一个男子在半道下了车,也是这个男的糊涂,将一个牛皮的信封留置在了床铺上,恰好,牛阑珊就看到了,于是,你也能猜到结果,牛阑珊将那个信封拿了过去,带走了。”
“拿了过去这种说辞,是我的想法,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这个男人的身份是省国安局的,他怎么糊涂怎么渎职,这个咱们不说,安全局这会是以盗窃国家机密文件罪逮捕了牛阑珊,说她是间谍,是在危害国家安全,是窃取国家机密。”
间谍,窃取国家机密?
怎么会这样?
冯喆心说花满勤分析的很对,牛阑珊只可能贪图小便宜“拿”走那个信封,而不会涉及到国家安全级别上做间谍。
“牛阑珊将安全局工作人员的信窃为己有,虽然我相信她不会做间谍,但她这也绝不是拾遗,起码是不当得利,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信封里有一些现金,你是法律专业出身,应该比我了解不当得利这个概念的含义,就算她是捡的,可她也没有交给乘警或者有关部门,现在她被抓起来的原因是,这个信封里不但有现金,还有一些机密文件!牛阑珊将现金窃为己有了,那份机密文件她没有扔,可能扔了这会情况会对她更加不利,那些机密就会泄露,她作为国家工作人员,应该能分辨出那些文件的重要性,所以,她没有扔掉文件,而是将文件带回了家,藏了起来。”
竟然这样?
“这样,牛阑珊还能说的清楚吗?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了,安全局的人是吃素的吗?不到一天,他们就锁定了牛阑珊,并且从她家将那封信搜了出来,安全局具体怎么办案,咱们不懂,可是牛阑珊作为一个公务人员,在捡到了有关国家机密文件的情况下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说,她的未来,将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所有人都会觉得牛阑珊不值!办公室里没有秘密,局里人很快就都会知道牛阑珊出了什么事,她就是一块钱十一个,一毛不值!可是能怪谁,你到处里一年了,你说牛阑珊这样,到底是不是她自己日积月累的秉性造成的?”
冯喆沉默了,花满勤的话让他感觉到,牛阑珊这次恐怕真的是在劫难逃了,花满勤说的没错,捡钱不还,是道德问题,可是作为公务员却做出有意图泄露国家机密的举动,就是难以被原谅的了,现在安全局以窃取国家机密罪对她进行侦查,她怎么说得清?就是说得清楚,今后将怎么办?
“话就说到这,你该干什么,你就去,就当我不在处里。”
“再啰嗦一句,小冯,你不觉得咱们这个老干部处,风水有些问题吗?怎么老是出事?”
老干部处风水问题冯喆以前也考虑过,本来大家都是无神论,可处里接二连三的出事,总会让人心里产生疲惫。
花满勤是在暗示自己,让自己也离开老年干部处吗?
司法局老干部处副处长牛阑珊被省安全局立案侦查的事情,果真很快的在机关散播开了,绝大部分人都和花满勤分析的那样,认为牛阑珊只是贪图便宜,爱钱,绝不会有做间谍的图谋。
可是议论只是议论,牛阑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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