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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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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下来隐隐约约的听见牛阑珊是要尚静出去买女人用的东西,冯喆心里更加有些好笑,女人身上来了月事应该是贫血了,牛阑珊这样脸色红润的,那是贫血?那叫血多,都可以献血去了,不过她将尚静打发出去,必然有话和自己说。

    尚静出去,牛阑珊问冯喆:“这几天工作好?”

    “还行,就是有些忙,处里每天开会,要不我会多来看处长的。”

    牛阑珊哦了一声:“处里没什么事吧?”

    冯喆听不懂的看着牛阑珊,牛阑珊只有问的更加直白些:“处里,怎么对待我这件事?”

    牛阑珊问了就后悔了,冯喆只是一个小科员,自己的事情,他知道什么?真是问道于盲。

    “我不清楚啊,”冯喆脸上疑惑,还有些愧疚。

    牛阑珊脸上有些失望,冯喆一看,心说自己来着干嘛来了,自己是执行梁处长和吕操的命令来了!领导只要结果,其他的,等牛阑珊出去了,她和上面怎么闹,那是他们的事,反正今天既然自己来了,全权处理,有些话可能往真里说,当然这些话也能说是假的,真真假假,未来充满了变数,今天假话可能就是明天的真话,就像当初给人算命糊弄钱一样目的达到就行,再者就是牛阑珊恐怕也不希望她的家人被信访局拦截着关在哪里不回家吧?

    “吕主任可能要调离……”

    冯喆起身拿了一个苹果削着皮,面无表情的说。

    “嗯?怎么回事?”

    冯喆一边低头削皮一边说:“我是下午听处里领导和局里的一个人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我看他们在楼道里说话,后来局办公室的人走了,吕处长却出来了,领导就说这事,意思是局长打电话说的,局里办公室的人来和梁处长通通气,就这样。”

    “吕操要去哪?”牛阑珊不由的坐了起来。

    “我没听见,吕处长看起来心情很好,满脸红光的,想来是高升了。”

    吕操一直想离开老干处,追求进步,这事牛阑珊知道,眼下马上要开人代会,人代会就是要解决一些位置问题的,所以牛阑珊觉得冯喆的话有几分真。

    吕操要走的话要是尚静说出来,牛阑珊绝对会怀疑,可是她觉得冯喆是个脑子单纯的大学毕业生,从到了单位之后自己对他一直不错,冯喆没有欺骗自己的可能,再说这事和冯喆有什么关系?他骗自己没有道理。

    “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时在洗手间,领导和局里的人说话,我听到了,然后吕处长被领导叫了出来。”

    冯喆削好了苹果递给牛阑珊,摇头说:“处长你不在,这几天把我累坏了,天天开会,花副处长也不在,那么多老干部往那一坐,个个都是大神,哪个服务不周到都不行,神仙一生气,老百姓日子该怎么过?”

    “怎么,想大姐了?”

    牛阑珊这话说的有些歧义,说完脸上就有些红,不过她本来脸色就绯红,冯喆也看不出来什么,点头说:“那是,处长,你说要是吕处长调走了,咱们处里……”

    冯喆的话没说完,尚静就推门进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小袋子,果然她是给牛阑珊买月事用品了。

第29章近交远攻(六)

    尚静回来,屋里多了一个人,牛阑珊的话没法问,刚才说话的尴尬也就没有了,她想了一下,对冯喆说:“小冯,麻烦你,这壶里的水是昨天的,你给换一下。”

    这明显的是打发冯喆离开了,冯喆答应了一声,趁着转身的机会和尚静对了一眼,尚静很是平静的看着冯喆,目光里什么都没有,冯喆心说不管了,反正听到梁志国和吕操以及局办公室人的话,只有自己知道,尚静那里,牛阑珊也问不到什么,所以也不怕她拆穿谎言,再说,自己这就是谎言,也是善意的,牛阑珊一直这样闹下去,才真是对她自己不负责,绝对没有好结果。

    看到冯喆出去,尚静脸色欣喜的说:“牛处长,这回你真是牛处长了!”

    牛阑珊吃了一惊:“怎么?小尚,你听到什么了吗?”

    尚静嘴角微弯,说:“吕操要调离了,但是不知去哪,这事我听说了!”

    尚静和冯喆的话如出一辙。

    牛阑珊终于确认了冯喆的话不是空穴来风,尚静和冯喆平时怎么样,牛阑珊一清二楚,他们俩看似在一个屋里工作,可是和自己当年同花满勤的关系是一样的,就像是门扇上的两尊门神,关了门并肩一起,一推开,两两相望,老死不相往来,就连刚才到医院,他们都是恰好碰到了。

    而且牛阑珊觉得,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尚静要是不为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她才不会下血本拿着购物卡来医院瞧自己这个病人的,除非,真的吕操是要调离了,而尚静这个人精是想提前和自己这个有可能当上处长的人搞好关系,这叫提前投资。

    心里喜悦,可是表面上牛阑珊还要矜持,嘴上说:“什么牛处长,处里就算吕操走了,不是还有花满勤?再说,从别的地再调来一个领导,也是有的。”

    尚静嘴角的微笑不见了:“花满勤?这回别说出事已经停职,就是没这事恐怕处长的位置也轮不到他啊。”

    牛阑珊再次吃惊了:“小尚,你知道什么?”

    尚静坐下,头杵了一下,再抬起来看着牛阑珊说:“处长,都是女人,我说你两句,其实吧,这次这事,没必要……怎么讲,吕操,他是要走的,而花满勤,这些年一直想离开老干部处。”

    “嗯?我怎么不知道?”牛阑珊又坐了起来。

    尚静心说你什么都知道了,哪会有今天这事?

    “花满勤有一个同学在梅山县公安局是副局长,两人关系很好,据说那人有扶正的可能,花满勤一直想去梅山县司法局。”

    牛阑珊明白了,一般公安局长都是由政法委书记兼任的,政法委书记管着司法系统,如果花满勤到了梅山县,有了他老同学的照应,级别应该在梅山县司法局有所提高。

    原来自己一直都杯弓蛇影了。

    牛阑珊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听到了关于单位里两个重要人士的去留问题,真是让她有些欣喜若狂,并且患得患失,如果吕操走了,花满勤也走了,那么处里的处长一职,可不就是自己的了?这叫论资排辈,就算是局里另外派来人,那怎么着也得考虑一下自己的感受吧,就是真来了新人要开展工作的话,总是自己这个熟悉情况的老人能叫得响些。

    牛阑珊心驰神往,尚静猛然说:“牛处,这个时候,你可得抓紧时机,不然,外面要是来了和尚,会不会念经难说,机会可稍纵即逝。”

    牛阑珊一听就皱眉,心说对,这个时候很关键,自己要赶紧和有关的领导谈谈,不然事情还没决定,可能煮熟的鸭子就飞了,可是自己在医院里领导是不会来的,只有自己出院去,主动出击。

    牛阑珊心里有些懊悔让自己的家人去市里闹了,此一时彼一时,以前闹是要位置,可是那时候有两个强敌伺候,强敌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再闹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就会让领导失去对自己的印象分,那可大为不妙。

    牛阑珊有些坐不住,几乎出于本能的就要掏手机,可终于还是冷静了一下,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扶你啊,处长。”

    牛阑珊摆手说不用,手里摸着手机就进去了,尚静一看,自己刚刚买的卫生巾牛阑珊都没拿。

    “官迷!”

    尚静冷冷的看着洗手间的门,冯喆却推门进来了,见尚静一副苦大仇深横眉冷对的模样,以为她和牛阑珊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闹矛盾了。

    尚静看看冯喆,轻轻的往洗手间走了过去,侧耳倾听了一会,又轻轻过来,点了点头,伸长脖子在冯喆耳边轻声说:“搞定!”

    尚静现在的样子和平时差异太大,行为符合她的年龄,但是她马上和冯喆分开,坐在床边,牛阑珊就从洗手间出来,看着冯喆说:“我感觉这几天身体恢复的也不错了,小冯刚才说了,处里这几天很忙,工作重要啊,是不是?我准备今天就出院。”

    冯喆皱眉:“不能啊处长,你还是多休养几天才好,要不,咱们就去省里瞧瞧?再检查一下嘛。”

    牛阑珊还没说话,尚静就说:“处长,真的好了就回去,家里事还多着呢,很多情况,需要你拍板定论的,在医院里,多不方便,你说是吧?处长。”

    冯喆劝牛阑珊继续留院观察,尚静却劝她赶紧出去活动,刚进门的时候,尚静可是说过让牛阑珊到省里继续治疗的,可见尚静那时的话,只是一种对领导的阿谀。

    牛阑珊从冯喆和尚静这迥乎不同的说辞里看到了两者的人心。

    冯喆朴实敦厚,从自己的身体着想,是真关心自己,尚静唯利是图,自己要有了地位,就想从中获利,如此而已。

    不管怎么说,冯喆和尚静今天的到来,实在是来的太好了。

    三人又坐着,说了一些闲话,牛阑珊的那个嘴巴总是絮絮叨叨对什么都不满意的老妇人家属回来了,冯喆就起身告辞,尚静倒是做出要多留一会的姿态,但是被牛阑珊拒绝了。

    尚静走出了病房,心说就你这样,也就是年纪比我大,其余还有什么?你不上访谁上访。

    到了医院外面,尚静掏出手机拨了号,冯喆听她是和市里信访局那边通话,果然,牛阑珊的家人已经自行离开了。

    工作,就这样完成了?

    看到尚静打电话的模样,冯喆心里又想起了尚静手机里的那个“老虎”的号码,这人是谁呢?还有,去年在省城宾馆的那一夜,尚静在自己床前站了好大一会,究竟是在看自己睡觉的模样,还是存心想删除自己手机里的图片呢?

    尚静打完电话,回头张口准备说什么,看到冯喆瞧着自己,原本有些喜悦的表情猛然的就冰冷了起来,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个女人真是太奇怪了,说走就走,冯喆原本看天色还早,还准备和尚静一起吃饭的,毕竟算算只花了二百多块钱就办成了事情,无论如何要是没有她的帮助,今天都不可能这样顺利,还有五百块的购物卷揣在自己的口袋里没用呢。

    第二天,牛阑珊早早的就来上班了,但是她基本上都不在老年干部处,应该是去活动了,她这一段不在单位,的确是有很多事情要做。

    今天倒是没有什么会要开,暂时处里也没有分配什么工作,冯喆就坐在屋里,尚静一会进来,不知在忙什么,冯喆正准备起身倒点水喝,尚静从显示屏上面扔过来一个东西,“啪”的一声,落在冯喆的面前。

    原来是几张花花绿绿的钞票。

    冯喆抬头看着尚静,尚静说:“昨天先是买了一千的购物卷,你我各五百,我给了牛阑珊二百,坐车、买杂物花了几十块,就算是一百吧,那就是用了三百,还有七百,我这里就剩了两百。”

    “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三百五十块,你点一下。”

    冯喆说:“我这原来有五百,加上三百五,那就是八百五十块,你给我这么多,干什么?”

    “我刚刚从财务又报了一千块,和昨天原来的一千合在一起,就是两千,减去三百,就是一千七,一千七两个人分,一人八百五,你那原来有五百,我就再给你三百五,对不对?”

    尚静一下就在财务报了两千块钱。

    冯喆默默的看着尚静,尚静也看着他,冯喆低下头,将三百五十块拿在手里,抬起头,见尚静还在瞧着自己,就说:“其实,我昨天没做什么,功劳都是你的。”

    “要是没有你得了领导指示,我也没有发小财的机会啊,我正不想在会议室里呆着,跟你出去散心,还捞了外快,其实我是沾了你的光,不然,你要不乐意这样的分法,我再给你匀点?”

    冯喆摇头,然后又低头,心说这样两人就各自进账八百五十块?这种事真是比在会议室里给人添茶续水的,要有意思的多。

    这个尚静,真是太会办事了。

    早上果真没有别的事,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冯喆看出尚静有走的意思,就说:“尚静,那什么,你一般,中午吃饭吧?”

    尚静听了,收拾好就站起来看着冯喆,冯喆心里明白她是同意了。

第30章似是而非(一)

    时值中午,正是饭点,差不多的饭点基本都爆满,冯喆心想自己请客,还是要有些自己的主意,如果问尚静喜欢吃什么,那虽然看着礼貌,可是会让她觉得自己没有诚意,像是临时起意,于是和尚静上了车,一直有十几分钟,到了一个地方,尚静一看,是五陵市高级中学外面。

    冯喆领着尚静到了一家饺子馆,里面人不是很多,基本都是学生,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但是布置的很古朴的样子,尚静觉得这里气氛很好,比较随意自然,就到了雅间里面。

    饺子这种食物一般人都不会拒绝,冯喆拉了椅子请尚静坐下,然后抽了纸巾将尚静面前的桌子面又擦拭了一下,才自己坐过去。

    尚静也瞧见了那纸上没什么脏东西,心说冯喆果然是个细心的人。

    冯喆点了四个菜,问尚静,尚静摇头,只说主食要韭菜鸡蛋馅的,菜多了吃不了,冯喆自己点了牛肉馅的饺子。

    一会菜上来,尚静眼观觉得还行,一尝味道果然不错,看看冯喆,说:“喝酒吧?”

    冯喆心里一愣,嘴上说好,尚静叫了服务员,问有没有二锅头。

    这下冯喆心里更是发愣,原本以为尚静会喝红酒,没想到她这样豪爽。

    服务员说有红星二锅头还有牛栏山二锅头,尚静面不改色的说:“就牛栏山。”

    今天这顿吃的可不就是牛阑珊?

    牛栏山二锅头的档次分好几种,瞧尚静的意思,冯喆要了一百多块钱的那种,尚静也不让冯喆,自己倒了酒,喝了一杯,然后就吃菜,冯喆也依葫芦画瓢,自斟自饮,一会就半瓶下肚,尚静的脸绯红的像是这个季节盛开的桃花,眼睛仿佛能滴出水来似的,妩媚而艳丽。

    “你干嘛不笑?”尚静猛然的问冯喆:“快一年了,我怎么就没见你笑过?”

    “我可能是笑神经有些短路,”冯喆看看尚静,举着杯子说:“平淡是常态,喜悦倒是意外,也可能就是这样,才笑不出来。”

    “那好,我就敬你这不笑。”

    尚静和冯喆碰了杯子,一饮而尽,然后又是闷闷的吃东西。

    尚静是一个聪慧而睿智的女人,所以在她面前,冯喆觉得还是自然就好,不要玩什么心机和花招,否则,她很快的就会识破你在做什么,想要做什么,一旦她觉得你对她不真诚,别有用心,恐怕今后连在一起吃饭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我听梁领导和局里办公室的一个人说什么,去年,不对,应该是前年,咱们市里发生过什么事,嗯,这件事可能和选举有关,准确的说,还可能和老干部处有关?”

    尚静夹了一个饺子放进嘴里,红红的唇不住的蠕动,眉可入画的脸,很是有一种视觉冲击,冯喆心说原来一个女人吃饭都可以这样优美。

    尚静将那个饺子吃完,点头说:“是有这么一件事,和选举有关,不过不是老干部处,是市里老干部局里的人搞起来的。”

    这家饺子馆很有意思,一般饭店里提供的是茶水或者白开水,这里给客人喝的是下饺子的面汤,经济实惠,节省了开支,饭店的解释是原汤化原食,冯喆为尚静倒了一小碗面汤,看着她嘬了一小口。

    “政协是议政的,人代会则主要是选举政府领导,选举中最怕组织意图得不到实现,不管等额差额选举,要有人存心搞事,你都会防不胜防,所以一般到了两会期间,单位中气氛就格外的紧张,如临大敌,领导们都会针对不安分分子个别谈话,以求大会顺利举行。”

    “而选举中途有人捣乱,一般和自己没多大关系的,不会去拉票跑关系,但是也不能说没有例外,这种例外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不图实际利益,他就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感,故意的去为了让某人当选不上而四处活动,反正就是和组织,和党委,和在位的领导过不去。”

    “你是说,那些老干部?”

    “是,你要觉得这些老干部们已经没有实权了,根本不用在意了,你就错了。他们都活的快成精了,‘老而不死是为贼,’什么意思?他们什么饭没吃过,什么路没走过,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有经历改过?贼精贼精的,就是说这些老家伙们。”

    冯喆觉得尚静一点没有喝多的样子,于是问:“仅仅为了显示存在感,他们就为两会添乱?”

    尚静用筷子点了一下酒杯,问:“你觉得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冯喆摇头说:“一千个人心目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人活着的意义,谁说的清楚?”

    “我在问你!别扯哈姆雷特,还莎士比亚呢。”

    尚静对冯喆不依不饶,冯喆反问:“你问我,那你觉得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你能说得清楚吗?”

    尚静用筷子夹着菜说:“意义?当你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会被别人当一盘菜看待,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就是一菜盘子,努力的活着,让别人总觉得你有用,将你当盘菜而不是菜盘子,这就是人生的意义。”

    尚静的话让冯喆沉默了,她是这样说的,可是她是这样做的吗?越是离得近,冯喆觉得自己反而越来越看不清楚这个美丽、喝了酒还十分妖娆,词语犀利的女人了。

    “那些老干部们在机关呆的时间长了,享受贯了颐气指使、一呼百应的生活,离退休回家之后,猛然的没有了人听他做汇报,做指示,做讲演,这就有落差,就有心理差异,在位的时候说一不二,下去后门可罗雀,这就有逆反。”

    “你觉得为什么老干处的福利待遇在别的机构里是比较好的?那就是领导的一种策略,这叫安抚,可是物质上的丰富有时候也不能代替精神上的满足,所以呢,有些离退的老干部总是觉得现任的领导不重视自己了,不像过去那样对自己恭敬了,反过来这些老干部也不想想,他们之前在位的时候,是时时刻刻将比他们更老的老干部们的话记在心上的吗?这样,到底你是现任领导管事,还是老干部?从前的老思想能套用在现代吗?”

    “他们还讲不讲与时俱进?懂不懂世界在飞速的发展?”

    “于是,这些老干部们就在你最怕什么地方出事的地给你使绊子,捅刀子,撂挑子,反正就是让你不快活,让你头疼,他们不在其位,精力旺盛,四处走动,煽风点火,出了事跟他们没关系,你能将他们怎么着?”

    “现任的市长在前年两会举行时还是代市长,咱们市的老干部们就相互串联,互相谋定,利用自己的老关系老影响给下面的人施加压力,那次还差点被他们做成了,当时要不是发现的早,如今的市长就不知道是哪位了。”

    “这么严重?”冯喆有些惊讶。

    “当时市长的有效选票差点不能过半,这还是正在投票的时候有人向市委书记透露了这一消息,书记是选举第一责任人,组织意图不能实现,书记是有不可推卸责任的,于是书记在大会上突然站起来讲话,算是扳回了一些人,否则,代市长落选,真是五陵市人大会上的笑话了。”

    尚静和自己同龄,在单位沉默寡言,可真的知道的太多了,冯喆有心问她很多事情,可是知道循序渐进的道理,她今天能和自己出来吃饭,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尚静的饺子没吃几个,酒喝了倒是不少,菜也吃了很多,冯喆将自己的牛肉饺子消灭完,就听到尚静打了一个饱嗝。

    这一声饱嗝很是突兀,很响亮,冯喆就看着尚静,尚静的脸越发红了,她端着碗喝点汤,眨眼说:“这饺子很好吃,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冯喆说:“刚到五陵那会,什么人都不认识,一天除了上班也没事干,就信马由缰的乱转,可能是学校这里的环境让我想起了大学的生活,有了熟悉的感觉,有了归属感,那天就在这里吃了顿饭,自己觉得还行,今天,也算是胆大妄为了,希望你还能满意。”

    “归属感?……你还知道哪里的饭有特色?”

    冯喆看着尚静红扑扑的脸,郑重的点头说:“那下午咱们继续。”

    尚静嘴角带笑,冯喆问:“饱了?”

    “嗯。”

    “真的?”

    “嗯!”

    冯喆听了说:“那你别介意”就伸手朝着尚静这边过来,尚静吃了一惊,急忙的将身子往后退,眼睛就盯着冯喆,冯喆却是将她面前剩余的饺子端过来放在自己的盘子里,一边用筷子夹着往嘴里送,一边说:“我这人有个毛病,见不得剩饭,这饺子要是不吃完,我下午上班都会心神不宁的,再者我也没吃饱,你见谅。”

    尚静就有些怔怔的看着冯喆,看到他真的一个个将自己吃剩下的饺子全狼吞虎咽了,才知道他真的所言不假。

    不过他到底是真的看不惯自己剩饭,还是就想吃自己剩下的饺子?

    他是节俭成性,还就是想吃自己的口水?

    这是一种示好,还是一种调戏?

    ……

第31章似是而非(二)

    两会终于开完了,一切似乎又回归到了平时的状态中,这天冯喆和尚静正在组织司法局的老干部们到市医院去检查身体,忽然听到有人在楼上咆哮了一声。

    这一声很是突兀,本来老干部们都嗡嗡嗡的说着话,有些吵杂,所以冯喆就有些没在意,一会牛阑珊从楼上喜气洋洋的下来,眉眼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见老干部们已经全部上了车,她也坐上去,等就要开车的那会,伸手招来了冯喆。

    冯喆是在后面的一辆车上的,过来后,牛阑珊笑笑的低声说:“小冯啊……”

    说了这三个字,牛阑珊就一直笑吟吟的,也不说话,冯喆一副倾听的样子,牛阑珊终于说:“吕操调走了。”

    “哦——嗯?”

    牛阑珊非常满意冯喆由平静变换成诧异的表情:“去了市法学会……吕处长……好了,不说了,开车吧。”

    冯喆为牛阑珊关上车门,再次看了牛阑珊一眼,他以为牛阑珊嘴里会再次丢出一个“吕处长,日处长”的话来。

    牛阑珊在车里对着冯喆又是一笑,挥手让他上车,冯喆坐进车里,知道刚才楼上那一声喊叫原来竟是吕操发出来的。

    到了市医院后,医院开始给老干部们检查身体,冯喆就没什么事了,只等待会再将老干部们送回去,牛阑珊和医院负责给老干部们体检的医生说话去了。

    冯喆坐进车里休息,想吕操的事情。

    没一会,冯喆从倒车镜里瞄到尚静往自己这里看,不过因为外面阳光反射的原因,冯喆觉得尚静可能看不清楚自己的表情,就挑了两下眉毛。

    这挑眉的动作其实有些轻佻,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因为冯喆和尚静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一本正经的,他做这个动作不是要挑逗尚静,可是尚静却走了过来,拉开车门也上了车,问:“什么事?”

    尚静看到了自己的动作!

    什么事?什么事都没有,冯喆没想到会这样,只有说:“一语成谶。”

    “一语成谶?”尚静反问。

    “是,我那时到医院给牛副处说吕处要调离的,没想到吕处真的要走了。”

    尚静没说话,冯喆再说:“而且,还是去了法学会!”

    冯喆着重的说了法学会三个字,可是尚静一点也没惊奇:“是法学会的联络员。”

    “法学会的联络员?”

    联络员能比得上老干部处处长惬意吗?尚静果然知道的比自己多,她这样淡然,冯喆反而不知该说什么了。

    尚静在身边坐着,阳光暖暖的透过车玻璃照在身上,冯喆觉得自己懒洋洋的有些睡意,回头一看,尚静似乎已经睡着了。

    “可是吕操怎么会去了法学会?”

    武陵市司法局可以分为业务处室、直属机构、管理机构和代管机构这几个部分,业务处室有办公室、法制处、研究室、法制宣传处、律管处、公管处、基层处、司法考试处、计财处、法援处、审计处、行政处、组织处、人事警务处、宣教处、老干部处、纪检委也就是监察处。

    司法局的直属机构有律师协会、公证处、市律师培训中心、市法律援助中心等。

    司法局的管理机构有:市监狱管理局、市劳动教养工作管理局,代管机构有市法学会,法学杂志社。

    吕操是正科级的干部,原本是主管司法局业务的一个处室负责人,怎么调动工作后竟然去了基本是搞理论的法学会?

    五陵市法学会是一个人民团体,是五陵市法学界、法律界的群众团体和学术团体,是五陵市委和市政府联系广**学工作者、法律工作者的桥梁和纽带,是五陵市政法战线的组成部分,五陵法学会由五陵市司法局代管,现任会长为五陵市司法局局长、市政法委副书记谢海生。

    关键是,吕操从一个主管老年干部处的处长一下子给送到性质是社会团体组织的一个协会中,去干什么?

    联络员?联络法学会成员开会吗?

    武陵市法学会的组成人员都是专业性很强的法律工作者,但法学会结构松散,不像上一级法学会那样有法学常任理事相应的办事机构,它不以常态的形式存在,吕操这个编制内的公务员,到了法学会之后,就像是飞翔在云端的鸟一样,好像四处都是自己的栖息地,可是法学会的哪个人才是真正属于吕操管的?哪里才是吕操真正落脚的地方?

    吕操今后在法学会,能做什么?要做什么?怎么去做?

    这是发配,还是流放?

    冯喆觉得吕操刚才在老年干部处办公室里的那一声咆哮如在耳边,可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是牛阑珊从医院出来后活动的力度太大,将吕操给挤得没地方可去?

    不会,冯喆觉得这不会和牛阑珊有关,那吕操究竟犯了什么错,还是得罪了什么人?

    怎么会这样?

    尚静看来真睡着了,冯喆轻轻下了车,关上车门,一阵微风吹来,远处假山那里的几树花开的正烂漫,冯喆就走了过去。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林荫小道这会这一块倒是没人,冯喆在一颗山石后坐下,眯着眼想事情。

    花满勤自从背了处分后,就请了病假,一直没有来单位,吕操又要调离,今天的这次为老干部体检其实就是牛阑珊带队的,也由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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