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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农民工-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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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说,让现在的陈家放弃反抗?”陈鸿明似笑非笑的问道。
李贤轻轻点了点头:“没错,只有这样,齐家和李家才会内斗。只要稍微放出一点儿甜头,他们就会撕咬起来。李青要是赢了,我们就趁机去捡齐家的便宜,反手再来对付李家。若是齐家赢了,正中我们的下怀,临港整治高层绝对不会对此置之不理,最差的情况,也会率先将陈家再度扶持起来。”
陈鸿明咧嘴轻笑了一声:“你知道现在陈家处在何种尴尬的地位么?李青拼了命的想置我们于死地,齐家和谢家也没有闲着,刚刚过去的上个月,是陈家旗下所有业务五十年来的第一次亏损,而紧接着,乐都会所被炸,地下金库存储了陈家的半数财富,而今全部灰飞烟灭!”
“这个时候,你还让我放弃反抗?你说,我要不要亲自跑去李家,当着李青的面,肉袒出降呢?”
李贤心下一沉,压低了声音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的陈家,已经是一盘死局,唯有这一个方法可行。”
“知道我现在想说什么么?”陈鸿明在地上挑挑拣拣,最后拎起了一只摔掉了杯底的高脚杯,走到柜子前倒了半杯红酒,轻轻摇曳起来。
仰起头一饮而尽,陈鸿明转过身盯着李贤,冷冷的道:“滚出去。”
“你。。。”
“你觉得我会指望一个失败者给我提供建议么?更不要说你的建议简直臭的像狗。屎一样!”陈鸿明将酒杯摔在地上,嘴角歪了歪,“因为我的怜悯,你才会活下来。我养着你,保护你,像养一条猎犬一样,关键时刻是要将你放出去咬人,不是让你扭过头来对着我狂吠。”
“现在,滚出去!”
李贤向后踉跄了半步,有些难以置信的瞪着陈鸿明。
陈鸿明的脸色越来越冷:“你没听清我的话么?要不要我现在就将你送去李家?我相信李家人在见到你之后,会毫不犹豫的将你撕碎掉。”
狠狠咬了咬牙,李贤脸色一片苍白,转身向外走。
拉开房门的时候,他略微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但却什么都没有说。
“李少爷。”门口的两名保镖假装没有听见屋子里的谈话,冲着李贤微微点头,但脸上的神色,俨然已经没有之前那般恭敬。
李贤嘴角轻轻一扯,然后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放弃抵抗?开什么玩笑!”陈鸿明目光微微一凝,转身蹬开房门大步向外走,“去见家主。”
脚下微微一顿,陈鸿明又道:“让佣人将屋子里打扫干净,还有,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再放李贤那条贱狗进来,听明白了么?”
“是!”
在陈鸿明看来,李贤所给的建议,无疑是让陈家自取灭亡,心高气傲的陈家大少自然不会采纳这种看似极度愚蠢的方法。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陈鸿明大步走在大理石铺砌的甬道上,低着头,眉心紧锁,满腹心事重重。
“大少,已经到了。”手下人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
陈鸿明身子猛地一僵,这才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一看,自嘲的摇了摇头:“差一点儿走过了。”
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房门,陈鸿明低声问道:“爹,睡了么?”
“怎么可能睡得着,进来吧。”屋子里的灯光亮起来,稍后传来了一道嘶哑的嗓音,正出自于陈家家主陈学儒。
陈鸿明犹豫了一下,转过身来对那两名保镖吩咐:“你们走远一点儿,将这里盯死,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是。”
看到那两名保镖应下,转身走到廊下守住,陈鸿明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陈学儒年纪在六十岁上下,面如重枣,头发浓密,颌下蓄了点儿胡子,看起来反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绕过一扇木质的雕花屏风,陈鸿明停下了步子。陈学儒这位陈家家主此刻穿了一身纯白色睡袍,正倚靠在床头,盯着一张照片发呆。整间屋子宽广明亮,富丽堂皇,却是空空荡荡,显得极其冷清。
陈家虽然生意上落得轻贱,但家风一直都不错。或许是深知贪婪色。欲害人至深的道理,族中长辈对下面的小辈管教都是颇为严格。在这一点上,陈家后人的自我约束力往往比其余那些以书香门第自居的家族还要好上不少。
当然,这其中也难免出几个败类,陈学儒的二子陈罗峰便是其中之一。但若是要细细追究起来,陈罗峰活的那般荒唐,下场如此凄惨,同他的亲哥哥陈鸿明也存在着莫大干系。
毕竟小儿子向来都更受宠爱,在陈家之中,原本有希望同陈鸿明一争高低的也就仅剩下陈罗峰这个弟弟了。为了让自己的弟弟自甘堕落,陈鸿明确实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但若是说在争权夺势之外,陈鸿明对自己这个弟弟全无感情,却也不尽然。相反,或许当真是骨肉亲情,也或许是陈鸿明一直心怀愧疚,对陈罗峰反倒是极其照顾。
只不过他的这番照顾,最后还是促成了自己亲弟弟被炸死在了长虹桥。而直到今天为止,陈鸿明也不敢将这样的消息告诉自己的父亲陈学儒。
陈学儒一生只娶一妻,育有两子,便是陈鸿明和陈罗峰。在四十三岁丧妻之后,陈学儒后生再未娶妻,甚至于在之后的二十余年,也再也没有碰过任何女人。这对于一代陈家家主来说,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要知道,以陈学儒的身份,即便是到了古稀之年,依然会有大批的貌美女人蜂拥而上。
仅仅是这一件事上,也可以见识到这位陈家家主的自控力,究竟是何其令人不可思议。论及陈学儒对已故亡妻的这份坚贞,恐怕没有人会不心生敬佩。
“爹。”陈鸿明叫了一声,然后走到床边坐下,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陈学儒手中的那张照片。
那是陈学儒四十二岁那一年,携妻子和两个儿子春游时拍摄的全家福,也是一家四口得以凑在一起拍的最后一张照片。
那一年,陈鸿明十三岁,陈罗峰十岁。
在那场春游过后,转过年来的夏天,陈学儒的妻子因病逝世。念当年,执之子手,本以为日日逍遥,没想到转瞬间竟成永恒。
“爹。”陈鸿明又轻轻叫了一声,“在想娘么?”
“呵呵。”陈学儒摇头笑了笑,将相片放下,“想了这么多年,没意思,太磨人了。我现在不敢去想,真不知道日后黄泉下见了她,关于罗峰的事,我该怎么解释呢?”
“我陈家在临港,说不上一言九鼎,也绝不是任人宰割。怎么这么久过去了,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就愣是找不到了?”
陈鸿明看到自己父亲眼圈泛红,心中也不由得生出浓浓的愧疚。有心想要将实情吐露出来,最后嘴唇蠕动了一下,还是改口道:“我原以为,父亲会为乐都的事情操劳。”
“呵,炸都炸了,还能怎么样?我愧对祖宗啊。”陈学儒深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财富毁于一旦,我倒是并不怎么心疼。毕竟钱放在那里,也是死的。活人永远都比死物重要,真希望罗峰不要也落得了同样的下场。”
陈学儒无心之语,却使得陈鸿明身子禁不住狠狠哆嗦了一下。
“鸿明,你怎么了?”陈学儒扭过头来,上下打量了陈鸿明一番问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我没事。”陈鸿明擦了把额头的冷汗,他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能将陈罗峰死亡的真相说出去。虽然是无心之过,可自己毕竟是承担着巨大的责任,以陈学儒的个性,绝对不会轻易饶了自己。
陈学儒并不知道自己这个长子心中想着什么,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以示安慰:“你放心吧,我刚刚已经安排人核算过了。地下金库以黄金珠宝居多,这一场爆炸虽然规模很大,但日后多花些力气,依然可以在港北湾海下进行打捞。我们纵然有损失,但也还没到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真的?”陈鸿明眼底突然间放起了亮光,这算是他最近收到的唯一一条好消息了。
陈学儒点了点头:“这一大笔财富,以陈家目前的财力来看,并没有对现在的经济业务造成影响。换言之,我们只不过是改变了一种存储方式而已,只要日后想要,依然可以随时打捞出来。真正损失掉的,也不过是市面流通的纸币而已。”
“不过。。。”陈学儒话锋猛地一转,眉头紧紧蹙起,“乐都爆炸在舆论上对陈家造成的影响是难以估量的,势必会引起现有局面的动荡。你回去同族中几位长辈商量一下,想办法尽快消除影响。”
看到陈鸿明点头,陈学儒咬了咬牙:“还有那个李青,最近越来越不老实,像条发了疯的野狗一样,不惜赌上整个李家也要弄死我们。我最近要去一趟李家,同李奇志见上一面,这种境况持续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第490章羞愧
“爹。”陈鸿明低声道,“我们精心扶持的李元武势力已经完全垮掉,李家现在是由李青大权独揽,李奇志已经老糊涂了,根本说不上话。因为李元武的关系,现在李家人视我们为死敌,你去了也是白去,相反还会让他们觉得咱们陈家软弱可欺。”
陈学儒目光之中掠过一抹晦暗:“你说的也有道理,鸿明,你有把握将李青做掉么?”
陈鸿明转过身站起来,在屋子里踱了几步:“我听说有一批军火从海外偷渡过来,全部是意大利的高端装备,数量足以武装一支军队。”
“你打算在临港引发一场战争?”陈学儒浑身猛地一阵,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我们有人,有钱,为什么不可以?”陈鸿明冷冷的说道,“陈家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可不仅仅是表面看到的这些力量。与其整日同李青在暗地里缠斗不休,还不如直接将临港打下来!”
“你是疯了么?”陈学儒猛地一瞪眼睛,“你当临港西面十三个师的驻军都是摆设?只要调过一个炮兵团,就能在三分钟之内让整个陈家灰飞烟灭!”
“我就是疯了,是被李青逼疯的!”陈鸿明的眸光陡然一冷,俯下身子两手撑在床头,目光炯炯的盯着陈学儒,“爹,事到如今,我们只能铤而走险。常言道,富贵险中求啊。”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我不能让整个陈家随你陪葬。”陈学儒不耐烦的一摆手,“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提。”
犹豫了一下,陈鸿明继续说道:“爹,还有一件事,你一直都不知道。罗峰的事,同李青应该有极大关系。”
“你的意思是?”陈学儒突然激动了起来,伸手牢牢抓住了陈鸿明的衣袖。
“只有李青,才有这个本事对罗峰下手。”陈鸿明沉声道,“先是废了罗峰一条腿,然后又让罗峰无故失踪,生死不知,这都是李青惯用的手段。他已经知道了李元文夫妻的死同陈家有关,这一次回临港,摆明了就是要复仇。他同我们之间,必定是不死不休。”
陈学儒僵了一会儿,一脸犹疑:“你的办法太极端了,总应该有更稳妥的解决方法吧。依照你的计划,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了。”
“爹,我并不是说一定要这样去做,而是为了稳妥起见,给咱们陈家留下一条后路。”陈鸿明的目光在陈学儒脸上轻轻跳跃了一下,落到了那张全家福的照片上面,随后又转回来说道:“我们以最大的力量去对付李青,但据我所知,这一次的事端还有齐家在参与。如果我们最后失败,就只能仰仗这批军火了。以我们陈家目前的底蕴,并不亚于一支军队。”
陈学儒轻轻叹了口气:“鸿明啊,你说的倒是好听。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场仗打下来,帝国方面会坐视不理么?”
“我们陈家终究是商贾出身,拿什么同那些政客一较高下?临港的势力这么复杂,仅仅是一个齐家压下来,就能让我们喘不上气来,就更不要说还有特首在后方统领大局了。那是兵权,什么是兵权你明白么?无论你有多少财富,终究抵抗不住权力的威压。”
陈鸿明有些不服气:“我知道很难,可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就让李齐两家联起手来,把我们灭掉?”
深深的看了陈鸿明一眼,陈学儒嘴唇轻轻动了动:“任何事,都有不可僭越的规则。我们能在生意上轻轻松松搞垮齐家,是因为他们的力量不在这上面。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反而一直都给齐家的经营让开了一条道路。而齐家,他们在军政拥有的优势,也能将我们轻轻松松灭掉,但是你什么见过齐家动用军队向临港其他家族施压了?有些东西,只能作为威慑,不能作为手段,一旦拿出来,大家都活不成。”
“我事先已经有了一个很完整的规划。”陈鸿明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陈家在军方不乏熟人,只要笼络住他们,在关键时刻临港驻军不动,就没有丝毫问题。”
“在占领临港要地,政府公署之后,我们利用云石群岛的炮台,迅速封锁海峡,同时宣布临港独立,寻求国际庇护。只要在国际层面达成一致,帝国为了防止事态恶化,一时间便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暂时呼吁谈判解决争端,抓住这个时间点,便是我们的机会。”
“在临港选举出新一任独立政府,剔除掉不稳定因素,将这里打造成密不透风的铁桶,以后的临港就会完全处在我们陈家的掌控之中。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是谢家还是齐家,都只能看我们的眼色行事。”
抬起头盯着陈鸿明雄心勃勃的样子,陈学儒咧嘴一笑:“鸿明,你还是太年轻了,事情哪有你想得这么容易?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很赞同,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这也确实是一条解决办法,总比坐以待毙强得多。”
“爹,你答应了?”由于太过激动,陈鸿明的脸颊都不由得涨红起来。
陈学儒轻轻点了点头:“我便放手让你去做一做,陈家的资金留着也是囤灰,反倒不如多做些准备。不过你要记住,这是下下策,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候才能动用。而在此之前,你必须要绝对的保密,一点儿风声都不能泄露出去!”
“放心,一定不会出岔子。”陈鸿明狠狠的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看着陈鸿明兴冲冲向外走的背影,陈学儒犹豫了一下,突然叫道:“鸿明。”
“啊?”陈鸿明回过身来,一脸诧异,“爹,怎么了?”
“记得时刻留意你弟弟的消息。”陈学儒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声。
心下轻轻一跳,陈鸿明不由得满心无奈。现在陈家上上下下,还对陈罗峰的生死抱有希望的,恐怕也只剩下这位父亲大人了。
“爹,你放心,我会留心的,只要有罗峰的消息,我一定将他带回来见你。”陈鸿明好意的安慰道,他也说不清楚说出这番话来,究竟是为了暂时稳住陈学儒,还是仅仅是出于内心的羞愧。
点了点头,陈学儒望着陈鸿明站在门口的身影,忽然红了眼圈,低低的问道:“对你弟弟做过的事情,可曾后悔过么?”
陈鸿明全身陡然一耸,他自然清楚陈学儒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陈家几乎人尽皆知,陈罗峰当时年纪尚小,根本不具备辨别是非的能力,是陈鸿明这个哥哥将他硬生生推进了乐都会所那种荒银无度的人间乐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是陈鸿明为了自身地位的稳固,亲手毁了亲弟弟的人生。然而唯有陈罗峰并不知情,即便临死之前他也一直坚信,哥哥扛下了家族所有的责任,反而将快乐留给了自己。对于陈鸿明,这个弟弟心中反而充斥着浓浓的感激。
房间之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陈鸿明轻轻抽了抽鼻子,沉声道:“爹,我明白,因为罗峰的事情,你这些年一直都埋怨我。每一次你骂他的时候,我都感觉你责备的目光始终在我身上徘徊,你是你真正想骂的人是我,对吧?”
“但你若真的问我后悔过么?我实话实说,我从来没后悔过,我只是感到愧疚。深深的愧疚,已经折磨了我十几年。我对不起罗峰,但若是一切从来一遍,我依然会做同当年一样的事。”
“这是出身大世家的悲哀,怨不得我。”
陈学儒轻轻点了点头,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爹已经老了,以后这个家,要交给你,别让爹失望。我这一辈子,算不得一个合格的家主,行事优柔寡断,连守成都难,更不要说是开拓基业了。这些年多亏你的帮持,陈家才会蒸蒸日上。”陈学儒低低的说道,“现在陈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等到忙完这一阵,我也该退下来了。”
“鸿明,作为陈家未来的家主,你没有做错。但作为一个哥哥,你不称职。”轻轻叹了一口气,陈学儒无力的挥了挥手,“你去忙吧,找到罗峰,将他带回来。”
“嗯。”陈鸿明重重的一点头,转身向外走,出了房门这才难以抑制的伸手抹了抹眼睛。
“罗峰,做哥哥的对不起你。”陈鸿明低低的言语了一声,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不要留下来,然而同陈罗峰小时候的过往就犹如电影一样,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之中周而复始的翻滚不休。
其实陈鸿明早就该知道,从他下定决心要毁掉陈罗峰的整个人生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永远的失去了这个弟弟了。
陈罗峰并不是死在李青手上,事实上,反而是死在了他这个亲哥哥手里。
“跟我走。”陈鸿明稳了稳心神,这才大步走出去,冲着守在廊下的两名保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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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低级失误
下水井盖轻轻掀开,文扬露出一个圆溜溜的小脑袋,瞪着两只眼睛向外张望。
“怎么样?”下面传来李青模糊的声音。
“没问题。”文扬目光微微一凝,轻声嘟嚷,“今晚陈家人比往日显少啊。”
李青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在下面催促:“快点儿上去,老子快被熏死了。”
文扬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再度扫过四周,确定四下无人,这才跳了上来。李青紧随在他身后,也一跃而上,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在衣服上轻轻嗅了嗅,李青不由得一皱眉头:“臭死了。”
“你现在毛病越来越多,以前在死人堆里都趴过,现在走一趟下水道就受不了了。”文扬翻着白眼儿,伸手捋了捋雪白的发丝,翻着白眼儿抱怨道,“不从这里走,你能躲过陈家的监控摄像么?”
四面环顾一番,李青眨了眨眼睛:“这条路你是怎么找到的?”
倚在花坛边上,文扬将鞋底在地面蹭了蹭,抿着嘴不说话。
“你蹭鞋做什么?踩到屎了?”李青一脸惊恐。
文扬简直无语,翻起白眼儿看天,慢悠悠的说道:“港北这种城市,历史也算是悠久,同西方那些城市有一点儿相像,就是城市规划特别好。”
“这倒是。”李青点了点头,将身后的下水井盖挪过来,小心翼翼的封住,“这点可比内陆的那些城市强了太多,祖先们在建造城市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为子孙后代铺路了。要不然就会沦为挖开,重建,挖开再重建的死循环,破坏城市规划不说,而且还耗时耗力。”
“所以嘛。”文扬扯着嘴角嘀咕,“这里的下水道有些已经延续了一百年,纵横交错四通八达,当我发觉陈家外围监控很严,几乎没有死角的时候,就只能从这里想办法了。那一次我发觉陈鸿明找到了仓鼠,打算在长虹桥对付你,就是仰仗了这条下水道的功劳。”
“你要是这么说,我还有点儿喜欢它了。”李青笑呵呵的站起身来,“休息得差不多了,快点儿找到李贤吧。我还急着赶回去呢,身上这么臭,今晚秋秋估计不会让我上床了。”
文扬无奈的一摊手:“女人永远都是这么麻烦。”
“你一个小娃子,知道个屁呀。”李青伸出手指在文扬头顶敲了一声,冲着前面努了努嘴巴,“快点儿走,忙完正事我急着赶回去洗澡。”
伸手揉揉脑袋,文扬一脸委屈:“我就不该陪你来,早知道还不如让秦武朝跟过来呢。”
“别提他,他那间花衬衫我见了就想抽人。”李青同文扬慢悠悠的并肩向前走,忽然问道:“对了,霍一这几天在忙什么?”
“老霍啊,你整天缠着秋秋姐,他这个保镖几乎算是被炒了,整天就闲着呗。”文扬扭过头来冲着李青眨了眨眼睛。
李青笑眯眯的回道:“霍一嘛,实在是太固执了,他最近越来越喜欢跟我作对。只要我一见到他就没有好脸色,就好像我能把秋秋吃了似的,那是我老婆,他跟着操什么心呢。”
文扬脸色微微一僵:“大哥,他没准儿还真操上这份儿心了,前两天他喝醉了酒。。。”
脚下微微一顿,李青不由得愣了一下,旋即扇了一下文扬的后脑勺,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笑骂道:“你懂个屁,别乱说话。咱们在这里兜了多久圈子了?去抓个舌头问一问李贤到底住在哪里。”
“嗯,等我一会儿。”文扬应了一声,转身跑掉,瘦削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昏黄的路灯投射下来,花园里光影交错,李青站在原地,轻轻舒了一口气。林秋秋实在是太过优秀,恐怕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抵挡她的魅力,即便是霍一,也不会例外。但李青同样了解霍一的人品,这样的事情,他恐怕只会烂在肚子里,这辈子都不会说出一个字来。
静静的等了一会儿,文扬再度回来,苍白的脸颊重新出现在了路灯下方:“大哥,在后面。”
“嗯。”轻轻点头,李青正要转身向前走,忽然又顿下来,上下打量了文扬一番,诧异的问道:“你把人杀了?”
“大哥不是教过我,只有死人才最安全么。”文扬也是满眼诧异之色的回道。
沉默了一会儿,李青脸色变了变,伸出手来在文扬胸前的衣服上拂了拂:“嗯,下次不要把血带上身。”
“记住了,跟我来吧。”文扬咧了咧嘴角,便兴冲冲的在前面带路。
李青盯着身前的那道背影,禁不住陷入了一阵沉思,我到底该怎么告诉他,当年我教他的那些东西,其实没几件是对的?
两道身影悄然划破黑夜,绕过陈家值夜的保镖,最后在一幢二层小别墅前停了下来。
李青抹了抹墙面泛黄的白瓷砖,低声道:“这地方有些年头了,看来陈鸿明确实没拿李贤太当回事啊。”
“怎么?这还有什么说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李青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然后伸手抠住瓷砖的边缘,指腹用力,伴随着脚下猛然一蹬,直接翻上了二楼的阳台。
文扬在后面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旋即也紧跟而上。
屋子里没有开灯,站在阳台上,也见不到里面的情况。
文扬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薄铁片,在窗缝间划过,轻轻一别,将窗栓打开。
“开了。”
听到文扬的话音,李青一伸手将窗子拉开,悄无声息的跃了进去。
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李青站起身,望着空荡荡的床铺一阵发呆:“李贤没在这里。”
“不可能。”文扬随后跳了进来,“我抓了三个人来问,都说他被陈鸿明安置在了这幢小楼里。”
看了看四下里简单的陈设,李青轻轻抵住下巴,陷入了一阵深思:“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呢?”
“会不会被陈鸿明找去了?”
“不会。”李青断然否决,“陈鸿明的性子我了解,他如果轻视李贤,就不可能再找他商量事情。”
文扬沉吟了片刻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青靠在床边坐了下来,无奈的用手托住了脑袋:“等一等吧,除了陈家,他无处可去,一定还会回来。”
“一定要找到他?”
“嗯,一定要找到他。”李青点了点头,心中回想着昨天晚上林秋秋对她说的话,却又不自禁的念起了两个人彻夜的缠绵,林秋秋充满活力的无暇娇躯,禁不住开始抱怨,“这种时候,我就应该。。。”
“你就应该在家陪老婆,结果却跑到了这种鬼地方受罪,对吧?大哥,我大半夜被你拉出来,还什么话都没说了,今晚单单是听你的抱怨,就不下七八次了。”文扬懒洋洋的嘟嚷,看了看手表,也挨着李青坐了下来,“快要零点了。”
打了个哈欠,李青点了点头:“算了,等着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刺耳的电话声陡然在室内响起,文扬和李青皆是不约而同的吓了一跳。
伸手在身上抹了抹,李青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那只手机。
文扬轻轻瞥了一眼,似乎有点儿不太高兴:“你竟然也会犯这种低级失误,真是不可思议。”
李青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执行任务过程中随身携带电话,而且还让它响了起来,明摆着就是新入行的菜鸟才会犯的低级错误。
这么多年的安逸生活,李青对于这些小细节确实是越来越不注重,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
低下头看了一下来电号码,李青目光微微一凝:“是仓鼠的电话。”
“这三更半夜他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文扬满脸的狐疑,而身边的李青则是已经接起了电话:“你找到那个女人的下落了?”
“没,还没有。”仓鼠的言语有些吞吞吐吐。
“那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李青的声音冷了下来,“我当初给你一个星期,你要不要自己来算一算,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了?”
“我知道,那个女人确实很难查,我现在依然是满头雾水。再给我一段时间,一定会有进展。”仓鼠言语轻轻顿了一下,“我给你打电话是因为另外一件事,已经琢磨了一整个晚上,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李青同身边的文扬对了个眼色,随后冷声问道:“什么事?”
“李青,这条消息很重要。我如果告诉了你,应该会得罪很多人。”仓鼠犹豫着说道,“我家里还有孩子,看在这条消息的情面上,你放我离开临港,行不行?”
李青呵呵一笑:“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喽?好吧,只要你的消息确实有这个价值,我可以不再为难你。”
“谢谢,谢谢。”仓鼠连忙道谢,然后忽然话锋一转,“我听说你现在正同陈家针锋相对。。。”
李青打断他径自说道:“不用听说,现在的局面,在整个临港已经是人尽皆知。听你的意思,这条消息应该同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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