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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晚-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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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丈夫皆是面面相觑了下,也没太在意,接着忙自家的事去了。

    而晚辞出门之后,连家都没回,直接冲进电梯,手指连戳了几下一层的键,心急如焚。

    昨天下了那么大的雨,他居然没走吗?他从来就不是有耐性的人啊。

    匆匆下到楼下,出了单元门,那个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便印入了眼帘,倚墙而坐,脸埋在臂弯当中,浑身上下皆是湿透。

    听见开门声,他微偏过头来扫了一眼,却不想是她,猛地抬头,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许是起得太急,他的脚步虚浮了下,伸手拽住她的双臂,眼睛里却有惊喜,“小晚……”

    “你是傻瓜吗?下那么大的雨你在这里淋了一天一夜!”她打断他,又气又急,外面那么浅的屋檐,根本不顶事,看他现在这副模样就知道了!

    “我见不到你不会走的,”他说,忽而又笑了笑,竟带上了些许孩子气的天真和认真,“我以前,也害你像这样被雨淋,所以那么多人进进出出的,我都没有趁机进去,也没躲回车上去——我已经帮你惩罚过我自己了,我们现在扯平了,讲和了好不好?”

    她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终究是硬下心肠,“你现在见到我了,可以走了,自己去医院,再继续待在这里是想让记者大做文章吗?”

    她说完,转身就往铁门内走去,却被他一把拉住,“我们谈谈。”

    她挣开他,“该说的我已经说了。”

    他跟进来,又再拉住她,“你不能当昨天晚上的事没发生过!”

    铁门在他们身后“嘭”的一声关上。

    她闭了闭眼,“姚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昨晚喝多了,你也当没有这回事吧。我一回公司就会申请让你换经纪人,你放心。”

    她说完,又再挣开他,转身就走。

    脚步还未迈出,人已经落进他怀中,他略俯下身自后面抱住了她的肩,脸颊贴着她的,“我早就说过,要换经纪人要我退出娱乐圈,随便你——但你要我当没有这回事,怎么可能?”

    她僵住,想要挣开他,他却死死箍着不肯放,声音继续在她耳畔响起,“小晚,你告诉我,在你成为我人生当中的第一个吻,第一根烟,第一次经验,第一回想要牵住一个人的手永远不放的时候,我怎么可能放得开你?怎么可能?”

    他说完,伸手扳过她的脸,就要吻下来。

    她一急,使出全力推开他,他一个踉跄,人居然就摔坐在了墙边,背靠着墙,重重的喘气,眼睛却还是看着她。

    她愣住,自己都没想到会推倒他。

    她看向他,他的脸颊红得并不正常,其实之前已经留意到,只是强迫自己硬下心肠来不去理会,可是此刻,却再怎么也无法继续无动于衷。

    几步奔了过去,伸手扶上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的心克制不住的颤了下。

    “你在发烧,我送你去医院。”她说着,就要扶他起身。

    他伸手去握她的手,手心那么烫,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你明明知道,我这副样子不能去医院的,让人拍到了不知道又会怎么写。”

    他知道,还要留在下面淋一天一夜的雨!而现在又哪里还管得了这些?

    “你不用担心,我会应付。”她咬牙,说着就要抽回自己的手去扶他。

    他却没有放,把头歪在她的肩膀上,“我知道我自己的事,不用去医院,你先让我洗个热水澡,我现在很冷。”

第七十二回

    他在浴室洗澡,她在外面心神不定。

    他的衣服显然是不能穿了,她找出父亲的浴袍,放到了浴室外面,将空调的温度调高,然后拿着他的衣服送去小区里的干洗店。

    回来的时候,刚出电梯,就见自家大门猛然打开,姚畅满脸焦躁大步冲了出来,根本不顾及自己身穿浴袍头发滴水。

    两个人面对面,俱是一愕,随即他吁了口气,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我还以为,你又走了。”

    她心底一涩,“我送你的衣服去干洗,快进去吧,本来就病着。”

    他听话的跟着她进了房间,吹干头发,接过她递过来的药,就势,就握住了她的手,“你看,你明明是关心我的。”

    她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他却不肯放。

    她乏力的开口:“姚畅,换做今天病了的是小江,我也一样会这么做。”

    他定定的看着她,忽然一用力,就将她拽进怀中,狠狠的箍着吻了下来。

    她又惊又急,拼尽全力推开他。

    到底是在病着,他脸色通红气喘吁吁的看着跳开老远的她,“换做是小江,你也会由着他这么吻你吗?你也会跟他去上床吗?你别骗你自己了!”

    她张口结舌,“明明是你……”

    “是,是我,”他打断她,“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到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所以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决定赖你一辈子了,怎么样?”

    她做了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姚畅,我知道格霏嗑药的事情给你造成了不小的伤害,所以你一时……”

    “根本就不关林格霏什么事,”他打断她,起身大步上前捏住了她的双肩,眸光强硬又认真,“我告诉你,从始至终我跟她就只是在演戏,那个时候你没猜错,国贸嘉年华的求爱门是我做的,表白的对象也是你,林格霏不过只是个幌子——小晚,一直以来,我喜欢的人,就只有你一个。”

    “你在说些什么?”她完全措手不及。

    而他继续开口摊牌,“那是我第一次动心喜欢一个人,所以不知道怎么处理,你把话说那么绝,而我以为你喜欢的人是康晔,更以为,我自己过上一段时间,自然也就不再喜欢你。”

    他想起,在国贸嘉年华苦候她的那个晚上,怎么等她她都不出现,他把自尊心踩在脚下,拨了她的手机,她却并没有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广场上逐渐空空荡荡,拉不下面子来继续给她打电话,却终究还是不甘心,开车去往她家。

    离她住的小区尚有一段距离,远远的,他就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子,他认得,那是康晔的车,已在那里不知停了多久。

    他踩停了车子,然后看前方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康晔车外几步之远的地方,一面吸烟,一面不时转头看看那车,似是代驾。

    他死死的盯着前方,可是车子里面黑压压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门终于打开。

    他看着康晔先出来,风度极好的拉着车门,而她的身影,果然紧随其后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

    他的手,死死的握着方向盘,却还是如同自虐一般看着他们告别,看着康晔上车离开,看着她,即便是在车子走了以后很久,都还依依不舍的站在原地目送。

    终于是狠狠的一打方向盘,掉头离开。

    回到家里,把能砸的东西几乎都砸了一通,却依旧砸不去心底的狼狈和难堪。

    第二天,她来了,冷冷开口,我不跟比我小的男人谈恋爱,也不欣赏这种幼稚的举动。

    他跟记者说,我是疯了才会喜欢她,那时的他,真的以为自己是疯了。

    “国贸嘉年华的事既然闹开了,总要解决,林格霏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他继续说着,“我没有料错,她答应和我假扮情侣,事情也迎刃而解。”

    他说着,顿了顿,低下眼睛去看她,又再轻轻开口:“可有一件事我还是料错了,我喜欢你,只比以前更多。”

    她僵住,完完全全的始料未及,说不出话来。

    他慢慢伸手去抚她的脸颊,眼神和声音都温柔得让她无措,“小晚,我不逼你,但是你答应我,从现在开始想一想,和我在一起的可能,好不好?”

    他的手心很烫,呼吸也很沉重,终是让她惊醒过来,又像想要逃避似的,忙不迭重又拿过水杯和药,让他吃下。

    他这一次倒是乖乖把药吃了,神情疲倦却又强撑着想要清醒,她不忍心这个时候赶他出去,抱了被子出来替他铺好沙发。

    却铺着铺着,还是不忍心,她家的沙发很小,他那么高的个儿蜷在上面一定睡不好,他又还在病着,万一受了凉病上加病怎么办?

    终究还是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转身,“算了,你去我床上睡吧。”

    他眼中霎现惊喜,却一句话也不说,乖乖的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

    躺在床上,他贪恋的深深吸气,明明是在感冒发烧,却就是觉得有阵阵属于她的香味萦绕鼻端。

    毕竟在病着,又吃了药,不一会儿他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她过了很久,终是不放心,开门进来,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温度似乎降下一些,却依旧是很烫。

    于是拧了毛巾来,一遍一遍替换着敷在他额头,他睡得很沉,无知无觉。

    等到姚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屋子里只有他独自一人,没有开灯,只有月亮透进朦胧的光。

    他感觉好了很多,于是起身往门外走去。

    拉开她卧房的门,就见电视兀自开着,音量却小得几乎听不见,而沙发上蜷缩着的她,早已睡去。

    他走过去,关了电视,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往房间走去,再轻轻放到床上,她有些不安的动了下,却并没有醒过来。

    即便在梦中,她也微微蹙着眉,他的心疼了一下,知道她的烦恼里也包含了他,可是,他却依旧不打算放弃。

    定了几秒,他掀被上床,在她身边轻轻躺下,再缓缓的,小心翼翼的,环她在怀。

    其实他才刚刚睡醒,此刻了无睡意,维持一个姿势久了,实在是极不舒服。

    可是,他一动也不敢动,就唯恐惊醒了她,惊醒了这个自己一直奢望着的梦。

    而这些,她却并不知道。

    她是在第二天清晨被吓醒了的,房门外,风尘仆仆的顾妈妈满面震惊,看着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克制不住的惊叫出声,“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第七十三回

    晚辞朦胧当中听见顾妈妈的声音,睁开眼睛,头脑当中还不是非常清醒。

    然而,当她看到近在咫尺的姚畅时,吓得一个激灵就要坐起身来,偏偏他还迷迷糊糊犹自未醒,她一动,他箍在她腰上的手臂下意识的一用力,又将她拉回到他怀里。

    她又急又恼,伸手去推他,他的浴袍早已经松散开来,触手所及便是温热紧致的肌肤,她却也顾不得了,“你给我起来,快点放开我!”

    姚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又闭上,却还是没有放手,反倒又箍牢了她几分,脸贴向她的颈窝蹭了蹭,十足的依恋,像极了某种讨亲热的小动物。

    顾妈妈看着这一幕,脸色铁青,“你们两个穿好衣服,给我出来!马上!”

    这一下子,连姚畅都完全惊醒了,一个激灵坐起身来,薄被滑下,露出光裸坚实的胸膛。

    顾妈妈的脸色又再难看上了几分,终是什么话也没说,臭着脸转身摔门出去,“砰”的一声响,房间仿佛都被震得晃了几晃。

    晚辞也顾不上其他,跳起身来就追了出去,“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妈妈看着女儿,虽然觉得又怒又尴尬,却还是不得不问,“那你自己说,到底是什么样?你是要告诉我你们两个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晚辞尚未开口,跟着出来的姚畅已经抢先一步说道:“阿姨,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会负责的。”

    顾妈妈这时候对他可没好脸色,“你负责,你怎么负责?”

    他看着顾妈妈,眼神认真,语气郑重,“如果您和叔叔答应,我想和小晚结婚,照顾她一辈子。”

    顾妈妈没想到他会这样,愣了愣,晚辞却已经急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顾妈妈一想,也还是觉得不靠谱,遂板着面孔,也不去理姚畅,对着女儿命令道:“你跟我进来!”

    说完,又对顾爸爸使了个眼色,“你给我好好问问他!”

    此情此景,晚辞只能跟着她往房里走,而姚畅也乖乖的留在客厅,去看顾爸爸。

    顾妈妈带着女儿回到卧室,“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先前那些强行抑制着的情绪终于爆发,连珠炮似的向女儿开口道:“我让你和他保持距离保持距离,可你倒好,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是不是?!如果不是你爸爸身体不舒服我们提前回来了,你还打算瞒着我是不是?!”

    晚辞情急的解释,“妈,他衣服湿了,我送楼下干洗了,所以才这样的,我现在就去取了来让他回去!”

    顾妈妈却一把拉住她,“衣服湿了,那也用不着睡到你床上去啊——你跟妈妈说一句实话,你们两个有没有那什么?”

    晚辞说不出话来,昨天晚上的确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是之前呢?

    顾妈妈见她这样,恨恨的掐了一把她的胳膊,“你,你非要气死我才甘心是不是?你们俩在一起多久了?”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前天晚上喝多了,是意外。”她低低开口。

    顾妈妈闻言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想她自小对女儿管教甚严,对女儿的品行心性各方面也一直相当放心,所以即便后来她进了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她也并不担心她会变坏,自己孩子是什么样的自己最清楚,可是现在,她竟然学人家玩什么酒后乱性?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俩是一夜情?”她气恼极了。

    晚辞没说话,轻轻点了下头。

    顾妈妈气归气,却毕竟那么多年的从教生涯又兼担当教导主任的经验积累,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一面飞快的想着,一面缓缓开了口。

    “那就是说,以后你们两个也没可能在一起,你一点儿也不喜欢他?如果真是这样,我跟你爸也不是那种抱着旧观念不放的老古董,但是,你以后绝对不能再跟他牵扯下去,要不换艺人,要不换工作——反正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是不是真的对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晚辞张了张口,却不知怎的,脑子里面蓦然闪过姚畅昨天浑身湿透的样子。

    他说,我们讲和了好不好?

    他说,我怎么可能放得开你?

    他说,一直以来,我喜欢的人,就只有你一个。

    他让她答应他,从现在开始想一想,和他在一起的可能。

    那一个“是”字,终究是,没能如想象当中那么轻易的说出口。

    她逃避似的站了起来,“我去拿他的衣服上来,先让他回去。”

    顾妈妈看她这样更是生气,“你躲,你躲,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她装听不见。

    不是不回答,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面乱糟糟的,她自己明明厌恨死这样不干脆的感觉,却偏偏又无能为力,所有的事情都那样突然。

    取了衣服回来,客厅里正襟端坐着的姚畅和父母俱是齐齐停了声音,转头看向她这边。

    顾妈妈的脸色要比先前缓和一些,眉目之间却仍有豫色,看见女儿手里的衣服,于是对姚畅开口道:“这样,小姚你今天先回去吧,你说的我和晚辞的爸爸再想想。”

    “我……”

    姚畅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顾妈妈打断,“今天的事情太突然了,我们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我和晚辞的爸爸都还需要点儿时间好好想想。”

    话已至此,姚畅只得换好衣服离开,连想跟晚辞单独说上一句话,顾妈妈都没给机会。

    大门关上,晚辞低了头便往自己的房间走。

    顾妈妈刚要说话,却被顾爸爸拉住,“你让她自己静一静。”

    顾妈妈恨恨道:“都是你惯着她,你看看,现在,现在这样怎么办?”

    顾爸爸道:“你小声一点儿,这事儿,主要还得看晚辞怎么想。”

    顾妈妈满腔烦闷,却到底还是拉了顾爸爸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先别说她了,我问了半天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说姚畅,这孩子人是不错,但实在不是适合结婚过日子的人啊!”

    “你也不能一开始就对他有偏见,”顾爸爸一面回想之前和姚畅的交谈,一面思索着开口,“我看着,这个孩子虽然年纪小,但不是那种心性不定的人,而且,他的态度也不像是一时头脑发热。”

    顾妈妈自己也同意丈夫的话,却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放心,“可你看看他的条件,高帅富全都占齐了,还都是最出挑顶尖的那种,多的是小姑娘喜欢,又在娱乐圈,诱惑那么多……”

    “好了好了,他条件好,咱们闺女的条件也不差,”顾爸爸开口打断了她,“你自己也说了他各方面都出挑,那自然眼光也不会差是不是,他喜欢了晚辞那么多年,总是有他的道理的。”

    “现在可不是当王婆的时候!”顾妈妈瞪了顾爸爸一眼,又道,“我是真觉得晚辞跟这孩子在一起,实在太没安全感了,我只惟愿她找个长相工作各方面条件都适中的人,好好过一辈子就行了。”

    “长相工作都适中的人,就能保证不变心,不出轨,一辈子都对晚辞好了?”顾爸爸慢慢摇了摇头,“真正的安全感,不是靠这些外在条件来衡量的,是要看一个人的品性。”

    “敢情你对姚畅是满意得很了?”

    顾爸爸心里其实还是很有几分不是滋味的,却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我只是觉得,这孩子人还是不错的,咱们也不能因为这些外在条件,一开始就把他否决了。”

    “可是……”

    顾妈妈还欲再说,顾爸爸担心她烦心太甚,一会儿血压又升高了,于是笑着打断了她,“好啦好啦,你就别再烦恼啦,总不能你自己找了个高富帅的,却不许你女儿去找吧?”

    “你可真是……”顾妈妈哭笑不得,可是先前烦躁的心情却到底因着丈夫的这一打趣,缓和下来不少。

    顾爸爸又再开口劝道:“这件事啊,归根结底还是要看晚辞的态度,如果她喜欢,那咱们再往后考虑,要是她不喜欢,你岂不是白白烦恼了么?”

    顾家父母正说着话,电话铃声响了,顾妈妈接起,是一个陌生的女声,找顾晚辞的。

    她也没太在意,敲了敲女儿的房门让她接电话。

    晚辞应了一声,接起了自己房间里的分机,“你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我是方昀的妈妈。”

第七十四回

    第二天一早,小江打来电话,“晚辞姐你什么时候过来?”

    她猛然记起,姚畅的戏份两天前已经杀青,而整部戏的杀青宴就在今天。

    虽然潜意识里还存着鸵鸟心思,也做过要给姚畅换经纪人这样的打算,却到底明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道理,毕竟此刻,姚畅的经纪人还是她顾晚辞,她不该也不能,因为私人情绪影响了工作。

    于是对小江道:“你先接他过去,我一会儿直接去现场跟你们会合。”

    挂失补办完各种卡和证件,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乘上计程车去到杀青宴现场。

    姚畅一见到她便大步走了过来,她抢在他说话之前开口:“有什么话,等杀青宴结束了再说,我现在只想把该做的都做好,你也应该一样。”

    他沉下视线来看她,恰此时,有人看见她来,笑着过来招呼,她也带上笑容与人畅谈自若。

    四周人声鼎沸,这的确不是合适的时机与场合。

    好,等就等,再难熬的日子他也等过来了,还会在乎这区区的几个小时?

    于是如她所愿,堆叠出最完美的状态来应对一切,和导演副导演道感谢,和巫云叶棠一起配合气氛游戏献唱,和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寒暄,其乐融融。

    而另一边的她,显然也是全情投入。

    从制片,到陆导和副导演,再到巫云叶棠俞岷一众重量级人物,皆是亲自道谢。

    其余工作人员虽没有一对一单独交流,却也有端着酒杯一桌一桌敬到以示感谢,所有的情面场面都顾及周全,无一遗漏。

    庆功宴后,一帮年青人皆是意犹未尽,闹腾着要再去唱k,陆导俞岷等笑着让他们好好玩,自个儿或有事或觉得累了,都不再跟去,一众后辈晚生自然也是不敢强留。

    晚辞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多了,一开始还想着自己估计得提前告辞的,却总算还是撑到了最后,现在时间虽然有点儿紧,应该还是能赶得及的,这个时间这个路段也不会太堵。

    她找到小江,“一会儿你看着他,别让他喝得太多玩得太疯了。”

    小江眨巴着眼睛,“晚辞姐,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她摇头道:“我约了人,得先走了,我手机已经通了,有什么打我电话。”

    交代完毕,她自己出门拦了一辆计程车,报了个地址。

    车子缓缓开动,司机连广播也没听,一路安静。

    她看着窗外,此刻人一独处,那些纷乱思绪又不受控制的如期而至。

    她想起了昨天的那个电话,心里面其实是带着几分惶恐的。

    她不知道方妈妈为什么找她,她在电话里面一个字都没有提,只是报了时间和地点,说想和她见面谈谈,甚至不等她回答,说完便兀自挂了电话。

    那么多年来一直潜藏心内的自责,让她不可能不去赴约,只是心底,却那样忐忑。

    虽然明白任何事情终须要面对,却到底事关她一直以来的心结,却到底,除了方昀,那个人,同样也是康晔的妈妈。

    她的心底隐隐抽痛了下,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恰此时,手机铃声响起。

    她接起,是姚畅,绷着声音,开口就问:“你在哪里?”

    “我和小江说过了,我有事就先走了。”她说。

    他却显然不信,咬牙道:“你难道要躲我一辈子?”

    她叹了口气,“我没有骗你,我真是约了人,三点钟在xx酒店的咖啡厅见面。”

    他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那你们要谈到几点,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她开口。

    说的是实话,只是他却显然不做此想,挂了电话,一把抓过车钥匙,大步就往车子停靠的位置走去。

    而另一边,晚辞挂了电话,车子正好停在了酒店的大堂前,她付了车资,下车,深吸一口气,然后往一层的咖啡厅走去。

    她站在咖啡厅的入口处,一眼就看到了落地窗边坐着的方妈妈,她显然也看到了她,目光直直与她相遇,却并没有其他的任何表示,依旧面无表情的坐着,一动不动。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轻轻开口,“阿姨。”

    方妈妈的眉心似是抽了下,却终究只是用下巴示意,“坐吧。”

    她在她对面的座位上落座,面前已经放好了一杯咖啡。

    方妈妈的声音传来,“我擅做主张帮你点了,蓝山,可以吗?”

    晚辞连忙点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不能直接去问她为什么找她,于是只好沉默,等她先说。

    方妈妈此刻却显然也没什么说话的兴致,自顾自的喝着咖啡,甚至都不愿看她,只看着窗外,气氛凝滞异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妈妈终于转过头来,看她安静拘谨的端坐在一旁,不说话,也不喝咖啡吃点心,冷笑了下,“怎么?怕我下毒?”

    晚辞摇头,默默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看向对面的方妈妈,语气里藏着那么多年来积压下来的沉重愧疚,“阿姨,当年的事,我很抱歉,真的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把所有事情一笔勾销了吗?”方妈妈还是冷笑,眼神当中终于克制不住,带上了怨毒,“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小昀受了多大的罪,她的一辈子,都被你给毁了!”

    晚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起了那天在医院,从冯唐口中听到的那些话。

    当时已是唏嘘难受,只为了那个女孩子不幸的遭遇,却从未想过,原来,原来所有的一切,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

    她的心底犹如沉下了一块千钧巨石,堵得连呼吸都困难,窗外的太阳那么烈,刺得她不由自主的开始微觉眩晕。

    方妈妈看着她,语带恨意,“当年,就因为你抢走了林锋,小昀受不了刺激自杀,我那时求过你的,可是你就是不肯把他还给她!”

    她低下眼睛,越发的觉得难受。

    “她看不到希望,就背着我们偷跑出医院,结果你知道她遇到什么事了吗?她被人**!好好的一个孩子,后来,后来竟然连精神上都有些失常,我和她爸爸没办法,只能答应他们结婚,看着那个畜生婚后乱来,还要装聋作哑忍气吞声,就因为小昀再也受不得再次被抛弃的打击——”

    方妈妈越说,情绪就越激动,而晚辞终是承受不住,难过的闭眼,任一阵阵的眩晕难受,汹涌袭来。

    她想要制止方妈妈不再说下去,却又觉得自己没资格,她只是听着都受不了,那个因她而遭受了一切的方昀,又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所有的对不起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所有祈请原谅的愿望都只是奢望,只能越发的凸显她的自私。

    一片眩晕与混乱当中,她看见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往他们这桌走来,而对面方妈妈的唇边,慢慢勾起一抹怨恨而诡异的弧度。

    “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在想,如果让你也尝尝小昀受到的屈辱痛苦,该有多好。”

第七十五回

    姚畅把车子开得飞快,不一会儿便到了晚辞所说的那个酒店,从一层咖啡厅外经过的时候他刻意慢下车速往里张望,一眼就看见了临窗而坐的她,对面坐了个年长的女性。

    他定下心来,她总算没有骗他,可既然都甩下那边的事情过来了,他也不想再回去,于是把车停到酒店的停车场,就打算去咖啡厅里找个不起眼的位置等她。

    从停车场走过来,一进大堂,却恰见她的身影,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半扶半抱进了电梯,而先前与她同喝咖啡的那个年长的女人站在她的另一侧,也伸手扶着她。

    许是因为之前她们就在一起的缘故,如今这样,倒也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

    可是,他的直觉却立刻告诉他这件事的不对劲,刚想有所动作,电梯门已然合上,他急火攻心,几步冲到电梯面前,却已经无济于事。

    他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于是一面按了电梯,一面去看它停靠的楼层。

    幸而这个时段乘电梯的人并不多,他看着电梯停靠在9楼以后,便折转向下,于是转身大步奔向总台。

    “打电话到你们酒店的监控室,问问刚才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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