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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透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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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教授瞪了女儿一眼,对张均道:“真正的宣德炉存世很少了,制作精美大气,宣德皇帝只造了三千件。现如今,只有故宫博物院的几件和大英博物馆的两件被部分人视作真品,其它的则下落不明。”

    “宣德炉在明清时期就有仿品,数量很多。但即使是仿品,不少也能值得七八十几万。后来的仿品就更多了,民国的,现代的,五花八门。你出去看看,几乎每家古玩店都摆上那么几件宣德炉,其实全是仿品。”

    “至于真的宣德炉,那属于无价之宝,国之重器,是不会有人卖的。”郭教授道,“而且就算有人拿出一件真正的宣德三年的香炉出来,世间也没有人可以断定它的真伪。”

    张均一听就急了,道:“什么?这么说宣德炉真假根本无从判断?”他还想着借怀中之物发上一笔财,谁知道会是这样。

    郭教授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均,道:“怎么,瞧你的模样,手中有真正的宣德炉不成?”

    后者干笑一声,自然不会在这种公众场合说出来。

    郭教授便将其中原委细细道来,说:“明代宣德皇帝当年为造香炉,责成宫廷御匠参照皇府内藏的柴窑、汝窑、官窑、哥窑、钧窑、定窑名瓷器的款式,及《考古图》等史籍,设计和监制了一批香炉。”

    “为了保证香炉的质量,工艺师挑选了金、银等几十种贵重金属,与红铜一起经过十多次的精心铸炼。成品后的铜香炉色泽晶莹温润,是工艺品中的珍品,以至于在很长一段历史中,宣德炉成为铜香炉的通称。”

    “可是,宣德三年只铸造成三千座香炉,以后再也没有出品,它们都被深藏禁宫之内,普通百姓只知其名未见其形。如今经过数百年的风风雨雨,真正宣德三年铸造的铜香炉极为罕见了。”

    “为了牟取暴利,从明代宣德年间到民国时期,古玩商仿制宣德炉活动从未间断。甚至就在宣德炉停止制造后,部分当年负责铸造铜香炉的官员,召集原来铸炉工匠,依照宣德炉的图纸和工艺程序进行仿造。这些经过精心铸造的仿品可与真品媲美,连专家权威也无法辨别,至今国内各大博物馆内收藏的许多宣德炉,都没有一件能被众多鉴定家公认为是真正的宣德炉。鉴别真假宣德炉已成为国内考古学界的悬案之一。”

    张均听后,苦笑道:“如此说来,就算真正的宣德三年也未必卖出高价。”

    郭教授道:“那也说不定,有些仿品做工精湛,偶尔也能卖出天价。前段时间,香港就有一尊宣德炉卖出了两千八百万的高价。”

    张均点点头,不再说话,如果只是两千八百万的话,他倒不着急出手怀里物件了,毕竟它有可能是真正的宣德三年铜香炉。

    等郭教授终于买下一面铜镜,张均便上前低声道:“郭教授,咱们回家,我有事情跟你说。”

    看他神神秘秘的,郭教授心里好奇,但他强忍住没问,点头道:“好,回去。”

    到了车上,郭兰先发问了,她一脸狐疑地问:“张均,咱们才刚到,你这样着急离开做什么?”

    张均一脸严肃,道:“不能说,回家就知道了。”他的表情,搞得郭教授也不敢问了,肚子里的疑惑却是越来越浓。

    好不容易回到家中,郭兰连忙道:“张均,你现在可以说了吧?是不是淘到宝了?”

    郭教授也是一脸期待,盯着张均道:“小张,看你的样子,八成是掏摸到好东西了,对吧?”

    张均“嘿嘿”一笑,说:“其实也算不上好东西,因为这玩意就算是真的,也不一定卖到好价钱。”

    郭教授吃了一惊:“你是说宣德炉?”他是聪明人,想起张均之前询问过宣德炉的情况,立刻就猜到了。

    张均点点头,把怀里的铁香炉放下,一本正经地道:“就是它。”

    “噗!”

    郭兰差点把刚入口的茶水喷出来,然后指着张均“哈哈”大笑,道:“张均,没想到,你这么幽默,笑死我了。”

    看到这个近乎丑陋的铁香炉,正常人都会认为张均在开玩笑。郭教授愣了一愣,也摇摇头笑了起来,道:“你这孩子,连我这老头子你都耍。”

    张均“嘿嘿”发笑,并不争辩一句,道:“郭教授,家里有切割钢铁的工具没有?”

    父女两人刚才以为张均在开玩笑,这时见到又提出要求,好奇心便又上来了。郭教授把张均领进他的工作室,指着一台切割机道:“这台机子是我平常切割陶瓷用的,切钢铁也没问题,张均,你想做什么?”

    张均走过去试了试机器,很快就熟悉了操作方法,然后将那铁香炉放在上面固定好,打开电源开始切割。

    看到这一幕,郭兰父女都睁大了眼睛,心中隐约想到了什么,脸上于是渐渐露出一丝期待。当张均即将把一块铁皮切掉的时候,两个人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叮!”

    一块中空的炉耳落在地上,它中空部位填充的石蜡都被切割产生的热量熔化了。

    “蜡?”郭教授的眉毛抖了抖,脸色为之一变,脱口叫道,“里面定然也是一只香炉,这是主人的藏宝手段,小张,你可能真的捡到宝了!”

    张均笑而不语,继续切割。他透视之下,切割非常精准,丝毫没伤到里面的铜香炉。大约半小时后,一只被石蜡包裹的铜香炉出现在几人眼前。

    郭教授连忙接过香炉,用工具把刮旧表面大部分的石蜡,然后找来一桶汽油,将铜香炉放入其中,以融解石蜡。而后又分别用几种溶剂一一清洗,最后还分别用软棉和细丝擦试。

    很快,一尊外形古朴大气,黄中透红,包浆温润的铜香炉出现在众人面前。它外面铸有极为精美的图案,无一丝锈迹,光泽照人。

    看到这尊铜香炉,郭教授整个人都痴了,喃喃道:“如此精美的东西,即使不是宣德三年御制,也一定是明朝时期那批铸造官仿制的,太完美了!”

    郭兰也凝视着这尊香炉,忍不住道:“没想到香炉也能够如此漂亮。”

    郭教授这时看向张均,道:“小张,你肯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展示给我们,谢谢你。”

    张均“呵呵”一笑:“郭教授太客气了,我又不知道它的真假,还要请您老人家过目。”

    郭教授道:“说实话,我也没见过真正的宣德三年铜香炉是什么模样子,所以没办法判断。这样吧,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将邀请几位在青铜器鉴定方面有高深造诣的专家前来,大家一起品评鉴定。”

    说话时,他一脸的紧张,生怕张均不答应。对于一名老考古工作者来说,能够见到和研究传世之物,是他们一生最幸福的时刻。

    张均毫不犹豫,点头道:“当然可以,东西就先放郭教授这里,等有了结果告诉我便是。”

见鬼?

    郭教授没想到张均如此信任他,心情非常高兴,拍着他的肩膀道:“小张,你这个小伙子真的不错。这段时间,我会尽快联络全国的鉴定专家,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宣德炉的风波让张均前往鬼谷街之行半途而废,整个下午的时间,他都借机向郭教授请教古玩字画方面的知识,学了不少东西。

    郭教授也感觉张均很有悟性,说道:“小张,你以后要是有时间,就来中原大学听听我的课,我感觉你在考古方面很有天赋。”

    张均自然求之不得,他感觉凭借自己的透视异能,十有**可以在古玩界混得风生水起。

    第二天,张均终于还是要走了,他和郭教授约定,过段时间会请华布衣为他治好腰伤。郭教授也答应,帮他鉴定宣德炉的真伪。

    为了安全起见,这次返家,他决定乘坐飞机,先飞到距离清河县最近的东陵市,然后打车返回家乡。当然了,这样会增加上千元的路费。

    郭兰开车把张均送到机场,两人挥手告别。

    怎么说也是身家过亿的人了,张均决定奢侈一把,就买了头等仓的机票。头等仓只有八个座位,而且算上他只坐了六个人。

    坐着宽大的座椅,享受着空姐的周到服务,张均觉得这钱花得还是有点冤枉,心说下回一定要做经济仓,那样能节省六七百块钱。

    张均右侧的座位没人,左侧坐了一双夫妇,妇人怀中抱了一个两岁左右的男孩。男人长相斯斯文文,女子气质文静,从他们身上的名表名包看得出,这对夫妇应该是富贵中人。但不知为何,两人脸上都带着一抹忧容,女人时常叹气。

    他又看向那男孩,发现小家伙气色很差,一副困倦的样子,懒洋洋地不说话。观察得久了,潜意识地施展出透视,忽然间看到小男孩身后出现一个白衣女人。

    这一幕吓了张均一跳,他猛得瞪大眼睛,心头叫道:“鬼!”

    女人面容惨白,青色的指尖细且长,她似乎看不到张均,一双红幽幽的眸子盯住了小男孩。

    张均眼睁睁看见,那女人伸手去掐小男孩的耳朵,挖他的眼睛,砸他的脑袋。顿时,小男孩“哇”得一声哭出来,小脸上写满恐惧,拼命挣扎着。

    女子连忙紧紧抱住儿子,眼泪直流,一边亲他一边道:“宝宝不哭,宝宝不哭,妈妈在呢。”

    男子也是一脸心痛,手中无措的样子,他目光游移,突然发现张均死死盯着自己妻子后面的空旷处,仿佛见鬼了一样。

    此人纵横商场多年,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看事看人总能瞧出几分端倪,于是出声道:“兄弟贵姓?”

    张均回过神来,脸色依然有些难看,强笑道:“我是张均,小孩子怎么突然哭了?”

    男人叹息一声,道:“张兄弟,我叫郑阳,不瞒你说,我的孩子半年前得了一种怪病,隔三差五就要大哭大闹,然后就是连续的高烧,找了多少医生也治不好。”

    张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郑哥外出带上孩子,难道是求医吗?”

    郑阳点头,苦笑道:“是啊,听说东陵市有位老中医医术高超,人称东陵医王,我们夫妻决定去碰碰运气。”

    张均“嗯”了一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苦笑一声,终究没说话。他其实想提醒商阳,孩子的病恐怕不是医生能解决的。

    商阳察言观色,心中一动,道:“张兄弟,你似乎有话要说?我刚才发现你一直在看什么东西,莫非有什么发现吗?”

    张均沉默片刻,道:“商哥,咱们以前不认识,我的话你未必肯信,还是算了。”

    商阳连忙道:“张兄弟别这么说,咱们素未谋面,我绝不会猜疑你什么,有话尽管说。”说完,他皱眉道,“其实一直以来,我隐约有种感觉,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张均吸了口气,低声道:“这孩子中邪了。”

    商阳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有位大师也曾这样说过,只是他没办法驱邪,我当时只是将信将疑。最近一个月,孩子越哭越凶,我也渐渐感觉出不对,不得不相信他的话。张兄弟你既然能这么说,一定看出了什么,请你一定帮帮我!”

    张均心中一番挣扎,不确定是不是该管这件事。他又抬头看了一眼,那若隐若现的“女鬼”还在折磨小男孩,让后者哭得更加厉害。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难道真的是‘鬼’?要怎样才能驱除呢?”他心道,“算了,小男孩挺可怜的,还是帮帮他吧。”

    此时,他忽然想起梦境斩魔,帮助庄乐乐恢复正常的过程,心中一动,道:“商先生,先让我抱抱孩子。”

    商先生连忙对夫人道:“苏蕾,让这位张兄弟抱抱孩子。”

    女人眼看孩子痛苦害怕,一直处于悲痛之心,丝毫没听见二人的对话,听见陌生人要抱自己的孩子,连连摇头,道:“小宝都这样子了,你还让外人抱他,不行。”

    张均“呵呵”一笑,从椅子上站起,走过去伸手在小男孩头上摸了摸。而此时,那名正在折磨小男孩的“女鬼”面露惊慌之色,仿佛触电般缩回了手掌,然后抬头怨恨地盯着张均。

    说来也怪,张均伸手一摸,小男孩突然就不哭了,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大人。

    张均则抬头看向“女鬼”,淡淡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你要是再敢出现,我只能灭了你。”

    女鬼没有回应,身影渐渐模糊了,最终消失不见。

    小男孩的母亲一脸吃惊,然后突然就想明白了什么,抱着孩子站了起来,哭道:“这位先生,求你救救我孩子,我让我怎么报答你都可以。”

    张均听着这话有趣,怎么报答都行?他瞅了对方一眼,发现这女人应该才三十几岁,身姿修美,神情娇弱,绝对称得上美妇人。

    强忍着没用透视眼剥人衣服,张均正色道:“嫂子千万别这样,我现在也弄不清孩子的病因,没有十足的把握。”

    商阳看到张均一下就让孩子平静下来,就知道有戏,他心中大喜,上前一把就握住张均的手,道:“兄弟,只要你能把孩子的病治好,条件随你提。”

    张均“呵呵”一笑,道:“我也算半个医者,知道悬壶济世的道理,不会因为酬劳的多少而改变初衷态度。”

    商阳自知失言,连忙道:“是是,张先生定然是当世高人,当然和我们这些一身铜臭的凡夫俗子不同。”

    商阳看出张均不是平凡之人,或有给儿子治病的能力,顿时把称呼也改了,张口闭口都是“张先生”。

    张均能体会夫妇二人的心情,任谁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得急,他坐回原处,道:“贵夫妇是要往东陵求医,我看还是先让东陵先生看一看,或许他能治好。如果实在不行,我再尝试也不迟。”

    商阳连忙问:“张先生这是要去哪里?也在东陵下机吗?”

    张均点头:“是,我还会在东陵等段时间,你们不用担心什么。”

    夫妇二人大喜,心想有这位张先生在,孩子的病治愈的可能性就越大。

    飞行途中,商阳刻意与张均结交,攀谈的过程中,双方都有了些了解。商阳是一位商人,家族生意做得很大,在东南亚、美洲以及国内都有大量的资产。

    商家人的根基在京都,而商阳主要负责东海及周边省份生意,属于商家的核心成员之一。

    不久前,商阳夫妇在平原市住了一段时间,求见一位名医为孩子治病,只可惜并没有显著的效果。所以他们又马不停蹄地前往东陵,希望东陵医王能治好孩子的病。

    五十分钟后,飞机在东陵市降落。商阳几人一到出口,就有位西装中年男子迎过去,一脸恭敬地道:“商总,车已经准备好了,请上车。”

    商阳微一点头,转身请张均走在前面,道:“张先生,请。”

    那迎机的中年人暗暗吃惊,心想此人是何方神圣?商总怎么对他如此客气?他自然也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把将张均请到车上。

    这是一辆加长版劳斯莱斯,内部豪华到一塌糊涂,让张均这个草根出身的毕业生开了回眼。坐在车内,人几乎感受不到发动机的轰鸣,异常平稳。

    车上,商阳问:“替我约好东陵先生没有?”

    那接机的中年人连忙道:“商总放心,已经约好了,明天中午十二点东陵大酒店见面。”

    商阳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车子直接驶入东陵大酒店。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外形独特,是商家在东陵的产业之一,高达六十八层,为东陵市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进入酒店,张均被安排到一处高级套房里,档次丝毫不比当初在东海住过的总统套房差。在房间略坐片刻,张均忽然想起他有位舅舅在东海做生意,便决定趁机去拜访一下。

    他家与东陵这位舅舅往来不多,只在小时候见过几回,印象并不深刻。不过他认为毕竟是亲戚,还是要时常走动一下比较好。

舅舅和舅妈

    看了眼时间,正好上午十一点,于是他和商阳打了个招呼,便外出买了些礼品,准备去舅舅家走走。不过,他不知道舅舅家的住址,所以打电话询问母亲。

    母亲名叫鲁红梅,电话那端的她一听张均要去探望舅舅,立即担心地道:“儿子,你三舅妈为人刻薄了点,你要去的话可以,但千万别说得罪人的话,免得又让你舅舅难做人。”

    张均一愣,道:“妈,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自打小时候起,就不怎么见三舅,你们之间是不是有矛盾?”

    鲁红梅苦笑一声,说:“你那时候小,大人的烦恼事自然不会告诉你。儿子,你还记得小时候妈妈得病的事吗?”

    张均顿时记起来,他读初三那年母亲得了场大病,需要手术治疗,因此需要一大笔费用。那时候父母才帮小叔买下一套商品房,手头没钱,于是就向家境一直不错的三舅借钱。

    想到这里,他问:“妈,三舅不是帮你把病治好了吗?”

    鲁红梅叹息道:“那钱哪里是你三舅的,是你爸从单位同事那里凑来的,整整五万块。当时你三舅虽然有能力借咱们钱,可你舅妈不舍得,担心咱家还不起,所以并没有借。当初你爸着急给我治病,口气也冲了点,结果得罪了你舅妈,连你三舅也翻了脸。”

    张均心中老大不舒服,但他明白别人不肯借钱也不算有错,问道:“他毕竟是你亲弟弟,就因为这点事,几年都不肯理我们家?”

    “其实你三舅人很好,这几年偷偷给妈打过几回电话。你读大学那会,他还暗中寄了两万块钱过来,说给你当生活费,你那台电脑,就是用你三舅的钱买的。只不过,你舅妈一直记恨在心,你三舅又怕老婆,所以一直不敢正面联系我们。”

    张均摇摇头,道:“这么说,舅妈果然够小心眼的,就那点事到现在都揪着不放。行,我知道了妈,我一定小心说话,不会让三舅为难的。”

    “那就好,顺便代妈给你舅舅问声好。”鲁红梅又交待了几句,就把地址说了。

    张均的三舅名叫鲁建军,今年有四十多岁,在东陵做建材生意,住在东陵市的玉景园小区。

    玉景园小区位东陵市的黄金地段,房价一万五以上,鲁建军能在这里买下一套房子,证明他颇有经济实力。

    快要抵达小区的时候,张均拨通鲁建军的电话,一段彩铃之后,传来鲁建军的声音:“喂,你找谁?”

    张均道:“三舅,我是张均,现在东陵,正想去看看您,你在家吗?”

    一听是张均的电话,鲁建军很意外,道:“是小均啊,我在家。你在哪里,舅舅开车去接。”

    张均道:“不用了舅舅,我马上就到小区门口。”

    鲁建平道:“好,我马上就到,你等等我。”

    挂断电话过了约五分钟,车子就开到了玉景园小区,透过车窗,张均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站在小区门口四处巴望。他连忙下来车,叫道:“三舅!”

    中年男子肤色微黑,身子发福,已经有了明显的啤酒肚,他看到张均,笑呵呵地迎过来,道:“小均,你来也不提前说声,舅舅也好给你准备些好吃的。”

    张均笑道:“舅舅家的东西都好吃,不用特别准备。”然后从后备箱拎出礼品,六瓶十五年的飞天茅台,十条金陵当地最贵的烟。

    茅台五千八一瓶,烟一千八一条,总共花掉张均四万多块。他出手这般阔绰,也是想借此缓解一下父母和舅妈的紧张关系。

    鲁建军往常为了揽活,没少送名烟名酒,一眼就瞧出这些礼品至少三四万,他脸色一变,道:“小均,你这是干什么?怎么买这么贵的烟酒,哪里买的?走,我陪你退了去。”

    张均“呵呵”一笑,道:“舅舅,前几天中了回彩票,税后剩下三百多万。手头有了点钱,这不就想过来孝敬舅舅了。”

    鲁建军一愣,将信将疑地问:“真的?”

    张均口袋里掏出那张假彩票,一本正经地道:“外甥哪敢骗舅舅,当然是真的,你看这号码,前几天才开的,不信舅舅可以上网查询。”

    鲁建军这才有几分相信,却依然道:“就算有钱了,也不能这么花,一天几万块,你觉得三百万能花几天?”

    张均连连称是,说:“这不是想孝敬舅舅您嘛,要是别人,三毛一盒的烟我都不舍得送呢。”

    “你小子现在变得油腔滑调。”鲁建军一听笑了起来,想了想,道,“先不说这个,你舅妈刚做好饭,咱们先吃饭。”

    鲁建军拉着张均往回走,途中道:“小均,你舅妈那个人你也知道,脾气坏了点,一会她要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张均连忙点头:“我明白。”

    鲁建军住的是一套复式房子,二百多个平方。进入房间,张均发现装修得富丽堂皇,档次很高,他不禁赞道:“舅舅,你这房子真大啊,装修花了不少钱吧?”

    鲁建军有几分得意,道:“前年才买的,光房子就三百多万,加外装修,花了近四百万吧。小均,房子大,你就多住几天,咱们爷俩多聊聊。”

    张均笑笑,道:“行啊,我还记得小时候舅舅经常讲故事给我听,我这回要好好重温一遍。”

    听到这句话,鲁建军的鼻子微微有些发酸。在张均**岁之前他还没结婚,那时他时常带着年幼的张均到处玩,从不多的工资里省下钱给他买好吃的,晚上还要搂着小外甥睡觉,给他讲故事听。

    他别过脸去,大声笑道:“臭小子还有点良心,记忘记舅舅对你那些好。”

    这时候,客厅走出一名中年妇女,四十许模样,薄嘴唇尖下巴,她打量了张均一眼,不冷不热地道:“呦,这不是大姐家的外甥小均吗?都这么大了,舅妈都快不敢认了。”

    张均躬身道:“舅妈,几年不见,您模样一点没变,还像当年一样年轻漂亮。”

    舅妈之前听说外甥上门,还当是又借钱来的,当时就有几分不快。还好她年纪渐长,性子也不似当年那般凉薄,一直压着火气。此刻听张均嘴巴甜,心里也舒服了几分,淡淡道:“别站着,里面坐吧。”

    鲁建军从张均后面闪出来,舅妈看到他手上拎的烟酒,皱眉道:“哪来的?又要去送礼了?”

    鲁建军笑道:“这是小均带来的。”

    舅妈一愣,想了想,忽然就火了,盯着张均道:“小均,你家穷的叮当响,怎么会买这么贵的烟酒,不会是假的吧?”

    鲁建军一听就恼了,怒道:“伊珠你怎么说话呢!小均好心买来烟酒看我们,你就这么对他?”

    舅妈伊珠看到鲁建军吼,她也火大了,冷笑道:“行了吧鲁建军,你那个穷姐姐还少折腾咱们吗?当年你没发达的时候,人家张嘴就要五万,我就说句没钱,人家就急了,连你这个亲弟弟都不认,那是人干的事吗?”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就别提了。”鲁建军已经黑了脸,他没想到伊珠一上来就挑事,让他非常恼怒。

    伊珠的火气一上来,很难熄灭,她“哈哈”一笑,道:“我怎么不提?要让他们的儿子知道,自己的父母当年怎么不干人事。”

    张均只觉得两股怒气从脚底升起,焰腾腾地烧到心窝,但他依旧强压着,心说这个舅妈果然厉害,父母当年一定气得够呛。

    他心平气和地道:“舅妈,我虽然没什么出息,但也不至于买假烟假酒欺骗舅舅。至于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听,那是你们大人的事,我这晚辈不好过问。”

    “哟,年纪轻轻挺会说话。”伊珠一脸轻蔑,“我就不信了,你们家舍得花几万块买好酒好烟送人,这些烟酒的钱,你一家人得劳累一年才能赚到吧?”

    张均没说话,他拎起一茅台,当场就开了瓶盖,顿时一股浓浓的酒香散发出来,他淡淡道:“舅舅收入高,想必没少喝这种酒,舅妈应该闻得出它的气味。”

    伊珠平常其实也喝点酒,而且只喝好酒,她自然闻得出这酒是真的,表情一滞。

    张均又道:“舅妈如果觉得烟是假的,也可以拆开来抽几根。”

    伊珠神色变幻,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鲁建军也是脸色尴尬。这个时候,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跑过来,怀里抱着一台平板电脑。

    他看着张均道:“妈妈,他是谁。”

    鲁建军连忙道:“小龙,这是你姑妈家的表哥,快叫哥哥。”

    男孩一听就撇起了嘴,再也不看张均,对着伊珠道:“妈,原来是那个穷鬼的孩子,又到我们家骗钱吗?”

    张均的心头一片冰凉,伊珠显然对她儿子提起过什么,让小孩子认为姑妈一家人都是穷鬼,是骗子和讨人厌的。他本以为,若以善心待人,他人将以善心相待,如今看来,未必!

    他突然又有些心酸,父母当年前来借钱,也不知受到了怎样的羞侮。自嘲一笑,他转过身,对鲁建军道:“舅舅,突然记起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就不留了,改天再来看您,我走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去,丝毫不理后面鲁建军的叫喊,一直走出小区,他才长长松了口气,感觉情绪平复了一些。

莫欺少年穷

    “俗语说‘富不沾穷,穷不攀富’,这话果然有道理,别人要是瞧不起你,哪怕你表现得再谦卑也是枉然。”张均心想,然后轻笑一声,将那些烦心的事全部抛开,打车返回酒店。

    张均走后,鲁建军死死盯着伊珠,咬牙道:“你现在满意了?小均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不能少说几句?非要把以前的伤痕揭开,让大家都不舒服。”

    伊珠回过神来,尖叫道:“又要怪我是不是?上回也是因为他家,你动手打了我,这回是不是也想对我动手?你打,你打啊!”

    鲁建军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怒声道:“你这是小人得志!不就觉得咱家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人家小均还是东海大学的高材生。”

    “大学生怎么了?”伊珠轻蔑地道,“大学生不一样找不到工作,大学生不一样穷?我跟你说,我就是瞧不起那一家穷鬼,怎么了?”

    鲁建军搭拉下眼皮,道:“人说莫欺少年穷,你别瞧不起人。”说完,他转身离开。

    伊珠叫道:“鲁建军,你干什么去?”

    “用不着你管!”鲁建军冷冷道。

    “你敢走,就永远别回来。”伊珠尖锐的声音传来。

    鲁建军睬都不睬,大步离开。他走出小区,摸出手机给张均拨了一个电话。

    “三舅。”电话那端,张均的声音很平静。

    鲁建军叹息一声,道:“小均,三舅对不住你,你舅妈忒不是个东西,别往心里去,舅的心怎样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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