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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线-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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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跟我走。”卓义随手点了几个把子大、长相凶、打架狠的村民,叫上受伤者的家属,挽着香香上了一辆90年代早已淘汰的黑色普桑,另几个村民家属乘坐一辆拖沙子的农用翻斗车跟在后面。
从卓义这边派出的两辆车也能看得出来,卓二哥虽说在青江一带的农林村周边混得小有名气,却谈不上财大气粗,比起段二炮来差远了,好歹人家炮哥还有辆几百万的加长悍马。
哑巴也将宝马x5开了过来,熟悉的咖啡色宝马x5停在了梦婷的面前,更为熟悉的车牌号闪得梦婷眼发晕,梦婷愣住了,这不是江南电视台采编一室的白梅主任的座驾吗?怎么哑巴开过来了?莫非刘俊和白梅早已有一腿?难怪白梅有刘俊的电话,当时也没问过白主任怎么会认识刘俊?
梦婷心慌了,慌神了,甩开刘俊的胳膊,窜到刘俊面前,尖声质问:“俊哥,你实话告诉我,白梅是你什么人?她怎么会把宝马车借给你?”
刘俊一听,糟了,当时在蓝天碧水打不到车,急路上借了白梅的车赶过来,却忘了白梅和梦婷同是江南电视台的同事,这下撞车了,没法与梦婷解释得清了。
白梅与刘俊的关系,除了陈尔林、哑巴两个人最清楚外,其他人包括黄毛都不知晓,刘俊能感觉到白梅并不想过早公开她与他的关系,该怎么回答梦婷的问话,承不承认他与白梅的情人关系呢,这令刘俊很为难。
说和白梅是恋人吧,那会让梦婷很伤心,你都有恋人了,干嘛还要默认兄弟们喊梦婷为嫂子?干嘛梦婷挽着你的胳膊小鸟依人般靠着你的肩膀时,你不但没有拒绝还用手揽住婷婷的细腰?还有,刚才当着卓二哥的面还宣称婷婷是你的老婆?这都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你俊哥在害人啊。
刘俊一阵茫然,脸上发烫,对于梦婷,感觉自己就象个感情骗子,尽管主观上有了白梅没有对梦婷动心,尽管客观上也没有对梦婷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除了梦婷挽着他胳膊靠着他时,他顺势揽着梦婷的腰,那些亲吻呀、摸胸呀……一步步的更高一级的亲昵举动是从来没有过的。
“说呀,你为什么不敢说?”见刘俊一脸的惊慌,象个做错事的孩子,梦婷的心纠紧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不甘心这样的结果,她要听刘俊亲口告诉她,尽管她怕刘俊说出真相,哪怕刘俊骗下她也好。
梦婷的心在流血,她是个敢爱敢恨、性格开放、内心坚强的女孩,她怎么也想不到白梅与刘俊会有瓜葛,这就是自己心仪的男人么?为什么连承认爱一个人的勇气都没有?她的心里一阵狂乱,她很担心刘俊说出来白梅是他的女朋友,如果真是的话,她宁愿刘俊骗她一辈子说不是。
“爱上你/是一种幸福的忧伤/为自己披上了枷锁……”尽管刘俊没开口,梦婷已预知了结果,紧咬嘴唇,忍住了眼泪不掉下来,蛇妖小青作品中的情诗象灵蛇一样缠绕得梦婷阵阵胸闷。
梦婷记得有读者评论,蛇妖小青的情诗,是一种蛊毒,果然是啊,苍天啊,大地啊,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句情诗能如此契合她的心境。
为什么爱是幸福的忧伤,而不是幸福的飞翔?为什么爱会成为枷锁,将我深深的锁住,却走不进你的心房?关于爱,多愁善感的梦婷,一时间,脑海里涌现出了十万个为什么。
第115章 狮子大开口
就在梦婷窜至刘俊面前逼问刘俊与白梅关系时,两辆接警的青江派出所的警车已经打起了红蓝爆闪开动了。
警车在深夜没有鸣警笛,这也是一个细节,不知道有没那样的规定警车能不能在深夜执勤鸣警笛,反正刘俊是有见过鸣着警笛的警车在深夜的马路上呼啸而过。
刘俊面对梦婷逼问,无从问答,说与白梅是恋人关系,会伤了梦婷的心,还会过早爆露与梦婷的关系,那不是白梅想要的结果;说与白梅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那会伤了白梅的心,恐怕要欺骗梦婷,他也做不到。思来想去,也只有沉默以对,任梦婷双眼泪滚。
陈尔林看得真切,见警车已经开动,正是解围的好时机,上前拉开宝马后座门,虚迎刘俊“俊哥,警车开动了,我们走吧。”然后又笑着对梦婷道,“嫂子,我们和阿梅都是好朋友,没什么的。”
听陈尔林仍然喊她为嫂子,陈尔林又说他们和白梅之间只是好朋友,梦婷忽然间有种久违的感觉,瞬间明白了许多,今天是第一次亲近刘俊,而在她之前人家白梅与刘俊就相熟,这样当着刘俊兄弟们的面逼问刘俊又有什么意义呢?人家与白梅先是好朋友,好到何种程度,以前的事儿与她有半毛钱的关系么?爱在眼前不是吗?谁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谁都有选择爱与不爱的权利,她又为什么要顾忌那么多呢?
幸好刘俊没有乱说什么,梦婷一下子彻悟了,不管刘俊与白梅什么关系,人人都有爱,现在她还真希望什么刘俊什么都不说的好,云遮雾绕的爱,朦朦胧胧是种美,不是么?
过了心灵这道坎的梦婷,破涕为笑,从随身挎的手提包里抽出一张面巾纸拭了拭眼睛,将泪水擦干,面巾纸又放回包里,从小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她没有随手扔垃圾的习惯。
深夜的美食城门口,梦婷再次扬起青春的笑脸,爱应该是奔放而阳光的,不应该是悲伤。
“哥,吓着了吧。”梦婷扬起带泪的笑,再次大度又自然的挽起刘俊的胳膊,俊哥的称谓中去了个俊字,一声哥,喊得刘俊浑身不自在。
“我……”再次被梦婷挽着胳膊的刘俊没敢推掉梦婷的亲昵,爱恨情仇天注定,走哪一步算哪一步吧。
“俊哥,你可要救救黄毛啊。”见宝马车已发动,红毛、绿毛两兄弟走了过来,焦急得不行。
刘俊重重地点了点头,拍了拍红毛的肩膀,说道:“红毛、绿毛,你哥俩放心吧,黄毛不在,这些天你们可要带好兄弟们,可以让兄弟们回家竭息几天,不能再出事儿了,还有得抓紧督促下力俊公司装修的事,我和阿林去派出所会过问黄毛事的,不用太担心。”
“好的,俊哥,拜托了。”红毛与绿毛眼圈红红,朝刘俊拱手作揖,看得出来黄毛、红毛、绿毛三位拜把子兄弟的感情端得是很好。
陈尔林和哑巴向红毛、黄毛和身边的那些藏了家伙的小兄弟一一挥手告别。
哑巴让陈尔林开车,毕竟他现在还没拿到驾驶证,仍然坐副驾驶室,拿过强弩箱子放脚边,眼睛像鹰一样警惕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刘俊与梦婷刚坐稳,宝马车已开动,梦婷一下紧紧地抱住刘俊,抬起头来,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下巴搁在刘俊的肩膀上,在刘俊的耳际吐气如兰,幽幽道:“哥,让你回答一个问题有那么难吗?”
“婷婷,我,我说。”白梅还是那么温柔可人地抱着刘俊,使得刘俊忽然间又有种犯罪的感觉,鼓足了勇气要说出他与白梅的关系来,长痛不如短痛,没有什么比欺骗一个人的感情更痛苦的事了。
“不,不,哥,我不要你说。”白梅伸出纤纤手指轻触刘俊的嘴巴,不让刘俊说出来,然后抱紧刘俊,闭上眼,两行泪无声地滑落在刘俊的肩头,刘俊沉默着,默默感受着梦婷微微发颤的身子。
刘俊与卓义离开后,呆在美食城酒店里的双方人员没了主心骨,自然散了,红毛、绿毛两兄弟在美食城酒店大厅里紧急传达了刘俊的话,让兄弟们回家竭息几天,等俊哥发话再说。
青江派出所驻在青江边上,离江南农产品市场不远,和江南大学也很近,管辖着青江区青江东岸一带的十几个村居委会,算是油水较为丰厚的地方派出所。
高强到了派出所后,将刘俊与卓义两边的人带进派出所会议室,临时布置所会议室当接待室用,夏唯雄亲自忙着给当事双方倒茶递烟,充分展现了人民公安为人民热情服务的政法形象。
双方坐好,高强当中坐首席,眼睛闪着光芒,气势很足,派出所是高强的主场,说话当然有份量。
就见高强轻轻敲了敲桌子,开门见山道:“各位,和谐社会,大道理我就不讲了。就事论事,黄毛捅人事件,我们警方会进一步侦察立案,公事公办,该怎么滴就怎么滴,你们也不用多操心,也别指望走关系拉后门,我不吃那一套。”
高强说话直截了当,没有人有异议,刘俊觉得高强这个所长挺有魄力,不是那种势利的警察。
会议室很安静,大家都在认真听,高强很满意,只要大家都有种敬畏公安机关的心理,秉公执法就能深入人心。
高强缓和了下语气,又道:“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从医院获悉,被捅伤腹部的村民未伤及致命部位,经医院抢救不会有生命危险。各位乡亲,各位兄弟,人命关天啊,在此,我郑重地声明一句,在我管辖的片区里,不允许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否则可别怪我无情。今晚的事情,不说谁对谁错,你们先自行协商半个钟头,谈不谈得拢,我都会做调解书。”
高强说着,拂袖离去,办案方式出人意料,办案作风果决爽快,毫不拖泥带水,全然一个与众不同的派出所所长。
刘俊看得出来,青江派出所的所长高强意欲将黄毛捅伤事件压下去,如果双方能协商好的话,恐怕高强会低调处理,毕竟黄毛没捅死人,而黄毛捅人动机却是真正带有防卫的性质,在刘俊看来,新任派出所长管辖的地段内出现重大案件会影响政绩,所以高强将案件性质弱化也是有可能的。
“卓二哥,刚才高所长说了,谈不谈得拢都要做调解书的,你说说看法吧。”在派出所里刘俊并不想与卓义过多纠缠,如果能协商好,花点钱能了了这场事,对保释出被抓的黄毛是有好处的。
卓义愣了下,没想到刘俊这么直接,既然高强摞下话了,这事儿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派出所也闹腾不出什么动静,如果一味横下去不摆出一种和解姿态的话,恐怕就要得罪新任所长了,对以后农林段的采沙业务肯定会受大影响。
“大叔,大婶,刚才高所长说了,人有救了,叔婶也就不要太伤心了,事已至此,就花钱的事儿,你们给个说法吧。”卓义朝伤者的父母征询意见。
“我们是失地农民,做爹妈的也老了,全靠儿子养家,如今儿子受伤住院,我们还怎么活啊?”大婶哭哭啼啼,神态很伤心,明眼人一听就是要钱。
“婆娘,哭什么哭,人家所长都说了自行协商,儿子干不了活赚不了钱,咱们没法活下去,靠哭能解决问题么?”大叔也提出钱的事,既然儿子不会死,让对方赔一笔钱是必须的。
听了大叔大婶的对话,刘俊眉头深锁,看上去这对父母并不怎么关心儿子的死活,似乎更关心赔偿金额的多少,在他们的眼里,钱比儿子性命更重要,这世界到底怎么了?亲情就如此的淡漠吗?
“俊哥,没啥说的,你也听到了,大叔大婶的儿子被你们兄弟捅伤了,需要花钱治疗,他家里还有爹娘要养,你合计着算一算,捅伤了肚腹起码得在家休养一两年吧,还得治疗,营养啥的,还有那小子勤快,跟着我干一年至少都是四五十万收入啊,叔婶是吧?”卓义及时给叔婶抛出了指导价。
“是啊,我们家小子可能干了,跟着卓二哥是赚大钱的。”大婶附和。
“问题是,恐怕孩子会留下后遗症啥的,以后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来治呢。”大叔一脸担心的表情,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得赔钱,赔很多钱。
大叔大婶和卓义一伙一唱一和,配合得十分默契,全然没有考虑刘俊的感受和承受能力。
“我没听明白,你们说了那么多,到底几个意思?”刘俊冷笑,淡淡地回了句,什么叫市侩,什么叫讹诈,什么叫不知好歹,这对父母和卓义就是啊,很显然刘俊和他们没法谈得拢。
“就一个意思,赔钱!”卓义手指敲了敲桌子,提高了嗓门。
“赔多少?”刘俊反问。
“六十六万,图个吉利,孩子六六顺。”大叔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是九十九万,更吉利,天长地久,长命百岁哩。”大婶立马纠正。
刘俊觉得好笑,看不出来,这对着装普通的农民叔婶,居然狮子大开口,张嘴就六十六万,九十九万,跟唱戏似的,敢情象这样的农民伯伯婶婶说话都不经过脑子的吗?
“对,九十九万,少一分钱都不行。”大叔沉声道,立马变了脸色,一副不给钱就不得结的神态“为什么不再加一万,正好一百万,凑个整数呢?”刘俊望着有些窘的卓义,笑了,莫非这大叔大婶是对精神病?一百万,照黑道的价格都可以买好几条人命了,这完全是赤。裸。裸的敲诈。
“好呀,这位开宝马的老板好有爱啊,一口价,就一百万吧,我让儿子也不告了。”大婶突然笑得脸上堆成了菊花。
哇靠,这哪是什么神经病,居然观察仔细,还知道他刘俊开了宝马车,想必他们知道开宝马车的都好有钱,随便出手一百万就跟玩儿似的,开口一百万就算再还下价什么的,少说也得赔上五六十万吧,他们可真是打得如意算盘。
这下刘俊懵了,犯难了,敢情他们这么一唱一合的,是早有预谋的狮子大开口。看来,农林村的民风不正是事实,想必是卓二哥带坏的吧?这一百万的赔偿怎么赔啊?
第116章 私了
“真要一百万啊,还有得谈不?”刘俊假装很心痛的样子,故意那样问,这大叔大婶的开口一百万,还真把他当傻子了,怎么可能?
“这……”叔婶两人怔愣了,也没想要刘俊真的赔一百万,犹豫了,把目光投向卓义,他们俩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接受多少赔偿才合适。
“没得谈,就一百万。”卓义忽然凶相毕露,农林村的村霸岂是lang得虚名,别说叔婶的儿子被捅了,就连自己的手也被对方打断了,象刘俊这样开宝马的人,此时正好逮着一个机会不狠狠敲诈一笔,怎能甘心?
“为什么要一百万?”刘俊见卓义又要开始耍流氓脾性了,冷笑着反问。
“不是说了嘛,误工费、赡养费、营养费、后期治疗费,还不知道有没后遗症,要不是高所长让我们协调,你他妈一百万你还真打发不了我!”卓义一下子气又上来了,开口就骂人。
“你他妈说话干净点。”陈尔林不干了,用手指了指卓义,有要干架的意思。
“哟,你想打架是吧,动手啊,老子这条胳膊已经卖给你们了,不在乎再卖一条,先解决叔婶儿子的事再与你们论理。”卓义盛气凌人。
“妈逼,你再敢对卓二哥不敬,信不信我抽你。”卓义的手下黑皮当场就要发飚。
“你抽我?我信,我当然信。尼玛,信不信老子开车撞死你?”陈尔林也发狠了,撞段二炮的壮举历历在目,就面前一黑不溜秋的家伙还真不放在他的眼里。
派出所里双方争吵那是不可避免的,不会真的打起来,惹毛了高强所长,大家都没好下场,就在黑皮与陈尔林起身互指逞能对骂时,都被刘俊与卓义拦下。
卓义拦住暴怒的黑皮,瞪着刘俊,蛮横的口气,说道:“我再说一遍,一百万,你赔不赔?”
“行,我赔。”刘俊出乎所有人意料,居然轻易就答应了。
就听咕嘟一声,紧接着又咔嚓一声,大婶一听真有赔一百万,兴奋得啰嗦着站起来,一下没站稳,被椅子脚绊倒在地,咕嘟一声后脑勺着地,咔嚓一声,椅子四分五裂。
“孩子他妈,你咋滴啦。”大叔蹲下身子拉大婶起来。
大婶拍了拍屁股,涨红着脸:“他爹,一百万啊,咱们发财了。”
“小卓子,还是你厉害,我家那小子跟着你混发达了。”大婶不忘夸赞卓义几句。
“俊哥,你不会真的赔一百万吧?”陈尔林也感到吃惊,刘俊今天怎么了,脑子短路了吗?男人说话一言九鼎,如果是个亿万富翁,拿个百把万出来换得黄毛平安那也算了,刘俊哪有那么多钱,想必是说着好玩的,逗卓二哥玩的吧。
“俊哥,你很有钱吗?”梦婷怪怪地问了句。
哑巴则端坐刘俊身边冷眼观四周,毫无表情,他要做的不是关注赔不赔钱的事,而是可能会发生什么危险突发的情况。
“一百万,三三四,可以分期付,先付三十万,堂堂俊哥不会说话不算数吧?”卓义激将刘俊。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男人说出的话,哪怕是一坨屎也要吞下去。”刘俊慨然道,还用了个比较粗俗却又通俗的民间比喻。
“哈哈,真有钱了,整大发了。”大婶听刘俊说得无比肯定,仿若一百万钞票就在眼前,使劲地掐了下大叔的大腿,疼得大叔直咧嘴:“婆娘,你掐我干嘛。”
大婶颤抖着声音道:“他爹,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死婆娘,你确定在不在做梦,你掐自己大腿啊。”大叔的脸上一片疑惑,傻子才会相信刘俊出手就一百万赔钱了事呢。
“那,付钱。”卓义手一伸,很得瑟。
“没问题。”刘俊轻蔑地笑了笑,扫了下卓义,又望向大叔大婶,说道:“大叔,大婶,捅伤人,赔你们一百万我认了,你们高兴了吧。”
“嗯,高兴,高兴。”大叔大婶连连点头,这个时候,儿子都在医院里才脱离危险,他们怎么高兴得起来?
刘俊忽然一拍桌子,怒起,脸色瞬即阴沉了下来:“告诉你们,伤了你们的人,姐且不论谁对谁错,我们认了,可以赔钱。现在我老婆受了惊吓,你们也得赔,精神损失费120万,少一分老子都不答应,否则的话,可别怪我告你们强奸,马上转医院送监狱,你们信不信?”
“啊?!”刘俊话一出,举座皆惊,难怪刘俊答应的那么爽快,一百万赔付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说的那么轻松,敢情留了后手的。
“对,120万,少一分都不行。”陈尔林惊喜,老大就是老大,这一招借力打力,妙啊。
“俊哥,我不要钱,我要告他们欺负我,呜呜呜。”梦婷一下就明白了,马上很配合地哭了起来,很伤心。
“我靠,你他妈敲诈啊。”卓义愕然,怎么也想不到刘俊会唱这么一辙,照这种说法,不但敲不到一分钱,反而还要赔出20万,貌似还没法辩驳。
“嘿嘿,嘴巴上逞能没意思,说吧,卓二哥,大叔、大婶,欠我们的二十万,哪天付呀?”刘俊冷笑不已。
“大叔,大婶,这事儿没法谈了,还是告他们吧。”卓义知道他所面对的俊哥口才了得,怎么也说不过,看出来俊哥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赔钱的,想要俊哥赔钱靠谈判这条路是行不通的,只有靠蛮力征服才行,现在派出所里是没法发威的,只得出了派出所再说。
“告啊,可以告啊,老子兄弟坐牢,你们儿子也监狱里陪着吧。”刘俊双手一摊,用力搂住呜呜咽咽的梦婷,伸出手来,陈尔林马上掏烟给刘俊点上。
“婆娘,这事儿还不好整啊?”大叔哭丧着脸,瞄了眼卓义和黑皮,低下头来,附在大婶的耳边,低声嘀咕,“孩子他妈,我听说过这俊哥的,炮哥就是被他整趴下的,咱儿子惹不起,弄不好真会出人命。”
大叔嘀咕一阵,大婶身子颤抖了下,眼睛滴溜溜转了几下,叹了口气,儿子跟着卓义不学好,居然惹上了比炮哥还厉害的人,这以后没得安宁了,她就这么一个独生子,可不想再出什么事,还谈什么赔钱,认栽。
“这位小兄弟,既然双方都有损失,你看各顾各吧,我也不要你们赔钱了,你们也不要告了,行不?”大婶的脸变得很快,说话的语气很正常,根本没一点神经。
“行,这位大婶明白人,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你们家孩子还在医院,我们就不去看望了,适当的营养费还是要表示下的。”刘俊说着,望了下哑巴,“就拿一万,权当我们表示下谦意吧。”
“小兄弟,你,你有大将风度啊。”大叔震惊,没想到还会有一万元钱,果然俊哥厉害,做事滴水不漏,能镇住场子,收了人家一万元钱,就算调解了,往后不能再拿这事说事了,人家面上的事做的很到位。
哑巴听刘俊一说,当场解开特制的腰带,抽出一叠百元红钞,扔给了大婶,这都是江南农产品批发市场黄成等几位老板交的所谓贸易代理费,除了两万放黄毛身上装修公司用,他这儿有八万现金。
“谢谢,谢谢。”大婶见到真金白银,弹了弹,马上放兜里,火急火燎,“他爹,咱们走吧,到医院看儿子去。”
“好,咱们走。”大叔谦意地望下卓义,也起身。
卓义很茫然,正想说几句,却见派出所长高强兴冲冲进来,身后跟着拿着文件夹的夏唯雄,想必会议室里当事双方谈判的情况已经掌握,就见高强落坐首席,十指交叉搁桌子上,扫视一圈:“你们谈好了吗?”
“警察同志,我们自行协商解决了,他们当场赔了一万元医药费、营养费啥的,这事儿就算过去了,纯属误会哩。我儿子是误伤的,欺负人家女孩子也有错,这事儿就私了了。”
大婶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又从口袋里拿出整扎一万元钱来,在高强的面前晃了晃,面对高强,口齿伶俐,在高强面前说的很大度,意思很明白,都不想把事情闹大,私了了。
高强微微笑了下,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又大声问了句:“你们都没意见么?”
“没有。”大叔很爽快地应答。
刘俊也摇摇头。
“好,阿雄,做调解纪录。”高强朝夏唯雄吩咐一声,又起身离去,来去如风,没多余二话,很有军人的作风。
卓义见村里的叔婶都收了钱,高强也不容他再辩就急于调解结案,他有气也没处撒,只得对刘俊放出狠话:“你小子还会算计人啊,行,你有种。我叔婶儿子的事算了了,但我这胳膊是被你们打断的,这事儿得有个说法。”
“打断胳膊,哼,活该,要不你在电梯先动手,会打断你胳膊么?”陈尔林站起来说话。
“你他妈的挡着电梯不让进,还有理了。”卓义实在气得不行,派出所里又不能发作。
“吵什么吵,这是派出所,不是菜市场,都给我闭嘴。”夏唯雄大声喊了句,用手拍了下桌子,边问边写,开始做调解书。
警察在派出所拍桌子,大家自然不敢再乱嚷嚷,卓义气得差点吐血。
梦婷用纸巾擦拭脸上的泪,对刘俊刚才的表演心仪得不行,俊哥果然有两把刷子,这么大的事,一万元钱就私了打发了,看俊哥出手就一万,还挺有钱的。
“其实,做俊哥的女人,挺过瘾的,很有传奇色彩哩。”小鸟依人般头靠着刘俊臂膀,望着唰唰写调解书的警察,梦婷心里有股酸酸甜甜嚼杨梅的感觉。
第117章 爱上你,生命如此美丽
由于没有弄出人命,当事人双方也愿意私了,夏唯雄的调解书很快就写好了,刘俊与大叔在调解书上签了字,大叔与大婶拿了刘俊人道主义给付的一万元钱坐上拖沙的农用车赶医院看儿子去了。
大叔、大婶收了刘俊的钱同意调解了事,卓义无奈,只得叫上手下黑皮和同来的几个兄弟挤着老旧的普桑回农林村的家里补觉去了,根本没有想到要去看被黄毛捅伤入院的人。
卓义离开后,刘俊找到青江派出所高强,问能不能见下黄毛,高强表示黄毛私藏管制刀具捅伤人,已经违法了,正在拘留,不管是构成行政拘留还是刑事拘留,黄毛捅伤人被抓,暂时还不能接见。
刘俊搞不太懂行政拘留与刑事拘留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不能见当事人?对于已经私了却还不能见到黄毛本人感到很郁闷,如果高强是秉公执法的话,那倒也没什么,恐怕高强是故意刁难那就麻烦了。
“高所长,我家兄弟那可是自卫啊,要不是他及时出手的话,我老婆就要吃大亏了。这样的事比较特殊,你看能不能通融下,搞个保释啥的,先放出来再说,行不?”刘俊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说话带着祈求的语气,为了兄弟平安,脸皮薄的刘俊觉得求一求别人也没什么。
高强稍稍考虑了下,平静地说道:“这个我知道,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法律是由人来制定的,死条文的法律没有人性,却又保护着人性,说了这么些,估计你也没听明白什么吧?”
刘俊尴尬地笑了笑:“高所长,我没读过大学,高深的法律确实不懂,你刚才说的,我还真没听明白什么。你就直言,别绕了。”
高强道:“好吧,我就明白点地说,法律维护人性,更维护公平和正义,当然也要严惩违法者,法律不是花瓶供人玩赏的,而是一把利剑,斩除社会毒瘤,使社会的肌体保持健康和活力。”
刘俊越听越绕,想不到高强居然和他不厌其烦地谈起法律来了,法不法律的不是刘俊所关心的,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黄毛能不能放出来。
“高所长,你说的还是很深奥,我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你就明说吧。”刘俊对高强有点不耐烦了,只得耐着性子听。
高强知道刘俊误会了他是想要捞取好处费,呵呵一笑,掏出名片给刘俊,说道:“想必你多想了,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呢?就这么明说吧,相信我的话,你们现在回去,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还有什么疑虑的话,到时你也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
“这……”刘俊接过我名片,犯难了,听高强说的话,该是个坚持原则的人,只是,要刘俊完全相信高强还做不到,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相信警察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这什么这,往后管好你的兄弟。就这样了,闹腾了一夜,高所长要休息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会及时通知你们的。”夏唯雄下起了逐客令。
刘俊没法,最后想暗中向高强和夏唯雄搞点行贿的小动作,但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只得离开派出所再说。
在所长办公室透过窗户目送刘俊开着宝马车离开派出大院后,高强将夏唯雄叫了过来,问夏唯雄,道:“阿雄,你知道刚才为什么我不让刘俊接见黄毛那个人吗?”
夏唯雄不解道:“你不是跟他们解释了吗?拘留期间不能接见当事人的。”
高强嘿嘿一笑:“黄毛捅伤人可大可小的事儿,医院方面已经确认黄毛捅伤的村民腹部根本不是什么要害,就象做了个割除阑尾炎的小手术没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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