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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恋上大国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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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讯如一道炸弹,在众人中间炸开。大家惊喜交加,纷纷道贺。
王大娘的笑容收不住,乐呵呵又说:“对了,还有一个,张秀才家那个也有了。跟我们时间差不多。是士雄亲自给她把脉的。”
无双一听,就知道张养之的阳痿真正好了。她这才感到衷心的喜悦,叫道:“难怪这些天都没见红莲来串门,原来有孕了。”
“张家婆婆可着紧了。都不让她出门,也不叫下床,金贵得跟什么似的。不像我们家的惠娘,身体一贯好,而且士雄是大夫,也说多活动好。当年我怀孩子的时候,不照样下地干活?生孩子轻松得跟什么似的。”张母半开玩笑地抱怨。
聊起这个来,吴家母和王母各自一肚子的话。
在她们的说笑声中,屋子搬空了。
临走时,王母握着吴母的手,千叮万嘱:“两家虽然远了,千万别疏了来往。得空了常来看我们。”
吴家母也有些伤感,不住地点头答应。
马车开动,挥手告别。王孟英一家人一直目送着他们离去。
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无双想,这下是彻底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很需要大家支持啊啊啊,都收藏一下行不行啊!!!
同榜单的就我的收藏最少啦!!
很伤自尊的啦!!!有那么难看吗!!!
每天辛辛苦苦写字,成绩那么烂,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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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21、打井风湿 。。。
到了紫竹山庄,管家代老爷迎接。无双怎么看他怎么觉得面善。想了半天,猛然想起去年元宵节,她被一个小屁孩踢了几脚,那个为他们解围的石管家来。
再一想,哎呀,新东家叫石北涯,正好姓石,可不是同一家么。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猿粪那!
紫竹山庄很大。管家给他们指了几处空屋让他们选。无双想要后山那一处独立的屋子,说那里视野开阔,通风又好。
吴家母不赞同:“那里离水边远,到时候挑水累死人。要不那么宽敞豁亮的屋子,还能留到现在等咱家来呀?还是挑那间离主宅近的吧。”
无双执拗地要那里,口气十分坚定。
吴老爹宠爱女儿,说:“就依她的主意吧。虽然远了几步路,胜在宽敞明亮,夏天肯定很舒服。挑水的事,我累一点没关系。”
吴家母叹气:“我这不是担心你这把老骨头吗?咱家又没个儿子依靠。老爹,你瞧,真的不如纳一个……”
吴老爹板起脸打断:“我给你讲过几遍了!此事休要再提!儿子不儿子的,那是命中注定。强求不来。”
无双心里沉重,这个时代,没有儿子果然是艰难。吴老爹日渐老了。怎么办呢?她心里沉甸甸的,强笑着安慰:“这有何难。到时候,我们出钱请人在屋前打口井不就得了。”
于是安顿下来。管家禀告老爷后,说同意让他们打井。
工匠来了之后,察看地形,对无双说:“你指定的这个地方,跟下边那条河的水脉不一处。有点难打啊,这可要打得很深,通地下水才行。”
无双笑了:“我就是看不同水脉,才要打的。”
她知道,约莫七、八年后,鸦片战争打响的同时,江南霍乱大爆发,死人无数,就是因为水源污染。她执拗地选这一处屋子,做的正正是这个打算。要是同水脉,她还打个什么劲啊?
“你们尽管开工,工钱不会短缺你们的。”
既然雇主都放话了,工匠们受人钱财,自然是二话不说,抡起胳膊就热火朝天地干起来。
无双一丝不苟地监工,从动土到最后安装轮轴,她都亲眼盯着。
直到十天后,工头验收,打上第一桶清澈的井水送到雇主面前,宣告工程大功告成,她才松了口气,安心地过起日子来。
现在已经是道光十四年了。全中国人民都知道,道光二十年的时候鸦片战争爆发。
无双回忆工人们领工钱时那份小心翼翼的高兴,暗暗想,如今日益感觉到清廷腐败、民生多艰了。再往后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吴老爹有手艺,在富庶人家管理厨房,日子过得还可以。
但是看看张养之、王孟英、相简哉等普通家庭,日子都是很艰难的。而且,常常听说哪家哪家的儿子染上鸦片,又败光了家财。比如旧东家。
她感到深深的恐惧和无力。能预知未来,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啊。
未来几十年中国将一片动荡,且这动荡会一直持续,没有缓解之日。这里所有的百姓还生活在麻木和混沌中。
她没有办法改变一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来到这古代做什么。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焦虑得睡不着觉,产生撞墙的冲动。
正好,附近山头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寺庙。
已经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了。总之,她接触到了佛教,并迅速地迷上了它,经常到寺庙拜谒,还买了很多的佛经。她发现念经对缓解焦虑和失眠非常有帮助。而且希望在佛法中寻求出路,或者说,寻求精神的麻痹。
闲暇时,她尝试做婴儿衣服。一针一线地缝,做半个月,停半个月。犹犹豫豫,举棋不定。
一直拖到十月份,惠娘很顺利地产下一名女婴。隔了半月,红莲也传来了好消息,生了个男孩儿。
这个年头,新生儿的诞生无疑是重大事件。两家都高兴疯了。吴家母探望回来,说王孟英初为人父,兴奋得跟孩子似的手舞足蹈,都快停不下来了。
“哎,你真不去看看?小婴儿可爱的很啊!白白胖胖,娇娇嫩嫩,香香软软的。”吴家母试图说动无双——她自从到了紫竹山庄,简直就像老母鸡孵蛋,一天到晚不挪窝。整整十个月呆在山上竟没出去过。用吴家母的话就是——鸡雏都要孵出来了。
无双白她一眼,什么老母鸡不挪窝啊,用现代话就一个字么——宅!她正朝着骨灰级宅女迈进。
吴家母又责备她整天在家闲着没事做,净看些无聊的佛经,给婴儿的衣服那么久都没好。
“我做了一件给红莲。惠娘那里,就没来得及做。谁叫我笨呢,”无双轻描淡写地解释,“而且惠娘心灵手巧,想必早就做一大堆了,也不差我这一份。”
吴家母就没再说什么。
后山有一大片地——就在他们屋子的东面——种满了菊花。这些菊花是每日供给主人用的。
吴家住在这里,管家就把花地交给他们打理。无双常常用一个下午除虫施肥松土。后来问了上头,能不能自己种点东西。
石家大奶奶同意了。
无双种了艾草,打算继续研究艾灸疗法。
吴老爹因为是大厨,天天要抛锅,久了他就患了职业病——右手的肘窝和肩窝酸痛,针刺一样密集地痛。这么多年来,每次痛了,吴老爹都用铁打酒给自己按摩按摩,对付过去。
这一次无双给他艾灸。她先用活血通经的药油涂在疼痛处,然后用艾条,从脖子到指尖,整条经络取几大穴位,来回地熏灸。效果很好,十天后吴老爹觉得胳膊灵活多了。
无双见到有成效,别提多高兴了。她每天都很积极主动地帮他灸,扬言要坚持三个月:“这可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彻底好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多年形成的老毛病,起码给它两年时间恢复吧?”
吴老爹点头:“好的。女儿大了,懂得孝顺爹了。”
无双又说:“其实啊,你这是长期磨损这一块的筋骨,湿气和寒气趁机入侵,在这里形成了风湿。”
风湿这种病,在气候湿热的地方十分常见。不单单江南,凡是海边、湖边等常年湿热之地,老百姓都有这种病。比如渔民、海员。
无双给吴老爹说了一个风湿病的医案。是她在《小儿药症直诀》里看到的。
大国医钱乙自己就是个风湿病患者。他年少时在东海海边生活过很多年,这可能是他风湿病的由来。年轻时还感觉没什么,等他上了年纪之后,开始难熬了。
他在京城当御医时期,风湿发作过几次。那时他自己给自己用药,控制得都还好。文献记载是“疾屡攻,自以意治之,则愈。”
但是,当他从太医院退下来以后,这个病越来越严重。他常常感到身上持续疼痛,四肢活动不利。
他就给自己诊断了一下,诊完之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此所谓周痹也,周痹入脏则死,吾其已夫!”他说——唉呀!我的风湿恐怕发展成周痹了,周痹如果顺着四肢进入内脏,人就要死了。难道我会就此结束生命吗?
周痹是一种严重的风湿病。不仅难以治愈,而且极易复发。
可能沿海地区的看官会比较清楚——即使在医术高度发达的今天,也没有一种彻底治疗风湿的方法。说得不好听一点,这种慢性病是治不好的。家里有老人的话,到了阴雨天气他们就很难受,吃什么药都好不了。
那么,宋朝的钱乙能有什么方法呢?
钱乙仔细思考后,想了一个方法,“吾能移之,使疾在末”,我能移动这个病,不让它进攻内脏,我要把它逼到四肢去,让它在那里停留。
于是钱乙开了方子,配药后,“日夜饮之”。(此方已经失传)
喝药喝了一个周期,他发现自己身体产生了症状——“居亡何,左手足攣不能用”——他的左手和左脚,慢慢地僵硬不会动了。
一般人,要是发现自己半边身子突然不能动弹,肯定会吓得半死。可钱乙十分高兴,“乃喜曰:可矣!”他知道自己成功了!成功地把渐渐进攻心脏的风湿逼到四肢去了!
但是,他的治疗过程还没完。
他又“使所亲登东山”,让家人到旁边的一座山上去采茯苓。
茯苓是块茎类植物,跟花生、红薯一样,长在地下面,被埋着看不到。那怎样才能找到茯苓呢?
钱乙是这样叮嘱家人的:“视菟丝所生,秉火烛其下,火灭处斸之。”
原来,古人相信,“上有菟丝,下有茯苓”。如果地上有菟丝子生长,那么它的根部就肯定有茯苓。因为它们都是靠寄生在松树上生长的。茯苓正是寄生在松树根部的一种菌类植物。(在现代不一定了)
钱乙亲人在大山里转了好些日子,终于找到了一处茂密的菟丝子。可这菟丝子长得盘错交杂,蜘蛛网一样,根本不知道它的根部在哪儿。他们就按照钱乙吩咐,点燃了菟丝子,一直等到火烧完,看火是在哪里灭的,那个地方就是根部。
他们一挖,果然挖出来一个茯苓,巨大得跟簸箕一样。(果得茯苓,其大如斗)
钱乙看到这块茯苓,乐坏了。这可是块宝贝啊。一般在药店,哪里买得到这么好这么纯正又有年头的茯苓。千金难求啊!
他开始按照一定的方法吃这个茯苓。茯苓太大了,他吃了整整一个月才吃完。
吃完之后,治疗效果就出来了。
据记载,从此以后, “繇此虽偏废,而气骨坚悍,如无疾者”。就是他从此身体异常结实,健步如飞,身轻如燕,精神矍铄,跟壮年大汉一样。①
“咦,钱乙为什么要吃茯苓呢?茯苓怎么这么厉害呀?”吴老爹问。(文-人-书-屋-W-R-S-H-U)
无双道:“因为中医认为,风湿病往往是风、寒、湿、热,四种邪气纠结在一起,滞碍经络,造成痹症。其中,风、寒、热三种邪气是无形的,肉眼看不到。只有‘湿’是有形的。无形的邪气,会附着在有形的邪气上面,盘根错节,所以这个病非常难治。中医一般是用药把有形体的‘水湿’泻掉,让无形的邪气无所依托,没有地方站脚。再治疗它,就容易散去了。茯苓,正是祛湿健脾的。所以钱乙要用茯苓作为风湿病的善后药物。”②
吴老爹恍然大悟,“哎呀闺女儿,你可真有学问。你把这些道理深入浅出地这么一说,我个大老粗也明白了!”他竖起大拇指。
无双叹气:“可惜我们找不到那么好的茯苓了。这玩意儿跟百年老人参一样可遇不可求啊。”
吴老爹就摸摸她的脑袋,“没关系。你现在给我艾灸,效果也挺好的。”
无双这才笑了。
却说周光远,去年秋天他的疟疾治好后,到了这个秋天,又开始发作起来。这学名叫做“疟疾复发”。
手底下的人又是很着急,忙着张罗请大夫。
周光远一挥手,命令道:“停!哪个医生你们都别给我请。我如今谁也不相信了。”他只相信一个人,谁啊?正是王孟英!
他站起来,开始翻箱倒柜,从去年到钱塘时带的那个包袱里翻出一张旧纸,上面赫然是王孟英去年开的方子。
周光远自己觉得,这次发病症状跟去年没什么区别。就找人按方抓药,“按序三贴,病亦豁然”。服了三服药后,病就又好了。
不久,周光远出差到钱塘,把这件事得意地告诉了王孟英,吹嘘自己的聪明。王孟英想了想,关切道:“看来这病发作有周期性啊。这样吧,我给你开一个补脾渗湿的方子,你明年夏天的时候就开始服用,别等到秋天发作。我们提前来堵截疟疾。”
于是周光远拿这个方子到第二年夏天就服上了。从此这个疟疾再也没有发作过。一个人救了自己两次,这份情谊可以说是至深至真的了。周光远心里对王孟英的佩服和感激,无以言表。这是后话。
当时周光远拿到药方,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问了问无双的近况。
王孟英有些纳闷他还记得这个姑娘。就说她老爹换了东家,最近一切都安好。
周光远摸着胡子,有些不好意思:“贤弟啊,愚兄有一事相求。”
*
*
注①:出自(宋)刘跤著 《钱仲阳传》。
注②:整理自《大国医钱乙》第五集《妙手仁心》。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家是经营艾灸店的。大厨右手手臂麻痹疼痛,是真有其事。那个大厨常常来作者家的店施灸。一般是给他涂老虎膏,然后在他脖子、后肩、肩窝、手臂绑六七个艾盒,同时开火。
每次灸了之后他都说很舒服。平时下班后手都抬不起来的。
附史料:
(宋)刘跤著 《钱仲阳传》——关于风湿病的节选:
乙本有羸疾,性简易,嗜酒,疾屡攻,自以意治知,輒愈。最后得疾,惫甚,乃叹曰:“此所谓周痹也,周痹入藏者死,吾其已夫!”已而曰:“吾能移知,使病在末。”因自制药,日夜饮知,人莫见其方。居亡何,左手足攣不能用,乃喜曰:“可矣!”有使所亲登东山,视菟丝所生,秉火烛其下,火灭处斸知,果得茯苓,其大如斗,因以法噉知,阅月而尽。繇此虽偏废,而气骨坚悍,如无疾者。退居里舍,杜门不冠屨,坐卧一榻上,时时阅史书杂说,客至,酌酒剧谈。意欲知适,则使二仆夫舆之,出没閭巷,人或邀致知,不肯往也。病者日造门,或扶携襁负,累累满前。近自邻井,远或百数十里,皆授知药,致谢而去。
羸疾:痼疾。
惫:衰竭。
周痹:周身疼痛。
斸(zhú): 砍、 挖。
繇:同“由”,从。
屨(jù):古代用麻葛制成的一种鞋。
舆(yú):运载。
襁(qiǎng):婴儿的被子或布幅。
P。s。 周光远的医案,我怎么都找不到……所以就不附了。
22
22、做媒 。。。
这天,无双做了斋饭送去寺庙。往回走的时候,远远看到一个人,身形有七八分像王孟英。正疑心自己眼花之际,那人叫道:“无双!”
竟然真的是他。
无双站住了,愣愣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心脏怦怦地跳起来。
很久没有见过他了,那些隐秘的梦仿佛已经远去,却在这一瞬间又清晰起来。
“王、王大哥,”她有些结巴,却掩不住声音中的惊喜,“你,你怎么有空上山来了?”
王孟英颔首而笑:“很久没见过你了,来看看你不行吗?”
“行,当然行了。”
他们一起往山上走。王孟英像个兄长一样,关切地询问她的起居。无双勉强挣脱旖旎的情绪,竭力如常地跟他说笑。
“你贵人多忘事。我以为你早把我忘在脑后了。”
“怎么可能?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天来,确是有事和你爹商量。他应该在家吧?”
“在的。”
他们走到后山屋子。吴老爹看见王孟英来了,很高兴,连声让茶让座。
无双蹬蹬蹬跑到厨房洗了手,麻利泡好一壶龙井,又快活地捧着托盘来到堂屋,斟了两杯,一杯给老爹,一杯给王孟英,笑盈盈道:“大哥,请用茶。”
“多谢,”王孟英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对望着自己的无双说,“我有些事情想跟老爹说。”
无双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愣了片刻,随即点点头,顺从地避了出去。
她走到外面花地里,漫不经心地刨土。每刨两下,就回头看一眼。这个角度,虽然听不到声音,但可以从洞开的门清楚看到厅中两人的情形。他们交谈的神情很严肃。大部分是王孟英在说。吴老爹偶尔插一两句。
她十分疑惑,王孟英能有什么事情找吴老爹呀?
她怎么也想不出来。
她又看了王孟英几眼。
可能是因为成了家当了父亲的缘故,他举止更加稳重了,说话不疾不徐,肢体动作很克制。其实,王孟英的相貌很普通,并没有赛过潘安宋玉的惊人俊美,但他常年跟中医打交道,胜在气质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积淀的从容不迫的风度,深蕴中华传统含而不露之美。
无双咬着下唇,低头在土壤上乱划,划出好多无规则的线条。
忽然发现他站在了自己面前。
她霍地站起来,嘿嘿笑道:“事情说完了?”
“恩,”王孟英点点头,望着她欲言又止,忽然有些自嘲,“无双,每次看你都是无忧无虑的样子。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似的。”
无双哑然失笑,过了一会儿才嗔道:“我又不是神仙,哪里就能无忧无虑了?你们粗男人,不懂得女儿家的心思。”
她只是不想王孟英看到自己愁眉苦脸的丑样子罢了。而且,她不习惯把负面情绪带给别人。只要情绪还能控制,她都笑脸迎人。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末了,王孟英低头掏出一个小小的粉色荷包,递给她:“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你拿着吧。天晚了,我得赶回去。”
说完,他跟吴老爹告辞,飘然离去。
无双疑惑万分,回房关好门,打开那精致的小荷包,里头赫然两只金灿灿的耳坠,还有一根金链子,掂量了一下,竟是足金。她吓了一跳,怎么也猜不出王孟英打哪儿搞来这东西。
思来想去一会儿,她忽然有很不好的预感。
这时吴家母从外头回来。老爹立即将她拉进房间,关上门,两人在里头说话。
无双起了疑心,犹豫一会儿,悄悄走到他们窗下,侧耳偷听。
那么,吴老爹到底有什么悄悄话跟妻子说呢?
原来,周光远看上了无双。他本来有位极其宠爱的小妾,去年病死了。新纳的几房姨太太,虽然个个千娇百媚,但都不甚合心意。他嫌弃她们太庸脂俗粉。
那次来钱塘治疗疟疾,周光远初见无双,第一眼就觉得这姑娘娇俏动人。而且她又跟王孟英学了不少养生之道,肯定很会伺候人。他当时起了心思。
然而听她原先是个痴儿,病刚刚好,周光远又有些害怕她病情会复发。所以那时没吭声。过了一年后,他打听到无双的病没有复发,还是聪明伶俐的,就觉得时机到了,开口托王孟英做媒。
王孟英这次上山,说的正是这件事。
吴家母听到周光远想纳自己女儿做妾,喜得浑身乱颤,不能置信:“老爷,你别不是哄我吧?那样的官家,要我们无双去做太太?”
“孟英亲自来说的,还能假了去?”
吴家母一拍手,手舞足蹈:“哈,哈哈,阿弥陀佛,老天开眼,我一桩心事完满了!咱女儿病刚好时,还怕她会复发,也没敢奢想她的大事。这两年下来,看她乖觉伶俐,一点后遗症都没有,应该是完全好了。嫁过去也不算坑人。哈哈,就是没想到能攀上这么好的人家!”她乐得都快晕了。
吴老爹却没有她那么高兴。他很犹疑,“周大人身家是不错,但快四十了,年纪会不会大了点?”
吴家母急了:“你傻啊?年纪大一点有什么关系?男人最重要的是能力和责任心。周大人做到盐务主管,怎么说都是人中龙凤了!再说,咱闺女都二十二了,黑老鸹嫌猪黑,太没道理了吧!”
吴老爹长叹,“我也知道她耽误了年纪,除了给人填房,也只能做小的了。只是……他在婺州呢,有点远。而且脾性什么的也还不清楚。”
吴家母恨道:“你个死老头!周光远是大官啊!那得多有钱啊,我们这样的人家,几辈子别想攀上这种男人!难得他竟然看上咱们无双。你想想,闺女过去之后,吃香的,喝辣的,只怕比你东家的老太太还要金贵些!你个鼠目寸光的,去找找,能找出比这个更好的来?我告诉你,这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馅饼!”
吴老爹呼噜呼噜吸着水烟筒,不说话。
吴家母气不过,戳着他脑门继续道:“女人一辈子求个什么?不就是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生儿育女吗?!眼见无双这样了,难道还想正常人家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迎娶她?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再且,我们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周大人愿意把我们接过去养老。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大的好事吗?难不成你真的要招个入赘女婿?我呸!”
话音刚落,忽然门板传来一声巨响,“哐当!”把屋子震得嗡嗡而颤,像海啸地震似的。老两口吓了一大跳,回头望去,发现房门被踢开,无双站在门槛边,面色沉得可怕,一字一顿:“我、不、嫁!”
作者有话要说:唉,不好意思,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只写了这么一点。
上周榜单只涨了二十个收藏,所以这次没有榜了。不过大家放心,我会写下去的。
也不是怪编辑啦。毕竟成绩不给力,她也不好做不是。
23
23、臭骂王孟英 。。。
话音刚落,忽然门板传来一声巨响,“哐当!”把屋子震得嗡嗡而颤,像海啸地震似的。老两口吓了一大跳,回头望去,发现房门被踢开,无双站在门槛边,面色沉得可怕,一字一顿:“我、不、嫁!”
看她满脸的风雨欲来,吴家母知她都听到了,赶紧上前拉住她,好声好气:“傻丫头,你急个啥啊,现在不是商量吗!”
无双才不中缓兵之计,甩掉她的手,怒极冷笑:“商量?商量用我去换钱吗?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
吴老爹这会子倒反过来劝她了:“想必你是不愿意做小的,可那是官宦之家。即便是姨太太,也一样穿金戴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周大人虽然老了些,能保你一世安稳,爹娘的养老也有了着落,为什么不愿意呢?”
“不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嫁人!”无双痛斥道,“任凭他有金山银山,任凭他做到宰相去,也换不来我愿意!”
吴家母“嗨”了一声,故作轻松:“姑娘家哪有不嫁人的。你先别咬死喽!所有大闺女出嫁前都是哭哭啼啼的。到夫家后就知道好了,一个个还不是幸福得偷笑,觉得自己当初傻。”
无双没有心思跟她笑,恨道:“要我嫁给一个老男人,没门!这是王孟英跟你们说的吧?!我现在就去回绝!”
不待二老反应,她霍地转身,一阵风似地往外跑。
在山庄门口的时候,她走得太快了,跟迎面而来的人撞在一起。那人手上的书掉了一地,不由得怒道:“混账东西,没长眼睛啊?”
满脸泪水的无双柳眉倒竖,怒瞪他一眼,抽身就往山下跑。
那人怒不可遏的声音在后头响起:“站住!反了!反了!你是哪屋的丫头,给我站住!来人……”
无双理也不理,一路跑下山,进了钱塘城,直奔王氏医馆来。
天差不多要黑了。王孟英一家人正围着桌子吃饭。
无双站在门口,盯着门板,仿佛要在那上面盯出一个洞来。然后,毫不客气地,她一把推开半遮半掩的大门。哗啦一声巨响,把王家人吓得以为有人来踢馆。
无双走进去,看到坐在那里的王孟英,只觉怒气从头直直灌到脚,炸裂开来。
她一甩手,那粉色小荷包被用力掷到饭桌上,把筷子都稀里哗啦碰下了地。所有人心脏一跳,目瞪口呆,不明白怎么回事,愣愣看着她。
无双眼睛发红,剜着他咬牙切齿道:“王、孟、英!你做的好事!”
“无双,你……”
无双根本不听他说话。
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声色俱厉:“今天你到我家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这就是来回复你的!你去告诉那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嫁给比我大一轮的老头!四十多岁了,还要纳我做妾!叫他打哪儿来就死哪儿去!我宁愿一辈子做牛做马,哪怕沦为乞丐呢!那样大的高官是吧,家里有金山银山是吧,那样高贵得不得了的人家是吧,对不起,我不敢沾染,高攀不上!留给你吧!这么好的事情,这么有权有钱的老头,你怎么就不让你妹妹嫁呢!啊?倒把我推进火坑?你真叫我恶心!如果你和我爹娘真的要把我逼过去,我只有死路一条!到黄泉路上,也恨死你!!!”
王孟英被骂得狗血淋头,几次想插嘴,都插不上。
无双一鼓作气把狠话撂完,看也不看那呆若木鸡的一家老小,转身就走,出门时用力把门带上,震得窗格都格格作响。
她走了好久,王家人都还惊愕得回不过神。他们面面相觑。小七摸摸心口,心有余悸:“……那是无双姐吗?”
王孟英一脸不安和焦急,猛地站起来:“糟了!天都黑了,她会跑到哪里去?”
*
无双气到了极点,也恨到了极点。她在已经没有行人的街上里漫无目的地乱转。无处可去,最后游荡到了西湖边。想起那年元宵,他们还坐在这个坡上,说过话。
她怒极生悲,蹲在湖岸边呜呜哭起来。越哭越恨,越哭越伤心,越哭越怕。
她在这里举目无亲,孑然一身,吴老爹夫妇不是她的真正爹娘。连王孟英也如此叫人失望。
她忽然很绝望,这里没有人真正是她的亲人。如果真的出事,她连一个依靠、一个投奔都没有。
天越来越黑了。今天又不是集日。湖岸边看不见半个人影。凄凄惨惨哭了半日,寒风愈发入骨地寒冷。她缩在柳树下,哆哆嗦嗦,好不凄凉。
忽然,远处出现隐隐约约的火光。一伙人打着灯笼,不断地喊:“无双,无双!你在哪里!”
是吴老爹夫妇和王孟英他们找来了。
他们看到无双在岸边,又惊又喜。吴家母叫道:“小双!你叫我们找得好苦!”
无双看着那一群人,很害怕。她后退一步,发抖着说:“你们别过来!谁也别逼我嫁!”
她说着,又后退了一步。结果她忘了后头是水,脚下一滑,扑通就掉进了湖里。
刺骨的寒冷瞬间包围了全身,又淹没了头顶。事出突然,她没反应过来,呛了好几口水,胡乱扑腾着,听到众人在上头惊叫和吴家母嘶声裂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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