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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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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到了答应姑妈聚餐的时间,司机老徐来别墅接他。他不肯走,姑妈便一个一个的电话打过来。没了办法,心情烦躁,他留了字条给黎弥放在桌上才离去。

    那时候他并没有把事情想的十分严重,他听说过流产。朋友们并不是古板的人,许多人的女友也做过流产。药流或是手术,将那些不成形的胎儿从身体里取出来。听起来很是随意,如今到了黎弥要去面对,他才觉得何其残忍。

    他报了侥幸心理,或许也不是流产,或许只是他与黎弥做的时候不小心。或许只是别的原因,总之,也许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果然,大约聚餐快要结束的时间,距离黎弥离开已经六七个小时。姑妈糜章琳正在借口黎弥的缺席刁难她,并找出平日里黎弥的种种言行来证明黎弥在她心中的不齿。然而黎弥却推了门走进来,她迟到了,但是毕竟到了。

    糜阳错愕的看着她,然后突的站了起来。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笑的灿烂,却面如金纸。他看着她的纤细和倔强,心疼的无以附加。

    何正藩走过来与黎弥打招呼,手中一杯白酒,“你不会不喝一点酒吧?”

    黎弥笑着接过,糜阳想替她喝了,却被她挡开,一口干了。那种分明知道这杯酒会给自己带来身体的负担和伤害,却义无返顾的喝下去的决绝,让糜阳看的痛入骨髓。

    那天晚上他们疲惫不堪,互相沉默着不与对方说话。到了深夜,一张大床一人一侧,中间空出一大片来。糜阳忍不住想去搂着她,她没有反抗。

    “是流了吗?”

    “流了。”

    糜阳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便只好搂着她,拍着她的背,想哄她入睡,“别担心……现在不是时候,以后我们出国去,以后还会有的……”

    她的身体忽然剧烈颤抖,蜷缩起来,像受了极大的伤害。糜阳将她搂的更紧,她细微的声音响在耳边,“我不能……再生了。”

    “凭祥站到了……乘客请下车……”

    糜阳双手猛的一环,却只环住了一团空气。

    他反应过来,身旁的旅客有些吃惊的看着他。叹了气,努力微笑,“抱歉,我做梦了。”

    方才睡着了,竟然又梦见了黎弥。糜阳发现到了自己要下车的地方,于是拿着随身的物品,在恍惚中走下了车子。他要去凭祥西南边的一个酒店,在那里,黎弥曾经工作过。

    “您好,我想见一下姚远先生。”

    酒店的前台微笑对他说:“抱歉,我们不能透露客户信息。”

    糜阳连忙解释,“不是,是你们的工作人员,他叫姚远。”

    前台小姐努力的想了想,“可是我们酒店并没有叫姚远的人啊。”

    没有?糜阳的心猛的沉了一下,他连忙比画着,“你确定吗?姚远,应该是你们的上司之类的人物,现在没有,那么五年前呢?他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前台非常肯定的回答,“我是五年前第一批来这里工作的,您所说的人我一定都知道,但是唯独姚远,我不记得了。”

    “那么黎弥呢?”糜阳有些急了,他拿过前台的便笺纸,把黎弥的名字写了上去,“你知道她吗?”

    “是她啊。”前台点了头,“我与她是一期的,不过她早就走啦,听说嫁了大款。怎么,你认识她?”

    糜阳没有回答她,而是疑惑着问,“既然你认识黎弥,怎么可能不认识姚远呢?”他拿出钱包里唯一一张黎弥与他的合影,那是很后来她要求独自前往广西旅行时,糜阳趁她不注意拍的。

    前台小姐接过来,“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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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请你死心

    “怎么了?”糜阳凑过去。

    前台小姐皱着眉,牙缝里啧啧叹着,半是疑惑半是肯定的个糜阳指着照片上的黎弥,“黎弥眉毛这因为有一次磕了桌角,我陪她去医院补过几针,怕是应该有个疤才对。也不知她擦了什么东西,这疤一点也看不出来了。不过除了这一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我总记得黎弥的颧骨应该高一点,最奇怪的是,她与我应当是一般高的。照片上这位小姐,只差了您半个头,怕是比黎弥高了不少。对了,我宿舍还放了一张跟她的合影呢。”

    他们俩说了会话,约定中午的时候,前台小姐回宿舍把合影拿给糜阳。因为工作关系,糜阳也不方便打扰那位小姐,于是买了咖啡坐在大厅里,边看报纸边等她。不一会,有位经理从内堂出来,让人换了那位小姐的班,他们一起进了办公室。

    糜阳认为是工作上的事,只稍微看了一会,便又把注意力转移到报纸上。

    “您好。”

    糜阳把报纸放下来,经理的笑容摆在眼前,他只好站起来,也回以微笑。

    “是这样的,突然有一些事情,需要小唐处理——小唐就是刚才与您说话的前台小姐,我特地来通知您,可以不用等她了。”

    “这……那我能现在见她一下吗?”

    “恐怕不行,她已经进行外派工作了。”

    糜阳有些奇怪,怎么突然间,就给了前台小姐外派工作?那照片的事怎么办?他隐隐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不知道您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帮忙的吗?”经理依然微笑着问他。

    “哦,是这样的,我本来是来找一位姓姚……”

    “是姚先生吧?”经理忽然打断他,就好象早知道他会这样说一样,“姚远先生是我们公司的一位部门经理,不过今天休假,如果您需要,我可以通知他下午过来。”

    “那太好了!”糜阳激动的说,忽然又觉得经理的话有些矛盾,“可是,刚才那位前台小姐告诉我,你们公司并没有姚远这个人。”

    “小唐是新来的,自然不认识了。”经理随口答到,看了眼表,“这样吧,您请在会客厅等会?大概下午三点左右,姚远就能过来了。”

    糜阳也看了眼表,现在是中午十二点过,他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那么再等等,也是无所谓的吧。于是点头答应了经理,中午也在办公室吃的公司提供给员工的工作餐。由于没事做,他甚至在沙发上小睡了一会。

    姚远迟到了一个多小时,等赶到的时候,已经四点了。

    他匆匆走进酒店,经理正在前厅等他,“那位应该就是糜先生,我已经让他在会客厅等你了,小唐我给放了假,暂时不会与他见面的。”

    姚远停了步子,略一思索,与经理握了手,“行,谢谢你的合作。”

    然后转身又继续想会客厅走去,这一路他风尘仆仆,从苑江赶到了广西。他怎么也没想到,五年前那个被送去美国的少年,竟然选择在五年后又回来寻找黎弥。如果当初不是她心思缜密,在选择“死亡”前特地嘱咐过自己,要叮嘱酒店的人员一有事情通知自己,恐怕今天就要露馅。

    姚远推开会客厅的门,没落下任何动静。

    那个少年脑袋斜在沙发的靠背上,头发软软的贴在鬓角,前额的刘海遮住了一只眼。阳光从会客厅的落地窗倾洒进来,照在他身上,像镀过一层神圣的金光。

    姚远搓了搓手,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辞,然后走了过去,轻轻推了推糜阳的肩头。

    糜阳的呼吸沉重起来,他睁开眼,隐隐约约看见眼前的人就是五年前自称黎弥上司的姚远。连忙坐直了身,“姚先生,唔,抱歉,我实在有些困,就在这睡着了。”

    “没关系的。”姚远见他要起来,急忙又按着他的肩头,“我因为家住苑江,所以每次休息啊,总会大老远的回去住。”

    他爽朗的笑声让糜阳多了几分精神劲,于是整理了思绪,“姚先生,有一些事情,我想跟您谈一谈。”

    “事情?”姚远眼珠子一转,“你是说,黎弥还活着的事吧?”

    “是真的吧,您也知道了!”糜阳激动极了,这样看来,姚远也早已得到消息,那么黎弥确实还活着,也确实出现在广西燕德过。

    “不,那只是个谣言。”姚远微笑着对糜阳说,“她死了,五年前我带你去看过她的墓碑。她的葬礼是我一手操办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黎弥……她确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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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希望破灭

    姚远说完这席话,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可信度,又补上几句,“我带你去过她的公墓,你是见过的。那墓碑上的人,的确就是她。甚至医院里的证明也有,她确实已死。”

    糜阳即便做好了全部的心理准备,仍被姚远的话从**到灵魂重重冲击。五年前他走了,正是因为亲眼见到在公墓朝雾下刻着黎弥名字的冰冷石碑,那时天旋地转。他依稀记得他们曾经约定去各国旅游,约定收养许多孩子,约定天荒地老永不分别。可那时她还是走了,明明说好只是散心,就去广西旅游,却选择与父亲糜章池同一个地方,遭遇泥石流,再也回不来。五年中他如同行尸走肉,浑浑噩噩每日回忆那些幸福甜蜜。有人笑他痴情,可他心里总是悔恨,自己欠黎弥太多,是自己将她害至如此境地,后来又遭遇灾难。五年后他回来了,因为溥韶竹的一句话,那时候他心里也想过可能是看错了。但哪怕就是一个看错,只是一个误会,这些天因为想着黎弥还活着,他甚至可以睡的安稳。

    “你……骗我的吧?”糜阳面色苍白,长长的睫毛湿润,“韶竹说见过她,就在燕德的一家超市。”

    “他看错了,”姚远的语气肯定而坚决,“绝对。”

    一刹那,身体里的所有力气都仿佛被抽走。糜阳分明是坐着,却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起来。

    “我……我得走了。”他站起来,忽然胃里翻江倒海。来不及对姚远多说什么,他跑了出去,找到洗手间,呕吐起来。他原本就没吃什么,此时墨绿的胆汁也几乎倾尽而出。嘴里都是苦涩,如同五年来的心情。

    真的,死了吗?

    他想起五年前自己得知黎弥死讯时的情景,那时他还在看电视,没有一点征兆。忽然新闻里播出一条小字,德川瀑布夏季雨水充沛,再次发生泥石流。他还在祈祷黎弥没事,电话忽然打进,是夏北的。

    “你知道吗,我听妈妈说的……”夏北的声音断断续续,他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她死了,就在你爸发生事故的地方。”

    那时也是一样的情景,他抑制不住自己激烈的情绪,于是冲进厕所大吐不止。就像要把所有的烦躁,所有的失落伤心,都从身体里呕吐出来。然后整个人像一张纸片,单薄的无力。

    糜阳在酒店的洗手间里站了许久,直到呼吸平稳,才洗了把脸走出来。他先去了会客厅,发现姚远已经不在里面。也许是走了吧,毕竟他是在假期。糜阳恍恍惚惚的走到后门,发现错了方向,但是他又需要什么正确的方向呢?他原本就不属于这里,也不知该回到哪里去。于是他走了出去,在阳光下寻找树阴去让自己更加清醒。

    可是就那么一瞬间,他仿佛感觉到了谁的目光。不知从哪里,正看着自己。

    糜阳抬起头,四下望去,忽然看见一辆白色面包车,窗户是茶色玻璃,因为正在阳光下,所以看不清里面人物。糜阳觉得蹊跷,扶着树想要走过去看个仔细。然而越是接近,他内心底有种感觉,却就越是强烈。骨子里好象有什么在叫嚣,就是那里!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远远的,却就伸着手,想要去触探那辆车。以保证它是真实的,而里面的人,就是自己想要找的。

    “唰啦”,门忽然被拉开,姚远从里面走出来,“糜阳?你还没走吗?”

    糜阳呆了呆,“啊……就你,一个人吗?”他指着车里面,探着头问姚远。

    姚远点了点头,“当然了,真可惜,如果不是因为我立即就要回苑江,一定会载你一程呢。”

    糜阳看见车里堆了一些杂物,似乎并没有坐多余的人的空间,于是尴尬的摆摆手,“不用了,我坐长途汽车回燕德。”

    姚远与他道别,拉好车门,坐上了驾驶位置。

    车开了一会,渐渐从后视镜中看不到那个单薄身影的少年,姚远才开口说了话,“他看不见了,你不出来吗?”

    车后没有动静。

    姚远叹了口气,将车停靠在路边,然后从驾驶座翻到了后边。他伸出手,把盖在杂物上的一层油布揭掉,露出里面的女人。

    那个女人正扭头看着窗外,虽然她不说,但倔强的脸上有些泪痕。此时正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故做轻松的微笑,“我们回哪,苑江吗?芒妮要下课了,这时候去还赶的急接她。”

    “叶辛,”姚远喊着她的名字,声音有些发涩,“你不是黎弥,是叶辛啊。既然决定离开,这又是何苦……”

    叶辛的眼中迸出豆大一粒泪珠儿,然后她咬着自己的手腕处,那里有齐齐一排齿痕。她再也忍不住,抱着膝头,五年来第一次激烈的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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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再见一面

    糜阳回了燕德,坐在木板床上喝水。那一瓶矿泉水,瓶盖被他拧上,又旋开。来回反复,声音吱吱嘎嘎。他的拇指被凸出的塑料刺出了印子,发红微痛,他却犹如不知,仍然出神。

    忽然手机响起,打断他的思绪,糜阳吓了一跳,半晌反应过来,从风衣口袋里取出手机接听。

    “喂,找到了吗?”溥韶竹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似乎是在车上,声音很嘈杂。

    “恩。”糜阳应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叙述经过。

    “姚远怎么说,他也吃了一惊吧?”

    “他说……”糜阳回忆起白天的场景,头痛欲裂,“他说她死了,你看错了。”

    急刹车的声音,过了一会,溥韶竹似乎在那头动了肝火,声音再响起时很是激烈,“什么?我看错了?你知道我的视力是多少吗?5。2和5。3,好到不能再好!再说如果不是她,看到我为什么要逃?我看错了,我看是他姚远刻意要隐瞒才对。”

    “隐瞒?”

    “废话,”溥韶竹最恨被人冤枉,“你想,若是黎弥尚且在世,那孩子是谁的?如果不是你的,那必然就是姚远的,要知道她和姚远是旧情人啊。”

    “姚远的……孩子?你是说……”

    “当然有可能,也不是不可能,也不是一定就是那样。”溥韶竹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语气缓和下来,“我是说,有可能她大难不死,逃过一劫,接着和姚远结婚了。说不定她是失忆了,就跟韩剧里演的一样。她忘了你,姚远正好出现又骗了她,于是她就和他结婚了。”

    “你别安慰我了,姚远不是那样的人,我看的出来。”糜阳叹了气,翻身躺在木板床上,肩胛骨被木板缝咯着,有些疼。

    溥韶竹听见他叹气的声音,也跟着叹了气。这些年来,他深知糜阳是在怎样的精神状态下度过那些日子。他是看着糜阳过来的,从被动接受梁悦,到主动追求黎弥。从初时的小小爱恋,到最后的难以割舍。

    很小的时候,糜阳的父母就离婚了,为了家族利益,他的生母夏雨菲去了美国,从此母子冷漠对待彼此。糜阳对异性,一直是若即若离的态度,直到黎弥出现。五年前溥韶竹想的很简单,喜欢就是喜欢了,如果道德上不允许,那么他们去别的国家结婚就好,毕竟法律上两人并不会受到任何阻碍。谁知道五年前就在黎弥离开苑江前不久,糜家忽然卷入了重大走私的案件。最终查出除了糜阳的生父糜章池之外,糜阳的干爹何正藩也涉嫌在列。虽然糜阳的姑姑们和糜阳自己作为不知情人,逃过一劫,但紧接着广西传来黎弥遇害的噩耗,让糜阳整个人都受到了严重打击。

    溥韶竹有时候想,如果黎弥从没出现过,情况会不会好一点。

    糜阳顺顺利利的和梁悦恋爱,结婚。就算糜家出了事,梁悦那身为苑江公安局局长的父亲,也可以照顾着他,安然度过风波。

    “还是……忘了她吧?”忽然的,溥韶竹说出了这句话。他把车门打开,蹲在路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燃。夜灯下的烟雾,宛如实体,幻化成各种形状。飞蛾从远处扑来,想要贴近他冒着红色火光的烟头,溥韶竹笑着没有避开,蛾子一瞬间翅膀被点燃,痛苦坠地。大约此时的糜阳——不,无论五年前,还是现在的糜阳,都同这蛾子一样。明明知道黎弥会带来苦难,明明知道最后糜家出事与她的忽然离去脱不了关系,但还是一心一意的想要找到她。

    糜阳听见他的话,睁大双眼看着天花板没有点亮的日光灯。玻璃外壳上有层泛黑的油,看不清内里的钨丝。他还从未拉亮过它,甚至不知道它是否完好。就像他从来不曾询问黎弥的过去,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就是自己以为的那个黎弥。

    “我想再见她一面。”终于,他开了口,“陪我去公墓吧,我想再见见她。”

    ……

    ohdear 童鞋;满足你的愿望;换了封面。

    另外;我要过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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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如此平静

    夜风很大,车窗开着,糜阳的胳膊支在车窗边上,眼神深邃。

    溥韶竹不时的侧脸去看他,总伴随着一声声重重的叹息。后来这些叹息终于把糜阳惹的笑了出来,虽然只有几声,但已经比初时好了太多。

    “你别叹气了,总觉得你比我还难过。”糜阳同他开玩笑。

    溥韶竹苦着脸,“是兄弟的,当然得分担你的难过。我别的都做不到,只好代替你去叹气了。”

    糜阳转过来拍拍他的肩,“谁说你别的做不到,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他斟酌了一下,还是说了那两个字,“谢谢。”

    溥韶竹佯装生气,肩膀一抖甩开他的手,“说什么谢谢,你当我外人呐。”

    “是是是,你不是外人。”

    溥韶竹却趁机做了个娇羞状的鬼脸,“我是内人。”

    两个人边吐边笑出来,糜阳笑的有些喘不过气,拿出纸巾来擦眼泪,“这种时候,也就你,也就你能开这样的玩笑了。”

    聊了一会,车终于开到了公墓。糜阳从车上下来,看见街灯下墓园的大理石牌子——青山公墓。黎弥就葬在这里,他清楚的记得,那时他只撑到了看见那块青白的墓碑。泪眼模糊的连她的名字也看不清楚,姚远在他身后,缓缓的告诉他发生的所有事情,然后他便晕倒了。现在他想再见她一面,想告诉她这么多年来自己有多想她,如果可以,他希望这最后的一面能让自己有所解脱。安下心来,不再报任何希望,他就可以死心回到美国,继续将余下的日子过完。

    他们走到近前,才看见有个白漆红字的牌子,牌子上注明了开放的时间。

    “怎么办?咱们错过了,明早七点才开呢。”

    “你先回去吧,明天你还要上班,我自己进去就行。”

    溥韶竹与他争论,“是兄弟的,就别那么多废话,要不我陪你进去,要不我们都在这耗着。”

    糜阳见劝不回去他,又打量了一下地形,“这样吧,你就帮我一件事,我想从围墙上翻过去,你帮我当垫底的。”

    溥韶竹想了想,“那你可得把我拉上去啊。”

    “恩。”

    溥韶竹以为他是答应了,就走过去,老实的跪趴在地上。糜阳冲他感激的笑,然后踩在他身上,手里一使劲,就翻上了墙。溥韶竹在下边伸着手,让他赶快把自己拉上去。糜阳朝他做了个对不起的口形,一翻身就跳了下去。

    还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糜阳带着抱歉,在夜色浓重的墓地里穿行着。

    虽然时隔五年,他仍然记忆清晰的记得通往黎弥墓碑的那条路。在无数的白色石碑穿行,墓园寂静的只能听到自己轻微的脚步声。他忽然有种错觉,黎弥一直就在自己身后。于是他猛的回头,出现在视线里的却仍就浓重的黑夜和冰冷的白色石碑。

    糜阳暗暗觉得自己好笑,然后继续朝目标走着。

    远处有灯光来回旋转,他知道是管理员在检查墓地。于是灵巧的躲到了一块墓碑后,避过了检查。紧贴着墓园的青松上沾了些夜露,被他的动作一惊落了下来,滴在他的肩上和头上。糜阳伸手摸了摸,向上看着,忽然发现今夜的月光皎洁,云雾薄淡。

    背上靠着的石碑透过风衣,把凉气传了进来,皮肤上一阵寒意,糜阳转过身来。然后看见一个名字——黎弥。

    原来,已经到了啊。

    他抚摩着名字上的照片,就像抚摩五年前黎弥带了温度的脸。

    那天很冷,糜阳抱着膝,就那样靠在墓碑旁。他想了许多事,关于过去关于现在。他原以为再次见到黎弥的墓碑,一定会激动,会难过。可他从未想过能如此刻般平静,或许是因为死心了吧。

    他闭上眼,大脑一片空白。

    

    昨天过寿;前日赶稿。

    结果;两天都没更新。。。

    今天会努力加油看争取n更的;n大概小于三吧。。

    寿宴很好;蛋糕奶油很重;为了订它脚再次残废。夜半收到n条祝福信息;一条一条回过去问:你是谁= =

    生日快乐,给过去和未来已经过了和没有过的孩子们说。希望你们都快乐;健康幸福。

    老爷我继续码字去了。

    ps:作为生日礼物;你们是不是留个言投个票什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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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我算什么

    “妈妈,我们还要走多久?”

    “很快了,就在前面。”

    芒妮乖巧跟在叶辛后面,怀中抱着一小束雏菊。芒妮今年五岁半,已经上学前班了。她记得妈妈总是一有时间就带自己来这里。在芒妮的印象中,青松公墓总是满山白色石碑。在这里的人们,总是不能放肆的笑,气氛压抑,实在不是好玩的地方。

    因为今天是假日,叶辛让姚远开车把自己和芒妮送了过来。她其实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明明知道糜阳也在这座城市,却偏偏还是要回来。她想好了,扫过墓,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回来。

    五年前决定要放手,五年后就该有任何犹豫。

    叶辛走到黎弥的墓前,半蹲下来看着那张与自己几乎一样的面孔。芒妮也跟着蹲在妈妈旁边,将那束菊花放在墓碑前。这么早,还没有什么人来探墓。芒妮揉揉眼睛,她有些困了。她侧过脸,发现妈妈也揉了揉眼睛。

    “妈妈,你也困了吗?”

    叶辛笑了出来,搂着她,“对,我也困了。”

    “爸爸什么时候过来?”

    “他去停车,一会就来。”

    芒妮撅着嘴,站了起来。她拍拍小裙子上的灰,忽然脑袋上被滴了几滴露水。她抬起头,太阳才正从东方升起。阳光渗过云层,在清晨的雾气中显得朦胧圣洁。芒妮给自己摆上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踮着脚想绕着石碑走一圈。

    当她走到石碑后面的时候,她却吓了一跳。那有一个全身都是黑色衣服的人,蜷缩着身体,靠在墓碑上,似乎睡着了。芒妮先是回头看了一眼妈妈,然后才壮着胆子走近了点。她用小小胖胖的手指在黑衣服叔叔的身上戳了一下,衣服上湿湿的,似乎已经被露水淋了很久。

    糜阳迷迷糊糊间,仿佛看到一个小天使,正在看着自己。他努力睁开眼,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长头发小女孩正在用手指戳自己。他想还给她一个笑脸,刚直起身来却发现肩膀酸疼。

    “我叫姚芒妮,你呢?”芒妮不想被妈**评和陌生人说话,所以把声音压的低低的。

    “我叫糜阳。”

    叶辛看见女儿小小的身体停在石碑后不动了,并且似乎在和人说话,于是站了起来,走过去,“芒妮,你在……”

    一刹那,她几乎忘记了呼吸,眸子酸疼,心跳沉重。

    芒妮开心的转过身,抱住她的腿,“妈妈,他说他叫糜阳。”

    糜阳抬起头,清晨的阳光让自己有些睁不开眼。就那样的一个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又看见了幻觉。

    黎弥——五年后的黎弥,头发变长了的黎弥,更加削瘦的黎弥,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她不是死了吗?

    她不是就在背后的墓地里吗?

    她不是五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那么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那么躺在墓地里的女人,又究竟是谁?

    “叶辛,你站在后边干什么?我买了点水果。”

    姚远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芒妮松开抱着妈妈的胳膊,向姚远那里跑去,“爸爸,那里有个怪叔叔。”

    “怪叔叔?”

    “他说他叫糜阳。”

    “唰拉”——姚远手中的水果,骨碌碌的全部滚到了地上。

    叶辛站在那里,好象一座雕塑。过了许久,仿佛一个世纪。糜阳扶着石碑站了起来,呼吸急促,他的眼神凝聚在叶辛身上好一会,然后忽然失了焦距。

    事情好象变的非常可笑,他寻觅五年的黎弥,本来以为死去的黎弥,头一天还得到证实不在人世的黎弥。现在却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不仅如此,她甚至改名换姓,她甚至有了孩子有了丈夫。

    那么自己,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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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纠缠不清

    正在这时那边跌跌撞撞过来一个人,赫然就是溥韶竹,他的身后跟着管理员,一路推搡吵骂的走到几人面前。先是准备和糜阳说话,接着就看见了站在自己对面的叶辛。整个人都跳了起来,高声叫着:“糜阳,你看,你看!她还活着,她确实还活着!”

    糜阳寒着脸,姚远走上前几步一把按住他要走向叶辛的动作,沉声道:“黎弥确实死了。”

    “你还想骗我?”糜阳怒视他,“她现在就活生生站在那里,为什么你还要骗我?”

    姚远还要说什么,叶辛喊了他的名字,芒妮被这声势吓的有点害怕,哭着拉了她的手不放开。叶辛将散落的头发撩到耳后,然后看着糜阳,“他没骗你,黎弥确实已经死了,就在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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