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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警官-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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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提供冰…毒的毒枭在深正甚至在香港有耳目,不管能不能确认扫毒行动跟他们有没有关系,他们也可能因此提高警觉。
他们能找黄坤一样能找别的香港人,他们能给黄坤集团供货一样能给其它贩毒集团供货。
除恶务尽,不铲除毒品源头行动不算成功!
黄警司一口答应道:“没问题,不过我也只能保证警队严守机密,夜里目击行动的市民会不会给媒体爆料我无能为力。”
第九百九十三章 不能避嫌
挂断香港同行的电话,赶紧洗漱,换上警服正准备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饭,好几天没见的关局出现在楼道里,同他一起迎面而来的还有省厅刑侦局陶副局长。
“关局早,陶局,您来检查工作怎么不事先给个电话?”
“韩博,陶局是来找你的。”关局回头看看陶局,直接把韩博堵在办公室,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一边招呼陶局坐,一边示意韩博把门带上。
他们是脸色都不太对劲,韩博意识到他们所为何来,顺手关上门,一脸苦笑问:“关局,陶局,是不是我老单位的事?”
“这么大事你也不汇报!”
刚接到通报时关局真吓一跳,从陶局手里接过烟,异常严肃地说:“几个混蛋想报复,你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借他们几个胆也不敢跑市局来,就算敢来也是自投罗网,但你爱人呢,你孩子呢,你父母呢?”
“谢谢关局关心,老家那边我都安排好,采取了必要的防范措施,再说东萍那边现在只是推测,失联脱管的那个假释犯和我打击过的两个罪犯的儿子到底是不是冲我来了,现在还不能确定。”
省厅刑侦局陶副局长点上烟,似笑非笑地说:“韩局,今日凌晨,我们接到贵省公安厅通报,贵省同行基本确认了,失联脱管的假释犯顾思成就是冲你来的,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已经策划了很久,有预谋、有计划地准备对你实施报复。”
“确认了?”韩博将信将疑。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老单位的同事等会儿会详细通报,他们刚下飞机,关局亲自给机场分局打过电话,机场分局的同志送他们过来。”
“东萍来人?”
“不只是东萍市公安局和东萍市司法局来了人,贵省公安厅刑警总队吴总队长和司法厅杨副厅长也来了。居然敢报复一个市公安局副局长,报复一个副局级领导干部,这是什么性质,不光贵省政法委林书记作出批示,我们丁厅长听完汇报后也当即作出指示,要求我们省市两级公安机关的刑侦部门全力协助即将到来的贵省专案组,尽快将失联脱管的假释犯顾思成及其同伙抓拿归案!”
一个省委常委和一个副省长兼公安厅相继作出批示和重要指示,两个省公安厅和一个省的司法厅联合办案,韩博彻底服了,欲言又止地问:“关局,陶局,这是不是有点夸张?”
“不夸张,现在不只是你个人的事,你是我们深正市公安局党委委员、副局长,是我们东广省的副局级领导干部,他们敢报复你就是向公安机关宣战,对于气焰如此嚣张的嫌犯,不严厉打击行吗?”
关局顿了顿,接着道:“为确保万无一失,也为了更好地协助贵省同行办案,根据省厅和市委的指示,局党委研究决定你暂时放下手头上的所有工作,不要离开市局,等贵省同行到了就加入他们的专案组,一心一意地配合协助他们追捕三个胆大包天的嫌犯。”
“关局,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要移交一下工作。”这是厅领导和市领导的指示,这是经局党委“研究决定”的,韩博只能服从。
“不需要,反正你暂时不能离开市局,”关局笑了笑,又来了句:“我已经让召强同志带人去南港了,你给晓蕾打个电话,就说他们去旅游的,请晓蕾接待一下。”
陈召强是谁,是市局警卫处副处长,中校军衔,专门负责市领导的警卫工作。
中央首长、中央部委和省领导来检查调研或有外宾来访,都是他具体负责安全保卫,堪称深正的“中…南…海保镖”!
这次真搞大了,韩博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三人就这么坐在聊了一会儿,关局的秘书敲门进来汇报,说客人到了。
一下子来两位副厅级,不能不出去迎接。
同关局陶局一起来到门厅,韩博被刚下车的阵容震撼到了,居然来二十几个人,其中一大半是老熟人。
“吴总,杨厅长,欢迎欢迎,我给您二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省厅刑侦局……”他们是第一次见面,相互之间都不认识,韩博这个“当事人”只能上前介绍。
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门厅也不是客套的地方。
众人简单寒暄了一番,在关局的招呼下来到三楼会议室。
老样子,由最了解情况的人汇报案情。
东萍市公安局刑警支队长朱千里站起身,举起一张照片说:“报告各位领导,这就是失联脱管的假释犯顾思成,今年三十六岁,六年前韩局就是经深正去香港请求香港警方协助,收集到其涉嫌多起犯罪的罪证的……
这就是同时神秘失踪的钱小伍,他的父亲叫钱中明,是萍盛集团涉黑案的主犯之一,因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故意杀人罪等罪名,数罪并罚,于六年前被判处并执行死刑!”
关局下意识看向韩博,暗想天底下没无缘无故的爱,同样没无缘无故的恨,你当年打击得那么狠,现在成为那帮混蛋的报复目标并不奇怪。
韩博不无尴尬的挠挠头,接着听老部下汇报。
“我们在西川的民警调查发现,他不止一次在亲朋好友面前扬言要帮他爸爸报仇,发现他过去半年至少来过四次深正,并在他已停机的手机通话记录中发现,这两年他频频与宗浩联系,还发现他多次拨打一个南非的固定电话,多次接听过从南非打给他的国际长途。”
朱千里顿了顿,接着道:“我们的民警还发现他这些尽管不务正业,没一个正式工作,但出手却很大方,不止一次跟狐朋狗友提到南非有一个铁哥们。我们排查发现他提过的这个铁哥们,很可能就是萍盛集团涉黑案其中一个罪犯姜云山的儿子姜小山,我们怀疑姜小山可能也参与了,在境外给他们提供作案所需的经费。”
“韩局,不是可能,是几乎可以肯定!”
冯朝阳接过话茬,举起一份手机通话记录:“宗浩也不止一次拨打过这个南非的号码,也不止一次接听过境外打进来的国际长途。他们三人频频联系,而钱小伍和宗浩又频频去省第三监狱探监,探望当时仍在服刑的顾思成。”
抓了他们的老子,没想到现在又要抓他们。
韩博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不动声色问:“还有吗?”
“有。”
朱千里又举起一张照片:“我们发现余琳也神秘失踪了,至少她用了六年的手机已无法打通,如果我们没猜错,余琳极可能也有份儿。”
“韩博,这个余琳是谁?”关局不无好奇地问。
“萍盛集团涉黑案的一个成员,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两年。她与顾思成、宗浩及钱小伍关系不一般,他父亲当矿工时曾遇到过安全事故,被困在井下,一起被困的有顾思成,有宗浩的父亲宗永江、钱小伍的父亲钱中明,一共12个人,可以说是过命的交情,所以他们很团结。”
“这就难怪了。”关局轻叹口气,又问道:“吴总,你们需要我们怎么配合,接下来打算怎么侦查?”
“关局,我们想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吴总队长掐灭烟头,指指韩博说:“嫌犯想报复韩局只有一个办法,只有通过远在南非的杜茜打探到韩局的行踪他们才有可能得手,杜茜应该没跟他们同流合污,对韩局也很信任,只要韩局能够帮忙,将他们一网打尽并不难。”
“韩博,就这么办吧,配合贵省的同志,尽管将他们抓捕归案。”
“关局,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余琳真参与了,想将计就计设伏就要放她出境,等她到了南非再想把她抓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对别人是不太容易,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韩局,还有姜小山,如果查实他确实参与了,也要把他抓回来。”朱千里不想再留下后患,冷不丁插了一句。
在会议室里的所有人中,最了解韩博也清楚案情的当属冯朝阳。
他暗叹了口气,很认真很严肃地说:“韩局,我知道您不想看到顾思成又进去,不想看到钱小伍和宗浩走他们父母的老路,更不想让杜茜伤心难过。有句话怎么说的,我本将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您是一片好心,但他们不仅不理解您的良苦用心,还把您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我觉得在这个问题上您不能感情用事,不要想用避嫌来给他们机会。”
韩博真想过“避嫌”,因为“避嫌”就意味着什么都不用问什么都不用管,就不需要再利用杜茜对自己的信任了。
但这种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过去的,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铁了心要来“报仇”,难道真要让他们得逞?
韩博点点头,想想不禁冷笑道:“郝英良当年是有机会携款潜逃的,以他的智商想把他抓回来很难,他输就输在太不把我们公安机关当回事;现在轮到顾思成,他切断与亲朋好友的联系,显然充分吸取了教训,没再不把我们公安当回事,但说到底还是犯了同样的错误,忘了他是一个社区矫正对象,太不把司法局当回事。”
关局深以为然,转身笑道:“杨厅长,韩博同志的话有道理,要不是你们基层司法所及时发现这个姓顾的失联脱管,我们可能真蒙在鼓里,不知道有一个阴谋在酝酿。”
第九百九十四章 坏消息
关局的安排和老卢的安排完美衔接上了,韩李两家人不需要再接受没玩没了的宴请,不过回到市区的李晓蕾也不可能再像之前那么忙。
深正市局来人,不管之前有没有见过,不管关系怎么样,既然丈夫在电话里说要热情接待,李晓蕾自然要当回事来安排。
人家难得休一次假,必须要让人家玩个尽心。
专门管建工集团借来一辆商务车,亲自当导游陪远道而来的客人游玩,南港虽然算不上历史名城,但景点也不少,光市区的几个景点就转了一天。
回到酒店筹备处,李晓蕾真有些累,洗完澡,换上睡衣,搂着刚睡着的儿子舒舒服服躺在大床上,跟往常一样和远在深正的韩博煲起电话粥。
“……说起这事怪你爸,酒店我都联系好了,三个订两间房,又住不了几天,花不了多少钱,结果你爸一见到人家就说住楼上吧,我们楼上有客房,跟酒店是一样的。他都这么说了,陈处长能说什么,他们就这么住西边的两个房间。”
就算热情得有些过的韩总不提议,人家一样会找借口住筹备处。
不过这些事是不能解释的,韩博笑道:“筹备处条件也不错,不算慢待他们。”
想到刚才吃饭时的情景,李晓蕾噗嗤一笑:“慢待肯定不会,他们在这儿住得还挺开心的,卢书记听说他们是武警,也不管这个武警跟良庄走出去的武警不太一样,反正在他心目中武警和解放军没什么区别,那个热情简直没法儿形容。
问长问短,问部队的事,还翻出他的电话本给良庄那些在东广当兵的朋友打电话,要帮着拉关系。看到他和顾政委的合影,陈处长也大吃一惊,不知道他退休前是多大领导,这会儿正陪他打‘五十k’,谁输了输钻桌子。”
韩博自动脑补老卢吹牛的样子,不禁笑道:“卢书记在地方党政部门其实没几个朋友,他的关系全在部队,看见当兵的当然亲。”
“那是以前,现在部队也没什么朋友了,早年那些人退休的退休,转业的转业。后来的不像长辈们那样没太多选择,个个上大学,考不上大学的做生意,当兵的越来越少,去部队考军校的更少,也不是在他手上走的,人家可能知道他,他不一定认识人家,现在只能每天翻翻电话本看看影集回忆当年。”
当年良庄升格为镇时多热闹,回去那么多地方干部和部队军官,正如李晓蕾所说,十几年过去了,那些干部转业的转业,退休的退休。
想想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属于老卢的时代早过去了。
毫无疑问,现在是属于自己的时代。
韩博感慨万千,油然而生起一股干番事业的豪情,跟远在老家的李晓蕾又聊了一会儿,起身开门叫上小计和警卫处的小于,驱车赶到刑侦局。
“韩局,有事可以打电话,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跑这儿来?”
本应该被“保护”起来呆在市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领导驾临,协助贵省同行追捕假释犯顾思成的刑侦局副局长钱大海大吃一惊,看到警卫处小于正在门厅里跟司机小计说话,心里才踏实了一点。
“老钱,我一样是警察!”韩博拍拍别在腰里的枪,边往会议室走边问道:“东萍的同志有没有休息?”
“没有,正在研究案情。”
“走,一起去看看。”
韩博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比谁都想尽快抓获顾思成,轻车熟路来到专案组所在小会议室,敲敲门,不等里面的人起身,就推门而入。
“韩局,您怎么来了?”
“韩局,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
朱千里和冯朝阳倍感意外,急忙起身相迎。
“偷跑出来的,”韩博诡秘一笑,一边示意众人坐下,一边好奇地问:“怎么样,有没有顾思成和余琳的消息?”
几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提起这个朱千里就郁闷,不无沮丧地说:“钱局帮我们查过全市各分局外来人员记录,帮我们查过旅馆酒店管理系统,一无所获;新阳机场分局和深正机场分局都没查到他们乘坐航班的记录,铁路公安那边也没查到他们乘坐火车的记录。”
“钱小伍的那辆车呢?”韩博坐下问。
“找到了,4月29日下午,钱小伍和宗浩把车卖给萍北县的一个倒腾二手车的,过户手续没办完就走了,成交价三万五,他只拿到两万。收车的人现在也很着急,车在西川上的牌,当时说好一起去西川过户的,结果现在联系不到人。”
“剩下的一万五他显然不想要了。”冯朝阳低声补充道。
“这帮混蛋,还真是只争朝夕,”韩博冷哼了一身,想想又问道:“有没有派人去南非驻中国大使馆和驻东海领事馆蹲守?”
“派了,一发现余琳也神秘失踪我们就安排民警去蹲守,蹲了两天,同样没见着人影,我估计她是通过旅行社去办理签证的,守株待兔作用不大。”
“既然作用不大就把人撤回去,况且就算能猫着她也要按计划让她走,没必要把宝贵精力和经费浪费在她身上。”
“韩局,我们考虑的是她出国前不可能不和顾思成联系,要是能找着她,掌握其现在使用的手机号,就能通过技术手段锁定顾思成三人的位置,一天没搞清顾思成三人下落,我们心里一天不会踏实。”
“你们担心什么?”韩博若有所思地问。
冯朝阳抬头看看一直保持沉默的钱大海,欲言又止地说:“韩局,晚上吃饭时收到一个坏消息,老家的同志通过宗浩的手机通话记录,查到宗浩过去一年频频与一个叫杨春生的人联系。”
“杨春生是做什么的?”
“也是从矿区出去的,懂爆破,还有证,刚开始给私人老板干,后来嫌钱少倒腾起雷…管…炸…药,先后被处理过三次,最重的一次判了三年,大前年刑满释放的。”
问题比预料中更严重!
韩博和钱大海对视了一样,紧皱着眉头问:“找着这个杨春生没有?”
朱千里接过话茬,忐忑不安地说:“找着了,在强大的政治攻势下,他承认先后两次卖过雷…管和炸…药给宗浩,电雷…管十二枚,非法炒制的炸…药大约六公斤。”
假释犯和嫌犯手里不仅极可能有枪,而且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他们手里有爆炸物!
钱大海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紧盯着东萍同行问:“朱支,这么重要的情况你们怎么不及时向我们通报?”
“钱局,对不起,确认他们手里有雷…管…炸…药的事我们也是刚知道的,”生怕深正不信,朱千里拿起手机,翻出一个通话记录。
顾思成三人不坐火车,不坐飞机,能因为什么,肯定携带了违禁品,知道过不了车站和机场的安检。
韩博同样担心十二枚雷…管和六公斤炸药流入深正,自己安慰自己似的说:“可能他们还在来深正的路上,这确实是一个坏消息,但也不完全是,至少可以对宗浩展开网上追逃。”
“报告韩局,已经上网了。”
“韩局,我去通知各环深检查站,把三个嫌疑人的照片和基本情况全发过去。”钱大海一刻不敢耽误,下意识站起身。
“去吧,”顾思成三人手里有爆炸物,韩博认为“将计就计”的计划行不通了,又抬头补充道:“联系边防,请边防部门代为留意余琳下落。”
“是!”
“千里,也请你立即联系姚局,请姚局准备材料上报,争取尽快将余琳纳入边控人员名单。”
情况发生变化,追捕危险的假释犯和嫌疑人,追缴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爆炸物是第一位的,之前的计划显然行不通。
省厅刑警总队领导和省司法厅领导全回去了,他们之所以来主要是体现对这个案子的重视,具体工作是自己和老冯在做,朱千里不敢再奢望来个“一网打尽”,不敢再奢望“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立即应了一声,当着韩博面给姚长辉副市长打起电话。
种种迹象表明顾思成三人不是疯狂而是疯了,他们报复韩博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面对面报仇,只要在深正制造几起爆…炸案就能把韩博搞得焦头烂额。
姚长辉同样紧张,一口答应韩博的提议。
“同志们,”等朱千里挂断电话,韩博看着忧心忡忡的众人,沉吟道:“不管顾思成三人有没有到深正,现在有一点基本可以断定,他们想找我报仇的计划是早就开始酝酿的,在东萍乃至深正做过很多准备,所以我们也要有心理准备,不要奢望能在治安卡口堵着他们,也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外来人口记录和酒店旅馆管理系统上。”
“他们在深正有落脚点,早就准备好的落脚点?”冯朝阳凝重地问。
“应该有,不,是肯定有!”韩博沉思了片刻,接着道:“萍盛集团当年在东广有房地产项目,这些项目全是顾思成负责的。换言之,他在东广乃至香港有很多熟人,只要有钱,让钱小伍和宗浩事先准备一个落脚点并非难事。”
第九百九十五章 吓唬!
深正这么大,人口那么多,一点线索都没有,顾思成三人躲在什么地方怎么找?
就在韩博等人苦思冥想之时,刚去完厕所的顾思成回到车间,拍拍正趴在笔记本电脑前玩游戏的钱小伍二人肩膀,“别玩了,收拾东西,马上走。”
“去哪儿?”钱小伍糊涂了,一脸不解地放下鼠标。
“钱叔,怎么了?”宗浩同样百思不得其解,急忙掐灭烟头。
顾思成把手机出揣进裤袋,一屁股坐到钢丝床上,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茶,轻描淡写地说:“我跟朋友说好了,等会儿有条大飞过来,你们跟他走,我不让回来你们就不要回来,也不要给家打电话,琳琳会帮你们照看好家里的。”
怎么回事,怎么全变了!
钱小伍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紧盯着他双眼问:“顾叔,您这是唱得哪一出,琳姐不去南非了,我们的事不办了,郝叔和我爸的仇不报了?”
“仇当然要报,不报仇我来这儿干什么。”顾思成点上支烟,吞云吐雾地说:“报仇归报仇,但不能把自己搭进去,对我们来说只要达到目的就行。”
“可是……”
“别可是了,听完说完,”顾思成磕磕烟灰,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说:“想做掉姓韩的没那么容易,就算能做掉他想全身而退也不容易。琳琳说得对,你们还年轻,没必要冒这个险,再说我还没死呢,我们这一辈的事应该由我们这一辈的人了结,我失败了才轮到你们。”
“顾叔,我们说好的,您不能这样!”
“是啊,您冒着危险去报仇,我们跑了,这算什么?”
“谁说我要冒着危险去报仇的?”顾思成拍拍钱小伍肩膀,不缓不慢地说:“你们郝叔在时说过一句话,能用钱摆平的问题通通不是问题。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失败一次没关系,我可以再找一个,下半辈子我就跟他耗上了,让他天天生活在恐惧里,让他防不胜防。”
花钱找个不怕死的人去,这么好的主意自己怎么没想到?
钱小伍眼前一亮,想想又愁眉苦脸地说:“顾叔,这倒是个好办法,关键咱们的钱不多了。”
顾思成暗叹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无自嘲地说:“只要是人都会有私心,不怕你们笑话,叔当年做过对不起你郝叔的事,在香港时巧立名目搞了一笔钱。也幸亏有私心,那笔钱没被姓韩的抄走。现在那笔钱该用上了,花在办这事上面,也算对得起你郝叔。”
钱小伍愣住了。
事关长辈的**,宗浩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看着俩小子欲言又止的样子,顾思成接着道:“琳琳在矿区呆那么多年,杜茜怎么打电话她都不去南非。现在突然要去,杜茜怎么可能不起疑心。我根本没指望你们琳姐能帮上忙,之所以跟她那么说,是不想让她总窝在山里。”
“您自始至终都没打算让我们一起干?”
“一起干了,而且干得很好,”顾思成似笑非笑地说:“如果没猜错,这会儿姓韩的正满世界找我们,你俩要是没跟我一起来深正,没换手机号,他肯定不会有现在这么紧张,不是紧张,是害怕!”
宗浩越听越糊涂,急切地问:“顾叔,您是说我们来深正的事公安知道了?”
“百分之百知道了,所以你们必须走,走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去哪儿?”
“我朋友会送你们去泰国,到了泰国给我打个电话,”顾思成从口袋里摸出两张银行卡,“收好了,我问过,在那边的银行可以取,一人两百万,够你们生活了。到了那边别惹事,也别再联系小山,至于以后怎么办,我朋友会跟你们交代的。”
“可是那边人生地不熟!”
“泰国有很多华人,不会说当地没多大关系,当然,你们能学会更好。”
顾思成走到他俩的床边,从枕头下摸出两把手枪,往自己穿上的被子里一塞,回头道:“这些你们用不上,别带了。记住我的好,这那边好好生活,你们过得越好我越高兴。”
“琳姐呢,公安知道我们,肯定也知道她,她要是被公安抓到怎么办?”
“她什么都没干,身上也没这些东西,公安能拿她怎么样?”顾思成指着被褥底下的枪反问了一句,胸有成竹地说:“你琳姐什么人,她知道我们不会牵连她,她一样不会跟公安说我们的事,所以她绝对不会有事。”
原来小叔有他的计划,之前说的那些全是骗人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不会害自己。
钱小伍回头看看彻底懵了的宗浩,愁眉苦脸地问:“顾叔,我们真不能留下跟您在一起?”
“不能。”顾思成一手搂着一个,跟哄孩子般地说:“车马上来,车一到就走,送你们走的朋友其实是你郝叔当年交的朋友,很可靠,他会把你们送到地方,会帮你们安顿下来,等这边的事办完,我就过去找你们,一起在那边生活。”
“那您要小心点。”
“放心吧,我知道在干什么,知道姓韩有多难对付,所以我会非常非常小心,让他知道我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
与此同时,正坐在市局刑侦局小会议室里的韩博越想越不对劲。
“老冯,顾思成失联脱管的消息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韩局,您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冯朝阳下意识问。
“你先说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群众打萍北县司法局办公室电话举报,到底是举报人是谁我还真不清楚,正好省厅要派督查组下来检查社区矫正工作,一个矫正对象失联脱管,县局不敢当儿戏,确认顾思成确实失联脱管之后立即上报。”
“这就对了,他既然苦心积虑要报复我,怎么可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韩博啪一声拍案而起,用几乎肯定的语气说:“各位,如果没猜错打电话举报的就是他自己,他生怕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你们不重视,生怕我不知道,所以余琳、宗浩、钱小伍三人跟他一起神秘失踪。”
“他生怕我们不知道?”朱千里惊呆了,一脸不可思议。
“对,某种意义上而言他已经得逞了,搞出这么大动静,就是想让我们紧张兮兮,逼我们投入大量警力,让我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韩局,您是说他想吓唬我们?”冯朝阳将信将疑。
“嗯,他就是想吓唬我们,确切地说是吓唬我,不过真要是有机会,他肯定是不会错过的。”韩博越想越窝火,咬牙切齿地分析道:“他们对我很了解,我对他们一样了解,他是郝英良从井下冒死救出来,是郝英良带出矿区,也是郝英良最信任的人之一,他怎么可能带着宗浩钱小伍来找我拼命!”
“他不会让宗浩和钱小伍冒险?”
“这一点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对别人怎么样放一边,对自己人他们真没得说,”韩博深吸了一口,继续道:“如果没猜错,余琳要去南非也是他放出的一颗烟雾弹,想让我们联想到余琳会通过杜茜打听我的行踪。”
“他根本对此不抱希望?”
“老冯,你这个推测听上去有一定道理,也确实能成立,但事实上可操作性并不强。且不说杜茜会不会起疑心,就算杜茜没起疑心,她也不可能问我要去什么地方,事实上回国之后我跟她联系得很少,我爱人倒是天天跟她视频,不过我爱人在南港,并且我跟我爱人也不怎么聊工作上的事。”
“他到底想干什么?”
“刚才不是说过吗,他就是想吓唬我,想跟我捉迷藏,想跟我耗下去,说不定还会给我寄颗子弹!我韩博是吓大的,想玩是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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