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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警官-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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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书记笑了笑,接着道:“言归正传,我们接着说企业,企业是国家税收的源泉,这是社会财富的第一次分配。企业主得了利润,国家取得税收,还有相关部门得了各种费,甚至一些有关单位拉了赞助。
进入这不同腰包的钱则进入了二次分配,一下子就产生了很多享受这企业创造的财富的人,这就是企业的贡献,至于是不是创造了就业,那还另当别论。其实作为企业仅此也就够了,照章纳税,就是最规矩的企业。如果企业再去搞慈善,再去参加社会的一些公益活动,那就是额外的智慧的修补社会,或是培养消费人群。”
领导的水平比想象中更高,至少韩博听了觉得非常有道理。
看着韩博若有所思的样子,聂书记意味深长地说:“企业家的原罪其实在这个时候已经可以抵顶了,他们已经用实际行动在救赎自己。有的人主张追究企业家的原罪,要把他们用不正当方法取得的原始积累吐出来,我认为这是纯理论的正义,实际是无法行得通的。
这可能再次掀起仇富的情绪,点燃摧毁生产力的均贫富,等贵贱的绝对平均主义烈火,使社会陷入动荡,目的与结局会完全相反。更重要的是在追究原罪的过程中,成本会大于收益,后果会一塌煳涂。同时也会造成天下无好人,人人自危,所以这无论如何不可轻言。”
之前只是旁敲侧击,“无论如何不可轻言”,这就是明确表态了!
没有确凿证据,韩博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郝英良的原罪跟其他企业家的原罪是不一样的,聂书记突然脸色一正:
“但是,对于有些企业在发展过程中的故意犯罪,经营中的违法活动,我们要发现一起要查处一起,这与讨伐原罪是两码事,可以说这是基督教意中的本罪!原罪可以通过企业创造的社会效益来救赎,而本罪则必须由现实中的法律来作出决断!”
以前发生的就让它过去,以后再发生就严厉打击,是不是这个意思?
孟卫东沉默不语,韩博自然不好辩解。
聂书记摸摸下巴,轻叹道:“史走过来了,那些已经发了财的企业家,是国家政策的机会或地缘上的机会,让他们占了便宜。这里面有方方面面的错,追究起来是一笔说不清的帐,无法厘清就割舍吧,有什么办法呢,这也可能叫做规律吧。”
“无法厘清就割舍,要是我能厘清呢?”韩博暗暗地想,可这些话只能藏在心里。
眼前这位不是一般市管干部,可以说是半个钦差大臣。
生怕韩博不听招唿一意孤行,聂书记决定说得更透彻一些:“企业家原罪的形成是在一个特殊的史条件下,是在一种生产力取代另一种生产力的初期,那个时候一般要伴随着法制不健全与市场发育不良,成功者取决于胆量的成分大一些,学识并不重要,甚至在这个时期越是有学识的人,越是观望徘徊,这也就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的道理。
而到了社会与市场成熟期,那些第一批的创业者已经大浪淘沙,可能所剩无几了,那些被淘汰的企业家,就像西方国家信奉的所谓上帝意识,是彻底地让他们赎罪去了。那些站住脚跟的企业家,能快速地提高自己,跟上发展的步伐,脱胎换骨,懂得如何去回馈社会……”
领导不只是在谈大道理,也是在用事实说话。
刚刚过去的一天看到的什么,明天省领导又会来看什么,不就是他郝英良“脱胎换骨”、“回馈社会”的一系列举措吗?(未完待续。。)
第七百章 进展!
明天有重要接待,聂书记谈了近一个小时走了。
韩博和孟书记一起把聂书记送到楼下,一直送上车,走之前聂书记不忘强调刚才只是理论性的探讨,不涉及某个人,不涉及具体事。
话是这么说的,意图却再明确不过。
直到此时此刻,韩博才真正意识到顶头上司过去几天承受多大压力,因为自己也感受到了,来自方方面面,压得人喘不过气。
踉跄地跟随孟书记再次上楼,韩博清楚自己身体很好,不贫血,没什么疾病,可是,却控制不住蹒跚的脚步。
回到政法委书记办公室,打发走秘书,孟卫东一边招呼韩博坐下,一边叹道:“细想起来聂书记说得没错,至少从这两年的现实表现看,那个人堪称脱胎换骨,积极参与各种公益活动,在不断回馈社会。”
开弓没有回头箭,韩博不认为顶头上司会打退堂鼓,直言不讳说:“相比通过非法手段获取的利益,捐出去的只是九牛一毛。”
“这个想法可不对,你是打击违法犯罪,不是打土豪。”
孟卫东点上支烟,慢条斯理地说:“鸿丰大厦、那几个能提升东萍城市形象的开发项目,还有城东的工业园区,这些都事实存在。东萍不比你南港老家,全市又有几个像样的公司,我相信聂书记在这个问题上没有私心,相比迫于压力,更多地应该是出于全盘考虑。”
“全盘考虑?”
“你可以理解为经济建设大局。”
鸿丰大厦的东萍市的地标,郝英良实际控制的房地产开发公司,正在开发的是东萍市未来最像样的楼盘,再加上城东的工业园区,可以说郝英良已成为东萍城市建设不可或缺的一个人。
他以前确实“黑吃黑”,但既然是“黑吃喝”就意味着被吃的一方不是什么好人,可能同样有“原罪”,如果不吃掉,让他们发展到今天,或许根本不会像郝英良一样有这么多实实在在的投资,更不太可能跟郝英良一样热衷公益。
何况他现在“从良”了,“脱胎换骨”了,所有证据都表明金茂市场的事同他没任何关系。
从上述角度上看,郝英良实在算不上坏。
这么一个对东萍城市建设,对社会作出过贡献人,为什么不能放他一马?再说中国这么大,有原罪的企业家多了去了,为什么不查别人,偏偏揪住他不放?
韩博从未如此纠结过,沉默良久,抬头道:“孟书记,人命关天,吴俊不能这么死得不明不白,数以亿计的国有资产更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流失掉。”
“明天这一关怎么过?”孟卫东问的韩博,目光却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话。
韩博当然明白他的意思,郝英良能搬救兵,自己这边一样能,关键这么做不合适,给林书记打电话求助容易,但那就可能演变为高层的博弈而不是打击违法犯罪。
至于即将到来的郑副省长,韩博不认为那么大领导会跟郝英良有什么特殊关系,只是他太会伪装,赢得了一位又一位领导的友谊,现在又骗取到一位又一位领导的同情。
韩博相信搬出郑副省长应该是郝英良的极限,他不可能搬出更高级别的领导,更高级别的领导也不可能给他站这个台。
“孟书记,我觉得明天这一关再难过也要过,只要熬过这一关他就黔驴技穷了。”
“想好了?”
“想好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要得就是他这股敢打敢拼的劲儿,孟卫东点点头,故作轻松说:“想好就行,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我能推就推,能和稀泥就和稀泥,推不掉、和不成就主动检讨、承认错误、接受批评。”
“谢谢孟书记。”
“应该是我谢你,是我把你拉过来这滩浑水的。”
领导是笑着说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和几分坚毅。
韩博五味杂陈,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前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现司法局副处级调研员宋文打来电话。
“韩局,说话方不方便?”
“方便。”
“现在有没有时间?”
“有。”
“老地方,上次吃饭的地方,我联系上一个人,想知道什么你可以问他。”
“好的,马上到!”
郝英良当年指使钱中明干得事不少,针对的人却不多,而且所针对的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民愤不大。更重要的是,事情过去那么久,受害人相继消失得无影无踪,找不到受害人案件怎么破?
大前天那顿晚饭没白吃,前任没让人失望,果然知道一些内情,甚至能找到专案组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都能找着的人。
韩博欣喜若狂,刚准备汇报一下,孟卫东摆摆手:“去吧,办正事要紧。”
压力从哪儿来的,就是因为手上没证据,只能敲山震虎。
只要掌握郝英良涉嫌违法犯罪的确凿证据,谁会跟现在这样帮一个犯罪嫌疑人说话,又怎么会有现在这么大压力?
只要能快侦快破,一切都不是问题。
韩博也不矫情,抬起胳膊敬礼,快步走出办公室,下楼驱车火急火燎地赶到大前天晚上吃饭的小饭店。
走进包厢,只见宋文身边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五十多岁的样子,干瘦,灰头灰脸的,看上去没什么精气神。
“老徐,这位就是韩副局长,韩局想了解点情况,你如实反映吧。”宋文跟韩博对视一眼,起身走出门外。
“宋局,一起吧。”韩博拉住他胳膊。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们谈,我在外面坐会儿。”
前任果然很谨慎,已经不是公安局的人,不想再卷进去,他能帮这个忙已经很不容易了,韩博也不勉强,感激地紧握了下他的手,关上房门坐到徐姓男子身边。
“老徐,我是东萍市公安局副局长韩博,这是我的证件,我不知道宋局是怎么跟你介绍的,但请你务必相信我。”
“韩局长,反正我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顾忌的,想知道什么你尽管问。”老徐一连猛吸了几口烟,紧接着一阵咳嗽,咳嗽完无精打采的靠在椅子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衣服是旧的,鞋是旧的,胡子拉碴,精神萎靡,谁能想到他曾是一个身价上亿的煤老板。
韩博定定心神,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说:“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姓徐,叫徐志进,人家都叫我徐矿长,东光煤矿以前是我的,原来叫东光煤业。99年夏天,你们公安局的鲍双平让他的一个朋友承包我的矿,知道我为什么要承包给他吗?因为开不下去,鲍双平管炸…药,处处刁难我,没炸…药,煤矿寸步难行。”
鲍双平果然私下经过商,果然是因为煤矿的事跟郝英良对上的。
徐志进又点上支烟:“没办法,就降价承包给他们,谁知道过了几个月,郝英良和钱中明又找上门,要收购我的矿。鲍双平没出面,让他那个朋友找了一帮混混跟郝英良较量,结果找的那帮人被钱中明找的人打了。鲍双平恼羞成怒,叫去几十个警察,把钱中明抓了,郝英良四处活动,不知道走了谁的门路,钱中明很快就放出来了。
鲍双平发现搞不过他们,就瞒着我,准备把我的煤矿以1亿4千万的价格卖掉。他找到一个买家,收了人家2000万预付款,人家一进场,钱中明就带着200多号人跑过去大打出手,打伤好几个,买家就这么退出了。”
当时鲍双平不是副局长,还没进入局党委班子,自然搞不过手眼通天的郝英良。
韩博问道:“第二次斗殴公安有没有介入,当时是怎么处理的?”
“买家的2000万预付款要不回来,人被打伤好几个人,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这事当时影响很大,公安厅都过问了。郝英良四处活动,最后给了一笔钱,让一个叫刘权的混混去顶罪。后来又活动,判了个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三年,等于没判。”
这个案子当时谁负责的不难查,谁给办案民警打过招呼也不难掌握。
害群之马早晚要清理出公安队伍,当务之急是搞清郝英良的犯罪事实,搞到鲍双平涉嫌违纪违法的证据。
韩博想了想,追问道:“聚众斗殴,打伤人的事,不管怎么说总算有一个了结,那2000万呢,买家上当受骗,后来有没有找鲍双平?”
“找过,不过他现在肯定很后悔。如果当时不找,可能只损失2000万。一找就找出了大麻烦,他一样是开矿的,他的矿以前发生矿难,隐瞒过死亡人数,因为跟当地村民发生矛盾又打过几次架,这些把柄落在鲍双平手里,鲍双平能放过他?”
“鲍双平是怎么做的?”
“他有权有势,搞不过郝英良还搞不过一个开矿的,查呗,查到最后查出一大堆事,那个买家好像判了八年,到现在都没出来。”
“2000万预付款的事就没人提了?”
“买家提过,告过,可是又有什么用?鲍双平没在合同上签字,前前后后就露过三次面,拿钱的人跑了,他推得一干二净。没证据,告到哪儿都没用。就算有证据,也不一定能告倒他。”
第七百零一章 进展(二)
问清相关人员的姓名、家庭住址等情况,韩博趁热打铁地问:“后来呢,后来你的东光煤矿是怎么卖给郝英良的?”
徐志进的脸上出现疲态,他把香烟屁股扔到地上踩灭,从口袋里掏出锡纸、打火机,一个小袋子和一根铅笔粗的吸管,紧接着又从小袋子里磕出一点白色粉末倒在锡纸上,用打火机在下面烘烤,待白烟冒起,拿起吸管深吸一口……
居然当着市禁毒办主任、主管刑侦、禁毒的市公安局副局长面前吸毒,韩博又惊又怒:“徐志进,你干什么!”
“这是筋儿,不是毒品。”
韩博不仅担任过禁毒支队长,而且是一个具有化学专业背景的刑事技术专家,岂能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筋儿”是什么东西,学名叫甲…卡…基…酮,也是毒品的一种,吸食后能让人精神亢奋,虽说危害没海…洛…因那么大,但经常吸食一样上瘾,对身体一样有害。
难以置信,太肆无忌惮!
“韩局长,您就担待点吧,我要是不吸点,就讲不动了。好不容易见您一面,让我把话说完。您知道吗,我在外面漂泊四年,要么住朋友家,要么住小旅馆,没工作,没经济来源,只能靠朋友接济,每年只能偷偷回来一两次,我已经彻底破产了。”
徐志进接连吸了几口,眼睛闪起亮光,瞬间精神了许多。
他收拾好吸毒的家伙什,接着道:“虽然郝英良、钱中明赶走鲍双平和鲍双平找的那个买家,但煤矿还在我手里,我还是东光矿业的法人,他们开始玩阴的,您知道我这一口是怎么沾上的吗,就是钱中明搞的鬼,他让他的手下引诱我吸毒。”
“引诱?”
“那会儿我有钱,也想找点刺激,就稀里糊涂沾上了。结果没吸几回,钱中明就让人举报我吸毒,公安把我抓进去,强制戒毒一年。在我被强戒期间,他们开始按部就班地霸占我的矿。”
“怎么霸占的?”
“先是让人举报我侵吞国有资产,天地良心,我接手东光煤矿正好是煤价最低的时候,花掉一千三百万,在当时的高价。他手眼通天,买通那些当官的,走法律渠道,判我当时签订的合同无效。我不服,让我儿子上诉到高院,结果维持原判。
我儿子也不服,去省里、去bj上…访。他们怕我儿子把事闹大,又设一个圈套,买通我儿子的一个朋友,让他骗我儿子去澳门,在他们设在澳门赌场的大户室里,输掉好几个亿!
回来之后,黑道上的人天天上门讨债,我老婆和我儿子不得不变卖资产还钱。没过几天,又举报我的矿偷税漏税,东光煤矿就这样被查封,我儿子被公安局抓走了,我老婆没办法,只能找到郝英良,保证不再闹事,我儿子才被放出来的。”
郝英良看起来风度翩翩,气度不凡,谁能想到他会如此心狠手辣。
韩博更坚定了把他拿下的决心,追问道:“再后来呢?”
“再后来法院拍卖,我的矿已经被他们折腾停产,评估得一文不值,他最后只用仨瓜俩枣的钱拍走了,过了大半年,转手卖给国营大矿,赚了三个多亿。”
这不只是一起刑事案件,也是一起可能涉及到国有企业的**案件!
韩博觉得有必要回一趟省城,当面向林书记汇报。
“你从戒毒所出来之后为什么要躲?”
“进去时身家上亿,出来后一无所有,我不甘心,换作你,你一样不甘心。我开始上…访,从市里开始,再去省里,去bj,郝英良怕他们的事败露,就指使那帮黑道上的人追讨我儿子当年在澳门欠的赌债。”
徐志进脱下上衣,露出瘦骨嶙峋的躯体,好几条人的伤疤,不用问便知道是那帮人毒打时留下的。
“几亿的赌债,利滚利,怎么还?东萍呆不下去,只能躲,不光我要背井离乡,我儿子也跟着颠沛流离,现在在东广打工,好几年没回来了,我也不让他回来。”
“有没有听说过其它矿的事?”生怕他冻着,韩博示意他穿上衣服。
“知道一些,韩局长,我的社交圈也只剩下一些同样在躲债的前矿主。”
徐志进一边吃力地穿衣服,一边回忆道:“花山煤矿的赵大头,那人相当不错,矿开得也挺好。我出事前,有人给他介绍黑炸…药货源,赵大头就进了点儿,立马被举报非常买卖储存爆炸物,全家被公安局控制。
这时郝英良提出条件,说可以帮他摆平这件事,但矿要卖给他们。赵大头没办法,只能答应。出来之后,又稀里糊涂跟钱中明去澳门赌了一场,好不容易积攒的那点家当输了个精光……”
一件件一桩桩,触目惊心。
不管像徐志进这样的煤老板到底有没有原罪,也轮不着他郝英良“替天行道”,何况他采用的手段如此歹毒,这还是共…产…党的天下吗?
韩博极力控制住情绪,淡淡地问:“老徐,郝英良和钱中明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那可多了。”
徐志进似乎意识到不能再当着市公安局副局长面吸毒,点上支烟说:“好事没有,全是缺德事,犯法的事,搁别人身上坐牢掉脑袋的事,搁他身上却什么事都没有。他刚来东萍时跟我们一样是开矿的,96年8月份,他的矿因为非法存储炸…药发生爆炸,死了六个工人。
爆炸多大动静,根本瞒不住,他让分管技术的王剑顶了罪。后来霸占几个小矿,又发生三起重大责任事故,死四个人,都瞒报了,好多人知道,你可以找当时的工人证明。韩局长,你来东萍做的事我听宋局长说了,我知道你是好官,你要替那些冤魂做主啊!”
……
光顾着问,差点忘了吃饭。
直到服务员敲门送饭菜进来,韩博才意识到已经10点多了,才想起前任刑侦副局长宋文依然守在外面。
徐志进回来了,这么重要的一个证人自然不会让他走。
给姜学仁副局长打电话,让他亲自过来接人,请他亲自把徐志进安排到一个秘密地点继续询问。
安排好一切,送走匆匆赶来又匆匆离去的姜副局长,韩博紧握着宋文的手,诚恳真挚地说:“宋局,谢谢。”
“千万别提谢,提起谢我就惭愧。”
宋文松开双手,一边沿着路牙往前走,一边凝重地说:“韩局,郝英良真的不好斗,如果拿不住他七寸就出手,搞不好会被他反咬一口,我当年就吃了这个亏。”
他查过,但没能查下去。
他的职务虽然没有被调整,但从现在的情况,他担任刑侦副局长这些年在局里没太多话语权,极可能与这件事有一定关系。
谁能充当郝英良的保护伞,谁能压得一个刑侦副局长喘不过气,谁能让郝英良在与鲍双平交手时不落下风。联想到鲍双平进入局党委班子当上副局长之后的举动,再联想到孟卫东半路上杀出来出任市委常务、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以及孟卫东对待郝英良的态度,那个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看样子上级早察觉到了,不仅在考察任用的最后关头果断否决那个人,而且希望孟卫东一查到底,进而解决东萍市政法系统存在问题。
想通了,韩博一身轻松,不禁笑道:“宋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些人不是不报,只是时机未到。我相信时机已经到了,他反咬不到我。”
“诸葛一生唯谨慎,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大意。”
前任果然精通三国,果然喜欢把“诸葛一生唯谨慎”挂在嘴边,韩博哑然失笑,宋文又说道:“韩局,我不是危言耸听,他当年很难对付,修炼几年快成精了,现在更难对付!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不会坐以待毙的,肯定有后手。”
“明天郑副省长要来东萍视察。”
“搬救兵啊!”
“三个小时前我不敢说大话,现在可以很负责任地说郑副省长也救不了他。”
宋文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微微摇摇头。
韩博下意识问:“宋局,您对我没信心,还是对孟书记没信心?”
“韩局,我不是对你没信心,我是觉得如果你认为郑副省长来视察就是他的后手,那你未免太小瞧他了。肯定还有,你好好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想想他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在这个关键时刻绝不能掉以轻心,否则真可能功亏一篑。”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自己才听说郝英良这个名字几天,才见过郝英良几面,人家琢磨了郝英良几年?
韩博越想越有道理,如果郝英良就这么两下子,他能逍遥法外到今天,他能在黑白两道混得这么如鱼得水?
换位思考,他会怎么应对,他又能怎么应对?
韩博苦思冥想,愣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
宋文轻叹口气,接着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后手,我一样想不出来。但我认为想将他绳之以法,没有十足把握绝不能把底牌亮出来。要么不出手,出手就要一巴掌拍死,绝不能给他们反扑的机会。”
第七百零二章 “同仇敌忾”
省领导如期而至,安保工作是常务副局长黄忠海全权负责,谢志华副局长具体负责的。
孟卫东书记是主要市领导,必须随书记、市长一路陪同视察,省领导也不可能绕过他直接批评一个正处级副局长,韩博不需要露面,不过能想象到孟书记承受的压力有多大,这一天会有多难熬。
光着急没用,必须拿出行动。
只要侦查工作能取得突破性进展,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韩博一刻不敢耽误,同江东富、姜学仁副局长一起抽调精兵强将,分头行动。根据徐文进提供的联系方式,紧急寻找那些躲在外地不敢回来的煤老板,搜集郝英良团伙采用各种违法犯罪手段霸占其煤矿的证据。
寻找当年在郝英良经营的煤矿干过的工人,调查当年那几起瞒报的重大安全事故。去几所监狱提审受郝英良指使顶罪的几个服刑人员,同时组织民警秘密调查那几个罪犯的经济状况,收集并固定更多的外围证据……
公安机关争分夺秒,忙得焦头烂额。
一向清闲甚至悠闲的郝英良也很忙,前来视察的省领导点名要求他陪同,跑了一站又一站,中午跟省领导一起在希望小学跟孩子们吃饭,晚上一起参加宴会,一反之前那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风格,变得风光无限。
省领导下榻在鸿丰大厦,没跟往常一样住市招待所,他一直陪到深夜9点多才上楼。
“郝总,累坏了吧?”
杨勇摇身一变为萍盛集团综合部经理,相当于集团办公室主任,负责一些杂事琐事,也副集团总部的安保。头发理了,胡子刮了,加上这一身得体的西服,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精神奕奕,看上去有那么点公司高管的样子。
“累倒不累,就是有点……有点不习惯。”郝英良笑了笑,接过杯子问:“9点多了,怎么不下班?”
“楼下不是有省领导么,不太放心,不敢回去。”杨勇轻轻带上门,态度恭恭敬敬。
“你呀,看样子还没真正调整过来,潜意识里还以为自己是个警察。省领导在楼下有什么不放心的,几十个公安在楼里负责安全保卫,外面也有人,大厦还有保安,能出什么事?”
杨勇悻悻的挠了挠头,一脸不好意思。
“早点回去吧,开车回去,别再跟昨天一样骑摩托车,你现在是集团综合部经理,平时的着装、出行方式都是企业形象的一部分。”
月薪8000,年底有奖金,配一辆别克轿车,待遇不是一两点好,出手果然很大方,难怪局领导会再三叮嘱。
杨勇笑了笑,正准备开口感谢,手机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
“郝总,对不起。”
“接吧,接个电话而已。”郝英良坐到办公桌前,顺手打开电脑。
做人要坦荡,杨勇打消了出去接的念头,接通电话问:“万哥,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来东萍了?”
“猜对了,刚到,东萍就你一个朋友,忍不住打了。”
“在哪儿?”
“在市二院,执行任务呢,送一个罪犯过来做ct。现在的囚犯不得了,要当爷爷伺候。领导怕出事,怕亲属闹,有点病就要帮他们看,还要来大医院。上次一起喝酒的老高你有没有印象,病成那样一样要加班,去医院看个病这个不能报、那个不能报。”
老朋友非常羡慕公安,总觉得在监狱干没意思,又习惯性地诉起苦:“天天面对那帮混蛋,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他们有期徒刑,早晚能出去,我们特么的是无期,只能呆在监狱……”
“你们有没有吃饭?”
“吃过,刚在医院吃的,没吃也聚不成,我们现在既是监狱民警也是护工,既怕他跑了还要伺候他。”
郝英良似乎很喜欢听别人聊政法系统的事,微笑着示意杨勇坐下来接。
杨勇不无感激的点点头,坐到办公桌前面苦笑着说:“万哥,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我犯了个错误,警服被剥了,不在公安局干……”
“怎么,怎么会这样!”
听完介绍,电话那头的监狱民警大吃一惊:“小勇,你是刑警副大队长,跟我们不一样,你前途无量!犯了错误就承认错误,找找领导,托人帮着说说情,我觉得没那么严重吧?”
“我们市局刚调来一个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不好说话。”
“他又不是常务副局长,更不是局长,想想办法,争取争取。对了,我认识一个领导,你们市局的领导,有他电话,人挺好的,可以请他帮忙。”
“谁?”
“鲍双平,鲍副局长,我有他名片。”
“万哥,你认识鲍局,你怎么可能认识我们鲍局!”
“谁不认识几个领导,不过他嘛,确实刚认识的,就一起吃过一顿饭,他亲自去我们监狱查案,查我们监区的一个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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