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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魂回档-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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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您老别生气……别生气……”
那人一看架势不好,一边后退一边说着,随之转身钻进兰博基尼,在老人冲来的一刻,掉头就跑。
临走,还不死心的喊了句:“您再考虑考虑……”
那老人挥舞着手里的木棒吼道:“考虑个屁!一帮杂碎!”
薛郎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出话剧心里直打鼓。
这老人的脾气可真是爆,不是武力的问题,他担心请人会遇到麻烦。
一年一百万,按说也不少了,这些老师傅却根本看不上,也不怕得罪人,居然轮着棒子赶人。
那老人挥舞了两下木棒,在车走远后,才回身走进铁门。
路过薛郎的时候,面色不善的看了他一眼,搭理也没搭理,哐当就将门关上了。
薛郎一看,这是要走的节奏,忙上前一步,微笑着说道:“老爷子留步。”
“啥事?”
那老人瞪着眼睛瞅着薛郎,估计要不是看不出他是干什么的,早就甩袖离去了。
薛郎笑了笑说道:“老爷子,我问下,古老在吗?”
那老头眼睛一瞪,没回答,反问道:“你是干什么的?找他什么事?”
一看应该在,薛郎笑了:“老爷子,我跟刚才您撵走的人目的不一样,我是来寻根的。”
“寻根?”
那老人狐疑的打量着薛郎,不知道他寻根是什么意思。
薛郎知道他应该是谢老,虽然比资料里照片上老了,但还是能辨认出来,所以,当然不会当着他的面拿出东西了,遂说道:“我是来自松江省,松江市的腾化珉,受人之托来寻根的,具体的要见到古老才行。”
这老人正是岭南玉雕师之一的谢老,年龄也六十一了。闻言,上下打量薛郎,感觉薛郎面相很普通,并不像奸诈之人,犹豫了下说道:“小子,要是敢耍什么花招骗我,小心我不客气!”
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木棍。
薛郎笑了笑说道:“放心老爷子,我拜会古老之后,古老让我离去,我二话不会说”
谢老不放心的再次打量了一遍薛郎,这才打开铁门说道:“进来吧。”
薛郎客气的点了下头,进门跟着谢老走向平房。
还没进门,薛郎就听到了吱吱的切割声。
原来是车间……
果然,门一开,进入眼帘的是一个摆着几台大小切割机的车间,里面一个穿着工装,身上还落满石粉的身影,正专注的切割着一块石头。
旁边,还站着五六个老者,一样的打扮,神情一样专注,连薛郎进来,都没人看一眼。
薛郎从没见过解石,看到应该是解石,遂上前一步,站到了侧面,定睛看去。
谢老看薛郎没啥特殊动作,也没打扰那人,站在薛郎旁边,大有保镖的意味。
薛郎就算站在侧面,也无法看清他的脸,只有斑白头发说明岁数不会太年轻了。而且还有护目镜,遮住大部分的脸,让薛郎更无法看清面容。
那人专心致志的切割着,吱吱的声音稳定而细密,丝毫没有顿挫的杂音,显然手非常稳。
随着石粉纷飞,切割刀片慢慢的切进了石头,随着水淋上,石粉变成了石浆,切割的声音也小了很多,不那么刺耳了。
薛郎静静的看着,不知道这一刀切出来会是什么结果。
赌石,他只是道听途说听霍建业讲过,却没参与过,也没见过。但这会,心里却抑制不住的紧张,不知道这一刀下去会不会切出天价翡翠。
因为,那人把着的石头,他看着卖相不错,象皮纹,老坑料。只是上面有藓,让他无法判断会不会透进里面,破坏了里面的玉石,成为废料。
眼见切了有一半了,突然,谢老上前半步,脸上露出惊喜喊道:“涨了!大涨!!”
他的声音很大,但切割石头那人依旧故我,稳稳的切着,丝毫没有波动。旁边几个老者也没动,甚至都没看谢老。
不过他的声音刚落,这个车间左右的两个门却被推开,接着走进来几个步履矫健,精神头不错的老人。
薛郎只是抬头看了下,看到清一色五六十岁的老者,都穿着蓝色工作服,又把目光转回,盯着那块眼看就要切完的,足球大的石头。
那些老者也都看了薛郎一眼,就没再多留意,径直站到到谢老面身边,其中一人说道:“老谢,你这狗耳朵,大涨?什么料?”
“玻璃种!”
老谢头不回的说了句,随即盯着即将解完的石料,等待最后颜色出来,才知道究竟大涨能涨到什么程度。
薛郎很震惊,虽然是外行,但也知道切割机切割着就能听出是什么料,这份耳力了不得的。
果然,在切掉一片后,切割机刚停,一个老者就半盆水泼了过去。随着水流的冲刷,一片绿色出现在石头的切面上。
“普通玻璃种葱心绿!大涨了!”
谢老手舞足蹈,兴奋的喊道。
葱心绿……
薛郎看向那个切面,了解了这种绿色就叫葱心绿了,看那切面估摸里面的翡翠小不了,起码有拳头大,虽不知道普通玻璃种值几何,但估摸几百万估计有了。
不过现场也就谢老咋呼,其他人都说上了两句,涨了就完事了,并没有太多的兴奋。
切石头的老者同样沉稳,即便看到了绿色,依旧没有太过激动。或许是见的多了,或许是这种料子根本不值得激动。
看完切面,老者摘掉护目镜,摘掉手套,扔给了谢老说道:“老谢,擦出来吧。”
“好嘞!”
老谢兴奋的接过手套,拿过护目镜,刚准备带上,突然想起薛郎,遂指着薛郎说道:“老古,这小子说找你的,说是寻根。”
古老这才看向薛郎。
薛郎这会也看清了古老的全貌,感觉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大师模样,高人样貌,起码精神矍铄,目光有神,一点看不出老态。
见古老看过来,薛郎笑着点了下头说道:“你好古老,我是松江市的腾化珉,受人之托,来寻根的,方便单独聊两句吗?不耽误您多久,几分钟就好。”
古老没有说话,也没有问,而是转头看了眼那块露出一片绿的石头,又看了眼薛郎,意外的点了点头说道:“走吧。”
说着,起身就走,相当干脆。
薛郎也没犹豫,跟在他身后就走向车间外。
薛郎一动,又有两个老者跟了出来,四人先后进了一个房门。
一进屋,薛郎才知道这是一个简易的办公室,里面老式的办工桌,老式的木头椅子,但绝对不是文物那个范畴的,只是老了点。
古老径直走到办工桌那里坐下,指了指椅子说道:“说罢,寻根,寻什么根?”
另外两个老人则坐在了薛郎旁边,显而易见,是提防薛郎有什么想法。
薛郎也没在意,回身放下登山包,拿出艾派德,点开后递给古老。
古老狐疑的接过一看,紧接着眼睛一虚,抬头看着薛郎问道:“你从哪见过这东西?”
薛郎再次笑了笑,伸手拿过艾派德,翻到下一页,又推了过去。
古老接过一看,眼睛瞬间睁大,随之没用薛郎动手,自己一页页的翻看起来。
另外两个老人却没探头过去,依旧坐在那里,似乎,没啥好奇心。
薛郎也没吱声,也没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连续看了七八页,在到头没有了以后,古老抬起头来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在哪看到的这些?”
薛郎微微一笑,点头道:“在我朋友那里,也是来此寻根的委托人。”
古老眼睛瞬间瞪圆,两手撑着桌面,屁股都离开了椅子,惊问道:“你看到的是实物?!都在?!”
薛郎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古老的寒山牧羊的确功力不凡,精品,大师之作!”
古老却没有听进去一样,依旧盯着薛郎问道:“这些都在?”
薛郎肯定的点了下头。
呼……
古老一屁股坐了回去,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眼神一阵恍惚。
另外两个老者头一次看到古老如此的不淡定,虽然满眼的问好,却没有人问。
薛郎探手拿过艾派德,关了这个页面,点开了另一个,推给了古老。
古老眨巴了下眼睛,接过来一看,又看了看薛郎,随手翻了两页,抬头看着薛郎,不知何意。
薛郎读懂了古老眼中的疑惑,忙伸手拿过艾派德看了眼,歉意的笑了笑:“弄错了,不好意思。”
随后,点开另一个文件,打开后,看了眼确认了下,这才推给古老。
古老接过来后,表情严肃,一张张的翻看着,有的甚至要看一两分钟不说,都翻过几张了,又翻回来重看,似乎没看没看明白一样。
薛郎这会却彻底迷糊了。
古老先前看的自然是那些属于岭南玉雕流派的精品,才让古老如此的震惊,随后,他出其不意的将雪凤正面,侧面的照片递给了古老,如果古老认识,那细微的表情变化绝对不会逃过他的眼睛。
可惜,古老在巨大惊喜的冲击下,心里早已经不设防,看到照片却满是疑惑,就算第一张正脸盯了两秒,也还是不认识的表情。
雪凤跟岭南玉雕如此的渊源,古老居然不认识,那雪凤到底是什么人呢?
琢磨着,古老停止了翻看,慢慢的坐直问道:“小伙子,这些石头卖相不错,大多是老场口的料,以我的眼光来看,里面不乏极品翡翠原石,这些,也是你朋友的?”
薛郎看着古老,没看出他对那些巨大原石有什么特殊反应,只是处于一种判别,或者鉴赏的角度去看,没有见过这些石头的表现、难道原石不是岭南玉雕厂的?
薛郎这会感觉脑袋不够用了。
按说雕件都是玉雕厂的精品之作,那这么多的翡翠原石,怎么也不可能是个人收藏吧,明显应该是玉雕厂的原料才是。
要说小块原石不好记住,很多相同的,但巨大的,卖相又如此好的,甚至有一块都透绿了,这要是见过,断然不会不表现出来,那可都是天价物品啊!尤其玉雕大师,见到如此大的原石,没有不惦记自己雕琢的。
但古老的反应,除了欣赏鉴别,没有流露出见过的神色,这说明,这几块巨大的原石,古老没见过。
之前判断的东西一样样被推翻,薛郎有点迷糊了。
在古老询问的一刻,薛郎收回心神,笑了笑说道:“古老,这是一小部分,还有一大部分,总数量超过五千块,最小的也有拳头大,最大的您看过了,足有十几吨。”
古老没说话,依旧看着薛郎,因为薛郎没回答他的问题。
薛郎顿了下,接着说道:“这些原石都是我朋友积攒的,现在就在他手里。”
古老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表情没有丝毫波动,问道:“小伙子,你不过三十来岁,就不要跟我老头子兜圈子了,寻根,是来寻找这些雕件的出处,还是另有目的,直说吧。”
薛郎看了眼旁边坐着的两位老者,笑了。
他没有回答,而是回身从登山包里拿出了两个盒子。
一大一小两个檀木盒子一拿出来,古老和那两个老者身子都微微前倾,目光更是牢牢的盯在盒子上。
薛郎甚至看到古老按在桌子上的手都在抖,显然,三人都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薛郎将盒子推到了古老面前说道:“古老,您可以打开观看,这是朋友来之前交代的,您看完之后我就走。”
古老似乎没听见薛郎说啥,拿起手边的一块毛巾擦了擦手,这才深吸了口气,慢慢的打开了那个小一点的檀木盒子。
盒子一打开,薛郎就注意到了三个老人呼吸都为之一滞。
古老的眼睛死死的盯在盒子里,半响,才伸出手去,将里面的龙凤玉杯拿了出来。
“几年了,终于又见到了……”
古老喃喃着,眼睛就离不开那个杯子了。
另外两个老人也一样,目光就离不开古老手里的杯子了,脸上的激动更是不能抑制。
薛郎知道这杯子在他们眼里不是钱的关系,而是技术,是玉料,是他们流派的精品之作。
薛郎一动不动的看着古老,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在心里衡量着,要是邀请,会有几分把握。
古老看了足足四五分钟,翻来覆去的,每一个地方都仔细的看着,似乎是学习,似乎是缅怀。
好半响,才不舍的放下杯子,郑重的盖上盒盖,看了眼另外两个老人,收回目光,慢慢的打开了大的檀木盒。
这回,古老那稳健的手抖了,抖的薛郎看着都眼眶发酸。
这种激动太有感染力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情绪。
半响,古老深深的呼吸着,平稳着情绪,待情绪缓和,这才将里面的金龙捧了出来……
薛郎看着古老和另外两个老人盯着金龙的眼神,心里都直打突突。
这种感觉怎么跟一些教徒看到本教圣物的赶脚一样呢,几十岁的人了,眼中甚至冒出了要顶礼膜拜一般的光芒,虔诚大于震惊。
薛郎这一刻理解了雪凤为何说带着这两样,就足以请到古老他们了。
看他们这会的状态,薛郎估摸,这会就算让他们签下卖身契都不会有问题。
足足十几分钟,房间里安静的只有三个老人粗重的呼吸声,六道目光就没离开过金龙。
良久,古老才将金龙慢慢的放进盒子,小心的盖上了盒盖,深深的呼吸了两口说道:“这些你朋友是怎么得到的?难道岭南玉雕精品都是他秘密购买的吗?”
来了!
数个猜测被推翻,古老的话让薛郎一喜,这个要是弄准了,也就能解释一些问题了,于是忙说道:“古老,您不知道您的寒山牧羊雕件最后的去向吗?”
古老意外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些原本就在玉雕厂的密库里,在建业从缅甸押运回来一批翡翠原石后,这些雕件就从那些玻璃柜里消失了,我问过,建业说被人买走了,我也不知道流落到谁的手里了,以为这一辈子再也看不到这些精品了呢。”
得……
薛郎郁闷的直摇头。
东西看来没错,一直在玉雕厂,却不是被鸠占鹊巢,巧取豪夺,而是被人买走了,毕竟霍建业这人说话薛郎还是了解,非常靠谱。
再说,丢了还不报案?这玉杯,这金龙哪一样都要过亿,就连那套高级玻璃种帝王绿的扳指观音吊牌,都不是一个亿能挡住的。
线索全没了,霍建业死了,根本没地去找最后到了谁的手里。至于霍建华,一直是个虚衔,没啥实权,根本够不上管理密库的高度,在玉雕厂,连古老的地位都不如。
古老不知道,他更不知道了。就算跟霍建业是亲哥俩。
薛郎深吸了口气,没再说话,而是伸手抓向檀木盒子,大有履行诺言离去的架势。
手刚按在盒子上,古老却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的手问道:“小伙子,是来让我们这些老骨头挪挪窝的吧?”
第0236章 招揽·一无所获
古老的话薛郎并没觉得意外,如果真把这些玉器当圣物一样,招揽不会存在麻烦。
闻言,笑了笑,依旧稳稳的将盒子拿了过来,两个盒子摞在一起,放进了登山包,这才说道:“古老,我的朋友是有这个意思,但考虑古老等都是大师级的人物,聘用的想法就不敢有了,毕竟不是成熟的大公司,只是刚准备筹建的玉雕厂。”
古老收回手,待薛郎说完,说道:“小伙子,你的朋友既然拥有岭南玉雕流派的精粹,又有这么多原石,我只想问一件事。”
薛郎笑了笑伸了下手示意道:“您说。”
古老看了眼他身旁的登山包说道:“岭南玉雕,致力于打造精品,不做大众流通的,批量生产的小饰品,小雕件,所用料也极为考究,成料就不用细说了,只买好的,原石的话,开出的原石质量不行的,会拿来给学徒练手,不管是否成型,没出徒之前,都不外卖。而成熟的雕刻师要是雕琢有了明显瑕疵,一样会毁了雕件,能改为小的改为小的,不能,就分解,用来做一些小饰品的料,所以,前期对于投资和收益来说,会不成比例。”
薛郎了解这些,点了点头,但没打断古老,也不知道他想说啥,静静的听着。
古老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市场流通的b货产品,岭南玉雕流派是决不允许雕琢的,一经发现,逐出流派,并通告社会,使其无法再有机会获得登上玉雕巅峰的机会。”
“b货?”
薛郎在古老说完后疑惑的问了句:“古老,何为b货?”
古老看了眼薛郎,很意外他居然是个外行,遂说道:“所谓b货就是翡翠的质量不过关,有杂质,卖相不好,透明度不高,所以,用强酸进行浸泡,溶解掉里面的杂质,但浸泡后的翡翠是透明了,可结构却松散了,所以,还要采用真空负压的办法,注入透明树脂,折光效果跟翡翠很近似,外行分辨不出,一样当做高级料出售,跟a货已经不是一类的东西了,带着不但对人体无益,还有害。”
“而a货在传统加工工艺制作后,成型了虽然也要过酸炖蜡,但并不破坏翡翠内部结构,还可以养人,对人体有益处,这也是我们岭南玉雕流派绝对不允许制作b货雕件的原因,不去害人。”
哦了……
薛郎这才明白什么是b货,原本以为a货也不是好东西呢,原来只是b货。
古老科普完,停顿了下,见薛郎没问题了,于是继续说道:“小伙子,如果你的朋友有意让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挪挪窝,那他就要做好赔钱的准备,因为一个雕件快的话三四个月,慢的,一年两年也正常,所以,精品卖价高,成本也大,他做好这个准备了吗?”
薛郎笑了笑,诚恳的说道:“古老,我朋友研究了岭南玉雕流派,这些也跟我提起过,他知道岭南玉雕不是很迎合市场,旨在出精品,这点,我个人有个想法,出精品不是错误,一个流传百世的精品值得拿出一年两年来雕琢,但这不是国家的加工作坊,非营利性,所以,也要跟社会接轨,不但能融汇更多的技艺,也能生存下去不是?”
薛郎说完,古老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小伙子,你说的,以前建业就这么做的,但那些批量的物件可不是我们来雕琢,都是学徒进行雕刻的,可现在的年轻人浮躁,没有人愿意三四年不出徒,而且市场的变化的关系,学上一年,知道如何下刀,能雕刻量产的工艺品就行,所以,根本没有人会留到三四年来当学徒lang费时间,半瓶子醋就拿成手工资拿提成去了。”
古老说的薛郎何尝不知?但这会他不是老板,自然不能说太多细节的东西,完成招募就完活。不过,他还是问了句:“古老,这学徒有那么难找吗?还是学徒要求比较严格?”
古老苦笑了下说道:“小伙子,你不了解玉器雕刻,这是需要心灵手巧,更需要持之以恒,前者当然是每个师傅都愿意看到的,因为能继承衣钵,并发扬光大,但后者同样重要,因为扎实,能耐得住寂寞,后天的努力,一样能成为大师,。至于说学徒选择,没有太苛刻的条件,不笨就成。”
薛郎听着,眼前却一亮,随之说道:“古老,你说的你们不雕刻普通物件我理解,那是对你们手艺的亵渎,也无法让你们潜心构思,精心雕琢,人变得懈怠,要解决这个问题就是招收徒弟,这个我想我朋友那里能解决,只要不限制年龄,二十多,三十岁左右都可以的话,要多少徒弟有多少,你们考核可以出徒了,他们才会出徒,这不就解决了量产工艺品的难题了吗?要是有心灵手巧的,重点培养,不就可以继承你们的衣钵了吗?”
“你说的是真的?”
古老第二次变得不淡定了。
另外两个老人虽然没说话,但同样极为震动,显然,收不到徒弟是他们多年来的痛。要不,这个小作坊里就不会只有一群老人了。
薛郎知道招揽已经问题不大了,遂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虽然做不了主,却知道这点不用怀疑,而且,学徒保证听话,品行不用担心,也不会出现以次充好,甚至直接造假,用石粉制作器物的事情出现。”
古老深深的吸了口气,想了想说道:“我们这些老家伙各有绝活,心里想的也是流派的传承,如果你朋友真的致力于岭南玉雕流派的工艺传承,那好,我随时可以动身,前去见见你朋友,如果属实,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也没有故土难离的情怀,可以挪挪窝。”
薛郎笑了,他知道,古老完全可以代表其他人,从两个老人至始至终都没说半个字就可以看出,他们对古老有着绝对的信任,有着绝对的尊重“那好,如果古老走的开的话,今天就动身如何?”
“行,没问题。”
古老很干脆,丝毫没有犹豫,说完,又补充了句问道:“小伙子,你多少懂点玉吧。”
“懂一些,只是皮毛,道听途说的,没细致研究过。”
薛郎回答的很老实,虽不知古老何意,但也没夸大或者谦虚。
古老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刚才我切的那块石料的价值吗?”
“那块普通玻璃种葱心绿?”
薛郎看着古老,不知他何意,但得到肯定的点头后,还是说道:“具体价值不知道,估计几百万有了吧。”
古老再次点了点头,却没再继续,而是神转折,说道:“这样,你等一会,我跟这的老伙计交代下,东西也没啥好收拾的,回头跟家里说一声就可以了,一会咱们就走,早去早回。”
“好,那我在外面等您吧。”
薛郎说着起身站了起来。
古老只是点了下头,却没拦着。
薛郎背着的登山包走出了屋外,向门口走去。
他知道古老要说道说道,去,也不见得就他自己去,就凭这些,薛郎觉得古老不见得就能信任自己。
古老看着薛郎走向大门口,这才站起身来说道:“如果真是他说的这样,咱们真应该挪挪窝。”
那俩人闻言,其中一个说道:“老古,这事靠谱吗?别是把咱们弄去了,一段时间后再改了主意,继续走建华的路子。”
另一个也说道:“现在的人哪有不贪的,到头了再回来可就麻烦了。”
古老摇了摇头说道:“老唐,你的小心没错,不过这小伙子品行不差,不是个贪财的人,从他就可以看出他朋友也是一路人,要不,也难以聚到一起。”
那个姓唐的老人闻言疑惑的问道:“老古,你怎么确定他品行不错?”
古老笑了,再次看了眼窗户外走到大门口的薛郎说道:“你没注意吗,他看那块我刚解出来的翡翠,眼睛里是恍然的神色,像是印证了判断,却没有丝毫的贪婪,如果是一个品行不端的,即便不会萌生抢夺念头,眼中也会闪过贪欲,他没有,很清澈。”
“君子如玉……”
那名姓唐的老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显然赞同古老的说法。
薛郎并不知道古老是用这种方式判断这件事的可靠性的,不过说起来,他的确对这些财宝之类的没概念,别说一块价值并不算高的玻璃种了,就是他现在戴在身上的高级玻璃种帝王绿饰品,要不是雪凤让他一定带着,他还嫌麻烦呢。
就算一个吊坠估价恐怕都要上亿,在他眼里也没啥,就是块很好看的翡翠而已。
他走到大门那里,站定,没有出去上车,四处看了眼,隐晦的掏出耳麦带上说道:“泥鳅,如果没有特殊变化,我要返程了,你把迈巴赫开回去,位置问山鹰。”
“是。”
于磊利索的领命。
薛郎收起耳麦,站在那里看着大门外的野草,心里很平静。
他相信,自己找到了古老真正的罩门。
流派的精品,天文数字的原料,这些,都不能绝对绑住古老。
别的不说,刚才那块刚解出来的玻璃种葱心绿就足以说明一切,他们,都不缺钱,不缺料子。
就算那块料子几十万买的暗赌料子,也赚了几百万不是?更何况还有藓,按霍建业说的,这种料子起拍价不会超过五万,成交也不会太高,毕竟风险太大,有十万二十万的挡住了,要是没人争夺,估计比标底高点就拿下了,也就是说,十万以内。
所以,原料,钱,这些分量都不重,而古老真正在意的,却是玉雕流派的文化传承。
他说给古老找徒弟,徒弟还听话一点不是虚言,复员兵里,怎么也挑出几十上百的愿意学习雕刻的,毕竟这是门技术。
而这些复员兵,别说考核合格再出徒他们没问题了,就算一辈子领学徒工资,这些没有一技之长的复员兵也不会有意见。
当然,在薛郎这里,就算一辈子的学徒,收入也不会比大公司的工人工资低,还会高。
薛郎等了没有多久,古老就在一帮老人的相送下离开了房间,独自一人径直走向大门口的薛郎。
薛郎也没废话,打开大门,让着古老上车,将他带着的小包放进后座,驱车离去。
还车,预订机票,登机,前后两个多小时,古老一直没怎么说话。
看着薛郎的登山包那么随意的送进安检,虽然担心,却也没说哈。
其实,他哪里知道,如此珍贵的东西,薛郎怎么会让它们进入行李舱?万一磕了碰了,那可不是钱的问题,所以,薛郎早就在还车的时候,跟等在里面的于磊换了登山包,他背的包里根本没啥东西。
于磊和陆锦没有跟回来,薛郎让他们搜集完资料后,再返回。
他还是认定玉雕厂有问题,只是不知道问题在哪。
薛郎见古老沉默,他也没多言,就这么俩人很少交流,一直到天黑前,抵达松江市。
接飞机的是一名队员,开着路虎,直接送俩人去了别墅。
西面原来郭泰的别墅里,已经安排好了,那些属于岭南玉雕流派的玉器单独摆放,一些精美的玉器也在其中。原石,别说客厅里那些巨大的了,就连原本放在地下室的也都搬了出来,全部放在了客厅里,而雪凤,则等在别墅里。
薛郎将古老介绍给雪凤就离开了。
前期的接触用不到他,雪凤比较专业,也了解岭南玉雕,所以,薛郎干脆返回住处,更换了衣服,卸了妆,没有去那边。
忙活完,薛郎电话打到了于磊哪里,询问信息搜集的情况。
等于磊汇报完,薛郎有点泄气。
再次细密的搜集,包括陆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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