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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洗天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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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一个美人要是和你在一起,一点都不般配,我们看着会很累的!”
“你这就不懂了吧,这样才叫有男人味,这样才叫有安全感,哪像你那样,瘦得像一根棉花杆似的,看着就是嫩头嫩脑的,一点男人味都没有,搞不好一阵大点的风来你就像风筝一样上了天,要在你的裤袋上拴一根麻绳才能把你拉住!”
从看到任紫薇和范芳芳开始到三人下了车走到两人面前,短短的几步路,小胖和瘦猴已经就范芳芳今天的“归属权与使用权”问题进行了好几轮激烈的“谈判”,几轮“谈判”谈下来,小胖和瘦猴谁也没有妥协,最后的结果就是凭借各自的实力了,当然,他们谈判的声音除了龙烈血以外任紫薇和范芳芳都听不到。
瘦猴露出了自认为最迷人的微笑,小胖挺起了自己的胸膛,两人就像两只饿狼一样朝着范芳芳和任紫薇走了过去。
从龙烈血下车开始,任紫薇的目光就停在了龙烈血的身上不能移开,一个多月未见,对面这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人好像变了一些,又好像没变。他的头发,他的眉毛,他的眼睛,还有他淡然的神情……这所有所有的一切,当这个人远在天边的时候,自己总感觉似乎近在眼前,而这个人真的近在眼前的时候,自己却感觉他远在天边。
任紫薇看着走近的龙烈血,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而她的眼泪,却已经夺眶而出……
第三十六章 情人的眼泪是硫酸
这难忘的一天,在每个人心中都留下了不同的痕迹。
任紫薇想给龙烈血一个灿烂的笑脸,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泪却与她的微笑在同一时间展现在龙烈血的面前,那是高兴或是难过,甚或还有别的什么情绪在内,龙烈血分不出来。龙烈血承认,在这方面,自己是一个笨人,也从来没有什么天赋。
任紫薇的笑靥如花,任紫薇的眼泪似露。当任紫薇脸上的那一串露珠顺着她白玉一样的脸颊流到她秀气而小巧的下巴那里的时候,那不知道是饱含着幸福或是辛酸的一滴,在那里凝结,凝结,然后——坠落!在早上的晨曦中,那一滴,如钻石般纯粹剔透,反射着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的光华,在空中划过一条缓慢的直线,坠落!
那是一滴心形的眼泪!
在今天以前,龙烈血一直都不知道,有的人,可以在微笑的时候流泪,笑很美,泪也很美。这是一种复杂而矛盾的生理活动,同样复杂而矛盾的,应该是那个流泪人的心情吧!
龙烈血傻傻的站在那里,也许是出于某种好奇心在作祟,龙烈血发动了《碎星诀》,霎时,在龙烈血眼中,那一滴下坠的眼泪的速度慢了不止百倍。龙烈血甚至可以看清楚那滴眼泪把自己和小胖瘦猴两人映射到液体表面的镜像与及它在下坠的过程中在空气的阻力和液体表面张力的双重作用下所起的微微的形变和震荡。
那一滴眼泪终于落在了地上,变成无数细碎的水珠,溅起,再落下,地上湿了指甲大的一块。
说实在的,龙烈血在见到任紫薇之前心里一直都是很平静的,虽然对今天的见面隐隐之间有那么一丝期待与兴奋,但更多的,还是出于某种“礼貌”。可见到任紫薇之后,任紫薇那甜甜的笑靥,还有笑靥中的泪水,第一次,让龙烈血的心中有了一丝的波澜。任紫薇的那一滴泪,不是落在了地上,而是落在了龙烈血的心里,就算龙烈血平时自认为是心坚似铁,但在那一瞬间,龙烈血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某一个地方,已经被悄悄的腐蚀了一小块,指甲大的一小块。
情人的眼泪是硫酸!
淡淡的笑了笑。
“你今天很漂亮!”;这是龙烈血见到任紫薇时说的第一句话。
听了龙烈血的话,任紫薇的脸红了一下,不过还好,任紫薇的眼泪终于不流了。
“嗯!你假期过得还好吗?”
“还好!”
两个人的对话不多,可范芳芳发下,任紫薇的脸今天总是很容易红;小胖和瘦猴也发现老大笑起了虽然总是那么淡淡的,但今天,老大的笑容似乎,只是似乎啊,比平时多了那么一点点。
恋爱真是一项燃烧卡路里的运动!
上了车,小胖在前排,开着车,瘦猴也坐在前排,任紫薇,范芳芳和龙烈血坐在后面,车向着今天的目的地驶去。
女人都是爱美的,红着脸上了车的任紫薇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范芳芳的帮助下赶紧把花猫似的脸弄好,然后就低着头不说话了。
男人也是爱美的,瞪大了眼睛上了车的瘦猴虽然坐在前面,可他在车内倒车镜里的视线就从来没有离开过范芳芳的大腿,就连小胖也时不时地偷窥那么一两眼。
任紫薇努力的想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一点,正常一点,但在车上,谁都看得出来,整个车上最紧张,最害羞的就是她了,自从上了车,任紫薇的脸就一直像苹果一样,除了偶尔的从眼角的余光中偷偷打量一眼坐在他左侧的龙烈血以外,任紫薇基本上就没有说话,她只是在低着头玩弄着自己手腕处的一个由粉红色石头串起来的手链。小胖家的这俩小车后排刚刚可以坐得下三人,当然,三个人坐下也不会有太多的空隙了,范芳芳坐左边,任紫薇坐中间,龙烈血坐在右边,就这样,龙烈血就和任紫薇身体挨着身体坐在了一起,第一次,任紫薇坐得离龙烈血如此之近。
上了车的龙烈血也没有多少话,龙烈血从来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任紫薇就坐在他的旁边,鼻子里可以闻到任紫薇身上淡淡的幽香,龙烈血也是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如此接近,不得不承认,龙烈血很享受这种味道。
车在路上轻轻的颠簸着,感觉到了坐在自己身旁的任紫薇的害羞和紧张,看了一眼任紫薇,龙烈血轻轻地笑了笑。
任紫薇的脸更红了。
害羞时的任紫薇依旧那么可爱。别人害羞会脸红,可任紫薇害羞不光脸会红,连她的耳朵,颈部都染上了一层桃花样的粉红色,除了那桃花一样的红晕以外,任紫薇的鬓角处,还有一层细细的黄色的绒毛,在车窗外透过来的光线中闪烁着一种稚嫩而青涩的光彩。任紫薇的眼角处所闪耀着的是一种怯怯的波光,带着三分欢喜,七分的羞涩。
任紫薇也发现了龙烈血在打量她,她的眼角稍一接触龙烈血的目光就马上分开了,那桃花一样的脸颊,就像由初春到了三月一样,显得更加艳丽了。
“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龙烈血轻轻地问了一句。
任紫薇不可察觉的点了点头。
范芳芳早就憋了一肚子话了,只是现在才逮到机会。
“呦!还真看不出啊,我们的龙烈血同学还真是体贴,都会主动关心人了。这么一两个月过去了,龙烈血同学也终于良心发现,知道关心一下紫薇了。你问紫薇过得怎么样?我告诉你,紫薇这一个多月来就没有几天是高高兴兴的。看看别人是怎么哄女朋友开心的,再看看你,一点身为别人男朋友的自觉都没有。这许久不见面了,这一见面,你到好,一下就把我们紫薇弄哭了,要知道紫薇长这么大,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学校,那是半点委屈都没有受过。你呢?现在懂得关心人了,早的时候干什么去了?一个多月连点音讯都没有,就像消失了一样,电话也不打一个,就这么着把紫薇晾在了一边,真不知道你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好的,惹得紫薇老对你念念不忘牵肠挂肚。”
范芳芳这话一说完,龙烈血笑了笑,任紫薇却有些急了,她的小手抓住了范芳芳的胳膊使劲的摇晃,小声的对范芳芳说,“别说了!”。
范芳芳狠狠的瞪了一眼龙烈血,又把目光转向了任紫薇,话虽然是对任紫薇说的,可那意思是谁都明白的,“什么不说?就你,一见面就帮着他,你怎么不想想那几天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人间蒸发的时候你是怎么过来的,整天无精打采的,一听到电话铃声就要跳起来。现在到好了,一见到他就什么都忘了,我跟你说啊,这个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你现在就这样,那将来准有你苦头吃的!”
听了范芳芳这话,龙烈血摸摸鼻子没说话,瘦猴嘿嘿嘿的傻笑着,小胖面无表情的开着车,不敢接范芳芳的这话茬。
和范芳芳这样的女人练嘴,那简直就是跟与老大单条差不多——别自己找死了。
瘦猴打了个哈哈,转移了话题,“今天的天气真好啊,我们去那白沙浦正是时候!”
“是啊是啊,现在那里的荷花开得正鲜艳呢,去得正是时候!”小胖接过了话。
范芳芳笑了起来,在车内的倒车镜中白了瘦猴一眼,直把瘦猴的三魂七魄给白去了一半,“你这两个好兄弟可真机灵!”
龙烈血笑了笑,如果能换个轻松一点的话题的话他是不会反对的。
龙烈血他们今天要去的地方是白沙浦,这白沙浦离县城也不是太远,也就二十里不到的样子,汽车在那弯弯扭扭的乡村公路上扭上了半个多小时也就到了,靠近白沙浦那里只住了几户人家,连个村都算不上,以前是靠打鱼为生的,现在,打鱼反而成了他们的副业,白沙浦既是这里的地名,也是这里一个湖泊的名字,湖泊约有万亩左右,湖里面的水清澈见底,在这地方,四面环山,也没有多大的风浪,平时这湖泊总如镜面一般的平静,一眼望去,那是一望无际的碧绿,那些高高低低的充满人们的眼球的是荷叶,在以前,这个景象没有多少人稀罕,可现在不同了,这白沙浦里的这一片荷花,那可是在方圆数百里内唯一的一家,白沙浦也许不是附近几个县最大的湖,但这里的荷花却绝对是最多的,好多人或开车或走路,专门从各个地方跑来这里看荷花。于是乎,就如同我们上面提到的,当这里原来的渔民发现用他们的小船载着几个人到满是荷花的白沙浦里转两圈要比他们累死累活一天到晚打鱼划得来的时候,打鱼就成了他们的副业。
龙烈血他们开车到这里的时候时间离十点还差那么几分,在白沙浦靠近路口的地方,有一个简陋的停车场,这个停车场简陋得只有那一块不知道风吹日晒了多久的写着“停车场”三个字的木牌在表明着它的身份,那块木牌已经很朽了,但上面“停车场”三个字却是用红油漆重新描过。离这个停车场不远的,是一个同样简陋的小码头,再远处,就是几栋房子了。说那个小码头简陋,那是因为构建那个小码头的泥土沙石与水泥的比例实在是会让你心惊,不注意看的人,会以为那是一道土埂,不过考虑到那个小码头也只是上下几个游客,外加拴两条小得不能再小的渔船,那还勉强可以接受,在那个小码头那里,可以看到几个人影,还有一把朱红的大太阳伞。不过这些都不是能吸引人的东西,几乎刚下车,范芳芳和任紫薇看见面前那一望无际的荷叶时,她们两个就大声地叫了起来,又蹦又跳的,活像两个小疯子。
没有多余的话了,五个人到了小码头那里,在那把朱红的太阳伞那里买了票,门票是二十块钱一位,除了门票以外,每人还必须再交五快钱的救生衣的租用费,不交不行,弄好了这些,五人上了一艘刚好可以坐六个人的小船,船夫把槁往水里一探,那小船一下子就轻轻的钻进了一个四面八方满是荷叶,处处飘着荷花香味的世界了……
龙烈血他们已经都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了,但每一次来,特别是在荷花盛开的季节到来的话,这里,每一次都会给你不同的新鲜感觉,徜徉在这由荷花与荷叶组成的世界里,你就像到了一片你并不知道路途的森林中一样,每一秒钟,呈现在你眼前的,都是你事先预料不到的景色。
和罗宾这地方大多数有水的地方一样,按照当地的传统,凡是有水的地方,总能在上辈人那里听到一些神神怪怪的传说,这白沙浦在当地人的传说中,曾经出过一头蛟,在这里兴风作浪,后来一位仙人路过此地,便将那头恶蛟收服了,白沙浦从此也就风平浪静了。这个关于白沙浦的传说,是那个撑船的船老大说的,那个船老大戴着一顶草帽,穿着一间白色的背心,深灰色的裤子卷起了库脚,就那么赤着脚站在船头上,那一根竹槁在他手里轻巧的翻转着,龙烈血他们坐的小船就如同下了水的鱼一样灵活自在。龙烈血他们就一边听着船老大说着白沙浦的故事,一边欣赏着眼前的景色,小胖和瘦猴总是在抬杠,两人的话总是能把范芳芳和任紫薇逗笑。
听着船老大的话,瘦猴他们在嬉闹,而龙烈血却想到了许多:这大概是ZH国人的一个特点吧,举凡大江、大河、大湖、大海甚至大泉出处,总会有这么一些传说,这些传说的一个共同特点就是都会和龙沾上点什么关系,即使没有龙,那么也会有那么一些龙子龙孙蛟怪鳌精之类的东西出来扑腾一下。ZH国人都以龙的子孙自居,这种情感,很多外国人都理解不了,这也难怪,同样是龙,在ZH国,那是可以翻天覆地无所不能的圣物,象征着威严,力量,权力与不可触摸的尊严,而在国外,那只是一些长着翅膀会喷火的蜥蜴而已,白白辱没了“龙”这个字眼,它的力量与尊严,大多数情况下是用来增添传说中屠龙勇士的光辉。这是东西方不同民族之间演绎了数千年之后的文化差异。ZH国人的主流思想是强调人性本善,所以中国人都是先敬神,后敬己。西方的主流思想是强调人性本恶,所以他们都是先敬己,后敬神。前者,在人们“敬己”的时候,原本那高高举起的“神性”便淹没在世俗的洪流当中,再也找不到。后者,却在汹涌的世俗之中寻找出被淹没的“神性”,然后把它高高举起。ZH国的儒家和道家,一个入世,一个出世,ZH国人崇拜龙,儒家于是把皇帝尊为“天子”,名日:真龙,俨然以“龙”在世间的代言人自居,用国人对龙的崇拜来巩固帝权,践踏万民。ZH国人崇拜龙,于是道家把龙屈尊为小神,以显大神之位,用国人对龙的崇拜在这里巩固神权,漠视苍生。在由龙的权威所巩固的帝权与神权之间,国人却没有享受到他们所崇拜的龙的威严,力量,权力与尊严,反而,他们崇拜的东西却离他们越来越远,自汉至唐,以儒道两家之言为主体的汉族华夏文明逐渐衰落,先有五胡乱华的百年之祸,后有大唐千年未见之盛世毁于旦夕之间的乱变,这是历史为华夏子孙敲响的一记警钟——“神性”的泯灭伴随着的通常是“奴性”的产生与信仰的沦丧。至宋,靖康之变是以汉族为主体的华夏文明由盛转衰的一个转折点。至明,又有土木堡之变,宋明两朝都可以算得上是当时世界上的大帝国,可两代皆为当时的外族所灭,就连皇帝都被外族掳了去,即使放眼世界历史,这样的事也很罕见,用龙作图腾的华夏文明已经不可逆转的在走着下坡路。至清,同属于冷兵器之间的对决,起于关外白山黑水间的女真人,硬是凭借着八旗之力将无论是资源、土地、人口都是其十倍以上的一个庞大帝国征服,这说明了什么?……而在欧洲,同样经历过各种各样的战争,同样经历过外族的入侵,王朝的更替,还有那上千年中世纪的漫漫时光,也同样是在神权与及王权的双重压迫下,那些惯于先敬己,后敬神的人一样在黑暗中酝酿着启蒙运动与文艺复兴的曙光,那是一股可以将整个欧洲大陆的齿轮快速推动运转起来的巨大力量。
这样的对比,又说明了什么呢?
龙烈血在思索着。
“快看,一条鱼!”
任紫薇兴奋的喊叫声一下子将龙烈血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当中。
第三十七章 游湖
那是一条白鲳,大概有一支筷那么长,正自由自在的在一蓬翠绿的的莲叶下游弋,在它的旁边,是在水中摆动起来就如杨柳在春风中摇曳着的水草,任紫薇刚想水中一伸手,那条鱼也机警,尾巴一摇,钻到那些絮状的水草中就不见了。
“呵……呵……,姑娘,你别看见鱼就想要捞,小心掉下水去,这里水清,好多鱼你看着一伸手就能够到,其实呢,它在水里藏得深得很呢!”船老大憨厚的笑了笑,好心的提醒了任紫薇。
“有人掉下去过吗?”任紫薇好奇的问了一句。
“呵……呵……怎么没有呢?要不怎么让你们穿救生衣呢?要是遇到不会水的,在摘花或者拿鱼的时候掉了下去,那可麻烦得很!”
“说的是。可你这救生衣也太贵了,随便租一下就要五块钱,还有你这门票,啥子东西都没变,就是弄一道破围栏在那个小码头上一竖,放张破桌子弄把大伞就每个人二十块,说是门票,可我这交了钱却一张票都摸不到,连个报销的凭证都没有,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可没这么多事。”听到船老大说起了救生衣,小胖插了一句嘴,小胖记得,在上次他们宿舍四个人一起来这里的时候,这里除了租船要点钱以外,其他的都是不收钱的,而那时候租条像这样的小船,50块钱可以让船老大带着你在白沙浦游上个大半天,遇到个实在点的还会请你到他家里去吃顿范,那还是高二时候的事。
听到小胖这么说,船老大的紫铜色的脸上就像抹了一层油,好像还有点委屈,看得出,这船老大是个实在人。
“我们也没办法啊,这都是上面规定的!”看着小胖他们几个小青年,船大一边撑着小船在莲叶中穿梭,一边打开了话夹子,“以前来白沙浦都是不收什么门票的,咱家就住在附近,这一天下来,随便用这小船载人栽个一两趟,那也有个百八十块钱的,活计清闲,赚的钱也不少,比以前起早贪黑拿鱼挖藕的日子强多了!可后来,唉……”
看到船老大叹气,小胖和瘦猴的好奇心彻底的被勾起了,连任紫薇和范芳芳都睁大了眼睛,小船上,只有龙烈血一个人好像被这里周围的景致给吸引住了,看着那些不断从脸面前漂过去的荷叶,没有注意船老大所说的话。
“后来怎么了?”瘦猴接着问了一句。
“后来!”船老大苦笑了一下,有点自嘲的意思,“后来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个样子了啊。上面来了人,说像我们这样搞是不行的,说什么要合理利用保护生态资源,反正就是那些官样的狗屁文章说了一大堆,再后来,就有了那把破伞和破桌子,就有了每个人二十块的门票!”
小胖笑了笑,“这样也挺好啊,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能多收点门票钱,大家口袋也多鼓点,亏你们能想出这么个办法。”
“口袋鼓?鼓个球哟!现在来玩的人多了,可我们赚的钱却比原来少了!”
“怎么会呢?”
“以前大家都是自己拉生意,只要把船往那小码头上一靠,就不愁没人来,现在自从开始收门票以后,也不怕你笑话,门票钱我们是一分钱都赚不到了!”船老大说着,竹竿轻轻一探,那小船的船头就偏了个方向,向着一处荷叶最茂盛的地方滑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呢?那些门票钱不分给你们难道还能飞了不成?”小胖满脸不可思议的质问。
“怎么不飞呢?我现在能拿到手里的钱也就是按人头算你们租救生衣的租金,每人五块,我接的这一趟活计算上你们五个也就是二十五块钱,比原来少了一倍以上!你们现在交的门票钱我们是一分都没有!”
“那门票钱呢?”
“门票钱自然是被收门票的给拿了去嘛!”
“哦!原来是这样。”小胖一副释然的表情,看着船了大,笑着说,“我说你这个船老大也太不厚道了,守着白沙浦这么一块宝地,你们自己好过了不说,政府来收点钱你就想不开了,你看看外边,别的地方不说,就咱们罗宾,还有多少地方没通公路,还有多少村里没有小学,要修公路,建小学,不都是政府掏钱吗?”
小胖说的也是实话,在罗宾这样一个算不上富有的地方,在有的人家里,甚至点不起电灯,一些半大娃娃为上个学跑十几里路那也不新鲜,小胖他老爸就捐钱在一个贫困村建了所小学,学校的名字叫做“克洲小学”,为了这学校的名字,小胖没少被瘦猴取笑。
听了小胖的话,船老大有点激动,他站在船头,无意识的挥舞了几下手中的竹竿,弄得船身一阵晃动,那船身晃动过程中所荡起的涟漪,在那清澈的湖水中,远远荡了开去,几条游在近处的小鱼被惊得一下子钻到了水底。
“要是这钱被政府拿去修路建学校,别说是我现在像这样载你们一趟还有二十五块钱,那就是再少一点,只要能比以前打鱼时强那么一点,我也愿意!可你以为这门票钱是被政府收了去做好事吗?”
小胖有些愕然,“你刚才不是说上面来了人才会这样的吗?那这些门票钱难道不是被上面拿去了吗?”
“上面来了人没错,那是告诉我们以后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而搞这个门票的,可不是政府!”
“那是谁呢?”
“是私人搞的,那个人姓黄,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人家好像在县里有很硬的后台,是县里一个大官儿的侄子。不瞒你说,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挺不服气的,凭什么他就能扯着虎皮做大旗,在这里弄把破伞弄张桌子就收门票呢?这白沙浦又不是他家的。我们几个人先到乡里去告,可乡里的人说他们管不了,结果我们又到了县里,把县里的那些衙门都跑了个遍,可县里那些衙门的老爷们个个都二一推做五的什么都不知道,也跟本懒得理你,我们想找县长,听说他还不错,可县政府大门口的警卫知道我们去找县长是为了这事,根本就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在县政府大门口守了两天,连县长的一根毛都没见到!”
“那后来呢?”听这个船老大说到这里,连任紫薇和范芳芳都开始关心起来了。
“后来,后来我们当然就不能这么善罢甘休了,我们写了连名信告到了上面,可你猜怎么着,上面又把我们写的信打到了县里,县里来了人,还有几个大盖帽,跟我们解释了一大通,说这是县里搞的旅游资源开发的一个项目,但实际上,什么狗屁项目,半分钱不投进来,就那么弄张破桌子在那里就收门票!收的门票钱全进了私人的腰包。”
“哦,那你们是怎么打算的呢?”瘦猴问了一句。
“起先大伙都打好了主意,你收你的票,我拉我的客,我们各不相干,你有背景又怎么样,我不吊你,你还能拿我怎么样呢?你要收门票是吧?那你就去收啊,毕竟这白沙浦是国家的,咱也不会掉根毛,如果有哪个傻子想要交门票给你,咱也不拦着。来这白沙浦的人,如果不坐上我们的小船到这湖里来游一游,那他也就白来了,这么大的一个白沙浦,如果交了门票却上不了船,那他和在岸上一个样!”
“哦!那现在这样又是怎么回事呢?”
“哎!”船老大叹了口气,“要不我怎么会忍不住唠叨呢?就像我开始时说的那样,上面来了人,告诉我们以后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拉客了,要想拉客,那就得统一管理,说白点也就是要在来这里玩的客人买了票以后我们才能让他们上船,而开始的时候,他们为了不过分刺激我们,从门票里分出来给到我们的钱也还能和以前持平,可到了后来,随着来这里玩的人越来越多,我们的活计越来越多,可分到的钱却越来越少了!有不愿意的,那就不许在这里再干下去,可这世道,一家老小的都指望着你呢,不干这个,难道我们还能去哪里找块地种田不成?”
船老大的话让大家都觉得有些郁郁,本来今天是出来玩的,大家都很高兴,可这些狗屁倒灶的事还是让小胖他们一肚子火。这些事本来也属平常,比这个夸张百倍的事大家也都听说过了,可听归听,一旦事情真的落在自己头上的时候,那心情也就不一样了。
刚才买门票的时候也没觉得怎么样,可现在一回想起来,还真他妈的把钱都砸在狗身上了,也许砸在狗身上都比这个要好一些。
和以前一样,一听到这种事最先开骂的准是小胖,也不管有没有女生在场,“你不说还好,越说我就越为我那一百块钱不值。妈的,想不到会是这样,我就说呢,我们以前来的时候还没什么*门票呢,想不到现在就有了,如果是交给政府咱也没话好说,可一想到要交给这些鸟人心里实在有气!”
“得啦,得啦,少说两句了,现在可有女生在哦!”拍拍小胖的肩膀,瘦猴安慰道,“你也别有什么想不开了,要怪,就只能怪咱们没有什么大靠山,也不是什么大官的亲戚,要不然,咱们也选块宝地去收门票,你看看光这白沙浦一天得收多少门票啊?等我问问。”歇过小胖这边,瘦猴就对着正在撑船的船老大问了一句。
“平时最少的时候一天也能来个七八十人,到多的时候,特别是周末或放假的时候,有时一天能陆陆续续的来两百多人吧!”
“看看,你看这买卖!”瘦猴用他特有的夸张的声音表达着他的一片羡慕之情,“一张门票二十,那就是最少的一天按七十个人来算的话那也有一千四百块的收入,多的时候按两百人来计算,那一天也有四千块的收入,这一年下来得多少,等我想想,乖乖,弄张破桌子,弄把破伞,扯个虎皮,这一年下来起码也有个百八十万,这买卖实在太划算了!”
看着瘦猴脸上那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范芳芳实在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她狠狠的扭了一把瘦猴,“看你那死相!”
瘦猴一声大叫,把白沙浦里的水鸟都惊起了几只,范芳芳都被吓了一跳,自己可没怎么用力啊,瘦猴一声大叫过后,脸色凝重,“我决定了,当官这事实在是世界上投资最少,收益却最大的买卖,等将来俺也一定弄个什么官来当当,到时候啊,小胖,我罩着你,啊……哈……哈……”
瘦猴一边夸张的笑着,一边还老气横秋的拍着小胖的肩膀,“小屠同志,你也要努力啊,不要辜负了组织对你的信任!”
小胖没说话,直接竖了个中指给他。
大家有些郁郁的心情经瘦猴这么一闹,也放开了许多。
“咦!老大呢?老大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们都差点都把老大给忘了。”
龙烈血一直坐在船的最后面,在前面是小胖和瘦猴,中间的是任紫薇和范芳芳,刚才在听船老大说话的时候,龙烈血一言不发,这时听到瘦猴一提醒,大家都转过头来。
龙烈血的目光从远处收了回来,对着转过头来看着他的小胖和任紫薇他们笑了笑,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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