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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洗天下-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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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龙烈血点了点头,原本有些愁眉苦脸的脸上忽然笑了起来,“我要找的那个人叫郎致远!不知道他看不看得上我这点小家当?”
吧嗒,筷子一松,郎老板手上地鱼掉在了桌子上。
龙烈血和郎老板静静对视着,时空仿佛静止了一般,郎老板眼中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异采,就像一道无形的冲击波和龙烈血的眼神撞了一下……
“哎呀,你看你这个人怎么搞的,这么大的人了,吃点东西还像小孩一样,弄得到处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抬着几个新鲜菜的老板娘巳经过来了,她把菜放到了桌上,白了文夫一眼,“这是给你们下酒的!”临走的时候,她还叮嘱了郎老板一句“少喝点酒!”
郎老板笑嘻嘻的,连忙点头,等老板娘一走,他脸上的笑容也就消失了。
他看向龙烈血,对面这个少年的目光就如同开始时那样坦诚,郎治中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手上的戒指告诉我的!”
听到龙烈血的回答,郎治中看了看自己无名指上的那个戒指,似乎想把他摘下来,但最后又忍住了,他苦笑了一下,“全世界戴这个戒指的人多不可数,你凭什么就知道是我呢?”
龙烈血吃了一口菜,“因为这个问题,也因为我的好奇心,M国那边的一家私人侦探社获得了一笔买卖。能戴这个戒指的人确实多不可数,可能戴着这个戒指在这里安心卖烧烤的,全世界估计找不出第二个来。那家私人侦探社的报酬拿得很轻松,轻松得都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郎治中回头看了一下,她老婆在返处对着他甜甜的笑了一下,他转过头来,“我以前的事我的老婆并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跟她提过,无论怎样,希望你不要告诉她!这种事要说的话只能由我来说。”
龙烈血点了点头。
看到龙烈血点头,郎治中似乎松了一口气,“谢谢!”
“不用客气!”
郎治中摇了摇头,“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想不到即使这样,我还是被人给认出来了。”
“不是这个世界太小,而是你太大了!”
郎治中的嘴角飘起一丝洒脱的微笑,他的微笑,一瞬间甚至让龙烈血想到了四个字——“高天流云”原本有些油腻咸湿的个人形象被他的这一个笑容一洗而尽,龙烈血眼神一亮,不错!就是这样的笑容,就是这样的魅力,也只有这样的笑容才能配得起这样的一个男人,才能配得起说出“给我一亿美元,我就能撬起地球!”这句话的男人。
“你觉得知道我的身份就能让我帮你吗?”郎治中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尖锐,眼睛看着龙烈血更是亮得怕人。
对于这样的人物,龙烈血知道,他们的内心必定极其骄傲的,不甘心被人当工具一样使用,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不,我不需要你帮我!”看到郎治中有些愕然,龙烈血笑了笑,“我只想做你撬起地球的那个支点!”
郎治中眼神变了一下,变得复杂了起来,他看了龙烈血好一阵子,嘴角动了一下,好像是在笑,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以前的事么?”
龙烈血点了点头,又摇摇头,“知道一点,但不多!”
大大的喝了一口酒,郎老板的眼神像是陷入到了回忆的黑洞中…
第二百五十五章 骑士
“我现在有点好奇,你那时在哈佛为什么还进修了一个神学硕士的学位呢?据我所知,你是哈佛有史以来用最短时间拿到这个神学硕士学位的人!”
这个问题巳经困扰龙烈血很久了,在那个M国的侦探社搜集到的关于面前这个男人的资料中,甚至还包括了一份这个男人获得神学硕士时的毕业论文《Onthenatureoftheologyandthetheologicaltask——Thinkingthefaith》《神学的本质与目的——思想我们的信仰》龙烈血看了几遍后,不得不承认这东西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郎治中眨了眨眼睛,“要是说我进修神学是因为我小时候看《封神榜》引起的好奇心所致,不知道你信不信?”
龙烈血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个男人说的话,他信。
“一切的神与非神,都是人类对自我灵魂与**的挖掘与重塑,神学是一把人类了解自我的钥匙,可以说,我后面取得的那些成就,和我的进修的这个专业并非全无关系。”
听到这个男人的这句话,龙烈血有点晕了,这些东西,要讨论起来一年也说不完,再说,扯到这个方面,他也完全是个外行。
“那个……还是说说你从学校出来后的事吧!”
那个男人笑了笑,“当时我刚刚从学校里出来,满脑子的骑士思想,关于这一点。我在哈佛地导师——John。S。Kotten,对我的影响很大,那是一个很有趣的老头,我认识他的第一天。他就告诉我,最能体现一名职业经理人价值地地方,就是那些面临困境或濒临倒闭的企业和公司,一名真正的职业经理人,不应该只为拿一点可怜的薪水而存在,他应该到需要他的那些地方,为公司和企业解决问题,为那些需要公司给他们一个工作的人解决问题。古时候的骑士靠战马和利剑来扶危济困,他的学生应该靠大脑和知识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地人,为社会创造价值,做一名活跃在商界里的骑士……”说到这里,郎治中喝了一口酒,此时店里的人已经少了很多。老板娘在那边低着头按着计算器,大概是计算今天的赢余,其他的人没有几个人会注意一个“好色大叔”在讲些什么,即使真的听到了”100地,那些人也最多把郎治中的话当作一个酒疯子的梦呓而已,除了龙烈血。谁会相信一个烧烤店的老板讲述他在哈佛的历史呢?
夜有些深了,郎治中笑了笑,是人都要倾诉的**,大概是好久没有同别人讲过这些东西了,郎治中的眼神告诉龙烈血——他很投入!
“我那时觉得自己真地是一名骑士,嘴里喊着EVRITAS(真理)的战号,端着骑枪。不顾一切的冲向前面的敌人……呵……呵……现在想来,感觉自己有一点像堂诘诃德,从学校出来后,我执掌的第一家公司是亚德里亚连锁,那是一家位于俄克拉何马州的汽车服务连锁公司,我到那家企业时。那个企业的老板已经在孝虑申请破产保护,当时那家企业已经负债累累,企业地销售更是遭到一个强大对手NAPA的打压而显得日益艰难,一天不如一天,公司每天都在赔钱,我找到那家公司的老板,用了十分钟就说服了他,杰克同意让我试试。在接手公司的第一个月,我让公司的亏损减少了40,在第二个月,公司已经止损,在第三个月,公司开始了两年来的首次盈利……”郎治中的眼里有一种绚丽地神采,“很多人都觉得那很神奇,其实我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很简单,我只做了两件事,发现问题,然后解决它,我在亚德里亚连锁呆了一年不到,在我离开的时候,亚德里亚连锁已径偿清了银行债务,公司的业务巳经发展到临近的路易斯安那、得克萨斯和新墨西哥州,杰克为我开出的年薪是60万美元,这个酬劳,对于一名刚毕业一年的MBA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天价了,但我还是走了……”
“EGS是我执掌的第四家企业,那是一家位于硅谷从事图形芯片开发的公司,是我的一个同学介绍我去的,我去的时候,EGS还在因为拉不到风险投资而发愁,而在前年,那家公司已经被ATI公司收购了,收购价是6。82亿美元,公司的股东个个都成了亿万富翁,正是在EGS的经历,让我有了“游侠”这个外号并声名鹊起……”说到硅谷,郎治中的声音多了几分感情,“那是一个充满活力并且能够让人创造梦想的地方!”
龙烈血笑了笑,看了郎治中一眼,“正是在那时,你第一次说出了给我一亿美元,我可以橇起地球的狂语?”
郎治中点了点头,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人类的最终未来究竟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但在硅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人类两百年内的未来,数字时代已经来临,而硅谷,正是这个时代的的造血器官和心脏,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这一场伟大的变革。而给我一亿美元,我就有信心和这个时代最有智慧的人一起站在这场伟大变革的浪头!”
要是别人在龙烈血面前这么说,龙烈血一定会一脚把那个家伙踹到阴沟里去,但郎治中大概是唯一有资格在龙烈血面前这么说的人了,对这个男人的话,龙烈血毫不怀疑。从M国那边寄来的资料巳经告诉了龙烈血这个男人在离开EGS后地经历——抱着骑士信念的他接着执掌了一家投资公司——AltoGlobalInvestment,在执掌那家投资公司的两年时间里,这个男人力排众议,乾坤独断。以非凡的魄力和眼光在硅谷投资了多家公司,在两年时间内,为AltoGlobalInvestment公司创造了超过1800地投资回报率,也正是在执掌AltoGlobalInvestment公司的时候,凭借其无可争议的出众表现,这个已经有着“游侠”名声的男人第一次登上了《商业周刊》的封面,《首席执行官》杂志将其评定为全M最优秀十大CEO,郎致远这个名字开始为华尔街的那些大佬所知……随后。
这个男人奇迹般的表现为他收获了无数荣誉——《Inc》杂志“年度企业家”《Wonth》杂志“M国商界最佳首席执行官”《金融世界》“年度首席执行官”等称号。
当时的Heidrick和Struggles等知名高级经理人猎头公司称这个男人为“最炙手可热地首席执行官”《哈佛商业评论》的主编甚至在一个很严肃的场合说个这样一句话,“迄今为止,郎是我见过的,从哈佛出来的最优秀最有骑士精神的CEO。”正是由于这个男人地那些传奇经历,使得这个男人在32岁的时候就进入了IBM。如果不是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使得他在IBM呆的时间不长,这个男人绝对会被当年的《财富》杂志评为全球500强企业里最年轻的CEO”这个男人在国外的经历,绝对不是“风光”这两个宇就能概括得了地。
“你在IBM的经历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流传的版本比校多,而IBM现在都不愿意提起你在公司时的那些事。”龙烈血终于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说起这个问题,郎治中的脸上有些复杂,他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接着露出一个让人有些猜不透的笑容,似乎是甜蜜地回忆,又似乎是不屑的嘲讽,“IBM现在都不愿提起我,那大概是他们觉得不好意思吧!”
不好意思?龙烈血看着郎治中,眼睛里的疑惑半点也不掩饰。
“在我进入IBM的时候,正是这个蓝色巨人面临着最严峻情况的时候。我还记得,那是93年初,IBM的年报刚刚出来,那时它已经连续亏投三年了,在92年,这个身躯日益臃肿的蓝色巨人地亏损更是大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数字,76。39亿美元。这个数字。几乎是前一年亏损的两倍,在这个数字出来的时候,公司在华尔街的股票更是跌到了其十五年来的最低点,每股29。71美元,比起八个月前还在100美元以上高位运行的公司股价来说,这个结果,简直让人无法接受,在年报公布的第二天,IBM的董事会就接受了时任当时公司CEOSandyCanten的辞呈,当时市场上流传着IBM将大规模裁员的消息,还有消息说M国司法部将对IBM实施反托拉斯诉证,准备将IBM拆掉,整个公司那时人心惶惶,可谓内忧外患都来了,在这种情况下,IBM极需要一个能够振奋人心的人物带领公司走出困境,于是他们找到了我!”
看到龙烈血的眼中还有几分疑惑,郎治中笑了笑,“一般人大概不明白IBM那时的窘状,这个巨人曾经也曾辉煌过,这个公司曾连续四年稳坐世界500强企业的头把交椅,并在一段时间内创造了足以让世界上任何一家公司汗颜的世界最高税后收益,其公司股票在十年前就超过1000亿美元,但由于这家公司僵化的管理体制,日益浓重的企业官僚气氛和一连串的战略决策的失误,终于使它在那时尝到了苦果,IBM在大型机及其软件上取得的巨大成绩,很容易使它认为计算机行业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不会再有什么剧变的稳定产业了。但事实与IBM判断的相反,计算机行业是一个几乎以每18个月出现一次技术革命地速度飞速发展着,计算机行业还不能算是一个成熟而稳定的行业。或者说,计算机行业永远不可能是一个成熟而稳定的行业,没有创新!在这个行业来说。那就意味着死亡。一贯以计算机业老大自居,从而沾沾自喜的IBM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它投巨资制造了世界上第一台个人计算机,但却把这个唾手可得地战略领先优势放弃了。它没料到个人计算机会彻底改变计算机行业的格局,并动摇其保持的高业绩的基础。特别是没有预料到个人计算机成长的潜力,没有预料到这些计算机将代替大型机、微型机这些IBM传统优势之所在。那时的IBM甚至下过一个可笑的结论,那个结论是全世界的个人计算机月户不会超过十个。而当它意识到PC机地发展潜力时,却没能控制住比最有价值的两个关键部分:微处理器和操作系统。操作系统的控制权落在微软的手中。微处理器的控制权落在英特尔手中。IBM长期有效的策略是自己生产所有零件,却为PC选择了一个‘开放’地系统,让大批克隆公司夺取了市场份额,可以说,像英特尔,康柏、苹果、太阳、惠普以及微软等公司的却迅速崛起,完全是由其一手造成的。那些战略失误,简直不可原谅,那个巨人自己把自己打倒了。IBM那时完全变成了一个可怜虫!”
郎治中看了龙烈血一眼,“我明白你的意思,IBM最初找上的并不是我,但要把一个倒在泥泞中的巨人扶起来,那又谈何容易。一个搞不好,连自己都会给搭进去,我知道IBM在找我之前已经找过两个人,但他们都拒绝了IBM的‘邀请’,只有我这样地傻瓜,在接到IBM的‘邀请’之后,几乎没有多少考虑。就兴冲冲的抗着自己的长枪来到了IBM。”说到这里,郎治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是因为在IBM的这个短暂的经历促使我在离开IBM之后就回国了。”
“哦!”
“我把一切地事情都想得太简单了!”郎治中苦笑了一下,“但IBM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我的第一个策略,准备甩掉那些与公司核心竞争力不符的计划在提交到董事会的时候就受到了阻挠,我准备出售公司的联邦系统。还要打算卖掉了公司创始人的美术作品,以及公司位于曼哈顿市中心和佛罗里达州博卡拉顿地摩天大楼……在我把计划提交上去以后,有人就开始在背后叫我败家子。在我提出彻底打破公司的终身雇佣制,引入竞争机制时,我更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这种阻力不仅来源于高层,我在家里甚至还收到过公司员工匿名寄来的装在信封里的子弹。在我提出新的公司战略,即把公司的经营重点从硬件生产转移到服务上来,由原来的卖产品转移到为客户提供最传的解决方案并重点发展网格业务的时候,我更是在董事局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质疑,在几番激烈的争论之后,我的这个战略最终被董事局否定了。那时我虽然做了IBM的CEO但我在公司却是举步维艰!”
“为什么?”
“不要说你想知道为什么?我那时在遭遇一连串的挫折之后,就连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后来我才知道,在是否让我执掌IBM的时候,公司的董事会就有两种意见,并未完全统一。对有的IBM股东来说,让一个年轻的黄种人执掌一家曾是M国的骄傲的公司,这样的事,让某些自大的家伙无法接受,他们不相信他们无法做到的事我可以做到。特别是当我提出的那一连串的举措之后,更被有的人怀疑别有用心,有人指责我想把IBM赖以骄傲的东西和传统给抹杀掉,我要把公司搞挎。我的努力和付出并没有得到别人的信任,相反,它们让我连最初的那点信任都失去了。在一次董事局会议上,我在和其中的一个家伙争论我的方案的时候,那个家伙在理屈词穷的时候带着讽刺和傲慢的微笑对我说,“要是你们ZH国人厉害,那ZH国为什么就没有一家真正意义上的世界500强企业呢?不要跟我说你们的那些垃圾企业。那些垃极企业除了跟委内瑞拉这样一个在地球仪上都不容易找到地国家的500强比一下外,海洋什么好骄傲的?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500强企业吗?”
郎治中说到这里,将杯中地啤酒一饮而尽,“我不知道我听了那话时的表情怎么样。但我清楚,我那时的脸一定是白了,而且白的很难看,我的心里更是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像被硫酸泼过。我的骑士盔甲在那一刻变得粉碎,我手中的长枪掉在了地上……董事会里其他地人在那一刻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它们看着我,所有人都看着我。我那时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离开了会议室,在第二天,我就向公司递交了辞呈,在我的坚持下,董事会批准了。随后的两周。我结束了自己在M国的一切,然后就回国了。我的骑士梦在那时完全的醒了过来!”
龙烈血沉默着,将自己手上地那杯酒喝尽,龙烈血很清楚,郎治中回国绝不是为了来这里卖烧烤的。
“我回国后就把自己的名字改了,改为现在的郎治中,然后自己成立了一家公司。”
“中远公司?”
“对。我成立了中远公司,用我在M国积累下来的数千万美元的财富再和朋友借的那些钱,成立了这家公司,那时地我雄心勃勃,在我的计划中,十年以内,我要让这家公司进入列世界500强的行列。”
“后来呢?”
“后来?”郎治中笑得让人有些心痛。“成立中远公司后一年不到我就进了监狱,公司也垮了,要不是我在国外还有一些朋友,要不是我那些朋友还有一点能量,估计我现在已经死在监狱里面了!”
“怎么会这样?”
“国外的教育已经把我的脑子烧坏了,坏得让我天真地以为,凭借我自己的本事。无论在地球上的哪一个地方,我都能有一番作为,我幼稚得无可救药,一帆风顺地我在那时利用中远控股重组了一家国内很有名气的上市公司——银帆集团,我把那一步计划当作了我的一个,但想不到,它却是我的终点。”
郎治中喝了一口酒,这一次,因为喝得太猛了,他自己都被酒呛了一下,这个男人用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嘴,“银帆集团的所在地,绵阴市那时是全国闻名的工业基地,在当时全国地工业企业一片大滑坡的大坏境下,绵阴市的工业企业连续五年无一亏损,这在当时是一个奇迹,绵阴经验在报纸上被到处宣扬,那里的领导一个个加官进爵,在我重组控股银帆以前,银帆集团是绵阴市当地由国家控股的龙头企业,我之所以重组银帆,也是当地的市委和市政府把中远公司‘请’过去的,我那时满心欢喜,却不知道这是一个陷讲。”
“真正控股银帆以后,我才觉得不对劲儿,这个总资产几十亿的集团,对外的财务报表漂漂亮亮,可实际上,公司账目却一塌糊涂,也许你不相信,我执掌银帆后才发现,我居然不知道我有多少钱,我也不知道要承担多少负债。我不知道这样一家企业为什么可以挂牌上市,而且还名声远播,要是在M国,这样的公司绝不可能出现在华尔街的股票市场上。那时我的第一个想法是对银帆集团的账目进行审计,可就这样一个简单的行为,执掌公司大权的我却没办法做,绵阴市政府的一个领导把我约了出去,明确告诉我,不许对银帆集团的账目进行审计。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要是我做了,那会死很多人。随后,我甚至收到了绵阴市当地黑社会的警告,那些人把我的司机给抓走了,然后把司机的一根手指切下来送给我。我那时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开始觉得控股银帆有些不对了。”
“更夸张的事发生在后面,在我控股银帆以后,当地市委和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居然下命令要银帆并购一家遇到了困难的当地国有企业,那家企业对我来说巳经是一个空壳,没有丝毫的投资价值,我自然不干,也正是这件事,让我彻底明白了被全国誉为奇迹的‘绵阴经验’与所谓的绵阴市工业企业连续五年无一亏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绵阴市的工业企业不是没有亏投,而是亏控的企业一出现,当地的领导马上就会让其他还能赚钱的企业把亏损企业并购,亏损的企业消失了,也就自然不会出现亏损。这样的事,是我想不到的,更是我在哈佛学不到的,在我接手银帆以前,从某种角度上说,银帆集团充当的,就是这样一个垃圾回收站的角色,那时的银帆已经摇摇欲坠了,我注入到集团的那些资金,在别人眼里,只不过是维持这个垃圾回收站和‘绵阴神话’所必需的能量。既然我知道了,我自然不会再这么干下去,那些钱,可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凭什么要我去为别人的“政绩’来买单呢?”
“我的不合作的态度和对银帆集团账目审计的坚持终于让别人把我当作了眼中钉,在那一年召开公司股东大会的时候,按照股东大会的程序,我准备让全体股东投票来决定要不要对公司账目进行审计,而股东大会刚开始,一大队警察冲进了会场,我和中远公司的高层就在会场被冲进来的警察以涉嫌侵吞国有资产和什么违法违规的罪名全部抓走,公开的股东大会没开成,而就在我们被抓走后,由当地主要领导坐镇的一个小规模的‘银帆集团股东大会’就召开了,在集团第一大股东缺席的情况下,这个秘密的股东大会迅速改组了集团的董事会,监事会,中远公司入主银帆以来的全部工作成果都被否决。在我被夺权的第二天,我还在监狱里,就有人给我送来了绵阴市的机关报,那天绵阴市的机关报纸发出了《七家股东联袂依法夺回银帆控制权》《中远违法违规下课,绵阴重掌银帆大权》的新闻,除此之外,当地的所有媒体,在这件事上,都被要求到讲政治的高度上来,必顶和当地市委市政府的机关报琉一报道口径。”
说到这里,郎治中看着龙烈血,自嘲的一笑,“后面的事就没必要说了,我失去了一切,还差点死在监狱里,我成了这场世所罕见的荒唐闹剧中唯一的悲剧人物,欲哭无泪,欲告无门,在M国我能执掌世界500强企业,我被别人成为游侠,我是最成功的CEO,无论到哪家公司,我的年薪都不会低于一千万美元,而回来后,我发现我对这个社会的理解能力还不如一个中学生,一个小小的绵阴市就让我碰得头破血流,我引以为傲的那些东西,在一双手铐面前就什么都不是,我的导师告诉我,拳头不能打倒真理,我一直把自己当作捍卫真理的骑士,然而我自己,却被拳头打倒了,是不是很讽刺?”
郎治中面前的酒又空了,龙烈血面前的酒也空了,到了此刻,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说话的**,烧烤店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龙烈血并没有问郎治中什么,郎治中也没承诺什么,两个人只是喝酒,在龙烈血走的时候,他留下了一张名片给郎治中,然后对郎治中说了一句话,“拳头不能打倒真理,但真理同样需要拳头去捍卫,我们都需要把自己的拳头握紧。我想,这才是那个刻着真理两个字的戒指为什么会戴在你的手指上而不是别的什么地方的原因!”
郎治中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是呆了,又似乎是醉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意外连连
“……各位听众朋众,关于这次即将出现的‘九星连珠’的天文奇观,社会上有很多的说法,很多人都担心这次千年难遇的‘九星连珠’现象会不会引发地球上的各种灾难,前不久,J国的一个邪教组织大和真理教更是声称此次‘九星连珠’现象是地球末日的预兆,于是在东京地铁内做出了一系列骇人听闻的事情,在本次栏目中,我们很荣幸的邀请到宝象山国家天文台的许台长就‘九星连珠’现象和各位听众朋友做一次交流,本栏目的热线电话为363xxxx,353xxxx,在随后的互动坏节中,欢迎各位听众朋众的参与,许台长,你好!”
“主持人,你好!”
“首先,我想很多的听众朋众对‘九星连珠’这个天文现象还不是很了解,在这里,许台长能不能先为我们介绍一下什么是‘九星连珠’。”
“好的,首先,‘九星连珠’其实只是行星连珠现象的一种,而对于行星连珠现象,在天文界,至今都没有一个严格的定义,我们通常所说的行星连珠现象,通常是用肉眼去判断的,行星差不多处在一条直线上,人们就称之为行星连珠,所以严格的来说,行星连珠在很大程度上只是人们的一种视觉现象,它们并非完全处于一条直线上,大家不必为此惶恐o”
“那此次的‘九星连珠’现象是不是也是一种视觉现象呢?”
“主持人问的这个问题很好”关于此次出现的‘九星连珠’,即是一种视觉现象,也有它的特点在内。通过我们的计算,还有参考有文字记载的人类历史,地球上这六千年来,‘六星连珠’,‘七星连珠’。‘八星连珠’的现象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我们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虽说‘九星连珠’这个天文奇观确实是人类六千年来地首遇,但我们确实不必有太多的担心,它最多对地球上的潮汐现象产生一点影响,但这样的影响,完全在可控范围之内……”
黑色的切诺基平稳的行使在由省城通往澄川的公路上。车内地电台开着,正在播放着一个省城地电台栏目。栏目里正在介绍着关于这两天内就要发生的“九星连珠”现象,其实这一段时间以来,这样的报道已经在所有的媒体上炒了一遍又一遍,除了那些变态的J国人会搞出一些让全世界目瞪口呆地事情以外,对于大多数整日为生计和各种各样烦恼奔波的普通人来说。“九星连珠”管它爱连不连的,地球过两天爆炸了正好,反正老子欠银行的那些贷款还没还呢,这下好了,不用还了,日!你看这越来越涨的水电费和房费,你再看看这从来都不涨的工资和老板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这是个什么世道啊?不是说咱们国家的钱升值了吗。怎么这市面上的东西反而越来越贵啊?不是说国家地经济形势一片大好么,可俺在股市上被套牢的钱这两年来只剩下原来的一个零头了……妈的,这世道!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世界末日就世界末日。
别说“九星连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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