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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天途-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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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杨元从令狐丘尸身旁捡起名剑沉血,而后道:“之前手下前来汇报,那傲剑山庄弟子王延带着名剑落沙与令狐丘的二女儿不知去向,这两人不足道哉,影响不了大局,但那名剑落沙。。。”

    杨元话未说完,吊眉老者一摆衣袖淡笑道:“区区名剑也值的杨宗主放在心上?”

    说完,吊眉老者不待杨元回应,足下一点便是飘身离开了大殿,杨元见此目光闪动,眼色中隐含怒气,双手紧握之间,指骨捏动的咔咔作响,只是杨元终究没有发作,只是回过头看向方勃敖,道:“给我挖地三尺,把王延和令狐婉找出来,还有你之前提到的密库也给我扒出来。”

第七十四章 女人们

    “我自由了!”

    清朗的月色下,一个小小的人影站在一座土丘上振臂高呼,脆嫩的声音远远传出,在不远处的旷野上来回飘荡。

    这高呼之人自然就是从书剑庄逃出来的令狐婉,她带着王延从密道中出来后,便沿着小镜山后面的小溪溯流而上,待绕过横水城,远离了小镜山的地界,令狐婉终于是忍不住宣泄自己心中的喜悦。

    半年多时间,这女孩儿日日装傻,暗地里一直在谋划未来,等到如今终于逃离书剑庄,和过去彻底告别,即将迎来崭新的未来,她又怎能不喜?

    “若是有人跟着我们,这下可就被你全招来了。”

    终于从书剑庄脱身,王延心中自然也高兴,难得和令狐婉开了句玩笑。此处距离小镜山已有数十里,王延自是不担心有人跟来,毕竟当真有人盯上他们的话,路上早就应该动手了。

    “有你在我怕什么?”

    令狐婉白了王延一眼,那如夜明珠一般的眸子转动间显得别具风情,王延见之一颗心不禁扑扑直跳,心中悸动之间,脱口便道:“你跟着我,我自会护着你,纵然遇上绝顶强者,先死的也只会是我。”

    这番话一出口,王延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他知道以自己心性若在平时绝无可能说出这番话,然而面对令狐婉,即便只是短短时间的相处,可王延心底深处却下意识的想要保护她,为她挡风遮雨。

    王延心中第一次生出这样清晰的感觉,或许以前想起四小姐傲剑寒月时,他也曾有过幻想,可四小姐就如天上的星辰一般高不可攀,而王延不过江湖中的一个小虾米,他纵然倾慕四小姐,但却不敢有丝毫亵渎之心。

    至于第五韵,王延不避讳自己的喜欢,他喜欢听第五韵讲课,喜欢和第五韵斗嘴,打闹,但也就仅此而已,红颜知己尤可,相伴一生呵护一世这样的念头却从未动过。

    唯独面对着相识不过片刻的令狐婉,王延情难自禁,或许这当中有将令狐婉当作同类的认同感以及其他一些情愫,但他终归是心动了。

    “呸呸呸,我好不容逃出来还没开始新生活呢,说什么死不死的,真不吉利,你快跟一起连呸三下,把这些不吉利的东西都呸掉。”

    令狐婉说话间就拉住王延的手,让王延跟着一起朝着地上连唾了三下,王延心底这是不相信这些说法但还是依言照做。

    “这就对了嘛,放心吧,咱们才不会那么倒霉呢,我可是要成为女侠的,这里只是我的起点呢。”

    说着,令狐婉不禁看向天上的皎月,眼中褶褶生光,那是对梦想与未来的期许,看着这般模样的令狐婉,王延心知她终归和自己一样,天真只是一层外表,她肯定也有坚定不移的追求目标。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听着王延所问,令狐婉回过头来,继而从腰间摸出一块玉牌,道:“这是我娘留给我和三妹的遗物,她早年也是闯荡江湖的女侠,可惜后来遇人不淑,被令狐丘生生气死。

    我记忆中,娘曾有遗言,告诉我们两姐妹,若日后不想留在书剑庄,便可持此令牌到东华州拜入心月斋门下。”

    心月斋?

    王延从未听过此宗门,不过这并不奇怪,东华州与南越州之间足有万里之遥,中间还隔着个北胜州,两州之间少有往来。更别说王延的见识本就不广,若非此番偶然下山,他甚至连冷月宗,黑水贼这些势力都不知道。

    万里之距,令狐婉一个丝毫没有武功根基的女子该如何去,一路又会遇到何等凶险?王延不愿深想,他不由道:“一定要去?”

    “嗯。”

    令狐婉回答的很是坚决,不过她随即又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陪我去的,我说过我是要当女侠的,这江湖是什么样子,我终归要自己去看看。”

    王延摇了摇头,他一点都不认为令狐婉的女侠梦有实现的可能,她现在最少也有二十四五岁,早就过了筑基打熬根骨的关口,能产生气感的可能微乎其微,不过王延终是不忍心打击令狐婉。

    令狐婉没注意到王延的异样,又道:“不过我也知江湖险恶,所以还得跟着你一段时间,让你教我武功,你不会不愿意吧?”

    “愿意。”

    王延想也不想,心中所念脱口而出,令狐婉见此甜甜一笑,道:“那好吧,我就暂时跟着你了,咱们现在去哪?”

    “回家。”

    王延自然而然的说出这两个字,只是待得这两字说出口,王延才意识到自己心底深处已是将山下村那间破茅草屋当做了家,虽然他此番出来不过几日,但一想到回家,小豆子,白茉莉等人的身影就是从心间浮现,让他瞬间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

    想到这,王延脸上露出一抹坏笑,继而双手一伸猛地将令狐婉横抱怀中。

    “走咯!”

    一声轻喝间,王延运起轻功,整个人朝着旷野上卷去,不多时,两人的身影便是融入夜色之中,只留下点点细碎的声音和令狐婉那宛若银铃般的笑声。

    。。。。。。

    “师父怎么还不回来啊?”

    简陋的练功场中,小豆子坐在梅花桩上,一手托着脑袋,一手搓着雪花,整个人蔫蔫的,毫无往日的飞扬神采。

    就在小豆子旁边,白茉莉双脚横踏两根梅花桩,马步蹲的是极为标准,除此外,她左右手各提着一个石锁,随着呼吸,手中石锁一起一落。

    这大半个月来,白茉莉虽然依旧没有体察气感,但在小豆子每日的推宫过血下,她的身子倒是结实了些,耐力也变得更强,故而她练得更加刻苦,连李默都被她比了下去。

    听到小豆子的话,白茉莉手上不停,嘴里哼哧哼哧的道:“师父。。。会。。。回来的,要是到。。。时候看到。。。你成天偷懒,不好。。。练功,师父。。。会生气的。”

    “谁说我偷懒了?”

    小豆子顿时好像被踩着尾巴一般,一跃从梅花桩跳起,继而就见她身形转圜之间,竟是在几个梅花桩上自如来回,短短时间,这小家伙却是将王延传给她的八卦游身步入门了,而且用将出来还似模似样的。

    看着身形飘忽来回的小豆子,白茉莉满眼羡慕之色,她是真不明白小豆子是如何修炼,平日间也不见她如何用功,但师父传授的东西小豆子总是能很快学会,难道天资真的这么重要吗?

    小豆子停下了身形,她毕竟还小,在梅花桩几番来回后不由有些气喘,不过小家伙昂着头对白茉莉道:“看到了吗?我可没偷懒!要不是师父每日让我早晚给你推宫过血,说不得我现在内功都可能突破了呢。

    我每天都耗费那么多内力给你推宫过血,师姐你还说我偷懒,要是被师父知道,真是。。。”

    小豆子说着眼睛红红的,她终究还是个孩子,说话做事脱不开稚气,只是她未说完,身后却是传来一个声音。

    “真是什么?”

    唰。

    小豆子和白茉莉瞬间齐刷刷的循声看去,就见风雪之中两道人影矗立在练功场边,当中一人却正是王延。

    “啊,师父回来咯!”

    小豆子一声尖叫,然后飞一般的一头冲向王延,继而就好似乳燕投林般钻入王延怀中。白茉莉倒没有小豆子那般肆无忌惮,不过她还是甩开手上石锁,从梅花桩上跳了下来,第一时间朝着王延跑去。

    王延看着怀里的小豆子,不禁伸出手轻抚起小豆子那如同鸡窝的头发,继而笑道:“我离开这几日,你可有偷懒?”

    “没有,师姐可以作证!”

    小豆子回答的斩钉截铁,但是她那小脑袋却悄然转向白茉莉那边,然后死命的朝着白茉莉眨眼睛。

    这一幕却是被王延身旁的令狐婉看到,她当即咯咯一笑,道:“真是好有趣的小妹妹。”

    令狐婉一出声,登时将白茉莉和小豆子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白茉莉只是眼中现出好奇,可小豆子却瞬间如一只小刺猬般,极是戒备的道:“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令狐姐姐。”

    对于小豆子戒备令狐婉不以为意,只是小豆子却不领情,冷冷道:“我只有韵姐姐,没什么令狐姐姐。”

    “小豆子休得无礼!”

    王延不明白小豆子为何对令狐婉这般敌视,不由出声轻喝,可往日间只要被他喝骂后就会听话的小豆子却是猛地从他怀中挣脱,然后这小家伙一下窜到白茉莉身边,道:“师姐,快去找韵姐姐来,就说有狐狸精来抢师父了。”

    狐狸精?

    王延这才有些明白小豆子为何如此,只是他却不由头疼起来。而不待王延做出反应,白茉莉看向令狐婉的目光中多了警惕之色,继而这个一向乖巧最听王延话的丫头,丝毫不理会王延,朝着第五韵的居处就是一溜烟的跑了去。

    看着白茉莉渐渐隐入风雪中的身影,王延不禁怀疑自己把令狐婉带回山下村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特别是想到等下第五韵前来的局面,他只觉自己已然一个头两个大。

第七十五章 祭剑

    久违的晨光照进了草屋之中,王延懒懒的翻了个身,然后缓缓从草床上坐了起来,书剑庄之行虽只是数天,但耗费的心神与精力实在太多,故而回到自己的小窝,王延这一觉睡得是如此香甜与安然,甚至生平第一次想躺在床上不起来。

    或许这就是第五韵讲的赖床?

    王延摇头失笑,继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若是平日小豆子早就打来水伺候王延洗漱,然后两人一道去练功场,不过今天小家伙没来,王延也不准备出门,因为他昨天晚上当众宣布自己将要闭关。

    回想起昨天第五韵和令狐婉见面的场景,王延还不由有些脑仁发疼,一个口称王大哥,一个口称延哥哥,火药味怎么浓怎么来,那种场面王延根本不知该如何应付,只能一头钻回自己的小窝宣布闭关,不过令狐婉最终还是在村子里住了下来,而且就住在第五韵隔壁。

    至于令狐婉的女侠梦,王延暂时也顾不上,只能对白茉莉吩咐了一番,让她带着令狐婉打熬根骨,反正有关筑基的事项白茉莉都了然于心。

    不过王延此番闭关倒并非单单为了躲开几个女人,他自离开傲剑山庄后,武功一路突飞猛进,虽在山下村呆了数月洗练心境与打磨内气,但一直以来并未真正梳理自己的武学体系以及参悟自己的武道理念,而想要成为真正的剑客,这方面是不可缺失的。

    更重要的是此番书剑庄之行王延收获匪浅,特别是名剑落沙入手后,他便可以修炼剑光分化,但修炼此剑技之前,王延需得祭剑。

    尽管王延的过去是一片空白,但他从十二岁进入傲剑山庄后,终归还是参加过傲剑山庄一年一度的祭剑大典,数次听过庄主宣讲剑经,很清楚一名真正的剑客该如何祭剑。

    祭剑共分为四重境界,第一重祭剑需以血炼之法诚于剑,也就是要在七七四十九日内,每日以一滴心头血祭剑,最终使得人与剑之间产生一种微妙的联系。这听上去或许十分玄虚,但这是傲剑山庄自古相传的秘法,得到过无数剑客的印证,王延自是深信不疑。而要修炼剑光分化,最少需要完成第一重祭剑。

    以心头血祭剑自然大伤元气,而且祭剑期间切忌心有浮念,所做一切都最好与剑相关,否则很可能导致祭剑失败,故而王延已是打定主意未来两三月内足不出户全心祭剑,而除开祭剑之外,他唯一要做的便是梳理自己的武功,明悟己念,从而寻觅到自己踏足剑道的门径。

    因此种种,此番闭关对于王延来说至关重要,所以他打起精神,待得整个人彻底清醒后,便是取过落沙继而盘膝榻上,收束心神排除杂念,按照傲剑山庄传承剑经所讲之法开始祭剑的准备。

    一炷香后,王延顺着祭剑之法的引导完全沉入自己的心神之内,祭剑之法将这片独属与自己的虚幻空间叫我本我世界,在本我世界中,王延只觉天地间唯‘我’与‘剑’,一股‘空’意悄然升起,随之而来的是苍凉与孤独,这样的感觉让王延不禁产生浮念,但随即落沙轻震,一道剑光便是破空斩来。

    这祭剑之法并非单单的仪式,当中奥妙非常,一般人难以体察,而想祭剑成功,并不说简单以血祭剑就可,在此之前,还需要明‘我’明‘剑’,若是既不明‘我’也不明‘剑’,谈何诚于剑?

    剑光破空而至,王延的‘我’没有抵挡,随之他只觉自己被割裂开,包含着过去的浮念被斩去,他随即被苍凉与孤独所包裹,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延终于明白这是落沙上一任主人在剑中残存的丝毫剑意,王延一番揣摩下自觉这丝丝剑意对自身的剑意却是大有补益。但更要的是,他通过这丝毫残留在落沙中的剑意,与落沙本身有了沟通的桥梁。

    动念之间,天地变幻,漫天黄沙之中,一柄长剑对天狂舞,只可惜人尚且不能与天地抗衡何况是一把剑,最终长剑被层层黄沙掩埋,可那长剑之上始终保持着一抹流光。

    ‘我’静静的看着一切,然后勾连心神细细揣摩起了那一抹流光中所包含的铮然与不屈,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过了一瞬,心神再度动念,‘我’一跃投入长剑,继而长剑金光大盛,破开层层黄沙冲天而起,其后更是穿过漫天黄沙,朝着苍穹就是一剑斩去。

    撕拉。。。

    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王延猛地睁开眼睛,就觉体中内气如狂流奔腾,转瞬之后他只觉心口一疼,却是内力逆转之间,一滴心头血被逼出,紧跟着,内力推动着这滴心头血便是从王延口中一冲而出。

    哒。

    一滴小小的心头血落在了落沙的剑身上,紧跟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这滴心头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入了剑身之中,待得彻底消失后,落沙的剑身上竟是多出几丝血色纹路。

    看着剑上的丝丝血色纹路,脸色苍白的王延不由展颜一笑,万事开头难,他知道最难的关隘渡过了,血色纹路代表他得到了落沙的认可,之后的四十八日中,只需每日不断以心头血滴入落沙之中,此番祭剑当是不会失败。

    不过王延很快又沉下心神,刚才那番玄奇的体验中,他尚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一方面是对于‘我’的认知还极为模糊,另一方面是对于种种幻象的形成无法理解,他知道祭剑之法实际上也是对于本身精神气三宝合一的一种运用,只是通脉期武者无论对于精气神的哪一样认识都还很浅薄,运用也不过刚入门,所以祭剑之法本身更像是一个模子,是直接引导武者的精气神进入本我世界。

    一念及此,王延不由从怀中拿出了凝元剑煞功的秘笈,这本秘笈主要记载了凝胎法诀和打磨剑胎之法,而蕴胎的过程中,洗练元胎是对于气的深入认知和运用,而想要打磨成剑胎则要涉及到精神层面,特别是想要蕴结成血煞剑胎这等玄奥的上品元胎,更是需将精气神三宝合一运用,故而秘笈之中自然对于精气神有较为详细的阐述,所以王延想从中寻找一些答案。

    隐隐间,王延觉得这很重要,他觉得自己若能悟出精气神三宝的本质,他也许就能彻底明白那个没有意识只能冷眼旁观继而将一切传递给心神的‘我’究竟是何物,甚至他觉得自己还可能因此窥探到自我生命的奥秘,了解自己究竟是怎样一种存在

第七十六章 山雨欲来

    “今年的雪真大啊。”

    明康镇公孙大宅中,身披绒毛大氅的陈文远坐在莲花亭内,一边看着亭外鹅毛般的大雪,一边从身旁石桌的小火炉上取过酒壶自斟自饮。

    自上次之事后,陈文远便接替了康建民的位置留在了明康镇,外镇一地看上去好似土皇帝一般,可陈文远本是杨元身边的红人,将他留在明康镇无疑等于发配,他知道这是大当家的意思,杨元也无法违逆。

    陈文远并不担心自己的前途,他知道少主早晚会召回自己,可身处明康镇终究诸多不便,其他不说,他就知少主最近在做一件大事,可惜他无缘参与其中,故而这数九寒天,心情郁郁的陈文远方才会在这莲花亭中赏雪饮酒,消磨难熬的时光。

    “文远。”

    一道身影自风雪中而来,人未至声音先远远传来,来人却是那名独臂独眼的老者。这老者本是长相狰狞,可此时却是一脸喜色,待得走入亭中,老者连身上的落雪都不扫打,急急道:“文远,喜事啊。”

    陈文远呷了口酒,头也不抬无精打采的道:“可是那李云扬说出公孙家的藏宝之地了?”

    颇让人想不到的是陈文远当日擒下李云扬后竟未直接格杀,反倒是将之关押了起来。这却是因为陈文远从隐秘渠道探知了公孙三娘延揽高手的许诺,而杨元喜欢收藏名刀名剑的爱好在黑水贼中上下皆知,故而陈文远自是想找出公孙家的藏宝之地,只可惜这几个月来他将整个公孙大院掘地三尺都没找到,所以方才留着李云扬日日严刑逼供。

    “那老东西生无可恋一心寻死,这几日刑讯都停下了,哪可能开口?我说的喜事是这个。”

    说着,老者从衣袖中拿出封书信,递给陈文远道:“少主给你的亲笔信。”

    陈文远‘噌’的一下站起身,然后一把抓过书信细细看了起来。老者看着陈文远眼中逐渐恢复的神采,脸上露出了些笑容,继而道:“少主在书信中说什么?”

    陈文远没有立即回答,待将整封信看完,将信纸放入了火炉后,方才悠悠道:“少主在信中提到此番与横水城冷月宗的某位大人物联手,夺下了书剑庄的基业,以此作为与那位大人物全面联手的开端。

    少主雄才大略,此事当真做的漂亮,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书剑庄内的密库被人洗劫一空,连带一把名剑都是被那王延带走。”

    “可是那傲剑山庄的王延,就是上次从启明楼走脱的那小子?”

    这老者对王延颇有印象,他与陈文远在当初那件事后从康建民手下细作那里得知了王延,夏河等人的姓名,故而听到这番话当即想了起来。

    “就是那个王延!没想到此人这短短数月内武功突飞猛进,此番在书剑庄中还将百面鬼斩于剑下,然后带着名剑落沙裹挟了书剑庄二小姐将书剑庄密库洗劫一空后悄然脱身。

    当初只觉此子心性果决,却没想到还有这等手段,倒真是不简单。”

    陈文远目光闪动起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老者见此不由道:“可是少主有所吩咐?”

    “没有。少主此番来信只是想表明我陈文远还在他心中,很快就会将我召回,但是我陈文远得少主知遇之恩,却不能什么都不做。山伯,关于那王延可有什么消息?”

    老者摇摇头道:“这小子和那夏河在南河谷倒是闯出了些名堂,只是这两人行事皆是谨慎,我虽然对手下人多加吩咐,但也未打探到出两人的老窝。

    至于这小子的身份,我托人在千机阁中打听了一番,日前才传回消息,此子竟然只是傲剑山庄内的一名杂役弟子,不知为何出山远游,而此番傲剑山庄通传天下的叛徒中也并无此子,故而此子的来头却是让人有些摸不透。

    不过。。。”

    说到这,老者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据手下眼线传来的消息,这小子当初和一名女子一道在天马集露过面,而月余之前,那名女子在临淮镇现身,似乎还买了不少吃食,哦,对了,这女子当时还带了几名半大孩子。

    文远,你说这女子会否和王延这小子有什么关联?”

    陈文远听到这话登时眼睛一亮,道:“不管有无关联,先把这女子找出来,既然她和王延一道出现过,即便王延现在与她不在一起,但说不得会有些消息。至于王延的身份,既然他只是杂役弟子,就不需多顾忌什么,放手去办吧。”

    “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老者说完便是转过身朝着外间而去,看着老者离去的身影,陈文远喃喃道:“今次若是能找到此子,将之格杀后寻回名剑落沙和书剑庄的东西,我看还有谁能阻我陈文远回去,少主建立宗门这等大事怎能少了我陈文远!”

    。。。。。。

    转眼间已是到了隆冬时节,今年的雪额外大,鹅毛般大的大雪已经连下了一个来月,山下村被落雪彻底覆盖,村子内外都有近尺厚的积雪,深井中的水都冻成了冰。

    不过这一切与王延无关,他的那间小破屋已然紧闭了一个多月,期间除开老村长每日送饭外,任何人都被禁止靠近,只是小豆子却是个不死心的,即便被第五韵反复叮嘱,可这小家伙总是溜到破屋旁边的老树下,期望着什么时候听到王延的召唤。

    “师父都整整闭关五十三天了,从初冬到隆冬,若不是今年冬天格外长,说不得现在都已然春暖花开了,怎么师父还不出来,莫非师父还记着我之前针对令狐姐姐,故意躲起来不见么?”

    小豆子骑在光秃秃的树杈上,手里搓着雪花,嘴中不住念叨。

    这小两月以来,村子里的人渐渐都接受了令狐婉的存在,特别是得知令狐婉日后要远去东华州后,无论第五韵还是小豆子都对令狐婉变得友善了许多,只是这样的改变依旧没让王延出关,小豆子终究还小,不太明白练什么武功需要这么长时间躲起来不见人,心里总以为师父还在怪她,虽是有第五韵开导,但这段时间依旧闷闷不乐。

    “哎,师父还多久才出关啊。”

    小豆子长叹一声,抱着头就准备躺下,却不想正这时,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从破屋内传出。

    “小豆子进来。”

    师父?

    小豆子一惊,但随即面现喜色,从树杈上一跃而下,几个健步就冲向了小破屋,还未等进屋,小家伙就是欣喜的道:“师父,你出关了?”

    待得话音落定,小豆子已然进了屋内,却见面容枯槁的王延盘膝坐于榻上,一张脸没有丝毫血色,头发灰败如枯草,就连露出衣服外的肌肤也是干巴巴的,唯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师父,你怎么了?”

    小豆子完全没想到王延会变成这样,登时红着眼睛冲到草床边,王延却是微微一笑道:“没怎么,此番闭关我本是为了祭剑,耗费近两月时间终于功成,只是不想精血消耗过剩有些伤了元气,接下来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日。”

    王延未有虚言,前后五十三天,他终于是完成了祭剑的第一重境界,与落沙之间产生了一丝微妙的联系,甚至后面这两三日间,他不仅稳固了一番精元,还将剑光分化入门,此番闭关的首要目的已然达成。

    至于对自身武功的梳理和明悟自身武道理念这方面,王延也是大有收获,以至于他如今虽看上去状态大坏,但实则一身武功经过此番梳理后,已有洗练之效,特别是内功根基彻底稳固,内气精纯更胜从前,已然达到了可以蕴结元胎的地步。

    “师父,你当真没事,你都变成这般模样了,不行,我得去叫韵姐姐来给你看看。”

    小豆子说着就朝着屋外而去,王延见此并未制止他,他此番闭关可谓极为成功,之前制定的两个目标都达到了预期,可唯独在对精气神与‘我’的探究上,王延并未有太多的进境,反而随着探究的深入,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故而待得祭剑完成,精元初步稳固后,王延已不准备再行闭关,而出关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寻来第五韵询问一些问题,以期解开迷惑。

    想到此处,王延不禁回想起这五十多天来在本我世界中的一次次探究,尽管当中尚有诸多不明之处,但他在记忆的回溯中却是发现了另一个自己,他将之称为‘空我’。

第七十七章 空我非空,本我无相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许久不见的第五韵走入茅草屋后,一见王延的模样登时大惊,即便之前已听小豆子大体描述了一番,但她依旧没想到王延会如此衰弱。而就在第五韵身后,一行人鱼贯而入,令狐婉,小豆子,白茉莉甚至李墨这个小鬼头都来了。

    “怎么搞成这样?”

    令狐婉也是大惊,尽管她心中对王延撇下自己独自闭关心有怨言,但依旧十分关切。时隔近两月,王延再见令狐婉,心中却是没有了之前那样的悸动,甚至面对着小豆子,白茉莉乃至第五韵,王延心中都淡漠了许多,一切都是因为‘空我’。

    “不碍事。”

    王延摆了摆手,然后迫不及待的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第五姑娘有些话要谈。”

    听着这话,所有人都不由一阵愕然,令狐婉神色一暗,白茉莉垂着头,小豆子却一脸茫然,而李墨这小鬼头则是心直口快的道:“什么嘛,听说你受伤了,大家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却把人往外赶,一句好话都没,哼。”

    面对这些人的反应,王延无意多说什么只是闭上了眼睛,见此,第五韵回过头道:“你们先出去吧,王大哥现在情况不太好,他必然是有什么重要事情急于和我说。”

    “我又做错了么。”

    小豆子低着头眼睛红红的,她知道师父并未吩咐什么,她却把一大帮子人都喊来,结果搞成这样。白茉莉见此,摸了摸她脑袋,牵着小豆子的小手就往外去,令狐婉也没多说什么,转身悄然离去。

    瞬间,小破屋中就剩了王延和第五韵两人,王延当即睁开眼睛,开门见山道:“你曾告诉我自性是灵魂的根本,一个人的心性,好恶等等都是自性衍生出的表现,它是人格的核心,是协调,统一与整合一个人各部分的关键,拥有自性方才是一个健全的人,可对?”

    “对!”

    第五韵虽不解王延为何突然问起此事,但她依旧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只是听到这个回答,王延却是摇了摇头,道:“可我却觉得自己没有自性,或者说我的自性不完整。”

    听到这话,第五韵没有丝毫吃惊,反倒眼睛一亮,道:“为何这样说,你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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