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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识鬼-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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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锦衣玉食一大家子人,忽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做生意没门路,工作又找不到合适的,只能坐吃山空,几年后老爷子去世,大家族各自离散,只有白小姐和父母在上海坚持下来,但房子已经换成了亭子间,到了高中毕业,家里已经彻底过不下去了,能当的都当了,父亲重病也没钱住院,白小姐正好看到小报上的启事:若林化妆品公司招月份牌小姐。
“月份牌小姐?我们这样的人家,哪里能让女儿抛头露面去做这种事?你爷爷在地下都要气出来。”
白父躺在床上说话都没气力了。
为了活下去白晓只能瞒着父母背水一战。就在那一天她遇到了张太太孟雅文。
参赛的女孩子各个年轻貌美,白晓本来是个漂亮姑娘,但在那么多美女中并不显山露水。容貌评比,她的分数只在中间,这些女孩子环肥燕瘦,各种类型的都有,白晓心里很没底气。
等到第二场才艺表演,白晓有点沉不住气了:人家各个都是专业水准,唱歌的弹琴的,还有英文朗诵的,白晓这才明白什么是自惭形秽,她恨不能无声无息地在众人眼前消失,她输不起!父亲等着钱救命,母亲愁得眼睛都要哭瞎了。于是白晓镇定心神,站在场中缓缓唱起了这首父亲总爱唱的歌。
歌声响起,评委们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时候!孤岛时期,稍微有个差池就要被抓到宪兵队!没听到外面尖叫的车吗?那都是抓人的!
其他的选手也愣住了:这唱的什么啊,难道不该唱投君怀抱里,无限缠绵意,船歌似春梦,流莺宛转啼吗?这是什么年代,什么地方在这里唱这个!
不知谁先发出几声轻笑,接着更多的小姐笑了起来,一个评委敲敲桌子喊道:“安静,大家请安静。”
“她唱的是违禁歌曲,应该取消她的参赛资格!”
一位小姐站起来质问。
白晓的歌声被打断了,她尴尬地站在场中,不知道该怎么办。
忽然,一阵掌声响起,只见评委中那位最年轻的女士站起来鼓掌,所有人都看着她,一个评委想拉着她坐下,女士却大步走到白晓面前说:“很好,我很喜欢你,就定你了。”
所有人都愣住,其他的小姐喊道:“凭什么?”
“凭我是若林公司最大的股东。”那女子的回答铿锵有力。
“她唱的是违禁歌曲。”有人小声反驳。
“小姐,这里是中国上海。”孟雅文犀利地看了那位小姐一眼,接着看向瞪大眼睛完全呆住的白晓,“白小姐,恭喜你,你是若林公司的月份牌女郎了。”
白晓终于如愿以偿,这个月份牌女郎也给孟雅文带来很多麻烦,最终都被她用钱用手段一一摆平。
讲完这段往事,白晓看着对面的苏三:“苏小姐,你说孟小姐是不是好人。”
“她帮了你,在你眼里是天大的好人,可是一个好人会想到杀人吗?”苏三反问。
“那都是张永寿逼的,他娶了孟小姐这样的好女人却不满足,是他一步步将孟小姐逼迫到杀人的地步。”白晓说到这里满脸愤然。
“好,就算张永寿有错,他对婚姻不忠在前,那么小翠,哦也就是孙小姐,她错在哪里?她和顾知秋的恩怨纠缠干你什么事?再者说,可是顾知秋主动勾引她的。”
“她?”白晓冷笑,“顾知秋是谁?是多少女人的梦中情人,她孙安妮何德何能,竟然能对顾知秋玩一哭二闹的把戏。俗话说的好,一哭二闹三上吊,于是我就让她上吊了,如她所愿。我这是成全她,苏小姐。”白晓说起杀害孙小翠的事情,整个人都有了神采。
“所有事件都是我想出来的,我是主谋,孟小姐只是按照我说的一步步执行罢了。”
白晓看向苏三:“能不能给支烟。”
苏三推了推罗隐,后者只能掏出香烟盒子和打火机,推向白晓。
“到底是大家公子,这么阔绰。”白晓拿起烟盒却不急着抽烟,放在手上不住欣赏。
“你怎么会想到预知自杀?还有预知梦?”
“你呀,是你的连载给了我灵感,我是个演员,小演员,我自认相貌可以演技可以,却永远都只是配角。我不甘心啊,总想演一部大戏,在这场戏中我是主角,也是编剧,一切都按照我的想法来,你……”白晓得意地笑笑,“苏小姐、苗先生都不过是我戏中的配角。”
“可是你还是被配角给耍了。”罗隐冷冷地打断她的得意。
“那有什么?天道轮回愿赌服输,我输的彻底,我服气。开始我就想好了勒死她,将她吊在窗口,让所有人都看到她死去的丑态。苏小姐,你们怎么猜到是我做的?还让苗一去骗我?”
“丝袜,你最大的一个疏漏是关于丝袜的台词。小翠死的那天,你在楼下和我讲第一次报警的情景,你说看到了孙小翠用长丝袜吊在窗口,我过后也问过苗一,第一次报警时你的确是这样对他们讲的当时詹姆斯也听到了。第二次的出警记录也就是那场虚惊中,孙小翠将假人挂在窗口,但并没有用丝袜。可是第二天小翠真的死亡了,却是被玻璃丝长袜吊上去的。白小姐,你演戏本来演的很好可是你太重视细节,一个玻璃丝袜就让你现出嫌疑。后来你还绊倒了苗一,自以为毁掉了茶壶中的证据。”
苏三连连摇头,一副你可真笨的语气。
“丝袜!哈哈哈,竟然是丝袜!”
白晓笑起来:“果然,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说的那么详细,好好的提什么丝袜。”
“因为那是你内心编排过无数遍的台词,每一句你都仔细斟酌,还试图保持台词的戏剧性和惊悚效果。”罗隐轻轻鼓掌道,“这点我必须承认,白小姐,你这次的戏演的非常精彩,如不是你太大意,杀了人还要拿走人家的全部财产,甚至毒死了詹姆斯,苏小姐也不会怀疑你,不会从你手上的若林雪花膏的香味一步步逼近目标。”
“雪花膏!”白晓吃惊地愣住,“你是因为雪花膏的气味怀疑到我?接着想到了玻璃丝袜?”
“对,你潜入小翠的房间翻找财物,干净利落,还有效地吓跑了詹姆斯,可是你每天涂抹的若林雪花膏出卖了你。白小姐,你是个很好的月份牌小姐品牌代言人,张太太果然没有看错你。”苏三叹口气,”可惜,我是个对气味非常敏感的人,我闻到了你翻动过地方雪花膏的气味,最后还是你自己将雪花膏送到我手里。“
“罢了罢了,都是天意,还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白晓因为得到了若林公司的工作,度过难关,现在又因为雪花膏露出破绽。”白小姐嘴里笑着,眼里却有眼泪滴落。
“你是为被你们杀害的人哭泣吗?”苏三问。
“为他们?”白晓听到这话,笑着摇摇头,“那些人自己笨,死了就死了,为他们哭什么。我是为自己哭泣,功亏一篑,我马上就能拿着钱远走香港了,只差一步。你们找詹姆斯问话吓到了我,我真担心他那天晚上认出了我。于是我把他毒死了,一了百了。”
“不对!”罗隐想了想一拍桌子,“你在说假话,现在已经验明茶叶中有铃兰叶子的成分,你在茶叶里添加铃兰干叶是针对顾知秋的,你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因为他和孙小翠勾搭起来你才杀了孙小翠,可是你原本想毒死的竟然是顾知秋?这是爱吗?”
苏三听到这里也连连点头。
“这当然是爱,他顾知秋竟然为了钱放下身段就讨好孙小翠这样的人,他再好再完美也已经被玷污了,孙小翠是他的污点,所以我要抹去这个污点,同时,他自己本身也是我的污点!我也只能摧毁这个污点,这并不矛盾。”
白晓的目光中隐隐闪动着疯狂。
这女人的想法简直可怕。
“你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苏三气愤地问。
“不,是我得不到的又被别人玷污的就要毁掉。张永寿也是这样,他被外面那些莺莺燕燕玷污了,那就要毁掉,只有死亡才是救他脱离污浊世界的唯一出路。”
简直是歪理邪说!
罗隐命人将白晓带回牢房。
苗一板着脸进来,押着白晓走出去。
走廊上传来一阵歌声。
lamourestenfantdebohême,
ilnajamais,jamaisconnudeloi
situnemaimepas,jetaime
sijetaime,prendgardeàtoi
“这不是英文,她唱的什么?”
苏三问。
“卡门的咏叹调。爱情是吉普赛人的孩子无法无天,如果你不爱我,我偏爱你,如果我爱上你,你可要当心。”
罗隐说完笑了,“要不要请你看《卡门》?”
“不需要,我宁可看一段京戏。”(未完待续。)
第一章 深夜电话
肖琴紧张地盯着床头的电话。
那是一部紫檀手柄,下面还包着古铜色花边的电话,同时下大富人家使用的没什么不同。
墙上的挂钟铛铛铛开始敲了起来,指针指向12点。肖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马上就能吐出来。
她担心极了。
能让一个法医这么紧张这么担心的事情一定非同小可。
叮铃铃,电话响了起来。
肖琴浑身一激灵,眼睛盯着那部电话,手停在电话上方,像是怕下面的电话会咬她一口似的,她伸出手却犹豫着。
叮铃铃……电话继续响着。
电话响的四平八稳,肖琴总觉的那部电话在颤抖,自己的心也随着电话颤抖的频率一起抖。
七上八下,又像是被人捏住了心脏动脉,供血和供氧都在瞬间出现了问题,气息憋闷,浑身青紫,眼看就要窒息。
她终于拿起了电话。
“呵呵呵,你接的晚了点啊。”
电话那头是一个不辨男女、鬼魅一般的声音。
“你还想怎么样?”
肖琴强自镇定心神,冷冷地问。
“出门,往前走。在巨籁达路那个方向,有个醉汉马上就要死了,被刺了三刀,你猜被刺到哪里?”
“又是你干的?”
“快去吧,你得把他命追回来。晚了就什么都没了。”
那边挂掉了电话,肖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将电话放下,接着盯着墙上的钟表。
她看了有多久?十几秒?一分钟?她像是猛然从梦中惊醒,慌忙起身,套上一件大衣拎起医药箱就往外跑。
前几天才下过雨,深冬的夜,阴冷渗入骨髓。她忍不住打个哆嗦,路灯不是很亮,但能看清这附近并没有黄包车,肖琴想都没想就跑了起来。
这样的深夜,一个衣着考究的小姐在街上奔跑是件很奇怪的事情。肖琴从没有这么卖命的跑过,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她连运动会都不参加,她可不想傻乎乎的跑一身臭汗,或者坐在艳阳下晒伤自己娇嫩的皮肤。
但是现在,为了一个陌生的不知道情况的醉汉,她竟然在深夜的街头狂奔。
肖琴跑到巨籁达路已经是气喘吁吁,腿酸的几乎走不动路,心脏狂跳,她扶着路灯的水泥柱子,大口地喘着气,干呕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她举目四望,看到前面地上有个黑影。
肖琴急忙踉跄着跑过去,放下医药箱,将趴在地上的那个人正面翻了过来,酒气熏天,周围都弥漫着臭味,地上还有呕吐过的秽物,人一翻过来,血腥气就弥散开来,肖琴什么都顾不得,慌忙解开那人的衣服检查伤口。
果然是三处刀伤,腹部一刀,胸腔两刀,看着其中一刀的位置,肖琴的心都凉了,那正是心脏的部位。
不能死啊。
肖琴伸手去探那人脖颈处的动脉,隐隐有一点跳动,她急忙从医药箱取出绷带和止血药物给那人包上伤口,又用面纱口罩擦去那人嘴边的令人作呕的秽物,采用人工呼吸的方式,慢慢地帮他度着气。
过了一会,那人的心脏跳动的稍微快了几下,肖琴松口气,伸手擦擦脸上的汗水。
冷得渗人的夜晚,她却已经满头大汗。
“肖医生,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肖琴忍不住叹口气:“怎么这么晚还能遇到你,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苏三轻笑,指着前方的一栋公寓楼:“你这样说话就不讲道理了,我就住在那里啊。”
苏三看到地上躺着的人,惊讶地问:“肖医生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个死人躺在这。”
肖琴站起身瞪了苏三一眼:“什么死人,我刚把他救活。”
“不,他已经死了,我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又装神弄鬼,你是医生还是我……”
肖琴气恼地蹲下身子俯耳去听那人的心跳,她的脸色马上变了,这个人真的死了。
死了?那刚才动脉的跳颤动,心脏跳动,都是我的幻觉?
我并没有将他救活!
“快去吧,你得把他命追回来。晚了就什么都没了。”那个鬼魅一样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回荡。
肖琴吓得坐到地上,嘴里不住呢喃着:“怎么会这样,我又没救活,怎么会这样。”
苏三并不喜欢肖琴,但她明显看出这会肖琴状态不对,整个人像是着了魔,表情空洞而呆滞,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什么。
以苏三遇到诡异事情的经验,她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不会中邪了吧?可是直觉告诉我,这个死人并没有什么危险啊。”
“我没有救活他,没能追回他的命,这是第三个!已经是第三个了!”
肖琴忽然间彻底崩溃,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苏三蹲下身,轻轻抱住她的肩膀,小声安慰道:“肖琴,出了什么事,你讲出来,大家一起帮你想办法。这大半夜的,天又这么冷,你是不会无缘无故跑出来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肖琴哭着摇头:“没有事,什么事都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承认我不喜欢你,但我们还是朋友对吗?讲出来我也可以帮你啊。”
“没人能帮得了我……”肖琴伤心地哭着。
这样的深夜,哭声很快就招来了巡逻的警察。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拎着警棍小心翼翼地靠近。
“这个人死了。这位小姐是医生,她没能救活死者,在伤心呢。你叫人来吧,将尸体运走。”
苏三看着地上的男子,叹口气:“这大半夜的,这么冷,他死在这里家里人怕是都不知道呢吧?”
第二天上午,罗隐翻完手里的报告,看向局长:“您的意思是肖琴有嫌疑?”
“这已经是第三个,她接连出现在三个人的谋杀现场,这不是我觉得的问题,而是她不能解释清楚就真要被起诉了。”
“时间都是半夜12点以后,而且肖琴也不认识这三个人,死者身上还有她抢救包扎过的痕迹,如果是她做的她怎么可能杀完人再给人包扎呢?”
局长皱着眉头喊道:“我还不知道这事情有蹊跷?可她什么都不说,只不停地嘀咕什么追命,追命是什么,你知道吗?”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苏三喊道:“罗隐,你知道肖琴……”
她看到局长站在里面,急忙停住了话头,尴尬地笑笑:“局长好。”
“嗯,苏小姐,听说昨晚你第一个发现肖琴的?”
“是啊,肖医生昨晚在我家附近出现,我在楼上看到下面有异常,特意跑出来看,局长……”
苏三见局长脸色不好,试探着问:“您不会怀疑肖琴杀人吧?”
“嗯,一个医生,精神出了问题的话半夜跑到路上杀人也是有可能的。”
“头儿,不好了,肖医生买了去苏州的火车票!她要跑了。”苗一兴冲冲地进来。
“事情没调查清楚,她怎么可能跑掉?罗隐,这件事的影响很不好,你要马上将肖琴给我抓回来!”局长大手一挥,“快去,晚了人就真的跑了!”
(未完待续。)
第二章 肖琴的困惑
肖琴拎着个箱子急匆匆下楼,刚要招手叫黄包车,一脸黑色黑色奥斯汀在她身边停下。
肖琴想都不想拔腿就跑。
罗隐急忙下车喊道:“肖琴,你能跑到哪里去?”
肖琴跑了几步,箱子太沉,踉踉跄跄着几乎跌倒,她扔掉箱子,蹲在地上抱着头哭起来。
苏三将手帕递给肖琴,却被她一把打掉:“不用你假惺惺。”
“好啊,那你随便哭,疯婆子一样,反正大街上的人都围观看你。”
苏三冷笑。
肖琴一把抢过帕子,站起身,狠狠地擦着眼泪,还擤了一下鼻涕。苏三咧咧嘴,心道我就不该心疼你!
“你想去哪里?”
罗隐拎起她的箱子,当街就要打开检查。
苏三瞪了他一眼说:“女士的箱子,你怎么能随便开。”
“都是我的衣服用品,我只是回家,只想回家而已!”
肖琴的确是苏州人,可她是三起案件嫌疑人,这时候回家就很不对头了。
“你是嫌犯,目前哪都不能去。”
“只因为我出现在现场?真不是我做的,我……我是去救他们!”
肖琴气呼呼地看着罗隐:“我们可是青梅竹马,你竟然不相信我?”
青梅竹马?
苏三的眼睛在俩人之间滑来滑去。
“我想相信你,可你总得拿出让我相信的证据,无缘无故的,你怎么就能知道有人被捅伤倒在大街上?你也能预知?别忘了,刚抓个号称预知的白小姐,是杀人犯。”
罗隐说话毫不客气。
“你说我是杀人犯!”肖琴气恼地一跺脚,“罗隐,你……”
“肖法医,我是不相信你会杀人的,你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吧。”苏三在一边劝说。
“苏小姐,你真的相信我没杀人?”
肖琴万分惊喜,她想不到苏三竟然倾向于相信自己。
“是啊,你虽然为人刻薄刁钻点,可不是疯子,为什么大半夜的会去杀和你素不相识的人。”
“好吧,虽然你这话说的很难听,不过我接受你递出的橄榄枝。”
肖琴耸耸肩:“罗隐,我说出来你一定不信。”
三个人回到汽车坐定,肖琴开始讲述自己遇到的诡异事情。
“事情要从一周前说起,那天晚上12点,我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电话那边的人声音很诡异,分不出男女,那个人说在我家楼下左边走上200米的巷子口有个人马上就要死了,我必须赶过去救他命,他用了一个词,叫做追命,他说我是去追命。我半信半疑跑出去,果然发现一个人倒在那,第二次是大前天的晚上12点,那个电话又打过来。那人说一个舞女酒精中毒,我按照他说的地址赶过去,那个人已经死了,是被自己的呕吐物堵塞气管憋死的。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是,第一次你遇到了巡警,还做了笔录,第二次你跑了,却被人看到了背影。这两个案子都被送到我这里,我正想找你来问清楚,你又卷进这第三起事件。”
“这也太奇怪了,肖法医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苏三也觉得这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也许是仇人报复。
“我每天面对的活人是病人,剩下大部分就是死人,我的生活单纯无比,除了医院就是法医室,我实在想不起自己得罪过什么人。”
肖琴摇摇头,她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那么今天,你买票要回苏州是为了什么?想要逃避吗?”
罗隐拍拍她的箱子问。
“是我早上又接到了那个电话,那个人说我必须赶回苏州去追命。”
“追谁的命?”罗隐这时才看到肖琴脸色苍白,显然是害怕之极。
“那个人说我父亲等着我追命,如果你们带我回警察局就真的来不及了。”
肖琴眼泪汪汪地看着罗隐:“我求你,让我去吧,已经有三条人命死在我面前,我不能耽误了。那是我爸爸,我爸爸啊。”
苏三眼中的肖琴自负高傲,从没有这么惶恐过,脸上都是泪水,完全不顾及形象。
“我陪你一起去。”
罗隐说着就发动车子。
“哎,我也要去吗?”苏三有点着急。
“一起去,你不是很愿意多管闲事吗?”
“可是我什么都没准备,这要去几天啊,我总得带换洗衣服,我……”
“到那再说,我全包了。”
罗隐把话说到这,苏三只能安静下来,轻轻地握住肖琴的手,小声说:“肖法医,你放心好了,罗隐答应帮你。”
肖琴点点头:“谢谢你啊,虽然你这个人平时牙尖嘴利的挺讨厌,关键时刻还是挺够朋友的。”
“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你平时嘴利牙尖不是一般的讨厌,不过专业上还真是很让人佩服。”
罗隐听着两个女人在后面嘀嘀咕咕互相诋毁,微微一笑:女人啊。
下午两点左右,他们在苏州车站下车。
罗隐下车后在车站办公室给局长打了电话。
“什么?你也跟着去苏州了?闹的什么这是?”
局长在电话那头苦笑不得。
”追踪犯人查明真相啊,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做的妥当。”罗隐笑道。
“好了好了随便你,哦,记得回来给我带苏式点心啊。”
“局长,你那腰围,还能吃……”
嘟嘟嘟回铃声传来,局长那边将电话挂掉了。
罗隐谢过车站的工作人员走出来看到肖琴在掉眼泪。
“怎么了,这不陪你到了苏州吗,哭什么?”罗隐有些不满。
“是这样,刚才有个人过来撞了肖法医一下,然后,肖法医的手里就被人塞个纸条。”
苏三将那张纸条递给罗隐,上面是红色两个大字:追命!
又是追命!
罗隐将纸条攥在手里:“有什么可怕,列车时刻那么好查,那人躲在这里等我们而已。”
“我怕,怕我爸爸出事。”
肖琴哭的上气不接下去。
“那就赶紧去你家啊,在这磨蹭有什么用?”
罗隐的话提醒了肖琴,她急忙擦擦眼泪说:“好,这就走这就走。”
三个人雇了黄包车直接赶到肖家,肖琴进门拉着个佣人就问:“我爸爸在哪里?家里有没有出过什么事?”
佣人被她吓了一跳,不停摆手道:“小姐啊,你要吓死我了,家里好好的呀,老爷?哦,老爷今天去和人家谈生意的。现在还没回来。”
“谈生意?你家老爷是医生,谈什么生意?”罗隐问道。
“哦,是原来那栋房子的事情,市政府要买那栋大楼,和老爷谈很久了。”
肖琴这才松口气,腿一软,向后仰去,苏三急忙从后面一把扶住她的腰:“小心,肖法医。”
这时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一辆车开了进来,吱嘎一声停下,车门打开,司机探头喊道:“快来人啊,老爷出事了!”
(未完待续。)
第三章 马上风
“爸爸?爸爸啊。”
肖琴大哭起来。被她问话的那女佣人也跟着老爷啊老爷的哭叫。
苏三看肖琴哭的那么伤心,只能伸手扶住她,担心她哭晕过去。
那司机下了车看着门口两个人哭的死去活来,瞪大眼睛问:“你们哭什么?”
“不是你说爸爸出事了?”
肖琴呜呜呜又开始哭。
“是,是出事了,所以叫我回家找人啊,那栋楼被记者盯上了,说什么是鬼楼,老爷要我回来找大少爷。他和报社的人熟,看看能不能将这事压下去。”
“那你说我爸爸出事了!你脑子有毛病啊?”肖琴立马止住了哭泣,气恼地看着司机。
司机吓得后退一步,抓挠着自己的头发说:“是出事了,这还是不是大事,老爷说了,这件事摆不平那栋大楼就要砸在手里,那可是老多钱咯。”
肖琴气的跺脚:“去找我哥哥啊,人呢?他人呢?我爸爸不是去谈什么生意了吗,怎么和记者扯上关系?”
说到记者,肖琴气恼地看着苏三。
苏三心道:你什么意思?眼睛瞪那么大,你们苏州的记者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老爷是和人谈生意,打算将原来医院那栋楼卖掉,哪想到那买主极为狡猾,背后竟然让小报记者写什么大楼闹鬼之类的事情,还拿出来甩给老爷看,把老爷气的一口气没上来,现在医院……”
“什么?我爸爸住院了!一口气没上来?你为什么不早说!”肖琴气的都要爆炸了。
“是在医院吸了点氧,已经好了,现在又去泡温泉了……”司机结结巴巴将事情彻底说完。
苏三跟着松口气:这司机的脑子的确不灵光,看把这事情讲的乱七八糟的。
“赶紧滚,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你再多说半句话都能把我气死!”
肖琴大怒,司机吓得灰溜溜去楼上找肖家大少爷。
“好了,好了,这不是没事吗?看把你吓得。”苏三劝说着。
肖琴叹口气,指着沙发说:“苏小姐,麻烦你扶我过去好吗?我这气的腿都软了,你看看我家,都养的什么人?一群废物,这家里还能指望他们?哼。”
这时楼上也传来一声冷哼:“妹妹,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为了追男人一口气跑上海去了,家里那么大的家业都要我一个人支撑,你以为开医院很容易吗?里外都是我一个人,你不是废物,倒是帮爸爸分担点出来啊?”
一个男子从楼上走下来,他一身灰色西装外面披着蓝色的呢子大衣,气质儒雅,身后跟着刚才上去的司机,,苏三心想这一定就是肖琴的哥哥了。
“为什么要将那栋楼卖掉?”肖琴质问道。
“为什么?听听,这话问的多新鲜。”那男子这才看到坐在一边的罗隐和苏三,哈哈笑道,“我说肖大小姐怎么舍得回来了,原来是罗公子心有所属,我们家大小姐被人家给送回来了。哈哈,你这是失恋回家了?妹妹,大楼不卖掉,怎么能养这一家子人,怎么维持医院的收支呢?你还真当这个家是聚宝盆啊?”
“肖毅,我们有几年没见了。”
罗隐不掺合这兄妹之间的事,先和肖毅打招呼。
“罗公子,你先坐,我还得去报社一趟,哎,这些事啊,都要我去办。”他说着拱拱手,跟那个司机出门去了、
“你哥哥这样说明你家没什么事,不用担心了。”
苏三见肖琴气的满脸通红,在一边安慰着。
“你知道什么啊,那栋楼是我妈妈的陪嫁,现在他们说卖掉就卖掉!根本就没征求我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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