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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案追凶-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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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公的这个太监老乡是杂役太监，他在太子出事的前一天赶来告诉张公公。说有一个老乡来京城打听自己的亲人，这个老乡说亲人姓张，年纪在三十左右，这个张公公很相似。说约好明天在京城某地见面，张公公就答应了。当天张公公就去司礼监请假外出，因为张公公的身份关系，司礼监的值班太监没有为难张公公。张公公按照规矩上交了十两银子的出关费，得到了司礼监签发的出宫证明。第二天一早张公公就拿着证明离开了太**，排队出了宫门。等到大中午才看见来人，一看之下才知道对方找的人不是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和自己同名的同乡而已。
张公公失望地回到皇｜宫，还没有进宫就听说太子出事了。张公公连滚带爬地回到太**，看见了躺在**上的太子，心里真的好后悔。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就算真能见到亲人，他也不会离开太子一步。这些天张公公几乎天天跑太医院，询问太子的伤势和病情。虽然大家都说太子残废了，但是张公公不相信，希望有办法治好太子的腿。
在张公公的引导下，太子渐渐平静下来，开始回想起当天的事情。因为张公公不在太**，所以大家都开始偷懒起来。宫女们在一起一边绣花一边聊天，嘻嘻哈哈地说着一些小道消息。太监们有的在一边靠墙睡觉，有的在一起说过去，还有更多的和侍卫们一起赌钱。因为赌钱的缘故，侍卫们不但脱岗而且都在一起聚赌，声音响成一片。这时候无聊的朱翊钧听见一丝丝竹声，不像风铃也不像琴声。朱翊钧一来无聊没事情做，第二是孩子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随着声音走出了没有人把守的太**后门。
第十三回 偷龙转凤十三
太子朱翊钧在声音的引导下，来到了案发所在地。这时候朱翊钧没有发现声音的来源，反而看见了一个纸鸢挂在一颗大树上。纸鸢这种东西朱翊钧看见过，但是没有自己亲手玩过。他的第一只纸鸢是他的舅舅李源送给他的，只可惜不小心沾了水破了。后来外公李伟送过外孙朱翊钧好几个纸鸢，但是都没有第一只纸鸢在他心目中重要。朱翊钧多次提议在宫里放纸鸢，但是李贵妃和隆庆皇帝都没有答应。朱翊钧私下放过几次，都因为没有经验纸鸢没有飞起来。
这只纸鸢不但像极了朱翊钧舅舅送朱翊钧的第一只纸鸢，而且飞得高高的。纸鸢一头高高的飘在天上，一头绑在一颗大树的中间。这个高度并不是很高，只有两个成年人那么高。要是身边有大人的话，朱翊钧马上就可以得到这个纸鸢。只可惜当时只有朱翊钧一个人，所以朱翊钧只好自己去想办法拿到纸鸢的引线。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公公也听出了蹊跷。太子不但是自己一个人出去玩的，也不是单纯的为了爬树而爬树的。这一切好像是有人安排好的，引｜诱太子爬树，从而导致太子摔断了腿。再加上刚才秦泰对自己的疑问，张公公马上想到了这是一件一系列精心安排的阴谋。张公公马上瞪着眼睛看着秦泰，好像只有秦泰才可以帮助太子和自己。
秦泰暗示张公公不要打断太子的话，任由太子朱翊钧继续往下讲下去。只有太子朱翊钧才知道事情的真相，秦泰太需要最直接的证明和述说了。张公公也马上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一字一句地听着太子的话。
朱翊钧本来没有想到爬树，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爬树本领并不好。可是朱翊钧找了一大圈不但没有看见任何一个大人，而且没有看见任何可以使用的工具。作为一个皇太子，朱翊钧比一般的孩子都要霸道和要强，任何东西只要他想要的，都一定要得到。好强心和自尊导致他没有回去叫手下来，他选择了自己爬树摘纸鸢。
他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快要接触到引线的时候，一个黑影闪过纸鸢飞走了。朱翊钧急得快哭了，他太喜欢这只纸鸢了。朱翊钧见纸鸢飞走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往下爬。其实这个高度对朱翊钧虽然有点高，但是不会引起什么大危险。再说朱翊钧牢牢记着小太监的嘱咐，死死地抱着树干不放手。按理不会落下来的，就算掉下来也不会摔断腿的。
可是意外发生了，正当朱翊钧倒退着往下爬的时候，朱翊钧整个人无缘无故地拉高了近一米。正当朱翊钧往下望的时候，他好像觉得有人有人在背后推了他一下。虽然力道不是很大，虽然力道不是往下，但是已经导致朱翊钧失去平衡。朱翊钧从树上摔了下来，一落地就昏迷过去了。
秦泰和张公公同时皱起了眉头，有人在树上推了朱翊钧一下？对方要是想直接弄死朱翊钧的话，不需要这么做。直接找机会混进太**把朱翊钧杀了就好了，不需要骗朱翊钧来这里。难道是两个阵营的人分别下手的？一个想要朱翊钧出丑，一个想要朱翊钧死在当场，最后朱翊钧命大的活了下来，只不过摔断了腿而已。
秦泰知道时间比较紧张，不能长时间留在太**，所以他嘱咐了张公公几句后，就和太子朱翊钧告别了。他相信张公公会秘密告诉朱翊钧这件事情的真相，也会嘱咐朱翊钧对任何人守口如瓶的。这件事情太复杂了，极有可能涉及到好几个大人物，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秦泰已经接近真相。
秦泰和展小小在张公公的带领下又回到了太**外的小亭子里。不久之后冯保过来了，秦泰要冯保带着他们夫妻去一下出事的地点，秦泰需要亲自踏勘现场。冯保马上带着秦泰夫妻来到了朱翊钧摔断腿的地方，秦泰夫妻用专业的眼光勘查现场环境。
秦泰当着冯保的面，要展小小记录疑点。这是秦泰查案的时候的规矩，勘查现场后，一定要做一个现场记录。其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记录案件的疑点和要点，方便回去整理和总结。这份工作平时一般交给老酒鬼师爷或者仇小球完成，现在他们两个都不在，就由展小小代替记录。
“第一，现场大树上有纸鸢捆绑痕迹。记住注明一点，是捆绑痕迹，不是缠绕痕迹。这是人为的行为。可以证明太子朱翊钧没有说谎，真的在这里看见过一只纸鸢。第二，纸鸢的阴线被人为的除去，可见有人企图销毁证据。不过这个人做的不彻底，没有清除干净不说，而且留下了新的痕迹。这个人不是太监，不是侍卫，不是宫女就是妃子，因为扯断引线的抓痕上有指甲印和指甲上的丹寇。第三，树上有一大两小三种脚印。大脚印是男的，应该是一个有功夫在身的大男人。两个小脚印其中一个是太子朱翊钧的，还有一个不是小孩就是缠足的女人的脚印。要是这个小脚印是孩子的话，这个孩子年纪大概比太子朱翊钧大不了几岁。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一个缠足的成年女子。因为这个脚印虽然小但是印记计较深，代表她的体重比较重。不过她能过无声无息地在树上袭击太子朱翊钧，可见她不但身手灵敏而且有功夫在身。我猜测大脚印是引｜诱太子朱翊钧来这里的人留下的，那个比太子朱翊钧较大的脚印的那个女人，是想害死太子朱翊钧的人。他们可能是两伙人，也有可能是意见不同意的同伙。第四，这个案发现场离太**正门不远，为什么要引太子朱翊钧从后门出来走这么一圈呢？是因为对方想避开众人，防止有人认识他，也担心有人阻止太子朱翊钧来到现场。再加上有人支开张公公，用声音引｜诱太子朱翊钧来这里，足见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的。这是针对太子朱翊钧精心布局的案件，对方可能还有后手。”
冯保一边表示赞同一边为秦泰夫妻的专业表示赞叹。才半天时间，秦泰夫妻就把这些散乱的信息汇集到一起，理出了一条思路不说，而且猜测出对方的目标和目的。看来秦泰夫妻真的是破案高手，只要利用好了，绝对是国家、朝廷、皇家的一个厉害武器。
秦泰在展小小记录好之后，又让展小小拓下了三个脚印。展小小一边拓下脚印，以便对秦泰说到：“相公，我有另外一个想法。这个比太子大的脚印，可能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留下的。我发现这个脚印过于明显，是因为她刚好在发力的时候。我觉得这个女孩子体重应该不是很重，年纪也不是很大，要不是要发力的话，不会留下这么一个脚印。你看这里大脚印有好几个，这个女孩子的脚印只有一两个而已，可见这个女孩子留下的痕迹几乎没有。再说太子也说了，他被人有意地拉高近一米，这个人的力气不是一般大，绝对有功夫在身。这个女孩子不但会轻功而且力气不小，是一个高手。不过她的经验不足，没有事后确定太子是否真的死了，再加上她出手的时机不对，可见她是一个没有经验的新手。一个本领高强却又没有经验的女孩子，绝对不是什么杀手。我估计极有可能是一个小宫女，或者是某一个皇亲国戚家的小姐干的。至于想杀太子的念头不是临时起意，就是没有预谋的单独行为，不然太子绝对不可能活着见到外人。”
秦泰和冯保都觉得展小小的分析有道理，特别是冯保对展小小的分析能力有了大大的提高。冯保没想到这个巾帼女英雄不但身手了得，而且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冯保不由得羡慕起秦泰和展小小，他们真的是一对好夫妻，夫唱妇随地样子令冯保这种残疾人特别羡慕。
秦泰交给冯保几个任务：第一，要冯保去调查的诏狱，提审原太**的侍卫们。是谁第一个发现的太子？怎么发现的？当时还看见了什么人？当时有没有什么异样？第二，根据大脚印，排查宫中的男子，特别是侍卫和有功夫的太监。第三，暗中调查这些日子有没有人在宫中放过纸鸢，或者带纸鸢进宫过。放纸鸢的话，有几个人在玩，他们隶属于谁的手下？带进来的人有谁的手下？第四，排查宫中十到十五岁左右的宫女，特别是会功夫或者懂跳舞的。第五，翻查当时有没有什么皇亲国戚家的小姐刚好来宫里。有的话要她们当时的行踪记录。第六，加强对他这个的秘密防护，确保太子朱翊钧的安全。第七，秦泰要冯保秘密注意和宫中关系不错的产婆、稳婆、月嫂、奶娘的信息。特别是这段时间要她们伺候的，一定要知道她们的行踪和去的人家。
冯保一五一十地记下了，又重复了一遍。确定没有错误之后，冯保送秦泰夫妻离开后，就马上去下达命令了。为了安全和仔细，冯保决定亲自提审侍卫，问出太子被害的经过。这件事情很重要，冯保要亲自去解决。
第十四回 偷龙转凤十四
不得不承认一点，东厂不愧是大明朝最厉害的一个特务机构。作为东厂的老大，冯保的行动一点也不亚于任何人。只要冯保想办事情，就没有冯保办不成的事情。这也从另一面证明了东厂的权势和效率有多么的恐怖。一旦掌握了这个东厂机构的权力，就等于控制了大半个京城和几乎全部的皇城，就连皇｜宫也控制了近一半。怪不得历代皇帝要派最亲信的人出任东厂的督公，正常的人绝对没有资格掌东厂的权。怪不得任何一个太监都希望成为东厂督公，因为这是作为太监的最高理想和最高目标。作为一个去了子孙根的太监来说，已经没有了家事和子孙的拖累，在他们心目中只剩下了金钱和权力的欲｜望。怪不得几乎所有的太监都爱钱，怪不得太监们一个个可以为了将来的富贵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肉｜体，甚至于忍受正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和屈辱。
冯保一边换装打扮成一个员外爷，一边交代亲信各种注意事项。亲信们一个个听从号令，记住自己分内的事情，并把自己应该负责的事情仔细再重复一遍说给冯保听。同时帮着他们的干爹冯保穿衣服换鞋子，这是他们几乎每天必做的事情。记性好、老实、听话、细心、凡事不出头、多请教多询问，这是作为亲信小太监最基本的功夫。再加上他们自己能够吃苦，手头上又有各自的本事，平时多多练习，这才可能成为未来的大太监。几乎所有的大太监都是这么练出来的，冯保和孟冲这种大太监也是这么熬出来的。冯保更是“回炉”了两次，一次是小太监熬成了东厂的提督太监，一次是冯保被贬为裕王府世子爷贴身太监，两次几乎都是鬼门关，冯保差一点就这么倒下永远爬不起来了。
本来作为司礼监的值班主事太监，轮到值班的大太监不能离开司礼监。除非是隆庆皇帝召唤，一般情况下是不能离开皇｜宫的。按照嘉靖皇帝朱厚时代定下的规矩，司礼监掌印太监不用值班，他要随时随刻留在皇帝身边。其他的四个司礼监秉笔太监就要轮流值班，负责接收和处理所有的内廷事务。当然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必须要上报司礼监掌印太监和皇帝，值班的大太监没有独自做主的权利。一般情况下小事情不需要上报，只需要留档统一记录就可以了。太监宫女的处罚和任免需要每天上报司礼监掌印太监知道，没有两名或者两名以上的大太监联合决定，或者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的点头，任免决定不算数。出了人命或者比较大的事情的话，值班太监不但要上报司礼监掌印太监，而且要第一时间上报皇帝或者掌管后｜宫的主事娘娘。这是嘉靖皇帝朱厚留下的规矩，隆庆皇帝时期不但延用了，而且制定成规矩在司礼监施行。冯保虽然嚣张但是也不敢不遵守，只不过出事情的话他第一个上报的人不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孟冲，而是太子朱翊钧的生母李贵妃。
就是因为李贵妃的支持，冯保已经渐渐和孟冲分庭抗礼。在李贵妃的默许下，冯保半公开地和孟冲叫板，在内廷培养自己的势力范围。其实这一切都是空的，一旦李贵妃不再信任冯保的话，就可以分分秒秒换下冯保，推选一个亲信出任新的领头人。所以冯保不敢再在主子面前嚣张，更不敢背叛这些主子。但是冯保这种大太监们，都会或多或少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力，就像冯保今天一样，敢于擅自离开司礼监值班房。
这几天冯保的脾气很暴躁，所以已经有好几个亲信手下被他处罚。这些太监都是冯保身边的弟子或者干儿子，处罚他们也是为了出气或者教训他们。只要冯保没有彻底放弃这个干儿子，这个太监不会背叛冯保。就连打了他们，他们也只敢说冯保打得好，这是每一个太监必须经历的。他们知道冯保打他们，就代表冯保还记得他们，要是冯保连大都不愿意打了的话，他们的未来就危险了。要知道整个皇｜宫有不下数万的太监，真的能够出人头地的不过百人，真的能够在后｜宫呼风唤雨的只要司礼监的五个大太监。这是所有的太监的最终目标，就像读书人心目中的状元，官员心目中的内阁首辅，士兵心目中的大元帅，老百姓心目中的皇帝一样。每一个太监都希望自己将来成为司礼监掌印太监，这是他们做梦都想希望梦见的事情。
冯保这几天心情不好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谁也不知道冯保心里在怎么想。起初冯保在为自己怎么选择未来犹豫，后来是因为冯保决定了站队后，为朱翊钧的事情担忧，再后来是因为得知了朱翊钧的处境感到不妙担心，现在是因为手头上的事情太多感到着急。他一边吩咐亲信在宫中暗中调查，一边他要赶着去东厂的诏狱提审秦泰交代要审问的原太**的侍卫。虽然东厂是冯保的地盘，但是冯保也不敢保证东厂是铁板一块。要是对方真的想要对付太子朱翊钧，想把所有的线索全部掐断的话，极有可能杀人灭口。冯保知道东厂的人大多数的人都是贪图钱财的人，只要对方愿意花钱，就有可能被对方的人买通。一旦这些可能知情的侍卫死在了诏狱的话，这个黑锅冯保不想背也得背了。为了拿到证据和口供，为了不背黑锅，冯保几乎一刻都呆不住了。
冯保换上便装后，马上赶往宫外的东厂诏狱。出宫的时候他竟然比秦泰夫妻还要快一步，秦泰夫妻在宫门口排队出宫的时候看见了有特权的冯保的轿子，秦泰夫妻对笑了一下。这不但表明冯保办事情认真，而且代表冯保真的已经想清楚了，站到了太子朱翊钧这一边。这对秦泰夫妻也好，对太子朱翊钧也好，都算是一个好消息。
就在冯保赶着去东厂诏狱提审原太**侍卫的时候，秦泰夫妻来到了张居正家里。张居正极有可能在内阁值事房或者是某一个衙门，但是秦泰不能直接去找张居正。秦泰的样子虽然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不代表没有人认识。特别是秦泰曾经待过的刑部，还有外朝内阁值事房，那里的人极有可能认得出秦泰。对于这些人来说秦泰不但是麻烦更是“灾星”，只要秦泰出现的地方就不会太平。所以刑部的人，还有一些知道秦泰的官员，都在背后称呼秦泰是“灾星”或者“祸头子”。特别是“祸头子”这个外号最出名，这是当年嘉靖皇帝朱厚给秦泰的外号。嘉靖皇帝朱厚当年说秦泰简直就是一个瘟神，是所有事情的起源和挑起人，嘉靖皇帝朱厚不要说见秦泰了，就是听也不想听见秦泰的名字。“灾星”是众多官员对秦泰的评价，秦泰虽然不参与党争，但是被他影响和直接拿下的官员不在少数。严嵩父子也好，徐阶也罢，包括吕芳、陈洪、孟冲、马成等等，这些外人只能仰视的大人物，都被秦泰影响到了，就连嘉靖皇帝朱厚和隆庆皇帝这两个天下令主也忌惮秦泰。这样的人要是出现的话，一定会是一个不小的风波，秦泰不想影响到他们正常的运作。再说了秦泰不想让隐藏在暗处的对手发现自己，不然他不用做假象假装自己离开京城了。
由于不能公开找张居正，由于不知道张居正在什么地方办公，所以秦泰夫妻只好去张居正家里等张居正。还好秦泰夫妻化了妆，不然的话秦泰夫妻就连张居正家里也不敢直接去。来到张居正家里，秦泰不想打搅张居正的夫人，所以没有进去。在张居正的大宅耳房里，秦泰夫妻和张居正的门房聊起了天。
张居正成为内阁阁员后，换了一个大房子，不但变得气派起来，而且多了不少规矩。门房是张居正老家来的远房亲戚，用他是因为安全还有可靠。张居正需要保证家人的安全和可靠，没有其他势力的眼线。这个门房不但是张居正的亲戚，但是一个老实的老百姓。虽然他比较嗦，爱喝一点小酒，但是绝对对张居正忠心，也不会仗势欺人，更不会收受贿赂。自从张居正成为了内阁次辅之后，来张居正家里的官员越来越多了，门房不但要保证没有人乱闯张居正家里，而且要承担起为张居正通报的责任。为此每天有一队官兵奉命保护张居正家里，听从这个门房大爷的号令。门房不再是一个“光杆司令，耳房也成为了一个重要地方，一个等待张居正接见的地方。
第十五回 偷龙转凤十五
秦泰夫妻假装是来找张居正汇报工作的小吏，和门房大爷套起了话。秦泰不但是想在这里等张居正回家，而且想替张居正考察一下这个门房大爷。张居正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吃的东西有自己的特点，一般都是回家吃饭的。就算不回家吃饭的话，也会派人从家里拿饭去吃。这个习惯外人不知道，只有张居正的家人和亲信才知道，刚好秦泰也是一个知**。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张居正的小心，张居正虽然喜欢吃家里人做的饭菜，但是没有到必须天天吃的地步。可是张居正见识过有人下毒毒死官员的事情后，觉得吃喝自己家的东西才是最安心的。所以张居正家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张居正的饮食由专人负责，从采购到烧制，再到上菜食用，都必须责任到人。就算是张居正在外吃法，也需要他的亲信从家里的厨房直接去取。就连张居正的碗筷也是专用的，就是为了区别和辨认。为此张居正一般在家吃饭，不到万不得已张居正不会在外面吃饭。不过随着张居正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张居正也有可能不回家吃中饭，不过就算不回家吃饭了依然会派人来家里取饭。
秦泰和门房大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发现门房不但爱聊天而且有点“话唠”的味道。虽然门房和秦泰夫妻并不熟悉，甚至于不知道秦泰夫妻的真实身份，但是秦泰夫妻几句奉承话就让门房打开了话匣子。门房不但把这些天张居正家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而且吹嘘起了自己和张居正的关系。展小小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她深知丈夫的脾气，秦泰一定会对张居正建议换掉这个门房。门房不但要对主人家忠心，更需要为主人家保守秘密。门房虽然是张居正的亲戚，对张居正一家人绝对忠心，但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极有可能会害了张居正。作为张居正的朋友，秦泰不会不向张居正说出这一点。
至于官兵之所以不阻拦秦泰夫妻，是因为展小小扮演的中年男子腰上挂着一块腰牌，这是东厂密探的腰牌。由于这块腰牌，导致任何官兵不敢干预秦泰夫妻的交谈，甚至于有点躲开秦泰夫妻的意思，只有这个门房傻不愣登地还在吹牛。
不久之后到了饭点了，门房倒是比较尽职地在门口等着张居正回家。他还要随便为秦泰夫妻做介绍，引荐给张居正认识。却不知道这种的热心，其实是间接地害了他自己，让他丢掉了饭碗。不过这一点门房大爷不秦楚，要是张居正不点明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明白。
张居正果然没有回家吃中饭，只是派了一个亲信回家来取饭。自从张居正当上了这个内阁次辅之后，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回家吃中饭了。这些日子里张居正不但没有时间回家吃中饭，而且就连休息日也没有。张居正这个名义上的内阁次辅，其实负责这个朝廷的日常事务，不光是内阁就连六部的日常大小事务都需要他处理。这是隆庆皇帝默许的，也是为张居正将来正式接手内阁首辅，成为朝中第一大臣做准备。虽然张居正对于权力很是喜欢，但是也渐渐感觉到了事情的繁琐。不过张居正不是一个迂腐的人，除了适当地延长自己工作时间和效率之外，他也开始培养自己的亲信为自己分担责任。虽然这些人现在还是中下层官员，但是随着张居正的地位越来越稳固，这些人逐渐走向权力高峰，将来成为张居正的得力助手。这样一来新的的党｜派就出现了，张居正就是当之无愧的领导人，核心的灵魂人物了。
亲信回家取饭，只不过和门房点了点头，并没有说明张居正不回来吃饭了。可是门房擅自说了出来，把张居正不回家吃饭的消息告诉给了秦泰夫妻。不但说了今天张居正不回家的事情，还把这几天张居正的行踪几乎都说了一遍。
秦泰不但没有感谢门房大爷的意思，而且更加发现了张居正家里的问题。不但这个所谓的张居正家乡的亲戚门房有问题，就连张居正家里的亲信随从好像也有问题。门房可以知道张居正在家的事情，但是不可能知道张居正白天在哪里，在做什么事情。只有张居正身边的随从才知道张居正去了什么地方，白天在外面做什么。可是一般的专业随从不但和主人一条心，而且要严格保密主人家的行踪才对。就像历代皇帝身边的太监，他们不但要把皇帝伺候好了，还要为皇帝保守生活隐｜私和秘密。为此皇家和朝廷还为皇帝专门设置了一条规定，无论任何人不得窥探皇帝的私生活。就算是皇帝身边的亲信大臣也好，还是后｜宫嫔妃或者是当朝太子都一样，谁也不能打听或者监视皇帝的行踪。窥探帝王**的罪名，就和刺王杀驾等同，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作为一个内阁成员，将来最有可能成为未来内阁首辅的张居正来说，安全和保密一样重要。张居正为了自己的安全，可以每天坚持吃自己家做的饭菜，可见张居正已经很小心了。但是他绝对不知道他身边的人会这么不小心，甚至于直接把他这个主子出卖了。不要说秦泰这种专业人士了，就连一般的有心人，只要微微用点心花点时间，就可以知道张居正的行踪。想要刺杀或者下毒，甚至于陷害张居正的话，机会多的数不胜数。看来张居正身边的人，不得不要来一次大换血了。
秦泰夫妻没有感谢门房，也没有直接代表张居正训斥门房。只不过他们夫妻做了别人看不懂的事情，两人直接跟着那个亲随进了张居正家里。随后秦泰夫妻兵分两路，展小小去内院找张居正的夫人去了，秦泰跟着亲随进了张居正家里的厨房。虽然大家都没有认出秦泰夫妻的真实身份，但是看见他们两个人对张居正家里熟门熟路的也就没有在意。
秦泰夫妻越来越对张居正的安全感到不满，这样的守卫，这样的门房，再加上这样的下人，张居正家里还有什么安全可言？为了好友张居正的安全，为了大明朝这个未来的内阁首辅，秦泰不得不费心帮张居正调查一下实际情况了。
当展小小装扮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内院的时候，夫人身边的丫鬟已经吓得快晕过去了。比起吓得哆嗦的丫鬟，张夫人倒是比较镇定，不过她不住抖动的双腿出卖了她的内心。毕竟她不过是一个良家妇女，没有经历过正儿八经的沙场。突然家里出现了一个不认识的大男人，当然会被这个男人吓得手脚无措了。
“大姐，是我。我是老四。”展小小来不及恢复本来面目，担心张夫人或者丫鬟大声呼叫，只好用自己本来的声音提醒张夫人。由于秦泰和张居正、谭论的关系特别，展小小和张夫人之间也有特殊的关系。当年张居正和谭论同是还是裕王的隆庆皇帝的侍读，两家人和裕王一样同病相怜。由于裕王府的关系，张居正家里和谭论家里不得不站在同一战线上。虽张夫人和谭论家的夫人早早就认识了，张夫人是大家闺秀出身，谭论夫人是小家碧玉。张夫人比较大气稳重，谭论夫人比较能干和精干，两个人脾气虽然不一样，但是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味道。当时张居正和谭论的关系不错，所以两家夫人成为了手帕交，当下就成为了金兰姐妹。这时候裕王府的侧妃李妃也就是后来的李贵妃的策划下，三个不同性格和地位的夫人成为了义结金兰的三姐妹。三人以年纪分大小，张夫人是当之无愧的大姐，谭论夫人是老二，李妃年纪最小是老三。那时候裕王经济不好，裕王府几乎断粮了，张夫人和谭论夫人就以李妃的姐姐的身份，经常救济裕王一家人。后来秦泰和张居正、谭论认识后，管两位夫人叫嫂子，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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