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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帝后风九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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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云目光一敛,冷气乍现,冰冷的声音带着怨气:“凌亦,你就是一个孬种!这就是你最大的勇气吗!真是一个狡猾的人,死了是多么不负责任的事,你该活着为自己所做的混帐事承担!”

挥之不去的声音似乎在这风中飘缈而来,不断地占却她的大脑,响彻在她耳边的,都是凌亦那些残酷的话语,残酷的现实。

“正如你所听到的,我是凤朝的皇子,我留在血祭门这么多年,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连大师兄都不知道。那日飞镖传书告诉你风家遭灭门的是我;那日大师兄明明下令谁也不准追杀你,但假传命令追杀你的是我;在风府留下血字将矛头指向大师兄的是我,逼得你走投无路,对大师兄恨之入骨的,还是我。

我知你身份,一开始就知道,第一次见你时,不是在血祭门,而是在麒麟城才女大赛上,彼时我在茶楼之上,一眼便认出你就是那个生来骨骼其佳的风斩云。”

你是血瞳之女,但凡血瞳之女,帝后之命,王者爱之,所以我知道无论是大师兄还是皇兄,他们一定都会爱上你,将来两国争锋,必然两败俱伤,而我,便是唯一一个可以一统江山之人。果不其然,大师兄爱上了你,所以情愿被你痛恨也不愿意让你受伤,皇兄也爱上了你,将你视若珍宝……

血瞳出现之时,那日你完全如着魔了一般不受控制,见人便杀,以满足你嗜血的全身筋脉,就连当年名震天下的风擎天伉俪二人联手都无法治住你,我与大师兄二师兄赶到之时,你已将风家灭门,风斩云,你是不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杀了你敬爱的爹娘的那个丧心病狂狠辣决绝的人就是你自己?

但大师兄却疼惜你,若你知道了这个真相,该是多么的痛苦,他宁愿让你永远也不知道,哪怕永远恨他,至少可以让你有处可恨,而不是恨自己。

大师兄费尽力气才将你的血瞳压制了下去,掩盖你那段记忆,你醒来之后自然是什么也记不得,大师兄更是费尽心思隐瞒,我便趁此机会让你知道真相,勿以为是大师兄所为。果不其然,当你赶回血祭门质问之时,大师兄情愿让你恨透了他,也不愿意将这样可悲苍凉的真相告诉你。”

斩云久久矗立在飞沙走石中,她目光深沉,安静得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她不怨凌亦将这样残酷的真相赤果果地告诉她,她只怨,他为何现在才告诉她……

是她杀了老爹老娘的吗,还意正言辞地质问祁晔,一直怨他恨他,其实最坏的,却是自己……

斩云无力地跌坐下来,竟然扯着唇,低低地笑出了声,那笑声,何其无奈,何其怨恨,何其讨厌自己……

为什么会是这样。。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才是一直被伤害的那个,但事实却是,罪大恶极的是她啊,为什么她要是血瞳赤眸,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答案,好无力的感觉,原来还能恨一个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而现在,她的思绪却一片混乱,恨谁呢,恨自己吗……

是不是你一早就知道会有今天的情形,所以你宁愿让我恨你,宁愿让我这样伤你怨你让你疼,也不愿意将真相告诉丫头吗,大师兄,你恨我吗……

但我还是恨你,也恨自己,我恨自己爱你却为什么不愿意相信你,我恨你爱我却为什么不信任我,不信任我宁愿被残酷的现实伤害,但是至少还有你在我身边啊,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保护我,你明知道的,我不喜欢被保护,更不喜欢用这样让你疼让你痛的方式来保护我…。。

我好想听你唤我丫头,我想念你温暖的怀抱,我想念你很久很久以前吻我时带笑的眼睛,我好想一直陪你走下去,好想不顾一切地赖上你,好想在我们最幸福的时刻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而不是如今你占有我时,我们互相伤害的话语。

我不敢去想起,今夜你吻我时却带着痛的双眸,我也不敢去想起,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留下的灼烧我肌肤的眼泪,我们一夜无语地占有彼此,满心怀着的却不是爱意,那时我恨你,想必你也怨我心疼我,而我们却只能彼此伤害。

谁说世界上最痛苦的是别离,最痛苦的,分明是爱啊……

斩云忽然失声痛哭出来,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好人,她伤害了无数的人,她的手上掌握着无数的性命,即便是前世死去的那一刻,她的心里也只有怨恨,她只认为是谦伤害了她欺骗了她,但她却从未反省过自己,最先欺骗他的是她啊!如今又是这样,为什么任何时候她都只会恨别人,却从未想过自己是多么的可恶,多么的坏,她好自私,她真的好自私…。。

原来学会爱时,却已是什么也回不去之时,她真是一个笨蛋,为什么要花了两世的时间才学会爱,才长大,才成熟,她好想就在这一秒死去了,这样自私这样笨的她,为什么可以贪婪地活着,不断给别人带去痛苦!

“你这该死的女人!”忽然一声怒喝,是晏青的声音啊…。。

忽然一个霸道强硬的怀抱将她困住了,斩云被紧紧地搂进了晏青的怀里,她停不下来,为什么停不下来,她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她将眼泪全部擦在了晏青的衣服上,她的头埋在他的怀里大声哭着。

夜黑风高,长夜漫漫终究会有尽头,天空泛着深深的蓝,是塞外的黎明啊,夜已到尽头,她的梦何时会醒…。。

“不准哭了!”晏青的声音严厉带着怒气,他忽然冷笑出声:“知道真相了,迫不及待地想要飞奔回他的身边吗!你为他哭,为他如此失魂落魄,那我呢,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停不住,她停不下来,尽管耳边的晏青是如此大声地冲着她咆哮,但她还是停不下来,想哭,真的好想哭,她不是巾帼英雄,她也不是叱咤风云的女将,更不是潇洒冷心的大女人,其实她真的好想,只是单纯地做一个可以撒娇可以使坏可以逃避责任的小女人啊,她不坚强,她真的不坚强……

斩云深埋在晏青的胸膛前,狂风肆意吹乱了他们的满头青丝,发尾纠缠在一起,但心为何却隔着那么远…。。

“小墨,我也不过是个有私心有嫉妒心会爱会痛会舍不得的男人啊……”晏青的声音深沉地,沙哑极了,他的大手轻轻地落在斩云的后脑勺,他垂下头,轻吻着斩云的头发,满满的伤,满满的痛,满满的无奈……

“我爱你,即使你将我的爱看作如此卑微,如此理所当然,即便这样,我还是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小墨,你说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何时开始,在她记忆里那个军营里爽朗英挺,朝堂上睿智深沉的帝王,变得如此卑微,如此无措了。

晏青深深地拥着斩云,没有说话。

如果爱情只允许双人行,走在你身旁的,不能是我吗……

不知这样安静的沉默过了多久,斩云眼角湿漉的液体才渐渐风干,她哭累了,累极了,但她又是如此的残忍,如此的没良心,她缓缓抬起头,让自己抽离晏青的怀里,目光没有焦距,思绪似乎飘渺到了很远的地方,她呢喃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大错特错…。。”

晏青却是怒气顿现,所有的温柔都不复存在,他粗鲁霸道地将斩云往后一推按倒在地上,他的大手扣在她的颈部,但那只大手却在拼命颤抖着,一点力也用不上,不忍心,怎么忍心……

“你的心在哪,我呢,那我怎么办!”他冷冽地怒吼着,残暴而酷厉,他将她困于身下:“别忘了,你是我的妻,哪怕是强取豪夺而来,你也是我的妻!我为什么将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女人像宝一样捧在手心里,你不愿意我便不碰你,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你是我的,现在,就让你彻彻底底成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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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放逐天地

狂风骤雨般的吻毫无预警地落下,斩云这才惊觉自己正处于什么处境,她面色一变,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霸道而狂烈的吻几乎要灼烧她的肌肤,他在生气,斩云已经感受到了他周身爆发而出的不可遏止的怒火,可是他在气什么,她本就从未给过他任何承诺!

哗啦一声,裂帛声响起,斩云整个人猛地一颤,身上的衣服竟然被晏青给扯破一大块,空气冷风凉飕飕地直接侵袭她的肌肤,那只滚烫的大手毫无联系地游走于她的身上,那带着恨意的吻几乎恨不得要把她吞噬,他几乎是以啃咬的方式在惩罚她!

沉重的呼吸声将她抱围,火热而残酷的啃噬在她身上游走,那双灼人的大手毫无怜惜,迷茫,惊讶,怒气,暴怒,各种神情在斩云的脸上走过一遍后,她终于疯狂地挣扎起来,漆黑的眸中跳跃着燃烧的怒火:“凤九阙,你这个混蛋!”

她不是一个贞节烈女,她也已经不是一个女儿之身,即便凤九阙就是在这里强行要了她,她也没什么好吃亏的,一个是年轻英俊的帝王,一个什么也不是,甚至还是个残废,她有什么好吃亏的,她是在替他不值,什么人不要,要她这一双破鞋呢!什么人不爱,爱她这么一个自私残忍的女人!

当男人和女人都处于一种疯狂崩溃的边缘时,即使他们再强,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在这个时候还是无法忽视的。

看着那双噙满痛苦的双眸,斩云愣住了,顿时忘了所有的挣扎,她一直认为,这双明朗睿智的双眸应该是时刻噙着可意与日月光辉相媲美,比夜的荧光还要动人,比火热的太阳还要阳光爽朗的这双眼睛,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神色得。

她忽然扯起唇,低低地笑出了声,那笑容比任何在人世间可以看到的花还要灿烂,还要妩媚,还要动人,但她的眼角却噙满了泪水,她的声音沙哑:“如果这样你能高兴的话……”

晏青的背脊忽然一颤,他僵住了所有的动作,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斩云那张似乎做了视死如归豁出去打算的脸,良久良久,他才无力地垂了下来,整个人覆压在斩云身上,他的脸埋在斩云的颈窝里。

是笑,她没听错,他在笑,那笑声很低很低,让人心碎,他全身都在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难过,还是因为在笑。

“如果这样我能高兴的话?”他冷笑着,像听到了莫大的笑话一般,不可抑制地低低笑着,停不下来:“风斩云,你伤人的本事为何可以这样厉害?你知不知道你很残酷,如果这样我能高兴的话?如果我能高兴你什么都愿意做是吗,如果我要你去死呢,你会去死吗!”

风斩云..晏青这是第一次喊她这个名字,他一定是怒极了......

两人就这样躺在空旷无人的大漠的黎明之下,清晰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他们的身体贴得那样紧密,两人都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这么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谁也没有再动一下,他也没有再粗暴地做出要占有她的举动。

听到“死”字,斩云眼中的瞳孔一缩,竟然慢慢流露出了一股恬淡的笑意,她的语气也变得那样平和,就像在谈论着天气一般:“如果我死了,可以让你高兴得话,那也值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像受到了莫大的打击,竟然失了神:“你可以为我去死,却不愿意待在我身边,却不愿意分给我一点点你心里的位置。要你去死,我怎舍得,我怎舍得......”

斩云也是一颤,好难过,真的好难过,原来伤害一个人的心情是这样的,她好罪恶,她为什么可以这么坏......

怎舍得?为什么不舍得,她怎么值得.....

“如果你不舍得要我性命,就将我放逐天地,天高任鸟飞,我不想,夹在你们之间,我怀念梦里出现过的那片大草原了,我怀念那里天苍苍野茫茫的感觉了,我向往那里比云朵还多的牛羊,我想穿那里漂亮的衣服,我喜欢听他们奇怪的口音,我想离开纷乱的战场,我想,我好想.....”

她的语气是那样恳切,她的声音是那样的单纯无暇,她在央求他,她承认,到了现在,她还是在无耻地利用他绝对不会要她性命,利用他比她更爱对方。

“不准,我不准!”什么时候,这个运筹帷幄唯我独尊的帝王也变得如此孩子气了。

斩云却是冷笑了一声:“如果你让我走,我会感激你。否则你就得狠得下心杀了我,囚禁我,但你知道的,你拦不住我。”

她不是在危言耸听,论内力,她丝毫不亚于他和凰祁晔任何一人,即便她真的被困住了,她也可以一死了之,这个世界上从来就只有求生不能,不存在求死不能的,一个人想死,什么样的死不是死?

但她知道,他不舍得,晏青比她自己更看中她的性命。

晏青拳头一握,青筋暴起,他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体内五脏六腑都在剧烈地绞痛着,他全身都在颤抖,眉头紧拧,病发了,竟然在这个时候,病发了.....

他整个手心都在冒着冷汗,灼热的大手紧紧扣在了斩云的手腕上,似乎只有抓到了她的手,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一般。

“哪怕你一走我就会死,你也要走吗.....”他的气息很不稳,整张脸都苍白如纸,眉间紧蹙。

斩云的目光很深很深,她险些忘了,晏青还是个病痨子,虽然她一直不知道他生的到底是什么病,但光看他会吃那种药就知道,现在的他一定很痛很痛.....

见斩云沉默了,晏青的眼里竟然闪过一丝欣喜:“别走,求你.....”

为什么他要爱得如此卑微,她算什么啊!

斩云的眼里沉了下去,终究还是强行压制下了所有的不忍与沉痛,这时候,是很好的机会,不是吗?

“你不会死,我也不会留下。”斩云终究还是吐出了这几个残酷的字眼,她抬起手在晏青的颈部狠狠劈了个手刀。

她清晰地看到了晏青倒下来的那一瞬间,眼里浮现出的浓烈的恨与暴怒。

“晏青,你要记住了,我的嘴脸有多丑恶,我的心思有多恶毒,你该有多恨我。”斩云轻抚着晏青很浓很浓,英气十足的眉毛,很飞扬跋扈,就像他的个性一样,儿女情长,真的很不适合你,晏青。

......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里的,她给晏青吃了颗药丸,她给晏字军的弟兄发送了狼烟信号,让他们来这找到他们的将军,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了,而后,她便要抽身离开,将自己放逐天地,那里,才是她得到救赎的地方。

―――――――――――――――――――――――――――――

茫茫的草原,蒙古包的顶部有炊烟袅袅,牛羊成群成群,天上的蓝色是前所未有的蓝,白云好白,有时候一阵恍惚,她会以为是地上的羊儿跑到了天上去了。

阿木是个很阳光很开朗的小伙子,他和草原上的男孩们一样,有黝黑的皮肤,洁白的牙齿,还有十分矫健灵活的身手,穿着草原上特有风情的衣服骑在马背上在草原上奔腾时别提有多帅气了,他的名字太长了,斩云记不住,所以就干脆叫他阿木了。

“卓玛,阿妈一早见不到你,都急坏了,格桑哭着吵着要找你呢。”阿木见到高高的绿草之间躺着的穿着蒙古族的衣服,梳着蒙古族姑娘的大辫子,看上去十分安静漂亮的姑娘时,终于露出了一抹大大的笑容,将马停在了她的面前,朝她伸出手来,示意她和他坐同一匹马回去,这样比较快,阿妈的羊奶都热好了,饼也贴好了,肉也烤好了,就等着他们回去呢。

没错,眼前这个穿着蒙古族姑娘装束,被唤作卓玛的女子便是斩云,阿妈是收留她的一户人家的女主人,大家都叫她阿妈,她也跟着叫了,阿木是阿妈的大儿子,比斩云略小些,但看上去却很高大了,格桑是阿妈家里最小的孩子,才四五岁,十分地粘斩云,总是卓玛姑姑卓玛姑姑地叫个不停,但阿木就从来不喊斩云姐姐或者姑姑,他就喜欢喊她卓玛。

在这里,没有人知道这个来自中原的姑娘叫什么,人们都说她是个失了忆的可怜孩子,入乡随俗,阿妈便把她当自己的孩子看待,还给她起了名字叫卓玛,听说,卓玛用这里的意思解释起来,是一种祝福的意思,大概阿妈是希望卓玛从此以后就是草原上快乐的精灵吧。

可怜的卓玛不知是不是因为家里遭了什么难,这么年轻的姑娘就废了一只手,部落里的老人年轻人小孩都很喜欢这个来自中原漂亮的姑娘,自从她穿上草原上的衣服时,大家也都不把她当外来人看待了,所有人早已将她看作了他们草原的孩子,草原上还有好多年轻的小伙子喜欢卓玛,大家都捣鼓着什么时候要把卓玛给娶回家呢,但阿木就不乐意了,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经常为了卓玛和其他小伙子大打一架,不过每次他都会打输。

卓玛有时会无意中提点他一下两下,神奇的是,卓玛好像会功夫似的,经她提点,阿木竟然越来越厉害了,和人摔跤时,也是赢的多输的少了。

斩云抬起头,见坐在马背上的阿木,他的额头还有一块淤青,她露出了一抹笑容:“阿木,你又跟人打架了?”

019 冷硬相见

夜晚的草原上热闹非凡,他们在庆祝卓玛来这里整整一年了,老人们拉着冬不拉,唱着古老的歌谣,年轻的姑娘汉子们手臂勾着手臂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圈,圈里圈外又是好几个圈,篝火上烤着全羊,肉香四溢,歌声笑声似乎也感染了天地一般,微风格外的欢快。

斩云被拉到了人群中,但令人尴尬的事发生了,斩云废了的右手根本无法像其他人一样成为圆环中的一员。

阿木远远地便看到了被草原上的姑娘们拉到中间的卓玛。

“卓玛,吃肉!”阿木手里提了一块硕大的羊腿朝斩云跑去,一把将她从人群中拖出,将肉往斩云手中一塞。

斩云被阿木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挑了挑眉,不以为然地眨了眨眼睛:“我没说要吃肉。”

“叫你吃你就吃!”阿木的脸忽然有些急红了,拉着斩云便跑。

他们身后传来了哈哈的笑声,起哄声不断,所有人都起哄取笑阿木自从卓玛来了这里,就成了没断奶的孩子,半步也离不开卓玛了,干脆娶回家做媳妇好了!

阿木边跑边红着脸,连耳根子都红了,直到跑了很久才停下来,阿木已经是气喘吁吁了,但斩云却像没事人一样,反而问道:“你怎么连脖子都红了。”

“跑不跑的!”阿木十分别扭地别过脸去,眼角的余光却始终落在斩云身上:“他们都瞎说的,你别在意!”

看阿木这一张别扭的少年的脸,斩云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这别扭的范,像极了晏青,都有一种很阳光的感觉。

“你笑什么!”阿木被斩云这么一笑就不乐意了,他不就比她小一岁,这个女人就成日拿他当小孩子看!

斩云收敛起令阿木抓狂的笑容,朝草原上一屁股坐下,看向仍站着的阿木,转移话题道:“十几天不见着你人影,去哪了呢?”

“十几天看不到我,你也会担心我吗?”阿木那张黝黑的少年刚劲阳光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期待的表情,他也在斩云身旁一屁股坐了下来:“我去参军了,不过你可别告诉阿妈,否则她一定会打断我的腿的。男儿志在四方,建功立业才是真男人。”

阿木说这些话时,眼睛里流露出无限的憧憬与昂扬的斗志。

斩云却十分不认同地皱起了眉,声音也冷了下来,这是她来到草原一年以来第一次用这样冷彻威严的口吻说话,好像她天生就是一个王者:“不准去,做什么都好,不准参军。”

阿木一愣,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凤国祁国交战一年多了,一直难分伯仲……”

“我对这些事情没兴趣。”斩云板下脸来,唰地一下站起身,这一年多来,她一直刻意回避有关他们的消息。

阿木却急了,他投身军营建功立业的愿望是多么强烈,如果卓玛知道了现在的局势,就一定会同意帮助他了。

“但是不久前得到消息祈军捷报不断,晏字军连连败退,凤国都城就要被祁军攻破了,我们部落虽然只是凤国的小小附属国,但凤国国破,我们也就没了现在这样安定的生活,我是草原上的雄鹰,有力气有勇气的青壮年,这时候不挺身而出建功立业,难道要做草原上罕见的缩头乌龟不成?”

祈军捷报不断,晏字军连连败退?

斩云背脊一僵,垂在身侧的手竟是一颤。

这一不寻常的反应将阿木吓到了,他有些不确定地唤了声:“卓玛?”

斩云握拳的手微微颤抖,她只感觉自己一直以来就像死掉了的心竟然剧烈地跳了起来,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忐忑的感觉,晏字军战无不胜,晏青的本事她太清楚不过了,他谋略过人,身手了得,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占了下风。

祁军捷报不断,那是不是意味着,祁晔他……越来越接近凤都了,他曾经在墓穴里说的话,好像才刚发生在昨天似的,那么清晰地环绕在她的耳边,大师兄他…。。是不是就快要成功了,就快要完成复国大业了……

忽然脑海中一道闪亮的电光一闪,斩云整个身子都忍不住一个颤抖,祁军就快要攻进凤都城门,难道是晏青诈退之计?他打算将祁军引进皇城,然后关起城门来打吗?

那大师兄岂不是……

斩云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起来,面色铁青,虽然这只是她的猜测,但没来由的,好像这就是事实一般,她和晏青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她却好像很了解他一样,这才像他的作风……

斩云忍不住抬起一只手按压住了自己的心口,好疼,她以为自己不会疼了,但一想到祁晔和晏青任意一个人会受伤,她的心都会那么的疼……

是不是无论她逃得多远,逃到哪里,都逃脱不了这样的宿命?她以为她可以不去关心战况,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她以为她真的可以将自己放逐天地,置身事外,但现在她才知道,她经不起知道一点有关他们的消息,她会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阻止,哪怕知道自己完全没有那个本事去阻止。

她知道自己很自私,很坏,到了现在这个时刻,她满脑子关心的还是祁晔不能中了晏青的圈套,她知道自己这样对晏青一点也不公平,她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可是心,却还是一直一直地会为祁晔心疼,无关同心蛊,无关愧疚,只关乎,那个她一直不敢再去回想起的字眼,是因为…。。爱惨了吗……

“卓玛,你还好吗?”阿木的脸色一变,因为卓玛的脸色更加难看。

斩云捂住心口的手渐渐地松开力道,她漂亮的瞳眸里渐渐恢复了一丝清冷与淡定:“阿木,无论如何不准参军,那不是儿戏,你不会喜欢双手沾满鲜血的感觉。”

阿木一愣,眼前的这个卓玛,似乎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这一年多来,他似乎在今夜才看到真正的卓玛,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么?

“听我一次。”斩云目光一敛,那双眼眸中便再无温度,只余残酷与冷漠。

话落,还不等阿木反应过来,斩云已经提气跃起,追上正在附近放养的骏马,漂亮地翻身而上,一声清脆的大喝,连马带人的身影沉入了浓浓夜色中,竟然连一丝尘土都难以抓到。

阿木愣愣地站在原地,刚才的卓玛…。好厉害……

……。

一路奔驰,日夜兼程,斩云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一头往回扎,马蹄绝尘而去的方向,便是那个她以为她再也不会回去的凤朝都城……

一路上,她不可避免地打听到了现在的战局,祁军果然要攻进凤朝都城了,晏字军也退守到了凤都,晏青亲自坐镇,人们都说足智多谋的凤帝与勇猛无敌的晏大将军联手,定是能守住都城的。

斩云知道,一步一步近了,她的心猛烈的跳动着,虽然她很害怕见到晏青,他看她的眼神该是有多恨,但马儿听不到她的呼唤,感受不到她纠结的心,在眼前一点一点清晰的城门此时是那样刺眼,那城门下,站着曾经与她一起挥汗如雨下的兄弟们,远远地,她便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那道夺目耀眼的身影。

此时距离还隔得那么远,但他一眼便可看到高高坐在马背上的晏青,衣袂被风肆意地鼓动着,张扬的发丝也被风肆意卷起,他看上去是那样光芒四射,那样的强悍,强悍得没有一丝绵软,此时笼罩在他全身的杀气与冷酷让人战栗,他看她的眼神让她永生难忘。

那是经历过怎样的悲痛才能积累的恨,恨极了便凝结成了一股炙热的深沉,要将她灼伤了。

凌厉而沉郁,这是她从来没在他身上看到的东西,而今,却那样浓烈,那样冷漠,那样让人战栗心寒。

一步步接近了,她好想现在就立马调转马头往回跑,但她的手僵住了,全身的僵住了,她的心中很害怕,很痛,很心疼,但是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许是她脸上太过平静的表情激怒了晏青,晏字军的兄弟们在看到斩云翻飞的青丝与马背上那潇洒淋漓的身影时,无不露出了期待的表情,但只有他们的将军,他一言不发,静默地,定定地,目不转移的视线落在了那抹飞奔而来的身影上。

马儿听不到她的犹豫的心跳声,它依旧英姿飒爽地前进了,犹如坐在它背上的那个英姿飒爽的人儿一样。

她感受到他目光的注视,如火般热烈,如电般灼热,却又如寒冰般冷寂,她也感受到他目光背后的悲凉与挣扎,心头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毫不留情地扎进了她的心里,将她的心扎得血肉模糊。

斩云一时说不出话了,只觉得喉咙发紧,眼睛发酸。

忽然一抹冷酷到了极致的弧度出现在了晏青的唇边,是冷笑。

斩云一愣,当她看到晏青唇边的那抹冷笑时,不知怎的,竟然有了一丝丝自我安慰,斩云的心竟然也能硬了起来。

020 你这样算什么!

“风少将,你……”

他们收到那封战书时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战书署名分明是风墨,但却没有人将这个风墨与他们的风少将联系起来,此刻见到手执长枪御马而来的,那个冷漠残酷的人怎么会是他们的风少将呢!怎么可能呢,赴约的竟然就是他们敬爱的风少将,和他们打成一片的风少将,不热情但很重感情的风少将!

见斩云单枪匹马而来,晏字军将士们都报着侥幸的心理想着,不会的,他们的风少将只是回来了,要与他们一起并肩作战了,绝对不会是叛徒,绝对不会!

那些喊她名字的声音很复杂,夹杂着欣喜与质疑,风卷起斩云身后的战袍,她的耳里听不见任何声音,她残酷得不留一丝余地的清冷的眸子定定地落在晏青身上。

身下骏马也放慢了脚步,优雅地一步一步朝前方那个高大冷峻的男人走去。

斩云高高坐在马背上,长枪在身,抬头挺胸,显得那么的英气勃勃,眼望前方,气势过人,颇有些睥睨天下,任何人任何事物也入不了她眼的霸气,但谁也不知道她的双眸此刻有多空洞,明明是落在前方的视线,但她却看不进任何东西,脑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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