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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纹身的少年-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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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挤在一起倒也不嫌难过。
小黑虽然死而复生,梓杨对他仍非常愧疚,觉得自己欠他太多,唯恐再次失去他,每天都是紧紧地盯着他的动向,不愿意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哪怕只有一分钟。
小黑的身体虽然已经逐渐康复,但是他们还是得在医院里待着。在阿冲的消息过来之前,他们哪里也去不了。
三个人就这么在加德满都“定居”了下来。好在苏醒想的很周到,把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他们睁眼吃、闭眼睡,医院里管吃管住,气候也不错,呆着也不算受苦。
加德满都是尼泊尔的首都,全国第一大城市,人口也有50万左右。在国内也算是个中等城市了。
加德满都意为“光明之城”,四季如春。虽然就坐落在喜马拉雅山脚下,但是却没有藏区那样的荒凉凄寒。整个城市都处在喜马拉雅山脉南坡的荫庇下,这道天然屏障为城市遮挡来自北方的寒风,城市南面迎着印度洋的暖流,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使这里年平均温度20c左右,气候宜人,终年阳光灿烂,绿树葱郁,鲜花盛开,有“山中天堂”之美誉。
三个人每天吃饱喝足晒太阳,日子过得是相当的不思进取。虽然偶尔也会出去逛逛,但是也不敢走开太远,一是人生地不熟,二是没钱。
这一天吃饱喝足,老王捏着肚子上的肉嘀咕道:“这特么呆了半个月,老子起码胖了十斤,那厨师喂咱们跟喂猪一样。”
梓杨埋怨道:“没人逼你啊,你特么的可以少吃点啊,一上饭桌就跟见了杀父仇人一样,吃相那叫一个凶残!”
老王道:“没办法啊,饿怕了!”
在地下洞穴里几日没吃没喝,确实给他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梓杨掰着手指头算着,“咱们离开学校有两个月了吧?该回去复习准备考试了!”
老王瞪着眼睛道:“有这么久吗?卧槽,我完全没意识到。最近这小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舒服了。”
梓杨解释道:“这就是爱因斯坦相对论,你坐在美女身边一小时,感觉就像一分钟,而夏天你在火炉旁坐上一分钟,感觉就像一小时。”
老王点点头,“我第一次听人把相对论解释的这么清新脱俗,爱因斯坦地下有知,棺材板都要翘起来了。”
梓杨慢条斯理地摇摇手指:“这个美女相对论也不是我发明的,爱因斯坦老爷子自己说的我跟你讨论这个干吗?咱们得好好筹划下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了!”
老王躺在沙发上惬意地说道:“反正我不管,在这里有吃有喝有住,什么都方便,还不用花钱,地主老财的儿子也不过如此吧?我不管你怎么看,反正这就是我的梦想:家有良田千亩,终日不学无术,没事领着一群狗奴才上街调戏一下良家妇女……”
梓杨鼻子里哼了一声:“真特么有出息!跟烂泥扶不上墙的刘禅一样,还乐不思蜀了!
对了,咱们房租也快到期了,不知道阿冲他们把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不过我估计每个月的份子钱是不用想了,经过这茬以后,张教授再给我们批钱那就是脑袋被枪打了,以后啊,咱得自力更生,靠自己的双手发家致富了。”
梓杨开始掰着手指计算柴米油盐酱醋茶日常生活开销了,三个人的吃喝拉撒加起来真特么不是个小数目。
老王懒洋洋地躺在那里,枕着双手感叹道:“钱没了,车也没了,卧槽,这次真他妈的叫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说咱们当初咋想的?怎么搅上这趟浑水!”
“还不是因为你那美丽的约炮梦想?”梓杨没好气地说道。
一提起钱的事情来,两个人都无法淡定了,坐在那里唉声叹气,脸上一片愁云惨雾。
小黑在旁边懵懂地看着两位大哥,不知道他们因何而发愁,难道食堂不管饭了?
“我决定了,今天晚上要加餐!”老王拍着肚子悲壮地说道:“回去以后,说不定连饭都吃不上了,老子得多养点肉!”
“回去?王先生您真是乐观,说不定事情没有解决好,张教授一声令下,咱哥两就要成为在逃嫌犯,流落在外成为无国籍难民了!”
梓杨本来是开玩笑吓唬老王,但是一想到这种事情有很大几率实现,立时变得更加惆怅起来。
“回不去了?那我的小丽怎么办?”老王也是一脸茫然加懵逼,说得好像人家已经跟他建立了关系一般。
“小丽?奥,那个圆脸呆萌小姑娘啊?你们两没发生什么吧?如果有私定终身的话,还是早点通知人家改嫁吧,别耽误人家。”
梓杨这个人也是不厚道,一瓢瓢的火上浇油,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老王的痛苦之上。
这话竟然还真的起了作用,老王一连几天都魂不守舍,嘴里数次念叨着非法出境判几年?因为太忧愁了,导致饭量大减,连最喜欢的蛋炒饭也只能吃三碗了。
梓杨倒也不忍见他如此伤心,劝解了几次都没有效果,看来老王对小丽真的是动感情了。
不过愁云惨雾的日子没过太久,很快他们就接到了意料之外的惊喜。
苏睿突然出现了。
第二三零章:红色通缉
看到苏睿突然出现在食堂门口,梓杨愣住了。
老王倒是丝毫不见外,把手上的筷子、碗一扔,热情洋溢地迎了上去:“哎吆,我的小苏同学,你说你走怎么也不给我们打个招呼?害我们老李伤心了好几天,被子都哭湿了……”
老王这个狗东西,真的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不光把自己的糗事给说出来了,还特么的添油加醋!梓杨恨不得一脚把他踢成植物人。
看着苏睿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梓杨讪讪地迎上去,红着脸打招呼道:“嗨,来啦?”
中国人的见面寒暄,其实大都是些毫无意义的废话。
苏睿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我听说你们要走了,所以特地赶过来跟你们道别。”
“走?道别?等等,我们没接到通知啊?”梓杨听得一头雾水。
“还没吗?哦,那应该是阿冲跟靳国强还在给你们准备手续、安排飞机,我想应该这两天就会有通知吧。反正我是一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我知道上次不告而别有些人会不开心,所以特地过来赔礼道歉啦!”
苏睿笑吟吟地看着梓杨,被她这么一说,梓杨愈发觉得自己小心眼儿了。
气氛稍显尴尬,老王跟梓杨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吃饱了没有?陪我出去逛逛呗。”苏睿看着梓杨,两手捏着衣角,脸色竟有些娇羞,
老王忙不迭地道:“好,你等下,我带点吃的。”转身就去食堂打包饭菜。
真是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趁老王还在扒拉桌上的饭菜,梓杨一把拉住苏睿,“快跑,别被这呆子给粘上。”
看着两人嘻嘻哈哈远去的背影,老王脸上一股欣慰的表情,似乎是看着自己从小养大的小猪,终于会拱白菜了。
老王瞅了瞅小黑道,“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懂么?其实哥哥我心里跟明镜似得。老李这个人什么都好,模样长得算是英俊,为人也讲义气。就是在感情上面太保守,喜欢被动,我如果不给他点竞争压力,他估计要等到猴年马月才敢动手。”
老王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似乎他就是天下所有男人的最大威胁一般。
小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似笑非笑地咧了下嘴,低头继续刨饭。
老王摇了摇头,感叹道,“唉,跟你说也不懂,你除了吃饭还知道什么……”
……
苏睿跟梓杨牵着手,两人默默地走着,梓杨两眼漫无目的地瞅着街两旁,对路过的景色却根本无心欣赏。
路边神庙中是让人脸红的**雕刻,它的污秽与美丽都让人无法回避。街道中飘荡着浓烈味道的印度香,身边不时经过摇着转经筒的孩子,叫卖水果的贩商,多如牛毛的廉价旅馆和灯光闪烁的餐馆让人心情荡漾。
穿过熙攘的街道,两人漫步在静谧的巴格马提河畔,远处是卡拉延佛庙的白塔。夕阳西下,将视野尽处巍峨的山脉披上一层金色的余晖。
梓杨侧眼,偷偷瞄着在圣洁光辉中更加美丽的苏睿的脸庞。
苏睿惬意地呼了一口气,似乎陶醉在这迷人的景色里。
梓杨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两人四目相对。
苏睿轻轻地仰头,慢慢闭上了双眼。
河面上飘来的微风,轻轻地抚弄着她的发辫。
梓杨看着她娇嫩欲滴的嘴唇,抑制不住心中的情愫,轻轻地吻了下去……
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一下就立刻分开,梓杨还未来得及品味少女唇齿间的味道,就慌忙转头逃避,仓皇之情,像是水中被惊起的孤鹜。
苏睿轻轻一笑,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在落霞的余晖里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两人手拉着手慢慢地走着,低头各自想着心事。
犹豫了半天,梓杨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对不起……这是我的初吻,没有经验准备不足,希望你不要介意……”
苏睿一愣,随即咯咯笑起来,越笑越激烈,终于抑制不住地笑弯了腰。
梓杨摸着头,也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
终于,苏睿止住了笑,直起腰来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好,这次就原谅你!”
梓杨心中一阵窃喜,想继续刚才的过程,却怕唐突破坏了这难得的诗情画意。还是静下心来,两人牵着手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身影逐渐与天边的彩霞融为一体。
其实,加德满都是个不错的城市。梓杨心中想着。
……
等待了一个月之后,阿冲的回国通知终于来了,想到就要离开加德满都这个城市,梓杨心中反而有些恋恋不舍。
苏睿跟梓杨他们不是一班飞机,她在这里只待了一天就回去了要回美国处理一些重要事情。什么事情,梓杨也没问。苏睿也没说。
经过这次见面,梓杨内心更加惆怅了。这一别,不知道又要过多久才能见面。
自己是不是有点想的太多了?曾经还警告老王,苏睿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要跟她太过亲密。大家就像两条平行线,即使靠的再近,永远也不会有交集,现在,却突然沉浸在这段几乎没有未来的感情纠葛里。
几乎来不及说再见,他们就踏上回国的旅程。
先是乘小型飞机直飞拉萨,在贡嘎国际机场直接换飞s市的航班。阿冲给他们安排的行程很满,一行三人几乎是奔得脚不沾地。
一番急赶之后,终于坐上回学校的航班,整个航程需要将近5个小时。梓杨本来想睡一觉。谁知老王在旁边扭来扭去就是不安生。搞得他也无心睡眠。
老王脸贴着舷窗,看着机翼下云雾缭绕,不住地长吁短叹:
“可惜啊可惜,真是赤条条地来,光溜溜地去。
老李,咱们这次探险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说我们怎么这么傻?明明面前堆着金山银山,结果屁也没带出来当初就算顺出一块天珠石也不多要多,就一块,是不是也发了?”
“你没这个命,就不要做这么奢侈的梦!”
梓杨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心里也痛得很,人总归是贪婪的,得陇望蜀,能捡回一条命,已经谢天谢地了,现在心里却想着,当初就那么随便拿一件,回来是不是也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了?
梓杨手里紧紧地捏着一叠复印纸,上面的抬头和印章都已经被刻意抹去,只列了一串串的文字。
这是靳国强给他们的文件资料,上面写的是这次探险的最终处理结果。
黎天明、苗金及其同党:谋杀罪,对这次探险事故负主要责任,探险活动中发生意外,宣布死亡。
苗银:谋杀罪,盗窃国宝后潜逃,发出红色通缉令,全球通缉。
刘小帅: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但是有立功表现,而且未成年,判有期徒刑两年,缓期执行。
……
联合探险项目宣布失败,终止跟美方机构的合作。
本次探险涉及的所有信息,全部列为高度机密。
……
事情终于得到“完满”解决,梓杨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这几张稿纸梓杨反复看了好几遍,除了上面提及的一些人之外,梓杨跟老王包括苏睿等人的名字均未被提及,看来苏醒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跟张教授他们达成了妥协,将事件影响降到最低。
让梓杨意外的是,刘小帅竟然只有17岁,还未成年。
……
梓杨正呆呆地想着心事,耳中突然听到机内广播响起空姐温柔的声音:各位旅客,还有三十分钟飞机就要降落在浦东机场,请各位旅客系好安全带,关闭电脑、手机等电子设施,扶起小桌盖板,打开舷窗,谢谢配合……
梓杨端坐在波音747客机上。庞大的机体穿过厚重的夹雨云层,俯身向浦东机场降落。窗外细密的雨丝,将大地涂得一片阴沉。使得身披雨衣的地勤工、呆然垂向地面的候机楼上的旗,以及机场广告板等的一切的一切,看上去竟同佛兰德派抑郁画幅的背景一段。
回家了,回家了,梓杨心想。
飞机刚一着陆,端坐的旅客们纷纷起身整理行李,机舱里一片嘈杂。
天花板上的扩音器中低声传出背景音乐,是一首班得瑞的《peaceful…life 》(和平岁月)。那旋律一如往日地悠然、宁静。
梓杨弯下腰,双手捂脸,一动不动。
一位空中小姐走来,问他是不是不大舒服。梓杨答说不要紧,只是有点晕。
“真的不要紧?“
“不要紧的,谢谢。“梓杨说。
她于是莞尔一笑,转身走开。
梓杨仰起脸,忘着浦东上空阴沉沉的云层,浮想联翩。
想起自己在人生旅途中失却的许多东西蹉跎的岁月,死去或离去的人们,无可追回的懊悔。
……
老王扛了两件行李,迫不及待地站在排队等待下机的人群中,眼里绽放着兴奋的光芒。
“老李,你说小丽会不会不记得我了?老李,小丽会不会跟别的男人好上了?老李,小丽会不会被哪个畜生给……给糟蹋了?”
梓杨没有理会老王的絮叨,他的未来,也是充满了迷惘和未知。
第二三一章:饥寒交迫
老王气的在隔壁房间大声咆哮,梓杨躺在床上默不作声,盯着天花板想着心事。
老王回来之后第一时间不是去学校报到,而是跑去叶贝丽的学校找她,准备“再续前缘”,结果跑到学生办纠缠了半天,却被告知“查无此人”。
老王驴脾气发作,认为是别人骗他,大闹学生办,差点跟人动起手来。要不是对方打电话叫校警,说不定他会继续在办公室地上撒泼打滚闹下去。
回来之后老王越想越气,总觉得自己被招生办的人给骗了,心情无比郁闷,在房间里摔锅又砸碗,骂骂咧咧的折腾了半天,把小黑吓得抱着游戏机不敢撒手,生恐被疯狂的王哥砸了自己的命根子。
梓杨不声不响不惹他,任由他闹去。
此时梓杨根本没心情搭理发情期的老王,他心里有更多的烦恼事亟待解决。
回h市之后,为了交房租和准备生活费开销,两人东拼西凑跟同学借了一笔钱,基本上有点交情的人都被这哥俩骚扰过了,老王甚至从李老师那边搜刮了几百块钱,终于把下三个月的房租交上去了。
交完水电煤气费之后,剩下的钱连吃顿盖浇饭都不够了。
梓杨愁的啊,走路眼睛都直了,已经开始认真地考虑去菜市场拾菜叶子了。
回国之后,靳国强和阿冲都没有再联系他们,连苏睿也失去了消息梓杨知道自己的日子虽然过得“艰难”,但是跟他们“刀光剑影”的世界相比,那根本算不上什么事。
只不过这“水深火热”的日子也熬不了几天了,再想不到法子赚钱的话,他们马上就要饥寒交迫了。
这些天来,梓杨还仔细的思考了跟苏睿之间的关系。
冷静下来之后,更觉得跟苏睿之间不可能。最简单也是最现实的一点:人家每天面对的是各种科研课题,参与的项目动辄千万、上亿。自己每天面对的是柴米油盐,为了几斤米跟小贩讨价还价半天。
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感情的事情先放在一边,不管怎样,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
梓杨跟学校勤工俭学办公室取得了联系,然后又找了几位学长帮忙,赔了不少笑脸,说了无数好话,终于获得了一些校外打工的机会。
经过这一番折腾,梓杨愈发觉得自己的生活是多么的卑微。再高尚的情操,也抵不住要为五斗米折腰。
作为一个贫苦人家出来的孩子,梓杨比同龄人更加的早熟,他虽然也向往轰轰烈烈的罗曼蒂克式爱情,但是在内心深处却早已明白这个现实:恋爱不是风花雪月山盟海誓,而是柴米油盐生活琐事。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就相当的清苦了。
梓杨去“著名”的二手车维修市场(那里集中了本市所有失窃的自行车)花100块钱倒腾了辆八成新的座驾,每天骑着自行车大街小巷发传单,挨门挨户推送产品,大街上跟大爷大妈做市场调查……这样的活儿虽然赚的不多,但是每一次劳动都有一份实在的收获。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十几天。
开始还是梓杨自己打工,后来老王跟小黑也被他强逼着出去一起干活,梓杨自觉地扛起了监工的责任,天蒙蒙亮就把大家赶出去,墨墨黑才放回来,三个人每天风餐露宿,奔走街头,挣下来的钱大部分还债,小部分补贴家用。虽然辛苦,好歹能支撑着过下去。
每天一到家,三个人就累的躺在床上不想动。
回学校快一个多月了,从青藏高原到江南都市,他们慢慢地习惯了人间烟火。
平凡的生活每天都是度日如年,偶尔内心里,还会想起那那风霜雪夜中的冒险,虽然凶恶,竟然颇有几分怀念。
有时空下来,两人也会聊聊那些人、那些事。
“老李,你说上头会怎么处理靳国强和阿冲啊?”老王嚼了一把饼干,边说边喷着饼干沫。
“不知道。”梓杨嚼了一把饼干,噎的直翻白眼。
近期,他们帮一家食品公司推广一种新上市的饼干,所谓推广,就是挨家挨户送一小盒样品给人家品尝,东西并不值钱,但是每次都要跟住户嗦半天,经常一敲门就遭人家一个大白眼,你还得给人家赔笑脸。
没办法,没有工作经验的大学生,只能做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
老王是个驴脾气的人,几次差点跟住户干起来,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要不是为了几个臭钱,早就撂挑子不干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憋屈?
后来老王学了乖,把分配给他的几箱子饼干全部搬回家,随便在表格上填了一些住户信息交上去了事反正核检员不会挨家挨户去复检就算复检人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就这样,这几箱饼干帮他们捱了不少日子,省了不少饭前。
但是天天拿饼干当饭吃也不是那码事儿,吃多了会拉嗓子,偶尔还会反胃,有的时候吃着吃着梓杨都想吐。
与生理上的忍辱负重相比,更难过的是心头上的愧疚,作为一个有原则、有情操的人,没有把别人交代的工作做好是一种失职,私藏私吞样品更是失信。
“你那家搬砖公司怎么样了?能联系上吗?”梓杨问老王,搬砖虽然累,但是收入高,而且不用天天遭人白眼,比起跟人打交道来,梓杨更喜欢跟砖头较劲起码砖头不会骂他傻逼。
“嗨,别提了,工地上出了事儿,那老板欠下了巨债,跟小姨子跑了!”
梓杨歪着头,仔细思考这句话里面的逻辑。
这时小黑轻轻捅了一下梓杨,用手指了指门厅。
在门缝下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白色信封。
梓杨走过去捡起来,信封上面没写名字。
梓杨狐疑地看着老王:“你有给谁留过咱家的地址吗?”
老王抻着脖子摇了摇头:“是不是水电煤的账单啊?”
“账单都是塞在信箱里的,怎么会从门缝里塞进来!”
梓杨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白纸,上面用楷书工工整整地写着一个时间,一个地点。除了简单的两行字以外,没有其他任何标注。
梓杨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纳闷道:“这是谁的恶作剧吗?除了阿冲、苏睿、靳国强之外,谁还知道咱们的住处?”
老王咽了口唾沫:“张教授,他肯定也知道……”
大热天的,两人不由得一起打了个寒颤。
张教授这三个字,此刻在他们心里不亚于妖魔鬼怪一般的存在。
“找上门来了?要秋后算账了!”老王惊惶地抬头在四周瞅着,似乎张教授就藏在某个角落里注视着他们一样。
梓杨被他说的也是心里慌慌的,“别特么自己吓自己!这信封什么时候出现的你有印象吗?”
“我特么每天累的跟狗一样,一进门眼睛都睁不开了,哪还管地上有什么东西啊?”老王不满道,这些日子,梓杨为了还债,疯狂地逼他们打工干活,暴戾程度丝毫不亚于周扒皮。
梓杨其实也跟他差不多,他接了很多勤工俭学的单子,几乎是来者不拒,派活儿的人看他好说话,把有些别人不愿做的单子也丢给了他这种单子基本上都是钱少事多苦力活。
老王趴在梓杨肩上对着那两行字瞄来瞄去,突然惊呼:“卧槽,这地方我熟啊,不就是阿冲上次请我们吃饭的地方吗?就在我们学校附近!”
梓杨也记起来了,去年暑假跟老王在他们医学院混日子的时候,正好遇到阿冲“抓鬼”,后来阿冲认出了自己,还特意请他们到一个古色古香的饭店吃饭叙旧。
“难道是阿冲?”
“可是他要请咱吃饭就在h市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跑到s市呢?难道又去我们学校抓鬼了吗?”老王又是一脸懵逼。
“今天是几号?”梓杨看着信纸上的日期问道。
两人都有些过糊涂了,看了下电脑上的日历才发现,信纸上写的日期就是今天,离上面约定的时间不到半个小时了。
就算他们坐最快的车从h市赶到s市起码也要1个多小时,肯定来不及了。
“走!”梓杨二话不说,抓起背包就往外冲。
老王一看,急忙拎起还在打游戏的小黑追了上去,“等等我!妈的!有人请吃饭你别想丢下我!”
两人坐上最快的一辆客车,赶到s市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梓杨看了看手表,早就过了约定的时间。但内心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三个人拦了辆出租车,一路上催着司机狂奔。司机纳闷地看着这三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你们是在出任务吗?”
“对,事关国家安全,你必须无条件配合我们!快,闯红灯!”老王一脸严肃地指挥司机。
“嗤!”司机鼻子里蹿出一股冷气,不屑地在红灯前停了车,在大城市里开出租的人都是见多识广,岂容你糊弄?
虽然没有轻信老王的鬼话,但司机还是风驰电掣地把他们送到了目的地。
“年轻人,不管多么急着赶路,都要遵守交通规则,侬性子忒急!”司机慢条斯理地甩下一句金玉良言之后,开着车一溜烟地走了。
老王跟梓杨相视一眼,踏上了楼梯。
不起眼的门面,走进内堂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大厅有三五十副桌椅的样子,装修考究,古色古香。厅中央一处活水人工喷泉汩汩有声,旁边一个老树根做成的巨大茶几,一个穿着旗袍的妙龄女子正在摆弄一副功夫茶具。
一切都似曾相识。
正是晚间迎客的高峰,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先生几位?”穿着旗袍的礼仪小姐热情地询问着。
“哦,我们找人……”梓杨手里紧紧捏着那张信纸,这张纸他一直抓在手中,已经被他捏成了一团。
还是晚了,阿冲会不会已经走了。
“请问先生有订位吗?”礼仪的服务态度很周到。
“我,我不知道……”梓杨知道,阿冲订位肯定不会用自己的真名。
“我们找一个朋友,他在这边应该订了个包厢,唔,个子不高不矮,人瘦瘦的,长得很帅气,穿着长袖衣服,不大爱笑,走路好像不沾地……对了,他一边的眉毛好像从中间断了……”老王在那连说带比划,服务员听得一脸茫然。
“我知道他们说的是谁,跟我来吧。”一个穿西装套裙,打扮的像是个领班的美女走过来说道。
“好好好,谢谢你大姐!”老王嘴巴倒是挺甜。
这个饭店规模还真是不小,包间起码有十几个。
美女领班带着他们七拐八拐,来到一个角落里,在一个套间门口敲了敲门:“先生,您好,这边有几位客人,不知道是不是您的朋友。”
领班把门打开,只见包厢里面,坐着一个忧郁的英俊少年。
看到梓杨他们,少年立刻站起身。
第二三二章:身世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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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冲,果然是你!”梓杨几乎是欢呼着走了进去。
“我以为你们不来了。”阿冲语调很镇定,但是眼神里明显蕴含着喜悦之情。
老王也是喜笑颜开,知道这哥俩见面有很多“事儿”要聊,连忙打发领班离开。
“谢谢你啊,大姐!现在就开始上菜吧,大姐!”老王突然开始讲起礼貌来让人很不适应,对着领班一口一个大姐。
领班微笑着关上房门,听着高跟鞋的声音渐远,老王埋怨阿冲道:“兄弟,你说吃个饭怎么还这么麻烦,你不知道我现在跟梓杨住在h市吗?这一趟来回,光车费就花我们好几百……”
最近知道赚钱不易了,老王也开始心疼起钱来了。
阿冲微微笑道,“我昨天去找过你们,你们白天一直不在家,我在s市还有要事要办,所以只能给你们留个信儿等会我就要去赶飞机了。”
“啊?你要赶飞机?不耽误你时间吧?”梓杨本来还打算跟阿冲好好聊聊,听说他又要走,心中颇为惆怅。
“还好,还有点时间。”
“这次打算去那里啊?”
“外蒙古,可能一段时间内不会回来了。”阿冲默默地道。
“啊?要出国?去外蒙古干嘛?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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