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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警探-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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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想说……前天晚上有人偷偷进了厨房。”
“是啊!不然油是哪儿来的?”
事有蹊跷!闫儒玉也皱起了眉头。
先是孩子他妈因为滑倒而被烫伤,致使她滑倒的油出现得奇怪。第二天,孩子被扔进锅里。
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闫儒玉问老板娘道:“都有谁拿着店里的钥匙?”
老板娘摇头:“没用的。”
“没用?什么意思?”
老板娘指了指后门,“宿舍就在后院儿里,这后门常年不锁,跟后院是通着的,住在后院的十几个帮厨、服务员,都有可能在晚上进饭馆。”
“晚上不锁门?”闫儒玉有些诧异。
“一来是因为店里晚上不放钱,每天下午砸完账,我都把钱带回家,所以不怕有人偷。
二来,留个门他们要用点热水什么的也方便。”老板娘解释道,“不过,后院大门儿可是要上锁的,所以,只有自己人能进店里。会不会是……有人晚上去后厨烧热水用,不小心把油碰洒了……”
正说着话,老板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这是个糙汉子,脖上挂着一根金链,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道:“咋回事儿?!死人了?咋会死了呢?”
他这一喊,老板娘压抑的情绪似乎打开了一个缺口,扯开了嗓子嚎啕大哭,再也止不住了。
她一把抓住自己男人的手,失声问道:“怎么办?怎么办啊?我可怎么跟她交代……”
令老板娘头痛的是,还没来得及跟妹妹交代,那个混账妹夫倒是闹上门来了。
第三七二章 煮尸(3)
妹夫赶到的时候,徐行二已经将尸体运回了市厅。
这个风尘仆仆的糙老爷们儿没急着进店,而是站在警戒线外张望了一会儿。
待看到店老板出来,他才喊了一声“姐夫”。
被他这么一喊,店老板整个人都僵住了,“你……你咋来了?”
他没回话,先得意道:“怎么样,姐夫,上次我就说了,你这地儿风水不行,得把大门的朝向改一改,这可是找我们那儿最有名的风水先生给看的,我这些年能凭着赌赚钱,全靠那先生。
嘿,不说别的,帮你求这一句话,知道花了多少钱吗?结果你还不听。
你看看,现在出事儿了吧,瞧这阵仗事儿还不小,究竟是怎么……”
老板娘嚎啕大哭,有什么事儿自然都要找老板来询问,明辉看到老板在跟人聊天儿,凑上来便道:“昨天早上孩子还好好的,直到半下午你们发现孩子失踪。也就是说,孩子是在昨天早上8点左右到下午2点左右被扔进锅里的。
这正是你店里的营业的时间,都有谁进过厨房?”
老板没回答,一个劲儿冲明辉使眼色。
明辉不解,催促道:“问您话呢,您这是怎么了?”
老板拽住明辉,想把她拽进店里,妹夫也看出了端倪,却并未往自己家里联想,还梗着脖子喊呢:“嘿,姐夫!咋还背着人呢?!怎么着?防着我啊?!
有什么事儿我能给你出出招,嘿,别走啊!没你这么办事儿的嘿……”
他一边嚷嚷,一边推搡协警,想要往店里进,“我是他妹夫!这是我家的店!拦我干啥?让我进去啊!”
他不嚷还好,这一嚷嚷开了,忙碌的警察和店员们看他的目光就不同了。有同情的,有探究的,还有怀疑的。
有服务员捂着嘴窃窃私语道:“就是他家的?”
“看样子是,据说孩子他爹是个混蛋。”
“对对对八成就是了……”
这一下,妹夫才起了疑心。
“哎!你们说啥呢?”他叉着腰问道。
他一问,众人又低下头来不肯答话,甚至连目光都不肯跟他碰一下。
“咋了呀,你们这是?……”
终于,有个服务员小声道:“你儿子死了……呃……可能是吧。”
“你儿子才死呢!”妹夫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对那服务员动手,口中不断地骂着:“倒霉!真是倒霉!太晦气了!”
小白一把将他揪住,“我问你,你老婆是老板娘的妹妹?”
男人一看对方是个强壮的刑警,这才收敛起来,答道:“可不是嘛,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儿,幸亏我来了。”
小白暗暗叹了口气,又问道:“你老婆先带着孩子过来的,是吗?”
“是啊!那臭婆娘自己跑就罢了,还把我儿子带走,那哪儿成啊?我就是来接儿子回去的……”
小白和明辉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知道该不该立即告诉他真相。
“你俩磨叽啥呢?”闫儒玉探头问道。
明辉偷偷朝妹夫努了努嘴,闫儒玉不懂,明辉又用口型轻声说了一句“孩子他爸”。
闫儒玉了然。
“那请你进来一下,有事跟你说。”
男人这下觉得脸上有光了,得意地朝众人扫了一眼,“我就说嘛,家里出了事,多个男人就多一根顶梁柱,还是这位警官有眼光。”
一进屋,闫儒玉开门见山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死的可能是你的家人,虽然法医的鉴定结果还没……”
“那个婆娘死了?”听声音,男人也是一惊,可转而他又一挥手道:“死得好!她死了我娶个更年轻更漂亮的去!”
“死的是你儿子!”
对这种人,闫儒玉也没什么好脾气。
一瞬间,男人脸上的神色凝固了。
“你说啥?”
“死的很可能是你儿子,我们还在等法医鉴定结果。”
“啊”
这声吼将在场所有刑警都吓了一跳,闫儒玉脚下一滑,摔了个四仰八叉。
“老闫!”吴错手忙脚乱地从后厨冲出来扶住他。
“我没事。”闫儒玉朝着男人努努嘴,“孩子他爸来了。”
男人如出梦境,瞪着血红的眼睛对闫儒玉道:“我儿子怎么死的?谁干的?”
闫儒玉不说话。
他又问了一遍,闫儒玉才终于看了他一眼。
“你。”
“什么?!”
“我才来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听过你的英勇事迹了。吃喝嫖赌一样都没落下,好好的一个家,被你作得家破人亡。
你老婆但凡还有点活头,能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你以为背井离乡的日子好过?你干过在饭馆里端饭扫地的活儿吗?
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却把他们从家里逼出来,你枉为男人!
现在出事儿了,你还有脸来问别人?!”
男人的头越来越低,他也想张嘴反驳,却无从反驳,几次张张嘴,又几次把嘴闭上。
最终,他只说了一句:“我那婆娘呢?”
“你要干嘛?”闫儒玉防备地看着他。
他攥了攥拳头,“孩子出了这么大事儿,她连个影儿都没有,像话吗?我非打断了她的腿!”
说完这话,他的目光缩了缩,看样子是意识到失言了,却又觉得自己占理,失言事小。
“你老婆昨天一早被烫伤了,伤得挺重,正住院呢,不然孩子也不会丢。
你自己想想,这娘儿俩跟着你享过一天福没有?”
男人又没话了。
闫儒玉这才问道:“你是从老家赶过来的?”
“嗯。”
“什么时候来的?”
“你什么意思?”男人瞪大了眼睛,“难不成你怀疑我?呵呵,难不成我会对自己的亲儿子动手?”
“那应该不会,可是,你跟你老婆闹矛盾,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而老婆被烫伤得蹊跷。问问你的行踪,不过分吧?”
“那个婆娘,我还想问她要点儿钱呢,怎么可能对她动手。”
“要钱?”
“呵呵,就算她没钱,她姐开了这么大一个饭馆,总能要到点儿吧。
来的路上我都想好了,想开口要钱,总得先低头认错,我就对她好上几天,其他的一概等拿到钱领回儿子再说。
所以,我不可能伤她。”
“可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到京北市的?”
第三七三章 煮尸(4)
“我……前天就到了。”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火车票的票根。闫儒玉接过一看,果然是前天下午抵达京北市的。
“那这两你都干了些啥?”
“找他们娘儿俩呗,那婆娘接了我的电话,却推脱着不肯见我,还说什么让她考虑考虑。
妈的老子身上就几十块钱,住都不够的,在公园长凳上睡了两晚上了,她还给我耍脾气……”
“那你又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隐约记得知道她姐家在这附近开了店,卖羊肉粉汤,我就一路打听着找呗,今天早上正好走到这儿,看见围了不少人,就是想来凑个热闹,谁成想……”男人低头抹了一下眼睛,“我娃是咋没的?”
他说话没什么逻辑,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好在闫儒玉经验老道思路清楚,没有被他牵着鼻子走。
闫儒玉继续问道:“你这两天是在哪个公园过夜的?有人看见你能帮你证明吗?”
“倒是有个流浪汉,我跟他还聊过天儿呢,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儿。”
小白自告奋勇道:“我先带他去落实行踪!”
“成!”闫儒玉点头道,又对明辉道:“开始外围走访吧,重点留意跟老板娘一家有矛盾的人,注意债务往来,以及附近的饭馆儿、同行,我看她这店生意不错。”
“明白!不是有那句话吗,只有同行之间才是**裸的仇恨。放心!我会留意的!”
解决完这些节外生枝的事情,闫儒玉再次回到后厨,却见吴错正将脑袋从天窗探出去,不知在张望什么。
“有发现吗?”闫儒玉问道。
“你还真别说,脚印!新鲜的脚印!”
一听这话,闫儒玉也来了精神,赶忙问道:“什么样的脚印?”
“男人,鞋码应该是四零号,从鞋底花纹来看,他穿着一双磨损严重的皮鞋。”
闫儒玉摇头,“不是孩子他爸,我刚才看了,他穿着布鞋,解码至少在42号。”
“如此看来,留下鞋印的应该是个外人,而不是住在后院的那些帮厨、服务员。因为如果是他们进入后厨,大可以直接走后门,而不必爬墙翻天窗。”
“没错。”吴错索性从天窗爬上屋顶,沿着屋顶上的脚印一路向前。
这是一排只有一层的门面房,门脸统一装修得古色古香,屋顶相连,足有50米长。
脚印一直延伸到屋顶尽头,在房屋侧壁处发现了攀爬的痕迹。
闫儒玉也爬上屋顶,紧跟着吴错的步伐。
看着留下攀爬痕迹的侧壁,吴错道:“看来有人从这儿爬上来过。”
“可为什么只有一排去时的脚印?”闫儒玉问道,“有人从这儿爬上来,走到天窗处,又沿着天窗攀下去,进入羊肉粉汤店,却并没有沿路返回,那凶手是怎么出去的?”
吴错皱眉想了一会儿道:“可是……天窗处并没有留下攀爬痕迹,会不会是……这个上房顶的人跟本案……压根没关系,只是有个人无聊怕了房顶……”
“不可能!一路过来的脚印你也看到了,中途没有犹豫徘徊,此人的目标十分明确,那就是沈记羊肉粉汤店的天窗。
再者,随便上房溜达也总要留下回程的脚印,可这脚印到了沈记羊肉粉汤店的天窗就戛然而止,人一定是进了天窗。”
闫儒玉原路返回后厨,吴错则留在房顶上拍照取证。
一回到后厨,闫儒玉便将灶台案桌上的盘盘罐罐看了个仔仔细细。看完一遍,他指着其中几个大号搪瓷缸子,对伍师傅问道:“这些带油的东西,平时都是放在这儿的?”
“没错,清油和辣子油一直在这儿放着。还有……”伍师傅犹豫了一下,指了指案桌下方,“还有那个里面,也都是油,平时炸油饼……用的就是那个油。”
闫儒玉猫腰去看桌案下方的白色塑料大桶。
没看到桶里的内容,倒是先问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儿。
闫儒玉将白桶向外拽了一点儿,那气味更浓了。像是什么东西炸糊以后又放酸了,一股焦糊的酸腐味。
“这是……妈的!地沟油!”闫儒玉少有地骂了一句粗口。
连腐尸气味都已习惯的他,此时却十分反胃,需得强忍住想要干呕的感觉。
“你们!”他指着大师傅的鼻子,想骂,却又忍住了,终于只是叹了一口气。
闫儒玉上下打量着白色的油桶。油桶呈圆柱形,大约一米高,半径在七八十厘米。
顶上开了个半径约三十厘米的圆形口子,没有盖子。
圆口周围的桶避上哩哩啦啦地有许多干油点子,看来是向外舀油的时候滴上的。
其中一侧还有油洒出来留下的大片痕迹。
闫儒玉仔细去看那痕迹,又动手去摸了摸,发现撒出来的油尚未完全凝固。
“如此看来,留下鞋印咦咦咦合适的时间都
这是一排只有一层的门面房,门脸统一装修得古色古香,屋顶相连,足有50米长。
脚印一直延伸到屋顶尽头,在房屋侧壁处发现了攀爬的痕迹。
闫儒玉也爬上屋顶,紧跟着吴错的步伐。
看着留下攀爬痕迹的侧壁,吴错道:“看来有人从这儿爬上来过。”
“可为什么只有一排去时的脚印?”闫儒玉问道,“有人从这儿爬上来,走到天窗处,又沿着天窗攀下去,进入羊肉粉汤店,却并没有沿路返回,那凶手是怎么出去的?”
吴错皱眉想了一会儿道:“可是……天窗处并没有留下攀爬痕迹,会不会是……这个上房顶的人跟本案……压根没关系,只是有个人无聊怕了房顶……”
“不可能!一路过来的脚印你也看到了,中途没有犹豫徘徊,此人的目标十分明确,那就是沈记羊肉粉汤店的天窗。
再者,随便上房溜达也总要留下回程的脚印,可这脚印到了沈记羊肉粉汤店的天窗就戛然而止,人一定是进了天窗。”
闫儒玉原路返回后厨,吴错则留在房顶上拍照取证。
一回到后厨,闫儒玉先看了一下
第三七八章 煮尸(5)
“他们啊,哎!已经不是头一次闹成这样了,我那个妹夫,整天游手好闲,没钱还爱装大款,出门要穿得人五人六,跟狐朋狗友吃饭抢着掏钱,成天不是赌钱,就是混在洗浴中心,十天半个月不着家。
一回家,准是要钱,给得少就动手打人。我那小姨子性格软弱,除了往娘家跑,再也没招儿了……哎!叫人不省心啊!
好像是前年吧……差不多就是前年年底,去年年初的样子,也闹过一次。
那会儿我老丈人还活着,她在家挨了打,带着孩子跑回她爸也就是我老丈人家。
她老公追过去要孩子要钱,差点动手,我老婆着急得不行,我们还暂停营业了几天,专门跑回去劝架,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次我们全家都没过好年。
这回倒好,我老丈人去世了,她受了委屈,只能来投奔我们。
哎!我一个外人,能说啥呢,人来了就好生安顿呗。
劝也劝过,让她离婚,塌塌实实跟着我们一块儿生活,有我们一口吃的,肯定不会让她挨饿。以后再给她找个好人家,可她也不听啊。
愚昧!老家的人还是愚昧呀!每次说起这个,她就推脱,说孩子不能没爸爸。
要我说,这样的爸爸,要他有啥用?……哎!”
“那你妹夫对孩子怎么样?”
“就他?……能对孩子怎么样啊?平时不管不问……哦,对了,我老婆亲眼见过,他那么大个人还跟孩子抢酸奶喝呢。
倒是每次小妹受了委屈回娘家,他就哭天抢地地回来要孩子,说什么不能让他家绝后,孩子必须跟他回去。”
闫儒玉点头,已经明白了被害者一家三口的情况。
他继续问道:“根据推断,孩子是昨天上午掉进锅里的,白天的营业时段都有谁能进入后厨?”
“店里的人都可以进呀。”
“有没有可能……陌生人也可以在这时候进入后厨?”
“绝对不可能!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大饭店,但这点卫生意识还是有的……”
“卫生意识?”闫儒玉皱眉道:“你可别说你不知道地沟油的事儿。”
老板语塞。
过了几秒钟,他又道:“好吧,我们是用了,可你去打听打听,那玩意儿……有几家饭馆儿不用的?反正又吃不死人……
不说这个,表面功夫我们至少得做一做吧,除工作人员以外,后厨不可让任何人进,这是规矩。
而且,大师傅一直在后厨,那里就是他的地盘儿,啥事儿都听他的,他最讨厌陌生人随便进出他的地盘。
有一回客人进了后厨,想洗洗手,几乎是被大师傅推出去的。事后,那个放客人进后厨的服务员都被他训哭了。
我可以打保票,除了工作人员,谁也进不了后厨,你要不信,可以再问问大师傅。”
“那昨天上午你在哪儿?你进过后厨吗?”
“我们正筹划开分店,最近我四处去看店面,基本都不在店里,昨天下午老婆打来电话,说是孩子丢了,我这才回来帮着找……
哦,对了……昨天我跟着中介看了两家门面,中介可以帮我作证。”
“好的,能留一下中介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吗?”
“没问题,”老板掏出手机,指着通讯录上里一个备注名为“王中介”的道:“就是他。”
“好的,多谢您的配合!我的询问就到这里,我们会尽快破案,让您恢复正常营业。”
第二名接受询问的,是大厨伍师傅。
这回由吴错来询问,“您在这店里干了多久?”
“五六年了,从一开张就在这儿。
我跟老板两口子早就认识了,这店我还算一个小股东呢,叫什么来着……对了,技术入股。
我是带着配方来的,熬汤的配方就是店里最要紧的技术,你不知道多少老顾客是冲着这碗汤来的。”
“所以,你其实也是老板。”
“对啊,每年还有分红呢。”
“你是老板的事,这儿的员工都知道吗?”
“知道啊,这又不丢人,没必要藏着掖着。叫他们知道也挺好,怕着我点儿,我使唤起人来也顺手。”
“那开分店的事儿你知道吗?”
闫儒玉注意到,伍大厨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显得不太自然。
“当然知道。”说话时,他已恢复如常。
“那新开的分店也会有你的股份吗?”
“没有。”
“哦?难道新店不需要你的配方?”
“这我就不清楚了,说不定他们不打算卖羊肉粉汤,最近不是流行洋玩意儿吗?开个寿司店都比我们这个强。”
吴错在本子上记了一行字,又继续问道:“昨天上午您一直都在后厨吗?”
“也不是,老板娘的妹妹被烫伤的时候,我帮着往外抬,从后厨出来了一会儿。
那会儿好像后厨的人都出来了吧,我印象中后厨空了一会……”
正询问着,一名协警走近,在吴错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有这种事?!”吴错惊疑道,“你让他稍等,下一个就询问他。”
待协警离开,吴错收敛情绪,继续对伍师傅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昨天……嗯……我想想……大清早他妈带着他来的时候,我从取饭的窗口看见他了,就看见一眼……因为他不敢进后厨,我也没再留意他,一直到他妈被烫伤,我帮着往外抬,先是抬到前厅,让她躺在桌上等救护车。
等救护车的时候,小孩儿还在旁边呢,我看见了。
之后救护车来了,又帮着把人往救护车上抬,大伙七手八脚乱哄哄的……这时候我就没在意小孩儿了,好像……那之后小孩儿就不见了吧?……我也不是很确定。”
“人抬出来以后,救护车等了多久到的?”
“没多长时间,救护车来得很快,因为中心医院就在附近,大概……也就几分钟吧。
不过,就在这几分钟里,后厨是没人的。”
“好的,感谢您的配合!之后再有什么问题,可能还要麻烦您。”
“没关系,应该的,那……我先去忙了。”
伍师傅走后,闫儒玉问吴错道:“刚才什么事儿?神神秘秘的。”
“有个人说,他知道孩子是什么时候死的!”
第三七九章 煮尸(6)
“没劲!”闫儒玉愤恨地在吴错肩膀上捶了一把。
吴错也不挑他的理,只问道:“怎么?有目击者你还不高兴?”
“案子可能就要破了,我当然替你高兴,可是……推理的乐趣也要大打折扣。”
吴错哭笑不得,只好道:“别这么悲观嘛,说不定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天知道其他刑警听到吴错这话会怎么想。
“先别急,跟我一块儿听听看吧。”吴错道。
闫儒玉只好答应。
被协警带进来的是个年轻人。年轻人留着利索的平头,手很干净,不像一般服务员油腻腻的手,指甲也修剪得整齐干净。
和其他人一样,年轻人穿着店里服务员统一的工作服。
工作服洗得已经有点发白,却一个油点都没有,很干净。
“我叫刘洋。”他一边介绍自己,一边在吴错对面坐下。
“你知道孩子是什么时候死的?”吴错问道。
“是,可能……我差点儿碰见凶手。”
“麻烦你具体说说。”
“好的。
昨天早上老板娘的妹妹不是被烫伤了吗,当时大家都在抬人,乱哄哄的,我这人不爱拍马屁,就被挤在最外围了。
因为如此,我看到了同样被挤在外头的小雨就是死的那个小孩儿。
看见他,我的第一反应是他妈出事儿了,他可别再出什么事儿……怎么说呢,当时好像有某种预感一样,反正我就想着要把小孩儿看好。
就这么一晃神儿的功夫,小雨就钻到后厨去了。
我没立即跟上去,因为我是新来的,大师傅不让我进后厨。
正想喊大师傅,让他去后厨瞧瞧,这时候救护车到了,大家又是抬人,根本顾不上别的。
我觉得没人能看见,就咬咬牙进了后厨,可是我进去的时候后厨已经没人了,孩子不见了!
倒是天窗开着,我进门的瞬间,感觉那天窗上好像有人影晃过。
就一瞬间的事儿,实在是太快了,所以我当时没往心里去,还以为是什么鸟飞过去了。
等我从后厨出去,找了一圈儿小雨,也没见人影……哎!我当时太大意了,只当是他跑出去玩儿了。”
刘洋低着头,攥紧了拳头,整个人都在发抖。
吴错道:“你别害怕,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
“警官,是不是因为我?是不是那个时候……小雨他……已经在锅里了?我要是早点发现异常……”他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要是早点儿发现,他的命是不是就能保住……”
吴错陪着他叹了口气,“你说出你知道的事,这就是在帮他。
当时没一个人顾到小雨,只有你,这也是在帮他,只不过,帮人总有个限度,你能操到的心有限。
不必自责,今天这个结果不是你的错。”
刘洋调整了情绪,又道:“我知道,可我一想起孩子在锅里……都煮成了那样……我实在是……哎!”
闫儒玉将话题往询问的方向上扯,问道:“你是亲眼看见孩子进了后厨吗?”
“没错!我正好瞄见他掀开后厨门前的帘子,往里头钻。”
“那从你发现孩子进后厨,到你自己进到后厨去找人,总共有多长时间?”
“这个……我也不太好判断,我这个人对时间的感觉向来比较迟钝。”
“这个时间应该很短暂吧?因为据伍大厨说,等救护车总共也就那么几分钟的时间。”
“可能吧,这我真的不清楚。”
“好吧,那你还能想到什么细节吗?”
“暂时……就这些。”
“好,谢谢你!你提供的信息对破案很有帮助,别太难过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
之后我们或许还会询问您,也请您再好好回想一下,能想起任何关于小雨失踪的细节,请随时联系我。”
吴错递上一张自己的名片,刘洋接过,没有说话,低头默默离开了。
他刚一走,吴错看着沉默不语的闫儒玉,问道:“你也发现不对劲儿了?”
“是啊,实在太明显了,他好像在……刻意含糊时间。”
“是啊,就像伍大厨所说,等救护车总共也没花多长时间,从他发现孩子进了后厨,到他自己也进入后厨,肯定是一个很短的时间。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时间究竟有多短?够不够凶手挟持一个孩子,将孩子的衣服鞋子全部脱掉,并将孩子扔进大锅里。”
“还有一个问题,”闫儒玉在后厨和前厅之间不断地走来走去,“这里的隔音效果并不好,除非第一时间就将孩子打晕……或者打死,让他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否则,孩子只要叫一声,外面就算关注点都在孩子他妈身上,也不可能听不见后厨的动静。
你勘察后厨的时候有什么发现吗?比如挣扎的痕迹,或者零星的血迹……”
“初步勘察没什么发现,之后我还会仔细勘察一遍。不过……被害者是个在成年人面前几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孩子,他才三岁呀,第一时间就被制服,发不出任何声音,这也正常。”
“所以,你觉得刘洋的话可信?”闫儒玉问道。
“没有什么漏洞,而且跟咱们在屋顶上发现的脚印吻合,我觉得可信。”
闫儒玉皱眉不语,吴错也不去打扰他思索,静静等了几分钟。
就在吴错打算开始询问下一个人的时候,闫儒玉突然道:“你再去房顶上走一圈儿。”
“为啥?”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我去行了吧,老佛爷。”
吴错再次从后厨的天窗爬上屋顶,闫儒玉却没跟上来,而是出了店门,站在门口的马路对面,朝吴错挥了挥手。
他拨通了吴错的电话,问道:“看见我了吗?”
“看见了,怎么了?”
“我也看见你了,你猫着点腰。”
“哦。”
吴错已明白了他的意思,努力将自己的身体压到最低,几乎缩成一团儿。
“还能看见吗?”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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