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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警探-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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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立马在心中盘算了起来。

    如果周春雷死了,只需等李奕走了再进屋,沿窗子逃走。

    如果死的是李奕……那周春雷怎么样了?他们搏斗过吗?他会不会……想到是我做了手脚?

    徐露露不敢回去,打心底里,她有些害怕,她不是周春雷的对手,无法承受他的暴怒。

    寒冬,她只穿了睡衣,虽然楼道里有暖气,但风还是透过窗缝往她的衣服里钻。

    没过多久,徐璐璐就开始浑身发抖。

    她的牙齿打着颤,四肢也打着颤,双臂在身前交织,紧紧的抱住自己。

    她还从未如此狼狈过,这一刻,可她有些后悔。如果当年不曾因为猎奇而接纳周春雷,他们将有各自的命运轨迹,而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

    也不知在楼道里站了多久,窗外的天始终那么黑,好像永远都亮不起来了。

    露露还在听着屋里的动静,没有动静,或许……两个人都死了?

    徐璐璐甚至想到了屋内一人杀死另外一人,而后触电身亡的场景。

    这个想法令她鼓起了一些勇气。

    她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转动,开门。

    进门之前,她随手将电闸推了上去,恢复了屋内的供电。

    “小周?……你在吗?小周?”

    回答她的是金毛狗的哀鸣。

    黑暗里,她看到金毛狗从卫生间探出一个脑袋,呜呜地冲她低鸣。

    那里出事儿了!

    她戴上早就准备好的绝缘手套,没敢开灯,下意识地从沙发上拿起周春雷的手机,打开闪光灯。

    卫生间里水声依旧,门半开着。

    她记得很清楚,刚才明明只有一条门缝。

    “有……有人吗?”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卫生间,推门。

    哗啦

    周春雷显然被电得不轻,正哆嗦嗦往浴缸外爬。吹风机依旧在洗手台上,只是位置变动了一些。

    “李奕!他来杀……”

    周春雷突然瞪大了眼睛,她看到徐露露拿起洗漱台上的吹风机,毫不犹豫地丢进了浴缸。

    “不”

    短促的喊声,声音几乎还裹在他的喉咙里。

    浴缸里的一阵抽搐扑腾。

    再次跳闸停电。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

    “你干的。”

    一个声音自徐露露身后响起,是李奕。

    “如果以后被捕了,我会告诉警察,我什么都没做,他的死……只是个意外。”徐露露道。

    “好主意,那……我也会这么说。”

    “对了,我流产了。”

    “知道。”

    “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过日子的女人。”李奕已经走进了卧室,“我省了60万,你也铲除了一个隐患,两不相欠,从今往后,咱们最好……”

    “最好再也别见面了。”徐露露道。

    “一点儿没错。”

    说话间,李奕已经清理干净了自己留下的脚印,打开卧室的窗户攀了出去,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冲徐露露伸出了一只手。

    徐露露匆忙套上一件羽绒服,穿上鞋子,一边往卧室走,一边用一块抹布抹去自己的鞋印。

    她用一根鱼线套住窗户把手,抓住李奕的手,也攀了出去。

    合上窗户一拉鱼线,窗子从里自从锁住。

    使劲一拽,鱼线被扯了出来。

    两人冒着雪打着滑爬了下去,期间李奕还跌了一跤,崴了脚。

    “很晦气!”他骂道。

    徐露露记得,他跟李奕最后的对话。

    “狗怎么办?”她问道。

    “不用管,它会自己开门出去。”李奕答道。

    杀人的过程像过幻灯片似的,在徐露露脑海中闪过,她自认为整件事严丝合缝不漏痕迹,这使她有了几分底气。

    她抬头看着吴错的眼睛,“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周春雷死亡当天,你不在他家?”闫儒玉道。

    “当然。”

    “那个白天,中午的时候,你也不在他家?”

    “是!”

    徐露露被他问得有些恼羞成怒。

    “一个人只要在一个地方出现过,或多或少都会留下痕迹,拜移动互联网所赐,你留下的痕迹……”闫儒玉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可真不少啊!”

    “少故弄玄虚吓唬人!”徐露露瞪圆了眼。

    “2016年1月26日,中午,你通过手机叫了一次外卖,送货地点正是周春雷的家。第二天中午,还是外卖,同样的送货地点……哦,不止中午,晚上也是叫的外卖。

    从这一天开始,直到周春雷死亡当天中午,你的外卖一直送到他家,能解释一下原因吗?”

    徐露露正要开口,闫儒玉摆摆手,示意她等等,继续道:“还有某宝的购物记录,2016年1月到2月期间,你送货地部改成了周春雷家。

    你可别说是给周春雷买东西,卫生棉……他一个单身汉,也用得到?”

    徐露露刚刚建立起的自信再次被摧毁,她怎么也没想到,摧垮她的竟是这样的细节。

    为了方便作案后离开,她几乎是净身搬进来的,为了不被邻居遇到,她的确网购了几次,买过一些必须的消耗品。

    至于订餐,周春雷即便表现出一些好,终于只是应付徐露露,他还没贴心到就连不在家时都给她把饭准备好的程度。

    徐露露自己又是个极尽享乐主义的人,订外卖已经是家常便饭,就像喝水一样自然,当她从手机上下了一单又一单,享受着便捷的时候,她当然不会想到,看似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已经千疮百孔。

    两小时后。

    徐露露被协警押去拘留房,闫儒玉和吴错走出审讯室。

    闫儒玉揉着脖子问道:“你说,她这种情况,法院怎么判?”

    “按道理应该是故意杀人,但证据不给力啊,仅凭吹风机里面指纹还不够定罪的。”

    “那还不够?”闫儒玉问道。

    “她完全可以推说自己修理过那个吹风机,没毛病啊,你别忘了,判刑的标准是疑罪从无。”

    “好吧,也就是说这案子怎么判,法院还得好好掂量着……”

    徐行二从检验室出来了,正好看见在走廊上抽烟闲聊的两人。

    他冲两人招招手,“窗缝里的狗屎检验结果出来了,与李奕所养的其中一条狗dna吻合。”

    两人道谢,情绪却算不上激动,这只是辅助证据,只能证明李奕曾翻窗进出犯罪现场,并不能直接证明他杀人。

    吴错叹了口气,“果然啊,旧案难查!”

第三一九章 交友软件诈骗案(27)

    闫儒玉斜睨了他一眼,“得了吧,你又不是神仙,哪儿能挡得住时间对证据的消磨,我们无非尽人事听天命。”

    “所以啊,有新案件发生的时候,我总想着再努把力,一旦搁置,这案子可能就再也破不了了,受害人的冤仇可能永不见天日。”

    徐行二接话道:“哼,好不容易没有新案子,我前两天就张罗着让你去相亲,姑娘都约好了,你又心血来潮查起了旧案,成心气我是不是?”

    吴错苦着脸连连摆手,“我哪儿敢啊,您有一丢丢不爽,我都恨不得能替您,在我心里,您就如同老佛爷一般……”

    “得了吧,少给我戴高帽,”徐行二瞪了吴错一眼,一把捏住他的手腕,仿佛生怕他会逃走。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今天大家都早点下班,你跟我走。”

    “不是吧?!”吴错大惊,“我个您说实话吧,我还不想找呢,您也知道咱们这个工作性质,忙起来个把月不着家,还老往周边县市跑,姑娘跟了我,我却不能照顾人家,这是不是有点……”

    徐行二一指自己,瞪眼道:“说什么屁话?!我跟你婶儿过了这么多年,不也好好的?”

    “哎呦我不是说您……哎哎哎,老闫!帮我说句话啊!”

    闫儒玉已经偷偷摸摸往重案一组办公室里钻了,听到吴错喊他,不由笑道:“徐科长一片好心,看你那不识好歹的样子,快去快去,兴许今儿你的终身大事就有着落了。”

    “握草!不讲义气啊你!”吴错激动得大吼,甚至引起了走廊上其它刑警看热闹。

    “你也别想跑!”

    徐行二一手抓住吴错,另一只手霸气地一指闫儒玉,“你俩下班都跟我走!”

    “哈哈哈!……嗝……”吴错笑得打了个嗝,“老闫你也有今天?!”

    下班后。

    徐行二开车,带着两人赶往相亲地点。两人坐在后排位置,一模一样的抱臂苦脸姿势,这世上能治得住两人的,恐怕只有徐行二了吧。

    约会地点在一家火锅店,用徐行二的话来说,选个热闹的地方,容易破冰,打开局面。

    三人先到,落座,闫儒玉好奇道:“吴科长,你骗我的吧?我这年纪……再玩个两三年也不耽误啊,真要现在开始相亲啊?我算算……今年24,就算半个月相一次亲,等我30岁的时候……啧啧啧,走路上容易遇见熟人啊……”

    “你话唠附体了?”徐行二瞪了他一眼,“还不是想着你一个人又是随便吃点凑合,所以带你一起。”

    “哦原来如此”闫儒玉故意拖长尾音,瑟地看着吴错。

    吴错已经没空跟他拌嘴,因为,他相亲对象已经来了。

    那是个不算惊艳但很清秀的姑娘,黑长直的头发,一侧的头发随意地挂在耳后,应该也是刚下班,衣服是休闲职场风格,大约三四厘米的高跟鞋,不高,所以穿起来应该很舒服。

    讲究衣着,却又不会因为爱美而放弃舒适,这是个恰到好处的姑娘。

    闫儒玉在心里给出了第一印象。

    姑娘一进门,就朝徐行二挥了挥手,走到桌前,道了一句:“徐叔叔好。”

    “好好好,”徐行二招呼她坐在吴错正对面的位置,“随意”地跟她介绍道:“这俩臭小子是我同事。”

    他又着重介绍吴错道:“吴错,我跟你说过的那个重案组组长,破案率最高的那个……你不是一直觉得他挺神的吗,真人就在这儿了。”

    姑娘大大方方对吴错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周天……额,就是星期天的那个周天。”

    闫儒玉噗嗤一声乐了,指着吴错道:“他叫吴错,就是不犯错的那个吴错。”

    说完这话,闫儒玉决定埋头吃东西。

    冷,太冷了。

    徐行二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本来还算正常的开场,硬是被他这个冷笑话降了几度温。

    四人吃喝一会儿,从聊天中,吴错得知这姑娘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工作,她的父亲是老刑警了,与徐行二关系匪浅,两人曾搭档破案,所以才放心让吴错帮女儿物色对象。

    这姑娘是个推理小说迷,但凡闫儒玉和吴错能点得上书名的,她都说得上故事梗概。

    “真是神了!”

    这一点,就连吴错都要由衷夸赞,闫儒玉也对这姑娘表现出了礼貌的好奇。

    见三人打开了话匣子,徐行二道:“你们年轻人聊,我吃好了,就不陪着了。”

    他又一边冲闫儒玉使眼色,一边道:“你也吃差不多了吧?我送你回?”

    闫儒玉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起身就要跟着徐行二走。

    “哎哎哎,你们!”

    吴错着急地要拦住两人,相亲的性质也太明显了,他都能想到,两人只要一走,他就要眼观鼻鼻观心,变身成那种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笔直老僧入定的相亲男士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周天比他更快地起身拦住了闫儒玉,并对徐行二道:“徐叔叔,让我们年轻人一起再玩会儿呗,人多了才热闹。”

    她这是点名要闫儒玉留下。

    徐行二一愣,“行吧,那你们……咳咳……吴错,你,记得等会把小天送回家。”

    他刻意强调了这个“你”字,意思是让吴错单独去送,吴错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其中深意。

    最尴尬的要数闫儒玉,他朝吴错摊了一下手,意思是“兄弟,我可没有挖你墙角的意思,我也不想留下啊!”

    令两人没想到的是,徐行二刚一走,周天就松了口气,大大咧咧靠在椅子上,“我的妈呀,可算完成任务了,哎,你也是被徐叔叔逼来相亲的吧?”

    话一说开,三人相视而笑,两个男人甚至觉得自己做事不够大气,暗暗有些懊恼。

    吴错赶忙给三人倒上啤酒,举杯道:“那咱们就为了都是被逼来相亲,走一个吧。”

    周天抿了一口啤酒笑道:“我可不仅仅是为了应付徐叔叔,今天我来……嗯……确切地说,是有求于你们。”

    “求……我们?”闫儒玉挑了挑眉毛,“有案子?不是吧你,老吴,柯南附体了?相个亲都能碰上案件?”

    “你想哪儿去了,”周天捂嘴笑道:“我这个事儿啊,不是案件,却有可能比破案还难。”

第三二十章 疯子在右(1)

    闫儒玉挑挑眉,“难题谁不喜欢,快说来听听。”

    “你们……如果有时间得话,能不能……帮我去见一个人?我……见不到她。”

    “谁?坐牢了?”

    这是吴错的第一反应。

    “不是坐牢,也差不多了吧,”周天叹了口气道:“我的一个朋友,突然被家人送进了精神病院,也没听说她受什么刺激啊,实在是……太突然了,然后现在就一直是失联的状态,我……有点担心。”

    这样的请求的确令两人意外,说白了,她是想让两人以办案的借口去探望一个疯子,毕竟,精神病院这种地方探访管理还是比较严格的。

    但这也令两人疑惑,管理再严格,朋友探访也是允许的,难道,她的朋友发病症状已经到了想要隔离的程度?

    “额……恕我冒昧,”闫儒玉道:“这种事……怎么没去找你爸?毕竟家人比两个陌生人更……”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可能不了解我老爸,他早就给我们约法三章我们,就是我,我妈,还有我弟,结果我弟一当上警察立马变脸,跟我爸一样约法三章,实在是……算了不扯这个总之,我爸绝不动用职权帮家里办事,七大姑八大姨要是求到加来来,我们最好一口回绝。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临到我爸快退休了,我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

    “哦?跟我们你就能开口了?”闫儒玉嘴上不饶人,被吴错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他直接瞪回去:“踢什么?我说的不对?”

    正是因为没什么不对,才显得尴尬。

    吴错只好无奈地冲周天笑笑,让她别往心里去。

    “是,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周天干脆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其实我跟她只是同事,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突然间……多少总有点蹊跷吧,我也说不上……算了,你们要是没兴趣,就当我没说吧。”

    “好,那吃饭。”闫儒玉娴熟地给自己夹了一块肉。

    吴错也赶紧岔开话题,转移尴尬,他指着闫儒玉,对周天道:“你看这家伙,吃那么多肉,还瘦得跟猴子似的。”

    周天配合地笑了笑,闫儒玉剜了吴错一眼,对周天道:“看清楚了,以后找对象千万不能找他这样的,吃点东西全长膘了,别看现在人模狗样,再过两年,什么秃头谢顶、大肚腩、脂肪肝、要血压……说的就是他。”

    吴错苦笑,“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闫儒玉又一指自己,“还是得找我这样的,吃完全补了智商。”

    周天一脸嫌弃地看着闫儒玉,“少自恋,从科学的角度分析,你这样的就属于……吸收功能障碍……”

    “噗……”吴错口中的啤酒直接喷了出来,“老闫!哎妈呀!老闫被人嫌弃了!……功能障碍……哈哈哈哈!”

    闫儒玉的脸瞬间绿了,挥着手臂强调道:“什么嫌弃?哪儿有嫌弃?!……我擦还有!是吸收功能障碍!你这断章取义是几个意思?!”

    周天调皮地吐了一下社呕吐,这回,三人总算舍弃了前嫌,又吃喝聊了一阵子,互换微信以后,各自回家交差。

    临走前,周年冲闫儒玉道:“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啥事儿?”

    “徐叔叔是不是老逼他相亲?”周天冲吴错努了努嘴。

    “是啊,没工作的时候,恨不得拿绳子捆着他。”

    “我的情况跟他差不多,所以……要不这次干脆骗骗徐叔叔,就跟他说相亲成功了,你们准备交往一阵子试试,免得他老是催这催那,我们还不忍拂了他的好意。”

    “这事儿……你问我?”闫儒玉很是诧异。

    “你们?……你不是当家的?”

    “啊?”

    周天又是捂嘴一笑,她转身走了,留下闫儒玉和吴错在火锅店门口凌乱。

    两人愣了一会儿,吴错突然道:“老徐太鸡贼了,说好的他请客,最后还是我买单。”

    “就是就是,下次让他请一回,咱们吃回来。”闫儒玉附和。

    两人若无其事地坐进车里,全程滴酒不沾的闫儒玉开车。

    车子一启动,闫儒玉突然道:“老吴,我们看起来不正常吗?”

    吴错终于也忍不住道:“谁说的,我们身正不怕影子……额……弯,都是那群腐女闹的,别理她们。”

    闫儒玉如释重负,“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你垂涎我的智商和……呃……美色来着。”

    吴错打开车窗,做呕吐状,“就你,啧啧啧……”

    呕吐了几秒,他又回过身来,紧盯着闫儒玉的脸看,闫儒玉只好从后视镜里斜了他一眼。

    “我脸上有菜叶?”

    “不,测试一下我自己而已。”

    “测试什么?”

    “就你这张脸……我是真下不去嘴。”

    “去你大爷的!”闫儒玉一把将吴错推开,紧接着在路边的缓冲区一脚刹车,“滚后座上去!”

    “我擦不是吧你!”

    “再废话你就滚后备箱里去!”

    “得,我错了,我去后座。”

    “错哪儿了?!”

    “我……呃……不该觊觎您的美色……”

    说笑了一阵子,吴错又严肃起来,问道:“你刚刚对周天,是不是也太……苛刻了?不帮忙就不帮忙呗,何必把话说得那么尖锐?”

    “我只是觉得她爸爸的做法有道理,要是所有的刑警都去接私活儿,等凶杀案来了谁管?”

    “可她说的那件事……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当然好奇,但还没好奇到乱用职权的份儿上。”

    两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件被调侃而过的小事,三天后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原本相亲是件好事儿,尤其是认识周天这样大方的姑娘,两人甚至还骗过了徐行二,再也不必被逼去相亲了。

    事情的开始,是闫儒玉收到了周天的一条微信消息。

    那是两条语音消息,周天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

    “她死了!我那个朋友!上次跟你们说过的,突然被家人送到精神病院了那个,她死了!”

    闫儒玉首先思考的问题是,周天为何要给自己发消息?

    相比较而言,分明是吴错更好说话,他有点揣摩不透这个女人。

    闫儒玉回了一条语音,“说说你认为有疑点的地方吧,如果理由够充分,我可以考虑帮你查。”

    对方的微信状态一会儿是输入,一会儿又停下,看起来很犹豫的样子。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终于发来一条文字消息。

    她欠债,巨款!

    做刑警的嘴上常说一句话:钱乃万恶之首。多少人犯罪都是为了钱,多少人送命也是因为钱。

    不得不说,周天的理由已经算是充分,尤其是巨款二字,令人有些触目惊心。

第三二一章 疯子在右(2)

    “具体点,巨款是多少?”闫儒玉还是追问了一句,“还有,你为什么如此关心她?你们只是同事?”

    这回,周天的语音回得很快。

    “据我所知,她至少欠下了三百万,这是你的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我关心她,这很奇怪吗?一个每天和我在同一间办公室里相处八个小时以上的人,莫名其妙就疯了,莫名其妙又死了,那是一条命,难道不应该有人关心一下?”

    这条语音闫儒玉足足听了三遍,然后他决定去查查这件事。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要答应周天,大概是因为,某些方面周天和吴错还挺像的。

    一小时后,两人已开车接上了周天。

    “她叫李秀霞,年纪比我大个几岁,30出头的样子,平时在公司里我们都喊她李姐。她人挺好的,不争不抢,对我们也挺照顾。

    今天是遗体告别仪式,你们跟我一起去,就说是她的同事。”周天简单介绍了死者的情况。

    闫儒玉问道:“你说她至少欠了三百万外债,是怎么回事儿?”

    “说起来就生气!这个李姐啊,实在是太傻了,她被人骗了。”

    “怎么骗的?”

    “现在好多理财产品,都提供借贷服务,你们知道的吧?

    她就是听了骗子的话,骗子自称是放高利贷的,如果她肯提供资金,就给她高额回报,回报率比理财产品的借贷利息高出好几倍。

    李姐听信了骗子的话,把家里的几十万积蓄全给了骗子,又问亲戚朋友借了些钱,还从信用卡里透支了好几十万,又从自己的某宝账户里一下子借出来七十万。

    前前后后我也不知道她总共借了多少钱,但是利滚利,等到她把这事儿告诉我的时候,就已经欠下了300万。

    那些骗子前期的确给了她一点甜头,5000块而已,她就做梦能躺在被窝里数钱。

    说实话,当初听说这事儿的时候,我真不敢相信。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会在这种低级的骗术下翻船呢?”

    “贪呗。”闫儒玉淡定道:“你要知道,贪字一今一贝,贝壳做为古代货币,代表着钱,贪的意思就是只赚今天的钱,不管以后。

    人被利益一叶障目的时候,难免目光短浅,智商也跟着下降,你看到的是5000块钱好处,在她眼里,那就代表着今后源源不断的财富,好逸恶劳,数钱数到手抽筋,再也不用做牛做马地工作……等等。”

    “哎!……人已经死了,再说啥也没用了。”吴错道:“你说,她会不会是因为欠了太多钱,压力太大,所以精神失常了。”

    “应该不会,”周天道:“李姐跟我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还是用一种……怎么说呢……半开玩笑的口气吧。

    她还自嘲说,实在不行她就去开一间总统套房,点一堆好吃的,好好享受几天,然后去坐牢,反正钱已经还不上了。”

    “那李秀霞的家人呢?对这事是什么态度?她应该已经结婚了吧?”闫儒玉问道。

    “是结婚了,还有个上小学的儿子现在想想,小孩儿真是最无辜最可怜她根本没敢跟老公说这事儿,说出来还不得闹离婚啊。”

    “对了,她报警了吗?”吴错问道。

    “没有!”周天回答得很确定,“我劝过她,可她不听啊,她说即便报警也未必能把钱追回来,再说了,一旦报警,说不定就会把事情闹大,弄得家里人也都知道,这日子就真没法过了。”

    “啧啧啧,纸里能包得住火?”吴错摇头,“殡仪馆到了,去看看这位李秀霞吧。”

    殡仪馆,某遗体告别厅内。

    李秀霞躺在被鲜花环绕的棺材内,棺材摆得很高,明显比其它告别厅内的棺材高出许多,当真是“瞻仰“遗体,即便扬着脖子去看,也看不清李秀霞的长相。

    “有点儿意思啊,老吴。”闫儒玉站在一众宾客最后方,轻轻说了一句。

    “嘘”

    吴错拽了他一把,“什么话?!你想引起众怒啊!等会儿挨揍了我可不帮你!”

    闫儒玉耸耸肩,问周天道:“你能看出什么来?”

    周天摇头,“我……这尼玛啥也看不见啊!”

    “走!去前头!”吴错不由分说,拉起周天就到了宾客区第一排。

    此时,一位殡仪馆工作人员正声情并茂地念着悼词。众人皆是肃穆地半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死者的丈夫和儿子站在一旁的独立区域,披麻戴孝,有别于衣着都是深色的宾客,大人哭得像个小孩,小孩哭得已断了气。

    吴错和周天纵然挤到了前头,却也不敢造次,只能学着别人的样子半低头。

    等到工作人员念完悼词,众宾客可以排队围绕棺材走一圈,以示瞻仰。

    转圈时,到了棺材能挡住死者丈夫视线的角度,吴错和周天偷偷踮了一下脚尖,却依然徒劳,只能看到死者耳朵处一小块区域。

    站在门外的闫儒玉眼看着念悼词的工作人员走出来,赶忙上前,闻见那工作人员身上有股烟味,他便递上一根中华打探消息时,他总是随身携带一包好烟。

    见那工作人员接过烟,闫儒玉便问道:“您受累,跟您打听一下,这家的棺材摆得格外高,是有什么讲究吗?”

    “你算是问对人了。”

    那工作人员怕犯死者忌讳,示意不方便在死者眼皮子底下议论人家,向闫儒玉招招手,示意他跟上。

    闫儒玉直跟着他走到一片跟遗体告别厅颇有些距离的小山坡上,那工作人员才继续道:“一个疯子,还是撞墙自杀的,你想啊,那死相能好看吗?我听化妆师说,脑袋都瘪下去一半。

    这种情况,就是再厚的粉,也遮不住啊。

    死者丈夫当然不想妻子这副尊容被人看见,说实话,他还是挺爱他妻子的,为了这件事,前前后后跟我们沟通了好多遍,一定要既保证告别仪式庄严肃穆,又保证没人能看到他妻子毁容后的相貌,为了加高棺材,他还单独付了钱呢。”

第三二二章 疯子在右(3)

    “自杀?……脑袋瘪下去一半儿?”闫儒玉又给那工作人员递上一根烟。

    那工作人员意识到自己所说并不合理,接过烟笑了笑,“我也是听化妆师说的,可能有点儿夸张吧。你要真想知道,我领你去见化妆师。”

    “好。”

    有人主动帮忙,闫儒玉没有拒绝的道理。

    “那你可得快点儿,”那工作人员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20分钟以后,我还有一场。”

    显然,他的意思是,20分钟后还有一场追悼会等着他去主持。

    遗体化妆间。

    化妆师是个20岁出头的年轻女孩儿,自己也化着得体的淡妆,远不像人们想象中的殡仪馆工作人员哪般呆板冰冷。

    看到陌生人来她的工作间,她有点诧异,对引着闫儒玉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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