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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警探-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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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皮肤黝黑,在所有孩子中只能算中等个头,焦急得手不断挥舞着,喊声都变得尖厉了。
古丽对吴错道:“那孩子想跟你们合作……因为……”
古丽的声音有些哽咽,“他说……他哥不见了……应该是被杀了……”
吴错径直走到孩子面前,对古丽道:“问问他,他还记得家在哪儿吗?”
“只记得在西北某小镇,具体位置他说不上来,但是只要送他回去,他自己肯定能找着家。”
吴错扭头对小白道:“现在就订机票,订最早的,等下询问完,你直接送这孩子回家。别忘了,先联络当地警方,帮我们找到这孩子的父母,交接人的时候一定要跟我们视频,这里的孩子需要一个示范效应。”
“明白。”
小白和明辉带着那孩子出了门,古丽跟上,帕提曼将吴错要立即送这孩子回家的意思告诉了其余九个孩子。
刚刚还咋咋呼呼的九个孩子沉默了,他们依旧不太相信,却也不打算把关系弄得太僵,开始转为观望态度。
对另一个会议室的十七个孩子,吴错如法炮制,与此同时,明辉开始了对第一个孩子的询问。
明辉问一句,古丽翻译一句,等那孩子答了话,古丽再次将他的话翻译成汉语说给明辉。
为了方便记叙,接下来就将翻译的过程省略了。
“名字?”
“克里木,可以叫克里木江。”
“记得被拐来的过程吗?”
“那是一个摘棉花的季节,父母都去打工了,哥哥在家带我,我俩那天要去捡石头玩,走在路上的时候,突然有辆车停下,坏人把我们抱上车,车就开走了。
我跟哥哥不停地哭,还大喊大叫,他们就动手打我们,哥哥的脸都被打伤了,我们就再也没敢出声。
车开了很长时间,路过一大片戈壁滩,那还是我第一次出小镇,我妈曾经答应过,等他们这次回来,如果赚了钱,就带我们兄弟俩去他们打工的城市玩几天。
想到这个,我就哭了,我觉得可能再也见不着我妈了。”
孩子的讲述令多愁善感的古丽泪下,她时不时摸一摸孩子的头,想要尽力安抚他。
“你还记得是谁拐了你吗?”明辉已拿出了最最柔和的语气。
“是一个脸上长满麻子的人,”说话时克里木比划着自己的脸,明辉也从他的话中听出了“麻子”二字。
克里木继续讲述:“所有人都是麻子拐来的,他还负责把我们从老家送到京北市,他打人特别狠,我们都怕他。”
“那你是怎么被送来的?”
“坐火车,我是被麻子和他的两个手下带来的,他们日夜交替地看着我们,再加上语言不通,一路上都没有自救的机会,到了京北市,彻底被监禁,就更别想逃跑了。
到了京北市以后,我们就拜了师,师傅教我们偷东西,每天必须练够12个小时,要是练不会偷盗技巧,就得挨打,敢大声说话,挨打,有时候,吃饭不小心洒了一点,也要挨打。
麻子……他就是条疯狗,他只喜欢打打杀杀……”
“打打杀杀?所以他杀过人?”
“当然!我哥就是他杀的!”
提起哥哥,阿里木终于抑制不住大哭起来,“他不知道替我挨了多少打……我们说好了一块回家的……他死了……死了啊……”
古丽再也无法抑制情绪,她将那孩子揽入怀中,陪着掉眼泪,并不断安慰着。
明辉也安慰着那孩子,虽然他听不懂她的语言,却还是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十几分钟后,孩子的大哭变为了抽泣,他接过明辉递来的抽纸,擤了一把鼻涕。
“我知道我哥是怎么死的,跟我哥一块死掉的还有四个人。”
第二九十章 逃生!(13)
正好五个人!
明辉心头一紧,难道克里木的哥哥就躺在停尸房?
她与小白对视一眼,小白立马会意,拿棉签取了克里木口腔里的dna检材。
“等比对结果出来了再订机票吧,如果真是克里木的哥哥,恐怕得请他的父母过来收尸。”
小白闷哼一声,拿着棉签出了询问室。
克里木的讲述继续。
“一个多月前,师傅和老虎带着我们十几人逃出来了,师傅说看不惯胡子,他杀气太重,迟早得出事。
胡子出不出事我不管,我只知道,出来跟着师傅干,至少不用受虐待了,师傅对我们真的还不错。
除了逃跑这种事坚决不原谅,其余的基本不管我们,还时不时改善伙食,给我们弄点儿肉吃。
可是好景不长,有天晚上我们正在吃饭,胡子突然带人找来了。
他二话不说,上来就是又砍又打。
他的人实在太多,师傅和老虎不是对手,只能带着我们逃。
可还是有人被砍伤在地,我哥就是其中一个被砍伤的,我着急着要去救我哥,被师傅拽住了,我哥身上全是血,大吼着让我快跑……
我不想走啊……走了就再见不着他了……可不走我也得死啊……”
克里木又是一个劲儿地哭,这次哭得撕心裂肺,古丽也陪着哭。
“我被师傅扛着……好像是扛着吧,我记不清了,反正有人把我带走了……我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刀刀砍在我哥身上,还有一刀砍在了我哥脖子上,那血是喷出来的,有人那么高啊!
临死,我哥的眼睛一直看着我,他不甘心啊,他表面上说让我走,可是心里……一定是希望有人能救救他的吧……我……我让他失望了……
当天,我就被师傅带到了现在的住处,一块跟着师傅逃走的15个人里,有5个下落不明,其中包括我哥。
深夜的时候,师傅和老虎带了几个小贼偷偷回去看过,去了很久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师傅说人肯定是死了,尸体胡子他们已经处理掉了,也不知道埋哪儿去了。
那天晚上,师傅带着我们喝了一点酒,算是祭奠吧。
我想去找我哥,就算死了,总得有副尸骨,不然以后怎么跟爸妈交代,可我上哪儿去找啊?!
我也问过师傅,师傅只说不知道,还趁老虎心情好的时候问过他,他就很凶,骂了我两句,让我别多问。我还问过跟师傅一起回去的小贼他们也是被拐来的小孩,他们什么也不跟我说……哎!”
“你能指认出杀死你哥的人吗?”
“是麻子!我永远记得!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几小时后,dna比对果出来了。
徐行二将一张报告交到几人手上。
“有一具尸体,与克里木存在血缘上的兄弟关系,应该就是他哥哥。”
“找到了!”明辉眼中含泪,不知该为克里木高兴还是揪心。
“我去通知当地警方,尽快联系他的父母过来带走尸体,他们应该迫不及待想见见生还的儿子吧。”小白道。
最后的审讯即将拉开帷幕。
刑警们特意将对胡子等一伙儿人的审讯放在了最后,此时,他们已准备好将麻子作为这伙人的突破口。
麻子的脸上果然有麻子,坑坑洼洼,月球表面一般。
有了麻子,人自然就不会好看,不仅不好看,还凶神恶煞的。
吴错记得,《水浒传》里武松所打的老虎被称为“吊睛白额大虫”。
“吊睛”用来形容麻子倒是很合适,这人的眼睛上翘,他只是平平常常地看着你,就会给你一种目露凶光之感。
人说相由心生,还是有些道理的。
好在闫儒玉见多了各式各样的罪犯,并不怵他。
他横,进了警局,还能横得过警察?色厉内韧装装样子罢了。
“你自己说,还是等小孩儿揭发你?”闫儒玉坦诚问道。
“呵呵……”未说话,他先发出了一阵阴森森的笑。
“我知道,落你们手里,老子这条命算是保不住。
但老子不亏,杀一个不亏本,杀两个赚一个,呵呵,老子杀的人自己都数不清。”
“既然你想明白了,该撂的就都撂了吧,免得咱们互相为难。”
“行啊,你想知道哪件事?”
“先从最近的五条命说起吧。”
“最近的五条命?呵呵,你说被老虎他们带走的那些人?那你可说错了。
据我所知,的确出了五条人命,不过,死我手里的就一个人,其余四个可不是我们干的。”
“你们?”
“我的意思是,其余四个不是胡子这边儿的人杀的。”
“是老虎?”
“呵呵,可能吧。”
“为什么?”
“胡子让我们这么干的,呵呵,防的就是这一天。
他们身上一条人命没有,被抓了顶多判个几年,我们呢?各个都背着人命,被抓了只有死路一条。
就是死,也要拖着他们垫背!”
“我明白了。”闫儒玉点了点头,指关节在桌上敲了两下,声音清脆,听来似有茅塞顿开之感。
“你们故意不把人杀死,弄成重伤留在那儿。老虎他们既救不了这些重伤的孩子,又不能送他们去医院因为这些孩子是黑户,身上的伤有来的蹊跷,一旦院方报警,老虎他们解释不清楚。
他们只能眼看着这些孩子死去,说不定还会‘大发善心’给他们一个痛快。如此一来你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非要拖着老虎他们垫背,各干各的不好吗?”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个样我说的是师傅就是教小孩儿们盗窃的师傅。
其实他才是主谋啊,所有的点子,包括去拐小孩儿,训练他们,安排他们盗窃,全是师傅安排的。
明明干了坏事,却还要当圣人,说什么盗亦有道,不准打骂孩子。
妈的老子又不是盗贼,不懂那些破规矩,老子只知道打人。
后来胡子就把我们组织起来,排挤师傅,把他从组织老大的位置上拽了下来。
我觉得……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师傅才决定单干的吧。
我们其实也有点害怕,自己身上背着人命,师傅他们却没有,万一真弄到鱼死网破,他把我们的事抖出来,不就完蛋了吗?
所以我们才想出这个办法,让他也背上人命。”
“你们怎么搅和到一块的?”
“在牢里认识的,师傅有手艺,也算有头脑,他就是因为蹲了牢,才决定培养一批小孩儿的,因为小孩偷盗不犯法啊,没到法定年龄嘛。
正好胡子干过拐卖小孩的买卖,他俩就商量好了一块干,正好我也闲着,我的要求不高,能挣口饭吃就行,我就也入伙了。”
麻子显然属于那种比较好审的犯人,竹筒倒豆子一般,问什么答什么。
这样的犯人倒也有一些,大概是因为他们早知自己必有这一天,已经做过无数次心理建设。
此时,案情已经基本有了着落,只剩下确认另外四名死者的身份,以及,找出杀死他们的凶手。
闫儒玉有理由相信,凶手就在老虎、师傅、黄牙三人之中。
第二九十章 逃生!(13)
在克里木的指引下,吴错找到了案发现场。
也就是老虎等人自立门户后的第一处落脚点。
那是郊区旷野上一栋破败的居民楼,老式的筒子楼,看样子至少25年了,楼体侧面大块墙灰脱落,露出红砖,红砖上写着大大的“拆”字,说它是栋危房也不为过。
楼道里采光不好,即便白天也黑黢黢的。
吴错带着一众协警上楼,走上二楼的过道。
过道右手边是十几间房间,有的房间门都掉了,黑洞洞的门洞,像吞人的大口。
最靠边的201、202、203三个房间,便是老虎等人的落脚处。
门是虚掩着的,吴错推开201的房门,先闻到了一股……装修时特有的潮湿的墙灰、腻子味儿。
屋内的墙很白,一看就是新刷的那种白,似乎是为了掩盖新刷过墙这件事,白花花的墙上被甩了好几道泥点子,有一道还一直延伸到了天花板上。
门旁边就是灯的开关,吴错伸手按了一下,灯竟然亮了。
这鬼地方还供着电!
老式1室1厅1卫的房子,没有厨房,做饭得话得在楼道上。
吴错和闫儒玉家以前就住这样的房子,在他们的父母还活着的时候。
客厅的陈设仅有屋子正中的一张圆桌,桌面上有灰尘,不厚。
新抹的墙,说明现场已经被仔细处理过,根据经验,吴错一上来就先放倒了桌子。
他弯下腰仔细去看桌腿最下方与地面接触的地方。
并没有遗漏的血迹。
他又去到卧室。
几张劣质床垫几乎铺满了卧室的地面,能想象,大人小孩儿都是睡在这儿的。
床垫上没有被褥,不知是因为夏天并不需要,还是被处理掉了。
吴错又细细地检查床垫,依旧什么都没有。
202房间的情况也差不多,这使得几名协警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若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接下来恐怕就要处理墙面。
说得好听点是处理墙面,实际上就是把墙上刚刷的这层腻子慢慢刮掉,还不能破坏里面可能存在的证据。
耗时耗力的苦差事,没人愿意在大热天儿里干这个。
吴错倒是没有太多表情,他已推开了203的屋门。
嗡嗡嗡
几只受惊的苍蝇起飞,跌跌撞撞地从屋里向外涌。
吴错立马来了精神,快步进屋,目光四下里搜寻。
客厅,空空如也。
卧室,也是空的,连劣质床垫都没有。地上却横着一把刀。
一把沾了血的砍刀。
几只苍蝇依旧趴在血迹上,不时挪动两步。
吴错捡起刀,从刀柄上提取到了几枚清晰的指纹。
可他很困惑,如果精心处理过的现场,为什么这把刀被留了下来?
犯罪分子大意了?没理由啊!
明辉也看着刀,低声问道:“这东西,怎么怪怪的?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人故意把它放这儿,就等着我们来发现似的……实在是,太明显了……”
“马上送鉴定科。”
“是!”
“剩下的人,刮墙!”
协警们虽然嫌麻烦,但眼看着吴错和明辉身先士卒,撸起袖子就干,也就不好再表现出什么。
墙面处理工作持续了足足五天,好在已经立秋,秋雨带来了一丝凉爽。
众人刮着墙,不时就会有所发现。
“头儿!这儿有血迹!”
“这儿也有!”
……
协警们处理墙面时,吴错却在楼前忙活着。
他在第一时间用碱性鲁米诺试剂喷洒了门前的过道处,鲁米诺与血红素发生反应,会显出蓝绿色的荧光。
这种试剂的好处在于灵敏度极高,甚至可以达到万分之一,即便是被反复擦洗、稀释过的血迹,也可以显现出来。
坏处在于黑暗的环境里才能识别荧光,再者就是鲁米诺发光的时间有限,要抓紧时间拍照。
为此,吴错专门叫人送来了大量遮光布。
当大片的荧光在走廊上显现,所有刑警皆是精神一震。
来对地方了!
吴错沿着血迹一路向下查找,走廊上、楼道里随处可见喷溅状、抛甩状、滴落状、流柱状血迹。
足以见得这是一场凶残的杀戮,被害人突然遇袭,惊恐万分,跌跌撞撞地边跑边躲避刀棍。
在楼梯口处,终于出现了一片巨大的血泊。
从蓝色荧光的大小、深浅来看,有一个孩子曾经倒在了这里。
吴错撬开地上的一块破水泥,从水泥缝隙里采集到了一点血迹。
他继续向外搜寻,这种搜寻是对体能的考验,他要将自己整个蒙在遮光布里,往遮光布下的区域喷洒试剂,观察,拍照取证。
他整个人就像一条警犬似的,全程跪地完成了这项工作。
待到又找到了五处血泊,吴错的膝盖已跪得青一块紫一块,小腿都有些浮肿了。
做完这些取证工作,吴错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仿佛只剩了半条命,幸亏明辉还替了他一阵子,不然真有些撑不住。
吴错坐进停在楼前的警车上,使劲儿伸了伸腰,点上一根烟,迫不及待地掏出取证所用的数码相机,翻看起照片来。
五条人命,六处血泊。
其中最大的一处血泊是在一楼103室的客厅里。
大约10平米的客厅地面上全是深深浅浅的蓝色荧光。
“这里应该是肢解尸体的地方。”吴错在心中分析道:“从血迹分布来看,五名伤者被从倒下的地方拖至103室,应该是老虎和师傅做的。
被拖过来的时,至少有两人尚未死亡,因为在刮开墙面上新刷的腻子后,103室的墙壁和天花板上发现了两块密集的喷溅状血迹。
那血迹明显是人体动脉血管破裂所形成的,这说明,将人拖过来以后,老虎和师傅最终选择割颈杀死他们。”
案情取得了进展,老虎和师傅有重大作案嫌疑。
现在,仅剩下一个问题了:那把被遗留在203房间的砍刀。
经过麻子辨认,他确定那把砍刀正是他带去,并一落在现场的。
砍刀上的纹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叫人大跌眼镜。
那是一个孩子的指纹,正是那个带头反对与警方合作的孩子,此时,他已经被带进了询问室。
第二九一章 逃生!(14)
那是个15岁的孩子,因为营养不良,所以个头比同龄人矮了很多,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样子。
看见那把砍刀的照片,仅仅是照片,孩子惊恐万分,不断地大喊大叫。
“鬼!鬼!……魔鬼要来了!……我不想下地狱!……”
他正处在变声期,声音时而沙哑,时而尖厉,刮着每个人的耳膜,听起来很不舒服。
然而在场的每个人都拿出了最大的耐心和善意,明辉赶紧收起照片,并不断安慰着孩子。
古丽和帕提曼情绪也有些激动,帕提曼甚至质问道:“孩子已经够可怜的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刺激他?给他看这种东西?你们也太……草率了!”
两个小姑娘情绪比较张扬,吴错也理解,任由他们数落。
语言不通,加之孩子情绪激动,询问工作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闫儒玉将焦头烂额的吴错叫出了询问室,直接拉进了洗手间,按在镜子跟前。
“你干嘛?”吴错防备地看着他。
“看看你自己。”闫儒玉朝着镜子抬了抬下巴。
吴错这才注意到,镜子里的人胡子拉碴,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因为眼睛不舒服,其中一只眼睛总是眯缝着,两天顾不上洗漱,风尘仆仆,头发上也泛着油光。
他的t恤也很脏,白t恤已经泛黄泛灰。
他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的胳肢窝,自己都皱了一下眉。
“你这形象,就别去招惹孩子了,回家歇着吧,孩子的工作,让明辉和小白慢慢做。
我这两天跟小白配合审讯,这小子心挺细的,跟孩子打交道没问题。”
“可是案子……”
“就等小白和明辉做通小孩儿的工作,协警们再带着嫌疑人指认一遍现场,就可以结案了。”
“可是老虎他们……”
“老虎他们的事儿,已经说清楚了,这是审讯记录。”
闫儒玉手中的本子在吴错面前晃了晃。
吴错刚刚伸手要接,闫儒玉却又收起了本子。
“上车走,我送你回家,回去好好睡一觉,醒了再过来看。”说这话,闫儒玉已经出了门。
“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
“就你?”闫儒玉回过头挑了挑眉毛,“需要我跟你说说疲劳驾驶导致交通事故的数据吗?再说了,我要是不在路上跟你汇报一下审讯情况,回家你能睡得着?”
他这么一说,吴错只好乖乖跟上。
车子刚一发动,吴错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审讯什么情况?老虎他们交代了吗?”
闫儒玉将副驾驶的椅背角度调大了一些,让闭目养神的吴错靠得舒服点,这才道:“案发当晚,老虎和师傅带着两个孩子,开着一辆冷冻车再次回到现场冷冻车的事儿后面我再给你解释。
他们偷偷摸摸地观望了许久,直到确定胡子的人已经走了,这才摸回了那栋危房。
根据你的推测,他们将五名伤者据老虎无意间透露,他们赶到时,五个孩子还有三个活着。
活着的三个孩子里,有两个气息微弱他的原话是跟死了也差不多。
另一个能正常跟他们说话,还求他们救救自己,可惜,救不了啊。
老虎和师傅当然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好在,他们带了两个孩子过去就是一开始带头拒绝跟警方合作的孩子。
威逼之下,两个孩子不得不充当了刽子手的角色,杀人并不是师傅和老虎动手的,而是那个在砍刀上留下了指纹的孩子。
之后,两人肢解了尸体,并将尸块丢进河里。
哦,对了,之前分析死因的时候,老徐不是提出了一个冻死的说法吗,那并不贴切,确切来说,他们是在刚死的时候被冷冻过。
你忙着勘察现场的时候,我调取了案发当天出城关卡处的监控,发现老虎和师傅当晚是开着一辆冷冻车回到案发现场的。
我查了车牌号,找到了冷冻车的车主,他的工作是每天为一家连锁超市配送肉类。
询问以后我得知,冷冻车的车主与老虎认识,两人可以算是发小吧,老虎问他借车,他就同意了,也没问问干什么用。
好在,这位车主够懒,一直没打理过冷冻车的车厢内部。
我被冻个半死,好不容易在冷冻箱里提取到了能够与两名死者相吻合的dna检材。已经可以确定,冷冻车就是老虎和师傅用来运送尸块的车辆。
他们本应将凶器一并处理掉,可败就败在太聪明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老虎和师傅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将孩子杀人所用的砍刀藏了起来这样,一旦事情败露,凭借这件关键的’凶器’,两人就能把杀人的罪行全部推到孩子身上。
他们没想到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其实那天晚上胡子和麻子根本没走,两人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把奄奄一息的孩子拖进103,又把尸块搬上冷冻车,还把凶器用塑料袋子包好了,埋在危房旁边这是麻子告诉我的,因为老虎他们前脚刚走,麻子就把凶器挖出来了。
他把凶器藏到了一个朋友那儿,用麻子自己的话来说自从师傅带人出来单干,两边因为抢生意三天两头出摩擦,他就感觉到了,迟早要出事儿,杀了那么多人,要是落警察手里,必死无疑。
这个麻子只有一个想法:拉着师傅他们垫背。归根到底还是心里不平衡,凭什么他杀人的赚得那么少,那些不用杀人的却赚得多?
麻子跟他们的朋友交代过,一旦他被抓,就让朋友把凶器送到危房里去他只看见那刀上有指纹,就想当然地以为指纹是老虎或者师傅的。
事情大致就是如此,我的调查结果和你的调查结果放在一起,这副拼图基本就完整了,还有一些零碎的缺失,我想,孩子们应该能补上。现在你该放心了吧?”
回答他的却是吴错的鼾声。
闫儒玉摇了摇头,“就说一遍,你没听见可不怪我。”
回答他的却是吴错的鼾声。
闫儒玉摇了摇头,“就说一遍,你没听见可不怪我。”
第二九三章 交友软件诈骗案(1)
立秋,白天天气依然燥热,晚上却已经开始转凉,正是不盖被子冷,盖了被子又热的时候。
对吴错来说,这当然是好事,终于不必眼巴巴看着客厅里终年不开一次的空调望梅止渴。
拐骗并威逼少数民族孩子盗窃的案件,收尾工作量巨大,又持续了足足一个月才结案。
这边刚一结案,经媒体一报道,有关单位又将此案件列为了民族团结宣传典型。吴错被上头的大领导拎到各个表彰大会上,奖章收割机一般溜了一圈。
好在吴错脾气温和,要换成二组的黑包公,指不定就能干出当场黑脸指责官僚主义耽误时间的事儿来。
吴错表面上虽过得去,心里却是烦不胜烦,回到家不免抱怨两句。
这天,闫儒玉正一边吃着外卖的垃圾食品,一边打着游戏,吴错刚一下班回家,闫儒玉就朝他丢出了一本案宗。
“这是……”吴错接过案宗。
“这案子有点意思,正好给你找点活儿干,免得你被官僚气息腐化。”
“我也觉得。”吴错深有同感。
他正低头看着案宗,闫儒玉伸出一根手指,挑西瓜似的在他脑门上敲了两下。
“干嘛?”吴错问道。
闫儒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吴错只好安静下来,跟闫儒玉一起静静听着什么。
“老吴,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坏消息。”
“坏消息是,经我鉴定,这几天的表彰会开下来,你的智商直线下降,现在已经见底。”
吴错哭笑不得,他在自己脑门上敲了一下,“这就是你的鉴定方法?好吧,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我发明了一种智商充值卡,只要998,只要998,就能充值50点智商,要不要试一下?”
吴错更加哭笑不得。
“你……真的是老闫?”吴错伸手,做出要撕下闫儒玉脸上伪装的样子。
“我忘了,你这智商肯定理解不了我的暗示了,那我就直说吧……咳咳,老吴,借点钱。”
“我去!”吴错紧紧捂住自己的口袋,“你要干嘛?!”
经过多年与闫儒玉相处,吴错总结出了三条生存法则。
第一,不要试图跟他耍小聪明,那就是自取其辱;
第二,不要在他面前吃香菜,也不能提及或者暗示与香菜相关的事物;
第三,也是最为要紧的一条,看好自己的钱!
钱一旦到了闫儒玉手上,就如同打狗的肉包子。
想到往日里被闫儒玉坑骗的经历,吴错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给我找兼职,还免了我的房租,后头肯定还憋着坏招呢。”
嘴上虽这么说,吴错却还是从钱包里掏出了工资卡。
“密码不知道,省着点花,这可是我存的老婆本……现在,可以谈谈案件了吗?”
闫儒玉做了个请的手势,吴错一边翻看案宗,一边念叨道:
“案发时间是一年半以前,扶摇宾馆服务员报案,说是607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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