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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警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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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隆冬,车子行驶在省道上,两旁尽是空旷的土地,此时正是农民最闲的时候。

    远远看见当地派出所的民警在村口朝着他们的车子招手,闫儒玉将车停在村口。那民警打开车门,坐进来,自我介绍道:“我叫王思淼,现场不太好找,所长让我在这儿接你们。”

    “行,那你指路。”

    在村子里七拐八绕了一阵子,几人刚下车,就有一名40多岁的矮胖警察迎了上来,王思淼赶紧道:“这是我们钱所长。”

    众人相互问好,简单自我介绍。

    闫儒玉和吴错这才知道,徐行二和这个钱所长也有些交情,看样子是20年前办案的时候两人配合过,如今都已人到中年,不禁感慨几句。

    吴错先问道:“现场没动过吧?”

    “没有,我们一直在这儿保护,就等你们来勘察现场呢。”王思淼道。

    闫儒玉问道:“谁发现的尸体?”

    王思淼又道:“是这家小孩发现的,孩子一直在这儿跟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一起住,偶尔去同村的姥姥姥爷家住两天。昨晚上孩子去姥姥姥爷家住,早晨姥爷去赶集买了排骨,姥姥把肉洗好切好,让孩子提了些肉送回来,结果孩子一进家门就发现四口人都被害了……哎!才9岁,真可怜!”

    吴错也有些动容,问道:“孩子现在在哪儿?”

    “送回姥姥姥爷家了,我的同事留在那儿做一些询问。”

    吴错和闫儒玉穿上鞋套,戴上手套,这才走进了现场。

    死者家的二层小楼像是新盖的,楼外的一层白色瓷砖闪闪发亮,院子里的水泥地也扫得很干净,可见这家女主人很勤快。和大部分农村小院一样,死者家的厨房和卫生间盖在院子里,厨房在院子西侧,卫生间在院子东侧。

    进得堂屋,门口翻倒着一个用塑料袋套着的饭盆,饭盆里满满当当的排骨从塑料袋的开口处滚出来,散落在地上,应该是惊慌失措的孩子扔掉的。堂屋右侧一间房是爷爷奶奶老两口的卧室。此刻,头发花白的奶奶正俯卧在门口,上半身在堂屋,下半身在卧室。

    奶奶身下的一滩血顺着地面一路流淌到堂屋,靠近堂屋门口的血迹已经被蹭花了,孩子肯定被这样的场面吓坏了。

    堂屋天花板、墙面、地上有许多喷溅状的血迹。

    吴错只看了一眼血迹分布就道:“割喉,一刀毙命。”

    徐行二对奶奶的尸体进行了初步检查,印证了吴错的推断。

    据说有经验的痕检专家只要看现场的血迹,就能还原凶案发生的全过程,甚至能还原被害人是被什么样的凶器所伤,伤到了哪里,以及凶手的体貌特征。

    吴错显然还算不上痕检专家,却也正在向着这个方向靠拢。

    徐行二检查了死者关节的僵硬程度,又费力地抬起尸体的头部,看了一下眼睛,“尸僵高度发展,大关节僵硬,角膜高度混浊,初步推断死亡时间在12小时左右,也就是昨天深夜。”

    进入堂屋右侧卧室,只见老爷子的尸体仰卧在床上,床上的被褥被血染得通红,天花板、墙面上依然有许多喷溅状的血迹。

    看尸体的形态,老人曾在死前挣扎过,双手上满是血迹,说明他曾试图捂住脖子上的伤口以进行自救。

    徐行二上前检查了一下,“还是割喉,一刀毙命,凶手相当老辣呀!”

    沿着堂屋深处的楼梯上到二楼,二楼是男女主人的卧室,男主人依旧是死在床上,死时的状态和楼下的老人几乎一样。

    “没有翻动的迹象,”闫儒玉打开衣柜,抽出其中的一个抽屉,从中拿出一叠钱道:“五千……凶手没有拿走唾手可得的钱,说明不是图财……嗯?这是什么?”

    钱下面的一张纸条引起了闫儒玉的注意,他拿起纸,读道:“收条。今收到牛杰赔付贰万元整,牛超凡承诺以后不再追究牛德亮误伤牛二男眼睛的事。2016年12月14日。”

    跟着三人一起进屋的王思淼道:“牛杰就是这家的男主人,死在床上这位,看来他儿子牛德亮也就是发现尸体的小孩儿误伤了牛二男的眼睛。牛二男也是本村的小孩,牛二男的爸爸牛超凡接受了牛杰的2万块赔款,看来这件事已经私了了。”

    闫儒玉道:“看收条上的日期,事情是近期发生的,不知牛二男的眼睛伤到了什么程度,如果伤得严重,2万块可治不好。或许这件事会使两家产生很大的矛盾。”

    “行,我们摸排走访的时候会多留意牛超凡家。”

    几人说话间,吴错一直在观察地上的血迹。

    地上有一处明显是拖拽留下的血迹,从床边一直延续到楼梯处。

    “女主人不在这儿。”吴错道。

    吴错沿着拖拽状的血迹下楼,直走到堂屋大门口,血迹戛然而止。

    门槛上倒是留下一块血迹,像是有人踩了一脚,但因为只有2、3厘米宽的一截,即便真是足迹鉴定价值也不大。

    王思淼解释道:“我们这儿昨晚上下了一阵暴雨,估计屋外的血迹都被冲刷干净了。哦,对了,女主人的尸体是在厨房发现的!”

    吴错应了一声,走出堂屋来到院子里,他站在院内环视一圈,又仔细观察了从堂屋到厨房门口的地面,的确没有任何痕迹。

    打开厨房门,吴错大吃一惊,他没有进门,而是站在院子里喊道:“你们快来看!”

    闫儒玉、徐行二、王思淼下楼,只见吴错站在院子里,正愣愣地看向厨房里面,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了?”闫儒玉赶到吴错身旁,只往厨房里一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第二四章 牛头山灭门案(3)

    一进厨房左手边是灶台,灶台再往里是堆积得整整齐齐的蜂窝煤。

    右手边是一张破旧的木桌,木桌上架着菜板,一把菜刀斜躺在菜板上,菜刀上还沾着几星已经干了的白菜叶。菜板往里是一个老旧的木质碗柜,碗柜里大大小小的碗盘摞得整整齐齐。

    女主人仰面躺在中间的过道,头冲屋内,脚冲屋门,只穿着内衣,一把黑黝黝的煤钳子倒在女主人身旁。

    她的死相十分可怖,身体呈现向后拱的姿势,似乎在竭力躲避着索命的厉鬼,瞪大了眼睛,眼球甚至都有些向外凸起,嘴大张着,嘴里一片焦黑,焦黑的舌头竖着,像一座死气沉沉的墓碑。

    女主人的脖颈正面有一个裂口,不,与其说是裂口,不如说是破洞更贴切。那个位置的皮肤像是被某种野兽撕咬开了一般,狰狞地洞开着,破洞内也是一团焦黑。

    厨房狭**仄的空间内充斥着一股被烧焦的肉味,混杂着因为刚下过雨而潮湿的空气,让人每呼吸一次都觉得非常不爽,仿佛呼吸道里被糊上了一层煤烟。

    吴错首先走进厨房,一边走一边对各处痕迹拍照取证。徐行二紧随其后,走到尸体跟前弯腰仔细观察尸体的口腔和脖颈处的伤口。

    很快,徐行二将拎在手中的勘察箱放在了一旁的菜板上,从箱子里拿出镊子,一边用镊子在尸体嘴巴里寻找着什么,一边道:“死前受过虐待,凶手往她的口中塞入了火炭。”

    话音刚落,徐行二便用镊子捏出了一块硬物,正是没有完全燃烧的煤炭。

    在场其余三人看着徐行二动作,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吴错凑到跟前看了一眼,就扭过脸去。

    “我的天!舌头都烧断了!”吴错道:“你们知道我想起什么了吗?”

    “什么?”

    “拔舌地狱,专门惩罚那些有口舌罪过的人。”

    众人相顾无言,唯有闫儒玉吐了吐舌头,吴错翻了个白眼道:“某些人,不必对号入座。”

    闫儒玉尴尬地咳了一声。

    吴错走出厨房,来到堂屋门前,一边检查门锁道:“门锁有被撬的痕迹,锁孔外有好几道划痕,可见撬锁的是个生手。”

    吴错又检查了院门,发现院门上的锁并没有被撬的迹象,但因为院墙不过一人半高,想要翻过院墙并不难。

    看完一圈吴错总结道:“从现场情况推测,凶手的作案轨迹是这样的:

    翻墙进院,撬锁进门,进入一楼左侧的卧室后,先向睡在卧室的老年男性下手,但挣扎还是惊醒了老年女性,她惊慌地跑向门口想要呼救,被凶手阻止并杀死。

    接着凶手来到二楼,杀死男主人,并将女主人从床上拖下,一路拖行至厨房,打开炉膛,用煤钳子夹出燃烧的煤炭,塞进女主人嘴里,最后在厨房将女主人杀死。”

    徐行二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不过现在有个问题,女主人被一路拖行,她是否呼救了?周围有没有人听到呼救声?如果她没有呼救,又是为什么?这个问题恐怕得等详细尸检才能有答案。”

    王思淼道:“我们走访了附近村民,没有人发现异常。”

    徐行二招呼三人帮忙抬尸,将四具尸体全部装进尸袋,抬上车子。

    王思淼道:“就近的殡仪馆已经联系好了,可以去那儿验尸,我先将尸体送过去。”

    徐行二本想跟王思淼一起去殡仪馆,却被钱所长拦了下来,“怎么?到我地盘连顿便饭也不吃?”

    徐行二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到了饭点,客随主便,就答应了下来,钱所长开车带着三人到了村口的一家小饭馆,四人落座,钱所长点了几个菜道:“穷乡僻壤没啥好吃的,就来点农家菜对付对付吧。”

    吴错赶紧道:“您太客气了,多谢招待。”

    徐行二不愧跟钱所长并肩破过案,两人之间倒是没什么虚礼。

    钱所长开门见山道:“娘的,这地方真邪门,平时一点事儿不出,就连小偷小摸都很少,一出事就是大事。”

    徐行二问道:“你的意思是,牛头山村在附近算治安好的?”

    “何止是好?本县下辖六个村,就属牛头山村事儿最少。”

    吴错皱眉道:“恐怕不是案子少,而是村民有事还是喜欢私了。”

    吴错将在死者家发现的纸条向钱所长简单说了一下,又道:“像这样的伤人事件,最妥当的做法当然是报案,进行正规的伤残鉴定,私了很可能留下后患。”

    钱所长道:“你说的情况的确存在,咱们关上门来说几句实话,牛头山村的案子少,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村子里人排外。

    你们也知道,村子里大部分人姓牛,要论起来都是沾亲带故的,有什么事自然不愿意让外人插手。

    这两年村里靠种植西瓜富裕起来了,还稍微好一点,从前……从前的时候老徐应该记得,20多年前你来办案,村民自发组织起来捉拿凶手,要给牛姓三兄弟报仇,好几个外姓人差点被沉了水塘,要做通他们的工作多不容易啊。”

    徐行二点头道:“没错,我记得村东头有座祠堂,当时几个外姓人就是被绑在祠堂里,其中也有哑巴父子。”

    钱所长道:“要我说啊,人在做天在看,成天的仗势欺人,早晚遭报应。”

    遭报应的人自然是指被哑巴父子杀死的牛姓三兄弟。

    钱所长的观点虽有些偏激,却也正说明他是个有血性的警察。他是执法者,同时他自己也有一套对善恶的评判标准,这套评判标准或许有几分江湖气,却又充满人情味儿,所以他才会对哑巴父子抱有一些同情。

    “普法工作还得加强啊!”

    徐行二用一句听起来像官腔,实际上却是大实话的发言结束了这顿饭。

    四人驾车约莫三十分钟,赶到了县殡仪馆,尸体已经躺在了解剖室。

    县殡仪馆的解剖室条件不比市局,解剖室没有窗户,通风全靠一个巴掌大的排气扇。

    好在现在是冬天,且尸体尚未**,若是在这里对高度**的尸体进行尸检,法医倒是没什么怨言,可要苦了配合法医拍照取证的刑警。

    徐行二取出三套解剖服,自己穿一套,又给吴错和闫儒玉一人手里塞了一套。

    “你俩打下手。”

    吴错和闫儒玉对视一眼,老徐真不愧当了一辈子法医,一进解剖室就拿出了在自家地盘上发号施令的架势。

第二五章 牛头山灭门案(4)

    对三具死于屋内的尸体尸检速度比预想要快。凶手下手太过老练精准,三具尸体浑身上下只有脖颈的一处刀伤。

    只一刀,就精准地切断了气管和动脉。

    徐行二先是对两名男性死者进行了尸检,除了确定死亡时间在晚上3:00到4:00,凶手惯用右手,凶器是一把锋利的长刀,就再无任何有价值的收获。

    “专门攻击脖颈,且擅长用刀,在农村符合这种条件的人应该是……屠夫?”吴错自言自语与道。

    闫儒玉点点头,又补充道:“来的路上我看附近有挺大一片山,或许还有猎户?”

    “这年头,但凡野生动物,除了老鼠蟑螂,哪儿还有不受保护的?就连兔子都不让打了,猎户?早就没了吧?”

    闫儒玉道:“以打猎为生的人的确已经很少了,手艺却不见得失传了。我记得几年前有一起案件,凶手持刀杀人,而且是连环作案,手法极其干净老练,和咱们手上这起案子一样,也是割喉,警方甚至怀疑是职业杀手作案。

    等凶手归案一审才知道,凶手的爷爷是个老猎户,他从小跟着爷爷在山里长大,曾经凭一把刀在数十只狸猫的围攻下死里逃生,一身用刀的本领是从小就练出来的。

    就是因为想到这个案子,我才觉得凶手有可能是猎户,或者具备一定狩猎本领的人。”

    吴错咂舌道:“啧啧,老闫,你不愧是本儿活案宗。”

    三人稍微休息一会儿,徐行二继续解剖两名女性尸体。

    很快,他就在老太太的尸体上有了新的发现。

    “两名男性死者脖子上的伤口均是左侧较浅,一般伤口开端较浅,也就说说凶手是自左向右划出了这道伤口,因此可以推断凶手惯用右手。

    可是老太太脖子上的伤口与两名男性死者的方向刚好相反,你们看,要么出于某种原因凶手这次用的是左手,要么凶手是在老太太身后进行的攻击。”

    吴错道:“是从身后攻击的!如果凶手站在老太太身前,必然会有一部分喷溅的血被凶手挡住,可是现场喷溅状的血迹十分连贯,说明凶手当时在老太太身后。”

    徐行二继续道:“伤口从脖颈正中开始,到左侧耳根结束,一路上挑,说明凶手比被害人高出许多,我们只需要根据伤口角度进行一次模拟,就能知道凶手的大致身高……”

    徐行二说话时,吴错已经积极地拉过闫儒玉,自己站在闫儒玉背后,手拿一支圆头镊子模拟凶器,跃跃欲试地在闫儒玉脖子上比划起来了。

    “当然,也可以根据公式推算。”徐行二终于说完了后话。

    闫儒玉眼疾手快地躲开吴错的攻击道:“死者身高162,目测伤口的角度,凶手至少比死者高出20公分,也就是说,凶手是一名身高在182以上的身手矫捷的……应该是男性。”

    对最后一名女性死者也就是在厨房发现的女主人进行尸检,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许多,看到女主人大张的嘴,那黑洞洞的口腔似乎是连通生死的甬道。

    每每看到她的样子,吴错耳边仿佛能听到她的哭喊哀求。

    相比之下,徐行二和闫儒玉就从容多了,闫儒玉还调侃道:“咱们的吴兔子吓得耳朵都竖起来了。”

    吴错瞪了闫儒玉一眼,终于也凑上前来。

    徐行二先是对尸体的头部及体表进行检查,“身体发青紫,尸斑呈暗紫红色,眼结合膜点状出血;口唇、指甲紫绀,这些都是窒息特征。尸体双手手指和手掌,以及手臂、前胸处皆有烧伤,这应该是挣扎反抗留下的,他想要阻止火炭靠近自己。”

    闫儒玉一边对死者双手上的伤拍照取证,一边补充道:“手上的伤口,尤其是指尖的……或许她想把口中的火炭拿出来。”

    徐行二点头继续道:“尸体身上有多处磕碰伤、擦伤,说明死者生前曾剧烈地挣扎过。”

    接着,徐行二对口腔内及颈部的伤口进行检查和清理。

    蜂窝煤碎块被一点点地清理出来,那些与皮肤粘连的煤灰也被冲洗干净。

    发现死者呼吸道内有一块煤炭,取出煤炭后,呼吸道内涌出淤血。

    “窒息死亡。”徐行二给出结论,又道:“从伤口被灼烧的形态来看,凶手不仅向死者口中塞入了火炭,还直接向死者喉咙处的伤口塞过火炭。”

    “怎么看出来的?”吴错问道。

    徐行二解释道:“如果火炭是通过口腔进入喉咙的,那应该是由内向外的灼烧,外部的烧伤会比内部轻,但是你看这里的伤口,尸体喉咙处的伤口外侧也被严重灼伤,甚至比内部的伤更严重,而且……你看这里,口腔到喉咙中间的一段没有被灼伤!”

    闫儒玉盯着伤口思索了一会儿道:“凶手先割断了女主人的气管,致使她不能呼救,却也不会立即死亡,接着将女主人从二楼卧室拖拽到厨房。

    凶手打开炉膛,用煤夹子夹出火炭,他应该是想要逼迫女主人吞下火炭,女主人拼命挣扎,使得凶手无法得逞,于是凶手干脆将火炭塞进了死者喉咙处的伤口,当死者渐渐丧失反抗能力,凶手最后才将火炭塞进了死者口中。”

    吴错皱眉道:“其余三名死者都是一刀毙命,唯独对女主人……这是……典型的仇杀啊!显然凶手对女主人怀有巨大的仇恨……会不会跟性有关?”

    检查过女子阴部以后,徐行二道:“没有遭受性侵的迹象。”

    在打开女子胸腹腔进行检查时,再次有所发现。

    “死者上腹内有出血,出血来自于……脾脏破裂。”

    徐行二摘下了死者的脾脏进行观察。

    闫儒玉眯了一下眼睛道:“据统计,人体在受到外伤暴力时,脾脏受伤的概率比其它器官高出3倍,脾脏是人体最为脆弱的器官。

    我见过最匪夷所思的案例,兄弟俩在家闹着玩,哥哥把弟弟夹在门后,两人推门比力气,结果硬是把弟弟挤得脾脏破裂。”

    “的确,”徐行二点头道:“凶手为了制服死者,应该是下了死劲儿骑坐在死者身上。”

    闫儒玉再次仔细检查死者的指甲缝,“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点证据都没留下?”

    “还真没有,”闫儒玉有些失望,又不死心地去检查死者的衣物。

    女主人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身上只穿着内裤和胸衣,细细检查一番却也没有发现粘连其他纤维物质。

第二六章 牛头山灭门案(5)

    三人走出殡仪馆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钱所长开车来接他们,说是宾馆已经安排好了。

    几人在宾馆楼下胡乱吃了碗面,吴错觉得饿,却又吃不下,只喝了几口汤,徐行二和闫儒玉倒是不管那么多,呼噜噜连面带汤吃了个干干净净。

    吃完,闫儒玉去一旁的超市买了几碗泡面,这才回到房间。

    钱所长给三人开了两个标准间,每间房两张床。徐行二知道自己打呼噜的毛病,很自觉地独占了一间房,吴错和闫儒玉住一间。

    吴错显然是累了,倒头就睡,等他一觉睡醒,首先闻到了环绕周围久久不散烟味,接着就看到闫儒玉的笔记本电脑开着,游戏凶手是谁正在运行,闫儒玉却不知去向。

    “老闫?”吴错起身四下看看,旁边的床空空如也,闫儒玉不在屋里。去卫生间看看,也不在。

    手机显示此时是晚上2点多。

    “这家伙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去了?”

    很快,好奇取代了疑问。吴错坐在闫儒玉的电脑前,既紧张又兴奋地搓了搓手。这可是全世界公认的最考验智力的游戏,第一关之后的关卡究竟长什么样?吴错很想知道。

    在他的手就要碰上鼠标的时候,们开了。

    闫儒玉嘴里叼着烟,手上拎着两瓶3l的大瓶矿泉水,一开门他就看见吴错正对自己的电脑“图谋不轨”。

    闫儒玉皱了皱眉,眼睛紧盯着吴错伸向鼠标的那只手。吴错竟一瞬间涨红了脸,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

    “呵呵,那啥……你鼠标有点脏,我帮你擦擦。”

    说着,吴错拿起鼠标像模像样地擦了两下。

    闫儒玉翻了个白眼没理他,自顾自地打开矿泉水瓶,将里面的水倒进宾馆提供的电烧水壶,又打开一碗泡面,只等水烧开。

    他这一摆开要加餐的架势,吴错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哎哎哎,多烧点水,给我也带点儿!”

    “带上你的了。”说着话,闫儒玉关了电脑。

    吴错撇撇嘴,“就一个游戏,至于吗?”

    “你又玩不过去,万一伤了自尊影响破案效率,那就不划算了。”

    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闫儒玉又开启了毒舌模式,吴错深知应对闫儒玉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搭理他,于是吴错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浏览白天在犯罪现场拍摄的照片。

    “有什么发现?”闫儒玉问道。

    “现场有价值的痕迹只有一处,就是门槛上细长条的一截脚印。”

    “线索少不一定是坏事,至少你可以在一条线索上集中精神。”

    “到也是。”

    吃完面,闫儒玉很快就睡着了,吴错却依然盯着电脑屏幕若有所思,直到天蒙蒙亮他才又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清晨,三人驱车赶到村里的时候,正有人在死者家门口又哭又闹。

    死者家门口拉了警戒线,有当地派出所的民警守着。钱所长正满头大汗地宽慰哭闹的两人,见到徐行二等人来了,忙里抽闲地指着身旁一名穿着比较利落的村民介绍道:“这位是村支书,对村里情况特别了解,有什么事直接问他。”

    大概是本村出了这样的命案,村支书脸上有些挂不住,打招呼也是讪讪的。

    吴错可不管这些,开门见山地问道:“村里有穿草鞋的人吗?”

    村支书被他问得一愣,“这……这东西早就没人穿了,买都买不到,不过……倒是有几位老人还有编草鞋的手艺,至于都有谁穿……”

    “请您带我去见见这几位老人!”

    “我也去!”

    吴错和闫儒玉跟着村支书走访了三位平均年纪超过80的老人,拿到老人编的草鞋,吴错自己穿上,将鞋底沾上水,在地上走了几步,又在一处门槛上踩了一脚,与现场照片仔细比对后,他终于对闫儒玉道:“没错,我确定门槛上是草鞋的鞋印。你看这里,如果是看整只鞋的鞋印,就能看出编织的纹路,可是只截取一小截的时候,就全是细小的乱纹,参差不齐,跟现场的情况一模一样。”

    闫儒玉凑过来看了一眼,“除了男性,身高182以上,身手敏捷,又多了一条线索草鞋。这形象……江湖气息怎么那么重?”

    吴错对村支书道:“我需要一份有草鞋的人的名单,麻烦您跟三位老人沟通一下,请他们回忆一下曾经给谁送过或者卖过草鞋。”

    其中两位老人耳背,村支书苦着脸又是比划又是吼地说了半天,总算记下了一份名单。

    吴错拿过名单道:“可以将女人、老人去掉。”

    村支书蹭蹭蹭地划掉了十几个名字,仅剩的三个名字中有一个格外引人注意。

    牛超凡!

    死者的儿子误伤了他儿子牛二男的眼睛。

    闫儒玉立即对村支书道:“牛二男眼睛受伤的事你知道吗?”

    “咋不知道,还是我给调解的呢,农村娃娃命硬,不是什么大事。”

    “您还是带我们去牛超凡家看看吧。”

    牛超凡家大门紧闭,吴错敲了半天才有一个酒气熏天的男人从屋里出来开门。

    男人显然是刚睡醒,头发凌乱,眼屎都快掉下来了,只穿了一条秋裤,整个人缩成一团。

    “你就是牛超凡?”吴错问道。

    牛超凡才不管吴错是不是警察,转身就往屋里走,一副爱谁谁的样子,他一边走一边不耐烦地对村支书道:“啥事么?这么早过来。”

    村支书道:“两位警官来找你了解情况,你啥态度嘛!”

    牛超凡一梗脖子,“我啥也不知道!”

    眼看村支书要急,闫儒玉上前拦了一把,对牛超凡道:“牛杰一家四口死了,你知道吧?”

    “死就死,关我屁事!”

    “就是跟你有关我们才来找你的,牛德亮把你儿子眼睛弄瞎了,才赔了2万块,所以你就杀了他,是不是?!”

    “放屁!”牛超凡大怒,“2万是不够我儿子治眼睛,我也想再多要点,但我没杀人!”

    “那你前天晚上在哪儿?”

    “在家!睡觉!”

    “谁能证明?”

    “我自己在家睡觉,还用得着证明?!”

    “你媳妇和你儿子呢?”

    这下,牛超凡语塞了,他蹲下,垂着脑袋,脑袋几乎垂进了裤裆里。

    闫儒玉递给他一根烟,他将烟夹在耳朵上,闫儒玉又递上一根,他才点上抽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牛超凡叹了口气,终于打开了话匣子,闫儒玉和吴错这才了解了这个充满苦难的家庭。

第二七章 牛头山灭门案(6)

    “牛二男是我二儿子,我家老大也是个男孩儿,长得可像我了,不过比我聪明多了,看人的时候眼珠子乌溜溜地打转。

    08年夏天老二出生,我婆娘在家坐月子,老丈人丈母娘都在我家忙活,伺候我婆娘月子,家里乱糟糟的挺闹心,我就领着老大出去躲清闲,老大说想游泳,天太热,我就带他去了水库。

    我呢,头天在地里干了一天活儿,没游一会儿就我就累了,我家老大倒是玩得挺高兴。

    我一看还有几个同村的小孩也在水库里玩,就让他们相互照应着点,我自己躺在岸边草地上睡一会儿。

    我记得可惜清楚了,半睡半醒的时候突然一阵心慌,好像预感到我家老大要出事儿,可我实在是困,再加上有别的小孩在呢,我就宽慰了自己两句。

    那一觉可短了,醒来的时候太阳也没偏过去多少,我坐起来往水库里瞅,可是瞅了好一会儿都没瞅我家老大。

    我当时就心慌了,问那些小孩我家老大哪儿去了,小孩儿们也慌了,都说刚刚还在呢,我顾不了那么多,立马下水去找。可是水库那么大,最深的地方足足三米,哪儿找得到啊。

    有的小孩叫来了村里的大人,村里闲着的人都跑来帮忙了,可是等把我家老大捞上来的时候,孩子已经一点气儿都没了。

    我婆娘刚生完老二才三天啊,哪儿受得了这个刺激,从那以后精神就不正常了。前几年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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