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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食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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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从小神棍赵水荷那里知道了这个顺抚逆亡的实际含义,就是“同门相残”,如果赵海鹏接了这个阵,并在之后斗厨艺的时候赢了徽家的人,那么他就能按照约定得到菜刀,反之……我们就得灰溜溜等死。

    这样的结果,我们谁也不太满意。

    和何芝白回到鲁壁阁后,这位大姐似乎想弥补自己少爷的无理,我们一进饭店,芝白姐便给我们开了一个单间,招呼鲁壁阁最好的厨子给我们做了一堆鲁菜盛宴。

    我这个做餐饮的人,反而在吃上不怎么讲究,因此看着清汤柳燕菜,油焖大虾,葱烧海参和酸辣墨鱼蛋等等这些高档鲁菜时,多少感觉有些别扭。

    席间,我们心里有些憋屈,所以吃的也很沉闷,赵海鹏一筷子没动,我只夹了几口醋熘白菜垫底,只有赵水荷那个没心没肺的,一边吃一边还评价着。

    “唔,这个墨鱼蛋浇汤前‘浮沫’去的不干净,火味重,差评……”

    “……葱烧海参差评,这菜最重要的是葱!大葱炸的过了,炸葱的猪油不应该用七分熟,应该是六分……”

    “……这油焖大虾的虾脑都殷红了,不新鲜,不好。”

    在赵水荷的抱怨声音中,何芝白一直在微笑着侍吃,丝毫不因她的品头论足而恼怒。

    当小妮子把桌子上的菜都数落过一遍之后,何芝白才对着吃饱喝足的赵水荷说话道:“让水荷妹子见笑了,鲁壁阁今时不同往日,烧香的和方丈都被二小姐和三少爷挖走了,所以现在做的菜,要差很多。”

    “哦!”我闻言,略一点头道:“既然这样,芝白大姐为什么不另谋高就呢?我看那个徽嗣柱对你也不好,趁早离开徽家得了。”

    这是肺腑之言,我虽然没有和何芝白有过多的交集,但也感觉的到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管理人才,在徽嗣柱这里……真心屈。

    此人谈吐语言得体,见多识广,又谙熟五脏庙的规矩传承,这样的人,换做什么地方也能干出一番事业的。何必跟着那个不成器的大少爷浪费青春?

    我的话,让芝白姐尴尬的笑了笑,她看了看左右无眼,才略带隐晦的和我说:“徽家对我有知遇之恩,而且我不在,徽老爷子的花草怕也没人照顾了。”

    何芝白的话言简意深,我听完也只能笑笑,表示理解……

    何芝白……很暖心的一位大姐。

    吃完饭,我们在鲁壁阁的包间内休息了小半个钟头,期间我问赵水荷,说这个“顺抚逆亡”阵所约下的赌斗到底怎么比?是真刀真枪,还是和完扑克牌一样搞文斗?

    “都不是!”赵水荷摇头道:“我们五脏庙里都是厨子,要比斗,自然是比厨子的基本功。”

    “厨子的基本功?什么?”我愕然。

    “假厨子。告诉你记住了!”赵水荷伸出三个指头来一一道:“厨子的基本功就三个字,‘刀’,‘火’,‘心’,记住了!只要是厨子相约比斗,一定比的是这三个内容,要是不服输上手的话,那自己一辈子的名声就都毁了,至于这三个字怎么体现在‘比斗’上,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赵水荷的话点到为止,我也只好按下自己的好奇,劝慰自己兵来将挡,有什么事等开始比的时候在随机应变吧。

    时间过的很快,转瞬间半个钟头过去,就在我都快睡着的时候,下午两点的闹钟声响起了。

    几乎同时,我们雅间的门被推开,何芝白大姐再次走了进来。

    她对我们说道:“香插好了,三位随我来吧,少爷等着开斗呢。”

    随着何芝白的话,我们所有人全都站了起来,大家不约而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跟着何走向比斗的战场。

    我们的命,在我们自己手里。

第四十五章:明察秋毫

    随何芝白一路前进,我们仨被带到了鲁壁阁内一个小小的香堂,在那里,徽嗣柱早对着香堂正中的孔夫子像上了一柱香,坐在一边的椅子里等我们。

    这一次,他似乎吸收了早晨吃亏的教训。身后除了那个因脱臼而手残的老鼠眼小子之外,还带了一大票保镖护卫,其中几个皮肤黑乎乎的,更是满眼杀气,似乎是受过训练的特殊保镖。

    徽嗣柱背后人多,自然腰硬,腰一硬,说话也就气壮,他一边抽烟,一边喝红牛,又恢复了今早刚见面时牛逼哄哄的气象。

    见面开场,徽嗣柱指着香堂正中的孔夫子像,横肉一颤道:“插香头拜夫子吧!三局两胜,老规矩。”

    赵海鹏点了点头,便带着我们仨毕恭毕敬的磕头,上香,行吉拜之礼仪。然后就站起身,冲徽嗣柱对峙着。

    香插礼必,便开始这三局两胜比斗中第一场的比试,这徽嗣柱站起来,引着我们仨往后厨走去。

    到了后厨,我看见那宽广的厨房中正进行流水作业,简直车水马龙。

    放眼而见,水台针案伙计穿梭期间,大厨爆炒烹饪火光飞溅,搭手的打荷和配菜师父埋头不语,每个人忙忙碌碌,根本就无暇多看我们一眼。

    粗鲁看去,这间大厨房的规模远超前面的店铺,如没猜错,应该是五星级宾馆的配置。

    看着这后厨,我终于明白,敢情这鲁壁阁内有乾坤的厉害,形象点说,就是奥拓的牌子宝马的车,妥妥的“低颜高配”。

    看着这三四十号统一身穿白褂,穿梭其间的厨子,赵海鹏冷哼一声,转身问徽嗣柱道:“要玩‘明察秋毫’?”

    “对!这一局就是明察秋毫!”徽嗣柱点头,随后让身后的何芝白给大家说清楚,这第一局比斗的规则。

    何芝白点头,冲我们总结性说道:“明查秋豪这个局,斗的是眼力,落在一个心字上。”

    至于规则,何芝白说的非常简单,她指着那几十个人的厨房,告诉赵道:“这里一共三十五个厨子,三十五人中,有三十四人为鲁菜厨子,还有一个是淮阳菜厨子。只要你们能在半个钟头内找到那个苏菜厨子,就算赢。”

    “太扯淡了!”我不满意道:“这是比斗么?这纯粹是找茬,这些人从穿到带都一样,师承派系又不写在脸上,怎么看?”

    我的话,引的赵水荷一阵惬笑,她伸出手,拉住我,小声道:“小意思,你看着吧,如果赵海鹏连这个都看不出来的话,他就不配姓赵了。”

    赵水荷的话足够让我目瞪口呆,可更让我木瞪口呆的是,赵海鹏接下来的表现,却又认证了赵水荷的话。

    “明察秋毫”是从三十五个鲁菜厨子中找出一个苏菜厨子来。

    当然,这么找绝不是瞎找,我想这徽嗣柱在损,应该也会给赵海鹏留下一丝信息,否则真就成了雾里探花,撞大运。

    这种信息我是看不出来的,因为这涉及到许多有关厨道的基本知识,想来常年制作淮扬菜的厨子和常年制作鲁菜的厨子,定然有些许习惯,做派,甚至体型相貌上的差异,我们不懂,但五脏庙的厨子恐怕的了然于胸。

    而想要从这三十五个人中找出那样的差异,考验的不光是眼力,还有自己的阅历,厨艺和经验。

    这看似简单的一规则,其实是对厨艺综合的考量,困难的很。

    面对重重困难,赵海鹏临危不乱,他缓缓走近厨子的阵势之中,仔细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动作,肢体,叫喊和炒菜手法,从掌勺大厨的火工,到白案厨子的面团,从水台厨子的鱼生,到配菜先生的手势,不一而足。

    在白色厨师制服的海洋中,唯有赵海鹏一人黑衣而立,他交叉着手,表情平静,似乎在思索,又似乎在冥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海鹏从最初的来回走动,到最后的墙角默立,许久许久。。。。。。

    “十五分钟了!时间过半。”我指了指表,想通知赵海鹏一声,但刚开嘴,就被何芝白制止了。

    芝白大姐关心的看了一眼赵海鹏,冲我微微摇头道:“告诉他时间只能让他分神,而且。。。。。。他快有答案了。”

    闻言,我心里一喜,赶紧望向赵海鹏的方向。

    几乎同时,赵海鹏似乎拿定了什么主意,他目不转睛盯着厨子堆中的一个人,走到他面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那。。。。。。是一个毫不起眼的水台工。

    水台,是中餐厨房中最低等的工种之一,负责杀鸡杀鱼,清腥去脏,但凡大厨都得从水台做起,但水台,不一定能成为大厨。

    赵海鹏拍打这位毫不起眼的水台工时,人家正拿着菜刀和铁刷给一条鱼去鳞,整个人陷在椅子里,对着一盆鱼慢慢较劲着。

    他将自己伪装的非常之好,但遗憾的是,他没能逃过赵海鹏的法眼。

    最后赵冲他会心一笑,随后转身,冲脸色阴沉的徽嗣柱道:“你所有人里,只有这个水台是淮阳两祖庙的厨子。”

    “说原因!”徽嗣柱冷哼。

    “刀!”赵海鹏说话间,把那人用来剐鱼的刀提了起来,冲我们解释道:“这样的刀,只有做淮扬菜的人才用的顺手!”

    原来,菜刀的大样不变,但因为使用地域的不同,做菜习惯和所吃食物的不同,会产生细微的差别,这种差别寻常人根本不懂,但专业的厨子略加留心,却能看出端倪来。

    以我们所在的德州举例,因为德州地处sd所以厨子多使用一种被称作sd文武刀”的复合刀具切菜做饭。

    文武刀顾名思义,就是能文能武之刀,这种刀形和普通的长方形菜刀不一样,最大的区别是后尾有弧度,前口为方头,刀窄而量重。

    鲁菜用刀之所以设计成这个样子,因为古代鲁菜多为礼宴或祭祀用菜,制作起来菜量很大,用这样的刀形更具有效率,如切菜,去皮等“文活”,就用方刀头完成,如遇到剔骨,砍筋等“武活”,直接用后边的尾圆弧刃便成,而不用另行换专门的剔骨刀。

    知道了这一点,我们再看赵海鹏找到的这个去鱼鳞的厨子。。。。。。他用的却是完全不同的淮阳菜刀。

第四十六章:菜刀的学问

    淮阳菜刀又叫“马蹄刀”,他最大的特点是刀如马蹄,前圆后方,与鲁菜的用刀前方后圆截然相反。

    淮阳菜刀又叫“马蹄刀”,他最大的特点是刀如马蹄,前圆后方,与鲁菜的用刀前方后圆截然相反。

    当然,淮扬菜这么设计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淮阳菜诞生于淮南江北地区,水网密集,鱼产丰富,做的鱼菜比较多。为了更好的处理鱼肉,剔骨,去鳃等,所以刀必须要有圆弧和尖头,尖头可以更好的处理鱼生,进而提高做淮扬菜的效率,不用再配专门的刮鳞刀。

    所以,赵海鹏看见那水台厨子手里的马蹄刀时,也就都明白了。

    听完赵海鹏的解释,我由衷赞叹道:“找到了!真是厉害,三十五个人中看出一把菜刀,至少的熟知淮扬和鲁菜的工艺区别。”

    “这有什么!”徽嗣柱不太服气道:“厨子做菜,‘两分火,七分刀,还有一分在心里’,这赵海鹏要是连这都不认识,别在五脏庙混了。”

    徽嗣柱的话,可是相当的不高兴呀!

    但!找到了就是找到了,徽嗣柱在不高兴,这是事实。

    赢得头局比斗,在对赵海鹏眼力佩服的同时,我也由衷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这一赢的意义非同小可,只要在之后的两局中再赢一局,我们就可以把救命的徽家菜刀拿回去压胜了。

    宝刀入店,我们的店不会在闹鬼,反而会再次变成旺铺,到时候吴妖老那个混蛋,也就彻底耐何不得我们。

    我得意之于,徽嗣柱自然不乐意,这位徽少爷冷哼一声,然后发话道:“很好,接着第二局把,这次咱们比七星连珠,行吗?”

    徽大少划完道,赵海鹏还没表态,小妮子赵水荷却先头一喜,高兴着举双手赞成道:“同意同意!七星连珠我最会了,我来我来。”

    赵水荷的蹦跳样子,让我有点吃惊,而且听他说这一局要带为出马,我还有点后怕。

    不是说不相信赵水荷的实力,而是感觉她这神经大条的样子……完全不靠谱呀!

    为了保命起见,我一把将这个忘乎所以的小妮子拉过来,轻声质问道:“大人打架,你个小孩别添乱行吗?什么就你来?输了怎么办?”

    我的态度让赵水荷不乐意了,她指着我鼻子数落道:“蛤蟆让门夹,你还敢叫板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假和尚。本奶奶还就告诉你,这七星连珠别人还真就来不了,不信的,你问赵海鹏?”

    小丫头的话,口气着实不小,我扭头看向赵海鹏求证,可没想到老赵点了点头,还真就认。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七星连珠是考验白案面点厨子判断力的招式,而我们三个应斗的人中,只有赵水荷是淮扬菜出身的白案厨子,这比斗……的确只有她好应承。

    赵海鹏点了头,我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三对二下,赵水荷就被我们选了出来,作为这第二擂的主攻。

    随后,我们在徽嗣柱与何芝白的带领下走出了后厨,一路前行,来到了一个单间。

    单间中,朝阳的窗户被泥红的窗帘堵的严实,头顶的射灯被刻意调成柔和的光线。屋子正中的圆桌上,摆放着七个圆圆的海碗,排列成七星连珠的形状。

    我垫脚望去,看见那碗里热气腾腾,有乳白色的液体,心里一阵好奇,就凑过去闻了闻。

    恍然间,我感觉那东西不一般?!

    立刻,我问身边的何芝白道:“芝白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碗里的东西是……饺子汤?”

    何芝白点了点头,随后趁着我们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七个碗上的时候,赶紧将规则告诉了我们。

    原来这七只盛满饺子汤的碗,就是所谓的“七星”,这一斗非常“简单”,就是让赵水荷通过看,闻,甚至伸手去感等等方式,来猜这饺子汤煮过什么饺子,包的是什么馅,当然这一斗还有一个附加规则,那就是绝对不能喝。

    “通过饺子汤。。。。。。猜饺子馅?太变态了吧!”

    听完何芝白的话,我惊的下巴都快掉了,更是愕然看着赵水荷。

    五脏庙的比斗如此变态,简直不是我能想象的,而且最让我不能想的是,赵水荷却和没事人一般说这是小意思,分分钟搞定。

    这丫头,口气不小,人却不大。

    看着赵水荷略显狂妄的样子,我是心里没底,不过转瞬一想,这小丫头爱吃,嘴又刁,吃什么都能品头论足一番,说明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如此说来,这样和吃沾边的事情,她上,反而更好一点。

    就在我自己劝慰自己的时候,小丫头已经走到七星碗前,开始仔细端详起起来,她过去之后,赵海鹏脸上显露了一丝莫名的担忧,随后特意嘱咐了一句道:“水荷,小心点,仔细点。”

    “知道!”赵水荷轻佻的回复了一句,开始观察起来。

    只半分钟后,小妮子就指着第一个碗道:“饺子汤有怪味,没油花,寡妇萝卜馅。”

    何芝白点了点头,表示正确。

    得到这个肯定之后,赵水荷又放开了一些,她看着第二碗饺子汤,片刻后又道:“饺子汤没邪味,但有油花,猪肉白菜馅,老经典了。”

    说完话,又来到第三碗饺子汤前,那赵水荷看了会儿后,略微皱眉,似乎不好下结论,但又想了片刻后,她伸出手,摸了摸碗。

    随即,小妮子收回手来道:“汤这么热,但不冒热气,上边肯定有一大层油,是全猪肉的川菜‘钟’水饺,你们也真有才哎,怎么能在北方水饺里插一南饺子!”

    。。。。。。

    随着赵水荷的一一道来,我真对她食物的品评能力由衷佩服,素三鲜,猪肉大葱,再到木耳芹菜。这小妮子说的一个不差,简直和神了一样。

    最后,赵水荷看着连珠末尾的一碗饺子汤,连闻代看,想都没想道:“有黄油,无腥味,是寡妇胡萝卜馅,你用的胡萝卜还是gs天水的赤红芯,油性大,吃多了养颜!”

    赵水荷说完话,这徽嗣柱突然大笑三声,紧接着冲赵水荷道:“你这妹子呀!虽然嘴刁人精,但是马失前蹄!最后一个不是寡妇馅的胡萝卜!你错了!”

    (各位读者,《阴阳食谱》第一卷快结束了,因为我急需时间纠正第二卷中的错别字和逻辑问题,需要一点儿时间纠正错误,所以星期日以后会暂时一更(一更也是三千多字的大章节,不会比过去四千字一章的更新量少很多。),以更好的解决这些问题,希望大家谅解,等修改完毕,立刻恢复到两更四千,伺机爆发六千的节奏。在这里表示沉重的歉意。感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

第四十七章:撒豆成兵(大章节)

    寡妇陷又叫独头陷,寡妇萝卜的饺子就是只有萝卜没有旁的饺子。

    徽嗣柱说赵水荷错了,不光水荷,就连我都吃惊不小。

    以那小丫头的判断和能力,头六碗都对,怎么可能只在最后一个上判断失误呢?

    水荷这丫头虽然毛急,但也对自己的手段非常自信,说她错了,自然不干。

    于是,小妮子指着那泛着萝卜油的汤水不服气道:“你胡说,明明是寡妇胡萝卜,怎么会错。”

    “错了就是错了!不信,你尝尝。”徽嗣柱把雪茄烟一叼,肉脸一横,也不解释。

    这种气,赵水荷咽不下,于是她径直伸手,端起碗来,喝了一口饺子汤。

    樱口轻抿后,赵水荷傻了,她咋舌着连连摇头。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

    我看着水荷如被人焖棍一般的表情,当时也很诧异。于是我走过去,接过水荷手里的碗,喝了一口。

    虽然我没有水荷那样的本事,但味蕾传来的独特感觉也在明确的告诉我,这饺子汤……是胡萝卜羊肉馅料的。

    羊肉特有的膻气味道在我口腔中四处乱窜,搞得我心烦意乱。同时我也很诧异,按说这么浓的膻气味道,拿鼻子就能闻到的呀!

    怀疑,深深的怀疑。

    就在我和赵水荷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判断失误的时候,赵海鹏开口了。

    赵摆了摆手道:“不用闻了,这羊肉饺子在包陷时应放了青州的紫阳大姜,姜去腥邪,你们光靠闻,很难闻出什么来。”

    “姜?也不对呀!为什么没有火气,而且加了紫阳姜,汤味为什么还这么膻……”赵水荷依旧摇头。

    对此,赵海鹏则摆出来一副也不明白的样子。

    后来,这一次比斗结束之后,赵海鹏才得空告诉我,这一局他回去想了想,觉得徽嗣柱这个混蛋应该是耍了诈的。

    根据赵的估计,徽嗣柱煮饺子时,并不是把姜放进陷料里直接煮,而是把姜沫和进了面料中。

    如此这般,饺子皮面粉里的姜会起滤网一般的作用,在陷料中胡萝卜和羊油伸出时先去掉一层膻气,进而在清汤表面形成一层没什么味道的油膜,但底下的淀粉水汤,却依旧保留着些许羊肉的膻气。

    这样的饺子汤能欺骗人的嗅觉,靠闻是很难闻出来的,而且……赵水荷在参与这场比斗前还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而这个错误,当时赵海鹏就察觉到了。

    赵水荷虽然知道这饺子里放了姜,但还是不太服气,她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还一个劲的摇头说:“……不对!你们肯定放了别的,姜能掩味,但不会盖的这么死,你们欺负我……”

    看着小妮子梨花将带雨的样子,我挺心痛,可无奈说不出什么像样的安慰话来,只能把求助的眼光投递给赵海鹏。

    海鹏走过去,捋着水荷的背道:“吃一堑长一智,其实,这不能怪别人,你从一开始就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错?”赵水荷诧异道。

    “在比斗之前……你不该吃东西。”

    原来,在考验嗅味觉的比斗中,如果提前吃过东西,多少都会令反应迟钝一些。尤其像赵水荷那样酒足饭饱在来,更是兵家大忌。

    说完这些,赵海鹏无奈摇头,又劝慰赵水荷道:“好了,我也是马后炮,毕竟这‘斗心谱’对咱们这一代人来说见识太少,经验不够,你能做到七对六,很不错的。”

    赵海鹏说完这话,回身对徽嗣柱道:“这一斗,我们输了,第三场是什么?马上开始吧!”

    找回来一局的徽嗣柱红光满面,他为人吝啬,又受了赵海鹏一回制,心气不顺,因此这一回能从赵水荷那里拌回来一局,当真得意的很。

    我懒得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因此便直接转身跟着何芝白,往第三场的赌场走去。

    于是,我们一行人又来到了这鲁壁阁二楼,又一间房屋。

    房子内,似乎是以前主人的私人厨房,只有两个锅灶,陈设简单而干净,除此之外,这房子里还立着一个肌肉厚实,个子中等的男人。

    男人看见我们走来,很恭敬的冲徽嗣柱和何芝白鞠躬,问候道:“大少爷好,芝白姐好。”

    面对员工的殷勤问候,何芝白马上回应以周切的笑脸,而徽嗣柱却连个眼神都没给人家。

    徽大少爷转身,冲我们开口,指着那个肌肉发达的员工道:“咱们这次第三局斗武,比‘撒斗成兵’,怎么样?”

    “撒豆成兵?”赵海鹏自言自语着,显得脸色上有些犯难。

    看着赵海鹏脸上细微的变化,当时我心中也略一阴沉,随后赶忙问他道:“啥是个散豆成兵?很难么?”

    赵摇了摇头,回答我说:“不难,就是……”

    赵没有把“就是”之后的话说出来,但在之后,从那个徽家伙计的讲述中,我明白了赵的担忧。

    徽家那个谦逊的伙计冲我们堆笑说道:“这个撒豆成兵呀!比的就是掂锅!”

    原来,所谓撒豆成兵。就是在抄锅中放入二斤豆子,用厨子中抛锅掂勺的工艺将豆子高抛至少一尺半,在用抄锅接住,来回高抛承接十二下,然后称量锅中豆子的重量,以豆子掂掉于地少者,锅中余豆重量大者为胜。

    这一场比斗,我们出的人,只要在掂豆锅十二次后,能在剩下的豆子重量上超过我面前的这位伙计的重量,那就算赢。

    这一斗,拼的是厨子掂锅过火的技巧,落在一个“火”字上。

    听的挺简单,但我看着赵海鹏面色上的难堪,以及他下意识握紧的右手,突然知道……他没有胜算!

    赵海鹏厨艺是顶呱呱的,掂锅爆火这么基本的功夫,想来他也不会差。

    可是,赵右手上是有旧伤的,这一点,却肯定是他的致命软肋。

    早在赵水荷与我第一次见面,看鲶鱼锅猜厨子的时候,我就已经从小丫头那里知道,赵海鹏的手有旧伤。

    而且,今天早晨来时,赵的手臂又表现除了明显的不适,这更应征了赵水荷早先对赵的判断。

    所以我想,赵海鹏此刻担心的,定然是他自己的手,能否应下这个赌局。

    他的担心也是我的担心,于是我赶紧指了指他的右手道:“是不是不方便。”

    我的话,让赵的脸色更加阴沉,他抬头,非常为难的对我说道:“对不住了。”

    说实话,我这是第一次看见赵漏出真正为难的表情,那样子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奈,也透漏着些许他对徽嗣柱这个混蛋的不满。

    同时,赵海鹏略显疲惫的身形,也让我心中突然泛起了一丝深深的自责。

    赵真正面露难色的时候,感觉无助的不光是他……还有我。

    平心而论,赵是个非常仁义的人,他为了于我身上还欠阴六甲的人情,可以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简直把孔夫子那一套发挥的淋漓尽致,若放古代,绝对是关云长一般的人物。

    遁世不见知而不悔,唯圣者能之。

    可不管赵海鹏能不能,现在人们却根本就不把他的仁义当回事了,这赵海鹏执着坚持的东西……多少有些孤独。

    但,我欣赏他,也必须欣赏他。

    我的这位赵哥不只一次救过我的命,也不只一回为我出谋划策,就像当年的霍海龙对待我爷爷那般,不管他的初衷是什么,我都是直接的受益人。

    这样一位大哥,我在不感激他,在不认同他……我还是人吗?

    看着赵海鹏的我,更是扪心自问!难道说我只有被别人保护的份子,只有躲在赵海鹏这把大伞下……我才能苟活?

    一种负罪感……自我心底升起。

    “这……能不能换一个?”沉默过后,赵终于开口,对会嗣柱道。

    和我想的一样,赵的手果然不行,但我更想通了,就算是他的手行,我也不能让他独自挑大梁下去。

    没有任何犹豫,我打断赵海鹏的话,冲徽嗣柱言:“比的项目还是掂锅不变!我来和你比。”

    “什么?”赵水荷愕然。

    “别胡闹!”赵海鹏拦我道:“你根本不是五脏庙的人,怎么是他手下的对手。”

    我的出头,不光赵海鹏他们反对,就连徽嗣柱都异常鄙视的看着我,问赵海鹏:“姓赵的,这私塾的野鸽子是从什么地飞出来的?”

    听着徽嗣柱的话,我恼怒道:“你他(和谐)妈才野鸽子呢,老子也是五脏庙的人,有传承。”

    我的话让赵海鹏诧异,让赵水荷郁闷,更让姓徽的烦闷,仿佛他们几个先前对我这近乎沉默的人完全忽略了,经过我一嗓子提醒,大家才发现有我这么一号。

    彼时,赵水荷冲我道:“霍老三,你胡说什么呢?你哪里有什么规矩传承?骗了我几天,你不会真当真了吧?想入庙,等这档子事过了,我收你当徒弟。”

    “住口,谁胡说了?”我不满道:“老子是五脏庙五岭殿里的人,我,我……我爹叫霍海龙!”

    我一句话出口,所有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

    一瞬间,整个场子如被雷劈过的一般寂静。

    随后,就是奚落的大笑。

第四十八章:霍门忠烈

    我说我是五岭殿霍海龙的后人,只引来了一阵忍不住的嘲笑。

    当然,在这一批笑我的人中,绝对的主力是徽嗣柱和他的手下。

    徽嗣柱吐着雪茄烟,如看神经病一般看着我道:“你吃拧了吧?知道五岭殿是个什么殿么?在什么地方?”

    “唔……”我支吾了下,回答道:“这个五岭殿赵水荷和我说过一回,具体的忘了。”

    “嗤嗤……”徽嗣柱强忍着笑,又问我道:“那你知道霍海龙是粤菜五岭殿里的什么人吗?”

    “这个……”我略微回忆道:“我爷爷曾经说……这个霍海龙是个五岭殿里敲钟的。”

    笑,又是一片哄堂大笑。

    我不知道我的回答有什么可笑的,但我感觉的到,所有人都听着我的话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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