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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且住-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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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辰心里一轻,问道:“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急云道:“谢瑶光。”
施辰脸色大变:“伤了苏定方的那个谢瑶光?”
急云点点头,施辰吃了一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可置信,想了一会儿又问:“你和晋王定亲了?”
急云又点点头,施辰脸上一丝沮丧,却也知道以自己这小小的力量,什么都改变不了……急云看他沮丧,宽慰道:“我和晋王挺熟识的,他人挺好的。”
施辰脸上有些茫然,这样多年来,找到阿瓦这个念头一直在他心头,想要变得更强,想要找到阿瓦,想要保护好所有的人,然而如今,阿瓦找到了,却要嫁人了……他这么些年憋着的气,一下子仿佛无所凭借,一时茫然,不知所去。
急云问他:“你应该还是可以进入第二轮比武的,我应该会在比武台上遇见你,我刚才看到你的拳法,很是威猛,内力很雄浑呢。”
施辰魂不守舍地点点头,看着眼前已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的急云,秀靥长眉,玉骨冰肌,这样热的天,她依然清清冷冷的一点汗都没出,和她站在一起,仿佛远离尘嚣……她就要嫁人了……她说晋王挺好……她将来贵为王妃,自己大概再也没机会再这般靠近她,和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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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东宫内,李熙讶然道:“皇伯父居然同意了让那卫小姐给你做良媛?”
李怡满脸沮丧:“原是求父皇封了她为良娣的,结果父皇说庶女身份太低,只肯给良媛,他已另外看好良娣的人选了,我年纪还小,怎能纠缠在这些后院女色上,倒把我斥责了一顿。要不是母后在一旁劝说,只怕这良媛都未必能。
结果表妹一听说只是良媛,又哭了许久,我想了许久也不知道怎么能让她高兴起来。想来想去她平日里极喜欢赏画看书的,如今你一幅画已价值千金,又是见过表妹的,你看能不能替我画一幅美人图,把表妹画上去了,我送与她,兴许她就回嗔作喜了也未可知。”
李熙摇头道:“太子殿下,您这是害我呢。如今柳太傅还管着咱们的功课呢,我画了这画,岂不是把未来的太子妃和柳太傅都给得罪了?再一个,卫小姐到时候是你的良媛,哪有小叔子画小嫂嫂的画像的?传出去成什么了?叫那些风闻奏事唯恐天下不乱的御史听了,参你我一个行为不端,到时候连这良媛也要泡汤了。依我说,卫小姐一贯是这般的,生气几天就没事了,只要还是嫁你不就行了?”
李怡被他一提,倒也恍过神来,如今表妹将要嫁给自己了,的确不适合再让堂弟画她的画像,叹了口气道:“也只能这般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补完……
明天应该是大比的一些内容以及太子大婚的内容了,然后很快就要到晋王大婚啦。
第75章 太子大婚
第二轮比武毫无悬念急云仍然第一;而卫瑾与施辰居然战了个旗鼓相当;施辰常在市井中拼杀;因而骨头里头带着那一股狠劲;又深知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重要,因此一对战时那股咄咄逼人豁出去的狠劲;倒把卫瑾逼得颇为难堪,到底卫瑾有云阳侯和管夫人精心指点;勉强赢了,却是他参比以来最艰苦的一战;比完后回去;他自己又狠狠地苦练了许久;显然深受打击。叶璐则输多赢少;名次极为靠后;却也已经稳稳的是内门弟子了。
第二轮比武完便是双人组队比武,急云与玉衡的清微形意剑法使出,光芒四射,连连克敌,教内上下尽皆轰动,一时之间,清字门和微字门,开始有些内门弟子也尝试着找搭档练习这套剑法,两门居然空前的关系好起来了。
半个月的大比比完,谢瑶光夺了魁首,卫瑾第二,施辰第三,叶璐进了内门,玉衡积分险险的挂在了第四十九名,侥幸进了内门,就为这,她又暗地里悄悄地哭了一回,这辈子,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做一件事情,并且居然做成了。
清微派举行了隆重的内门收徒仪式,张翔亲手一一给他们颁发了内门弟子令牌、服装,勉励了一番,回了中徽堂,却是思想了半日,这次大比,前三尽皆是微字门的弟子,一下子扭转了数年来微字门人才凋零的局面,而自己的爱徒,大徒弟虽然帮务上颇有些才干,武艺上却造诣平平,其他徒弟尽皆一般,唯有一个苏定方他寄予厚望多年,如今却被微字门一个外门弟子轻而易举地打伤,而这名女弟子,不仅是未来的晋王王妃,还是手握重权的谢丞相的女儿,他颇有些坐立难安。
想来想去,为今之计,也只能先好好待谢玉衡,再看苏定方养好伤后如何,若是不行,毕竟再物色新弟子培养已是来不及,清字门与微字门相较,居然在优秀的弟子上已是出现了断层,这实在不得不让他紧张起来,毕竟当时若不是云阳侯忽然失踪,这教主之位极大可能就是他的,他当时创下了偌大的功绩,却忽然失踪,而自己则毅然下注在太子身上,搏了一把,终于靠这勤王之功,当上了教主,如今云阳侯归来,说他不紧张,是假的。
结束了宗门大比的急云和玉衡回了府,好好歇息了几日,虽然谢老夫人仍然嘟囔了半日,但是两个外孙女都成为清微教内门弟子的事实,还是让她颇感意外,毕竟虽然她崇尚读书第一,却也听说过清微教的威名。守旧家长们的习惯和逻辑一般都是如此,孩子干不符合主流的杂事不好,但是若是这杂事干出了点名堂,虽然表面上还是反对和不以为然,其实心里到底还是也松动了许多。
也因此云阳侯府有时候派了车子来接急云和玉衡过去,谢老夫人也只是嘟囔嘟囔都快要嫁入皇室了,还不好好在家里修身养性,却也没有之前那般找崔氏来作伐了。她如今却是第一个希望外孙女赶紧嫁为王妃,这样天璇的身份陡然升高为王妃的堂妹,议婚起来可是方便。
李熙也是十分盼望着九月的到来,中秋前太子就要大婚了,如今太子经常跑到他王府里来做客,倒让他不能经常跑云阳侯府去见急云。太子李怡似乎是患了婚前恐惧症,大概他也预感到未来的太子东宫,将会完全颠覆他从前的平淡日子吧。
卫瑾将宗门大比这事完成,却是要准备来年春天的会试了,柳青霖这日却是约了他在定风阁开个文会,他一大早过了去,却没看到其他常来往的文友,楼上的房间里,只有个女子凭窗而立,穿着鹅黄色花鸟双绘绣的薄绸单衫,月白色百褶裙,风吹来只觉得神清骨秀,风姿绰约,听到卫瑾上来,她转过脸,眉裁翠羽,眸如秋水,赫然竟是许久不见的柳碧筠。
卫瑾想起她将要成为太子妃,有些局促,施礼道:“柳小姐。”
柳碧筠凄然一笑:“卫哥哥,如今你也要和我生分了么,从前你都是唤我柳妹妹的。”
卫瑾眼观鼻鼻观心,从前是从前,如今她就要成为太子妃,而且又已是数年不见,如何还能和用小时候的称呼来相称。
柳碧筠自嘲一笑,说道:“你不必找哥哥了,是我逼着哥哥约了你来……我父亲进了京,就遣人去了云阳侯府,想给你我定下亲事,结果令堂却拒绝了,如今我只想知道,拒了我,是单单是夫人的意思呢,还是你也有此意。”
卫瑾淡淡道:“婚姻大事,母亲做主,母亲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柳碧筠垂下眼睫,眼圈却已有些红了,卫瑾当年师门历练,一去不回,之后好不容易都来了京城,却都各自有了各自的道路,她念念不忘,却也知道事不可回,然而不亲口问一句,不见上这一面,到底意难平,如今得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她依然茫茫然地觉得恍惚,多年前那一点属于两小无猜的绮念,经过这些年时光的碾压,变得似乎无迹可寻,而自己仿佛那些曾经的灵气、喜悦、羞涩,仿佛都已经失落在那聆玉山下,如今站在这儿的,不过是个躯壳。
卫瑾看她默默不语,施了个礼,转头下了楼,迎面遇到柳青霖,他满脸愧色,作揖不止,卫瑾没有说什么,上马回去了。
柳青霖走入定风阁,看到失魂落魄的妹妹,不由地安慰道:“阿妹,事已至此,你还是忘了他吧!”
柳碧筠望向远处,居高临下,平日里秀丽的风景,如今一览无余,她如今只余下一条路,那就是一心一意地往最高处走,成为最尊贵的女人,直到天底下再没人能拒绝自己的要求。
八月初八,皇太子大婚,亲迎柳太傅之嫡长女柳碧筠为皇太子妃,双双谒庙,行了合卺礼后,柳碧筠成了东宫的女主人,礼成后三日,宫中大宴群臣命妇。
李怡却是被太子妃震了一震,成婚没多久,便找了李熙说话:“太子妃果然是柳太傅教导的,静婉宜人,又通书史,整个人如出尘仙子一般,静言对之,俗氛自远,真令人不敢亵渎……从前只以为卫表妹清美出众,如今才知真正清标出尘女子是怎样的,她美名不显,想必当真是藏在闺中真正的大家闺秀。”
李熙笑而不语,太子妃柳碧筠礼成后第二日宗室见礼,他自然是见过,容貌冰雪冷清,却与急云那种冷清不同……急云那种冷清,是真正的于凡俗无欲,太子妃……呵呵,显然是对太子无欲,不过在驭夫上另有一手,柔能克刚。
皇上也极为满意,他可不喜自己精心培育的儿子被个庶女拿捏得死死的,如今来了个一言一行可供女范的名门淑女,他自然是高兴得很,至于一个月后纳入东宫的良媛卫琼,若是太子妃没这个本事降服她,那就不堪为将来的国母,若是太子当真不堪扶助,一心只想着女子,那也不堪为未来的国君。
李怡却暗自在想着柳碧筠的那一等妙处,整个人如仙子一般,及至入了帐,那一股肌香,甜净清雅,比麝兰之香更为清淡,当真是气似幽兰,神凝秋水,更别提肌肤似雪,清晨醒来几乎疑在雪中眠,肌肤莹质,真真堪怜,自己大婚前宫中派了女史来给自己教习,那等庸脂俗粉哪里及得上这般滋味!这般清美出尘之人,却对自己绝不违逆,举案必齐眉,态度举止恭敬之极,自己有时候怜惜她,让她不必这般拘礼,她却吃惊地看着他,恭敬道:“女子以夫为天,更何况殿下乃是国之储君,太子体恤臣妾,臣妾心中感激,然而君臣夫妻之礼,妾不敢不尊。”看看自己母后对父皇,也是恭顺而绝不违逆的,自己从前不解,如今才知男子之尊,皇室之威。
大婚几日后,太子妃来了月事,不能服侍,却是让身旁陪嫁来的宫女丽妲开了脸服侍他,那更是一个尤物!面貌妖丽,腰肢纤细,胸前极为丰隆,浑身滑不留手,却又白得如同粉团儿捏成,床笫之间尤妙,他头一次知道何为天上人间!他和她连宿了几日,直到女史们劝阻,不可过于流连,身体为重,才有些愧疚地去和太子妃致歉,担心太子妃会生气,毕竟从前表妹一吃起醋来,那真是数日不理人,百般打叠才能回转的,太子妃却讶然道:“殿下何故如此?婢妾一流,不过是些与鸟虫猫狗等一般的玩物,妾如何会生气?这些玩物又何德何能,能让一国储君为了她们致歉?妾与殿下,乃是祭过庙堂的正经夫妻,一体同身,难道殿下会为了那些玩物,便忘了妾的结发情分,夫妻之大义?”
当时自己又愧又敬,自己果真不如太子妃明理,父皇果然是为自己选了个将来可堪母仪天下的皇后之才,自己如何能辜负了父皇的期待,太子妃的厚爱?更不敢玩物丧志,从此居然真的把心用在朝事书史上,对那丽妲虽是喜爱,也不敢越过太子妃任意亵玩,克制自己的欲望,对太子妃更多了一番尊重和爱怜,却是一时将表妹忘在了脑后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仍然是晚点再补一更。
第76章 中秋夜宴
八月十五;宫中大宴,因太子大婚;喜气洋洋,为了热闹些;卫皇后特意下了懿旨;宫中御花园中秋夜宴,三品以上官员命妇可带女儿参加宴会。
崔氏原本并不想带女儿去赴宴,不料卫皇后却是特特请了女官来传话,说想见见未来的晋王妃;让她将两个女儿都带上,没法子崔氏只得带上了两个女儿,却再三叮嘱玉衡若是受到嘲讽千万忍住别闹大了失礼。
御花园内;处处灯火通明;金桂飘香,菊花遍地,十分热闹,文武百官在前边升平殿中设宴,后宫嫔妃及女眷则在内宫御花园内设宴。
崔氏带着两个女儿到的时候,皇后和太子妃还未到,因此众命妇、嫔妃及家眷们尚未归座,各自在休憩的地方闲谈,也有些年轻的小姐则各随其伴俱下来在园中玩耍,在假山边、御池畔、画栏前、j□j中,三五成群,也有谈笑的,也有看花的,也有石上坐谈的,也有照池水整髻的,也有倚阑谈诗的,灯光下个个都艳妆新衣,宛如千花竞秀,万卉争妍。
而崔氏带着她们两人走进来的时候,因年纪相仿、面貌一样、又都均是绝世容颜,立时吸引了许多目光,又都开始细细私语讨论起来。
急云却仿若不觉,玉衡也只安静地跟着母亲,她这段时间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对这些谤议蜚语却是不太在意了。她只一边和急云说着宫里的一些趣事,替她介绍一些诰命夫人,毕竟急云将来是要做王妃的,如今早些有个数也好。
在御花园内一座假山上的凉亭里坐着的几位公主正居高临下的往下看着,看到她们了进来,不禁冷哼了声,清平公主冷笑道:“也不知哪一个是打伤了苏大哥的村妇。”荣庆公主听她喊得亲热,不由地撇了撇嘴:“横竖都是为了妹子出气的,哪一个不一样?”
清平公主咬牙道:“明明是她自己不知廉耻整日缠着苏大哥,被拒了自己丢了脸回乡下去也就罢了,也好意思回京!我都没眼看了,还真以为自己花容月貌,所有人都该让着她宠着她了,只恨我平日里不得出宫,今日她们既然进来了,叫我给她们个好看!”
旁边的明华公主听她们说得咬牙切齿,恐怕一会儿要闹出不快,她虽然不是卫皇后所出,因是皇上的第一个女儿,颇得荣宠,平日里也常让她管束其他年幼的公主们,荣庆还罢了,生母位份低微,不过是个才人,不敢闹事,清平公主却是卫皇后亲生,平日里就是娇宠过度,任性恣意的,前些日子听说苏大哥受了伤,直嚷嚷要问罪谢丞相,最后被皇上皇后都斥责后,才不敢再说,不料今日看到谢丞相的两个女儿,又成了斗鸡眼,只怕闹出事来,卫皇后到时候不忍责罚清平公主,倒是自己年长又要问个管束幼妹不严的罪名,她赶紧笑道:“听说谢瑶光此次拿了宗门大比的魁首,下个月又要嫁给晋王了,你们还需注意些才是,若是让父皇知道了,看在熙哥哥份上,定要责罚你们的。”
清平撇了撇嘴,也不得不承认,皇上一向对李熙极为优容,而这个病怏怏的堂哥,性格温良,长得又好,平日里关系还是不错的,她不由恶狠狠道:“父皇怎么会定这么个悍妇给熙哥哥,将来岂不是要被她吃得死死的?”
荣庆却是一眼看到了个熟悉的人,笑道:“卫家那小姐居然今日还来,不是快要入太子东宫了么?”
清平看到卫琼也跟着孟姨娘走了进来,这样的大喜的日子,又穿了一身素淡的,真够倒胃口的,她一向不喜欢这个自命清高的表姐,不过是个庶女而已,也配自己这个公主叫她一声姐姐?偏偏母后硬要说卫家功劳大,必要自己对她客客气气的,她撇了撇嘴道:“再不来,以后再要参加这样的宴会,可要看太子妃欢喜不欢喜了,若是不许她来,那也只能乖乖地守在东宫里。”
荣庆笑道:“论理,孟姨娘也没这资格进宫哩,还不是国舅爷功勋盖世,不过今天这可好看了,我适才似乎看到云阳侯夫人与管夫人也来参加宴会了的,到时候孟姨娘只怕要丢人了,嫡夫人在此,她也敢坐下?”
明华有些意外道:“管夫人怎么会来?她虽然回了京,似乎宫里赐宴她都称病的,内务府也心知肚明,并不为难。”
荣庆笑道:“你忘了,云阳侯的新继室,上次来拜见皇后的时候,管夫人不也巴巴的进了宫?可不就是替那南蛮女遮掩提点,才进宫的么,她住在娘家,这个继母不管她心里服不服,都得在继母手下讨生活的,若是娘家再和她翻了脸,可叫她往哪里去呢。”
清平却皱了眉道:“胡说什么呢,我表哥这样人才,哪里会让我舅母过不好?眼见明年就是会试了,定能夺个魁首的,将来得了官职,带着舅母自立门户,哪里住不得?”管夫人进京后,卫皇后召见过管夫人及卫瑾,她见了表哥,心有好感,她如今驸马未定,之前虽然看苏定方少年英武,颇有些意动,然而苏定方到底身份太低,平民出身,又年龄太大,倒是如今这个表哥,年方十八,不过大了她四岁,年轻有为,文武双全,又长得仪表堂堂,连父皇见了他都赞许不已,一颗芳心早就暗暗定了,早已将管夫人视之为婆母,如何肯听到这般贬损的话?至于安乐侯那边,她平日里本就不喜,更巴不得卫瑾不要归宗,在外头自立门户,不必应付那些小妾亲戚呢。
正说着,果然看到冼夫人、管夫人与崔氏她们走到了一处,说起闲话来,说话间管夫人一旁还慈爱的拉着那对双胞胎中的一个的手,也不知在说什么话,其中一个跺了跺脚,好像在撒娇,管夫人也笑了起来,清平不由地奇怪道:“为什么看上去丞相夫人和管夫人她们熟识的?”
荣庆之前被她呵斥,心里正不快,不过到底不敢给这个嫡出的公主脸色,只得道:“许多人都知道的,谢瑶光正是管夫人的高徒,听说武艺高强得很。”看了看清平的脸色,忍不住又说道:“听说自小就收的徒弟,和你表哥算是师兄妹,一同住在蜀中那边一起长大的呢。”
清平脸又沉了下来,新仇旧恨一同上了心头,正想着如何给她们个好看,又不使父皇母后知道,卫琼却是一个人娉婷婀娜地沿着假山上的小道走了上来,团团施了个礼,才娇娇怯怯地喊清华道:”原来公主表妹在这边,叫我好找,这边视线果然颇好。”
清华心中不耐,却也不得不应道:“表姐也来了,请坐,宴席还没开始呢,天还亮着,我们正在这看风景闲谈呢。”
卫琼一边坐下来,一边叹道:“如今秋日,这御花园风景原当是寂寥凄清的,却是来了这样多的人,生生地坏了风景。”
明华知她惯会扯诗拽文的,便不去理她,荣庆却是早就看这个借着皇后和太子的虎皮平日里甚为看不起她们这些庶出公主的卫琼不惯了,如今听说她不过封了个良媛,心里早就笑死了,从前还真以为她会成为太子妃呢,她笑道:“风景自然是没什么好看的,主要是人好看,今天是个好日子,连不常见的云阳侯夫人都进了宫,我们适才还议论着呢,对了,管夫人也陪着她进了宫的,也不知你去拜见了你嫡母没?”
卫琼脸上青白交加,半日说不出话来,到底是明华忠厚,解围道:“今日也是太子妃第一次亮相人前了,前些日子册封礼后的宫宴,太子妃穿着那礼服,许多命妇都没看清吧。”
结果卫琼听到太子妃,脸上更是窘迫,明华看她脸色更添了丝恚色,忽然想起她却是就要入东宫为良媛了,自己不由的也尴尬起来,她却是忘了这茬。
正尴尬着,下头却是有内侍急着跑来喊道:“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驾到了!”
众嫔妃、诸命妇们连忙起身到园门外迎接,几位公主也赶忙下去,须臾只见一对对仪从过来,先是穿着大红直摆引驾太监前头引着,然后是一班女官,拥着中宫的七宝步辇,步辇到殿前,卫皇后持着太子妃的手一同下辇,却原来是让太子妃同她共辇而来,诸妃嫔命妇都上来拜见。下头卫琼看着柳碧筠戴着九翚四凤冠,身上穿着九行青底五彩摇翟纹,领口装饰着金灿灿的黼纹,足下是金饰翟纹翘头鞋,整个人华贵雍容,威仪赫赫,眼内几乎出火,这个位子,差点就是自己的了,全都怪那管夫人不肯回府!
一时卫皇后叫了起来,各位嫔妃命妇纷纷入座,今日管夫人到,孟青琴入了宫,才发现自己的位子被往后调了许多,不得不忍气吞声,悄悄带了卫琼在末席悄悄坐了,案上铺紫凤绒毯,酒浮琥珀,花缀琼瑶,各色精致菜色满满当当地设着,卫琼全无心思提箸,只看着上席那坐在那儿的管夫人,心头一阵一阵的恨。
第77章 良宵
卫皇后笑得端庄慈蔼;与旁边的太子妃说话间也是和气之极,倒让人真觉得这个太子妃极为合她的意;唯有柳碧筠步步小心,不敢掉以轻心;踏入宫廷这个尔虞我诈的险恶之地;她并不如一般人觉得拘谨凶险,却反而感觉到了一丝如鱼得水……自己自幼明慧,能轻易洞察人心,宫廷这些嫔妃的言行举止;她都可以轻而易举地透过她们的行为,看到她们的欲望和内心,包括卫皇后……这是个蠢货——不过皇上需要这样的蠢货;也需要这样听话的“仁厚”的太子;而自己只需要做好一个虽然聪明却循规蹈矩、以夫为天的太子妃就好了。
一时螃蟹上了上来,清平公主却是想起了云阳侯继室初入京的趣事,不由地又悄悄与旁边的荣庆公主说道:“想必云阳侯夫人回去练习过如何吃螃蟹了,只不知那从乡下来的丞相千金,会不会也不知道如何吃螃蟹呢。”
荣庆公主忍不住掩口一笑,都往席上看去,果然冼夫人熟练地使用着蟹八件,谢家两姐妹却是坐在崔氏的后头的副案后,一个正在教着另外一个用蟹八件,果然不会,她们相视一笑。
上头卫皇后却是看她们在笑,问道:“清平荣庆什么事这么好笑呢?也不说给你们母后乐一乐。”
清平笑道:“母后,我觉得下次宫里再宴请,须得在帖子上附上菜单才好呢,不然若是要上螃蟹啊汤包啊这些菜品,一些诰命啊小姐们若是不娴吃法,闹出什么喝了紫苏汤、烫了嘴巴这般事体,却是白白添了尴尬哩。”
席上不少诰命夫人之前也听说过云阳侯夫人的笑话,早已掩口笑了起来,卫皇后嗔道:“就你鬼精灵整天都是些什么想头。”
柳碧筠却是在嫔妃命妇们意有所指的笑声和眼光中,发现了久违的急云,多少潮水一般的往事涌了上来,几乎让她措手不及,那融融春日……那个稚如青竹的少年……
急云在众人的目光中颇觉不适,索性拿起那小刀,运了内力飞快地切剖挑剔,一只完整的去壳蟹已是完美地在碟子里头,旁边正看过来的命妇们却是尽皆为这绝技微微变了色,不敢再笑,玉衡呆了呆,也笑起来道:“姐姐好手艺……谁看了你这手法敢说你不会用蟹八件呢。”
急云低声道:“这般什么都讲究礼节的,她们吃得饱么?”
玉衡笑道:“何曾是真的来吃饱的,不过是个意思罢了。”
一时歌舞上来了,舞了一番,一场歌舞歇了,柳碧筠问卫皇后道:“母后,听说今日您特意请谢丞相的女儿入了宫,儿媳倒是也想认识认识,将来妯娌间也好相处哩。”
卫皇后笑道:“是了。”一边向崔氏道:“谢夫人想是应该带来了两个女儿吧?”
崔氏立起来应了,让急云和玉衡一同出了来,向皇后施礼,卫皇后看到这一对绝世容貌的女子,不由地叹道:“果然均是国色,上前来给我看看。”待到上了前,又问哪个是瑶光,哪个是玉衡,一边又持了急云的手赞不绝口,一边又道:“如今这些年轻姑娘们个个都是水灵灵地让人喜欢,又都个个都是才华横溢的,咱们女子不像男人,可以去参加科举博个功名封妻荫子,却也都各有内才,我看今晚月色甚好,不如让这些姑娘们都展展才。”
一边摘了头上那累丝嵌宝金刚石双凤金钗道:“这权且当个彩头吧,”又问急云:“不知道谢大小姐擅长什么?且让你先开个头,抢个头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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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云道:“臣女擅做菜。”
下边命妇们听到这实诚的回答,全都捂嘴笑了起来,卫皇后一梗,看急云脸上,那一双妙目却坦坦荡荡,澄澈而毫无心机,她之前打听过,谢家长女为管夫人高足,武艺自然是好的,让她舞上个剑,自然也就过去了,谁知道这孩子怎么这般应答?这宴会上,上哪里让她做菜去,又如何品尝?
急云一脸诚恳,心里却是冷笑,自己和妹妹一同上前,她却只拉着自己的手说话,对妹妹视若无睹,玉衡在那里已是全身不自在了,自己当然不会说什么可以表演的长处了,更何况,剑法是用来杀人的,可不是用来表演的。
旁边清平公主已是捂嘴笑道:“母后您就别为难了谢家长女了,她流落乡野这么久,能正经对答两句,施礼不出错已是很该赏赐了。”
柳碧筠却是微微笑道:“听说谢小姐是管夫人高徒,想必武艺极为精妙,不如与二小姐一同舞剑,也是一对美人花呢。”
卫皇后心里一松,倒是这个自己不喜欢的儿媳妇会递台阶,女儿傻乎乎地只知道瞎踩人,她笑道:“可是,不如谢家两位姐妹舞个剑来看看?”
急云沉声道:“剑乃凶器,剑术乃杀人术,今夜月圆团圆之夜,舞之不祥。”
卫皇后脸色有些难看,玉衡连忙描补道:“我们姐妹武艺粗浅,只恐控制不住伤了贵夫人,惊了凤驾,前日在宗门大比,姐姐上还不慎重伤了掌门的弟子呢,如今还是不要舞的好。”
崔氏也连忙站起来请罪道:“瑶光久居于乡野,不娴礼仪,非是有心顶撞,且她们姐妹二人武艺尚浅,初见皇后娘娘凤仪心有惶恐,舞刀弄剑于贵人前确然怕有闪失,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卫皇后只得笑道:“哀家不过随口一说,两个孩子还小呢,有些紧张也是有的,既然如此便请别的小姐们来一展才华吧。”如今皇上还倚重谢相,谢瑶光为晋王妃又早成定居,她们执意不舞,卫皇后还真没办法,只得有了台阶便赶紧下了。
一时果然诸多名门贵女出来,或是当场表演书画,或是抚琴吹箫,倒也只是一般而已,几个小姐过后,卫琼忽然站了出来道:“臣女愿抚琴一曲,以飨满堂贵客。”她今夜穿了一身月白裙衫,外罩银丝缠枝莲纱外衫,颇为精美华丽,加上她貌甚清丽,月色下显得仿似神仙中人。
卫皇后笑着点点头,却是看了管夫人一眼,只见管夫人侧着身与冼夫人在说话,却是一眼也不看场上。
只见卫琼取了瑶琴来,操弦而鼓之,却是一首平沙落雁,琴声古朴、典雅,起而又伏,绵延不断,杳杳不绝,看她手挥目送,娴熟之极,的确是经过数年苦练的,一曲弹完,众人尽皆喝彩,之后却再也没有别的小姐出来展才了。
少不得有几位贵夫人笑道:“果然艺惊四座,卫小姐原就艺从大家,如今这一手琴技已是出神入化,哪里还有人敢献丑?”卫皇后笑道:“看来今夜的彩头,却是落在琼儿身上了。”
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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