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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之盲眼太子妃-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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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王宫,寒玉殿
自从兀旭烈从南疆折返后,他寸步不离,一直在寒玉殿陪伴暮曦左右。
“边疆的战事真的不重要吗?”咽下了他送到唇边的苦涩药汁,暮曦担忧地再次询问。
虽然兀旭烈面色如常,举止镇定,但暮曦仍能觉察出他正在苦苦隐藏的忧虑与忐忑。
“喝药吧,你不必担心。二哥已死,残余的叛军成不了气候,有塔木邪他们在,不会出事的。”兀旭烈不厌其烦地安抚道。
“我的身子好了很多,明日,你就出发吧。”素手拦住了他的手腕,暮曦坦诚地要求,“我不能因为自己而绊住你的脚步。”
“傻丫头,分离了数月,你怎么就想着轰我走呢?你难道一点也不想我吗?”宠溺的笑在唇畔泛动,兀旭烈爱怜地捏了捏暮曦的粉颊,“嗯。。。。。这几日你的脸色红润了些。”
“你我之间,何须说谎。我知道你其实心系前方的战事,只是放心不下我罢了。”碧绿色的美眸中饱含爱恋,双手轻轻地抚上了他冷峻帅气的脸庞。
“我确实是放心不下你,你昨夜哭醒了。。。。。到了早上眼睛还是红肿的。”兀旭烈也不反驳,粗粝的指尖轻轻地划过暮曦的眉间,“是故意惹我心疼吗?”
“会好的。。。。。一时半刻要我不去想,是不可能的。”那个梦境总在一遍又一遍地造访暮曦,她不似起初那般排斥,反而有些期待,毕竟在梦中,她还能见到他们的孩子,看到属于他的纯净笑容。
“养好身子,我想要和你同房。”这是兀旭烈唯一能想到的解决之法,若要舒缓暮曦的丧子之痛,就必须使她再次有孕。
听他这般直接地提出同房的要求,倒让暮曦有些不好意思,淡淡的绯红飘过面颊,“你。。。。。”
“你素来懂我的心思,该明白军营苦寒。。。。。我真的很想你。”兀旭烈握紧了她的纤纤素指,将之按向自己的心窝,“若非顾忌你刚刚小产后的身子,我可能会。。。。。”爷南出以思。
“好了,别说了。你回来后,可曾去拜见过父王?”暮曦话锋一转,善意地提醒兀旭烈。
提及至此,又一个困惑浮现心底,兀旭烈轻声地道来,“远在南疆时,听宫中的人传来消息,说父王的身子挺不过这个秋天,可他的身体。。。。。却莫名其妙地有了好转。。。。。。”
“不用猜了,是我。”这一次,暮曦没有隐瞒,坦白而果断地承认了。
“为什么?”兀旭烈惊诧地蹙拢了飞扬的剑眉,有些意外暮曦的举动,“你为何要救父王?”
“因为我明白。。。。。在你与二太子的争斗还未有结局之时,父王他不能死。”暮曦有理有据地分析,“父王虽没了实权,但朝中许多大臣之所以没有了心,部分原因在于,父王他还在。。。。。。他还是名义上的北国君主。。。。。局势稳,于你有利,局势乱,于二太子有利,我自然要为你保住稳定的局势。”
这一番话入耳,兀旭烈蓦地垂下了头,大掌撑抵在额间,不让暮曦瞧见他激动的神色。
好一个聪慧体贴的女子,好一朵美艳柔婉的解语花,他真的没有爱错人。
“我欠你更多了。。。。。”低沉的嗓音幽然飘出,兀旭烈将暮曦的素手攥地很紧很紧。
“夫妻本是一体,何谈亏欠?”轻轻地抚上了他的发间,暮曦动情地喃语,“你若安好,我便安好。”
“我先歇着,我去看看父王。”兀旭烈猛地起身,不敢再回眸,只怕自己控制不住激荡的情愫,会将暮曦拉入怀中狠狠地拥吻。
而现在的暮曦太过柔弱,承受不住他狂烈的需索。
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暮曦终于露出久违的舒展笑靥。。。。。。
王宫,主殿
挥退了所有的侍女,兀旭烈大步迈入寝殿。
傲然独立地伫立在床榻边,幽深的鹰眸静默地望着自己的父王。
此刻的父王依旧那般苍老,气色却着实好了很多,人也显得有精神了。
“父王。。。。。”温厚的唇瓣轻轻开启,吐出了淡漠的字音。
正在闭目凝神的塔木邪蓦地睁开了眼,转过头,出神地凝视着兀旭烈。
心中涌入了浓稠的恐惧与担忧,他沉默许久,才挣扎着启口:“你。。。。。你二哥他。。。。。”
“父王何等聪明,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有何须再问。”兀旭烈的心情十分复杂,面对这个偏心的父亲,他有些残忍地说,“二哥他死了。。。。。被我亲手杀死了。。。。。。”
“你?”虽然是预期之中的答案,但亲耳听到后,那种直冲心肺的痛楚还是让人无法承受。
大掌捂住了心口,兀鲁卓强抑悲伤,最终还是偏过头,急怒攻心地吐出了一口鲜血:“噗。。。。。。”
冷眼看着那鲜红的血迹溅满的明黄色的床幔,兀旭烈只是微微眯起了幽深的鹰眸。
迈开舒缓的步伐,来到了床榻边,他蹲下身,欣赏着自己父亲悲怆欲绝的神情,“父王,二哥差一点就赢了。。。。。。我及我的大军被他围困在落凤坡,他想到了用火攻来杀死我,但终究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他还是输了。”
“你。。。。。你为何那么狠!”兀鲁卓猛地伸出手,抓紧了兀旭烈的衣襟,沉痛地逼问,“为何不能留他一条生路!”
冷嘲的笑拂过唇角,兀旭烈摇了摇头,积蓄已久的愤怒尽数爆发:“父王,二哥对我从未存有仁慈之心,你凭什么要求我?凭什么?只因你对他无止境的偏爱?我不是你,理解不了你那颗盲目的慈父之心!”
☆、第七十九章 醉卧温柔
“烈儿。。。。。”兀鲁卓只觉心口疼痛难言,冷汗岑满了额头,他神色复杂地望着自己这个杰出而傲然的儿子,“你。。。。。”
“父王,我比你幸运。”兀旭烈席地而坐,仰起头,凝视着自己苍老而孤苦的父亲,“江山权力,都可以靠自己的双手拼争,唯独真心是强求不来的。”
“烈儿。。。。。”活到这把年纪,兀鲁卓自认为他足够坚强,却不知,兀旭烈的只言片语却已轻而易举地将他伤得体无完肤。
没错,他身为北国国君,戎马一生,沙场上的荣耀胜利,他唾手可得。
甚至连这幅员辽阔的万里河山,亦被他踩在了脚下。
朝堂之上,他是受万人朝拜敬畏的一国之主,但又如何呢?
谁又能想见,他求而不得的,不过是一女子的真心而已。
“哈哈。。。。。哈哈。。。。。。”直起腰身,兀鲁卓悲伤地呼出一声长叹,“是啊。。。。。你比我幸运。暮曦。。。。。她是真心爱你的,也不枉你对她如此用心。”
“以往,我也像父王一样,认为爱便是掠过,便是占有。。。。。。甚至,我狂妄地认为。。。。。此生不可能与一名女子相守终身。”刚毅冷峻的脸庞上露出了释然的笑意,兀旭烈语意平和地说,“直至与暮曦相遇,我知道我错了。。。。。真心付出,才能换来真心。。。。。。心爱之人的真心相待,才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幸福。”
如烟云的往事再次萦绕于脑海,兀鲁卓悔恨地垂下了眼,“你说得对。。。。。。当年正是我行差踏错了一步,才会铸成了终身的遗憾。”
“现如今,局势大定。。。。。我也算一尝夙愿了,父王尽可放心,你还是我的父王。”兀旭烈潇洒地从地上起身,拂了拂沾在衣摆的尘埃,像他郑重许诺。
“为何不杀了我?我已经没有用了,不是吗?废人一个,你留下我,等于留下一个荣登大宝的阻碍。
”兀鲁卓倚靠在床头,以轻松的口吻调侃道。
现如今,他已彻底将生死置之度外。
曾经的一代英豪,宛如坐困牢笼,此刻又失去了世间最难割舍的牵绊,他真的是生无所恋了。
与其在这里枯坐等死,兀鲁卓反倒希望有一个干脆的结束。
“父王,你错了,这世间没有人会是我的阻碍。。。。。”幽深如潭的鹰眸中闪动着狂傲的神采,兀旭烈扬起长臂,摊开了掌心,蓦地又用力地合拢,“但凡是我要的,没人可以阻拦。。。。。父王,你也不例外。”
这一刻,兀鲁卓在悲伤之余,竟也感到了些许欣慰。
这场激烈的兄弟相残,权力之争,所留下的人,才是北国最需要的铁血新君。
“我要你活着,好好地活着。。。。。亲眼看着我如何治理北国,如何为北国开疆拓土。。。。。”雄心壮志已是无法掩藏,兀旭烈胸有成竹地宣誓。
“我等着。。。。。我等着看。。。。。。”心头浸入了涩涩酸楚,兀鲁卓微微颔首。
“可惜,我的孩子。。。。。。没有了。。。。。你的皇孙,没有了。。。。。”兀旭烈在离开寝殿前,语意哀伤地低语,“上天真的很公平。。。。。。”
兀鲁卓震惊地盯着兀旭烈孤傲的背影,安慰的话想要出口,他却匆忙抬步离开了。。。。。。
寒玉殿
兀旭烈坐在外殿中,看着塔木邪从前方送来的一封封奏疏,面色越发沉郁。
他离开不过数日,南宫瑾与骆睿却已经等不及了,集中兵力攻打南疆的几座重要城池。
显而易见地,他们想要趁虚而入,趁着他并未坐镇南疆之际,将占据引入对自己有利的境地。
倏然抬眸,望向窗外伫立在那妩媚海棠花中的娇柔身影,烦躁的心情竟一扫而空。
眼见暮曦的近况一日日地好了起来,这边是兀旭烈最大的安慰了。
他选而起身,快步走入了花园中,伟岸的身影迫近暮曦的身后,为她摘下了一朵艳红的海棠花,别在墨黑色的发髻间。
柔美的笑在唇畔绽开,暮曦转过身,温柔地与兀旭烈对望,“怎么来了?”
“本在书房批改奏疏,但见这花园中美景怡人,自然被吸引了过来。”长臂圈拢了暮曦的纤腰,兀旭烈俯下身子,作势便要吻上她粉润的樱唇。
暮曦却出乎意料地伸出素手,挡住了他的靠近,“我刚喝了药,满嘴的苦涩滋味。”
“无妨。。。。。”兀旭烈笑着拉开了她的手,在她的唇上烙下了热烈而绵密的吻。
一阵醉人的纠缠后,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胸膛不住的起伏,显然方才的亲密接触,已让他们动了情。
“我讨厌白日。。。。。若是夜色深了,我会将你困在这树干上,放肆地要你。。。。。”双唇亲昵地贴在暮曦
的耳畔,邪魅的笑浮上嘴角,兀旭烈大胆地说着情话,诉说心底的渴望。
唇间还残留着属于暮曦的香甜气息,那柔软的滋味,引人流连,瞬间瓦解了兀旭烈所有的自持与理智。
拥着怀中的妖娆,他方知温柔乡的厉害。
“越发地没有正经了。。。。。光天白日的,亏你还是四太子呢。。。。。。”暮曦娇嗔地瞪了他一眼,纤细的指尖却抚上了他刚毅的面容,沿着脸侧的线条来回油走,“我好得差不多了,你回南疆吧。。。。。心里放不下,不要在最后关头,因为我而功亏一篑。”
“舍不得你。”兀旭烈坦然承认,对于暮曦的眷恋真的很深,“舍不得。”
他心中清楚,这场战事远没有世人想来的那般简单。
有了南国的介入,有了骆睿这个强大,甚至毫不逊色与二太子的对手,兀旭烈只怕这一走,再与暮曦相见,不知是何时。
“那就更应该去了,战争最最拖不得的。。。。。。纵然你拖得的,将士们也有家人,百姓们更是想早日得相守和平,去吧,去将这一切做个了断。”暮曦又怎会忍心与兀旭烈分离,但这种不安稳的相守,并非她所要的。
“暮曦。。。。。这一次,你面临了这么严酷的抉择,却还是选择了我。。。。。他日若是。。。。。。”想到与骆睿的交锋避无可避,兀旭烈不免有些担忧。
“永远都是你,我都会选你,毫不犹豫。”暮曦并未听出兀旭烈的弦外之音,更无法猜透他的暗示,只是竭尽所能地给他安抚。
“有这句话,足矣。。。。。。”健硕的长臂张开,猛地将暮曦揽入了胸前,牢牢地将她束缚,好似永远不想放手一般。。。。。。
北国,南疆,安邑郡
在高耸的城墙上来回踱步,看着不断从城外飞来的巨型砂石,塔木邪眉头紧锁。
“骠骑将军,怎么办?城门快要被敌军投来的巨石砸烂了!”一名兵士匆忙跑到了城墙上,气喘吁吁地禀报。
“给我顶住!再派三十人,去加固城门!无论如何,不能让敌人破城!”塔木邪头疼极了,南**队连日的强攻,使得城墙的墙体受损严重,在这么下去,只怕会支撑不住。
“将军,援军还在路上,可能两三日后才能到,看来必须想写非常之法了。”参军校尉凤都沉声提议,“再这么下去,我能除了坐困愁城,什么也做不了。”
“你有何高见?”塔木邪焦急地来回踱步,不顾危险地查看着周边的情况。
“属下想要领一队轻骑出城,与攻城的敌军缠斗一番。。。。。。耗损他们的体力。”凤都颇为勇敢地请命。
塔木邪思虑片刻,还是回绝了他的请求,“如此一来,等于拿尔等的性命去换取拖延的时间,我不能这么做!”儿难的父卓。
“请将军相信属下!您拨给我轻骑,一名不少地都会活着回来!”凤都自信十足地保证道。
“噢?”塔木邪顿时来了兴趣,他好奇地看着这个平日里并不出众的参军校尉,“小小的校尉,竟有这等气魄?”
“将军,属下不是有气魄,而是看准了他们南军攻城的都是步军。。。。。攻城尚可,但机动性太差,远远比不过我北国的轻骑。。。。。属下不会与他们正面交锋,而是左出右入,右入左出,旨在扰乱他们的军心,打乱他们的部署。。。。。”凤都有条理地分析敌我双方的优势劣势。
闻言,塔木邪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果断地下令:“准了,我拨给你一百轻骑,即刻领兵出城。但记住你的承诺!否则,军法处置!”
“是,谢将军!”凤都恭敬地领命,即刻奔下城楼,去清点人马,做出城与敌军交战的准备。
大掌伏在冰冷的城墙上,塔木邪眺望远方,喃喃自语道:“殿下。。。。。希望你早日归来。。。。。局势已超出我等的预期。。。。。没了你坐镇南疆,这场仗真的很难打。。。。。。”
☆、第八十章 无限心疼
北国,襄都,王宫
瑟瑟冷风裹挟着散落一地的枯黄树叶从远处袭来,漫卷着属于秋的凉意与萧索。
纤柔而单薄的身影跪立在镜湖湖畔,暮曦悄悄地带着一个小小的竹篮,来到这个还算偏僻的角落。
“太子妃,天那么冷,你怎么跪在地上?”镜莎快步地走了过来,为她披上了一件厚实的大氅。
她略略抬起头,忧伤的视线落在平静无波的湖面上,柔婉的嗓音轻轻响起:“一个月了。。。。。孩子走了整整一个月。”
有了兀旭烈的陪伴,这段最为艰难的日子,似乎没有那么煎熬,那么痛苦了。
然而心底的伤痛与不舍,还是需要时间来冲淡的。
纵然为了安抚兀旭烈,暮曦的脸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笑容,但她的心依旧隐隐地疼着。
现在想来,属于现代的一切,已距离她太过遥远了。
日星茶馆,樊落叔叔,系在脖颈间的日星盒,都不过是尘封记忆的一部分了。
身怀灵力,擅使巫术,暮曦或许偶然能预见其他人的前路,却猜不透自己未来的命运。
曾经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莫名穿越至这个陌生的时代,与兀旭烈这样特别的男子相识。
其后经历的起起伏伏,一波三折,全部让暮曦始料未及。
而且,她盲了十几年的双眼,竟然终可以在白日重建光明。
玄乎其玄的际遇,让暮曦猜不透各中隐情,却也莫名地感到事有蹊跷。
在迷惑困顿中,两年的光阴悄然而逝,那种想要归家的希望在日复一日地消磨。
最终,当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在这片陌生的国土上有了深深的牵绊,暮曦竟舍不得,也不想再离开。
现在的她似乎已在心底接受了自己北国太子妃的身份。
只是曾经那种折磨她许久的不安之感因为孩子的失去而再次触发。
柔软的素手环绕在小腹上,澄澈如波的美眸中漾起了浓稠的哀伤。
镜莎注意到了暮曦眉宇间缭绕的悲愁,赶忙放下了手中的香烛,低声地劝道:“太子妃,奴婢理解你的心情。。。。。还在思念逝去的小世子。。。。。可这王宫中有规矩,不可以私下行祭奠之礼。”
“这些我知道,所以才挑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在傍晚这个时候。”暮曦轻叹一声,她不是故意罔顾王宫中的规矩,只是寥寥地寄托思念,是她唯一能做的。
“今日奴婢听乌提管家说,在过不久,殿下就要安排安排太子妃回太子府了,到时候会给小世子行丧礼,所以。。。。。”镜莎还想再说,却被暮曦扬起的素手,止住了。
“不会有什么丧礼。”仰起头,望着火红的朝霞余晖,暮曦坚定地说。
“为什么?这份死后的哀荣,是四太子殿下给小世子的,太子妃为何要拒绝?”惊诧地摇了摇头,镜莎不解地问。
淡漠的笑拂过唇畔,暮曦懂兀旭烈的心思,也明白现如今明为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朝局,这样大肆祭奠逝去的孩子实在不妥。
更何况,虽然兀旭烈百般隐瞒,但暮曦早已察觉,前方战事他不似他所言的那般顺利,局势也并不明朗。
国着薄篮身。“烛火。。。。。”暮曦摊开素手,接过了镜莎递上来的白烛,指尖轻碰过芯捻的瞬间,微弱的火光便被簇燃。
镜莎有些惊异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不过片刻间,没有火折子,但数十支白烛却被暮曦徒手点燃了。
眼前的女子,确实有着不同常人之处,“太子妃,你。。。。。”
“放心,我不是妖怪,也不会害人。”瞧出了她半惊恐半困惑的神情,暮曦打趣道。
“太子妃说笑了。”镜莎突然笑了,自是不怀疑暮曦会伤害自己。
将亲手折好的白莲花徐徐地放入水中,暮曦在心中倾诉着对那个孩子的祝福与想念。。。。。。
院门被悄然推开,伟岸的身影倚靠在院落口,兀旭烈神色沉静地遥望那抹纤柔娇弱的倩影,心痛地抿紧了冷唇。
“太子妃私下行祭奠之举,似乎于理不合,若是殿下不方便出面,由老奴前去提醒,您看可好?”乌提站在兀旭烈的身后,谨慎地开口。
大掌蓦地扬起,兀旭烈果断地应道:“不了,让她做吧。这些日子,为了顾及我的心情,她将悲伤压抑地太苦了。。。。。。”
“殿下。。。。。”乌提不由得逸出一声微不可闻的长叹,兀旭烈对暮曦近乎纵容的呵护让人感动。
“走吧。”幽深的鹰眸中注满了爱怜与哀伤,兀旭烈驻足良久,最终才转身离开,孤傲的身影融入了无边的夜色深处。。。。。。
暗夜笼罩下的王宫,显得越发寂静而肃穆,唯有矗立在地上的宫灯,能够稍稍驱散着幕天席地的黑暗。
主仆二人走在幽长的宫巷中,兀旭烈倏然停下了脚步。
“乌提,你曾想过我有一日会荣登大位吗?”低沉的嗓音逸出齿间,他突然地问。
面对着突如其来而又显得有些尖锐的问题,乌提踌躇了片刻,据实应答:“想过。”
“哼。。。。。看来我的野心藏得还是不够深,最起码比不上二哥。”自嘲的笑飘过唇畔,兀旭烈慨然低语。
“殿下此言差矣。在老奴看来,殿下是不屑于去藏的。”乌提大胆地提出异议。
“哦?此话怎讲?”浓浓的兴味闪过眸底,兀旭烈回眸,言辞中满含期待。。
“殿下不是二太子那样的人,从殿下十几岁决心投身疆场的那一刻起,便决定了你们是全然不同的。”乌提跟随兀旭烈约莫二十余载了,对自己的这位主子还算是了解。
兀旭烈在周围找了个石凳,径自地坐了下来,他向乌提示意:“你也坐。”
“殿下,这老奴可不敢。”乌提果断地摇了摇头,尊卑有别,他不能僭越。
“不敢?哼。。。。。刚才说话时,可没见你这么畏首畏尾的。”兀旭烈勾唇一笑,指了指旁边低一些的石凳,威严地命令:“坐!”
“谢殿下!”乌提不敢抗命,终是落了座,“二太子心机深,他不肯离开襄都,生怕错过了争储的每一个好时机。而殿下呢,心胸广阔,从来不想着靠所谓权术戏法赢得大位。。。。。殿下想要为国建功立业,也想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殿下也许期待着,当自己在边疆立下的赫赫战功的那一刻,大王会慧眼识真,将大位传给真正有雄心,可以壮大北国的人。。。。。”
“乌提,你说的没错。”兀旭烈静静地听他说完了这一番鞭辟入里的分析,朗声给与肯定,“自小我便知道,父王偏爱二哥,也曾想过仿效他的处事方式,以赢得父王的喜爱。。。。。可最终,我拗不过自己的性子。兀旭烈便是兀旭烈,再怎样,也成不了兀拓。”
“殿下确实成不了二太子,若二太子位于殿下的处境中,老奴揣测着,他绝不会留下大王的性命。”乌提知道自己的话犯了大忌,但他却不想隐瞒兀旭烈。
“哈哈。。。。。乌提,你是老糊涂了吗?项上人头还要不要?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兀旭烈颇为无奈地翘起唇角,冷语恫吓。
“老奴活了一把年纪,世间之事早已看开了,生死,也便显得不那么重了。”乌提神色坦然地迎上了兀旭烈犀利的注视。
“我看你是认准了,我不会责罚你。”兀旭烈伸出手,轻拍了拍乌提的肩膀,一丝愁绪在那张冷峻不羁的脸庞上若隐若现,“父王,我不会杀他。。。。。待到形势大定,我会尊他为太上王。”
“近日来,殿下似乎很是烦愁,可否向老奴诉说一二啊?”乌提关切地问道。
“朝中局势晦暗不明,与南国近日来在边疆连连发难不无关系。这帮见风使舵的大臣们,心中想的不是我北国的兴衰,而是他们自己的禄位,他们自己的荣华。。。。。。所以,一旦前方有了风吹草动,他们便会即刻调转方向。。。。。”森冷的寒芒自那双幽深的鹰眸中流散而出,兀旭烈恨这些朝臣,却不能动他们,只因时机未到,他必须要忍。
“南**队。。。。。若论以往,他们输给我北国大军多次,怎会一夕之间。。。。。原本的鸡肋反倒成为心腹大患?”乌提着实不解。
“你以为北国还是以往的北国吗?我与二哥的这场战争,消耗了多少钱粮?折损了多少兵士?元气大伤啊。。。。。元气大伤。。。。。”大掌狠狠地拍打双膝,兀旭烈为难地皱起了飞扬的剑眉,心痛地低呼,“加之,南国已换了天下。。。。。他们似乎铁了心要与对抗我北国。亡命之徒,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已经没了退路。”
“殿下,老奴可否大胆一问?”乌提思量再三,谨慎地请求。
“你问。”兀旭烈仰起头,没想到自己竟会与乌提深谈至此。
☆、第八十一章 情爱之争
“近日来,在襄都内流传着一则谣言。。。。。说是。。。。。。南国掌权的九王爷,之那么不顾一切地要与我北国为敌。。。。。。是因为。。。。。”乌提悄悄地瞟了一眼兀旭烈,只见他的面色越发暗沉,顿了顿,继续大胆地说,“因为当今太子妃是南国九王爷的王妃。。。。。”
兀旭烈并未动怒,淡淡的愠色拂过飞扬的眉宇之间,他冷哼一声,“果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二哥被我射死在落凤坡。。。。。另一个狠角色又出现了。”
“殿下的意思是?”乌提困惑地偏过头,低声地问。
“你以为襄都城内何以凭空流言四起?”时至此刻,兀旭烈不得不承认,他得对南宫瑾刮目相看。
“是南国九王爷在暗中。。。。。”乌提若有所思,循着兀旭烈的提示揣测道。
“是他!”冷沉的字音自唇间迸出,伏在膝盖上的大掌突然攥紧,深浓的恨意在眼底泛动。
“老奴斗胆。。。。。敢问太子妃她。。。。。她可否真的是曾是南国九王妃?”乌提震惊地瞪大了双眸,怎么也想不到冲冠一发为红颜之事,竟真的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
复杂的神色笼罩着那张冷峻不羁的脸庞,兀旭烈语带深意地反问:“你心中难道不清楚她的身份?”
“老奴曾有过疑惑,但却不敢道出,只是将之埋在心底。”乌提垂下了头,以极低的嗓音应道。
“你做的很好。。。。。”粗粝的指尖轻轻地揉捻着额间,兀旭烈也觉得头疼,本以为有关暮曦身份之事,经过父王的压制,朝臣们不敢再有非议。
谁料到,那个南宫瑾诚然有些手段,襄都城内流言四起,有了愈发强烈的趋势。
兀旭烈深谙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亘古之理,总不能将所有窃窃传递流言的百姓全部抓起来杀了。
可如今,伴随着南疆战事的胶着,原本保持沉默的朝臣们,似乎也将矛盾的焦点转移到了暮曦的身上。
虽然没有点破,但他们似乎都已在心中默认了,暮曦便是南国九王妃。
也正是因为她,南宫瑾才会有此超乎常理之举。
不论是按北国与南国的国势强弱,抑或两国多年来的交锋过程来看,南宫瑾刚刚掌握了大权,绝对没有必要贸然出兵,去挑起一场看似没有胜算的战争。
而能让他有这般疯狂之举的,定然是非同寻常的缘由,情爱之争,夺妻之恨,似乎是对此最好的注解。
唯一让兀旭烈猜不透的则是南宫瑾的真正想法,他究竟是想趁着北国内乱之时,捞取些些好处,还是真的想要将暮曦夺回身边?
“殿下,若南国九王爷真的是因九王妃大兴干戈。。。。。现如今我北国经历乱局,又急需休养生息。。。。。您可否会考虑。。。。。。”望着兀旭烈沉重的面色,乌提试探性地低语。
温厚的唇瓣冷冷地绷紧,兀旭烈目光犀利地紧盯着乌提,似乎在无言地告诫他,这样愚蠢的问题不要再问。
乌提收到了兀旭烈散发出的强烈讯息,赶忙噤声,忙不迭地将头垂地更低。
兀旭烈不悦地起身,伟岸的身影飞速地奔向了幽暗的宫巷深处。。。。。。
书房
微弱的火光自矗立在角落中的长信宫灯中散出。
兀旭烈端坐在长塌上,看着那堆叠在长案角落中的奏疏,微微地眯起了双眸。
锐利的目光扫过落于竹简上的熟悉字体,这是塔木邪派人从前线加急送来的军情汇报。
他刚刚离开南疆,南**队便蠢蠢欲动,接连发起几波攻击,想要打开一个突破口。
塔木邪率领众将在苦苦支撑,等待援军。
南宫瑾来了边疆,给出了一个明显的信号。
对于这场战争,南国的介入,不会因二哥的死而终结。
他的野心,远不至于二哥拱手送上的河套之地,可能意欲打压北国,甚至。。。。。他真正想要的是,觊觎的是暮曦。。。。。。
想到这里,兀旭烈愤怒地攥紧了大掌,将薄薄的竹简捏了个粉碎。
日则悄顿瞟。碎裂的竹片扎入了他的掌心,割出了细密的口子,伤口虽不深,却都在流血。。。。。。
寒玉殿
午时已过,兀旭烈却没有回到寝殿休息,暮曦有些放心不下。
她离开了坐塌,轻声地吩咐镜莎,“去书房问问,殿下可是还在批改奏疏?”
“好,奴婢这就去。”镜莎服了服身,转身迈出殿门的瞬间,抬眸便望见了那正走向这边的伟岸身影。
她高兴地回眸,对暮曦禀告:“殿下来了。。。。。殿下来了。。。。。。”
“尔等都下去吧。”暮曦匆匆地端起药碗,喝下了苦涩的药汁,而后挥了挥手,屏退所有的宫人。
兀旭烈快步而来,幽深的鹰眸中缠绕着浓烈的情丝,他顾不得还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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