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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之盲眼太子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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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上的药草”兀旭烈倏然回眸,顿了顿继续说,“还有一次,听说二太子受了重伤,只为去林间猎获那九尾灵狐”
漠旭只你头。他承认自己很是自私,明明晓得二哥对凝璇的情意,却还坦然地接受了凝璇传来的消息,并藉此占得先机,将二哥赶出了襄都。
然而,兀旭烈并无悔意,这就是他,为了图谋大计,他会无所不用其极。
放眼这世间,除了暮曦是他万万舍不得伤害分毫的,其他的都可以被利用,被算计。
也许,正因如此,他才会对凝璇怀有更多的歉疚与不忍。
毕竟是他的自私,间接地使凝璇永远地失去了一个深爱自己的人。
兀旭烈很了解兀拓的个性,他把自己的心守得太严了,这一次的重伤,足以使他不再回头。
俏丽的容颜上露出了惊诧的神情,凝璇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怎么怎么会”
“想来是我对不住你,虽然早已知道内情,但为了自己的利益”望着她凄楚不堪的笑意,兀旭烈愧疚地攥紧了双拳。
“无妨”凝璇蓦地笑了,她轻轻起身,缓步走近兀旭烈身侧,“如果殿下所言属实,而我却从未察觉,那只有一个缘由,只因我心中从未有他。”
“凝璇,告诉我,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幽冷的鹰眸微微眯起,兀旭烈冷静地开口。
踌躇良久,凝璇突然双膝一弯,竟跪了下来,双手拽住了他暗黑色衣摆,“请殿下不要让我离开!”
“你”兀旭烈惊诧地皱起了眉心,看着凝璇卑微的模样,他好似心有块垒,难以抒发,“不可以!”
“殿下我不求你给什么,更不求你关照我不过给我一方殿阁,我会像个影子般存在
只求殿下不要让我离开我走了十年,才最终走到了你身边”此刻的凝璇泪如雨下,她早已放下了所谓的自尊与高傲,只要能日日见到自己所爱之人,她也便满足了。
这一幕被躲在不远处回廊石柱后的暮曦看了个真切,果然她最害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雪白的贝齿狠狠地咬住了粉润的樱唇,凝璇的哀求刺痛了暮曦的心,但更让她失望的是兀旭烈的反应。
那张刚毅冷峻的面庞上流露出了深浓的怜惜与不忍,好似无力拒绝凝璇的请托。
兀旭烈为难地轻叹一声,健硕有力的双臂握住了凝璇的肩膀,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苦涩的泪潸然坠下,暮曦不愿再看下去,她转过身子,踏着虚软的步履,疾步离开。
斑驳的石子路上,滴滴血红溅落,她却沉浸在悲伤中浑然不觉。
待到暮曦眼前一黑,身子无力地向后跌去之际,她才惊闻身后传来的焦急呼唤:“暮曦”
兀旭烈飞身一跃,及时地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揽入怀中,错愕地注意到了染红她雪白裙纱的血迹,凄厉的声音打破了夜的静谧:“快!来人啊!去请大夫!”
青鸾殿
“怎样?她到底怎样?”兀旭烈面色暗沉地注视着暮曦有些憔悴的面色,急切地问道。
千大夫为暮曦把脉过后,也施了针,暂时稳住了她有些异动的胎像,“殿下,腹中的胎儿暂时无碍,但要注意调理,姑娘有些气血不调。”
“她没事吧?我看到她流了好多血。”兀旭烈还是不太放心,大掌死死地攥住了暮曦的素指。
“怀了身子的人,六七个月的当头得尤为小心,加之姑娘的身子骨有些弱调理是少不了的,加之还要放宽心情才好。”千大夫写好了药方,慎重地交给兀旭烈,“殿下,按照这个给姑娘服药,会好起来的,请殿下不要太过忧虑了。”
“镜莎,送千大夫出去吧。”兀旭烈捏紧了药方,大掌轻挥了挥。
“是,您请。”镜莎服了服身,走上前,带着千大夫出府
悬于日空的正午骄阳渐渐西下,在纱窗上映出了昏黄的光影。
兀旭烈始终没有离开,一直守在床榻边,等待着暮曦清醒过来。
这时,管家乌提蹑手蹑脚地进入内殿,低声地向他请示:“二太子妃来了多次了,想要见殿下,殿下可要传召?”
“让她回去,我不见。”指尖揉捻着疼痛不已的额头,兀旭烈冷声回绝。
他知道暮曦这丫头定是误会了什么,否则不会躲起来不露面,更不会那么步履匆匆地逃离。想必,是他害得暮曦伤心了。
“是,老奴知道了。”乌提不忍再打扰两人,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傻丫头,做什么要瞎想?”大掌爱怜地抚摸着她被汗水濡湿的鬓发,兀旭烈心疼不已地抿紧了双唇。
“嗯”昏睡了许久,暮曦猛地睁开了眼,她惊骇地伸出手护住自己的小腹。
昏迷前的一瞬间,她感觉到了一股热流自腿间坠下,她慌乱地低呼:“孩子孩子还好吗?”
“放心,孩子好好地。”兀旭烈赶忙安抚,端起了炭炉上煨着的汤药,舀起一勺,小心翼翼地送到暮曦唇边,“喝药吧,对你的恢复有好处。”
真实地触摸到了腹部的拢起,暮曦长舒一口气,澄澈的美眸中竟蓄满了热泪。
望见了她的泪水,那双鹰眸中散出了一抹化不开的温柔与怜惜,兀旭烈低语道:“喝药吧。”
暮曦倔强地别开了脸,想起她在凉亭中看到的情景便止不住心酸。
“就算对我有气,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何况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兀旭烈耐心地劝导,脸上始终陪着笑。
倏然地,暮曦扑向了他的怀中,用力地抱紧了他,在他怀中喃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的,只是那一刻,看着你亲手将凝璇扶了起来,我很害怕害怕你会对她心软害怕你会感激那份多年的深情,继而留她在府中。”
暮曦这番真情剖白,反而让兀旭烈彻底慌了手脚,他匆忙地搁下药碗,深怕那热烫的药汁洒出来,烫着她。
眸底耀动着宠溺的光芒,温厚的大掌将暮曦搂得更紧了些,兀旭烈覆在暮曦的耳畔,倾吐温热,“我只是对她有愧而已再多的愧疚与感激,也变不成爱恋这个道理你该懂的。”
“我只知道,男人对女人的怜惜是种既微妙而又危险的情愫。”暮曦略略抬起头,抹去了脸上的泪痕,哽咽地说。
“哼也许真的是有孕让你变得敏感了。”兀旭烈并没有责怪之意,反而有些喜欢暮曦的“小气”与“谨慎”,本来情爱就不是个需要度量和胸襟的事。
“告诉我,当你听到有人暗恋了自己十年的那一霎那,难道一点感动也没有吗?”素手揪紧了兀旭烈的衣领,暮曦神色严肃地追问道。
“我若说没有,你定不会相信。”唇畔漾起一抹迷人的浅笑,兀旭烈以轻松的口吻应答,“有,肯定会有。”
☆、第五十四章 不再爱了
你的坦诚反倒让我无话可说了。”渐渐地,暮曦冷静了下来,她浅笑嫣然地望着兀旭烈,“若是有人暗恋我十年,我肯定也会感动。”
“但你要明白,只凭感动与愧疚,是永远也无法绑住一个男人的。”粗粝的指尖轻点住暮曦的粉唇,兀旭烈神色严肃地向她保证。
紧张与忐忑的心绪在他安抚下缓解了许多,暮曦不禁自嘲,因为爱上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竟也成为以往自己最不齿的苦情女主角。
动不动就患得患失,时不时地与她人争风吃醋,整日里地胡思乱想。。
情爱,真的能让人陷入癫狂吗?
“我已经请得了父王的旨意,朝中局势也大定了,三日后,咱们就大婚。”兀旭烈不想再拖下去了,他想要早日让暮曦名正言顺地成为太子妃。
近来,他得到了许多有关南国的奏报。
南国的局势并不安定,南宫澈大权旁落,南宫瑾通过一场政变,未经任何流血牺牲,便轻而易举地夺取了本属于国君的权柄。
经过此事,兀旭烈不由得要对那个面容如玉的俊美男子刮目相看了。
早先的时候,南国的九王爷以飘逸潇洒的气韵,貌比潘安的样貌著称于世。
没想到,耍弄起权术来,南宫瑾竟也这么在行,甚至将素来阴沉多疑的南宫澈握于鼓掌之中。
不知为何,没有任何缘由地,不安的情绪在蠢蠢欲动,他认为南宫瑾的性情大变似乎与暮曦的离开无不关系。
“你呢?会答应凝璇的要求吗?”终究暮曦还是在意的,以往兀旭烈从不违背她的希望,而这一次,她竟也没了信心。
毕竟,对于是凝璇的倾心相助帮兀旭烈在与二太子的争斗中抢得了先机。
“给我一个拒绝她的理由。”温厚的大掌轻轻地扣住了暮曦纤柔的肩膀,兀旭烈笑着开口。
“我爱你,这个理由够不够?”宛如碧波的美眸轻眨了眨,柔情在其中漫溢,暮曦慎重地问。
冷峻刚毅的脸庞上掩不住喜色,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他对于暮曦的爱怜似乎更深了。
唇畔拂过明朗的笑纹,兀旭烈兴奋地大笑出声,“够了,这个足够了。等咱们大婚典礼结束,我会安排她前往我在郊外的别庄,派人保护她的安全。这样如何?”
“好。”暮曦满意地微微颔首,她并不想危及凝璇的性命,只是不愿她介入自己与兀旭烈之间。
“好了,可以安心喝药了吗?”兀旭烈端起药碗,语带调侃之意地询问。
“嗯。”暮曦露出羞赧的笑意,为自己近日来的多疑而自嘲着
翌日
玄武殿,书房
“看得出,殿下心意已决。”凝璇坐于长塌之上,专注地望着兀旭烈的冷峻面容,语带哀伤地低语。
“没错。你也知道,我的决定一经做出,断无更改的可能。”他抬眸,神色平静地看着凝璇。
“殿下要送我去哪里?”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望化作了汩汩浪潮在心底激荡,凝璇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么卑微的要求竟也被拒绝了。
纵然失落极了,但也正因为兀旭烈的专情,而让凝璇对他的眷恋越发浓稠。
“郊外的别庄,那里环境很不错,我吩咐了他们,会好生地侍候你,待到我与二哥最终分出来胜负,你可自行决定去留。”提起朱笔,在奏疏上落下了飞扬的字迹,兀旭烈淡淡地说。
凝璇不禁莞尔一笑,轻声地问:“殿下那么有把握赢?”
“哼谁人都无法预言胜负,只是我从来不做输的打算。”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优雅的笑痕,兀旭烈的言语中流露出了傲人的自负。
“好,殿下,不等两日后了,我即刻就走。”凝璇站了起来,颇为有礼地向兀旭烈服了服身。
“那么着急作何?”幽深的鹰眸中拂过疑虑之色,兀旭烈不解地蹙起了飞扬的剑眉。
俏丽的面容上飘过缕缕释然的笑意,凝璇走上前,从长袖中取出了一条精致的流苏穗子,“自从我们相识,已经十年了,当年我就想要将这个送给你,可总归迟了一步,便迟了一生。”
兀旭烈摊开了大掌,接过那条淡蓝色的流苏穗子,从那工整的针脚足以看出凝璇有多么用心。
“我肯心甘情愿地离开,是因为殿下给我了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凝璇感伤不已地扬起手,本欲抚摸兀旭烈近在咫尺的脸庞,却迟疑地停在了半空,“殿下对暮曦的爱让我欣羡不已,也让我有梦可以作”
出神地凝睇那躺在掌心的穗带,兀旭烈默默地合上了眼帘
南国,瀛都,逸王府
的可住会烈。“王爷,真的要赶我出府?”拖着虚软的身子,若萱步入了西花厅内,盯着那抹背对着她的身影,她不死心地问。
“我给你准备了两箱东西,足够让你与他安度余生了。”南宫瑾的语意平稳而淡漠,不带一丝感情。
冰冷的泪水滴滴坠下,若萱自知理亏,却也还在狡辩,“对,我是与他有过关系但三年来,我坠下山崖,是他救了我我不过是对他感恩而已。”
她没想到南宫瑾竟派人找到了那个搭救她的村夫,甚至命人将他带了来。
“这些解释,我没有兴趣听。三年中,你与谁在一起,做了什么,现在已与我无关。”冷唇间吐出了疏离的话语,他厌倦了若萱的虚假与伪装。
当他一步步地发现了真相,知晓了若萱在恣意利用自己的愧疚后,南宫瑾有的不过是愤怒,但也只是短暂的。
现在的宁若萱,根本无法引起南宫瑾任何细微的情绪波动,唯有暮曦才能。
原来,不爱一个人了,就是这种感觉。
“你还在生我的气,对吗?但王爷,请你对我公平些。三年中,你难道也曾为了我守身如玉吗?你不曾当我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身边环绕着各式的莺莺燕燕,你还是你的九王爷,有
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萱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幽怨与委屈,将之尽数地嘶喊出口,“你甚至爱上了当初拆散我们,害我差点死去的骆染衣!”
南宫瑾仍是岿然不动地安坐在长塌之上,俊美无俦的脸上神色平和,不辨喜怒,“既然你那么恨我就更不该再在王府待下去了,拿上这两箱东西,出府吧。”
“我不!我要你爱我,像三年前那样爱我!我要成为你的正妻,我要做王妃!”若萱近乎歇斯底里的呼喊被守在门外的下人们都听了个满耳,他们不禁面面相觑。
“不可能了。”终于,南宫瑾徐徐回身,他三两步地迫近若萱面前,决然地断了她的痴心妄想,“你的离开,不曾使我改变我还是那个懦弱的九王爷一面贪恋着属于我的荣华,一面愤世嫉俗可染衣不同,正是她的离开,使我变成了今日的模样,我要手握权力,我要成为强者,不再被人掣肘,被人威胁,不再胆小懦弱”
“王爷”那锐利的眼神笔直地探入了若萱的心底,如此凌厉的气势是过往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从不曾有的,若萱终于放弃了坚持,“好,我走。”
“去吧,外面给你备好了马车。”南宫瑾毫不留恋地掠过她身侧,走到了窗边,似有所思地望向院内。
“王爷,你以为你能追得回她吗?”纵然要离开,若萱也绝不会让南宫瑾好过,“骆染衣,她不爱你,你再怎么做也是白费心机。”
“无妨我要你离开,不是为了做给她看的。”南宫瑾早已释然,他心心念念的女子正在北国,岂能知晓南国发生了什么。
这样做,不过是给自己一个交待,给自己的心一个交待罢了。
“南宫瑾,你会后悔的!”若萱愤愤地推开了屋门,头也不回地奔出了西花厅
这时,骠骑将军耿维走入屋内,沉声向南宫瑾禀报,“王爷,北国那边来了消息。”
“噢?兀拓怎么说?”南宫瑾拿起一卷简牍,细细地研读,状似不经意地问。
“哼兀拓给了回话,同意王爷提出的条件,只要南国之兵助他得胜,河套之地,会原封不动地奉还。”提起此事,耿维也是相当振奋。
河套之地的丧失,已成为了南国大军的耻辱烙印,那场大败,似乎磨平了南军的斗志。
如今,若可收复失地,对于士气的恢复是极大助益的。
南宫瑾并非盲目乐观,他思虑缜密地说:“口说无凭现在,河套之地是兀拓的兵力在把守,告诉他,将河套三城空出来,作为我南军驻扎之地。”
“王爷所言甚是!属下即刻派人去回话!”耿维对南宫瑾的才智及沉稳性情深为叹服,不做迟疑地转身离开
☆、第五十五章 夺人心魄
北国,襄都,青鸾殿
暮曦静默坐在青铜妆台前,看着几名侍女在殿内进进出出,忙得不亦乐乎。
抬起眼帘,环顾着四周被火红的喜色笼罩的殿阁,火红的烛火,火红的帷幔,火红的喜字,渲染出了甜蜜而欢愉的气氛。
“姑娘,您看看,这是殿下派人送来的首饰,您喜欢哪一套?”镜莎捧着一个四方形鎏金妆盒,走到了暮曦身旁,轻声地问。
盒子中躺着华丽而精致的珠钗、步摇、项链、耳环,只消一眼,便能看得出这些都是极为珍贵的极品。
不止做工精湛出众,连所镶嵌的宝石都经过了多番的打磨,拉丝的工艺也是巧夺天工。
暮曦虽然不是很爱这些华贵首饰,但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她竟也有了想要好生装扮自己的冲动与渴望。
纤细的素手自然抚上了浑圆的肚子,想要腹中的孩子也能感受到她即将出嫁的喜悦。
初次体验这种略带紧张的甜蜜滋味让暮曦很是兴奋,她深呼一口气,眼前竟又浮现出了樊落叔叔的身影。
婚嫁乃是人生的大事,在这么重大的时刻,她的身旁竟无亲人相伴,想来不免让人有些感伤。
镜莎诧异地观察着暮曦的面色由喜转悲,不禁困惑,“姑娘,你怎么了?这大喜的日子,怎么难过了起来?”国默而红乐。
“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家。”微摇螓首,似乎希望甩起那萦绕于心的缺憾,暮曦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
“若是如此,姑娘倒真的不必难过了。殿下早已命人将特勒将军请来了,您一会儿就能见到自己的父亲了。”镜莎笑着向暮曦回禀,希望这个好消息可以给她稍许安慰。
暮曦莞尔一笑,透着几许无奈,毕竟所有人都不识得内情。
“姑娘,你看这个金凤步摇好不好?陪这支珠钗刚刚好。”镜莎从妆盒中取出了两个头饰,在暮曦高高盘起的黑发间摆弄,“你看好吗?”
“嗯,很不错,这样吧,把这支珠钗换掉,只插这支紫玉钗。”暮曦将紫玉钗交到了镜莎的手中,柔声地说。
“这紫玉钗是很美,但会不会显得太素净了些?”镜莎并不清楚这支钗的来由。
“不会。这样吧,再取两枚金丝花钿别在发髻的两侧,岂不正好?”望着镜中呈现出的娇艳面容,暮曦甚至都有些意外。
平日里她不曾这般隆重地打扮过自己,今日的眉间贴上了花黄,唇角边也特意地晕开了两朵淡黄色的花影,粉润的唇上反复涂抹了玫瑰香膏,整个人果真是不同了。
“好。”镜莎点点头,为暮曦仔细地整理了发饰,理顺了垂落在耳边两侧的流苏玉坠,不由得惊叹:“姑娘今日真的是惊为天人”
“都是你们的功劳。”暮曦扬起手,指了指妆台最里侧摆放着的利木匣子。
镜莎心领神会,无需多言,便知她心中所想,她即刻将那梨木匣子捧到了暮曦面前。
素指挑开了锁扣,暮曦从中取出了两枚白玉雕琢而成的发钗,轻轻地拉住了镜莎的手,“这么长时间来,你竭尽心力地照顾我,我心中有数,这点薄礼,希望你不要嫌弃。”。
“不奴婢不能收!”镜莎匆忙跪了下来,连连摇头,“这么贵重的礼,奴婢受不起的,再说,照顾姑娘本就是奴婢分内的事。”
“我今日大婚,就权当是沾沾我的喜气了,好吗?”暮曦牵起了她的手,将玉钗放入了她的掌心,“其他的首饰,你负责给今日侍候我的婢女们分了吧。”
“奴婢叩谢姑娘!”镜莎感激不已地望着暮曦,珍惜地握紧了她所赐的玉钗。
“不要跪了,起身吧。”数月来的朝夕相处,暮曦从未将镜莎视作奴婢,而是如姐妹般待她。
“姑娘,奴婢侍候您更衣吧。”镜莎命人将特质的礼服从衣柜中取出,一层层地拆开,在暮曦面前展开。
华丽的金黄色丝线交错地织于抹胸长裙的上半部分,明晃耀眼的金色,足以衬托出女性柔美玲珑的曲线,浅紫色薄纱覆在金色裙摆之外,形成了隐约的魅惑,薄如蝉翼的外衫为火红色的锦缎制成,宽大的蝴蝶袖口处缀满了紫色的宝石。
当侍女们小心翼翼地服侍暮曦将这件繁杂却也精美至极的礼服穿上之后,她们无不感叹地望着映入铜镜中的绝色女子。
镜莎竟看得愣了,已然忘记了时辰,直至乌提步入殿内,提醒她们吉时将近,她才倏然回身,赶忙将那纤薄的鎏金红纱盖在了暮曦的头上。
“吉时到太子妃上轿”洪亮的声音在幽长的回廊中久久回荡。
盛装在身的暮曦,在数名侍女的搀扶与簇拥下,缓步迈出了高高的红漆门槛,长长的裙摆在高高的旋梯上拖出了幽美的纱影。
华丽的车辇在浩浩荡荡仪仗的环绕下,驶出了四太子府,驶入了笔直宽敞的襄都街市。
喧闹的百姓跪立在笔直大道的两端,好奇地张望着那端坐在车辇中的女子,纵使有着层层红纱的阻隔。
百姓们悄悄地谈论着这个被幸运之神眷顾的女子,谈论着她获取的无上荣耀与宠爱。
只因她嫁给了北国最为出众的皇子,只因她得到了许多女子梦寐以求的太子妃尊为,只因她赢得了北国苍鹰的青睐。
听着外面不绝于耳的欢呼声,暮曦情不自禁地翘起唇角,勾出一抹甜美的笑靥。
她悄然地探出素指,掀开了车帘的一角,隔着薄薄的红纱,激动地注视跪立在道路两侧、在不断欢迎着她的众多百姓,甜蜜地畅想着即将到来的婚姻生活。
时至此刻,暮曦知道,她的人生不再是一条孤独前行的路途。
这条路上,有了她深爱的男子,她的丈夫,以及她腹中的孩子
北国王宫,圣道
兀旭烈穿着一身黑红色相见的喜服,伫立在汉白玉石阶的最高处,翘首期待着送亲仪仗的驶入。
终于,当那一面面红色的旗幡映入眼底,他不由分说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自高耸的石阶上飞身跃下,步履翩然地踏上了宽阔的圣道。
急切而紧张地迎上了送亲的仪仗,他越过层层侍卫,径自地来到了暮曦所在的车辇前。
内侍们见状刚忙示意队伍停下,掀开了厚重的车帘,本欲搀扶暮曦走下车辇,却在伸出手的瞬间被兀旭烈推开。
隔着薄薄的红纱,暮曦见到了那张冷峻傲然的脸庞,见到了那双黑眸中涌动着的喜悦。
微微露在红纱外的火红唇瓣不由得轻轻抿起,唇畔绽开了如花般的笑靥。
暮曦开心地伸出雪白的素手,将之交放到了那温厚宽大的掌心。
当掌心触碰到那柔软指尖的瞬间,兀旭烈猛地向前迈步,出其不意地将暮曦拦腰抱起。
“啊”长长的裙摆还拖在地上,暮曦的身子凌空跃起,却又稳稳地落在了兀旭烈宽大舒适的怀中。
“别怕,有我在。”沉稳的嗓音继而窜入耳畔,安抚了她的忐忑心绪。
就这样,在众臣的注视之下,兀旭烈牢牢地抱紧了怀中的妖娆,一步步地踏上了高耸的石阶,走入了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
在大祭司的主持之下,他们按部就班地行了婚礼,也得到了早已英气不在的兀鲁卓的祝福。
当繁杂的仪式,欢愉的歌舞都散尽后,已是午夜时分了。
兀旭烈与暮曦共乘车辇,以全新的身份重新回到了四太子府。
这一次,他甚至没有征询暮曦的意见,便直接抱着她走入了玄武殿的寝宫。
这里除了稍微宽敞些之外,与青鸾殿别无二致,尤其是那被红色营造出的欢乐氛围。
沉重的头饰压得暮曦脖颈都疼了,当她被兀旭烈放到床榻上的瞬间,她即刻想要扯下红纱,卸去这一身的华丽衣裳。
“等等”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耐,低沉性感的嗓音蓦地响起,兀旭烈握紧了暮曦的皓腕,阻止了她的妄动,“这盖头是要新郎来掀起的。”
“呵呵”清亮的笑声自齿间散开,暮曦不甚认同地反诘:“你我之间,还要这么拘礼吗?”
“当然要,夫人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太子妃了,是我的妻”心口胀满了温热的情愫,兀旭烈伸出的大掌竟有些微颤,他慎重地掀开了覆在暮曦头上的红纱。
薄薄的一片红自空中坠落在地,一张绝色美颜全然地映入了他的眼底,勾缠住了他所有的注视,夺取了他本就有些急促的呼吸。
暮曦微微扬起下颌,在点点烛光的映照下,肆无忌惮地审视着眼前的男子,这个狂傲地闯入她生命的男子。
幸福而甜蜜地朝他露出了美艳的笑容,以柔婉的嗓音唤道:“夫君”
冷峻不羁的脸庞上因胀满心口的浓烈情潮而柔情无限,兀旭烈俯下腰身,捧起了暮曦的出尘娇颜,“我知道你很美从第一眼相见,在瀛都街市中的匆然一瞥你那迷人的笑靥便夺走了我的心魄”
☆、第五章十六章 新婚之夜
粗粝的指尖细细地描摹着她精致的五官,兀旭烈温柔地笑了,“你的美,我一直都知道,但今日。。。。。今日你美得让我不能呼吸。。。。。”
“谁说你只是莽夫?”这番溢美之词听在耳中,甜在心头,这天下没有女子是不喜欢被人赞美的,尤其是自己的心爱之人。
暮曦抬起素手,轻轻地抚上了兀旭烈的手背,娇笑着说:“如此动人的情话,怕是南国的酸腐书生也不一定能说得出口。”
“你笑我?”幽深的鹰眸中漾起宠溺的光芒,兀旭烈情不自禁地吻上了暮曦红艳欲滴的娇唇,细细地啃噬,一点一滴地品尝属于她的美。
暮曦微微仰起头,摒弃了一切杂念,倾心地感受着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狂热的掠夺,他邪肆的索取。
酥麻的触感自唇齿间蔓延开来,他的气息全面侵占暮曦的观感,迷离之色在那双宛如碧波的美眸中若隐若现。
兀旭烈很想就这么紧紧地拥着暮曦,贪恋地一遍遍地吻着她,然而当余光瞥见那抹隐藏在木柱之后的人影时,他不得不稍稍地送了手。
当温热离开了自己,暮曦有些疑惑地迎上了那双黑眸的注视,绯红飞上了粉颊,娇羞的模样越发动人。
“傻丫头,你看那边。。。。。。”唇边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兀旭烈指了指矗立在右侧的白玉屏风,早已知道那人等待已然不耐烦了。
“谁?”暮曦机警地瞪了明亮的美眸,只见那抹颀长的身影越走越近。
当他的身子从木柱之后闪出,掠过了屏风,渐渐地跃入暮曦眼底的刹那,她惊喜地低呼:“哥哥。。。。。”
“小妹!”骆睿也未曾想到自己竟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偷偷地潜入北国,甚至潜入四太子府,只为了亲自对自己的妹妹道一声恭喜。
他自然地伸展了双臂,望向暮曦的眼神中溢满了思念。。
暮曦不由分说地挣脱了兀旭烈的禁锢,她步履翩跹地跑向了骆睿,扑入了他的怀抱之中,“哥哥。。。。。”
“今日你大婚,幸好我赶得及。。。。。”骆睿惊诧地凝睇着暮曦倾城的美颜,真切地看到了幸福的神采,他欣慰地点点头,“只要你高兴,我就开心。”
“哥哥你一切都好吧?你辞了官,隐居起来,我知道都是为了我。。。。。可这真的是为难你了。”暮曦心痛地垂下了眼帘,深感愧疚地说。
“与你无关,我只是被君上寒了心。”骆睿不想增加暮曦的负疚感,只得道出善意的谎言。
看得出,近来发生在南国的一切动荡,暮曦都浑然不知。
骆睿蓦地抬起头,深沉的视线投向了兀旭烈的身上,两人四目相对,神色都显得有些拘谨。
兀旭烈同意了骆睿前来探望暮曦,只是为了让暮曦开心,但这并不能改变他们二人敌对的立场。
显然地,骆睿最近重返朝廷,在南宫瑾手下效力,并且官复大将军原职一事并未告知暮曦。
“这个送你。。。。。。”骆睿从怀中取出了一枚金凤钗,交到了暮曦的手中,眸底掠过丝丝哀伤,“这是父亲当年命工匠给你打造的。。。。。。可是之后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所以迟迟没能给你。”
“哥哥。。。。。”暮曦敏锐地觉察出了骆睿有些异常的表现,他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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