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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霸主-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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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就不如他们了解得透了。比如说我,如果是装自行车,我一眼就能够看出哪里装偏了。但说到装机床,我就是一窍不通了。”

    “我明白了。”杨文勇点点头说道。

    “好了,文勇,这台车床可以交付使用了。”马杰说道,“别泄气,虽然它的jīng度没达到原来的设计要求,但也非常不错了。这台车床的全新的价格是一万七千多美元呢,咱们才花了不到500美元,赚大发了。”

    “嗯,我知道了。”杨文勇答道。不过,在他的心里,却没有马杰这样的乐观,他还在想着,为什么别人能够做到,而自己就不能做到呢?贺世华说了,人家是装配了几千次、几万次而形成的经验,大不了,自己也去装配上几千次、几万次,难道还不行吗?

    在车间的另一头,老刀和卫景文正在拆解着一块电路板。这一批电路板,也是乔海在德国收购的破烂,塞在集装箱里发到了浔阳。老刀和卫景文一见这些电路板,就迈不开步了,虽然都是一些旧板子,但上面的大多数元器件还是完好的,这些元器件在国内都是千金难买的。

    “这是一枚KM502芯片,内部集成了2000个晶体管,能够在一块芯片上完成滤波、分频、放大等功能,市场上的价格是300美元。”老刀如数家珍地向卫景文介绍道。

    “怎么,这块你也要?”卫景文瞪着眼睛看着老刀。这几天来,但凡有一些好的元件,老刀总是要优先挑走,这让卫景文很有些不满。他也曾向林振华抱怨过此事,可是林振华也不支持他,只是说老刀是投资方的人,他想要的东西,就让他拿走好了。

    对于老刀这个人,卫景文的态度也是很矛盾的,老刀对于集成电路非常熟悉,他的这方面知识,对于卫景文帮助很大。卫景文是老牌的电子专业的大学生,功底足够好,但对于近年来出现的集成电路芯片,了解就不够了。有许多芯片,如果不是老刀给卫景文解释,卫景文根本都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老刀不但能够说出这些芯片的型号、功能,甚至还能画出一个简单的接线图,让卫景文少走了许多弯路。

    至于说在元件的分配方面,凭心而论,老刀的胃口也不大,他只要一些很特殊的芯片和其他特殊元件,其余的大多数元件都留给卫景文了。

    “这块KM502,可以用在导航设备上,对于我们……非常有用。”老刀抱歉地解释道。

    卫景文问道:“老刀,你们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我怎么觉得你要的这些东西,都挺偏门的。好像天上飞的、海里游的,你都涉及到,不会有哪个企业做的业务这么杂吧?”

    老刀呵呵一笑,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我的客户向我要这些东西,我自然就得拿走了。至于他们拿走之后干什么去了,我可不清楚。”

    老刀一边说着,一边伸出电烙铁,奔着那枚芯片的各个引脚而去。他虽然体型看起来胖得像头熊,但手脚却十分麻利,卫景文自讨,自己拆卸芯片的技术,是远远比不上老刀的。

    “好了,这块板子上,我只要这块芯片。”老刀把芯片拆下来,装进防静电的袋子里,然后对卫景文说道:“卫老师,别不满意了,你看,这块板子上还有5个大功率管,这两个电解电容也是很贵重的,都归你了。至于其他的,就不值什么钱了,可以扔掉了。”

    卫景文把板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对老刀说道:“我可不像你那么挑食,这几个管子和电解我要,其他的电阻、电容什么的,我也都要。哪怕就是一个普通的瓷片电容,德国货的品质也好得很,我可舍不得扔。”

    老刀诧异道:“卫老师,你不会是要告诉我说这些板子上的每一个元件你们都要拆下来用吧?”

    “为什么不呢?”卫景文反问道。

    “呃……你们电子研究所才几个人,要把这些板子全部拆解掉,你们打算干到什么时候去?”老刀真切地替卫景文cāo心道。

    卫景文笑道:“老刀,看来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哦。我们林经理已经安排好了,你看那边那个车间没有,那就是我们的旧电路板回收车间。林经理说了,对旧电路板的拆解,要走工业化的道路,我们要建起一条拆解生产线呢。”

277 环保

    “不行,这个车间不能投产!”

    浔阳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内科副主任李惠站在电路板拆解车间的中间,一脸严肃地对林振华说道。

    自从发生了郎冬中毒的事件之后,林振华便把劳动保护问题提到了公司的重要位置上。应林振华的邀请,婆婆嘴、豆腐心的李惠被聘请为公司的高级卫生顾问,负责指导全公司的职工医疗保健工作,以及生产过程中的劳动保护工作。

    电路板拆解车间建成后,林振华把李惠请到工作现场,让她评估一下污染问题。李惠拿着几台仪器测了半天,最终给出了一个结论:污染严重,不能投产。

    电路板的拆解流程,是先用酸xìng溶液对废旧电路板进行清洗,洗掉上面的污垢。然后用电烙铁除掉元件上粘的焊锡,使元件与电路板分离。随后,生产线上的工人将用镊子把元件一个一个地摘下来,分门别类地装进托盘里。

    在拆解工作完成后,后面还需要有人对这些拆解下来的元件进行测试,以确定其是否损坏。所有测试合格的元件,就可以重新用于生产电子器材了。现代社会所产生的电子垃圾数量众多,回收这些电子垃圾不但不用花钱,甚至还可以收取一笔垃圾处理费。而拆解这些电子垃圾所得到的元件又有很高的价值,所以这项业务可谓是一本万利。

    在当时,国产电子元器件的质量不过关,一些高端元器件更是无法实现自给。通过拆解国外的废旧电路板,能够得到大量优质和稀缺的元器件,其意义更是不能简单地用金钱来衡量的。

    然而,拆解电路板所产生的污染也是非常严重的,焊接过程中使用的焊锡和助焊剂都有一定的毒xìng,在拆解过程中,这些有毒物质受热蒸发,会对cāo作工的身体造成严重的损害。

    在那个年代里,能够认识到这种环境危害的人并不多,但林振华以及他手下的那一群海归们是有这种意识的。在林振华提出建设电路板拆解车间之后,项哲非常严肃地与他谈了一次,核心内容就是在发展产业的过程中如何保护职工的权益。项哲把这件事上升到了企业社会责任的高度,让林振华无法回避。

    为了消除车间里的污染,林振华投入了几十万元,在车间里加装了空气过滤、除尘等设备,已经把污染降到很低的水平了。不过,即使是这样的低水平,在李惠的眼里,也仍然是带毒作业,是不可容忍的。

    “李姐,你的标准是不是太高了一点?”林振华问道。其实,按李惠的年龄,林振华应当叫李惠为阿姨才对的。

    “小林,你知不知道,这种电路板拆解的项目,发达国家是根本不允许开展的。”李惠说道。她看过的外文期刊不少,对于国际卫生标准了解很多。

    林振华连连点头:“我当然知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有这样多的废旧电路板流到我们这里来,李姐,你可不知道,这些电路板上的元件,都是宝贝啊。”

    “宝贝又怎么啦?人的生命健康难道还比不上这些元件的价值吗?”李惠瞪着眼睛训斥道。

    林振华道:“我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投入了重金进行治理。你看,流水线上方有专门的通风设备,把加热过程中产生的废气吸走,送到处理装置里去进行净化。现在我们这个车间的污染水平,在国内其他同类车间里,绝对是最低的。”

    “这一点我承认。”李惠道,“但即使是这样,我刚才测过,你这个车间里空气中镉、铅、砷等元素的深度还是超出标准十几倍了,工人长期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会导致慢xìng中毒的。”

    “那怎么办?”林振华问道。

    李惠看看车间的设备,叹了口气道:“小林,你们已经搞起了这么大的摊子,现在我让你们把这个项目下马,恐怕你们也无法接受吧?我真想不通,这种在西方国家已经被淘汰的产业,我们中国的企业为什么会如此热衷呢?”

    林振华道:“很简单,这是因为咱们国家穷啊。”

    “再穷,人命的价值是一样的。”李惠说道。

    林振华摇摇头道:“李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在医院里工作,有没有遇到过因为缺钱而放弃治疗的病人?”

    李惠愣了一下,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有的,有些病人,如果能够使用一些高档药品,就能够救过来。可是,他们用不起这样的药品,我们就只能看着他们死掉了。有些时候,我们医生恨不得自己拿出钱来帮助他们,可是,这样的病人很多,靠我们医生义务捐助,也帮不了几个人的。”

    林振华道:“这就对了,如果我给你1万元,让你去购买这些高价药品,你就可以挽救一个甚至于好几个病人的生命,所以,他们的生命的价值,就是一万元,甚至是几千元。李姐,你说对不对?”

    李惠沉默了,作为一个医生,她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她从来没有想过人命其实是有价钱的。她不得不承认,林振华说的话听起来残酷,但却是实情。她曾经许多次地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一名病人因为无力承担高额的医疗费用,而被迫放弃治疗。

    国营单位上的职工虽然有公费医疗或者劳保医疗,但高价药品是不能报销的。有时候,用几毛钱一支的普通抗生素无法医治的疾病,换一支几十元的进口抗生素就能够解决问题,但又有多少个家庭能够负担得起这种进口药品呢?

    谁说生命是无价的,因为缺少几百元或者几千元,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会消失,这就是生命的价格。

    “小林,你说得对。我在非洲呆过,在那里,一支青霉素就能够救一条命。可是,那里的人们却穷得根本买不起一支青霉素。那里的人,能够活到30岁就非常不容易了,原因就是医疗条件太差了。”李惠说道。

    林振华道:“李姐,你现在明白了吧,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要让百姓健康,就必须挣钱,而挣钱的过程中,可能会有污染,又会损害百姓的健康。这就是一个矛盾。”

    “可是,不污染也同样可以发展经济啊,你看人家西方国家。”李惠反驳道。

    林振华道:“我们没有他们的技术。如果有那种又清洁、附加值又高的产业,西方国家肯定会攥在自己手上的,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根本竞争不过他们。作为后起国家,我们只能选择这种又脏、又累的产业。”

    关于发展经济与避免污染之间的关系问题,后世曾有过大量的讨论。站着说话不腰疼者认为,宁可不发展,也不能有污染,否则就是大逆不道。对于这样的观点,林振华是不能接受的。非洲倒是没有污染了,但非洲人民的生活很幸福吗?GDP崇拜固然不对,但没有GDP,你拿什么去改善人民的生活,拿什么去提高人民的福利?

    即便是西方国家,也并非从一开始就能够过上如此舒服的生活的,他们今天的富裕,也是建立在昨天的艰辛之上的。伦敦也曾经是雾都,芝加哥、伯明翰这些老牌工业基地,曾经都是烟囱林立,烟尘蔽rì的人间地狱。这是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规避的代价。

    “照你这么说,我们就永远都得做这种又脏又累的工作了?”李惠问道。

    林振华道:“放心吧,李姐,这只是一个过程而已。我向你保证,最多20年时间,我们就能够和西方国家平起平坐了,到那个时候,咱们也可以把防治污染放在最最重要的位置上,有污染的产业坚决不做。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必须忍受这一切。”

    李惠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小林,我发现你永远都有一套说法。我也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不过,作为一个医生,我还是不能允许你让工人在这样的环境下长期工作。”

    林振华苦着脸问道:“李姐,我说了半天,全白说了?”

    李惠想了想,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提两个要求,如果这两个要求你能够做到,我想对于这个车间里的工人受到的损害将可以降到最低。”

    “没问题,别说两个要求,100个要求都可以。”林振华信誓旦旦地说道。

    李惠道:“第一个要求,所有的工人工作期间必须戴专门的口罩,口罩的夹层中要有活xìng炭,用于吸附空气中的有毒物质。”

    “完全可以。”林振华道,“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去采购一批防毒面具。”

    “防毒面具倒没必要。”李惠笑了起来,眉毛弯成了一道好看的弧形。她对于林振华总的来说还是挺满意的,汉华重工的劳动保护在浔阳市的各家企业里做得是最好的,林振华身为常务副总,还亲自站在这里和她商量劳动保护问题,这就非常难得了。

    “第二,工人的工作时间要严格限制。每班工人的工作时间不能超过4小时,每周工作时间不能超过20小时。”

    林振华点点头:“这个也没问题,我让他们上半段在这个车间工作,下半段换一个工种就是了。”

    “第三……”李惠继续说道。

    “李姐,不是说只有两个条件吗?”林振华笑着问道。

    李惠道:“这个不算条件,只是一个建议。你们应当把这个车间的工作定为有毒作业,要给工人发健康津贴。此外,建议在这个车间工作的工人,要经常吃猪血、绿豆等,这些都是有助于排毒的。还有,每隔三个月,你要让他们接受全面的体检,如果发现有中毒征兆,就不能继续工作了。”

    “好,我全盘接受。”林振华欣然应道。

278 有声有色

    进入1986年的夏天,何海峰预言的经济硬着陆终于发生了。

    当年的中国,处于一个新旧体制转轨的时期。一方面,国家放松了对地方的管辖权,允许地方拥有投资、外贸、劳动用工等权力;但另一方面,地方zhèng fǔ又尚未成为一个完全dú lì的经济主体,最突出的一个特征,就在于其缺乏预算约束,不管花多少钱,最终都是要由zhōng yāngzhèng fǔ来买单的。

    有投资权利而且没有预算上的约束,从经济理论上说,地方的投资将趋于无穷大。在1985年的中国,恰恰就是这样的情况。各地zhèng fǔ竞相上马各种项目,在地方官员的脑子里,根本就不存在“缺钱”这样的概念。银行是受制于地方zhèng fǔ的,它们不敢违逆地方官的指令,因此不惜以透支的方式不断地向地方zhèng fǔ发放贷款,导致投资规模远远超出了经济可承受的范围。

    何海峰曾向林振华说起过,一部分学者提出了软着陆的设想,希望在zhōng yāngzhèng fǔ的主导下,各地方zhèng fǔ能够主动地压缩基建规模,使经济逐步恢复到正常状态。但事实上,这种设想仅仅是一种空想而已,没有一个地方的zhèng fǔ愿意当这个冤大头,大家都希望别人压缩,这样自己就能够从压缩中受益。当所有的人都这样思考问题时,经济学中著名的囚徒悖论就出现了,其结果就是整个经济的热度持续上升,直至崩溃。

    经济崩溃的原因是很简单的,那就是资源的约束。预算在没有约束的情况下,可以趋向无穷,但这些预算最终必须变成建设所需要的钢材、水泥。当这些物资无法保障的时候,庞大的基建就不得不停止了。在这个时候,市场上物价飞涨,外汇严重短缺,一些企业由于缺乏原材料而无法进行生产,从而出现了严重的亏损,整个国民经济陷入了困顿之中。

    在其他企业面临严重困难的时候,汉华重工几乎是一枝独秀般地表现出了勃勃生机。

    汉华家居公司以运动型自行车为主打,继续保持着在国际市场上的热销态势。在国内原材料供应紧张的情况下,林振华采取以商养商的方法,用出口产品所获得的外汇,从国外购入原材料,保证了生产的顺利进行。

    汉华化工设备公司的出口设备生产进展也非常顺利,在亚非拉各地,汉华重工同时铺开了六七个工地,一船船的设备漂洋过海,赚回大量的利润。由于这些工程的示范效应,一些后续的项目也陆续到来,形成了良xìng循环。

    业务繁多带来的一个副作用,就是销售处的工作人员忙得不亦乐乎。褚红阳和舒曼两口子成天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和各地客商签订合同,以至于连生孩子的时间都没有了。褚红阳的父母为这事,没少埋怨林振华。

    机床公司所生产的百余种机床附件目前在国际上已经颇有声誉,被列入了几十家知名机床企业的推荐附件名录。胡妫给机床公司搞了一套质量管理体系,使得机床附件的产品质量上了一个新台阶。

    废旧金属回收公司早已正式挂牌,乔海从德国弄来一大批废旧机床、电器,在废旧金属回收公司经过翻新改造后,重新进入了市场。这些几百美元一台买来的旧设备,稍加修复就能卖到几千甚至上万美元,利润率高得惊人。乔海本人也赚了个盆满钵满,没事就在心里偷着乐。

    业务不断发展的同时,汉华重工的队伍也在不断地扩大。

    项哲、胡妫等人的加盟,开启了海归进入汉华重工的大门。许多在单位上郁郁不得志的留学归来人才,受到项哲等人的示范效应影响,纷纷从原单位辞职或者停薪留职,来到浔阳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城市,成为汉华重工的一员。

    这些人的学历是如此辉煌,你如果没个什么麻省或者耶鲁的双料硕士学位,都不好意思显摆。在汉华重工的厂区里,英语、rì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都能够听到,连省里搞外事接待的时候,都要跑来向林振华借几个小语种的人才去帮忙。

    国内高校的毕业生也大量地涌过来了,与前两年相比,如今的大学生思想更开放,对于编制之类的问题看得更淡了,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让他们发挥作用的天地,当然,汉华重工许下的优厚待遇,也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

    随着技术人才的增加,林振华把韦东齐的技术处和卫景文的电子研究所合并,建立了汉华研究院,统一管理汉华重工的所有技术工作。韦东齐担任了院长,卫景文和范世斌担任副院长,马杰、方延武、许伟等人分别担任不同研究室的主任,麾下各有一个非常壮观的团队。

    40万吨大化肥设备、家用冰箱压缩机等几个主打产品的研发搞得轰轰烈烈,在若干个关键环节上都取得了突破。新材料、新工艺的研究也都做得有声有sè,各种专利如雨后chūn笋一般在浔阳这片土地上萌发出来。继机械系之后,华青大学的化工系、jīng仪系、电子工程系等都将汉华重工列为自己学生的实习基地,双方的合作项目最远签到了10年以后。

    在管理方面,项哲、胡妫等人开始崭露头角。他们带来了国际化的管理手段,为汉华重工制订了一系列规章制度。整个公司的人财物、产供销等方面的管理都变得井井有条,不再是过去那种凭感觉管理的状态了。

    应当说,这支国际化管理团队的空降,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在项哲等人刚刚开始进入管理团队的时候,他们的管理理念与谢chūn艳、朱铁军、郎冬这些老人产生了严重的冲突,在公司的各种会议上,大家经常吵得面红耳赤。

    还好,在汉华重工有林振华这样一个承上启下的人物,他已经得到了老一代的充分信任,同时又能够与年轻一代进行对等的沟通。每次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都是林振华出面调停,最终让双方互相理解对方的意见,以达到思想上的统一。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这样的碰撞,两代管理者的磨合已经初见成效了。最明显的证据,就是朱铁军的嘴里时不时也会蹦出“QC”、“PR”这种洋词,而项哲也开始使用朱铁军的口头禅,说出点诸如扯淡、乱弹琴之类的骂人话。还有一件事更为浪漫,那就是有人传说朱铁军的女儿朱霞和胡妫开始对上眼了,据说朱铁军对此事还颇为满意。

    用工荒的问题,随着大量农民工的加盟,已经得到了极大的缓解。1000多名从各个穷山沟里招聘来的年轻姑娘、小伙,成为汉华重工的一支生力军。公司为他们安排了四人一间的宿舍,配备了食堂、浴室、文化活动室等各种设施。这些农家子弟觉得自己几乎是一步登上了天堂一般。

    所有的农民工首先是被安排在一些非技术的岗位上,例如搬运、包装、废旧设备处理等。他们每天上完班之后,还要再到汉华技校接受两个小时的技术培训,林振华向他们承诺,一年之后对他们进行定级,达到一定技术水平的将转为技工,届时他们的待遇和发展前途都是不可限量的。

    在汉华重工的周围,上百家配套企业已经落户,它们与汉华重工之间的协作关系已经稳定下来。在国内整个经济形势不够景气的大环境下,作为汉华重工的配套厂还是非常滋润的。汉华重工订货充足、付款及时,而且办事人员处事公正,这些都让配套企业的经营者们暗自庆幸自己走了一步正确的棋。

    配套企业落户后,小商店、小饭馆、小菜场也随着出现了。从事这些小商业的,有的是周围的农民,有的则是企业里的家属。一到晚上,这片地处浔阳市郊的工业区竟然有了一些灯红酒绿的景象,这可是洪予安等浔阳市的领导们始料不及的。

    在林振华的推动下,在工业区里,还办起了几家私营的歌舞厅,引入了当时中国大陆还没有出现过的卡拉OK。这一来,不但浔阳市区的年轻人趋之若鹜,甚至有些南都的年轻人都搭火车前来感受这种流行时尚。那段时间里,在浔阳,接待客人的最尊贵的待遇,就是请客人去工业区唱卡拉OK。

    林振华自己对于这种业务没有什么兴趣,但他垫资帮浔阳公安局副局长韩涛的夫人开了一家歌厅。歌厅的生意异常火爆,韩夫人一年之内就把30多万的投资全部归还了。几年之后,韩夫人的娱乐城开到了武汉、南京、上海,成为一方娱乐霸主,这就是另外一本书要写的内容了。

    在这一年里,还有两件与林振华个人有关的事情。一是妹妹小芳大学毕业,在林振华的安排下,远涉重洋到美国留学去了。另一件则是未婚妻杨欣也从南都大学毕业,回到了汉华重工,被安排在生产处工作。她是企业管理的本科毕业,而且有过车间工作的经验,在生产处工作算是人尽其才。

    所有的事情都非常顺利,但林振华那不安分的心又萌动起来了。在接到一封来自于南部苏丹的来信之后,他带上项哲和韦东齐,踏上了北去的列车。

    南部苏丹锡雅部落的炼油厂项目,该要运作一番了。

279 三点理由

    机械工业委的司长朱晋文对于林振华是十分熟悉的了,去年在法兰克福装备展上,中国展台凭借发展中国家的工业解决方案这样一个概念,狂揽了近4亿美元的订单,爆出一个大冷门。回国之后,朱晋文受到了zhōng yāng领导的点名表扬,这让他对林振华一直有一种感谢之情。

    听说林振华找到自己门上,朱晋文专门推掉了一个小会,在办公室等待着林振华一行。

    “朱司长,冒昧打搅了。”林振华一进门便这样说道。

    “哎呀,小林,你可是稀客啊,快请坐,快请坐。”朱晋文亲自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与林振华握手,安顿他坐下,随后又向韦东齐和项哲打着招呼:“韦处长,咱们又见面了。这位是……”

    朱晋文在法兰克福与韦东齐打过交道,所以对他挺熟悉。但项哲是新到汉华重工的,朱晋文是完全不认识了。

    “项哲,林总的助理。”项哲本份地回答道。

    “项哲是沃顿的MBA。”林振华补充着项哲的身份。

    “这么厉害!”朱晋文眼睛瞪得老大,他可不是没见识的人,沃顿的MBA意味着什么,他是非常清楚的,“小林,这样的人才你也能网罗到,真有你的。”

    林振华假装压低声音说道:“朱司长,你也知道我这个助理的背景硬啊,现在我有点镇不住他了,所以要跑到你这里,借你这张虎皮来撑撑腰呢。”

    他这番话,虽然貌似和朱晋文说的悄悄话,但音量却足以让韦东齐和项哲都听得清清楚楚。项哲知道林振华是要搞怪,也不申辩什么,只是微微笑着,看朱晋文的反应。

    “我就知道你小林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就说吧,别拿人家小伙子当挡箭牌。我看你们这位沃顿的MBA还是很朴实的嘛。”朱晋文呵呵笑着,点破了林振华的谎言。

    “他只是看起来朴实,肚子花花肠子多得很呢。如果我再不做出点成绩来,他就要夺我这个副总经理的位置了。”林振华笑着说道,“古语说得好啊,不想当总经理的MBA,不是好厨子。”

    大家哈哈笑了一通,便言归正传了。这一屋子的人都是聪明人,玩笑归玩笑,说正事的时候是不需要绕太多弯子的。林振华请朱晋文回到座位上坐好,然后说道:“朱司长,我现在的确是有一件事要求你帮忙,其实,这件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就是南部苏丹锡雅部落的那套炼油设备的事情。”

    说罢,他把一封信递到了朱晋文的桌上。朱晋文展开信,认真地看了一遍,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疙瘩。

    “从瓦希尔信中介绍的情况来看,南部苏丹的局势依然非常复杂,战争威胁时刻都存在。在这个时候与锡雅部落进行这种合作,风险太大了。”朱晋文说道。

    瓦希尔便是南部苏丹锡雅部落的工业部长,在去年的法兰克福装备展上,他与林振华谈起过引进一套50万吨炼油设备的项目。林振华回国后,将此事提交给外贸部进行审批,外贸部在与外交部进行协商后,否定了这个项目,原因就是南部苏丹的局势过于复杂,而且涉及到一些较为敏感的国际关系问题。在这样的事情上,我国一贯的作法都是尽可能回避的。

    林振华对于这个项目也有些不踏实,加上手头还有不少事情要忙,因此也没有继续去运作。他只是把外贸部的答复以信件方式通知了瓦希尔,然后就把这件事给置之脑后了。

    不曾想,瓦希尔是一个很执着的人,当然,也许是因为他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因此抱住林振华这根救命稻草就不肯放手了。他给林振华写来一封声情并貌的信,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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