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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召-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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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似乎听见莫将军提起朕?”

莫恬一惊,微一思量,立刻指向一旁的侍卫。

“没有!是这个不知死的家伙私底下议论皇上,末将正在喝叱他!”

一脚揣在那侍卫胸前,力度之大让他痛得立时晕死过去,绝了他辩解的机会。

“来人,将这奴才拿下,就地正法!”

他扬声喝道,附近的士兵闻讯而来,见临王在此,更是惊慌失措地快快把人拖走。

皇甫酃冷眼看着他们,神情不笑不怒,高深莫测。

莫恬见状,愈加惊得一身冷汗。

“莫将军倒是忠心,朕未发一言,就将事情都处理好了。”

“末将对皇上的忠诚,如滔滔江水,天地良心,日月可鉴!”

跪趴在他脚边,莫恬艰难地搜刮着腹中仅有的一点墨水,急急发誓。

“呵,”皇甫酃冷笑一声,“听说最近莫将军往朕的莲妃那处跑得很勤?”

“这个,”莫恬伸手偷偷地拭去额上的冷汗,道。“莲妃一个女子在军营有许多不便,末将,末将也只是对她表达关心之意。绝无非分之想,皇上明察!”

“非分之想?莫将军言重了,她这般姿色还入不了你的眼,不是么?”

淡然的话语听不出一丝怒意,却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令人越加心惊胆跳。

“……皇,皇上恕罪,”莫恬认命地闭上眼,原来他一早便听见了,却任由自己让那侍卫替罪。在他眼里,这只是跳梁的小丑弄出的一场闹剧罢了……

“末将,末将起誓,再也不会去打扰莲妃了。”

耍这么个小手段想要脱罪?

皇甫酃冷然地瞥了一眼,道。

“莫将军终于想起袁莲是朕的妃子了……也罢,念在你初犯,又看在莫丞相的面子上,就饶了你这回,不过……”

莫恬才松了口气,这“不过”两字把他吞落肚子的心一下子又给提上来了。

“……得让莫将军记得更牢,暂时撤去将军之职,二十大板,如何?”

能不死已是大幸,莫恬惊喜地磕头,连连说道。

“谢皇上不杀之恩!谢皇上不杀之恩!”

卷一:纵使相逢应不识 第三十六章 进攻

是夜,银月中天,霜华满地,晚香浮动。

“水音,木风,朕命你们两人为左右将军,明日从两翼突袭。”

见两人微一迟疑,皇甫酃又道。

“莫恬已被撤去将军之位。”

“皇上早知如此,却依然撤去莫恬之职,是故意的?”水音不满地说道。

墨眸一闪,薄唇抿起。

“是又如何?”

“你,你刻意要分开在下和风师兄……”水音愕然地皱起眉。

剑眉一挑,“朕要的是两个得力助手,而不是一个!”

水音不禁语塞。

“……水音无需深入,见好就收。至于木风,尽兴就好。”

“是,皇上。”水音勉为其难地答应道,木风则只是微微颔首。

“明日,小心。”淡然的眸里流露出一丝关切,望向水音。

“我会的,风师兄。”

水音仰起头,望着满天繁星,低问。

“师兄,你说若盈姑娘和邵公子去了何处?”

那日在客栈,两人相继离去,却没再回来。

“他们,不普通。”

他点头,“的确,能在临王眼皮之下,避开永国严密的守军,轻易离开,又怎会是凡人。我只是好奇两人的身份,又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多事,”径直越过他往前走,水音连忙几步跟上。

“风师兄,我才不会多管闲事。若盈姑娘的行踪让临王烦恼去吧,我们早些回去休息,明日怕是有场恶战了。”

早闻临军因莫恬指挥不当,孤军深入,险些被瓮中捉鳖,损失了不少的将士。两军原本实力相当,然,如今临军却占了下风。

“师兄,临王为何不直接罢了那莫恬的官职?这般有勇无谋之人根本不能有所担当,就会制造一堆烂摊子让人善后,你说临王究竟在想什么?”

水音对此甚感困惑,临王少有对人一再忍让,蹊跷得很。

“无关。”

水音一脸“果然如此”,摇摇头。

“就知道风师兄对这些事情都漠不关心,不过,他也就要你尽兴,怕已是谋划好了。身为棋子的我们,只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好。”

“明白?”

调皮地眨眨眼,“知我者莫若风师兄了。世人传闻临王残暴嗜血,我还道是个只懂挥刀的莽夫。如今看来,却是个难以对付的主,幸好,我们投靠的人是他,而不是他的敌人。”

“属下认为不妥,”待若盈告知霍明全盘计划,其并不赞同若盈孤身回到幽国军营中。

“幽军已经不是袁将军当年的部属了,加之慕军加盟,内里情况不明。若他们发现了少主,情况不堪设想。”

“难道让兄弟们就这样一直隐姓埋名,沦落为流寇过日子?或是让袁斐然一直背负着通敌卖国的罪名,偷偷摸摸地藏匿在此处?”若盈反问道。

“属下明白你是为了我们着想,亦想洗清罪名。但少主根本无需独自涉险,只要寻一个身影相貌神似之人便可。”

霍明想起那日,若盈只身潜入临国军营,中箭受伤的情景,每每思及依然心惊。

“明叔,”若盈轻叹一声,“在你眼里,我是斐然,还是若盈?”

霍明一怔,“少主为何这么问?”

“那你是质疑斐然的能力,还是不放心若盈?”

他沉默半晌,开口道。

“你是袁家军的少主,无论如何,这点毋庸置疑。”

“既然如此,就照我的话去吧。”揉了揉额,轻叹道。

“明叔跟去是不明智的,毕竟明叔随父帅多年在外,极容易被认出。再说,人多了反而不好行动。”

“但是……”

霍明张口正欲劝说,一道低哑的声音突然传来。

“欧阳会让孙利与袁公子同去,霍将军不必担忧。”

“欧阳公子,”看向门槛外,安坐在木椅之人,若盈起身唤道。

欧阳宇身后的孙利推着木椅往前,她这才发现木椅的四脚被装上了木轮,能轻易移动。

“这是家师为欧阳所做,只是个小玩意,方便行动罢了。”瞥见那双明眸好奇地盯着木椅,欧阳宇微笑解释道。

“方才欧阳公子提到的孙利孙公子,是这位吗?”

霍明看着欧阳宇背后恭顺沉默之人,暗暗打量。

“明叔,孙利擅长易容,斐然离开永国都是他的功劳。”若盈听见霍明的话,这才把注意力从木椅上转移过来。

“公子缪赞了。”孙利微一躬身,答道。

“易容之术?”霍明大吃一惊,“听闻已经失传百年之久,没想到孙公子有此才能。”

“不敢当,只算略懂皮毛罢了。”

“孙公子太谦虚了,”霍明舒心一笑,自己确是不宜与若盈回去,却又不放心她单独一人。若盈的真面孔不能随意示人,而今有了孙利的帮助……

“那就有劳孙公子费心了,只是不知武艺方面……”

“霍将军放心,孙利自保不成问题。”

言下之意,绝不会拖他们的后腿!

霍明尴尬地干笑几声,转而正色道。

“少主打算何时出发?”

“我已经派人到山下密切注意那王蒙的一举一动,目前只得静观其变。”

若盈不急不燥地应道,霍明听罢,微笑着点头。

“欧阳公子能不能为少主算一卦?”

“明叔,不必了,此事我应付得来。卦术需消耗相当大的精力,欧阳公子身体虚弱,还是少卜卦的好。若往后真有难以解决之事,再请教他也不迟。”

“袁公子对卦术似乎甚为了解,以往涉及过吗?”欧阳宇侧过脸,淡笑问。

她急忙摇头,否认道。

“没有,只是在村里曾偷偷见过神婆祈福后,满头大汗,虚软无力。她是向老天爷祈福,卦术也是问天这世间事,应该是一样的。”

欧阳宇哭笑不得,“神婆?那欧阳岂不是神棍了?”

不远处的孙利也抿唇笑了起来。

“难道我猜错了?”她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问。

“不,袁公子说得很对。无论要得到什么,都必需付出代价。”琥珀色的双眸掠过一丝黯然,“家师英年早逝,也是窥视天机之故。”

“抱歉,勾起欧阳公子的伤心事了。”若盈喃喃说道,心感歉疚。

“没关系,能为先师完成他未完成之事,了却他最后的心愿,欧阳亦甚感安慰。”云淡风轻地一笑,眼底却渐转深沉,在她看不见之处,甚至闪过一丝冷意。

“报!”一人突兀地冲进来,见到霍明与少主外的两人一愣,眼神犹疑不定。

“无妨。”霍明适时开口安抚道。

那人喘了口气,说道。

“半个时辰前,临国左右两翼开始进攻幽国。”

若盈一惊,余光瞥见欧阳宇一脸从容,凤目波光流转,却没有一丝惊异。

“领军是何人?”

“奇怪的是,领军之人不是莫恬,而是临王新任的两名将军,在军中从未出现过。”

“哦?”霍明略感诧异,“这重要的时刻,临王竟突然起用无名小卒?”

“那幽军的动向呢?”

“幽军倾巢而出,似是想一鼓作气地歼灭人数已减半的临军。据探子回报,主帅王蒙亦亲自领兵出战。”

卷一:纵使相逢应不识 第三十七章 易装

王蒙亲自领兵?看来他们对这次交战信心百倍,毕竟临军经过上次的败仗,损失了将近五万人,只余十万上下。然,幽国与慕国的军队足足有二十万,是临军的一倍。

先前还苦恼怎么让新主帅王蒙离开主营,找到接近他的机会,如今就是个好契机!

“密切注意王蒙,要每时每刻确定他的具体位置,明白吗?”

“是,属下得令。”

待那名士兵匆忙跑开,若盈回首,见欧阳宇定定地望着她,唇边噙着笑意。

“看来袁公子胸有成竹了?”

“这亦多得欧阳公子的提点,”若盈回以一笑,说道。

“袁公子打算扮演怎样的角色?”

“若救王蒙于刀剑下,一身武艺反而会让他起疑;若突然挺身为其出谋划策,亦会让他怀疑我的动机;若扮作幽军的默默无名的小兵,谨慎多疑的他定会查遍军籍,身份一点就破。”

若盈不紧不慢地分析道,他赞许地点点头。

“看来袁公子考虑得相当周详。”

秀眉一挑,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瞬,凤眸里的笑意更深了。

若盈了然一笑,道。

“明叔,派几人趁两军混战,潜入王蒙的身边。”

霍明听见他们的两人的对话,看出了些端倪,毫不迟疑地就吩咐下去。

“明叔,你对王蒙此人的看法如何?”明眸一闪,问道。

他沉吟片刻,“属下与他很少打交道,记得偶尔碰面,他都是腼腆寡言。众将领一起讨论战术时,他呆在一角不怎么出声,从来没听过他提出什么建议。但是听闻他与同等阶级将领或者普通的士兵相处得很好,许多袁家军的士兵对他印象很不错。”

“哦?”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一旁的凤目,唇角上扬。“这与欧阳公子所说的出入颇大,看来有一方的评价有所偏差。”

将欧阳宇对王蒙的评价告知霍明,他一愣,道。

“少主,这么一说,属下倒觉得王蒙此人不简单。”

“此话怎说?”示意明叔坐下,若盈问道。

“王蒙本是个相当有才能之人,完全是靠他自身的能力成为参将的。可他身上有一半的慕国血统,因而从军几年,虽然战绩可观,仍不能得到晋升。袁将军对他很是赏识,曾几次上书提拔他,都被幽王拒绝了。”

“有能者却不能居其位,着实可惜了。血统本就不能代表什么,倒是如此丧失了个人才。”若盈听罢,不由惋惜道。

“这事对他的打击或许很大,后来王蒙变得越来越沉默,做事也越加低调了。”霍明亦叹息道。

“再说,幽国为平息众怒,亦因为战事激烈,将袁斐然通敌卖国之事搁置。还宣称其重伤昏迷,尚不能胜任主帅之职。无论王蒙是真救了袁家军少主,还是捉拿了袁斐然,都是遂了幽王的意,也可能在私底下得到幽王的授意。”

“毕竟袁将军手中的兵权,是幽王多年来的肉中刺,如今有这样的时机,又怎会不默许?”霍明思及此,不禁黯然。

“明叔……”若盈轻轻唤道。

“属下没事,袁将军当年心里早已明白,才会隐瞒了……”抬头飞快地瞥了若盈一眼,吞下了后面的话。

“父帅的苦衷,我明白的。”若盈摆摆手,复又提起之前的话题。

“王蒙是幽国与慕国联手才被推举出来的,地位如履薄冰,这怕是他如今急于出兵建立功勋的原因。”

顿了顿,她站起身来。

“孙利,收拾一下,我们立刻下山。”

“少主?”霍明不解为何突然如此着急。

“幽慕两国不和多年,如今联手间隙没那么容易消除。即使王蒙有两国的血缘,仍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其效力。”

若盈转身笑道,“主帅没有实权,士兵之间不和,即使是再多的兵力,亦只会互相拖累。”

“此次出兵,王蒙必败无疑!”

“既然他们分两翼来袭,我们便指挥大军由中路直捣其后方,前后夹击必能击退临军!”

七八名幽国与慕国的将领在帐内讨论着作战方案,王蒙扬声说道。

“说得好听,哪边做前锋杀敌?”一位衣着华贵之人环视了在座的众人,冷哼道。

“就是,中门大开,可能就是临王的陷阱等着我们来跳。”另一名慕国将领不悦地猜测到,要他们慕国士兵做探路石,门都没有!

“胡说,上次还不是我们幽军在前面开路,将那莫恬打得落花流水,只能狼狈逃走。这次换你们做先锋,有何不妥?”一名幽国将领厉声反问道。

“好了,大家稍安勿躁!”王蒙高声制止了每次开会都会出现的舌战,脑中急急运转,寻思着一个两全其美之法。

“要不这次我们分两路抗击?临军较我军人数少了整整一倍,一对一还是有胜算的。”

“这个提议不错,”慕国的将领纷纷赞同,附和道。幽国方面,也没有再提出异议。

王蒙伸手揉了揉额角,舒了一口气。

“那就这么办,两路军时刻联系,避免临军采取各个击破的诡计。”

“知道了,知道了。”那华衣之人不耐烦地应道,“王将军还是这么罗嗦,每次都这般谨慎怕事。最近几次我军均打了胜仗,打得临军抱头鼠窜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蒙的眸底闪过一丝鄙夷,冷然地看着众将领散去。真是群无知的执胯弟子!赢了几场小仗就自鸣得意,临国入侵幽国边境多年,又怎会如此容易打败!

可是,最近临军的动向很反常,临王竟任由那莽夫莫恬恣意妄为……王蒙摸摸下巴,暗暗思忖。

还道那临王或许暗地离开了军营,探子却回报,那临王依旧日日与女奴寻欢作乐,甚至亲眼见到其人在主营帐中。而今,又不知从何处找来两人代替莫恬,临王打得是什么主意?

木风无趣地瞥了眼四周围堆积成山的尸体,垂首盯着心爱的大刀,见刀身上没有染上一滴血迹,唇角微扬。

二三十名幽国士兵将他重重包围,胆战心惊地握紧刀剑,却不敢冒然上前。

此人不过随意一挥,阵阵惨叫声响起,数十人皆被拦腰砍断,奄奄一息。

虽还是暖春,众人已是汗流浃背,不禁倒退好几步。死死地盯着木风手上的五尺大刀,生怕下一刻死的就是他们。

“拦者,死!”冷冷地吐出几字,木风不耐地把大刀一抬,士兵面如土色,却迫于军令不能掉头就逃!

“……我,我跟你拼了!”一人突然发难,执剑冲向木风。

王蒙有令,退者就地正法。向前是亡,退后也难逃一死,还不如留个美名,总比子孙嘲笑他是个懦夫好得多!

身后的人见此,互相递了个眼神壮了胆,跟着他涌了过去。

“不自量力!”

话音刚落,剩下的十数人皆是瞪大双眸,同时直直地向后倒下。

当王蒙来到此处时,只见数百具尸体遍布。一身穿藏青色长衫之人孤傲地立在其中,衣袂没有溅上丝毫血迹,手上的五尺大刀在日光下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漠然的双眼波澜不惊地环视一周,视线转向他。

“在下王蒙,阁下是?”深知他不是这人的对手,悄悄朝后做了个手势,不远处的士兵缓缓靠近。

沉默。

木然的眼神似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让王蒙向来骄傲的自制力渐渐有了裂痕。

压抑住心底不住翻滚的怒意,王蒙双眼一眯,提剑,策马。使出平生绝学,朝其凛冽地一刺!

卷一:纵使相逢应不识 第三十八章 若然

压抑住心底不住翻滚的怒意,王蒙双眼一眯,提剑,策马。使出平生绝学,朝其凛冽地一刺!

只见藏青色的身影一动,下一刻王蒙便狼狈地跌落在地上。愕然地看着刚才仍活生生的战马,瞬间变得四分五裂,久经沙场的王蒙也不由心底一颤。

凌厉的刀光扑面而来,无暇顾及他主帅的尊严,连滚带爬地跃开,大声喝叱道。

“你们杵在那做什么,快制住他!”

幽军士兵瞅见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耳边似乎仍回响着战马的悲鸣,被这一喝,才回过神来。

木风剑眉微皱,扫了一眼,凛冽的杀气一时间让几百名士兵都顿足不前,王蒙气得直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无趣!”忽然丢下一句,藏青色的身影掉头就走。

众人莫名其妙之余,亦松了一口气。

临军的部众本退在数百丈之外,见木风越过他们径直离开。副将立刻摆开阵势,欲一鼓作气消灭眼前已被木风打得七零八落的幽军。

两军的混战,阵阵厮杀声如雷般响起。

临军士气高涨,相较之下,幽军经过木风的一番血洗,余惧还在。因而转眼间临军就占了上风,幽军只得勉力抵挡。

惨况让王蒙不得不亲自加入血战,堕马扭伤了左臂,他惯使又是双刀,实力减半,应付得相当吃力。

不过半个时辰,终是寡不敌众,他全身上下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体力渐渐不支。

这时,两名士兵不顾安危奋勇挨近到他身边,助王蒙挡下了大部分的攻势。

“这里就快撑不住了,主帅还是赶紧离开!”

来人满脸血迹与泥巴,完全辨认不出原本样貌,想必是经过一轮的苦战才挤到他身边。王蒙眼眸一闪,道。

“本帅又怎能弃你们而不顾,独自逃走?”

“士兵可以再招募,幽军却不能没了主帅啊!”另一人也急急地劝道,推搡着王蒙,催促他快逃往后方。

“好兄弟,王蒙定会记住两位的恩德!”

“主帅言重了……我殿后,你带着主帅先走!”

“好,一切小心。”

三人杀出重围,一人留下,一人则带着王蒙往丛林深处逃去。

越往前去,王蒙望着那人的背影,脚步越加迟疑。刚刚虽险象环生,但怎的轻易就听信了此人,若是一场苦肉计,引他来此……他不敢往下深想。

心惊之余,紧抓佩剑,暗暗留意着四周。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王蒙暗道不好,眼前一黑,晕倒过去。昏迷前,见前面带路那人急忙朝他奔来……

悠悠转醒,王蒙猛地坐起。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得他直抽气。

片刻,他抬头环顾四周。入目的是一间简陋的土屋,除了他身下的木床,和堆在角落的瓶瓶罐罐,再无其它物什。屋子的主人若不是当这里是临时的居所,就是一贫如洗了。

“醒了?”

平板的声音突然传来,王蒙警惕地握住佩剑,看向门边之人。

一身灰布衣,虽旧却整齐干净,平凡无奇的相貌,最出色的也只有那双如水般清澈的明眸。

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对其满脸的警戒之色仿佛有些不悦,微一蹙眉,道。

“既然醒了,那就走吧。”

王蒙一愣,那人也不理会他,径自摆弄起一角的大小瓶罐。

“请问在下为何在此处?”

那人回头瞪了他一眼,“问得好,你把我的药园不少草药压坏了,又用了我珍贵的伤药,快拿钱来!”

王蒙这才嗅到若有若无的药香,较浅的伤口竟开始愈合,可见这伤药果真了得。低头见身上的银甲换成了普通士兵的灰甲,疑惑地问道。

“在下原来的衣物呢?”

那人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回地答道。

“遇到你的时候就穿这身了。”

闻此,王蒙沉默地检查了上下,随身佩带的物什一件没少。看来是那名士兵将两人的衣衫对换,许是为了引开追兵。但,刚才怎会突然晕倒?

“还有,你踩到了我种得一味药,才会昏了过去。”那人皱了皱鼻子,惋惜道。“那可是很难成活的药草,却被你糟蹋了三分之二!”

见那人气愤,王蒙忙扯出笑脸,歉意地道。

“对不住了,在下走得急,没有注意脚下……这个,兄台是大夫吗?”

“大夫不敢当,只是个乡野郎中罢了。”

“兄台的伤药是自己配制的?”

“不错,有什么问题吗?”那人站起身,看向王蒙。

“没有,只是在下的兄弟……”他叹了口气,问道。“兄台是幽国人?”

“不错。”

王蒙双眼一亮,“不瞒兄台,在下乃幽军的兵士,恳求兄台能跟在下回去,救治伤重的兄弟们。”

对其仍然有些戒心,他便刻意隐瞒了幽军主帅的身份。

见他的面色略有为难,王蒙不禁又道。

“兄台乃幽国人,应知国家有难,百姓将会陷入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幽军的将士身赴沙场,断头颅,洒热血,兄台难道不想亦为国尽一分力?”

察觉到他的动摇,王蒙赶紧趁火打铁。

“再说,兄台习医理多年,不就是为了救人?”

沉默片刻,那人微一颔首,道。

“……你说得有理,待我收拾一下就随你去。”

王蒙听罢,喜形于外。

“在下还未请教兄台的姓名。”

将几个瓶子收入包袱中,那人转头展颜一笑。

“我姓若,单名一个然字。”

“主帅!”

“将军!”

“王将军!”

“……”

一回到幽国军营,众位将士见王蒙平安归来,皆是一脸喜色,围了上来。

“王蒙在此多谢各位的关心,但现下军情紧张,大家辛苦了,紧守自己的岗位去吧。”

见此,士兵们这才缓缓退去。

王蒙忙回首,对跟在后头之人说道,“事出有因,王某先前不得不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若兄弟不会介意罢?”

若然略微诧异地应道,“王公子气度不凡,早就看出不是普通人,但没想到竟会是幽军的主帅。之前的无礼之处,还请将军多包涵。”

摆摆手,王蒙笑道。

“若兄弟见外了,如果不是你救了在下,王某又怎能安然回来。”

顿了顿,道。

“在下要先回主营帐,若兄弟先到军医那处看看如何?”

若然点点头,王蒙招来一个士兵,在前方领路去了。

待他渐渐走远,他又唤来一人,低声交代道。

“注意他的一举一动,稍有异动,立刻回报。”

“是,将军。”

眼珠一转,问。

“有没见过身穿银甲之人?”

“有,属下还以为是将军,后上前看出是一面生之人。”

“……那人呢?”

“死了。”

“尸首在何处?”

见王蒙一直追问,那人诧异地看向他。

“将军,所有将士的尸身都埋了。”

王蒙一怔,“这么快?”

“将军,你已失踪两日有余了。”

“什么?两日!”王蒙吃了一惊,“那战况如何?”

“左翼的临军一退,右翼就跟着退兵了,只是……”那人欲言又止,叹息道。“将军,你还是快回主营帐看看吧。”

卷一:纵使相逢应不识 第三十九章 公孙

王蒙走近主营帐,远远便听见内里的争执声不断。

掀幕而入,幽国将领皆是一脸铁青,身上包扎好的布条上血迹斑斑。另一面,慕国的几位将军面色不善,两人脸上还有一大块青紫。

一瞧这架势,王蒙立刻明了那士兵为何这般为难,亦不禁头疼起来。

“王将军真是福大命大,幽军死伤大半,将军却精神奕奕。莫不是在外两日,吃好睡好?”

一番冷嘲暗讽,让王蒙气白了脸。这人名为公孙瓒,是阶级较高的贵族,身上甚至有一半皇族的血统,不能轻易得罪。他深吸了口气,隐忍道。

“王某伤重昏迷两日,幸得一乡间郎中救起,不然又怎能平安回来,公孙将军此言差矣。”

“哼!”公孙瓒侧过头,不加理会。

幽军将领见王蒙平安归来,大多神色复杂,少有几人则有些欣喜,道。

“王将军安然回来就好啊。”

“好?”公孙瓒冷哼一声,道。“临军来袭,幽军对敌,对方伤亡不多,你们却死伤大半,主帅甚至失了踪影。反观我们这边,不过稍微调整了攻势,临军便丢盔弃甲。王将军如何解释?”

王蒙眉头一皱,微微沉吟。

“公孙将军,恐防临军有诈,故意现出弱势……”

“有诈?”公孙瓒不屑地打断他,“那为何只在慕军面前使诈,而不是你们幽军之前!王将军此话,是暗示临军看不起我们慕军了?”

听见此话,王蒙连连摆手。

“公孙将军误会了,王某并没此想法。临军示弱,极有可能是为了减低慕军对其的警惕之心,之后再使出什么阴谋。”

“那好,待下一次临军来袭,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临军耍什么手段,还是王将军你杞人忧天……”冷斜了王蒙一眼,轻笑道。“或是推卸责任之说。”

王蒙听罢捏紧了拳头,公孙瓒则大笑着,无视幽军众将士的怒视,与慕国的将领们翩然离开。

待他走后,王蒙转向众人,问道。

“情势如何?”

“不容乐观。”几人面面相觑,一名较为年轻的参将上前应道。“临军确是奇怪,右翼军孤军深入,气势凛冽。反之左翼军,就像与慕军周旋了几个时辰,东躲西藏了一番,便径自退军了。”

“慕军只是死伤千把人,我们幽军则近万余,他们便上门嗤笑幽军无能。”那人顿了顿,抬头瞥了王蒙一眼。“再加之主帅突然失踪,他们,他们更是出言不逊……”

“好了,”王蒙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该出手,毕竟他们是心高气傲的贵族,何况幽国还需要慕军的相助,暂且不能激怒他们。”

“难道就让我们这般忍气吞声了?”一位年长的将军上前气愤地说道,“如今他们特意前来挑衅,我幽国大将就该沉默以对了?”

“就是,竟道我们出师不利只因怯弱无能,不及他们这群黄毛小儿。王将军,这口气让人怎么能忍下!”

“是啊。”

“就是……”

见众人立即附议,王蒙忙劝解道。

“各位何必跟这些黄毛小儿较劲呢,如今幽国的确需要慕国强大的军力一同对抗临军。在此生死存亡之际,只好委屈大家稍微忍一忍了,待灭了临国,再计较不迟,对么?”

一番话下来,幽军的将领们深谙其中的厉害关系,也就渐渐平息了怒意。

王蒙赶紧转移了话题,“而今我们还是讨论讨论接下来的部署吧……”

夜色氤氲,云霭掩去了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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