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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后传-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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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竞廖耷穑
起兵之事,是羊献蓉一手促成,所以,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是她的过错。
“洛阳如今主事者是谁?”
“豫州都督范阳王司马虓与徐州都督东平王,这两人也不过是趁火打劫的主,两人曾联名上书,要求张方退回关中,张方是河间王派来的人,为的就是分权,自然不会理会。”
第436章 回翠屏宫
羊献蓉如今并不是养在深闺中的女人,对于时局战势多少也了解了几分,低声道:“这些诸王想的不过分一杯羹,划分地界罢了,断不会关心老百姓的死活,我这个皇后多少还是有几分用处,先回宫,再静观其变。”
卫玠却出言阻拦道:“娘娘,恕臣直言,你在宫中的话,只怕行动会更为受制,惠帝已沦为他们的棋子,而娘娘你,只怕也是如此,上次成都王将你废黜,贬入金墉城,而下次若哪个持政之人,出于野心,或许依旧会如法炮制,只怕你也会沦为棋子!”
羊献蓉听了这话之后,不禁长叹一声道:“本宫,或许不该制造一个傀儡出来!也不会沾惹这些祸事了。”
“娘娘,你错了,就算皇上死了,他们还能再推出个傀儡皇帝来,比如司马覃,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不是更好操控?所以,娘娘,你不必自责,如今的局面,并不是你我所能控制。”
“本宫自有分寸,宫是要回的,成都王已从邺城潜逃,怕是很快便要入洛阳,就算这些人想要再密谋,本宫也该有说话的权利。”
入宫不难,她掌控宫内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手段,宫汐小允子小贵子都在翠屏宫候着,她一回宫,便换回了身份,而原本假的“羊献蓉”则功成身退,揭开了人皮面具,在她身边当了个小婢女,其名为小娆,是个长相十分讨喜的丫头,也是刘曜安排的人。
“传本宫懿旨,召范阳王与东平王进宫。”
小允子已是太监总管,忍不住道:“娘娘,如今这懿旨可未必管用呢。”
“本宫还是皇后,懿旨是天家的象征,那些王爷就算再胆大包天,面上也要过的去!”
“是,奴才这就去传旨。”
羊献蓉预料的不错,范阳王与东平王再如何,也不敢当众抗旨,这羊皇后一直十分安分,好好的呆在皇宫,怎么突然就想起请他们入宫?
不过,一个女人,也搅不起什么风云,这两人倒是半点也不将她放在心上,就这么大咧咧的入了太极殿。
“参见皇后娘娘。”
“两位卿家平身,此次召二位前来,实则有要事相商,本宫听闻,那成都王打了败仗,丢了邺城,现下带着惠帝,逃回了洛阳,这成都王可是个乱臣贼子,这该如何是好?”
范阳王与东平王心底暗暗发笑,果然是个妇人,没有半点见识,这成都王打了败仗,是丧家之犬,哪里有什么威胁?
范阳王道:“娘娘莫要惊慌,成都王翻不出什么大风浪。”
“那张方呢?本宫听说,他自从入了洛阳之后,便无恶不作,百姓怨声载道,这该如何是好?”
她一提张方,范阳王心底一咯噔,想到这是个好机会,便道:“娘娘,这张方有河间王撑腰,自然敢如此肆无忌惮,臣提议,将张方赶出洛阳。”
“可是他手握重兵,又如何才能将他赶出去?”
第437章 张方挟帝出洛阳
范阳王道:“臣以为,不如与河间王商议,分陕而治,潼光以西他说了算,潼光以东,他就不必过问了,另外,王浚大败成都王,攻下邺城,也算是大功臣,幽州交予他便是了,而微臣与东平王则分治豫州与徐州,也可为朝廷分忧。”
这几句话,就直接将他的野心套出来了!这两人想要掌控豫州与徐州,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羊献蓉怒极反笑,晋朝的天下都快被瓜分干净了,他们哪里仅仅甘心当个都督,他们想要霸占一席之地,当霸主!
她面上依旧装出一副无知少妇的样子,疑声问道:“如此河间王怕是不同意呢,要是他打入洛阳来了,那又该如何?”
范阳王哈哈一笑道:“这老匹夫如今哪里有那个本事,且不说,他之前被刘沈重创,声势已大不如前,况且,我们豫州徐州的军队可不是吃素的,那老匹夫不敢动,到时,皇上回来,娘娘便劝他下旨如何?”
羊献蓉心底冷笑,面上却道:“两位卿家为国为民,待皇上归来之后,本宫自当与皇上好好说道一番。”
又说了几句好话,才将这两个狼子野心之人给打发了。
次日,成都王领着惠帝入京,没敢弄出多大声势来,羊献蓉在宫内等着,却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你说什么?张方挟持皇上跑了?”
小贵子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结结巴巴的说:“是,他带兵拦截了成都王的人马,直接将皇上抢走了,向西而行,听说是要入长安,另外,成都王豫章王也跟着去了,娘娘这可如何是好?”
“快,快宣卫先生入宫。”羊献蓉厉声道!
她似受了重击一般,靠着宫汐搀扶着才勉强坐下,河间王安排张方守在洛阳,一是为了控制洛阳局势,最关键的人还是惠帝,毕竟,他下达的诏书,多少还是有些用处,河间王掌控着他,便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只是,张方这个莽夫,竟敢做出带惠帝出洛阳之事,这与迁都并无任何差别!
卫玠的脸色也不好看,这个原本温润尔雅的文人,竟破口大骂起来:“张方那个莽夫,竟连迁都这种事都敢做!他的祖宗坟都要被人给挖了,想当年董卓就做过这样的事,被人骂了上百年,他比董卓更要可恶!”
“卫先生,惠帝入了长安,到时候,天下就有两个都城了,这该如何是好?”
卫玠苦笑一声:“这不过是双方斗法罢了,河间王手中掌控了惠帝,到时,便有了谈条件的资本,范阳王与东平王没了筹码在手,行动便会受制,只是总归依旧是内斗罢了,如此一来,娘娘你,反倒成了关键。”
“什么关键?”
“长安有了惠帝,洛阳总得有人镇场子,好代表皇家颜面,娘娘你便成了棋子,怕是要被推到风口浪尖了。”
羊献蓉无奈的笑了笑,风口浪尖?她如今,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
第438章 傀儡皇帝被揭穿
永兴二年(公元305)年初几个月都十分平和,没有什么大的纷争,河间王甚至做起来了分陕而治的美梦,有晋惠帝在手,或许他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只是很快,他的美梦就破灭了,东海王司马越在东海集军,以张方“劫迁圣驾”为借口对河间王出兵,另外,范阳王司马虓与幽州的王浚,荆州的刘弘等人结盟,进攻关中!
关东诸军来势凶猛连战皆捷,河间王大为恐慌,他杀张方向东海王谢罪,请求与东海王分陕而治,但是被东海王拒绝。
最后,关东诸军攻破关中,占领长安,河间王单骑逃入太白山中,成都王则向南方逃窜,试图逃回封地成都国。
成都王在途中被擒,被缢死在邺城;河间王在山中躲了几天,他的故将重新占领了长安,迎回河间王,但此时的河间王已是强弩之末,朝政大权尽数落入东海王的手中。
东海王让皇帝下诏,任命河间王为司徒,河间王日暮途穷,明知这可能是个陷阱,也只有起程去洛阳赴任。东海王的兄弟南阳王司马模派人半路截获河间王,将河间王及其三个儿子扼死在车中。
历史上著名的“八王之乱”在此终结,天下无处不起硝烟,国家濒临土崩瓦解,紧随“八王之乱”而来的是永嘉乱世。
公元307年元月八日,洛阳,宫城
天很冷,羊献蓉身穿着凤服疾走着,面色有些焦急,入了太极殿,却见东海王司马越站在那,内殿之中,有几道人影晃动着,她冲了进去,怒声道:“东海王,你这是在干什么?”
“娘娘息怒,微臣只是在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替的什么天,行的什么道!”她反声质问,精致的面孔,看着有着咄咄逼人的锐利!
“惠帝无能无德,不堪帝王之责,本王如今才是众望所归,皇后娘娘,你不会也想着陪葬吧。”
内账传出声响,却是司马衷骤然之间推开了帷帐逃了出来,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被扯下,露出一张略显有些熟悉的脸,羊献蓉看着他的脸,惊呼一声:“这张脸哥?怎么怎么是你!”
一直以来的傀儡竟然是她的哥哥羊东篱?怎么可能!他自从当兵之后,就音信全无,就连父亲都当他死了,她也以为如此,可如今这张脸就这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他却仿佛不认识她似的,向她求救:“娘娘,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东海王司马越嗤笑一声,手一挥,制止了那些要冲上来的人,冷声道:“原来,一直以来,李代桃僵的人,是皇后娘娘你啊,真的司马衷呢?是不是早就被你杀了?”
羊献蓉噗通一声朝他跪下:“东海王,本宫只求你一件事,放了他,今夜之后,所有人都知道晋惠帝死了。”
东海王笑了起来:“求我?娘娘,这我可受不起,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暗中的那些小动作,三番几次的召司马覃入宫,既然这个傀儡是你安排的,下一任帝王的人选你也已经挑好了吧,是清河王司马覃?也对,他是你的侄子,一旦立他为帝,你便正大光明的能当上太后。”
第439章 哥哥的惨死
羊献蓉有些慌了:“你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你最近的小动作?皇后娘娘,河间王与成都王都死了,如今天下尽归我手,还有什么是本王不知道的吗?”
羊献蓉依旧跪在那,时局变化超出了她的预期,不过,如今最重要的是救出这个疑似她兄长的人,她沉声道:“东海王,只要你放了他,你依旧可以对外宣称晋惠帝已死,本宫也会支持豫章王登上皇位,如何?”
东海王冷笑几声,手一抬,却让人将刀架在了羊东篱的脖子上,外面狂风大作,甚至电闪雷鸣了起来,他的那张脸,显得十分狰狞,当初,洛阳之战时,也是因为他,长沙王才会死于张方之手,如今,他却让人将屠刀举起,对准了羊东篱的头!
他对她笑了笑,充斥着阴冷与不屑,口中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杀!”
手起刀落,头颅滚下,鲜血四溅,那颗头颅竟滚落在了她的面前,她看着那张脸,曾在睡梦中出现了几次的脸,浑身颤抖着,整个人竟似呆了。
司马越猖狂的笑道:“羊氏,从今日开始,你已经不是皇后娘娘,就此迁入金墉城中,终生不可出,你该庆幸,本王还算宽宏大量留你一命,来人,昭告天下,晋惠帝已死。”
他已一手遮天。
羊献蓉抱着血淋淋的头颅被送到了金墉城。
她满身的血污,一直抱着头颅不撒手,谁也不敢劝,与她一同被送去金墉城的,还有她的女儿,清河公主。
她已长大不少,不再是刁蛮的小公主,也懂事了不少,与羊献蓉说不上多亲厚,却总算不至于像个仇人似的,她见她母后如此,吓了一大跳,又不敢说什么,又因为突然被押送到了一个陌生的宫城,吓的更不敢说话了。
夜十分宁静,羊献蓉终于将头颅放了下去,她浑身脏污,眼神却亮的惊人,宋九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后,她站了起来,突然抬手打了他一巴掌,厉声道:“为何找的傀儡竟会是我的哥哥!这难道是刘曜的阴谋?”
宋九承了她的一巴掌,立即屈身跪在地上解释道:“娘娘,这件事实属巧合,人是我安排的,主人的组织之中,有专门捡来的孤儿,十五年之前捡到的他,受的刀伤,头部也受到了重创,好不容易将他治好,他却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于是便收入了组织之中,他没多少长处,假扮起旁人却惟妙惟肖,这身形又与晋惠帝相似,这才将他假扮了惠帝,属下实在不知道他便是您的哥哥。”
羊献蓉伸手揪着他的衣领,眼神锐利,泛着刀锋似的冷光:“那么,在太极殿的时候,为何不将人救下?你有能力救下他的对不对?”
“娘娘,其他的死士被你分派了出去,仅凭借属下,实在不能将人救下来。”
她松开了手,又看了一眼人头,那张脸她不可能认错,就是她哥哥!只是,命运却要如此愚弄她,等了这么久,却以最惨烈的方式让他出现在她面前,最后,甚至让她看到他惨死!
第440章 当我的王妃
羊献蓉道:“你走吧,本宫已形如废人,再无东山再起的能力,也不需要你效忠,你回到你主子的身边。”
宋九大惊,忙道:“娘娘难道不想报仇了吗?娘娘手中还有王牌,凭借司马覃还有一拼一力。”
“一个黄口小儿,如何扶持他?朝堂军权,都在司马越一人手中,本宫不过一介女子,又如何相抗衡,你不必再说,回去告诉你主子,我已经没用了,他也无法再从身上得到任何利益,让他不必来找我。”
宋九还想再说什么,她却已经转身,抱起了头颅走了出去。
因无全尸,羊献蓉将她哥哥的头颅葬在了所住寝殿的院前,一颗枣树下面,又撒下了黄酒,已经十五年了,他离开的时候,她尚未及笄,估摸着那个时候,也才十岁左右,她永远记得他离去时的背影,她哭着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很快,等她长成大姑娘的时候,却没想到,他早就回来,一直在她身边,而她做了什么?
她利用了他,讨伐成都王却被俘虏,身中数箭,差点就死在了战场之上,后来又被张方挟持,一直在惊慌失措中度过,他不记得曾经的过往,若是记得,知道他的悲剧是由她一手造成,只怕不仅仅是怨恨了吧。
就连最后,他的死,也是因为“晋惠帝”这个身份,东海王要另立新君,便不容他活着,所以才砍下了他的脑袋,入皇陵的会是他尸身,而他的脑袋却被葬在了这,死无全尸!
羊献蓉跪在枣树下,忍不住悲泣出声,这是她这辈子的孽,最后害的却是自己的亲人!
她喝了三天三夜的酒,也醉了三天三夜,谁劝也不管用,宫汐小允子小贵子甚至是司马绾,都只能看着她疯了似的,不断的灌酒,仿佛想要溺死在酒缸里。
直到三日之后,一个男人出现了。
他一身的盔甲,身上还残有血迹,身量伟岸,月光之下,就站在她的身旁,伸手将她手中的酒坛子夺了过去,冷冷的说了一句话:“你想死?”
羊献蓉睁开眼,一看是他,又闭上了眼,双眼迷离,身上酒味甚重,嗤笑一声:“我纵是死了,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死有什么难的,你要死,我不拦你,不过,你若是死了,我会杀了你的女儿,还有你的那几个奴才。”
羊献蓉骤然起了身,却因为喝了太多的酒,有些站不住了,揪着他的衣领,厉声道:“你敢!”
“我为何不敢?既然你死了,她们活着也没什么用处了。”
“你你”
她似乎没看懂这人,他一直暗中派人助她,这个时候,却与她撕破了脸皮,还威胁她,他的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
刘曜对着她笑了笑,如霁月之光:“还不明白吗?从始至终,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我做的所有一切,也只是为了你而已。”
羊献蓉后退了两步,却被他紧紧拽住了,眼神锐利,又透着一种清亮,一字一句道:“我刘曜从不说谎,我如今已被父王封为中山王,我想要你当我的王妃。”
第441章 以母后为耻
“你疯了吗?我已经嫁过人了,还有个女儿,怎么可能嫁你,何况你是异族之人!”
“那又如何?我们匈奴从来都不计较女子贞洁之事,说到异族之人,你们晋朝人,个个自相残杀,难道又比我们异族之人好多少?若非那些诸王的私心,晋朝又如何会成了这般,你可算过,这终年兵祸,到底死了多少人?”
羊献蓉哑口无言,天下祸乱,多始于当权者的私心,如今胡人趁机乱华,当权者却再无能力反抗!
“你放开我,我羊献蓉这辈子,只会为司马衷守节,断然不会跟随别的男子,你不必妄想,你若再逼我,我便会自尽于你面前!”
刘曜渐渐松开了她,眼底的炙热却未褪去半分!他淡声道:“到了适当时机,你会愿意的,你哥的事,的确是个意外,我也没料到会这么巧,组织中的人,多半是孤儿,他不记得从前,又十分擅长于伪装,与晋惠帝的身形也有几分相似,便让他当了傀儡。”
她低着头,心底抽痛,这件事,她不怪任何人,因为最该被怪罪的人,是她!
“你走吧,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没了半点用处,在强权面前,任何心计都没有用处。”
“难道你不想杀了司马越?”
“他如今大权在握,出入有上百名侍卫护着,怎么杀了他?”
刘曜低头看她,眼底有着细碎的光,他笑了笑:“你杀不了的,我来替你杀,外面很乱,这金墉城倒成了好地方,你就在这待着,不要耍性子,就让宋九跟着你,要有什么事,也好联系到我,这里偏僻,缺什么东西,回头我让宋九给你送来。”
羊献蓉怔怔的看着他,她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何单单看上了她?
他没待多久便走了,一直躲在暗处偷看的司马绾走了出来,她长的有些像司马衷,只是那一双眼像她,只是此时,眼底并无半点温度,反而透着一种防备与不屑。
“那个男子是谁?”
“什么?”
她大声道:“我问你,那个男子是谁!父皇死了,你就找了别的男子吗?”
宫汐见状忙走出来,帮着解释道:“公主误会了,那只是娘娘的属下。”
“我不信!父皇死了,母后你就迫不及待的找别的男子吗?母后曾让我读过女戒,母后你的女戒读到哪里去了,父皇尸骨未寒,你我以你这个母后为耻!”
说完这话,她转身便跑了,羊献蓉脸色惨白,如受重击,宫汐见她如此,忍不住安慰道:“娘娘,你切莫难过,公主只是一时之气,她说的话,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羊献蓉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嗤笑道:“她说的不错,她该恨我才是,我才是千古的罪人。”
她起了身,踉踉跄跄的回了寝殿,随即大病了一场,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宋九暗中请了大夫,抓了药,可她依旧缠绵床榻个把月,也不见好,仿佛身体内所有的力气都抽光了,整个人,半点求生意志皆无。
第442章 逼迫喝药
刘渊建国之后,便意图吞下并州,派遣刘曜攻打屯留、中都等地,他用兵神勇,不辜负他的杀神之名。
刘曜赶来之时,已是一月之后,战局才稍微缓解一番。
羊献蓉瘦弱了不少,眼底也无半分神采,刘曜来见她时,宫汐已熬制好了药,劝她喝药,她却将药碗推开了。
他走了进去,从宫汐手中接过了药碗,宫汐一见他,竟十分顺从的退了下去,她不像司马绾一般,人小不懂事,晋惠帝已死,她又被困在金墉城中,难不成真要娘娘一辈子都困死在金墉城不成?这位刘公子器宇不凡,又可随意出入金墉城,可见是有几分本事的,娘娘跟了他也不错。
刘曜在床榻旁坐下,看着她,淡声道:“把药喝了。”
羊献蓉没回应,他又说了一句,她依旧没有理会,他低头喝了一口药,竟对着她的唇喂了下去!
羊献蓉这才剧烈挣扎了起来,却又哪里抵的过他的力气?一急之下,竟咬上了他的唇!重重的咬了一口,竟咬出了血来!
刘曜这才放开了她,她愤怒的瞪着他,嗔怒道:“你干什么?!”
“喂你喝药。”
“我喝不喝药,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就算死在这,也是我的命!”
刘曜冷笑一声,抽出一把匕首丢到她面前,沉声道:“想死,我成全你,现在就拿刀抹了脖子便是,一了百了。”
她拿起了那匕首,抽了出来,刀身泛着冷意,她一咬牙,便真的朝心口上戳,却被他抓住了刀锋,尖锐的刀刃刺穿了他肌肤,血珠渗了出来,她惊讶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你真想死?为什么?”
“我哥是我害死的,司马衷也死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刘曜也没劝她,反而对宋九吩咐了一声:“将司马绾带过来。”
宋九看了羊献蓉一眼,最终还是照做了,他很快便将司马绾带了过来,刘曜手一用劲便将匕首夺了过去,他持着匕首走到司马绾面前,手一划,刀口从她头上划过,一缕发丝掉在了地上,他看着羊献蓉的眼,眼底并没有任何玩笑之意。
“你死,她死,羊献蓉我不是在开玩笑。”
司马绾被吓着了,她年纪尚幼,被人用匕首指着,没当即哭出来,已经算好的了。
羊献蓉厉声道:“刘曜,你干什么!”
“若是再让我看到你寻死,你的女儿,你的那些个奴才,我都杀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又怎么可能是开玩笑!她突然想起了多年前他杀人的样子,面色阴冷,视人命为草芥,无半点怜悯之意,只是隔的太久远,她似乎忘记了。
“我知道了。”
她低头应了一声,刘曜让宋九将人给送下去,又端起那药来,对着她,似换了一张面孔,温声道:“现在,乖乖喝药。”
他喂一口,她便喝一口,十分顺从,末了,他替她抹去她嘴角的药汁,扶她躺下,眼底一片温柔。
第443章 永嘉五年
刘曜道:“你好好养身子,我得空了,便来看你。”
羊献蓉没理会他,只是偏头看着窗外,还未开春,一片灰败之色。
刘曜也没多说什么,对她也算恪守君子之礼,最多抓着她的手,静静的看着她,就这么耗了一天,用了晚膳之后,便在她旁边合衣躺下,他身上还有血腥味,俊朗的面上也有几分风霜与疲惫,羊献蓉看着他,手触摸到了他腰间的匕首,取了出来,雪白的刀锋在月光下泛着白光,他的样子是如此的不设防,倘若,杀了他会如何?
他是匈奴的皇子,战功显赫,名声在外,他一死,刘渊便少了个得意战将!对晋朝的威胁便少了一层,只是如今的晋朝,早就风雨飘摇,除了匈奴,羌族、鲜卑、羯族个个虎视眈眈,杀了他又如何?
何况,晋朝的当权者,又哪里真的将百姓放在眼底?
王浚也是汉人,却纵容他的士兵屠城,诸王之战,又死了多少士兵,多少百姓?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她已经分不清了,这男人对她终究是好的。
她将匕首放回了他的腰间,手突然之间却被他抓住了,他睁开眼,眼底含着些许笑意:“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杀我。”
她十分不自然的想要挣脱,板着脸道:“你错了,我只是念及你这些年,也总算帮了我,而我总不能恩将仇报罢了。”
他手一伸,反手从后面抱着她,头抵在她的肩膀上,眼色如水,声音低沉道:“你不必解释,我知你心底有我,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的,你等着我,我会光明正大的娶你为妻。”
羊献蓉身子僵住了,想要将他推开,却被他抱的更紧,索性作罢,嘴里却道:“这辈子,除了司马衷,我不会再嫁旁人。”
他却似没听到似的,只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会的。”
他半夜离去,走的时候,一点声响也没有,她却惊醒了,随即又沉沉睡去,有些事,当不得真,她能守住的,不过是她的心罢了,她爱的只有司马衷。
公元307年元年,豫章王司马炽被司马越推举登上帝位,改年号为永嘉,是为晋怀帝,而他终成为西晋朝代中的最后一个帝王。
与此同时,封东海王司马越为太傅,辅佐朝政,独揽大权,司马越终如愿以偿,成为朝堂之上说一不二不人,动辄杀戮,引来朝臣不满。
岁月匆匆而过,几个春秋过去,已是永嘉五年,“五胡”之势更甚,西晋朝政已成为一个空壳,匈奴、鲜卑、羯人与羌族无一不各自为政,而西晋统治下的军队却节节败退,无力抵抗,天灾**,兵祸连连,天下无一块乐土,四处都是战乱与饥民,饿殍满地,人间已是地狱!
金墉城
这里十分宁静,守城的侍卫已是越来越少,出入也方便了些,她困在金墉城五年,却恍若隔世之中,外面的事,甚少去过问,平日多半作画,念佛,修身养性,称之为避世,也不为过。
第444章 相助晋怀帝
这一日,金墉城内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立在桃花树下,一身宽袍白衣,姿态飘然若仙,一回首,却让羊献蓉神色微怔。
“娘娘。”他唤了她一声。
“卫玠。”
“娘娘这几年可好?”
“尚可,卫先生呢?”
“不过四下云游随着薛神医罢了。”
羊献蓉浅笑道:“薛神医悲悯天人,救治了不少人,卫先生跟着他,想必也学了不少医术。”
“只是为了这天下之人,略尽绵薄之力,算不得什么。”
两人如同老友一般闲谈,羊献蓉让宫汐上了清茶,两人于内室中对饮,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高高的墙头,卫玠半响之后问:“娘娘真的打算在这金墉城过一生吗?”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匈奴国的刘曜与羌族的石勒名声大震,晋朝已是风雨飘摇,不知何时便会被灭国,一旦城破,多少人会沦为亡国奴,被屠杀殆尽,娘娘真忍心看着?”
羊献蓉喝了一口清茶,缓声道:“我已被关在这五年,你觉得我还有什么本事?晋朝如何,洛阳如何?与我也无半点干系了。”
卫玠放下了杯盏,缓声道:“司马越这几年虽大权在握,却不得人心,肆意重罚,排除异己,就连晋怀帝也忍受不了,娘娘可愿出一臂之力?”
羊献蓉看了他一眼,她的眸色深幽不见底,半响才道:“晋朝已日薄西山,匈奴与羌族早就对洛阳虎视眈眈,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打入洛阳,如今,晋朝却还在内斗,你不觉得可笑吗?”
“娘娘与司马越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难道你不想杀了他!”
羊献蓉冷笑:“老而昏庸之人,死不足惜,我比谁都想杀了他,只是,你以为养在深宫之中的晋怀帝真的有多少能力,能保住晋朝?”
卫玠面色坚毅,沉声道:“不试试又如何?或许尚有一拼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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