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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后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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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还熏着香,羊献蓉温声道:“太后身子不好,这香还是撤了的好。”
柔音上前道:“这是娘娘喜欢闻的檀香。”
“檀香味重,太后体弱,更不适合闻着香。”
柔音还待说什么,被宫嬷嬷瞪了一眼:“柔音,还磨蹭什么?快将香灭了,将窗子开了透透风。”
窗子一开,冷风灌了进来,她替太后掩了掩暖裘,太后慈爱的看着她,温声道:“果真只有你才最贴心,哀家身边服侍多年的人也比不上你。”
“太后谬赞了,宫姑姑与柔音都照顾很好,太医可说什么了?”
宫嬷嬷开口:“太医只说娘娘是肝火过旺,受惊过度,邪风入体,导致旧疾发作,需要好生调理。”
“太后千万要保重凤体。”
太后咳嗽了几声,羊献蓉忙上前帮她轻拍了后背,太后朝她虚弱的笑了笑:“不妨事,哀家的身子,哀家自个清楚,用多少灵药也没用,不过是拖着时日罢了。”
羊献蓉立即起身,伏身拜倒:“太后,切莫说这晦气话,您是这西晋王朝的太后,是这后宫之主,献蓉承蒙太后大恩,自是感恩不尽。”
太后俯身将她扶了起来,眼底泛着奇异的光,嘴角的笑意也越发温柔:“你是好孩子,也不枉费哀家看重你,你父亲可好?”
“劳烦太后记挂,爹爹很好,家中诸事顺利。”
她俯身将她给扶了起来,满眼的慈爱:“算算时日,你也差不多要及笄了吧,献蓉生的如此美丽,不知会便宜哪家的好儿郎。”
羊献蓉面色晕红,十分羞涩道:“若是太后不嫌弃,献蓉愿一辈子不嫁,只盼能守在太后身边,好好伺候您。”
“傻孩子,女儿家哪有一辈子不嫁的,只是这挑选夫婿,该要十分谨慎才是,待你及笄之后,不如哀家为你指一门婚事如何?”
第4章 有事相求
羊献蓉心底一惊,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面色有些发白:“这种事,怎能劳烦太后?”
太后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说:“怎么会是麻烦?就这么说定了。”
见太后如此坚持,她自然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太后对羊家有恩,想当年父亲出任光禄大夫之时,因得罪贾氏一族,被下诏狱,后得太后庇护,而已官复原职,太后垂怜,对她多加照顾,故此,常召她入宫陪伴,此种恩情,她自是不敢忘。
只是,这赐婚一事却叫她心底生寒,听太后的意思,或许已有了主意?只要太后开口,怕是连爹爹也都只有应诏的份。
只是她已有心上人,又怎能被随便指婚,嫁给他人?她如今在太后身边侍疾,也不知会在宫内呆上多久,若是过了及笄之日,还未出宫,太后懿旨一下,怕是已无力回天了!
入夜之后,羊献蓉侍疾到了半夜才到偏殿去歇着了,红袖铺好了床褥,却见她依旧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便问:“小姐,夜深了,该歇着了。”
“红袖,仁寿宫内,有哪些宫妃来拜见过吗?”
“奴婢不知,怎么,小姐是想见哪位宫妃?”
羊献蓉摇头,窗外,夜深阴沉,夜幕笼罩,似要将一切吞噬,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启,到底谁是操盘手,谁又沦为棋子?
算算时日,她侍疾已有十日,一直在这仁寿宫内闭门不出,只吩咐红袖多注意着宫内动向,只是她盼的人一直没来,心底也越发急切。
这些日子,除了皇后差人送了些药过来之外,其他嫔妃也甚少有人过来,看来太后的日子也未必舒心。
不仅如此,就连皇上的确未曾来过,一打听才知狩猎园中新进贡了一只金钱豹,皇上正逗弄玩的起劲,其他诸事不管,由贾皇后一手把持着,这太后病重的事,皇上也未必知晓。
正想着,外面宫人禀告新丰公主来了,羊献蓉眸色一亮,不多时,一华服宫装女子缓步走了进来,面上妆容精致秀美,云鬓高耸,约莫二十七八的年岁,她早已成婚,她的生母为武元皇后,逝世之后,便于太后膝下养着,只是感情并未显得多亲厚。
她朝太后行了个礼,淡声道:“母后,身子可好些了?”
“原来是新丰来了,母后身子已大好,无需挂念。”
新丰公主朝羊献蓉看了一眼,眸色之间微微带着些讽刺道:“有献蓉妹妹在,母后的病约莫会好的快些。”
“献蓉的确是个好孩子,你难得入宫,多陪母后说说话。”
“母后也是,病了之后,怎不叫人捎信,我也好早日来看望母后。”
“又不适合什么大病,况且哀家已有人照料着,你公主府内事物甚多,也不好让你分心。”
说了几句话之后,太后精神不济便睡下了,羊献蓉示意新丰公主,有话与她说,两人行至后远处,羊献蓉温声开口:“公主,献蓉有一事相求。”
新丰公主眼色尖锐的看着她,嘲讽道:“有事相求?你如今可是母后跟前的红人,哪里会有什么事有求于本宫?”
第5章 愿意一试
羊献蓉面色苍白了起来:“臣女惶恐,只是太后有恩于羊家,献蓉这才在太后殿前伺候着。”
新丰公主眸色扫视着她,冷笑了起来:“罢了,你先说说,到底何事相求?”
“臣女此时出不了宫,不知公主可否替臣女捎封家信回去?”
“家信?你竟然拿本公主当信差?羊献蓉,你好大的胆子!”
她一发怒,羊献蓉便忙俯身跪在了地上,恭敬道:“公主息怒,献蓉并无冒犯之意。”
新丰公主此时反而笑出了声,眼色上下打量着她,淡声道:“看样子,本宫所料不差,你故意让本宫传信,是因为要掩人耳目吧,只是母后对你向来亲厚,比本宫这个女儿都要亲近一些,你又有什么事想瞒着她?”
羊献蓉没料到她猜测的如此准确,面色有些沉寂了下来,选择新丰公主传信并不安全,可是只有她能自由出入后宫,她也是没法子,若再耽搁下去,木已成舟,再后悔就晚了。
“不过,要本宫帮你,也不是不行,只是你需要帮本宫办件事。”新丰公主突然转了话锋如此说道。
“公主请说。”
“皇上这阵子沉溺于狩猎训兽,太后生病,却不曾来看望,实在不像话,你随本宫去觐见皇上,劝诫他一番,如何?”
“公主,献蓉不过是个闺阁之女,说话并无半点分量,如何能劝诫的了皇上?”
新丰公主嗤笑一声:“没胆子?那就算了,本公主也不强求。”
说罢便作势要走,羊献蓉咬了咬牙,终于叫住了她:“公主,臣女愿意一试!”
狩猎园中,珍奇野兽甚多,位于北苑之中,地方甚大,皇上已多日流连于此,常人不得见。
不过,新丰公主与当今皇上一母同胞,向来没什么人敢拦着,所以她领着羊献蓉便直接就进去了,只是,这才刚进去,一利箭咻的一声朝羊献蓉这边射了过来,危机时刻,她惊的呆住了,直愣愣的站在那,动也不敢动,那利剑从她耳根那擦了过去,射入她身后的树上!
而她那高挽的发髻,垂了一缕下来,地上飘落着一缕断发!
耳根子有些发疼,她抬手摸了摸,几丝血红,应该是擦破了皮,她的心犹自狂跳着,死亡于她竟如此之近!
“皇上,你这骑射之术真是越发精湛了。”
新丰公主笑道,哪里像在仁寿宫时的冷淡?羊献蓉缓过神来,朝那边看了过去,逆着光看的不清楚,却能感觉压迫感甚强,用手挡着光,这才看清那人的模样,当今皇上,她之前也远远见过几回,却不曾像今日这般,如此近距离细看。
他身量甚高,一身骑装英气逼人,面庞出奇的年轻俊朗,瞳孔幽深之极,嘴角却挂着一丝放浪轻佻的笑,朝她看了一眼,笑道:“皇姐,你这是从哪找来的美人?”
“这位便是太后跟前伺候的羊小姐,光禄大夫羊玄之之女,羊献蓉。”
一提到太后,他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不少,也不再看她,又一次将弓箭拉紧对准了远处那停在树枝上的麻雀,一放!电光火石之间,已将那麻雀射入枝干,箭羽犹自颤抖着。
“那么,皇姐带她来干什么?”
第6章 以身饲豹
新丰公主嘴角略微有些讥讽,淡声道:“这位羊小姐说是要仰慕皇上英姿,所以便央求着我带她过来,本宫怜惜她一片痴心,所以便做个顺手人情罢了。”
她竟这么说?羊献蓉一惊,耳根子不禁发红了起来,心底甚为恼怒,她这么说,不就是将她比作那些轻狂女子?这与她之前说的怎么不符?难不成,公主是有意要折辱于她,所以才会带她过来?
司马衷嘴角勾着笑:“哦?羊小姐当真对朕一片痴心?不如朕去向太后讨了你,给朕当个贴身宫女如何?”
后宫之中,宫女的位置甚为低下,可她父亲好歹也是光禄大夫,让她当个宫女?这不仅仅是轻视她,也是轻视太后!
羊献蓉心底微凉,俯了俯身,恭声道:“皇上,臣女愚笨,怕是不能伺候皇上了。”
“哦?这是为何?”
羊献蓉看了新丰公主一眼,她戏谑的看着她,很显然,她这是故意给她出了难题,皇上性子最是纨绔不过,就连三公太傅都劝诫不了他,何况她?
“臣女如今在太后跟前伺候着,分身乏术,太后旧疾发作,若是皇上得空,不如去看一看她老人家。”
司马衷眸色沉寂了下来,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羊献蓉心底微微发凉,可话已经说出口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臣女只是看着太后身子虚弱,私心想着,若是皇上前去看她,太后自然高兴,这病也好的快些。”
他拉开着弓,却骤然对准了她!
勾着唇角冷笑:“有胆子,将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他这是要生杀了她吗?利箭泛着幽冷的光,对准着她心脏的位置,只要他轻轻一放,她便会立即命丧当场!他是王,而她不过是个小小的郡主,就算他生杀了她,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是生是死,全在她一句话。
“皇上,自古忠孝礼义廉,纵是皇上要臣女说几遍,臣女依旧会这么说,皇上乃明君,难不成,想后世的史书之上,添上一笔不孝的骂名?”
司马衷眼神瞬也不瞬的看着她,手微微握紧,那双美丽的凤眼一片清明,透着琉璃色的光,他的手渐渐的松开了,并将那弓箭丢到了一旁。
“将那新抓的豹子放出来!”
豹子?羊献蓉脸色顿时白了起来,皇上喜怒无常,她狠狠得罪了他,现在却又让人将豹子牵来,难道是让她以身饲豹?!
一声狂叫,栏杆一开,一头豹子骤然就蹿了出来,一身金钱花纹,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侍女们,吓的花容失色!
不过,那豹子的脖子上锁着铁链,分别让六个人拉着,倒是可以控制着它的行动,至少走不出那豹房。
司马衷随手解下了身上的一块羊脂玉丢了进去,距离那金钱豹不远。
他冷冷一笑:“羊小姐,若是你敢进去,将朕的玉捡出来,无论你提出什么条件,朕都应允了你,如何?”
进进去?铁栏之内,地方不算小,这豹子也被人用铁链拉着,可是,一旦豹子发狂,那些侍卫拉不住了,那该如何?这简直就是去送命!
第7章 以生肉诱之
羊献蓉素日有些急智,可现在却半点办法也想不出来,他是皇上,一句话便是圣旨,就算她死在那,怕是也没人会说什么,真的要为了一个条件,而把自己的命给搭上去吗?
新丰公主忍不住出声:“皇上,她不过一个闺阁之女,怎会有此胆魄?还是算了吧,羊小姐,你对皇上磕头认错,这事就算是揭过去了,如何?”
她终于为她说话,或许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地步。
“不敢?这倒无妨,不过以下犯上,可是要杀头的,羊小姐,你觉得,被豹咬死好些,还是被砍头好些?”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出的话却让人心底生寒,君王之言,不是戏言!若是再惹怒了他,牵连到了羊家一族,那就更糟了。
想到这,羊献蓉咬了咬牙,走进了铁栏,司马衷他嘴角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眼底隐隐还透着一丝戏谑与残忍。
金钱豹十分焦躁不安,走来走去,她一进去,便抬起了豹头盯着她看,呲牙咧嘴,那尖锐的牙齿看着十分吓人,那羊脂玉离她甚近,她纵是冒着生命危险也未必能靠近。
她站在铁栏旁,面色苍白,姿态纤弱,看着倒十分让人疼惜,新丰公主多少有些不忍了,对他道:
“皇上,她好歹也是大臣之女,这事若传出去,只怕大臣又有话说了。”
司马衷不为所动,眼底反而有了几分戾气:“她是太后的人。”
新丰公主知道他与太后之间的嫌隙,心底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将她牵扯进来,若是赔上了她的性命,那该如何是好
羊献蓉踟蹰不前,在外围走了一圈,这才沉声开口:
“李公公,能麻烦送一块生肉过来吗?”
李全朝皇上看了看,得到他的应允之后,便吩咐小太监去取了一块生肉来。
“麻烦李公公派个小太监,拿着生肉在那边引诱,务必发出声音,将豹子引过去。”
司马衷眼神微暗,看她的神色便有了几分不同,新丰公主赞道:“她果然聪明,将豹子引开,去拿那玉就容易的多了。”
小太监照做,走到另外一边发出声响,豹子果然被吸引了过去,羊献蓉死死的盯着那豹子,在它挪步过去之后,她才慢慢挪身过去,伸手将那玉握在了手中!
正打算要离开之时,却听到周边有人尖叫!她僵着身子没动,却见那豹子竟然返了回来,根本没有被那生肉吸引!
她头皮发麻,转身就要跑。
那金钱豹突然就躁动了起来,直接便要朝她身上扑!羊献蓉吓的闭上眼了,身子僵硬,动也不敢动!难道今天她就要死在这了吗?!
料想中的剧痛并未袭来,那豹子与她还差了些距离,就被侍卫们死死的拉住了,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面上,但是一旦那些侍卫稍微一松手,它就会扑向她,将她撕个粉碎!
她眼底一寒,也不知从哪生出的勇气,突然抽出了头上佩戴的簪子,竟然直直的朝它的颈部之处,狠狠刺的过去!一击即中,温热的血喷洒了出来,那金钱豹吃痛,越发挣扎了起来,那五六个侍卫甚至都有些拉不住!
第8章 移驾仁寿宫
眼见着,它那尖锐的爪子便要朝她拍过来,羊献蓉发狠,竟又多刺了几下,深深的刺入了它的颈喉之处!
而后朝后急退,只是,手臂上终究还是被拍了一巴掌,尖锐的爪子带下了一块肉,而那金钱豹则瘫倒在了地上,差不多算是死了。
剧痛刺激着她的神经,鲜血淋漓,羊献蓉身子发软,甚至有些站不住,而周遭一片寂静,面色震惊的看着她,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胆子敢跟金钱豹斗?甚至杀了它!这是何等的勇气!
啪啪啪,司马衷鼓起了手掌,眼底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她手臂上正渗着血,身上的衣裳也染了不少血迹,那张俏脸也白如雪,可这样她,却美艳的让人瞩目。
她捂着受伤的左手,缓缓的走到司马衷的面前,眸色漆黑,伸出了手,手掌上正躺着那块羊脂玉,上面还染着血,她看着他一字一句道:“皇上,你的玉。”
司马衷伸手接过那玉,李全惊声道:“皇上,玉脏了,不如让”
他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将之握紧了,凝视着她的眼:“你做的很好,李全,去宣太医令来。”
“那么,是不是算臣女赢了?”
他那俊美之的脸上浮现淡淡浅笑:“是,你赢了,朕说过,不管你提任何要求,朕都会应允。”
他说‘任何要求’的时候,声调微微上扬,似乎在提醒她,这份荣宠她应该好生把握才是。
羊献蓉微俯身,恭声道:“那么,劳烦皇上移驾去仁寿宫。”
司马衷面色微怔,显然有些诧异:“你确定,只有要求这个?而不是要什么封赏?”
“只要这个,皇上既已应允,还请遵守诺言。”
司马衷倒也干脆,拂袖道:“好,既然如此,摆驾仁寿宫!”
新丰公主面色有异,朝她走了几步,压低了声音:“羊献蓉,你果然没让本宫失望,本宫这次就当个信差,也会为你保密,不过你好自为之。”
她的一声提醒让羊献蓉心底生寒,这位新丰公主从她将她领到这来,似乎就是别有用心,她与太后并未多亲厚,为何,又让她劝戒皇上去看望太后?这其中到底又藏着什么缘故?
不久,皇上去了仁寿宫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后宫,众人皆惊,毕竟太后与皇上之间早先生了不少嫌隙,也正因为此,太后才如此不待见,就连皇后也不将之放在眼底,而如今,皇上竟亲自去了仁寿宫?这其中深意,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显阳殿
“你是说,是那个叫羊献蓉的,劝说皇上去了仁寿宫?”
贾皇后端坐在铜镜前,身后宫婢手持着象牙梳,一点一点的梳着她的秀发,她姿色只能算中等,不过和一头的墨发却是极美,如同绸缎一般,乌黑顺滑,故此,她甚为珍视。
大宫女春香立在一旁,微躬着身子,悄声道:“皇后娘娘,奴婢打听过了,那羊氏不过是个光禄大夫之女,身份低贱,只是,太后娘娘抬举,几次三番将她召入宫内,听说那羊氏长相貌美,有狐媚之相,此次竟入了狩猎园中,求见皇上,可见是个颇有手段的,这女人不可不防。”
第9章 本宫才是这一宫之主
贾皇后眉眼划过一丝戾色,涂着丹蔻的长指甲划过红木桌面,留下浅浅的划痕,淡声道:“宫内死个人,再正常不过了。”
春香会意,微微一笑:“是。”
“记得这事要做的天衣无缝,不能让皇上察觉。”
“奴婢知道,只是,太后那边”
贾皇后嗤笑:“不过是个无用的老太婆而已,能成什么气候?皇上又不是她亲生的,况且早生嫌隙,难对付的,是她身后的太傅!他广收寒门士族,朝中有大半权臣皆是他的门生,贾氏一族都被他压下一头,那个老狐狸行事又谨慎,根本抓不住他的把柄!“
“娘娘莫急,皇上如今十分宠幸于您,您的叔父外甥不都高位之上?只待娘娘他日再有孕生下小皇子,何须再忌讳那什么太傅?”
贾皇后点了点头:“不错,你说的在理,对了,皇上今晚歇在何处?”
“芙蓉殿,蒋容华那。”
贾皇后眼底有寒光划过,勾了勾唇角道:“记得吩咐人将避子汤送去,亲眼看着她喝下。”
“是,奴婢明白。”
或许是被她语气的阴森所摄,梳头的宫人吓的抓紧了象牙梳,扯下一根头发,贾皇后吃痛,怒目而视,那宫人的吓的立即跪倒在了地上,拼命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
贾皇后看着那象牙梳上一根黑发,抬脚便踹在了她的胸口之上,宫人匍匐在旁,胸口闷痛,只能拼命求饶。
春香怒声训斥:“怎么办事的,来人,将她拖下去打死!”
宫人吓的软瘫了身子,口中拼命求饶,不过依旧无济于事,侍卫将她拖了下去,不久便传来了尖叫之声,贾皇后面色阴沉,将那象牙梳摔在了案台上:“都是些不中用的!”
“娘娘莫气,这象牙梳还是皇上赐的呢,这东西甚是珍贵,可见皇上对您的重视。”
“再重视,还不是去别的殿中?这一个月,他来我这几回了?”
“定是那蒋氏狐媚,奴婢去敲打她一番,让她记得自个的本分,她的宠爱,可是娘娘给的,娘娘不许,别说宠爱了,怕是连皇上的面也见不着呢。”
贾皇后的面色这才好看了些,瞳孔中尽是幽暗:“你说的不错,本宫才是这一宫之主!”
家书托新丰公主寄出去已有三日,却半点消息也没有,眼看着她及笄之日将近,太后的病也好些了,而听太后的意思,是要在这仁寿宫内,给她办一场及笄礼,这的确是无上的荣光!
只是她在太后这边侍疾已惹人瞩目,之前,又侥幸劝得皇上前来,宫中流言蜚语甚多,若是太后又大费周章的为她举办及笄礼,只怕,无需等到太后给她指婚,她便是众矢之的了!
“小姐,不要走来走去了,小心你的伤。”
“不碍事的。”
羊献蓉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伤势不算重,敷药之后便好了很多,她更害怕的是皇上!他能这么对她,可见极讨厌她,若真留在这后宫,她未必能保的住命。
第10章 赵王请婚
到了第四日,她在太后跟前侍疾,有宫人来禀告,是说赵王司马伦前来问安。
太后便让人将他请了进来,不多时,一道修长的身影便缓步走了进来,一拢白衣,玄纹云袖,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面色如玉,漆黑的眸色朝她扫了过来,随即掠开,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行至太后面前,屈膝跪倒在地,恭敬作揖行礼:“微臣司马伦拜见太后,太后万福。”
“赵王何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听闻太后身子不适,微臣前几日恰巧得了一株百年人参,以此献给太后。”
说着,便让人将一红木盒子呈了上来,打开一看,正是那百年人参,就连那须也有拇指般大小,可见是人参中的极品了。
太后眉眼慈睿,淡笑道:“赵王有心了,看座赐茶。”
柔音将那锦盒收了,随即,宫人将泡好的清茶端了上来,赵王姿态优雅,一片通体温润,就连那端茶的宫女也看呆了,面色羞红的退了下去。
羊献蓉立于太后身后,伺候着她用茶,偶尔抬眼,眼神从赵王身上掠过,随即便收回了自己的眼色,气质淡雅,不出一言。
“太后,微臣此时前来,还有一事,烦请太后应允。”
“哦?何事?”
“微臣想求太后赐婚。“
太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能让赵王看上?”
“微臣的心上人是个温婉贤淑的女子,我与她已定下盟约,等她及笄便要娶她过门,还请太后成全。”
太后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羊献蓉,她神色不似往日的恬淡,面色晕红,嘴角微勾着,一副春情意动的模样,太后脸上的笑意淡了不少,手端着茶盏,轻噙了一口春茶,淡声道:“赵王,以为这茶滋味如何?”
“清雅香茗,齿间留香,是好茶。”
“这茶名为黛儿青,为蜀州一带所出,茶是好茶,不过要看到谁的手中,若非哀家钟爱,这黛儿青与其他茶并无区别,也不会如今日这般卖出百金一两的高价,若是哀家突然厌了这茶,传令下去,怕是这黛儿青一日之间,便会大跌,也不知会有多少茶农倾家荡产?这个道理,赵王应该明白吧。”
司马伦若有所思,而羊献蓉则面色微白,这话,太后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羊家因为太后的抬举,才如这般安稳,爹爹本就得罪了贾氏,那次下诏,差点被定罪,祸及全族!可若是太后一旦不再庇护羊氏,羊家只怕不保,太后以茶喻人,也是对她的警告,思及此,她手中渗出了薄汗。
“太后,这茶是好茶,纵是太后不喜,善品茶之人也依旧会喜欢,微臣不才,愿当这惜茶之人,恳请太后开恩,为微臣赐婚,请将羊”
羊献蓉骤然出声:“请恕小女子冒昧,赵王若是惜茶之人,还是多思量一番才是。”
司马伦诧异的看着她,她这话是何意?
第11章 狠心相负
太后则面露笑意,慈爱的看了羊献蓉一眼:“还是献蓉懂事,赵王的确该多思量一番,哀家有些累了,要去歇着,柔音你来搀扶着哀家。”
她一入内室,殿中其他她伺候的宫人皆已退下,只余羊献蓉与赵王两人。
司马伦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步抓着她的手:“献蓉,你为何要阻止我?刚刚是绝佳时机,只要我向太后禀明心意,太后定会应允我!待我娶了你,我们便一起会封地琅琊。”
羊献蓉轻巧的将手抽了出来,眸色划过一丝痛楚,而眉眼之间,却俱是冷意:“然后呢?纵然太后赐婚了,我嫁与你,随你一同去了封地,我的家人怎么办?”
司马伦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一时之间愣住了,眼底深情如水盯着她看,她狠心的扭过了头,言辞却更是尖锐:
“我羊献蓉是羊家长女,身负羊家荣辱,怕是要辜负赵王情深了。”
司马伦大惊,上前几步手抚上了她的肩头,逼他与她对视:“献蓉,是你写了一封家书回去,羊大人拿着家书找到了我,我这才知晓太后的意图,便急急忙忙赶着进宫,趁着事情还未成定局,逼的太后应允下我们婚事便是,羊大人也是这个意思。”
“爹爹疼爱献蓉,可献蓉不能不孝,羊家上下三十六口人,若无太后照拂,只怕如今皆被流放,太后恩情,献蓉当报,纵是让献蓉以身”
这之后的话,她没继续说下去,司马伦却听懂了她的意思,脸色骤然白了起来:“献蓉,你我相识已有数年,我已早早便许下,娶你之言,难道你真要置我们多年情分不顾?”
羊献蓉面上一片清冷,将他的手拂开,柔柔朝他福了福身:“献蓉心慕荣华,蒲柳之姿,实在配不上赵王,赵王就当没进过宫,也从未提过赐婚之事,今生,我与赵王终是福薄。”
她一直屈着身子,也不曾抬头,司马伦看着她,眼神一寸寸的冷了下来,面色惨白:“好好,本王知道了,本王预祝羊小姐得享圣恩,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言罢拂袖而去,在他走后,她才抬头,脸上已是两行清泪,缓缓的立直了身子,身子踉跄着,要扶着一旁的椅子才堪堪站稳,她以手覆面,手中一片温热,她将她最后的退路都斩断了。
太后正躺卧在软榻之上,听着柔音禀告着外面的动静。
眼皮子一抬,声音幽远凉薄:“献蓉是个聪明的孩子,她自然知道如何取舍,吩咐下去,后日的及笄之礼,哀家要大办。”
“是,奴婢知道了。”
“还有,赏赐两个才人给赵王,今日之事算是揭过了,管好那些奴才的嘴,谁若是敢多言,乱棍打死。”
柔音心底一凛,连忙应承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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