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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行天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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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戕这才体会到什么是“唯快不破”的道理了。自两人交战以后,全是以快打快,纯粹靠感官和身体的反应来判断,稍有不慎,就是落败身死之局。但是此刻杨戕的速度和眼力早已经超越了常人的范畴,对方的速度再快,终究却还是凡人之躯,却如何能与他的百兽之体相提并论呢?
“噗!~”
一阵血雾忽地从飞扬的尘土中喷涌而出,众人这才知道已经有人负伤。
尘埃和着鲜血沉落地上,众人这才看清楚,原来杨戕手中的长枪已经透过敌人胸膛,由背后而出,余出三寸长的枪尖,鲜血正由枪尖滴落而下。
那蛮夷剑士仍然双手持剑,做那下劈之势,然而他这一剑却再也无法劈下去了。
杨戕手中的疾战枪以高速旋转之力破盔而入,已将他的心脏绞成碎片,致使其陡然悴死。
“吼!~”
一股狂暴之力由身体内爆发而出,杨戕猛地一挑,竟然将那蛮夷剑士的魁梧躯体挑起数丈之高,在空中翻滚着往蛮夷军队中砸落而去。
中原兵士见杨戕如此神勇,猛地叫好,士气催至顶峰。
红袍将军此刻早已换了另外一匹战吗,他见机不可失,毅然下令道:“玄甲军,随我杀敌!杀!”竟然身先士卒,首先冲向敌人的大军。
众将士见主帅尚且如此神勇,也将生死置之度外,纵马狂奔而上。
杨戕强自压下心中的烦闷之感,冲入到敌军之中。
蛮夷军队吃亏在刚才失了大将,以至乱了阵脚,并且中原军队此次又是轻骑出马,不仅占了先机,更在速度上稳胜一筹,此消彼涨之下,蛮夷军队士气尽失,慌乱地举起矛、剑,做着恐慌的反击。
玉蹄朱龙四蹄翻飞,如腾云驾雾一般。
杨戕纵马长驱,有如猛虎下山,风卷残云,长枪吞吐不定,将敌人纷纷刺下马来。
所过之处,竟无人能抵挡他一回合。
只是他心中尚有兽性隐忧,不敢放手而为,如若不然,只怕这些蛮夷骑兵,当真要“不得好死”了。
中原骑兵避开蛮夷重甲骑兵的长矛,灵巧地折转到其两翼进行连番地冲击和劈砍,分割着敌人的队型。蛮夷军队苦在没有充足的距离让他们冲锋,披着重甲的战马也无法及时回转方向,一阵混乱之中,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两翼的步兵剑士和长矛士兵以及长弓士兵也好不了多少,被中原骑兵如此快速地冲击,已经乱成了一片,更兼先前士气尽失,战斗力已然骤减,被中原骑兵轮番冲杀之下,顿时陷入了苦境。
只有那数十头战象,在背上的士兵的指挥下,仓皇地往己方营地逃窜,但是混乱之中却践踏了不少的蛮夷士兵。
蛮夷军队最大的失误就是失了士气,并且因为他们的人马都披有重甲,在灵活性上大打折扣,在中原骑兵冲锋而至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将阵势拉开,重盔优势顿时变成了劣势,如何能不败呢?否则的话,若是让他们战马冲锋之阵展开时,只怕溃败的就是中原骑兵了。
“呜!~”
号角之音响起,蛮夷士兵纷纷溃退。
中原士兵衔尾追杀一阵后,红袍将军也下令收兵回城。
战事不过盏茶功夫,然而死伤之数却早已在千人之上,不过大部分都是蛮夷之人。
黄沙满地的平原瞬间就被染成了血红之色,上面俱是敌我双方人马的尸体。
杨戕勒转马头,随着大军井然退入城门之中,接受满城的士兵及百姓的欢呼。
然而,在战场上触目所见之惨景,却始终无法在心中抹去,虽然他也明白战场之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结局,然而心中却仍然感受不到一丝初战告捷的喜悦。
第二章 权谋
“得锝!得锝!~”
大军缓缓地移动在城中的石板街道上,马蹄的清脆之音响遍长街,如同一支奇异的胜利、凯旋之曲。
杨戕拍马前行,来到了队伍最前面。
红袍将军骑着一头黑马,昂然阔步地走着,见杨戕拍马追至,便勒住了战马。
杨戕跃下马背,弓身行礼道:“将军,末将得玉蹄朱龙之助,幸不辱使命。现在完璧归赵,望将军明日带领我等将蛮子们杀得片甲不留!”
说着,杨戕恭敬地举起了缰绳。
红袍将军并没有接过缰绳,忽地,他高声说道:“今日之战,杨副将居功至伟,本将军赏他此等神马,你们服是不服!”
“服!”
众将士轰然应道。
杨戕大发神威,挫败蛮夷剑士,身手惊人,那是有目共睹之事,论功行赏,是以无人敢说不服。
红袍将军笑道:“杨副将,既然众将士都认为你受之无愧,要是本王收回此马的话,岂非显得赏罚不明了?”
“那末将就却之不恭了!”
杨戕见红袍将军如此有魄力,亦不禁心声敬服,要知这玉蹄朱龙,乃是马中异品,是百金难求的千里马,试问谁人不想拥有此等良马呢?红袍将军如此慷慨送与自己,其胸襟可想而知了。
“杨副将,宝马赠英雄,日后你定要替我奋勇杀敌。”红袍将军说道,然后回转头去,对众将士高声说道:“我赵雍吉向来赏罚分明,无论是谁,只要立了军功,本将军必定一视同仁!”
“将军必胜,玄甲无敌!”
众人轰然响应。
杨戕纵马归队,走在红袍将军的后面,程均跟罗青两兄弟这时候骑马靠了过来。
程均道:“恭喜杨兄弟,不仅荣升副将一职,更得庸王赏赐此等神马,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庸王?”
杨戕不由得一惊,心想原来这红袍将军赵雍吉竟然是皇子,难怪是国姓赵。于是,杨戕笑道:“若非有程大哥提醒,兄弟可真还不知道原来将军就是庸王了。”
“不碍事的。”罗青道,“庸王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将军。杨大哥,刚才战场之上,多亏你出手救了大哥跟我,不然只怕我两人已经一命呜呼。哎,只是二哥他——”
程均喝道:“三弟你休要如此扭捏,惹人笑话。明日上得战场,你多杀几个蛮夷狗,不是就报了二哥的仇吗?”
三人缓缓前行,往将军府而去。在路途中,杨戕跟程均和罗青两人交谈了一番,这才清楚原来赵雍吉乃是当今十皇子,虽然被封为庸王,但是却颇受排挤,被皇上潜派去戍守边关。但赵雍吉却是一个能征善战之人,在边关的几年征战之中,战功显赫,颇有威名,皇上迫于无奈,这才封了赵雍吉为庸王。不仅如此,赵雍吉在几年的战斗之中,通过与关外外族骑兵对抗,逐渐磨练出了纵横无敌的玄甲军。此次,庸王赵雍吉被封为讨贼平南大将军,取李延廷而代之,正是奉皇上之命,解蛮夷之祸。
以庸王赵雍吉之能,朝廷竟然舍而不用,反而是李延廷这等怯懦小人,在官场上却似乎是顺风顺水,得了不少好处,这让杨戕心中颇为愤懑。在杨戕看来,只怕朝廷这次也是见蛮夷来势之猛,担心江山不保,这才派上了庸王,不仅可以解围,而且只怕也想借机消磨玄甲军的实力。
思索之间,大军已经开至将军府,庸王令大军回军营休息整顿,以备明日之战,只留下了亲兵和连同杨戕在内的十位副将,进了将军府。
李延廷此刻正一脸堆笑地站在门口迎接庸王,不停地歌功颂德,大拍马屁。杨戕见到此人,恨不能立即将其碎尸万断,但也知此刻尚不是时候,只得隐忍不发。
当然,李延廷自然早已经不认得杨戕了。
庸王笑而不语,并没有回答李延廷的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昂然走进了将军府。
杨戕还是第一次进这类富贵、豪气的府邸,一看之下,不由得心惊。
这将军府果然是气派之极。不仅占地极广,宛若宫廷,而且楼阁重叠,连绵不断,假山湖泊,瀑布凉亭,错落有致,如此阵势,若是太平盛世见了也就罢了,偏偏是在这国难当头之际,不免让人嘘唏感叹。
李延廷看来虽然不擅打仗,却颇善官场应酬之道,竟然早已经着人准备好了丰盛的宴席,并且还有歌舞助兴,娱乐声色。
“庸王殿下,今日您旗开得胜,下官略备薄酒,好为殿下和众位将军庆功。”
待庸王和众位将领入席后,李延廷献媚地说道,然后拍了两下巴掌。
丝乐之音从四周渐起,婉转悠扬,有若天籁。
一群婀娜娉婷的舞女从厅后翩然而至,移动莲步,来到厅堂中央,随着音乐之声翩然起舞。而后,这些舞女如同众星捧月一般迎出了一位白裳女子,此女无论舞姿和身段,都胜余人一酬,令人不免为之目眩神移,然而她却偏偏面蒙白纱,让人无法窥得她的庐山真面目,但却更添风情万种。
“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亸、终日厌厌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
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此曲乃是有名的艳词柳永的《定风波》,此女声音婉转悠扬,妙不可言,加之曲词浅约,雅俗共赏,在座诸人,无不色魂与授。尤其是当听到那“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的时候,许多将士已经萌生了**之心,隐隐有按捺不住之势。
此间惟有杨戕跟庸王无动于衷。杨戕是因为不明白为何庸王好象对李延廷这奸臣并没有什么恶感,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将李延廷贪赃枉法的事情禀告庸王。而庸王呢,大概是见过太多的类似场合了,纯粹只是礼节上的欣赏罢了。
突地欢声四起,原来是一曲已毕。
众女施然退下。李延廷恰到时机地举起了酒杯,说道:“来!这杯酒是敬庸王殿下首战告捷的!”
众人都举杯响应。
杨戕心道,幸好自己离李延廷那奸贼处尚远,不用在他面前虚与委蛇,还要装出一副笑脸出来。不过,一旁的程均和罗青却没有给杨戕喘息的机会,一杯接一杯的灌着杨戕,让他不得不暂时把告发的事情押在一边,另选时机。
待酒席过后,庸王并未立即就寝,在居室里召见了杨戕。
杨戕进屋后,看见庸王仍然是那么一副高深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决定静观其变,先不说话,看庸王究竟找自己何事。
“杨副将,你不是有话要对本王说吗?为何现在给你机会,你却又不说了呢?”庸王平静地说道,示意杨戕坐下说话。
杨戕不知庸王是如何得知自己的想法的,但他岂是临阵退缩之人,丝毫不作犹豫,沉声道:“不错。末将正是要告发李延廷,此人贪赃枉法,苛扣军饷,蓄意置将士于死地,实在是罪无可恕。”
“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庸王果真是语出惊人,道:“杨戕你在战场之上,是无敌地猛将,但是对于这权谋之术、生存之道,却是一窍不通。你可知道李延廷为何如此胆大妄为,却还能在官场上屹立不倒直到现在吗?你真以为他只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吗,要是那样的话,他早就被人一脚给踢开了,现在朝廷上的派系纷杂,名争暗斗不休,即使有一两个靠山又能如何呢?”
“但是,我杨戕决计不会坐视这奸臣逍遥法外,那么多兄弟的鲜血,岂能就这么白流了!”杨戕一时间还不明白庸王话中的用意,还以为他有姑息之意,所以杨戕激愤之下,不称自己为末将而称自己杨戕,表明了若是庸王不管此事,杨戕就算孤身一人,也要为死去的兄弟们讨回公道。
“杨副将,莫非你是杨公定国的子孙?”
庸王沉声说道,目中射出了崇敬之光,“除了定国公的后人,还有谁能有如此热血豪气。”
杨戕听到庸王如此推崇先祖,亦是热血沸腾,点头应道:“杨戕虽然不才,但是亦不敢忘记祖训:忠君报国,斩奸锄恶!”
“好一个斩奸锄恶!”
庸王喝道,“那杨副将你告诉我,你要如何来斩奸锄恶呢,就好象对这李延廷,你要如何来铲除他呢?要让他认罪伏法,岂是那般容易。人证,物证,你都齐全了吗?物证,只怕你是拿不出来了吧,那么人证呢,难怪就凭你们几个人的一面之词,大理寺就能把李延廷这堂堂的大将军给办了吗?更何况大理寺中,与李家交好的人有的是,你们斗得过他吗?再说,要是我是李延廷的话,立即就将你的八位弟兄作‘逃兵’处死,到时候,你又能奈他何?”
杨戕听得汗流浃背,也知道庸王所说的话不无可能,急道:“庸王,那我的几个弟兄现在情况如何呢?”但是旋即他又想起庸**才说的八位兄弟,那么很显然庸王已经事先了解此事了,又道:“庸王既然已经知晓我的八位兄弟,必然已将他们妥善安置了,对吧?”
庸王笑道:“料敌机先,此乃用兵之道。杨副将,你乃是天生的将才,但是切莫仅仅以战场为战场。试想,官场也是战场,人生亦是战场,所以,做人也要以兵法行之,如此方能万无一失。从本王点你为我的副将之后,就已经着人调查你的底细和跟你接触过的人了,所以,你那八位兄弟这刻已经身陷大牢,任何人不得与他们接触。”
“莫非庸王你反要将他们定罪?”杨戕强忍着怒气说道。
庸王平静地说道:“若是别人用如此的口气跟本王说话的话,本王定然会将他一起治罪的。但是,本王的确是欣赏你的将才,是以不会计较你的连番顶撞。你可知道,我将他们关入大牢,乃是为了救他们,而非是要治他们的罪。”
“庸王你的意思是……?”
杨戕知道以庸王的身份,没有必要欺骗自己,他说是为了救这几人,便是为了救他们无疑。
庸王道:“关键是现在这时候,绝不适宜治李延廷的罪,否者,就是等同于逼他谋反叛逃,如今守城的将士之中,有多少是他的亲信,我们一无所知,要是这些人都跟他叛逃的话,或者跟蛮夷大军来一个里应外合,那是什么结局,你可曾想过?不仅我明白这个道理,李延廷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料定了我只能跟他虚与委蛇,并不能真的跟他翻脸。所以,我将你的八位兄关在大牢,由我的人看守,正是要留住他们八人的命,等日后平定了蛮夷,再跟李延廷算帐。杨副将,国破事大,还是杀奸臣事大呢?”
“末将受教了!”
杨戕心悦诚服,知道现在并非是处理奸臣的最佳时机,同时感受到庸王的雄才大略,说道:“明日庸王想要如何迎战,莫将愿为先锋。”
“好!”
庸王知道杨戕已经疑惑尽散,笑道:“这才是本王想听的。明日之战,你有什么看法呢?”
杨戕知道庸王是在征询自己的意见,亦有考教的意思,便沉着应答道:“今日蛮夷军队失了士气,明日他们必定会选择直接攻城,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加强城防,并且要特别留意蛮夷弓箭手所用的长弓,这些弓比之我们的弓,至少能多出三百步的射程……”
杨戕对于兵器、兵种、阵法等战争知识了如指掌,如数家珍,令庸王也不禁刮目相看。
第三章 兽性初发
翌日清晨。
当晨曦之光从地平面乍起之时,平原上响起了蛮夷催战的号角。
铁甲铮铮,战马嘶鸣。
攻城之战终于拉开序幕。令人感到不安的是蛮夷军队经过昨日的败仗,数量上竟然有增无减,不下十万之数,显然他们对于中原神州已经窥觑久也,如今不过是蓄势以发。并且,从蛮夷军队的兵种来看,决计不是一个种族所有,看来这些蛮夷种族之间早有协议,定要将中原神州瓜分殆尽。
杨戕一身黑铁重甲,立于城墙之颠,冷冷地俯瞰着被蛮夷军队占据的平原。
手中的玄铁枪“疾战”在晨光中闪烁着令人发寒的凶光,将杨戕那坚毅的面庞映衬得更加英武不凡。
这一刻,他终于成了真正的将军,战场就在他的面前,而身边就是三万的守城大军。
庸王依然是一身火红的战袍,连同杨戕在内的十大副将立于其旁。庸王扫视着平原上缓缓推进的蛮夷军队,淡然地说道:“诸位将军有何退敌妙计?”
“蛮夷军队三倍于我,除了死守,别无他法。”
程均沉声说道,“只要我们能等到援军到来,就算胜利了。”
“只是这么死守下去,我们玄甲军必定损失惨重。”说话之人是庸王部下唯一的女将燕菲菲,使一对鸳鸯刀。她说的话一句说中要害,这次朝廷不派别人专门派庸王军队镇守此处,正要借机削弱庸王的兵力。
庸王不为所动,平静地说道:“杨戕,昨夜你彻夜未眠,想必思索出什么退敌办法了吧?”
杨戕暗呼厉害,想不到自己昨夜彻夜思索的事情竟然都落在了庸王的眼中,看来庸王此人的的确确是深知用兵、用将之道。于是,杨戕道:“目下蛮夷军队在数量上远胜于我方,并且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所以,他们先前的进攻必定如同暴风骤雨,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借城防死守,消磨掉他们的锐气。等他们锐气失尽,退兵之后,就轮到他们动手了。”
“好。”
庸王赞道,立即会意:“只要能死守此城,让他们今日退却。今天晚上,我就亲率玄甲军,杀入他们的大营!”
以蛮夷军队的狂妄,绝不会猜到中原军队竟然还敢主动出击,所以只要众人能撑过白天,战事就必然会有转机。
众将不再言语,目光紧锁住下面的战场。
“呜!~”
号角之声再起。蛮夷军队厚重的兵器、铁甲撞击之声响彻平原。
“轰!~”
一块巨石从敌方阵营中抛投而至,足有万斤之重。
守城将士无不变色,谁曾想到这些蛮夷竟然能制造出比中原军队更优异的投石器呢?
巨石带着呼啸之声不断翻滚着奔袭而来,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阴冷的长长的黑影。
城上将士若被这巨石压中,必定会被撞击成一团肉泥。饶是以庸王处变不惊的定力,也让这万斤巨石的声势给吓了一跳。
七丈,六丈,五丈……
那巨石很快就到了城墙五丈之内,眼看就要砸在城墙之上。
忽地,一道黑影从墙头跃出,恍若鬼魅。
杨戕手中的疾战长枪电射而出,一阵“噼里啪啦”地爆响中,玄铁长枪与巨石撞击出无数的火光,在人们无法置信的眼光中,那块巨石竟然改变了方向,猛地往地面坠落,“轰~”地一声,砸落在城墙脚下,带起漫天的尘土。
蛮夷军队的投石器能扔出万斤巨石已经让中原兵士骇然不已了,但是杨戕竟然能以血肉之躯挥枪击落这轰然而至的巨石,就更令人刮目相看了,一时间,城墙之上欢声雷动,士气猛然高涨。
庸王笑着看了看杨戕,忽然心中涌起了一种奇异的想法,让他似乎拨开了挡在他前路的层层迷雾,看到了今后的方向。
“杨戕,本王定会把你这个‘战神’留在身边,不惜一切代价。只要有你的铁枪,再加上我无敌天下的玄甲军,何愁大事不成?”
庸王踌躇满志,眼前的战场顿时变得渺小起来,因为今后还会有更激烈的战斗等着他。
漫天的巨石在红日下拖着黑沉沉的长影呼啸而来。
蛮夷大军缓缓推进,以一万长矛兵为先锋,避免中原骑兵再次突袭,然后是三万的剑士,携带攻城器,是为攻城中坚力量,再后面的就是近两万的长弓士兵,其抛射而出的长箭,足够洞穿普通士兵的甲胄。在后面就是一万的骑兵,随时准备增援。
由于两军距离尚远,中原军队的投石器在射程上还有所不及,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黑压压的敌人向城墙推进。蛮夷军队的将领看来并不傻,竟想出利用巨石轰炸,再配合强大阵势推进来摧毁中原士兵的士气,不过他们却不曾想到,城墙之上竟然会有如此一个“怪物”。
每一番巨石轰炸,石头都在十多块左右,乍眼看去,有如起伏的小山峦一般。然而杨戕一人一枪,渊立岳峙于城头,竟能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间将这些巨石一一拍落在地,轻松得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
然而形势却并非如表面这般容易,杨戕虽然身负万斤神力,然而终究是血肉之躯,若非有正宗的道家心法调理气息,只怕接不下几十块石头,就要当场出丑了,毕竟这投石器扔过来的石头,少说也在千斤之上。
庸王看着蹿动于城墙和石头之间的杨戕,对身边的几个副将笑道:“诸位以为杨将军如何?”
“杨兄弟神勇盖世,有若在世楚霸王!”
程均佩服道,“如此人物,当世仅有。”
罗青亦赞道:“杨大哥真乃神人,竟能以血肉之躯抵挡千斤重力,要不是亲眼所见,只怕无人敢信。”
其他几将虽然与杨戕并无深交,但是都是忠贞之士,素来敬服真正的英雄,这刻见杨戕如此勇猛无匹,也是心下骇然,称赞不已。
庸王心道,若能得此大将,何愁天下不平?但大丈夫立于世间,岂能志在中原九州而已。
“呜!~”
敌方号角之声再起。
一片喊杀之声中,蛮夷军队终于发起了冲锋,漫天的尘土弥漫而起,向着芜城席卷而来。
“击鼓!投石器进攻!”
庸王冷静地下达着命令,镇定自若地指挥着守城的士兵,身后的红色战袍随风而起,将血腥味延伸到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很快,蛮夷军队最具威力的长弓手就冲入了他们的射程之中,开始结阵对城墙上抛射出一阵接一阵的箭雨。
庸王看见蜂拥而至的蛮夷士兵,一声令下,城墙上蓄势待发的弓箭手立即在护墙后猛烈地对着城下密密麻麻地敌人射去。
这时候,不需要瞄准,也不需要判断,只需要狠命地拉开弓,把手中的箭射出去就行,只要射出去,就一定能命中敌人。
不畏死亡的蛮夷士兵终于借助各种攻城器具冲上了墙头,举起长剑跟守诚的中原士兵战在了一起。
劈、砍。
几乎每个人都做着同样的动作,眼睛中闪现着同样的凶光。死亡的恐惧迅速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滋生起来,只有用敌人的飞溅的鲜血和手中的刀剑破入对方身体的痛快兴奋之感,才能抵御死亡带来的恐惧,将死亡转移到别人的身上。
谁都不想死。
所以只能在对手的刀剑落在自己身上以前,抢先砍下敌人的头颅或者刺穿对手的心脏。
所有的人都杀红了眼,在浴血的战场中,血腥之气冲天而起,就连冉冉升起的红日也为之黯然失色。杨戕起初还能暂时压抑住心中的那股莫名的兴奋——那是野兽的原始凶性,但是触目所见的血腥却让他逐渐失去了理智,他似乎听见了自己身体深处的呐喊——杀!
杀,杨戕手中长枪一挑,已经将一个蛮夷士兵挑在了枪尖,厚重的甲胄丝毫不能阻止玄铁枪尖的破入。然后一阵乌黑的亮光闪过,那蛮夷士兵突地化作一滩血肉往同伴激射而去。那几个蛮夷士兵甚至连呼叫都来不及,就在杨戕的枪下化成了一团支离破碎的血肉。
杨戕的心中闪过最后一丝警觉,他忽地从城墙上纵身而下,投入到那黑压压一片的敌人之中。
第四章 战神转世
惊骇、疑惑、愤怒,不同的感觉充斥在每个人的心中。
看见杨戕手横长枪,从十丈高墙跃下,无论敌我双方之人,都被他的的行为所惊。
昨日过后的杨戕,在中原士兵心目中,就如同战神临凡一般,再加上先前他以一人之力,抵挡蛮子投射过来的万斤巨石,使中原士兵免于巨石轰炸,更让他成为了所有士兵的精神支柱,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跃下城墙,因为那无疑是投入了地府的大门。
莫非他要以一人之力,血战身死,力挽狂澜?
几乎所有的中原兵士都这么想,以为杨戕要以身殉战,激发起中原士兵的强大斗志。于是,在惊骇、敬佩和愤怒之中,这些士兵比先前更要凶狠几倍地往身边的蛮子砍杀而去。
庸王也迷惑了,他自认深悟用兵用将之道,知晓将士的心思,并能加以利用,发挥其各自所长。然而此刻,他却发现自己看不懂杨戕了。
因为这一刻,他已经不知道杨戕要的是什么了。
名、利、财?什么都不是。
同样,那些蛮夷士兵也震惊了,他们虽然不知道杨戕为何人,但是却深刻知道这个中原将军的厉害。这一刻看他从天而降,有若天神一般,都不禁为之愣了一愣。
迟疑只是片刻而已,他们并不相信城下的几万人会杀不了这么一个人,哪怕有盖世的豪勇。
蛮夷中军指挥将领迅速传令,只要能击杀城上跃下的中原将军,必赏万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潮水一般的蛮夷士兵扑向了杨戕落下之处,而那些高明的剑士也立即纵马奔向杨戕所在之处,立誓要将这击杀了他们军中第一高手的中原将军斩于剑下。
杀掉他,那将是无尚的荣耀。
杨戕也知道自己投下城墙,无疑就是死路一条,然而此举却是不得已而为之。此时他已经兽性发作,在血腥的刺激之下,难以自禁,不得不趁心神清醒的最后一刹那,投入到敌阵之中。
否则,只怕他手中的长枪就会沾染上己方士兵的鲜血。
这是杨戕决计不愿见到的事情。所以,他选择了与敌偕亡。
战场之上,本就是血腥恐怖,杀戮成行。然而即使整个战场的血腥和恐惧,都远远没有杨戕四周来得骇人。
那已经不是人间能见到的景象了,而是真真实实的森罗地狱。此时的杨戕,或者是一头最凶残的野兽,或者是嗜杀成性的恶魔,总之,在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人类情感。
惨叫阵阵,如堕地府。
乌黑的长枪就像魔鬼收割人命的镰刀,不断地在周围的蛮夷的身体上爆炸开一朵连一朵的血花,长枪所过之处,全是蛮夷士兵的断肢碎肉、脑浆肠腑。
然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令人感到发毛的地方,是杨戕已经彻头彻尾地不像一个人了。他不仅用枪刺、扫,更用脚踢、手抓,甚至还用嘴咬。此刻的他已经全无招数可言了,只是用最简单最狠毒的方式致人于死地。
浑身沐浴在血光之中,杨戕体内的兽性越来越狂暴,肆虐杀戮的快感充斥着他的整个身体。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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