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古代农家媳-第8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的孩子。还以为他想什么都会如意。其实很傻,很天真。连骗骗她,假意答应娶她都做不到。还想成大事?

哼!

“我可以做到。”

晚了,如果在她问完问题的时候。杜绝能这么爽快坚定的回答,说不定她会重新相信他。

他要利用她,而她也有用到他的地方,就看谁才是最后赢家了。

“好,那我问你,你去西北,什么时候能回?”

“等我爹对我彻底放心…”

“那是几年还是几十年?”翠北打断道:“你是想熬到杜家的老不死的都死绝了,再来对付杜若瑾一个女流之辈?别忘了。我们现在已经露出了破绽,随时可能被别人反手一把捏死,除了等之外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吗?”

被翠北的言语一激,杜绝心里也生出几分傲气,他自认自己是一个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人,居然被一个丫鬟出身的女人劈头盖脸的骂,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我会想出办法。”

***

灯火如豆,脆弱而又顽强的闪现在一片大的黑色空间里。

在一片此起彼伏的鼾声中,某一处的被子动了动。

一个听上去有些痛苦的声音传了出来:“廖爷,你还好吗?”

仔细一看。赫然是消失不见的瘪三。

“好像还死不了。”廖泗安嘶了一声,好日子过得太久,他这副养尊处优的身子也娇贵起来了。一动就浑身都疼。

瘪三打了个冷颤,咧嘴道:“我感觉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今天他们预谋逃跑,没有意外的又被逮住了,照旧的一顿毒打。这种日复一日,看不到出路的日子,瘪三实在是受够了,他主动替廖泗安挡了大部分的鞭子。上次身上的伤还没有好透,如今又添一身新伤,这破地方。鬼天气,只是让他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黑黢黢的煤洞。是他见识到的第一个人命如草芥的地方。这里没有人在意谁的生死,生了病也根本没有药医。只能靠自己生生的捱,捱过去了,没人在乎,捱不过去,死了也只是一床破草席,反正都是命。捱呀,可是他好像捱不过去了。

身上薄薄的,缩成一团团的棉被根本不能带给他一点温暖,反倒是像一块冰,在一点点汲取走他身上的温度。

或许因为寒冷,或许因为他觉得他自己快要死了,瘪三的脑子忽然变得特别清晰,过去的种种都在他的脑海里掠过。在他最风光得意的那段日子,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在人世间的最后一段日子会是这样度过,触目的都是沉重的黑色,周围还有那些面若死灰,麻木的人。

这便是真正的人间地狱吧。

“振作一点,我们还能逃出去。”廖泗安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人最怕的不是绝望,而是看不到希望。他也害怕,但是为了活,害怕就要忍着。

“廖爷,你就别骗我了。”这时候瘪三居然笑得出来,语气空洞道:“我们逃不出去的,他们就是要一点一滴的折磨我们,耗死我们。我们斗不过他们,斗不过。。。”

“所以你得振作起来,不能让他们如愿。”廖泗安说道,一边忍着自己身上的伤痛,翻了个身揉捏瘪三的身子,让他暖和起来。

“我等不了了,廖爷。”瘪三无声的笑了笑,斜眼盯着那一闪一闪的灯光,“我怕死,很怕,刚开始我还以为低头,撇下你就能活,没想到现在是活了,却活的那么艰难,”瘪三咳嗽两声,“这样活着还不如去死。原本我一直以为死很难,因为要抛弃要割舍的有那么多,现在才发觉是自己根本没尝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廖泗安也一阵恍惚,在他来盆底镇之前可曾想过会有今日的光景?他根本连‘死’这个字,想都不会联想到自己身上。现在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煤洞里,每天不停的辛苦劳动,才能换取果腹的一点儿食物,累的倒头就睡,本意就是让人根本兴不起逃跑的念头。才十几天,他浑身邋遢,胡子拉碴,和以前判如两人,甚至也根本没时间去想儿女情长的事情。在逃跑多次失败之后,他只想着若能用他所拥有的一样东西来换取他的自由,他愿意。

“想我瘪三也是三十老几的人了呢,要是就在这个地方憋屈的死去,每年清明的时候连个上坟的人都没有,这一辈子也算白过了吧?”瘪三睁着眼珠子看着黑漆漆的头顶,闭眼喃喃,“好不甘心。”

“别说话了。”廖泗安说道:“保存体力,咱们早晚能出去的,相信我。”

“我自然相信廖爷。相信…”瘪三慢慢睡了过去。

探到瘪三的呼吸,廖泗安的一颗心才回归平静。只是,他已经开始害怕明天的太阳了。

☆、一八三、 亲变仇

“小姐,你要什么,吩咐我一声就是了,大夫说你不能乱动,要卧床休息。”云翅按住挣扎着要起身的杨柳的肩,说道。

“我觉得我屁股麻了。”杨柳半是开玩笑半是事实的说道。她只是稍稍有些见红,又不是瘫了,这不准那不许的,搞什么?

云翅的脸一下子红了,小姐的意思是要她帮她揉屁股吗?

哈哈哈,杨柳忍不住大声笑出来。这些小丫头还是挺有意思的,无聊的时候逗一下特别开怀。

“小姐你笑话我。”云翅的脸更红,却又碍于身份,不能做女儿态的捶杨柳两下。

“不笑不笑。”杨柳慢慢的收住笑,让云翅往她后背塞了一床被子好让她舒服的躺着,“你去把杜家大小姐送我的那几本书拿来。”

“管家让你多休息。”云翅站着没动,显然是张文山之前耳提面命起的作用。

“我只是劳累我的眼睛。”杨柳双掌抻了抻被面,然后睁着一双大眼渴求的看着云翅。

被杨柳这么盯着,云翅也弱了气势,却还是坚持:“管家说了,不行的。”

这可真是听话的好孩子。

杨柳眨巴下眼睛,“你识字吗?”

“以前跟小姐学过一段时间,略识得几个字。”

好像不管有才的谦虚,还是没才的实话,大家都爱说略识得几个字,就不能直接说认识吗?弄得她都不知道对方是在客套还是说事实了。不过,认得几个也好。

“那你念给我听。”这是一个折中的好办法。

真人现场版的有声小说啊,有木有。

不能让三小姐累着,又不能逆她的意思,综合一下,好像就只有现在这个办法。云翅只得点点头。去拿了书念。

越读,云翅的脸就越红。杨柳让杜氏带的都是说的些情啊爱的,云翅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哪经过这种架势?这些私密,脸红心跳的事情都是偷偷的。唯恐被别人撞见,这样大剌剌读出来跟公之于众有什么差别。云翅把书往下移了移,视线往上,却意外瞧见杨柳的眼睛已经眯起来了。

睡着了。

果然,是她读的太无趣了吗?不过能让小姐睡着,也算是错有错着。云翅有些不好意思的合上书,收了声。

“念完了?”云翅的声音一停,杨柳就睁开眼睛问道。

原来小姐是眯着眼听的吗?

“没。”云翅一边慌乱应着。一边低头去翻刚才读的那页。

“别找了,我不听了。”杨柳打个哈欠,果然小说还是要看的。她也喜欢那些优美唯美一点的句子,古文是挺美的,只是她不是古人,欣赏不过来。每每听到那些古诗词,她的大脑还得先反应一遍,把它翻译成现代白话文,自己才能理解,脑子真累。

“奴婢知错。”云翅惴惴不安。

嗯?

这也……

“去拿几张纸和毛笔过来。我们玩五子棋吧。”

***

“习秋姐姐诶,习秋姐姐。”小虎子的声音传来。

“干嘛?!”习秋没好气的答道。被余氏一把把老母鸡塞到她怀里,习秋恶心了好几天。哪怕她洗过澡。换过衣裳,还是觉得身上有股鸡屎味儿,弄得她心情糟糕透了,连带着对别人也有几分火气。

女人真可怕,他明明都没得罪过她。小虎子腹诽,难怪陆大叔到现在都不肯找媳妇儿。

正在往回赶的陆三酉若是能亲耳听到小虎子心里的话,一定会振臂,对天三呼冤枉,他哪是不想找。是找不到好不好。都看不上他是一个看门的,哼。等哪天他家少爷成了宰相,他看什么人还敢瞧不起他?宰相门前三品官。那时候他一定要挑挑拣拣,选一串漂亮媳妇。

“说话呀!”习秋可不知道小虎子心里所想,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小孩子就是麻烦,叫住人又不说话。

“那个怪人又来了,说是要见小姐。”小虎子忙道。

“哪个怪人…”习秋的不耐烦之色顿时一收,问道:“是叫李聪吗?”

他就记得那个怪人,哪去记他的名字了,小虎子愕然。

就知道靠不住!

记得上回小虎子口里的怪人就是姑爷,希望没有换人吧?小姐一个人回杨府都这么久了,也没见他露过一次面,她非得叼难叼难,好好给小姐出口恶气。

不过,习秋看着睁着无辜大眼的小虎子,心里有了计较。

被何氏逼着必须征得杨柳原谅的李聪在杨府大门前晃荡了一个时辰,终于下决心登门了。娘说得对,孩子是他的,其他的,都可以不计较。

不过,好不容易积累起的信心就在看门的小孩儿这里就吃了亏,居然叫他等着,不知道他是杨府的姑爷…哦,他忘了,那只是曾经。李聪不满的情绪只能按捺下来,乖乖等着杨柳决定见不见。

跟以前他进杨府相比,前后待遇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刚才那个小孩子的头。他上前一步,就听见小孩儿说:“大门是给杨府的主子和贵客走的,你要见三小姐,去角门等着。”

角门,那是下人进出的地方,他要去那里等?

等等,他们得好好谈谈。

“你是新来的?”李聪决定端起架势,教育教育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儿。

“是。”小虎子反应极快,“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是谁,既然相见三小姐,就得守规矩。府里的规矩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别想仗着块头大就欺负人。”

李聪一噎,他哪里仗着块头大就欺负人了,虽然有这么个意思。

“我不信,你到底给杨柳说过我来了没有?”李聪不耐烦的说道。杨柳本来就做错事,死不悔改,他才把她休掉的,就算她现在怀了身孕,也不过是将功折过罢了,居然还在这个时候摆架子。她难道不知道就算她是一个官家小姐,带着孩子,就算改嫁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吗?还不如低头跟他老老实实回家去,起码是个原配正室。死性不改又自视甚高,惹怒了他,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我们小姐的闺名也是你随便叫的?”小虎子把门打开了一些,整个人显现出来,叉着腰,气势汹汹的对着李聪,“你现在站的是我们杨府的地盘,还敢吹胡子瞪眼的对我们大嚷嚷。不是叫你去角门儿守着吗?老老实实等我们小姐睡醒后再决定见不见你。没有一点儿规矩,就知道穷横。”

“你叫李聪?”小虎子轻蔑地问道。

这杨府的下人一个个眼睛都长天上了,就算府里有人做了官,又有什么了不起,是多了只眼睛还是多了双耳朵,凭什么瞧不起人?居然被一个看门的瞧扁,李聪紧了紧拳头,往前走了两步。

瞎子都看得出李聪的愤怒。

小虎子却还从容地翻了一个白眼儿,吐了一口唾沫,才嘭的一声关上门。巨大的铜环和门相撞,发出一阵响,吸引了许多好奇的视线。

李聪的脸色涨红,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到这里来受气,不就是个孩子吗?随便找个女人也能生,为什么偏偏得低声下气去求杨柳,他受不了这口窝囊气。

***

“娘,我说过的,没这么简单。”秀秀搀着何氏说道,目睹这一切后,她已经对杨柳会回到李家不抱有任何一点幻想。

她语气里并没有先知的得意,反而有些淡淡的伤感。或许是因为站在旁观者的位置,或许是她有认真的想过,杨柳和李聪之前存在一个死结,一个不承认,一个想当然,怎么可能再重新走到一块?孩子没被打掉,也没告诉李家人,也算是最后一点仁慈了吧。

何氏形容枯槁,风吹起了她耳边的几丝碎发,越显得虚弱不堪。她微微动了动胳膊肘,拒开秀秀的手,站直了身子,一言不发的看着李聪像个困兽一样对杨府前的一只石狮子拳打脚踢。不管有没有人证明,杨柳和她表哥的同一天失踪是事实,哪怕是杨柳真的无辜也的确没让人侵犯,死抓着这点问题都可以把她打压致死。这个朝代的风气便是如此,也随时不缺落井下石和抱膀子看戏的人,即便是她,不也第一时间考虑的是她儿子吗?先是担心血脉,后是担心名声不好,现在她要李聪接回杨柳,不还是为了杨柳肚子里的那块肉吗?她从来没真正为杨柳考虑过,因为她也担心,万一杨柳真的被侵犯呢?

可,要是没有呢?

明明知道有那点微乎其微的可能,即便存在,也没人在乎。

只有本人才会真的在乎。

杨柳的在乎,她看不到,这个时候又勉强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去忽略那点在乎。

杨柳不愿,她们也显得卑鄙。

而且就算他们不在乎,他们也不可能不顾别人的嘴巴和异样的眼神就自顾自的生活。人活一张脸,她也想全家脸上都有光彩。

光彩吗,若是沾染上杨柳,就会一点不剩吧。

可是真的要舍,真的能舍吗?

☆、一八四、 翠北回府

此后的日子像这场突如其来却又不是意料之外的霜降,暂时冰冻住了一切,维持了原样:杜汉带着杜绝去了西北,翠北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李杜两家都各自回到原本的生活状态,上工的,上学的,各司其职。

杨柳从被窝里伸出两只手,脚趾并拢,刚要发力伸个懒腰,就被按住了肩膀,顿时吓得她一个激灵,瞌睡全无。

“小姐,这样容易抻着腰。”云翅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她实在是没见过这么爱动的孕妇,忘了她才见过红,

杨柳无语,她本来就是要伸懒腰的好不好。

像重新回婴儿状态,任由云翅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服务后,杨柳忍住激动的心情,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她终于被允许下地了。

脚底传来的厚实感,让她感慨:老妈果然说得没错,还是脚踏实地带来的满足感最真实。

推开窗,清新的空气一下子涌了进来,刺激到杨柳已经习惯温暖适宜的鼻子,杨柳眼一红,眼泪就飙了出来。

太阳看起来这么好,这股寒凉,带着锋利的刀刃似的怪风是怎么回事?

“外面下霜了。”云翅一面关窗,一面解释道。

原来是这个具有大欺骗性的节气到了啊。

杨柳揉了揉鼻子,嘟囔道:“什么时辰了,能吃早饭了不?”她饿了。

早饭…再过一个时辰,他们下人都该吃午饭了。

“小姐有没有特别想吃的?”白粥是随时准备好的,小菜也好弄,就是备不齐万一杨柳突然想吃点什么。

“给我煮一条酸菜鱼吧,多放点酸菜。”杨柳没想到他们府上还有一个积酸菜特别厉害的妇人,跟她老妈的手艺不相上下。一想到酸菜鱼酸爽的口感。她口里的口水就泛滥了。

“那奴婢就先去厨房吩咐一声。”云翅行了一礼,退了出去。杨柳则把茶几上装着冻手的果子的果盘推远了些,把糕点盘子抱到怀里。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学门手艺,好打发打发时间。这一天过着跟猪差不了的生活。她早晚一天会变成土肥圆的。

***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过一阵,喜花才磨磨蹭蹭去开了门。她现在无比怀念在杜家的日子,虽然这种天气也不可能躲在屋子里烤火,但活儿少人多,大家做完事,围在一起晒太阳说话,这一天时间也就过去了。哪像她现在,什么活儿都要做。还没工钱可拿,小命受着威胁,却还要对仇人小心巴结。日子过成这样,她心里的憋屈却没地方可诉。

她还惦记着杜家,杜家里可还有人记得她?

在他们心里,她应该和那几个丫鬟一样,死了吧。

往手掌心哈了一口气,十指互相搓了搓,喜花才拿开门栓,开了门。

这种都被人忘记的地方。居然还有人来串门?

“谁啊?”她懒洋洋的问道。

“谁?!”一个四十多岁,歪戴着一顶帽子,后摆上有一大滩水渍的男人。气急败坏的指着刚才滑倒的地方,冲喜花嚷嚷:“站人的地方你泼什么水,摔着人了你知不知道?!”

不说,她还以为那人是自己尿了裤子呢。不过,“我家的门口,我乐意泼水怎么着?谁叫你站得不是地方?”

“嘿——”中年男人脸一偏,朝地上吐了口痰,“你们家?特么的,老子还不知道房子租给你们。就成了你们家的了。想讹老子,眼睛睁大点。别以为我怕了你们杜家!”

什么,租的?喜花的神色一僵。又忽的眼睛一亮,对,租的!

“请问你是?”

喜花略带恭敬的语气让中年男人稍稍满意了些,他昂着头,傲然道:“房东。”

有房子,就是这么任性!

机会!喜花眼里的光芒更甚,来得好,来得实在太好了。

“快来坐。”杨柳一看杜氏走进来,忙吐掉嘴里的鱼骨头,招呼道:“吃过没有,一起来用点吧,我也刚吃。”

说到这里的时候,杨柳还用袖子挡了挡桌子上的那堆鱼骨头,显然这就是拆穿她说刚吃的证据。

杜氏笑了笑。以前她也就知道杨家有个三小姐,从没有接触过,也不知道性格怎么样。岂料后来两人成了妯娌,现在又不知不觉变成好友,然后她就亲眼目睹了很多次杨柳跟“大家闺秀”,“淑女”这些词完全不沾边的行为。这些熟稔,看起来犹如男人之间相处的方式并不让她觉得惊讶,反倒有些亲切。撇开许多条框,

“好。”她点头坐下来,接过热帕子擦了手。

杨府的下人赶紧撤掉上面已经冷掉的菜,收拾干净桌子,又手脚麻利的重新做了几个送上来。

“我还想尝尝你刚才吃的拿道酸菜鱼的。”杜氏有些遗憾的说道。

杨柳也还正在遗憾呢,但也不能让客人吃剩菜啊。听杜氏这么一说,赶紧又让人再重新做一道酸菜鱼上来,还不忘称赞杜氏的品味。

“其实是你更想吃吧。”杜氏拆穿。

“是他!”杨柳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光明正大的推卸。

两人都笑了一阵。

“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想想做什么解闷。”

“头三个月你就别想着动了,这几天又是落霜,地面结冰,摔一跤可不是闹着玩的。”杜氏严肃道。

好吧,这个她知道,关键是后面几个月呢?难道除了猫冬,就不能做别的了?

好在杨柳还没问,杜氏又开口了:“要是实在无趣得紧,可以逛逛院子,绣绣花,写写画画,闲不住的。”

绣花?不会!写画,涂鸦两笔算不算?

“还没问你店里的生意怎么样呢。”

说到这个,杨柳就脸红。说是她自己做生意吧,但人手是杨府的,地盘是杨府的。而且她就卖个炒栗子,能有多少进账,昨天张文山来看她的时候还带来了是这一个月的账本,居然有五两银子的盈利。他大概也知道多了会让她怀疑,只稍稍贴补了点儿进去,才让账面上显得好看点儿。但是杨柳自己心里明白呀,盈利和花销顶多就是打个平,事实上她还是亏了。

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啊,以前捣鼓粽子也就赚了一文,往事不堪回首,如今也没什么可拿来炫耀的。

只得寄希望于那些果树苗子,希望能很快结果吧。

这时盛夏走进来,对杜氏耳语了两句。

“家里临时有事,我得先回去了。”杜氏面无异色的放下筷子,一边用手帕擦拭唇角,“我改天再来看你。”

“你去忙。”杨柳立即说道。

杜氏点头,也没多寒暄,就走了出去。

跟人家一对比,杨柳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饭桶,还是名副其实的那种。

职场不如人家,情场更是个失败者,她怎么就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呢?

“她怎么回来了?”一出杨府的大门,杜氏就问道,脸上全无刚才的镇定。

“说是房子到期,被房东赶了出来。”盛夏答道,扶着杜氏上了马车。

不提这茬,她还忘记这么回事呢。

“让她进去了?”

事实上,翠北还是杜府的大丫鬟,她没身份也没理由拦着别人回去吧。

“没有,她说要等大小姐回来再进去。”

等她来接她?还真是给她长脸了!当初不过缓兵之计,毕竟多少还是要给杜汉些的面子。对杜绝起了怀疑之后,杜氏也顺带查了一下翠北,果然发现了她的一些小动作,人总是不满足的吗?她自认待翠北还是不错的,可是背叛,就来得这么真实。而且就算翠北没什么坏心思,但她出了那档子事情,她可能还带着这种下人出门访友?别给她丢脸了。

“那就让她等着吧。”杜氏说道,又问:“只她一个人?”

“还有一个,是小姐以前派去的。”

其他几个丫鬟都没了,就她还活着?一定是还有两把刷子,才会被翠北留到最后。看来她杜家还真是风水好,卧虎藏龙,随随便便一个丫头都是宅斗的一把好手。

杜氏改了主意,“让翠北进来,把那丫头赶出去。”

她倒是想看看这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一对儿一旦分开,又会做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情。杜汉带着杜绝离开,翠北也暂时没了主意,所以这段时间才这么安分吧。

安分?她倒想看看是不是真。

至于想让她接?做梦吧。

“什么?”喜花蓦然瞪大了眼。

然而角门已经关闭,没人理会她的心情。

“我真的是杜府的丫头啊,我叫喜花,喜云,喜风都可以作证的。”她哭着去拍门。好不容易有机会回来了,她又被拒之门外,这叫什么事啊。

她的卖身契还在杜府,自然不可能去别的府里当丫头,又怕回到家会被官府抓起来当做逃奴定罪。关键的是她身上的毒还要靠翠北的解药,她真的不能离开翠北,不能离开杜家呀。

还有翠北,那个狠毒的女人,一句话也不为她说,进门的时候,连转头都没有,就这样让她自生自灭吗?这是逼着她走绝路啊。

天呐,她还有活路可走吗?

☆、一八五、 好心

往烧得要过的枯草树叶上扫了一把野草,李聪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灰,确定火势不会蔓延之后,便站到田埂上,倒竖脚,磕了磕鞋子上的泥,扛上锄头准备回家了。

这几天早上的霜很大,打坏了很多菜,他也就每天晚上都来地里燃一把火,以便减少点伤害。不止是他,屯子里的每家每户都是这么做,每到黄昏的时候,随便往一处开阔地一站,放眼一看,到处都是一团团往天上冒的灰烟,衬托着将黑的夜色,显得沉寂凝重。

李聪很不喜欢这样的场景,这些寄予了希望的黑烟在他眼里只是村民烧给老天爷的纸钱,苍天已死。

哼!

“李聪啊,又是你来烧火?”前些日,将他错认成三哥李强的木三叔叫住了李聪,“我听说你们分家了,怎么还是你一个人做地里的活儿?”

“哥哥们都忙,很少有时间回来,家里就我一个大男人,自然要多做点儿。反正也不是累人的事,多跑两趟就是。我年轻,脚快,也不耽误工夫。”李聪笑呵呵的答道。

“呵呵,看得开就好,吃亏是福嘛。现在屯子里像你这样还下地的年轻人可不多了。”称赞道。

可不是,出来烧火的都是些老头儿老太,要不然就是妇人带着孩子,他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待在里面还真是挺扎眼的。那场山火过后,他能逮到的猎物也少了,闲的时间多了,现在他又不需要养家,就这么过吧。

“你那镇上的媳妇,倒是好久没见她出门了,怎么两口子还没和好?”

若不是看木三叔的神色真诚。李聪一定认为他是故意在揭他的伤疤。不过,这件事早晚都得让别人知道,家里也没谁再劝他去把杨柳求回来。李聪也乐得轻松。反正杨柳离开后,他反倒觉得家里一下子清净了不少。便有些无所谓道:“我把她休了。”

“哦。”木三叔淡漠的点头,好像这种结果是他早就预料到的,没有一点意外。

不过李聪就想不明白了,难道他和杨柳的结局,在别人眼里是早就注定的?有这么多人不看好他们这一对!

“你也看开点儿,好男儿何患无妻,没事的。”木三叔劝的。

“您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木三叔笑了两声。

“说句不怕得罪你的话,全屯子的人都知道了那件事。哪怕你明明知道你媳妇是无辜的,是个要脸面的男人都会选择休妻。人之常情,没什么好意外的。”

李聪没有说话,他知道木三叔的话还没说完。

“但咱们既然是大男人,也就不能人云亦云,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也要动动脑子多想想。有时候眼睛看不清的东西,就用心去看。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没有哪段姻缘是不需要维系的。多想一想当初第一眼动心是因为什么。人那,哪这么容易就变呢?”

李聪一直记得木三叔单手背在背后,有些感慨的模样。

“娘。木三叔过世的妻子是他的原配吗?”

“怎么会想到问这个?”何氏愣了一下,还是把木三叔当年的事情给李聪讲了个大概。

原来木三叔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因为误会他的发妻与别人有染,然后选择休妻的。他的发妻也是个性子烈的,找到了证明自己清白的证人证据,然后着他的面用剪刀自裁了,完全不给木三叔后悔和做出补偿的机会。

用一条鲜活的生命换来的教训,敢忘了吗?

木三叔是要忠告他吧。

可是杨柳是不同的,人没有一模一样的。

李聪有些烦躁的侧身躺着,一把扯过被子盖住头。

***

“哥。这是个什么东西?”秀秀扬着着一块长长的细葛布问道。

杨柳离开后,李聪的一切衣物都有秀秀包揽了。他还没好意思到让秀秀帮他洗内衣裤。秀秀洗衣服前总会把每件衣服都仔细搜查一翻,免得有什么东西被遗漏了。洗坏掉。这才从李聪挽成一团的衣服里发现了这么个奇怪的东西。

“什么东西?”李聪接了过去。

“是两个手掌形状的。”秀秀也站起来,反复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手背,又凑到李聪身边看。

这不是…

秀秀也察觉出来,“咦,好像嫂子做的手…”

不过她话还没说完,李聪就把布团成一团,扔进了灶房的柴堆上,语气平淡道:“没什么。”

是没什么,真的是没什么,哪怕他曾经想在这方布上画满他和杨柳两人的孩子的手掌形状,但现在,真的没什么了。

“真的…没什么?”秀秀看着那一团布,喃喃道。

***

“咦?”半天点不着火的文氏瞥见布团,二话没说的用火石引燃,放进了灶膛里。

李聪路过灶房的时候,下意识的看向柴堆处,除了干枯的树枝和树叶,别无它物。

天越来越冷,放假回家的李强也第一时间拿起斧头,和李聪一起上山砍柴,准备过冬的柴火。

“老五,你也去学门手艺吧。”打猎跟靠天吃饭似的,稍不注意就饥寒不饱,而且他也不愿看李聪这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