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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媳-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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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沉默了一下,道:“今天是该三哥出面,我们就在背后支持吧。”

☆、七八、 父亲

这么一走神的功夫,李文华已经把话说完,屯子里的人都把视线落在何氏一家身上。

或许是刹那间的心有灵犀,大家都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把李强夫妇突显出来,但又不远离。

文氏看了眼李强,然后后者站了出来。

走路还不利索,但步子很稳健。

“我知道大伙儿等在这里就是为了等我一个交代。”李强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但我要说的是,这火不是我家铁柱点的。”

铁牛娘当即就上前两步,“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十几个孩子都撒了谎?”

“对啊,你什么意思?”然后又有几个父母出声附和。

“我们来是听怎么赔偿的,不是听你抵赖的。”然后是刘家村的人。

李强连语调都没有变,继续说道:“我不在现场,到底是谁点的,我也不敢确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十几个孩子都一口咬定是铁柱,但我是他老子,儿子犯了错是我教导不利,该赔的我赔,决不含糊;但若不是,不能因为他年纪小好欺负就让人把屎盆子往头上扣!”

“谁往他头上扣屎盆子了,自己做错了事被别人认出来,现在还抵赖吗?”依旧是铁牛娘尖锐的声音。

“不是我点的。”铁柱的一只手由文氏拉着,他脑袋前倾,愤愤道:“铁牛让我点,我没点。”

“铁牛让你点火做什么,铁柱说清楚。”杨柳就补充问道。

“他们要烤鸡叫我点火,我把火折子扔啦,他们就不跟我玩。”

杨柳又问道:“火折子是谁给你的?”

“是铁牛塞给我的。”铁柱扭头看向文氏,“娘,我真的没点火。”

李强的脸色变了,眼睛直直盯向铁牛娘,她刚才这么激动是怕真相被抖出来,她儿子受到伤害吗?那他的铁柱就活该吗?

杨柳的刻意引导。就是要从铁柱嘴里说出事实,当事人直观的话,这可比旁人讲上一百句都顶用。

“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小孩子胡说八道到你们也信。”铁牛娘的目光闪了闪。“我自个儿养了十多年的儿子,他什么脾气秉性我还不清楚吗?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不知道轻重吗?”

“犯错可是不分年纪的,”余氏说道。

“朱嫂,你相信你儿子,我也相信我儿子。”李强冷冷道:“你说我儿子是胡说八道,那这十几个孩子里还有年龄比我家铁柱还小的,他是不是也在胡说八道呢?”

这群孩子里年纪最小的缸子,他娘立即嚷道:“我儿子怎么可能瞎说?”

“那就说实话!”文氏也是不甘示弱:“你们敢不敢赌咒发誓,谁诬赖我儿子他全家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人群中轰的一声闹开了,这是誓言未必也太恶毒了吧。万一是小孩子为了不挨打撒的谎呢?

当即就有几个暴脾气的男人撩起了袖子,“你咒我们?!”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李强站到文氏前面护住他们母子,“若是心里没鬼。自然不会应验,你们在担心什么?我李强就敢发誓,铁柱今天有一句撒谎,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全家断子绝孙,你们敢不敢?”

古人是极重誓言的。看李强这么果决,其他人有些犹豫,纷纷低头问自己儿子到底是谁点的火。

何氏的心也狠狠的颤抖了一下,这招也太狠了,万一是铁柱撒了谎呢?

“大家别被他的虚张声势吓到了。”铁牛娘就站了出来,“谁不知道你家铁柱前些日子放火把二蛋烧伤了。小小年纪就敢伤人,怎么都做不出放火点山头的事情?”

何氏一家人的眼光都如刀子般射向铁牛娘。

“铁牛前些年在我院子里偷枣子,被我逮住了,那是不是说今天我家丢的小二两银子也是他摸去的?”何氏反驳道。

“你别胡说八道!”铁牛一向寡言的爷爷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道:“我家铁牛可当不起小偷的罪名。”

“纵火烧人。难道这罪名我家铁柱就担得起?”这个时候就没有尊老爱幼的想法了,杨柳亦是反驳道。

“还有你们,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谁敢保证自个儿就没做过一两件亏心事?你你,”李聪随手指了的两个人,却没有说明到底是什么事情,“难道以后屯子里再发生此类事情都是你们做的吗?不分青红皂白地有人把屎盆子往头上扣,你们觉得冤不冤?”

“你们这是狡辩!”铁牛娘没辙了,请出了里正,“还请您老给句公道话。”

“就是上公堂要讲究人证物证俱全,你以为就凭十几个三岁小儿的一句话铁柱的罪吗?”杨柳道。

秀秀就把她中午放好的一把火折子交到李强手里,李强会意,“大家看好,这是我家所有的火折子。自从上次我们铁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偷走火折子,最后酿成大错之后,我们家所有火折子都做了标记,用刀刻上去的,大家可以拿去到李六叔那里验,看我有没有作假。”

还真有好事的就上前看了看,“这什么玩意儿,我们都不认识。”

这人还略识得两个字。

“不说你,就是我都不认识。”李强笑道:“我就记得我屋里的那把火折子尾巴那里有一圈黑迹,是不小心在灯火上熏了一下。”

那人一翻果然就找到了李强所说的那个火折子,就道:“还真是的,这鬼画符谁认得出来啊?”

杨柳暗道自己太懒,要是当初直接刻繁写的数字,就不会这么麻烦了。她刚要上前细细解说,缸子娘就说道:“不用了,我家缸子说火不是铁柱点的。”说罢还拍了缸子一下,这小子怎么当时扯谎,害得他们两口子不分青红皂白的跟着一起来质问铁柱。

“真是对不住。”

“菜牙子把我推倒的时候,缸子还叫我快跑。”铁柱也记起来了。

李强和文氏不约而同的都朝缸子娘鞠了一躬,

缸子娘连连摆手,“千万别这样,孩子扯谎还连累了你家铁柱,该说抱歉的是我们,是我没把孩子管教好。”

几巴掌下去,好多孩子也说了实情都纷纷站出来为铁柱作证。原本这是很伤面子的事情,可想想这事儿若是搁在自家身上,没人站出来,那不就是百口莫辩,生生被冤死了吗?

“不是,不是我家铁牛做的。”见其他些孩子都调转枪头说其实铁牛的错,铁牛娘彻底慌了,连忙摆手。铁牛也吓得哭起来,拼命摇头,“不是我,真不是我!”

文氏抱起铁柱,亲了亲他的脸蛋,喜极而泣,“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娘就知道铁柱是个好孩子。”

“真的不是铁牛做的,他哪有那么大胆子?”铁牛娘是真的慌了神,逮着身旁一个人的手就使命的摇,要其相信她的话。

她家当家的又不在,寡言的公爹其实也愤愤地看着她,好像是她才教出了这么鲁莽的铁牛,毁了人家山头不说还把责任赖给李强的孩子。

“真的不是铁牛做的啊。”铁牛娘软软的瘫坐在地,“我求求你们不要那么看他,他不是坏孩子。”

众人沉默,现在不是追究铁牛是不是坏孩子的问题,隔壁刘家村的人都到这里来了,总得对这次山头被烧的事情有个交代吧。

“其实这次山被烧的事也怪不到铁牛。”李强突然说道。

文氏有些生气的拉了李强一把,“你干什么替他们说话?他们刚刚还想把那么大的罪名安在铁柱身上,你这个当爹的,居然又跑去给别人洗脱罪名。就算你高风亮节,以德报怨,但至于吗?你这不是犯贱吗?”

李强依旧笑着扭头面向文氏,“除此之外,我还是一个父亲。”

☆、七九、 维护

“李。。。强”铁牛娘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两手撑地,两眼期冀的看着李强,声音颤抖,嘴唇也哆哆嗦嗦,生怕李强一个赌气不说,她家铁牛就被人冤枉了。

“你们李家屯的人到底在搞些什么,一会儿说是这家,一会儿说是那家,现在又不是,是把咱们刘家村儿的人当傻子耍,是吧?”刘家村的村民就有些烦躁的说道。

刘家村和李家屯相距不远,两个地方之间也有联姻,所以当刘家村的人知道李家屯今儿下午会对山头被烧的事情有所交代,他们也赶了过来。已经被烧的山头里也有他们的份,村长又找不到证人,

然而现在这种结果,是天灾而不是*,对李家屯儿来说是皆大欢喜了,可对他们刘家村来说,这结果就是明显的偏袒闹了。这么大一出,结果几个孩子都没错,是老天爷看他们刘家村不过眼才给了一雷,你说这结论搁在谁头上愿意呀?

“五弟妹就看你了。”李强扭头说道,然后让出了位子。

他是一个父亲,所以他不忍心看到铁柱背上不实的罪名,也绝不允许有人把屎盆子扣道铁柱头上。可也是因为他是一个父亲,他也不愿意看到另一个孩子小小年纪的就

“三哥,你真是高看我了。”杨柳苦笑道。对于现代人来说,天雷劈到树引起山火是很容易解释的事情,可在古代,杨柳抓瞎了,她哪有这么大本事?脑子里仅有的一点古代知识不过几首诗歌和几段名篇,她从哪里找什么雷啊雷的。毕竟这种事发生的概率跟百年不遇的洪水发生的概率有得一拼,而且遭雷劈,不就是古人信奉的对坏人的惩罚吗?现在没有人受伤,也没劈出所谓的妖精怪,单单一句就是天灾怎么能把这些民众的怨恨揭过去?毕竟是靠山吃山的地方。山林还是占了很大的作用。

这时李文华站了出来,说了中午杨柳的那一番话,可惜很不幸的是,这些人当中真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的。就算自家真的有发生过。他们又怎么好意思说出来,不是忤孽不孝的人怎么会遭雷劈?

都说眼见为实,说得再好,架不住没有例子啊。李文华就把视线投向了杨柳,后者亦是苦笑的摇了摇头,她说的那些本来就是靠可能性去搜那么一个人,哪有事事那么恰好的?

刘家村的人丧失了耐性,嚷道:“我们当中又没人见过,谁知道是不是那回事?就听见你们在这里瞎扯皮了,不行。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们个说法。”

“说法,要什么说法,我把命赔给你,你要不要?”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就站了出来,颇为豪气的说道。

杨柳讶声:“这是谁呀?”

“文华叔的娘子。朱婶。”李聪答道。

“哎呀,小年轻就是小年轻,什么娘子不娘子的,就是你文华叔的媳妇儿。”余氏捂着鼻子,笑道。

“娘,文华爷爷是你长辈,不可失了礼数。”狗蛋就道。

“行行行。娘错了啊,下次一准改了。”余氏现在对狗蛋可是百依百顺。那天她去学堂接狗蛋的时候,先生可是说要狗蛋明年春天下场去试一试。哎呦,可不是随便试一试,一试可是要不得了的哟,她家的狗蛋能这么简单吗?

这画风不一样的人居然成了夫妻?杨柳瞪大了眼睛。这是性别挑错了身材吧。

杨柳的视线就直直落在场中那个膀大腰圆的朱氏身上,难怪她很少见到李文华的妻子,怕是他也挺头疼的吧,毕竟朱氏的形象。。。。。。杨柳双手紧握,一脸崇拜的看着场中的朱氏。虽然身材不怎么样,但她的样子真的好威风,大杀四方啊。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管的着那天雷劈到哪里吗?”朱氏双手叉腰,“别说劈死一棵树,就是劈死的人也是他活该。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靠老天爷赏口饭吃,谁知道他老人家什么时候不开心的就给你扔两个炸雷?人没事儿就好,你们还想怎么的?讹钱?”

劈头盖脸的一顿说刘家村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这时候才慢慢品过味来,顿时指责朱氏道:“跟个泼妇似的,你还讲不讲理了?”

“谁不讲理啦,那天那么大一声雷响,我不信你耳朵聋了,没听见。咱们大家都知道,一点火就能把踩点起来,把人劈死的雷,还能点不燃一棵树?天干物燥的,本来就很容易起火,关几个孩子什么事?你自个儿回去问问你家的混蛋小子,他会不会在枯枝烂叶,有可能不小心被蛇咬一口的地方大摇大摆的生一堆火。我们屯子里的这些臭小子们都是些经常往山上跑的,还会不知道什么地方生火危险?你他娘的也太瞧不起人了。”

“说得好,说得好!”杨柳粗着嗓音率先鼓起掌。紧接着响起一大片掌声和附和声。

当然,鼓掌的人绝对只可能是李家屯的人,这里是他们的主场嘛。刘家村的人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还怎么可能为仇人鼓掌。在他们眼里,对方可是占了他们的便宜还理直气壮的俗人。

“你们等着,咱们早晚公堂上见。”刘家村的人撂下了狠话。

“谁怕谁呀,咱们有理走遍天下,有本事你跟老天爷讲理去。”总不可能老是让朱氏一个妇道人家出头,李家屯儿的男人也是有血性的。他们说道:“县老爷管人管地管事,我不相信,他还能管老天爷打不打雷下不下雨,他真有这神通就该在庙里了。不是咱们李家屯的人做的,打死也不会承认,不就是打官司吗,咱们奉陪到底。”

原本针对何氏一家的集体会议,结果演变成两个村子之间的对决,这是一开始谁也没有料想到的。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居然还有这么多波折。看着刘家村的人走远,李家屯的人又再次爆发出了掌声。

缸子小跑到铁柱面前,拉了拉他的手,小声的道了歉,接着又有四五个小孩儿跑了过来,就是有些扭捏不好意思的铁牛也被她娘推了出来,让他跟铁柱道歉。虽然对于洗刷掉铁牛身上的嫌疑,李强没有一点帮忙,但他开了这个口,才造就了后来的可能。她朱迎春就承这个情。

小孩子之间的友情就是这样,打打闹闹,哭也容易笑也容易,铁柱很快笑着原谅了大家。

朱氏则缩了缩肩,像一个怯懦没有主见的妇人挪到李文华身边,低着头,俨然一副做错事忏悔的表情。

李文华眼角的余光看过去,只看得到朱氏黑黑的发顶,刚才那么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转头就跟泄了气的猪气泡似的,谁相信啊?!但这件事能这么解决掉,还真少不了朱氏的功劳。他把手垂下,长长的袖管遮掩住了细小的动作——李文华轻轻捏了捏朱氏的手。

只是微小的一个动作,朱氏的心情就陡然晴天,就侧头看着李文华,小声道:“你不生气?”

说实话,因为她体型的原因,再加上久久没有身孕,朱氏很自卑,很少出门,就是怕丢了李文华的面子。可她就是看不惯刘家村的人咄咄逼人的样子,针对的还是她的相公,这才第一时间站了出来。

老里正在一旁抚了抚胡须,看来他这个位子还是要尽早让贤的好。不过看到李家屯的人都这么团结,他也是老怀安慰,现在有李文华带领,他也可以安心退下来了。

老里正的视线移到场中的老槐树,笑着念叨了一句,“老家伙啊。”

☆、八十、 出头

杜氏将毛笔搁在砚台上由翠北扶着慢慢起了身,开始每日的例行散步。

五个月的身子已经有些沉了,杜氏也越发的小心。手搭在小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杜氏也不清楚自己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一开始是她不想要的,后来连他的亲爹都放弃了呀,她怎么反倒又偏偏执拗起来了?

“小姐小姐。”

杜氏被连喊了两声。

“嗯。”杜氏微微转头,“什么事?”

刚刚注意到杜氏的表情翠北就知道她前面说了那么多杜氏都没听进去,她又认命的说了一遍,问道:“小姐你看是不是要新招一个掌柜?”

这些日子杜家里外铺子几乎都是翠北做主,真的是风光无比的。朱管家这些日子在兼任铺子里的掌柜,只是他并不是正经的掌柜出身,没有灵敏的商业嗅觉。本来在李壮离开之后杜家杂货铺子的生意就萧条,现在更是每况愈下,越来越惨淡。。。。。。虽然说杜家杂货铺子好像做的都是赚一文两文的生意,但杜家靠这个发家的,看杜家现在的家底,就知道这一两文的小生意,又怎么会只是小生意。什么生意都是要做久,做大,做强,它就是赚钱的生意,好生意。

“让朱管家再辛苦些日子,顺道物色一个新掌柜吧。”杜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杂货铺子是他们家的根本。前几年他家杂货铺子生意最好的时候也想过扩大,经营一些别的生意,但不知怎么的,无论多努力,最后的收入和付出不成正比。杜家的老爷子也就绝了这门心思,一心一意的打理杂货铺子,只在自己稍微看好的几个店里投了一些股份,每年赚些分红,这才有杜家今天的如此风光。

前些日子又送到沈家的两千两银子。怕是府里的日常开销都要缩减了吧。

现在杜家这种局面实在有些难以支撑,翠北在心里再三斟酌了一下,“小姐,你看是否请老太爷。。。。。。”

杜氏手一扬。“暂时不必告知老太爷,我还能应付。”

就算能也怕是有心无力了。翠北看着杜氏凸起的肚子,然后越发注意脚下,“奴婢知道了,以后必不敢再自作主张。”

懂得分寸内的拿捏,既不会让主子反感,也不会把自己逼到绝路,

“不怪你。”杜氏摇摇头。

但好端端的一个散步硬生生的让翠北几句话给变了味道,解决完这些,杜氏也没了兴致。转身就要回房午睡。

此时,花园的一个角落里。

“喜眉你松手,我要过去。”喜丫眼睁睁的看着杜氏渐行渐远,又气喜眉这时候拖自己的后腿。再晚,大小姐就要走出花园了。她可是等了好些天才逮着这么个机会的。

“你疯啦?不知道现在府里最忌讳的就是有关姑爷和翠西的事情,你还上去触霉头。”喜眉与其说是在拉喜丫,还不如说是拽她手中的笛子。

因为两人关系较好,就是喜丫有时偷溜出去也是喜眉帮她打掩护。自从有一天喜丫带着一只竹笛回来,后面几天都郁郁寡欢的,喜眉就感觉要出事情。她这个人或许没什么别的本事,但是第一感觉总不会出错。每次喜丫做什么她就跟在旁边。免得一有时间,帮不上忙,让喜丫挨了祸事。

虽然说喜眉进杜家的日子也不比喜丫长多少,但她嘴巴甜,很快跟许多小姐妹打成了一片,管事妈妈那里也是留了好印象的。所以她很容易就知道这只竹笛是前大丫鬟翠西的贴身之物。还是大小姐赏给她的,现在到了喜丫手里,再加上前几天喜丫变得心神不宁,她就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想要大小姐睹物思人,忆起翠西的好?可是可以。争宠是这样的,但是何必要拉上喜丫这个笨蛋丫头。她感觉这只竹笛肯定没这么简单,虽然她现在也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但看不出问题就真的没事?

“让我去啦,喜眉。”喜丫跺了跺脚,“翠西姐姐一个弱女子,除了杜家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去,我不帮她一把,她怎么办?”

“听这口气,好像是你受了人家多大恩惠似的,我可记得你们第一次还差点吵起来。”怎么就跟喜丫突然关系变得这么好呢?喜眉不肯松手,“她伺候大小姐这么多年,也是最了解大小姐脾气秉性的,翠西被赶出杜家之前大小姐连见都不敢见她一面,这说明大小姐是彻底厌弃了她。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杜家什么情况,我们躲都来不及,你这个时候还往上凑。你是地扫多了,把脑子扫糊涂了吧。”

“我没有。”喜丫摇头,“我就是觉得翠西姐姐很可怜。”

“难道我就不可怜吗?我跟你相识这么久,为你担了多少心,你也不为我想想。”喜眉愤愤的松开手,“你去吧,我不拦你。”说着还推了喜丫一把。

喜眉没料想的是她这一招以退为进,反倒给了喜丫这个犟丫头机会,她头也没回的就跑了出去,气得喜眉在后面直咬牙。这是什么缺心眼儿的傻姑娘啊,百年一遇啊有没有。犹豫再三,她还是跟了上去。

“大小姐,请留步。”

杜氏搭着翠北的手缓缓转身就看到一个三等丫头低头跪在地上,双手高举着一只竹笛。

好像有些眼熟,杜氏扬了扬下巴,翠北就过去把竹笛接了过来。只是低头跪着的喜丫没有看见翠北眼里射出来的能杀人的视线,反倒是让远处的喜眉看了个清楚。

“看吧,我说过什么,你这就是自个儿去找不痛快。”喜梅皱着眉,咬了咬唇。这下好了,得罪了翠北,喜丫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小姐,是一支竹笛。”翠北双手去到杜氏面前。杜氏只看了一眼,就记起这是她送给翠西之物,现在居然流落到这个小丫头手里……

“你唤我,是有什么事?”

“奴婢。。。奴婢想把这只竹笛完璧归赵。”原本以为自己够胆,没想到她说话也会哆嗦。

“倒是有心呢,不过是一些旧物,扔了吧。”杜氏淡淡的说完,然后转身。

翠北能明白最后三个字是对她说的,只是这个“有心”到底是说翠西,还是这个小丫头,她就有些不确定了。狠狠的剜了喜丫一眼,翠北道了一声是。

怎么跟她想的全然不一样,大小姐连提都没提翠西的名字,毕竟在她身边伺候过这么多年,难道一点感情也没有吗?喜丫着急的膝行了几步,“大。。。大小姐,请留步。奴婢斗胆,这是。。。。。。”

“既然知道自己大胆,还不赶紧退下?!”翠北冷冷的回头喝了一句。

喜丫缩了缩肩膀,嚅嗫却坚持道:“可是翠西姐姐。。。。。。”

殊不知翠北最恨的就是这种时不时跳出来恶心人的所谓侠肝义胆的好朋友,让她感觉到虚伪,还有嫉妒。

“看来府里的人员有点冗多了。”杜氏淡淡道。

翠北立刻会意,“奴婢知错了。”

看来府里的闲人实在是太多了,闲得她们都不做自己的本职工作,反而关心别人的闲事了。有些日子不敲打,那些管事妈妈 的安逸日子过惯了,连怎么约束手下的本事也生疏了,是时候动动筋骨了。

什、什么意思,难道她要被辞退吗?喜丫的眼神慌了慌,怎么会这样?

翠北直接连名字都没有问,就搀着杜氏走远了。这只是个小角色,杀鸡儆猴,这个丫头是实在留不得了。

☆、八一、 流产

“你惨了。”喜眉跺跺脚,“我跟你说过什么,现在该信了吧。傻兮兮的,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单纯。”

“翠西姐姐伺候大小姐这么多年,最后居然。。。。。。”喜丫说不下去了,最后大小姐都不稀罕问一声,这就是大小姐身边曾经最风光的丫头的最后结局?

“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喜丫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心在那里替别人操心?”

“我。。。我真的会被辞退?”喜丫这才反应过来。下午的时候没有丝毫动静,她还以为这场风暴已经过去了。

“看样子不是说笑的。”喜眉一屁股在喜丫身边坐下,“我就担心呀,就是你走也走得没那么容易。”

翠北什么表情,她在远处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想安然脱身,怕是难了。

“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还想让我把卖身契的银子还回来?”喜丫更是慌张的不得了,她的卖身银子家里早就用了,她拿什么还?本来就是以工抵债了,结果现在还被人辞退。。。。。。

“哎呦,小姑奶奶,你就尽情的傻吧。”喜眉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丫头就是少根筋,翠北的杀气都那么明目张胆了,她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傻人有傻福,若喜丫这次能安然脱身倒是有福气的嘞,就是怕临走之前也要被翠北揭一层皮下来。

喜丫抹了一把眼泪,“我不懂,真的不懂。”

“你不懂的东西可多了。”喜眉叹了一口气,“叫你听我的话吧,怎么样,现在。。。哎。”虽然两人的关系摆在那里,但她始终没能力劝大小姐收回成命啊。

“我,我去求求大小姐。”

不能这样坐着什么都不动,喜丫站了起来。

“那样死的更快。”喜眉拉了喜丫一把。“算了,多做一天是一天的工钱。咱们就祈祷他们这辈子都记不起今天的事情吧。”

***

哼,借别人的手想让大小姐睹物思人,你也要是先掂量你的分量够不够。落到泥底里的丫头而已。不杀你是仁慈,你还想翻身?看来那天的拳头还是太轻了,根本就让你长不了记性。翠北把竹笛一收,熄了灯睡下了。明天,明天我就先把你所谓的爪牙给你剁掉。

杜氏难受的从床上支起身子,虚弱的唤道:“翠北,翠北。。。”

外间很快燃起了亮光,然后二等丫头彩喜就拿着一只蜡烛走了进来,“大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杜氏这才记起翠北现在管的事务很多,不可能夜夜守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 “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快些去把大夫给我找来。”

“啊,是是。”彩喜赶紧往后跑两步,这才蹲下身子把鞋穿好,打开门跑出去叫人。

果然是没经过事的小丫头。咋咋呼呼的,也不知道先帮她在背后垫一床被子。费力的把床上的另一床被子折起来,垫在身后,杜氏才感觉舒服了许多。

“小姐,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翠北走了进来,慌忙的问道。

看来小丫头临走之前还是没忘记把管事的翠北叫醒。也是。何氏现在怀着身子,要是出了丁点儿大的事情都会怪罪在她头上。她担不起,翠北也担不起。

“不知道,就是很不舒服,感觉肚子一阵一阵的疼。”杜氏才发觉这片刻的功夫,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汗水。

翠北的心也是咯噔一跳。大夫下午才来诊过平安脉,不过一顿晚饭的功夫,小姐居然脸色苍白成这样,这是不是。。翠北不敢往下想,只是紧紧抓着杜氏的手不敢松开。赶紧叫人去喊了就近的稳婆来,一边轻声安慰杜氏。

等待的时间仿佛变得很慢长,杜氏的喘气声越来越大,让翠北的心也悬得高高的,这还了得,大小姐没有一丁点的预兆就要流失掉肚子里的孩子。外面廊下的灯笼全部点燃,整个杜家的忙碌起来,大家都屏声静气的待在自己岗位上,除了必要的交流之外,偶尔的眼神交流也传达出浓浓的害怕无措。夏天的夜里总不会太安静,但杜家的下人却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喜丫和喜眉两人也起了身,凑在一起,垂手站立着,微低着头。

看着那边灶间熊熊燃起的大火,喜眉的眼里闪过一丝忧郁,大小姐会不会是白日里被气到了?杜家现在就这么一个正经主子,下人还会下黑手?

杜氏感觉呼吸都很困难,肚子拼命的往下坠,偏偏还有人用手在她肚子上按。对手紧咬着唇,被翠北握住的那只手攥得翠北的手掌生疼。

稳婆松了手,翠北赶紧眼神询问,稳婆缓缓摇了摇头。

“怎么样了?”杜氏现在说一句话都疼,却还是有意识的问了一句。

她撩起眼皮,正巧看到稳婆摇头的动作,翠北想要瞒都瞒不住。

“没事的,稳婆又不是大夫,她说了不算。”翠北勉强挤出个笑脸,又转头向外吼, “大夫呢,大夫来了没有?”

连手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

铺红的龙凤呈祥的被子被杜氏狠狠揪住,腹部如刀割一般狠狠向下坠,就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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