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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媳-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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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氏才觉得不妥,以李聪的性子,怕是没事都要惹出点事儿。上次从杜家出来,她只是红了眼眶,李聪就一副要打要杀的模样要找杜氏报仇,真真是记恨杜氏。何氏也明白,几个儿子里,就李聪是真心的为李壮鸣不平,还好几次被她听到李聪劝李壮离开杜氏的话。她不想让李聪掺合进来,是怕李聪对杜氏的成见会让这件事情越来越麻烦,毕竟她也只是猜测而已。至于杜氏厂区的那个地方,她也只是听人家说起过两句,万一没逮到什么还弄巧成拙,那丢的可就是李家的面子,伤害的是李壮。所以何氏改了口:“没什么,就是想到镇上走走。”
记着张秀芝的恩情,李强问了句,“是去看张婶?”
“她是什么人,还要我去看她?”何氏一下子变了脸色,待看清楚发言的是李强,语气又缓和了些,“是问你妹妹的事。”
千不愿万不想,李强还是记住了张秀芝这点小恩小惠,这个老贱人,还是让她得逞了。
众人恍然大悟,都打趣的看着秀秀,直看得秀秀不好意思羞红了脸。头差点垂到桌子下面去。十月份秀秀就及笄,之后就可以定亲成婚了,难怪何氏最近老是不在家里,大概是为秀秀的亲事忙活。四处托人留意好的小伙子吧。余氏更是直接问何氏是不是想把秀秀嫁到镇上。
“听你那口气,我家秀秀难道还配不上?”何氏瞪大了眼睛,反驳了一句,“镇上的姑娘都一个个的往我家里来,我养出来的闺女还差得了?”
何氏这话说得够狠,直接把杨柳踩到泥巴里,拔都拔不出来。虽然话不好听,但杨柳事实上是进了李家的门啊。就是杜氏招了上门女婿,李壮不还是李家的人?踩低儿媳捧高自家女儿这种事,也就何氏才能有底气说得那么自然。屯子里有几户能有镇上的姑娘做儿媳,还一连两房?一时间众人看杨柳的神色各异。
杨柳有心要顶两句,又接触到秀秀有些歉意的眼神,顿时焉了,她怎么就跟秀秀处得这么好呢?杨柳把脚挪了挪。脚尖踩在李聪的脚上,来回的磨了几下。
李聪正夹了一个咸菜疙瘩,脚上突然一疼,筷子就没夹住,咸菜疙瘩就落在桌子上。今天又是余氏当值,切的咸菜的个头就不苗条,特别显然的驻在那里。何氏不知道杨柳动了脚的。还黑着脸骂李聪这么大的人了,筷子还没铁柱用得好。
李聪默默的挨了训,然后转头看着杨柳这个罪魁祸首,后者回了他八颗牙齿。
何氏还不忘嘱咐众人,“都把嘴巴给我闭严实点,八字还没一撇呢别到处给我瞎嚷嚷。要是我听到一点儿不好的传闻。头一个就找你们算账。尤其是你!”何氏点了余氏的名,道:“要是我听见你又大嘴巴管不住,仔细你身上的皮。”
“娘,我都是孩儿他娘呢,还分不清这点儿轻重。你也太小看我了。”余氏撇嘴,何氏这么多人的名不点,偏偏点她,明显的就是对她不放心。
“知道就好。”何氏说了一句,也不清楚她到底放不放心,“对了,狗蛋儿要放假了吧?”
“嗯,还有半个月,我记着时间呢。”余氏点头,像是在讨表扬的笑着看着何氏。
何氏没好气的说道:“那不是应该的?趁着这几天太阳好,把被单什么的都洗了晒干,棉絮也拿出来晒晒,谁知道明天会不会下雨。”
余氏干巴巴的哦了一声。
“娘,我觉得今年可能会旱。”李强突然说道。
对于李强的话,何氏还是有几分相信的,他们家有次就是靠李强的提醒,才免除了吃水困难的。何氏也有些忧虑,“你有几成把握?”
“我也不太肯定,这几天夜里干打雷不下雨,我就有点儿担心,还是准备着点好。”李强有些忧虑的抬头看了看天。
“也对,多跑几次而已。”何氏点头,早作准备好过临时抱佛脚。
杨柳用胳膊肘捅了捅李聪,小声道:“明天天气怎么样?”
李聪同样小声答道:“接下来几天都是晴天。”
杨柳默背了一下24节气歌,问道:“要到小暑了吧?”
李聪点头,“后天。”
杨柳不明白了,小暑过后是大暑,热很正常吧。这里又不是南方十天半个月的不下雨也是常有的事,用不着这么草木皆兵的吧。不过她很快就把这个疑虑抛之脑后,问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井里不会缺水吧。”
“不会。再旱的天,老槐树下的那个水井都没有缺过水。”李聪给杨柳吃了个定心丸。当然他并没有说明全屯子的人围着一口水井,为吃水的事情差点打起来的事情。
地下水资源还是挺丰富的呀!那起码说明不会渴死了。没得后顾之忧了,杨柳又开始心无旁骛的吃饭。
小时候常听外公夸过他们住的那片地方有多好多好,没旱过,没涝过,没雪灾,没地震,所以杨柳对缺水的印象仅限于电视上的一些挑着桶排队等水的场面,或是一碗水半碗泥的文字描述。待看到饭后大家都忙活开来,腾出装谷物的缸,把浴桶洗干净,漏水的木桶堵上,杨柳才有点明白对于真正面临过缺水危机的人们来说,一个小小的可能或许就能拯救一条人命。于是她也加入到其中。
☆、十一、 想
“你做什么?”三番两次被人挡住路,就是再迟钝都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了。翠西站定,一跺脚。
“翠西姐,小姐说过她不想见你。”或许有些幼稚,但不见不念,翠北现在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只好拿着杜氏的话当挡箭牌。
“我有要事要禀告小姐,耽误了时间你但得起吗?”翠西倨傲的哼了一声。小姐高不高兴那也是分人的,她不信她带来的消息会让小姐还开心不起来。
铺面都关了,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翠北坚持,“小姐现在的要事就是好好养胎,其余一切杂事都要往后。而且,小姐不想见你。”翠北又重复了一遍。
翠西咬牙,前几天小姐才恨不得没有肚子里那块肉,现在拿这借口搪塞她,哼,在小姐跟前伺候了几天就真以为她自己是心腹了。没点要共同保守的秘密,还能算心腹?看来翠北也只能算得宠而已,果然心腹不是谁都能当的。
“小姐只是……暂时不想见我而已,什么时候又说过不见我了?”翠西有重务在身,也懒得跟翠北磨嘴皮子,推搡了翠北一把,“你给我起开。”
翠北的背碰在院门上,发出巨大的嘭嘭声。她皱眉,却还是坚持道:“翠西姐姐,小姐说过不准你进去,还请你不要为难妹妹,免得惹小姐不高兴。”
“我要跟小姐说以前的事情,懂吗?你不知道的。”翠西一字一顿的说道,手指还在翠北身上一戳一戳的。
翠北刚站好,院门就被打开,露出一个还没留头的洒扫小丫头有些惊慌失措的脸,“翠北姐姐,翠西姐姐。”喊完又矮下身子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节。
在杜家当差的人哪能不认识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是旧心腹,一个是新上位的。新旧更替,掐架是在所难免的。她娘就曾经说过一山难容二虎,在主子身边伺候的,担得起最这个字的永远只能有一个。新旧心腹。必定会有一番龙争虎斗,她只要保护好她自己就成。
翠西倨傲的哼了一声,指着小丫头道:“那个谁,小姐到底起来了没?”跟翠北闹归闹,她在杜氏身边伺候了这么久也清楚杜氏的起床气有多大,贸贸然将其吵醒,加之她最近不太受宠,打入冷宫也说不定,所以她也不敢冒险。至于眼前这个丫头,谁知道她的名字?
翠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整理了一下她自己,走到小丫头身边将其拉起来,有些责怪的说道:“翠西姐姐,没看到小丫头还这么小吗,你还让她蹲了这么久。按年纪。你都能当喜枝的娘了。”
“我才没你说的那么老呢!”翠西反驳,又想起杜氏前几日问的话,顿时心里一慌,嚷道:“小贱蹄子,老娘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你再胡说看老娘不撕烂了你的嘴。”
“嘘——”翠北伸出食指竖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翠西姐姐小声些,小姐还在午睡呢。”
翠西的胸脯上下起伏,好不容易才把心头的那口怒气咽了下去,不能吵,不能吵,不然就如了那小贱人的意了。天气太热。人也变得浮躁了不少,这可是当差的大忌,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反正翠西的自尊是不会承认她是被翠北的三言两语挑拨得失了方寸。她冷哼一声,撇头不再看翠北,又问起小丫头来。
“小喜枝。告诉姐姐,小姐起身了吗?”
要是搁在以前,哪用她开口就自然有人巴结着送来消息表忠心,像现在这样自降身份的跟一个低等丫头说话,简直就是要了她的亲命了。快点说!
小丫头偏着脑袋,睁着大眼,认真道:“翠西姐姐你忘了,我只是个洒扫丫头,根本进不去内室啊。”
翠西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哪注意看小丫头身上的着装,搞这么大个乌龙。病急乱投医,她居然还跟个小丫头掰扯了半天。她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回去跟徐妈妈再学学规矩,你呀我的,像什么样子!知道了吗?”
小丫头原本要再行礼表示她知道了,却被赶着往房里走的翠西推了一把,脚下不稳就要栽倒在地,还是在一旁的翠北扶住了她。
“谢谢翠北姐姐。”小丫头惊魂未定的道谢,殃及池鱼就是这个样子吗,刚刚她差点就被推到了。生起气来的女人都好可怕。
“以后看到她就离远些,这女人疯起来手下没个轻重,我怕你吃亏。”与翠西最大的不同就是她不小瞧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一个小角色,因为她就是从这么一个小角色爬上来的。若你没有一开始就将人威有可能胁到你的一棍子打死,那么就在她落魄的时候尽量与之交好。所以尽管她有些心急,却还是安慰了小丫头几句。
大院里的下人都各自有一道道交情来往线组成的关系网,至于小丫头或者小丫头的家人会不会在背后给翠西使个小绊子什么的,就不在翠北的考虑范围了。有些事情其实不用她出手,也会有人机缘巧合的帮你出了口气。可惜啊,一直顺风顺水的翠西不大能明白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的道理。不过也是,过去的翠西哪用得着顾忌这些小虾米,就是现在她的紧要任务也是巴结好主子而已。
“下去休息吧,现在也没什么好打扫的。”翠北拍了拍小丫头的头。
“谢谢翠北姐姐。”小丫头说完又施礼。
翠北自然不可能这个时候再进门跟翠西争宠,什么都要把握时机。不知道他们把两位小少爷的屋子收拾好没,被子要拿出来翻晒,熏香,不行,还得她看着点。
***
杜氏已经起身了,正由着一个二等丫头伺候洗漱。
翠西只看了一眼就拿起痰盂,接住杜氏的漱口水。
杜氏看了翠西一眼,才把水吐了进去。
接过旁边的二等丫头递过来的方巾,杜氏一边擦嘴一边挥手让那丫头出去。
见杜氏并不排斥自己的近身服侍,翠西心里一喜,面上却不显。小心翼翼跪在床前把杜氏的腿垂下来,又伺候杜氏穿上了鞋子。
扶着杜氏在梳妆台前坐下,翠西小声问道:“小姐今儿想梳个什么发髻?”
“简单清爽些就好。”反正也不出门,杜氏也不要求。
翠西的手脚很快,很快就绾了一个单螺,插上一根碧玉簪,就赞道:“小姐今天真好看。”
“是吗?”杜氏有些提不起劲,她明明已经过了妊娠反应期,但就是觉得浑身软软的。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她的眉头微微蹙紧。李壮失踪后,她就没一天睡得好,脑子里总会想很多事情。
想得太多太久了,连她也分不清到底是担心李壮,还是担心李壮把她做的丑事曝光。
翠西扭开胭脂盒问杜氏,“小姐你看桃红色的如何?”
“不用了,对胎儿不好。”杜氏摇头。
翠西的手就是一轻轻颤抖,然后若无其事的收回手,顺着杜氏的话说道:“天气太热,胭脂涂在脸上是不舒服,小姐少用点好。”
这样下去不行!以前小姐何曾看过肚子里的这块肉,现在居然连胭脂都不用了。也表明了小姐对李壮的态度变化,这怎么行?少爷怎么办?难道。。。。。。
翠西有些惊疑的看了看她的双手。
杜氏没有注意翠西的表情,满怀心事的看向花园,手却下意识的抚上了小腹。
好像,没有了李壮,所有的事情都乱套了。连她,都没有从前的那股子冲劲儿了。
☆、十二、 乞丐
“请小姐恕罪。”翠西忽然跪了下来。
“嗯?”杜氏眉毛一抬。
“奴婢把小姐生病的事情告诉了少爷,少爷说不定。。。。。。”
“我记得嘱咐过你不准说出去的。”杜氏沉声打断道。
翠西磕了个头,“请小姐恕罪,奴婢是担心小姐,老爷不在府里,姑爷又。。。。。。”
杜氏就那么定定的看着翠西,直看得后者心虚的低下头,再也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罢了,此事事了,你就随他回去吧。”杜氏忽然觉得很累。她掏心掏肺的对翠西,却换不回真心。
“小姐你。。。你不要我了?”翠西不可置信的跪坐在小腿上。她从来不知道她有一天会被杜氏亲手赶出去,没有一点兆头甚至没有人陷害,她就这么被赶出去了?不,不要!
翠西膝行至杜氏面前,抱着杜氏的小腿道:“小姐你不要赶奴婢走,你要打要骂都可以,千万不要赶奴婢走。”
杜氏勉强挤出个笑容,“怎么是赶呢?你也二十了,也该配人了。我现在精神不济,没法替你把关,让他。。。。。。”
不等杜氏说完,翠西哭着摇头:“奴婢不愿嫁,奴婢要一生一世伺候小姐。”
是想替“他”一生一世监视着她吧,杜氏忽然觉得反感,她又不是“他”的私有物,还不能有点私有空间了。
“出去!”杜氏没有耐心再跟一个下人解释。她心情本就不好,再听到翠西哭哭啼啼的,心情更是一团乱糟。杜氏也没有察觉到她嘴角的脾气越发收敛不住了,以前还可以说是因为李壮,现在碍眼的人不在跟前了,她怎么还对“他”反感起来呢?
看杜氏是真的生气了,翠西也不敢再添堵,杜氏的性子她还是比较了解的。翠西擦了擦眼泪,抽泣道:“还请小姐宽限几天。待姑爷回来,奴婢再离开。”
“去吧。”杜氏挥挥手,微闭着眼,一手拄着额头。
翠西又磕了一个头。眼神在杜氏的小腹上一晃而过。
***
“兄弟,尝尝,得胜楼的火焰刀。”一个乞丐把一个水囊甩给一个年轻人。
破衣烂衫,披头散发,头发上还结了一坨坨油垢,若不是他喝酒的时候把头发往两边拨了拨,就是何氏从跟前过也看不出这人就是失踪两日的李壮。
当天夜里李壮一气之下从杜家跑出去之后,身无分文又找不到去处,不想何氏他们担心,他也没有准备好用什么理由去见他们。更不想让杜氏和那奸夫逍遥得逞。原本他还不觉得,可两天的乞丐生活让李壮突然发现,他不就是一个乞丐?不过衣着光鲜一点罢了,事实上呢,还不是和乞丐一样在求。祈求有人真的心疼,祈求真的喜欢,卑微到了尘埃里,可他什么都没得到。
事业是别人家的,孩子不是他的,媳妇的心也不在他的身上,除了性命他还剩下什么?
抛开了面子。他才觉得他自己以前过的什么日子,画地为牢心甘情愿的为杜氏,却在某天被人扇了一耳光,并被告知,他的头顶有一只明晃晃的绿帽子。别人都知道,只是他色盲。或者近视看不到。
好人,那是什么玩意儿?李壮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撩袖擦了下嘴巴,大声叫道:”痛快!”
说着又把水囊扔了回去。
旁边的乞丐嘿嘿一笑,抿了一小口就又用木塞子紧紧的塞住囊口。怕跑了酒味。
“虎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不就两口酒,看你吝啬得那样。”李壮不满道。
“这酒可是个好宝贝,我留着慢慢喝。”虎头也不介意李壮的话,小心翼翼的把水囊藏好,又盖上了一层稻草遮住。
李壮知道虎头绝不是吝啬,在缺钱治病的时候,这酒能挽回一条命。
“我说李壮兄弟,你跟你媳妇吵架了?”
“你知道我?”李壮有些惊讶,这两天虎头都是兄弟兄弟的这样叫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出她的全名还真有些惊讶。不过李壮又随即明了,乞丐整天四处乞讨,还能不认识他?李壮有些自嘲道:“是啊,我就是杜家的那个倒插门女婿。”
“倒插门女婿怎么啦,就不是男人啦?”虎头瞪大了眼,很看不起李壮的自怨自艾,大声道:“那是咱们男人不愿让女人为难,那是爱惨了才会答应的,那是真正的男子汉。话本里有这么多英雄救美的故事,咋就没一个入赘到女方家里的?他们舍得把自尊放下去全心全意的爱一个女人吗?你为啥觉得低人一等,没了你,那姓杜的女人又怎么生的娃?”
这事还真没他什么事儿,李壮苦笑,却也不得不承认虎头的话有几分歪理。可惜啊,有这种想法的毕竟只有少数几个怪胎,在世人眼里,他就是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没人看到他的付出和努力,或者是他的一切努力和付出都被人漠视掉。
李壮下意识的想伸手拿酒喝两口,却发觉酒已经被虎头藏了起来,只得半中央换了手势,装作挠痒痒。
“我今天路过的时候看到杜家的杂货铺子关门了。”虎头一屁股歪坐下来,说道。
南富北贵,东贫西贱,这得有多偶然才会从贱民区逛到贵人区,还去注意杜家的铺子有没有营业。李壮心里感激,捶了虎头胸口一拳,“谢了。”
“跟你说过爷是偶然经过的。”虎头有些傲娇,又忽然道:“你不回去看看?”
看看,看谁?人还是店?李壮摇摇头,怕虎头追问他为什么流落到此,便转移了话题,“这火焰刀果然名不虚传,现在酒气上了头,我脑袋直犯晕。”
虎头是个简单的人,听李壮一说,他自己也感觉头有点晕,自我夸奖了一句,然后和衣躺了下来。
不多会儿就响起轻微的鼾声。
李壮有些开心的咧了咧唇角,有多久没碰到过这么单纯的人和事了?想睡就睡,在这小小的破屋里,他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和简单的幸福。
他闭上眼睛,也很快睡了过去。
☆、十三、 伤别离
这几天家里的女人就跟上了发条似的,个个都把自己屋里能洗的全洗了,院子里,树下,都晾着衣服被单,把阳光都遮挡了些。铁柱倒是多了个好去处,在底下钻来钻去,惹得文氏一阵怒骂。这小子根本没洗手呢,刚洗好的被单瞬间就染了黑。
杨柳自我注重得很,就算太阳大,也争取少碰水。再说前几天她才把被单重新洗过叠好,除了日常换洗的衣服,也没几件可洗的。闲来无事,她就翻自己的嫁妆,还没发现了几块漂亮的花布,一时手痒就扎了几朵蝴蝶结。
可是没有发箍啊,连简单的发夹都没有,杨柳有些泄气,总不能用手一直拿着吧。外面的廊下忽然想起碰撞声,她忙起身开门看。
“三哥,你这是要做什么?”杨柳有些好奇。昨天李强央李聪砍了几根竹子回来搁在院子里,也没说有什么用,看现在这个样子,是要做竹艺品吧。她挺佩服那些手巧的,什么蚱蜢啊,蛐蛐啊,几根稻草就能编出来,还活灵活现的,难道李强还有这手艺?杨柳来了兴致,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不碍事的位置,问道:“三哥要编篮子?”
编蛐蛐、蚱蜢什么的听上去有些不务正业,是哄小孩儿的,杨柳就换了一个物品。
“我哪有那手艺啊,闲着没事做几只竹耙。”李强笑道。
杨柳哦了一声,就睁大了眼睛看着李强用柴刀破开竹子,手掌在刀背上一拍,两手拿着刀把和刀背处往下用力,膝盖夹住竹竿,竹子顺着刀势破开了。破开约一个半竹节的样子就收了刀,然后又重新回到起刀的位置,换了一个竹片往下继续破竹。往复几次,竹竿的一头就跟扎了头的宽粉似的散开了。再把竹子里,对应竹节的地方凸起的结剔除。李强就放下刀,用手把竹片的尾部扭一下,把一片一片的都掰成一个平排,像手掌一样。所有的竹片全是青蔑朝上,一眼看去,整个竹耙一个色儿。
用布条把竹片的尾部紧紧的扎起来,李强又划了一些细小的竹条,像编花环似的环成一个小圈。杨柳不知道这个圈有什么用,但很容易做,也搭了把手。看李强准备站起来的样子,杨柳还以为他要拿什么东西,赶忙主动提出帮忙,毕竟李强现在行动不便嘛。
“这可真不行。我要生火。”
呃。。。好吧,不懂行的就站在一边看好了。
竹林里陈年的竹叶很多,火很快就生起来了。铁柱一头汗的跑过来,往火堆里扔了几个土豆。杨柳黑线,小伙儿。这火不是专门生起来给你烤土豆的,好吗?
李强坐在小板凳上,拿着半成的竹耙,用手指比划了长短,才找到合适的位置慢慢的往下掰。掰竹片的时候很容易青蔑就折断了,这才要在火上烤,边烤边掰。等弯曲的程度差不多了。刚才做的小竹圈就派上用上了,往弯曲处一套,就起了固定的作用。
杨柳蹲在那里看了半天,还得负责看火,因为竹叶很容易燃过。等竹耙做好,脚都蹲麻了。央李强帮她弯了几根竹条,才去了菜园里。
刚出院门不远,杨柳就听到细小的哭泣声,顿时有些好奇的探了探脑袋。
“堂嫂?”杨柳有些惊疑的喊道:“你怎么在这儿呢?”
罗氏站起来,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让你见笑了。”
“堂哥欺负你了?”杨柳帮着拍了拍罗氏她身上的草屑。
“没有。”罗氏勉强笑道:“你这是要去摘菜?”
“嗯,今天我当值。”杨柳把篮子换了一只手提着,“到家里去坐坐吧。”
太可恶了,欺负了人还不敢声张,这女人也当得太委屈了。
罗氏本来就是要去何氏家里的,便点了点头,“大伯母在家吗?”
“快回来了。”杨柳答道。
罗氏边走边说:“你也别忙活了,今中午到我家吃去。”
“先到屋里坐坐。”杨柳也没答应,毕竟何氏没开口,一家子还等着她做饭呢。万一人家只是嘴上说说,咱也不能把客套当真那。
两人刚到,何氏就前后脚的回来了。正主回来,杨柳自然就该退场了。一人送上一碗水,她就出门了。
“大伯母,你可得帮我劝劝相公。”等杨柳一离开,罗氏的眼泪再也藏不住了,拉着何氏的手,道:“他说他还要去走镖。”
何氏明白李根出一趟镖就是几个月,有时候连过年都不能回来,罗氏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些埋怨的。男人常年累月的不在家,孩子,老人,家里,地里,啥都要罗氏照顾,她心里能没怨言吗?但有舍才有得,李根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他们的将来吗?李根还在,家人还在,其实又有什么可抱怨的。
罗氏心里憋了太多的委屈,没人可诉。现在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一个发泄口,说了很多话。
“你瞧瞧三堂弟,人家种地也能养活一家子人,为什么他就非得刀口上讨生活?”罗氏用手背抹了下眼泪,“我也知道他这么辛苦就是为了给家里多赚点钱,让咱们的日子都好过些。他就会几下拳脚,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每次他出去走镖,我心里都悬着,生怕他哪里伤着了,或是生病了。。。。。。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啊。”
何氏叹了一口气,罗氏说得又何尝不是。李大河就李根这么一根独苗,平日里也是心疼得紧。但父亲表达对儿子的担心和母亲又不相同,他不会哭哭啼啼,絮絮叨叨,而是以平辈的身份相互交谈,怕是李大河也点头同意了的,罗氏才会慌得六神无主吧。
家里,最操心的永远是女人。
可让一个习惯东奔西走的人突然安定下来耕田下地,罗氏是满意了,李根心里也会不舒服吧。何氏也不敢贸贸然大包大揽,毕竟李根只是她的侄子而已。
看着罗氏巴巴的瞅着她,想着还有家里两个小孩儿也需要父亲的陪伴,何氏还是点头,答应尽力一试。
☆、十四、 和
“妞妞过来,爹抱抱。”李根拍拍手,然后冲妞妞张开了手臂。
妞妞扭头看了李根一眼,小手紧紧的抓着哥哥栓子的袖管,不肯挪步。
李根心里有些挫败,这次他在家待了一个多月,就是想多点时间跟孩子相处,好消除父子之间的疏离。栓子是大的,又是男孩子,调皮捣蛋的倒好哄。妞妞,有其他人在场还好。若是敢强抱,她就使劲的哭。弄得李根也不敢轻举妄动。马上又要出门了,不知道这趟回来,妞妞心里还有没有他这个父亲的位置。
“去吧。别怕,那是爹。”栓子安慰着妞妞,一边把妞妞的手指头一个个掰开,还轻轻推了妞妞的背一把,把她推向李根。
妞妞拼命的摇头,还以为哥哥不要她了,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李大河拿着个烟斗从屋里钻出来。
李根有些尴尬,“妞妞不认得我。”
“你常年不在家,她认得你才怪!”李大河说了一句,把烟斗往腰间一别,又蹲下身子轻声安抚妞妞。
“妞妞认人,她不喜欢我抱她。”李根讪讪的解释道。
李大河把妞妞抱起来。“你也不想想妞妞为什么不让你抱,你是他爹,女儿不跟你亲,你还不能想办法多哄哄啊。你马上又要一走几个月,能不能回来过年还是两说,那时候妞妞的脑子里更没有你这个当爹的影子了。”
李根儿也听出来了,这是李大河借着妞妞的事拐着弯儿的说着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可不早就说好了吗?这趟镖是早就答应好了的,而且报酬也不低,他没理由拒绝。现在两个孩子还小,稍大一点读书识字,成家立业要花费的银钱可就不少,不趁年轻的时候多走几趟镖多存点银子,老了做不动了,那又该怎么办?可是李大河说的话他又不能不听。老小孩,老小孩,人越老越别扭。他有些为难的喊了一声:“爹——”
“喊什么喊,你以为喊我就有糖吃啊。”李大河鼓着大眼说道:“就是有糖也只给爷爷的乖孙伺候。”
李大河嘴上支持。那是因为儿子想去,儿子的理想当老子的不能拖后腿。可内心深处李大河还是希望李根能在家里陪陪他,陪陪妻子、孩子。自从李根说要走,李大河就整晚整晚地难以入眠。回想起李根小时候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一看不见他人影就哭着喊着找爹。当初光着腚流着鼻涕的小奶娃长成了今天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再需要他陪着,不会一不见人影就找他,李大河心里就有一股失落,或许是年纪大了真的老了吧!
“爹,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李根有些苦笑不得。却也明白李大河是不想谈及这个话题。可逃避能解决问题吗?说实话这么多年他在外行走也最放心不下李大河,他身子不太好,又爱逞强。。。。。。看来只能真的放弃了在家做个田舍翁好好陪陪他爹。李根咬牙,“爹,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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