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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图-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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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那可要恭喜你们啦!琼娘比我小,你可得随她称我为阿姐呢!”眼前小娘戏谑地笑起来。
“可以啊!你得先说自己的芳名,我也不能乱称呼吧?”章钺终于确定,这位小娘肯定就是符彦卿次女,未来的小符皇后,按这时代人们的称呼,可称她符二妹。
“女儿家的名也是你能乱问的?快给阿姐赔个不是!”符二妹见章钺果然失礼,落入圈套,不由白了他一眼,笑着打趣。
“是呀是呀……快给二姐赔罪!”旁边矮个小娘笑嘻嘻地跟着起哄,拍着手喊了起来。
“叫阿姐可以!赔罪也可以!你想要我以什么方式?”章钺双手横抱…胸…前,似笑非笑的样子,他可算是看出来了,敢情这些小女子们经常这样捉弄来家里见着的男子。
“你就道个谦说,阿姐!我错了!就行啦……”矮个小娘接口笑道。
“哪能这么简单!怎么说也要郑重点吧!我刚才听到你弹凑的《汉宫秋月》,想必是通音律的,琵琶也弹得不错,对吧?我有个题目,你敢接么?”章钺激将道。
“有什么题目,你只管说出来,我都接着了!”符二妹一脸自信地抿嘴轻笑,她已经看出章钺有点犯难,也不想让真让他道谦难堪。
“好!带琵琶了吗?我凑一曲你听,每凑一段停下,你报出我抚弦时的手法,品位弹、挑、双弹各几次,以及相位按弦各几次,五段你若能答对一段,我就算你胜了,怎么样?”章钺眨眨眼大笑起来。
“说得我好像我连一段都答不上了?我听不出,我还看不出么?你也太小看人了吧?”符二妹闻言一阵惊讶,不由撇撇嘴,满脸不服气地说着,转头看向矮个小娘喊道:“六妹!去将那琵琶取来!”(未完待续。)
第0236章 潮湿的心
符六妹欢呼一声,提着裙摆跑进厅中,横抱着那具琵琶出来递上。章钺接过来一看,这琵琶还是上品紫檀木的,但果然是直颈琵琶,四弦、四相十二品,完全是平面板,无品位隔槽,而且琴头是直角后折,这适合横抱,或下斜抱弹凑。
不过章钺略通现代四弦六相二十四品的曲颈琵琶,这种琵琶他家里两女人都擅长,他也能熟练弹凑了。
“去厅中吧!这儿燥音大,别听不真切,到时说我欺负你。”章钺见弦都是调试好的,提着琵琶笑道。
“好啊!洗耳恭听!”符二妹见章钺拿琵琶的手势不一样,微微有点惊讶,不过见章钺这么自信,她也不多说。
章钺走进厅中,一掀长袍下摆,翘着二郎腿坐在矮榻上,将琵琶竖抱于怀中,不想这琵琶音箱宽大,但却要矮一点,只好将琵琶底部移到膝头,没靠枕只能是折向后面的琴头抵着肩膀,这样位置刚好适宜。
“嘻嘻……他好像不会弹呀!要出丑了!”符二妹坐在案几后,六妹站在一旁躬身悄悄说道。
“别出声,先看着吧!”符二妹是有点惊讶,她发现章钺竖抱琵琶的这个坐姿,端正而神态安详,很有点像女子一样,不由举起衣袖掩嘴轻笑,双目弯成两道好看的月牙状。
“笑什么?手底下见真章!且容我先试试音色如何。”章钺左手按琵琶颈部相位,右手虚空挥动了两下,发现拇指指甲略短了点,不过也还行,就是可能不顺手。
他先是每根弦弹动一下,侧耳细听其音色,感觉声音略小,不过也可用。继续试了一个轮指,感觉还不错,再试了试弹挑,并试出空弦弹挑,已经可以了。
“哎呀!他好像真的会呢!”符六妹惊讶地笑着说,她也正在学弹琵琶,听出那成串的音符就明白了。
“你们都听好了,开始!”章钺笑眯眯地喊了一声,双手十指各在四弦品相位上飞快舞动,快节凑地弹出了《踏古》的开头段。没什么办法,他最擅长这个曲子。
“哇!这是什么曲子,真好听!你弹得也太快了,我没听出来……”符二妹撅着嘴苦笑,其实她不但没听出来,还没看出来,赶紧从章钺脸上移开目光,盯住了他的双手。
“好吧!再给你一次机会,我重来!不过不会停那么久了,你要把握住机会抢答哦!”章钺信心满满地说着,再从头开始。
一串悦耳的音符时高时低,转折感极强,极富快节凑旋律。符二妹盯着章钺的右手品位,却又没盯住左手相位,她是听出来了,但又不太确定,弱弱地喊道:“品位弹指十二次,弹挑一次,相位按弦十一次!”
“错!品位弹指十三次!继续……”章钺笑而不语,又开始了下一段,弹完等着符二妹回答。
“品位弹指四次!相位按四弦次!”符二妹又回道。
“不对!他左手只按弦三次,中间有次是小指掠过的……”符六妹一直盯着章钺左手相位,她看出来了,便跟着纠正。
“正是!这叫拂指!”章钺怪笑一声,瞬间自创了一招指法,还朝符六妹眨了眨眼,因为这个直颈琵琶品相不一样,章钺不得不玩点花样,否则音符不连贯,或者出错,她们是能听出来的。
而后面的段落节凑更快,章钺弹完五段,符二妹全部答错,顿时又委屈又不服气,要章钺写出曲谱给她看。开玩笑,章钺只会五线谱,加十二平均律,就算画出来她也不懂。教会她?这个就不是一时的事了。
“你耍赖!你不写曲谱给我看,怎么就能证明你是对的?这个不能算……”符二妹不依不饶道。
“行了行了!我哪敢骗你呀?那不是欺君犯上……”章钺猛地打住,差点咬了舌头。他可是早就知道这位符二妹就是小符皇后,这时心情一放松,一下子说漏嘴了。
“什么欺君…………”符二妹本来还在笑着,话一出口也醒悟过来,只觉心里一阵绞痛,笑容慢慢在脸上凝固,眼眶慢慢就红了,转身低下头问:“六叔家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章钺一下子傻眼了,心中一阵抽痛,简直想自抽几个大嘴巴,符二妹就是皇后备份人选,但这下不该说的两人都说出口了,而且他还找不出冤大头来,顿时脑门上开始见汗,脑中飞快运转,呵呵讪笑道:“我也算是今上近臣,听人说的吧!对不起!我是无心的……”
“不怪你!你也算是自家人了,知道也没什么!”符二妹从袖袋取出手绢,悄然擦拭眼角,嗓音也变得有些干涩了。
“二姐!你怎么了?”符六妹年纪还小,她没听出有不对的,一脸莫明其妙。
“你们先出去一下……”符二妹轻声抽噎着说。
符六妹不明所以,古怪地看了看章钺,带着四名婢女下楼去了。
“你知道我多大了么?其实我都二十二岁了,已经是老姑娘了,你会不会觉得很好笑?”符二妹背对着章钺,站在案几一侧眼望着门外靡靡烟雨,心中开始潮湿,以手捂着脸,说出这话,她觉得脸上发烫,可心里却是莫名的悲哀,不觉许多往事都浮上心头。
早在前朝乾佑初年,父亲与河中节帅李守贞联姻,以大姐嫁给李守贞之子差点遇难,所幸大姐机警,先帝郭威破城时,李守贞父子事急投火**,大姐当时刚出嫁,与李家父子也不熟悉,没什么殉死的念头,躲于厅中帘幕之后才避过一劫。
事后,先帝郭威对大姐颇为赏识,打算以其改嫁今上郭荣。然后大姐遣返回家时,郭威便修书一封,透露了这个意思。父亲很高兴,答应了使者。母亲张氏却认为大姐既已出嫁,当时就应该殉死,否则就是坏了书香门第改嫁的名节,可既活着回来了,那也应该出家守节,以次女二妹出嫁郭荣。而当时,二妹就已经到出嫁的年纪。
不想大姐没有坚决不肯出家,反驳说:人之生死是由老天决定的,母亲何必一定要我出家,这样真能保住名节了吗?
于是,这事拖了很久,直到郭威听说了才指明由大姐出嫁,母亲才勉强同意下来。可二妹在家连男子都没见着,就已经相亲失败一次,真是莫大的憋屈。
“不会啊!这有什么好笑的,女子年过十八岁身体才算是长成,二十二岁还只是小姑娘,怎么能说老,我看你是心老了吧?”在那个时代,五六十岁的单身女人都有,章钺并不觉得稀奇,不过以这时代来看,她的遭遇确实令人同情叹息。
而且厄运才刚刚开始,与当今皇帝谈过婚事了,谁还敢娶?就算皇帝开明不计较,符彦卿绝不敢,也不愿意让二妹改嫁他人,以他宠大的家族,若失去后族的地位,会飞快地衰败下去,这是他不愿意接受的。
“你这是调侃我,还是安慰我呢?我们女儿家的心思,你一个男子哪里会知道。算了……不说这个!现在雨停了,你能自己回中庭客房么?”二妹转过身,强颜欢笑道。
“这么小的园子我还能迷路?倒是你……神情恍惚的,别走滑摔倒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章钺温和笑道。
“不用不用……都怪你乱说了!你以后不许再说出去,听到了吗?”符二妹脸上恢复了之前的明媚笑容,白了章钺一眼,转身飞快下楼。(未完待续。)
第0237章 两线商路
七月的雨,来得快,停得也快,空气却更加潮湿。一样的季节,一样的天气,却给了两人不同的风景,不同的感受,不同的心情。
这不是邂逅,遇上这样的人和事,并不算美好。却也是邂逅,这雨就下进了章钺的心里,平静的心湖已起了涟漪,然而束手无策,太被动了。他还有着吊丝情节,渴望自由,渴望掌控,渴望力量,非常不喜欢这种欲出手却无力的感觉。
看得出,她是个温厚又乐观的女子,下楼时步伐已变得轻快,频频回头张望,见他还在楼上看着挥了挥手,很快就消失在小树林后。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宿命,会怎样?
“可怜的人呐!生生被父母禁锢了,不……应该是那顽固的礼法!”章钺眼望远方叹息一声,转身下楼而去。
下午章钺呆在客房看书,再也不愿出去瞎逛。次日,符昭信准备好了船只,邀上章钺一起,率五百牙兵乘船北上馆陶县。水路并不远,船只行驶也快,当天到达后,便直奔俘虏营。
所谓认领人手,章钺只挑着青壮选了五百,赶到一边后悄悄确认,找出其中地位最高的郑堂主,将两份公文给他,一份是路上过所校斟,另一份是请郓州补办户籍。另外让郑堂主通知宋瑶珠,让她改扮成商队到馆陶县集合,这事就算帮到了。
至于那个叛徒赵香主,他带了剩下的俘虏投了田弘信,自有宋瑶珠清理门户,章钺才不管这闲事。处理完这事返回大名府时,正是傍晚时分,卞钰听说他回来了,立即跑出门来,扑进他的怀里。
“你离开两天,我却感觉是两年一样,真恼呵人……”
“怎么?想家了还是想我了?”章钺低下头以脸贴着卞钰的额角,感受着她的体温,用力抱紧了她。
“都想……很想很想……”卞钰嫣然一笑,抬头伸手捧起他的脸细看着,久久不愿放下。
“那我们回家吧!”章钺拉着她的手一路小跑着进了后宅卧房,返身飞快地关门,转身将卞钰拥怀里,大手轻车熟路就探向她的腰带。
“等等……回了东京,我们就要分开,人家觉得好不习惯,你准备什么时候娶人家进门?”卞钰抓住章钺的手,抚向自己的脸。
“还娶个鬼啊!直接搬进我家住下算了!我又不会把你当妾对待。”见她这举动,章钺一脸戏谑地说。
“啊……就怕我哥哥不答应……”卞钰一怔,有些不情愿地找理由说。
“嘿嘿……哪能真这样草率,逗你玩呢!说起来有件事,等回去了你再问问他,就是将你们家的产业与我的合并分股,以后也一并交给他打理,看他愿不愿意?”章钺对卞极的产业早就垂涎,现在终于是时候谈一谈了。
“那我试试看吧!要是我哥哥不同意怎么办?”卞钰心里有些忐忑地说。
“那你就直接搬来我家住啊!”章钺怪笑起来。
“真坏!这事你也做得出来!竟让我回去要挟我哥哥……”
“你现在是我家的人了,当然要为我们的新家着想啊!这事回京了再说,且容我先奖励你一下!”章钺躬身伸手一抄,抱起卞钰扑向…床…榻,转身放下了帐帘。
一会儿,件件衣衫从帐帘缝隙飞出,飘落在地。宽大的…床…榻颤动欢叫起来,有节凑地左右摇摆。
五天后是七月二十六,章钺终于回到东京,由汴河水门入内城,到浚仪桥送卞钰回汴楼,适逢卞极不在,卞钰又不想住汴楼,要回家中。章钺只好送佛送到西,陪着多走几步路,送她到汴楼对面不远的永康坊内,这儿才是卞家大宅,占地二十余亩。
章钺将她送到门前,总算脱身了,再回船上向前一点就是洲桥,章钺先扶着老爹下船,等亲兵搬下行李一起步行回家,门房老张见主人回来了,立即招呼奴仆出来搬东西,一面找人去后宅通知。
杨君萍和程雅婵忙带着下人出来迎接见礼,老爹章永和大咧咧的受了,直接挥了挥手,也不吭声。杨君萍和程雅婵相视苦笑,很是委屈地带着下人退去。
章钺扶着老爹入内,却见里面到处空荡荡的,原本添置的很多家具不见了,想必是新宅已经修缮完毕,就等着自己回来搬家了。安顿好老爹,让管家调婢仆伺候,章钺回后院一问杨君萍,果然如此,新宅早就修缮好了。
次日,章钺先将老爹送去新宅,然后调亲兵帮忙搬运家具,忙活了一上午还没完,不过下午他得去侍卫司销假,把这些琐事交给杨君萍,她比较擅于管理家务。
带上杜悉密乘车到左掖门,再步行入禁中侍卫司,各司主官都不在,只有属吏在此当值。章钺将那些销假手续交给小吏们代劳,自行坐等了一会儿再去虎捷左厢,不想李处耘居然还在。
“正元兄!”章钺见偏厅签押房冷冷清清,李处耘正坐在案几后书写着什么,便在门口招呼了一声,缓步走了进去。
“哟……厢主总算回来了!这边坐……”李处耘放下毛笔起身相迎,又谦和地笑道:“这里是官房,元贞以后还是称官名为好,这儿称兄道弟不妥。”
“说得是!近来没什么军务吧?”回家半个多月,章钺对朝中近来的事还不清楚。
“没什么事,本来准备着手整编一下,但李重进说暂时停着,等到十月农闲时节,整个侍卫司全军都要整顿。我只是见你不在,便每天来这看着,慕容延钊和石广均只早上来一下,多数时候都待在家闲着。”李处耘说。
“那薛文谦、郝天鹰他们回会州了吗?那边情况怎么样?”章钺有些郁闷,这年头移民真是个大麻烦,宋瑶珠那边,恐怕要到十月才有人口移交给卞极。
“郝天鹰先带了一批唐州兵家眷过去,薛文谦不是要等河北兵家眷么,所以暂时就没走。”李处耘解释说。
“李多寿呢?他一直没来官衙么?”章钺又想到私事了,也不知交给李多寿的事办得怎么样。
“来过一次,据他说分别在郑州荥泽、西京洛阳建立起了货栈,与关中卞、韩两家商行合作,关东的货物都能直到会州,而延州、会州两地的产业还在发展着,他们现在可是忙得很,洛阳和东京两地跑。”
“那就好!你先忙着,我先回去了!”章钺心里大喜,东西两线,一纵一横,这两条商路是时候接通了。(未完待续。)
第0238章 媒灼之人
次日早上,章钺去侍卫司报个到,返回的时顺便去侍卫司大营看了看,打个转就回家了。然后派亲兵请了封乾厚过来,商量一些私事。
封乾厚未出任官职,也没正式薪俸,但章钺出手自然不会小气,封乾厚在家奶娃,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皮肤居然白了一些。
章钺亲自在中庭迎接,带他到后宅书房落座,并亲自泡了一壶茶,倒了半杯递上,笑着开口道:“今年不会再有战事,眼下有点空闲,我寻思着是该把婚事办了!按礼节来说,不知要不要请媒人?”
“当然要,陛下赐婚只是个形式,真正操办还是需要媒人牵头的,接下来你只需在纳吉、亲迎之礼时各上门一次就行了,其余四礼可由媒人代劳。只是这个媒人,你可有人选?”封乾厚解释了一番,又笑着问。
“还真没有,符家是大族,一般妇人身份太低又不合适,最好是有诰命,又有一定办事能力的贵妇才行!”章钺在东京的时间屈指可数,根本不认识什么贵妇。
“年初何福进逝世,你还没上门吊唁呢?现在有空了,是不是该上门拜访一下?何继筠已出任濮州刺史,领兵戍静安军,但他的妻子杨氏有敕封,你见过么?没见过也可以请她为媒人,因为你当初可是随何福进入京,这关系那是没得说的。”封乾厚显然已经想过这事,便直接说了出来。
“这人选不错,可以!但是卞极家的呢?这个平妻也要走一样的礼仪程序么,是先办还是后办为好?”章钺有点头大,这要同时办两次婚事,真的很繁琐。
“先办!规格礼仪最好小点,声势也不要闹大了。”封乾厚目光闪烁,嘴角一抽没忍住,终于还是笑出声,又道:“顺便把那些散乱的生意并拢经营,卞极人还是不错的,可以托付大事。”
“好!我也是这样想的……”章钺点点头,又与他商量了一些生意经营上的事,封乾厚便识趣告辞了。
这天早上,章钺带上程雅婵乘马车出门,路过相国寺东街买了些礼物,然后前往景明坊何府,到的时候门前有点冷清,毕竟何福进的丧事过去半年了,而男主人何继筠也不在家,自是门可罗雀。
杜悉密上前敲门,递上名贴,门房出来看了一眼,大开院门便进去通报了。不一会儿,一名看起来甚是年轻的美艳妇人带着仆妇迎了出来。
“一早听闻院子里有喜鹊鸣叫,今日果然有贵客临门!妾身杨氏有礼了,章将军请进!”杨氏头上高鬟插了一朵白绸花,容貌皎好,身着无领半开胸蓝色短袄,露出脖颈下雪白的肌肤,还有那绣着金色花朵的红胸围子,臂弯挽着素色披肩,看起来倒像是宫庭贵妇一般。
“夫人客气了!请!”章钺连忙回礼道。
“哟……这位娘子可真好容貌,章将军好眼光呢,不介绍一下么?”杨夫人笑眯眯地打量程雅婵一眼,看向章钺道。
“贱妾程氏,见过夫人!”程雅婵便屈膝蹲身盈盈一福,见礼道。
“不必多礼!你们一起进来吧!我家夫君年初在家办理家翁丧事,未能参与高平之战,甚是遗憾,现在濮州上任。章将军可是平步青云,若非官家赐婚,不知多少人家打听你的来历出身呢!”杨氏边走边回头笑道,显然,她是在试探章钺的来意。
“呵呵……当初进京还是随化龙兄父子一起,可惜一直忙着,未能过府拜访,不想老令公病逝,不知可否上灵堂前略表心意?”章钺却不急,打算稍后再说。
“当然可以!章将军请随我来!”杨氏将二人带到后宅客堂,让婢女侍候程雅婵用茶先等着,带章钺到家中灵堂前打开门,让老仆提着祭品带章钺进去,自在外等着。
这儿是个单独的院内小房间,专门供奉着祖宗牌位,当然远祖那些会移走,一般都只有五代之内的才供奉在灵堂小屋里,外面还有神龛等。
老仆摆上祭品,焚烧了纸钱,点燃香火递上,章钺持香鞠躬,再行跪礼祭拜,再鞠躬,这礼仪当然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
杨夫人再带章钺回后宅客堂,唤婢女上茶饮、点心、果品,热情地与程雅婵闲聊了起来。章钺便适时开口道:“刚才夫人说到官家赐婚,如今还缺媒人,却不知夫人这丧事办完没有,能否相助办理此事?”
“已过了三个月,当然可以啦!其实章将军上门,妾身便猜到是此事,承蒙看得起,妾身很乐意效劳!”杨氏笑着爽快地答应下来。
“那便多谢了!我家住在相国寺桥东的汴河南街,就是隔得有点远了,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可随时派下人来我家中找管家商量,或者找她们也可以。当然,我这边看好日子了,也会随时通知夫人。”章钺笑着说。
“好!这个媒人妾身当定了,就是符家那边,其实妾身不是很熟,看什么时候有空,先上门一趟,见见东莱郡夫人李氏。”
“这个……”章钺苦笑着挠了挠头,有点不好说。程雅婵见他窘态,忍不住有些好笑,便替他解释道:“夫人有所不知,我家夫郎得陛下赐婚之前,已有了心上之人,只是没来得及正式说合,再说女家门第也不算很高,所以只好委屈一下聘为平妻,打算这家婚事也托付夫人,只是要先办,可以低调一点。”
“是么?河北大豪卞极的妹妹吧?听我家夫君说过,当初你们还曾同战契丹,章将军可真是委屈了人家呢!”杨氏掩嘴轻笑,神态颇有些妩媚韵味。
“原来夫人也知道,那真是再合适不过,舅兄卞极那儿也好说话点!他不会为难你。”说起这个,章钺也确实有点难为情,那时先帝郭威只是露了这个口风,还没正式给章钺赐婚,而卞极已经有意了,可章钺只愿给平妻,把卞极气坏了,若非看在交情,以及章钺的前途上,卞极都不会让步。
“行!说起来妾身可从没做过红娘呢,倒是有趣得很,少不得要请个媒婆相助,时日上你妥善安排最好。”杨氏叮嘱道。
事情谈妥,章钺便起身告辞。见天色还早,杨氏想着卞极家里也不熟,打算跟他们一起过去,先到卞家看看。章钺欣然同意,便各乘马车同行,带杨氏走省府街到尚书省那边的浚仪桥南下,直奔永康坊那儿。(未完待续。)
第0239章 非常尴尬
章钺将杨氏带到,便自行乘车回去,刚到浚仪桥头,卞极在后追过来喊住了。章钺一阵惊讶,卞极回来了也没听说,忙下车见礼道:“兄长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好与你谈点事!”
“行吧!就近去汴楼!”卞极似笑非笑地看了章钺一眼,大步在前走着。
“嘿嘿……看你笑得这么诡异,想必是心中已有计较了吧?”章钺快步跟上,笑着试探道。
“某昨晚上回来,今早上那丫头就来吵了,可真是女生外向啊!”卞极答非所问,又笑道:“既然你请了媒人来,早点嫁了也好!”
“多谢兄长成全!”章钺讪讪笑着,随卞极入汴楼,到后进大院正堂落座。
“你的提议我已有考虑,可共同出资部分将新的商行建立起来,然后看盈亏情况,逐步将现有的产业归纳其中,至于蜀中韩氏那边,你自己派人去谈。”卞极算是同意了,不过他并不愿出全力,这样是较为稳妥的。
“好!我计划将新的商行设在关中,定名为惠和商行。按十成股份一百万贯来算,计有岳州十五万贯,唐州十万贯,东京到关中这一线几家店铺五万贯,延、会两州三十万贯,剩下的就是四成,你想要多少?”章钺粗略报数道。
“三成!我可以出部分现钱,加上郑州到关西那边的产业都并过去。河北、淮南这边的,那要看你的经营情况了,沙翁一直在延州,先将他调给你。然后就是小妹的婚事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办?”自家兄弟,开诚布公,到了这一步,已经没什么可讨价还价的了,卞极就直接问。
“新的商行建立,我不便出面,打算请封先生去关中主持调度,婚事只能尽快进行,规格小点,八月底就办,这是有点急,兄长多包涵!”章钺拱了拱手说。
卞极哼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章钺与卞极商定告辞,回家又派人请封乾厚过府来商议了一下,让他代自己去关中负责组建新的商行,李多寿、何驹在洛阳,正好都一起过去。
封乾厚在家闲无所事,便一口答应下来,准备过几天就启程。章钺自己也是无所事事,每天早上去侍卫司报个到,过问一下虎捷左厢的日常军务,这些有李处耘处理得很妥当,也就是汇报一下而已。
不久,二弟章铖回来了,杨守真也带着河北士兵家眷到了东京,与薛文谦交接后,便自行南下岳州。薛文谦和郝天鹰也前来辞行,带着镇远军士兵家眷返回会州。
婚事有杨氏在两家来回跑地忙着,月中请期之后,终于进入最后重要的环节,亲迎!这天是八月二十五,章钺下了请柬,请了平时有些交情的二十多名禁军同僚,其余都是虎捷左厢的下属军官,有的男子不在家的,便由妇人前来。
还有一些朝中高官听说了,派下人前来送上一份厚礼,并附上一篇言辞华丽的祝辞,就这样客人也有上百位,章钺家的中庭大院摆了十几桌宴席。
这婚礼在高官贵人来说可谓是寒酸,但规格比纳妾还是会高一点,章钺也在这天下午,带着迎亲队伍前往永康坊卞家迎亲。卞家不算是大族,到卞极这一代,家中也无人出仕,但客人也不少,多半都是绿林人物,以及与卞极有生意往来的豪商。
迎亲队伍由章钺的亲兵充任,他们身着大红吉服,赶着披挂红绸,装饰华丽的马车到了卞家门前,但卞家大门是紧闭的,其实就是意示新妇可不轻易出嫁,新郎得有诚意,必须带人围在门前催门叫喊:“新妇子!”
这样闹腾了一会儿,大门才打开,卞家婚礼司仪带人迎接,将他们迎进后宅庭院,然后要唱催妆诗,让新娘子快点出来。
当然这可以由旁人代劳,章钺只是等着。不多时,卞钰打扮一新,额上刘海梳起开面,高鬟插满了簪钗花钿,脸上薄施香粉,樱唇涂抹红脂,身着婚礼服,手执小团扇遮面,从东侧阁楼缓缓下来。两名陪嫁婢女也是盛妆打扮,在后跟随。
章钺上前伸出手,卞钰伸手搭上他的手,却靠近过来,低声悄悄问道:“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你高兴么?”
“当然高兴!”章钺微笑道。
“也不知怎么回事,我总感觉没多少喜感,按说来贺的客人也不少了……”卞钰皱了皱眉,有些苦恼地说。
“没有啊!我感觉很好,你要喜气一点,笑一个……”章钺当然明白,其实他也是一样的感觉,婚前有了那种事,正式婚礼时,当然没多少激动的感觉,走过场而已,哪里会有喜感。但他可不能这么说,还得哄卞钰开心,便又鼓励道:“对!就是这样!眼睛在团扇后弯成两道月牙,见到你的客人们,也会被你的情绪感染,他们会笑着祝福。”
果然,出了后宅庭院快到中庭时,卞家的女人们手持大棒冲出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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