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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图-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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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的黛眉未经任何修饰,密密的眼睫颤动,不时也悄悄看他一眼。

    “你也知道呀!要不是帽子飞走了……”符金琼掩着嘴笑,后面一句话却没说出口。

    抱一抱又不会怀孕……章钺仰头翻了个白眼,娇妻太端庄,不上道啊!不过夫郎有的是办法让你投怀送抱,如此方显丈夫本色。

    “将军若不嫌弃,老汉这身高个头,衣袍也能穿得,还是军服呢,都浆洗干净放着的……”老周看了不忍,倒是颇通情理地说。

    “那好啊!赶紧去取来吧!不知这宅院中可有洗浴的地方,那河中水赃,最好是先沐浴再换衣服。”符金琼一听,惊喜地转过头看向老周。章钺忽然发现,她白嫩透红的耳垂上有个小孔,却没带耳环。

    “有有有……老汉闲着也是闲着,马上就烧好热水!”老周扛着木梯就要走。

    “不用烧热水,水井在哪儿,我自己去!”章钺说,坐澡桶中泡热水,那实在太麻烦,而且现在天气正热呢,那能受得了。

    老周一听大笑,顿时想起了自己的军旅生涯,喊道:“将军跟我来!老汉帮你准备好!”

    章钺笑笑,伸手拉着符金琼下了角楼,便随老周去后院井台边。符金琼见章钺走远,等了一会儿,对青竹道:“你去服侍他吧!”

    青竹顿时大羞,咬着嘴唇满脸通红,忸怩着不敢去。符金琼哼了一声,默不作声地犹豫了一下,自行向后院走去。青竹大惊,张大了小嘴巴,立即跑到符金琼前面去,她得先去看看,来时得了夫人嘱咐,可不能让娘子做出婚前失礼的举动。(未完待续。)

第0217章 弄璋之喜

    老周人老成精,见自家主人和主母神态亲怩,互有默契,但又似保持着距离,哪还能不明白,带章钺到后院井台边,又飞快地回前院去挑了水桶来,顺便带上干净衣物和用品放在一边,推说有事就马上走了。

    章钺解散发髻,脱下中衣短袄,赤脚上前打起一桶冷水从头淋下,见旁边石台上放着老周拿来的黑漆小木盒,打开一看,原来是澡豆,灰白色颗粒状,倒的确像是豆子。

    据说这东西还有消溶油腻皮脂,保护皮肤的功效,但上品色泽晶莹润白,章钺家里也用,便对老周用的这种次品没兴趣。

    又淋了两桶水,章钺见前方院门虚掩着,应该不会有人来,便无所顾忌地脱下月白中裤,取过细麻绒毛巾擦净皮肤,不想这时院门吱呀一声,传来一声长长的尖叫,然后脚步声远去了。

    章钺咧嘴坏笑,再回头时,眼角余光看到青竹背对着院内出现在门口处,怯生生的不敢进来,然后外面隐隐传来符金琼低声斥责。

    青竹撅着小嘴,转过身偷偷看去,顿时就呆住了。只见章钺身高体壮,皮肤想是不晒太阳,居然很白皙,背部肌肉线条柔和匀称,壮实的双臂充满了力量感,随着他手拿毛巾在背上拉啊拉的,腋下肋条肌一张一合,简直像眼镜蛇一样,衬托得腰部又窄又细。还有肱二头肌不停伸张又收缩鼓起,竟有那么大,快比得上自己大腿了。

    目光再闪电般向下,后面什么都看到了,青竹一下红了脸,皱眉紧咬着嘴唇,神色很是古怪,想笑又不敢笑,想再看一眼又害羞,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又不敢走,向自家娘子看去,她背对着自己,肩膀一抽一抽的,双手在捂着嘴笑。

    不时再看一眼,终于见章钺取过长裤飞快地套上身了,青竹这才红着脸,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进去,想了想轻声唤道:“娘子!她好了!”

    符金琼转过身,却是一脸淡然之色,挥了挥手却站着没动。青竹一脸委屈,心中紧张得扑扑直跳,低着头缓步走进院内,见章钺已经在穿白色上衣,不由松了口气,上前细声细气道:“阿郎歇着吧!让奴伺候更衣!”

    章钺心领神会,哑然失笑,张开双臂站着,任由青竹上前给他胸前腰侧系上领衽衣带结。青竹年纪可能就十四五岁,个头也没符金琼高挑,连带发鬟也才到章钺肩膀处。她哆嗦着小手给章钺系好衣带,又检查裤腰紧了一下,再蹲下身去,帮他穿上老周找来的布鞋。

    “你叫青竹?小手挺灵巧的,经常做这个吧?”看得出她心中慌,一个小女孩帮自己穿衣穿鞋,章钺只觉一阵荒廖,不禁笑着问。

    “啊……是的!奴在家只侍候娘子……”青竹小声回了一句,又低下头不吭声。

    很快穿好了中衣,再穿上有些褪色的大红军服,青竹没带梳子,随意帮他擦了头发再捏成团盘髻,插上黄杨木簪,终于是大功告成了。

    走出后院,见符金琼在院墙下等着,章钺上前笑着问道:“这宅院四下都看了一遍,你觉得还有没有什么要修要改的?”

    “你自己也都看了,要怎么装修还不是你说了算。”符金琼怪怪地看了他一眼,笑着回道。

    “行吧!那就把所有的廊柱门窗再上朱漆,墙面再刷白,地砖破损的也更换过,然后家具……街市上有买的么?”章钺想了想说。

    “那可要花用不少钱,家具你不用买,人家会有嫁妆了。”符金琼笑道。

    “好了!下午就让管家找联系牙行派工匠来修缮一番,房子这么大,明后天就搬来住也不成问题。现在,快到用午膳的时间了,我们去哪儿?”事情办妥,章钺心情很好。

    “当然是回家了,否则我母亲会说的……”符金琼当然明白章钺的意思,有些谦意地说。

    “那好吧!送你回去!”章钺有些遗憾地笑笑,带她出了新宅,乘车送她回家。

    返回时又过汴河大街十字路口处左转,章钺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不想忽听车外有人喊他,马车随之停下了,章钺拉开车帘向外一看,见是封乾厚提着一包物品,还有鱼肉、蔬菜等站在路边,旁边是小了他十几岁的娇妻韩氏,怀里正抱着小孩。

    “咦?原来是孝德兄,幸会幸会!”章钺惊喜地笑起来,连忙跳下马车,见韩氏怀里的小孩戴着虎头帽,正瞪着漆黑闪亮的眼睛看自己乐呵呵地笑,连忙伸手在怀里摸索,结果湿衣袍换下来扔马车里了,身上可是什么也没。

    只好又钻进马车,在湿衣袋里找来找去,只有一些金币,便拿出两枚,下车塞进小孩手里当见面礼了。小孩看起来才几个月大,长得白胖喜人,感觉小手里多了东西,立马就抓得紧紧的往嘴里塞。

    “唉呀!这个可不能给他……”韩氏阻拦不及,抓住孩子的小手,夺过了金币,喜孜孜地笑道:“你这个小吃货,连金子你也要吃……”

    “小家伙是男孩吗?长得真可爱!”章钺笑着问。

    “是的呢!才两个多月,五月时出生的!”韩氏脸上带着幸福慈和的笑容,目光一直在小孩身上。

    “哈哈!祝贺孝德兄弄璋之喜啊!你也真是的,知道妻子有了身孕可以和我说啊!五月时好像正在潞州,自己先回来也没事。”章钺笑着道贺。

    “说来也是!好在老娘照顾着都还顺利。元贞还一直没去过我家,不如去小酌两杯?”封乾厚看来心情不错,笑着邀请道。

    “行呐!正好我也有空!”章钺大笑着说,但封乾厚喜得麟儿,又是初上门,他可不能两手空空的去,便回马车旁与杜悉密说了一声,让他带几名亲兵骑马赶快回相国寺前街市集,买些果品糕点、绸缎布帛什么的,总之要选贵的买,并尽快跟上来。

    封乾厚在旁看见,笑着摇了摇头,却没说什么。几人一路慢慢向南走,结果不多时,又到了章钺新宅南面不远的一条横塘街内,中间有巷子南北相通。

    章钺便说了新宅的位置,封乾厚听了大笑起来,以后去章钺家就近了,再也不用来回跑大老远。(未完待续。)

第0218章 回乡祭祖

    下午回家,章钺便找来孟管家和张帐房交待下去,让他们托牙行找工匠修缮新宅,两人一个负责总揽其事,一个负责监工管帐。房宅修好后,有什么要添置的,也一并报帐上来,让家里两位去买。

    刚处理完这些,杨守真过来求见,说他在兴行子街那边买了座宅院,准备明天带着娘子回河北老家,赶着中元节祭祖,节后就直接南下岳州了。

    他这么一说,章钺顿时想起,自己将要办婚事了,而身边一个亲人都没,二弟还在会州跟着宣崇文,可让他随卞家商队返回。而老爹去年跑回河北,就再也没来东京,正好一起回河北祭祖,顺便把他接过来。

    “将军也回去那正好啊,这样人多的话,咱们可以在东京雇船,走黄河北上直接到信都,那可省事多了!”杨守真闻言大喜说。

    “那好!就这么说定,明天一早你带着娘子过来。雇船的事你不用管,我等会儿去汴楼一趟。”章钺决定了就送杨守真出门,顺便喊门房牵来马匹,跨上马就去浚仪桥那边。

    汴楼里仍是冷冷清清,不过由前堂掌柜带路到了中院,里面就热闹了,成队的伙计扛着箱包在搬运货物,进进出出的忙碌着。章钺看这情形有点惊讶,走到中院侧门往外一看,院墙外正临着汴河,货物正是从船上卸下来的。

    “章将军!东主在后宅,不在船上!”掌柜见他没跟上来,便转身喊道。

    章钺笑笑,转身走了回来,随掌柜到了中堂,里面空荡荡的没人。掌柜让他坐等,自行告退了。章钺可没多少时间,回去还要准备行李呢,可没那闲工夫在这枯坐。见掌柜一走,起身到正堂后门朝里看了看,也不见有人,干脆进后宅找了。

    庭院里静悄悄的,两边厢房也都关着门,后堂那儿是两层的小楼,章钺直接闯进后堂,结果还是没人,喊了两声也无人应答,却忽听楼上传来一阵女人的嘻笑声。

    章钺犹豫了一下,觉得可能是卞钰在楼上,便出了正堂,到走廊尽头楼梯前,扶着栏杆上去,楼道上没人,到中间厅堂,正门没关,顿时就看到了厅中桌案上一男一女正上演活…色…生…香的一幕,差点惊掉下巴,赶紧就跑回中堂坐等。

    过了小半个时辰,卞极身着青色长袍,腰系革带,背着双手施施然地出来,见章钺好整以暇地品着茶水,不由哼了一声,慵懒地歪坐下狎笑道:“嘿嘿……别假正经了,这次下淮南新纳的侍妾,可还漂亮吧?”

    “噗……”章钺差点呛着喉咙,一口茶水喷的老远,怪笑道:“你这白昼宣…淫连门都不关,注意一下影响好不好!”

    “切!隔那么远她那儿听不到!”卞极无所谓地怪笑,转头问道:“说正事吧!现在回京了,准备空闲做点什么营生?”

    “还没想好!打算明天回河北一趟,你这有船的话给我安排一下,带上随从百多人吧。”章钺想了想,有所保留地说,他自己的财力还不够雄厚,现在就谈商行产业合并的事,还有点为时过早。

    “没问题!我也有一批货要发去沧州,让那丫头去,免得在家碍手碍脚,有你帮着押货,那可安全多了!”卞极没心没肺地大笑着说。

    事情谈好,章钺便回家与杨君萍、程雅婵说了,让她们准备衣物行李,次日早上等杨守真带着娘子过来,章钺叫上杜悉密率五十名亲兵随行,乘马车到汴楼,卞钰听说了出来迎接,带他们走院墙外绕到汴河边。

    十五艘货船正停在河边栈桥下,卞极在船上清点了货物便上栈桥回到岸边,招了招手让章钺跟上,二人远远走开了,卞极才开口道:“走荥阳入黄河北上,到洺州平恩与贝州清河这一段,你可得当心点,其它水路都没什么事。”

    “为什么?那两地不是安(国)军与天雄军辖地吗?有水寇强人出没么?”章钺惊讶问道。

    “知道就好!你也是老行伍了,只要算计好宿头,晚上警惕点,在码头渡口泊船一般都没什么事。”卞极提醒道。

    “行!那我走了!”章钺拱手道别,转身去指挥亲兵们先上船,在栈桥头等了一会儿,卞钰换了一身大红色箭衣窄袖,腰上挂着短剑,显得身段典线曼妙,英姿飒爽。她后身婢女却身着青衣,背着长剑和包裹,像一对出行的女侠一般。

    “你笑什么?”卞钰见章钺盯着自己看,有些会错了意,不好意思地抿嘴笑道:“没什么不妥的啊……我穿这身不好看么?”

    “没有!很好看啊!”章钺拉着她的手上了栈桥,前面搭上大船的两条跷板都很窄很薄,刚才就有亲兵掉入水中了,章钺便避开让她们先过去。

    卞钰轻笑一声,闲庭信步一般走过,红色的靴子踩得跷板上下晃动,步子却稳得很,飞快地上了船。婢女也是,丈多远几步就过去了。

    章钺个子大,一上去那跷板就被压弯了,他看了看两头翘起的部份,便看出这板子还能承受,坦然无事地上了船,卞钰惊讶地笑了起来,挽着他的胳膊问:“你不是没坐过船么,过跷板这么淡然。”

    “怎么……你想看我出丑?”章钺搂过卞钰的小蛮腰就船舱里走,小婢女在后面看得直皱眉,大为吃味。

    “哪有?才没你那么坏……”卞钰撇撇嘴,居然也没抗拒,随章钺进船舱了。

    这艘大船是六百料的货船改装成的两层客船,为章钺和杨守真夫妇的座驾,还有五十名亲兵可以住后面尾舱,另有五十名水手。再后面是十四条货船,由卞极的下属管事高诚望率两百人押货随行。

    人数上齐,水手们各就各位,风帆缆绳都准备好了,高诚望赶过来,在舱外向章钺请示是否出发,章钺出声同意,他便去挥动红旗传令了。

    正是清晨,汴河上小货船很多,水路不是很通畅,船队缓缓而行,由汴河水门出内城,过金梁桥一段后就出了外城西水门,河面上船只少了很多,进入运河后水面宽阔,正起着东风。

    章钺和卞钰在船头甲板上观望两岸景色,便传令拉起风帆,速度一下就快了,当天中午就进入了郑州,一路不作停留,傍晚到了荥泽城北码头停泊。除了派人上岸采买吃喝用品,章钺禁止士兵和水手们下船,并以身作则。(未完待续。)

第0219章 娥眉为君绽

    黄河下游历来水患严重,在澶州境内有两道分叉口,由大名府北上,途中多次分叉交汇,分别从沧州北部和南部出海。而其主道则从濮州、郓州流到滨州出海。

    章钺的船队所走水路当然不是黄河主道,他一路北上经澶州过大名府,五天后的黄昏,到达大名府北境的浅口镇停泊。浅口镇是一个比较富饶大镇子,位置却有点特别。

    这处河段以西四十里就是平恩县,属安(国)军治下的洺州;而东面则是天雄军治下的大名府,浅口镇就处在黄河岸边,镇子西南二十里就是运河,运河南面二十里就是馆陶县城。

    章钺回乡是私事,不方便去见魏王符彦卿,所以经过元氏县州治也未停留,现在到了浅口镇,粮食、蔬菜和饮用清水需要补给,便吩咐高诚望带人上岸去采买。

    至于章钺自己,他每天和卞钰玩叶子戏。叶子戏起源于中唐,是一种纸牌,据说是扑克和麻将的鼻祖,这种纸牌分为十万贯、万贯、索子、文钱四种花色,每种花色十张牌。实际上它就是玩算术游戏,各抓牌仰放以大捉小,总钱数是十一万零一贯一百文,几乎就和扑克玩法一样。

    开始两天章钺有点摸不着头脑,偏偏卞钰的算术和记忆力都还不错,章钺很难赢她,但很快他弄明白了,以先出的明牌就可以推算到未出的牌,实在是太简单了。

    “这不算……你又耍赖,重洗再来过……”卞钰气呼呼地大吼,婢女在旁边都笑了。

    “天都快黑了,成天坐着你不累?咱们去甲板上看看……”章钺拉着她就往外走,卞钰只好跟上了。

    出得船舱,夕阳斜照河面,波光粼粼如金蛇狂舞,晚风拂面凉爽宜人。卞钰走近舱室外角落处,旁若无人地举手伸了个懒腰,这下可真是前(凸)后(翘)。短袄被腰带束了,崩得小胸脯鼓腾腾的,后腰带下裙摆也被撑起一圈好看的皱褶。

    “嘿嘿……不错!不枉了我这番苦功,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了!”章钺挨近她耳畔,猥琐地笑着小声说。

    “好啊!你说我……再说将你扔河里去喂鱼虾!”卞钰狠狠瞪他一眼,吓得四周看看,还好只有婢女在远处看着,没有旁人,不然她可真生气了。忽然又觉得他这话有点怪怪的,不由转过身,双手抓住章钺胳膊轻声追问:“我听我哥哥说有的男子喜欢妇人,不喜年轻小娘,难道你也是么?”

    “咳咳……怎么会?你要是再温柔听话一点,那就更可爱了!”章钺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连忙使出怪大叔哄骗小宝宝有糖吃一样,脸上却一本正经的,双手揽住卞钰的小蛮腰,低下头看着她闪亮双眸。

    “你骗人!就知道使坏……跟我哥哥一个德行,还不知道你们!”卞钰一撅嘴,皱皱小巧的鼻子,一副看透你一样。却也没走开,顺势伸出修长的双臂吊着章钺的脖颈。

    “哪有……我可是最老实了!你看这些天来我可没欺负你吧,还整天啥事都不管,尽陪着你玩!再说年底你就要出嫁了,那个……那个……也没人知道,你还怕什么。”章钺轻言细语地循循善诱,右手伸到她脑后,轻抚她乌黑软滑的秀发。

    卞钰闻言俏脸羞红,低下额头轻撞章钺的胸膛,咯咯地笑道:“这样不行呐,被说出去我还怎么做人。你们男子怎么使坏都没人说,我们小女子行差踏错一步,就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虽然我知道你会护着我,可你也总不能成天都在家,一直都护着吧。”

    “不会的,你多虑了!家里她们两个不会说你的,琼娘人也很好,她更不会了。至于外人谁敢说,那些市井刁妇,我吼一声,她们就要抖三抖,她们犯得着这样吗?”章钺拿出水磨石的功夫,继续磨叽。

    见卞钰伏在怀里不出声,章钺又继续撕开她的心理防线,巧言诱道:“就今晚吧!好不好?真没有人知道的,何况你成天跟我在一起,没有那样,人家也以为我们那样了呢。”

    “要是真那样了,我都成妇人了嫁到你家那晚,你会不会嫌弃我?”卞钰看起来粗枝大叶,这时候心思倒也很细腻了,可这一想多了,顿时心里七上八下,纷乱如麻。可她又不敢一口拒绝,怕章钺不高兴,不再庞着自己了。

    “当然不会了,反正是我们的事,你嫁给我就是一生一起过日子,我又怎么会嫌弃你。”章钺被她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这丫头说得还挺有道理,心里暗暗愧疚,正想作罢算了,不想卞钰忽然抬起头,双眸似水,温柔地看着他。

    夕阳照在她微泛红晕的脸上,纤细的绒毛带着淡黄,分外清晰。细长弯弯的娥眉舒绽开来,显得明快而活泼,乌黑明亮如古井不波的双眸是那么的沉静,里面有着自己的倒影,却额小脸大显得很是丑陋。

    “那镇子看起来很繁华,我们先去吃晚膳吧!不过你等我一会儿,我要去换身衣服。”卞钰似是下定了决心,笑靥如花,娇容一绽,俏丽而又带着几分妩媚。

    “好!我等你!”章钺按捺住心里的狂喜,立即抛弃掉刚起的一丝内疚之情。

    夕阳渐渐西沉,暮蔼饮烟袅袅,河岸码头边船只越聚越多,船夫水手唱着渔歌停船,带着一天的收获高高兴兴地上岸,有的回家,有的住进了客栈。

    高诚望带人进镇子采买回来了,还好码头靠岸这一片都是自己的船,众人直接从船舷上过来,扛着粟米,提着鱼肉新鲜蔬菜上大船存放,接下来就淘米做晚饭了。

    暮色一起,天会黑得很快,等了快半个时辰,卞钰一个人出来了,头上戴着范阳笠,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珠,将刚换的大红色劲装肩膀映湿了一大块。

    她虽戴上斗笠,穿上男子箭衣窄袖,但却怎么也掩不住婀娜多姿的步态,显然她这是安慰自己内心的紧张不安。这半遮半掩的作态,让章钺看了暗暗好笑,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然后脚踏船舷纵身一跃,跨过半丈多远的距离上了另一边的小船,站到船尾伸脚一蹬另一艘船,小船就靠到了大船下。

    章钺伸出手,仰着头看着卞钰微笑鼓励她跳下来。卞钰犹豫了一下,抿嘴一笑,扶着船舷一个“燕子抄子”跳了下去。章钺伸手一把接住,巨大的冲击力传递到小船上,荡来荡去好悬没翻掉。

    “人不会飞,所以从高处跌落会极为恐惧,你刚才怕么?”章钺看着她笑。

    “说也奇怪,这会儿不怕了!”卞钰将脸依偎进他的怀里,心里对将要发生的事既是期待,却又还有点忐忑。

    “先放你下来,那边没人,我们快点跳船走……”章钺说着,将卞钰放下。

    “好!你要拉紧我!”卞钰抬头看着他的脸,似乎除了他,这世上再没有其他的人和事让她上心的。

    “开始!跑!”章钺低声说了一句,牵着卞钰的手就向前冲。

    于是,一红一黑两道人影如兔起鹘落,飞快的冲过一片高低纵横相错的小船,上了码头很快就混入苍茫暮色,消隐不见。(未完待续。)

第0220章 酒罢舞一支

    就在章钺和卞钰离开船队冲进浅口镇的同时,这些天来一直悄然尾随他们的一艘小货船上,两名灰衣劲装男子也迅速离船上岸,另一名青衣男子则招呼水手们撑船离开码头,驶到河心时转往上游而去。

    章钺可不知道自己被人盯梢,他带着卞钰进了小镇,找路上行人一问,很快就知道,镇子上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酒楼就在南面一点,名为和兴酒楼,和为河的谐音,小镇酒楼因河而兴以得名。

    进了酒楼一看,里面食客很多,正是晚膳的时间,伙计忙得来回跑,也没空理会他们。卞钰拉低斗蓬默默跟在身后,章钺到柜台前喊道:“掌柜的!上等客房还有没有?就是有房有厅的那种……”

    “客官稍等!我查查登记名册!”年老掌柜抬头飞快地扫了二人一眼,低头翻看了一会儿才微笑道:“有一套,在后面那栋二楼角落处,客官要酒楼膳食的话,房价可以便宜点。”

    “你们酒楼有什么拿手好菜,捡最好的来个……三菜一汤吧!时鲜果品也来几盘,酒也要!”章钺本想说来一桌,但考虑到吃不完,浪费就太可耻了。

    “好咧!这是钥匙,客官你拿好了!”掌柜递过铜叉状钥匙,喊来一名伙计带章钺前去。

    进了后面庭院,从房檐下楼梯上了二楼,店伙计指明了房间就走了。章钺上前打开花格白纸的房门,天快黑了,里面有光线有些暗淡。卞钰跟上来闪身而入,取下斗蓬,拿出火折子打着,找到烛台点燃了。

    原来这是前面花厅,摆设家具也不多,只有一张长方形高脚桌案,四个圆形坐榻,有点凳子的稚形模样,角落处有个高高的立柜,厅门边和左边墙上有窗,垂着长长的帘幔,右边墙上挂着字画,整个厅堂看起来倒还算宽敞。

    “这厅好小……”卞钰撅着嘴,厅内四下看了看,又拿起烛台去看后面的房间。

    “不算小啊!这种小地方有这样的客栈算是不错了!”章钺笑了笑,只好跟进去看看,里面有张垂着白色帐帘的宽大床榻,还衣柜矮几等,陈设比较简陋。

    “算了!先等晚膳上来吧!我饿坏了!”卞钰又到前厅,将烛台放在桌案上坐了下来,双手支着下巴看着章钺发呆。

    “看着你我就不饿,秀…色…可餐呐!”章钺在她对面坐下,也以手肘支着下巴说。

    “就会说这些哄人家开心的话……哎!你有没有觉得我很笨,什么都不会做,以后嫁了你我也帮不上你什么,每天呆在家中我也坐不住,我喜欢到处跑,以前跟我哥哥行商走南闯北,都是我求他带着的,还老是给他添麻烦!”卞钰看着跳跃的烛火出神,轻声细语呢喃。

    “没有!你很聪慧啊!以后可以帮我管生意上的事,不想呆在家,也可以随我出征!去关西!去河西!我让你做女将军,像花木兰一样。”章钺笑道。

    “呵呵……说得我真是很向往!可哪里有女子带兵了?士兵们也不服的!”卞钰想了想,不由失笑道。

    这时,两名店伙计端着托盘上了茶饮、果品、糕点以及餐具和酒,很快就退下了。果品有桃子、李子、樱桃、切成薄片的西瓜等三盘。酒居然是白瓷壶装的清酒,章钺拔出木塞,香气满室。

    卞钰拿起一片西瓜递给章钺,拈起一枚樱桃看了看,上面还沾着水珠,似是刚洗过了,便剥去薄皮尝了一个,称赞道:“店家还算厚道,这樱桃很鲜。”

    “喜欢就多吃点,明天上船前再买点带着路上吃!”章钺笑道。

    “好……说起来你升官可真快,广顺二年我看到你时,是在滹沱河边,那时我十六岁,只知道疯玩!还把你头发给削了,你是不是很生气?”

    看得出,卞钰的心里有点乱,很是感慨,思维也跳跃不定,章钺笑道:“是有点生气!不过那不算什么事,头发是可以长的。”

    恰逢店伙计端着酒菜上来,见原来的男子变成了妙龄女子,不由站在门口发楞,几以为走错房间。章钺招了招手,示意伙计拿进来,便打发他们走了。

    “难怪了!那次在延州洛水客栈也是吃晚膳,你故意气人家。还有前几天,害人家把糖果囫囵吞了!你这么轻薄人家,是不是心里其实不喜欢我,又不想得罪我哥哥?”

    “你都想到哪里去了?”章钺苦笑,起身绕过桌案,坐到她身边,伸出大手蛮横地将她搂进怀里,认真道:“不一样!你将成为我的妻子!照顾你,让你过得快乐是我的责任。你哥哥只是兄长,他有他的家业,最多有可能帮帮我们!”

    “说得好听!就知道骗人!”卞钰莞尔一笑,又道:“听说你会弹琵琶,可惜这儿没有!我带了鸳鸯钺来,跳一支舞给你看吧!”

    “那个也可以起舞?好啊!先赏你一杯酒鼓励一下!”章钺笑着斟了一杯递过去。

    卞钰笑着接过,豪爽地仰头一饮而尽,不想这清酒有点辛辣,顿感喉咙起了火一样,不由皱了皱眉,脸颊飞起两团红霞。

    她过去从斗蓬里取出两支短钺来,在桌案前空地上起舞,她身手灵敏,腰肢柔软,时而窜高走低,时而旋身弹腿,姿势优美,步伐敏捷多变。火红衣袂飘飘,乌黑秀发飞扬,寒光闪闪的双钺,在她手中演化出各种小巧招式,配合拳脚腿法,别有一种刚柔并济的美感。

    一路钺法走完,卞钰放下双钺,回桌案前坐下,忍不住有些微微喘气。章钺递上一盏茶,笑道:“你这钺法与双刀、双匕首有异曲同工之处,倒正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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