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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图-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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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荣率众臣穿殿而过,到湖岸边水榭,远远见西海子水面平滑如镜,倒映着岸边朱红立柱青瓦的楼台走廊,以及那抽出串串嫩枝在风中飘摇的垂柳,不觉赏心悦目,大为高兴。
“诸卿!此皇城也不算太过局促,宫城占幽州城面积二三成大小,只是外城稍小了点,防御建筑不算齐备,但城北有燕山之险,南窥河洛,东临渤海,可谓枢纽所在,若以此为都城,外驻以重兵,与辽上京相望,加之运河勾通南北钱粮,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啊!”
众臣一听,不由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半晌,窦仪接口进言道:“陛下胸怀大略,自是识见非凡,幽州为都确实不错,然近期却是不可行。”
“这些朕也知道,待南方一统之后,却是非常可行,以禁军之锐临燕山,可挫宫帐之锋芒。至于皮室,恐怕轻易也离不得上京,辽国气势虽盛,然近些年却是叛乱不断,若趁机灭其国,则江山永固,只是……可惜了!”郭荣想起南唐、西蜀,不由心情沉重,因为中原未统一,大举对辽用兵,国力跟不上,而错过良机,以后有没有机会再伐辽,谁也说不准。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听郭荣这么说,章钺也大为吃惊,顿时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那个时空的明朝朱棣就是这么干的,精锐禁军守京畿,出塞而伐胡,后勤钱粮方面就要省下很多,同时,这股直面强敌的勇气,也只有战场练出来皇帝才能有。
“嗯?哈哈……此言壮哉,甚合吾意!若君主不能御卫臣民土地,似唐末君主每遇敌而远遁,则抱残守缺实不如拼死一战!”郭荣不由大笑道。
“陛下!此言不吉,慎言慎言!时下战乱,有陛下这样的英主是臣民之福,社稷之福,似这等慷慨而又偏激之言,只为武夫所愿,恐臣民不喜!”王朴连忙出声劝止,这个话题确实不宜多说。
“那又何妨?朕何偿不是武夫,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固守疆土非武夫不可!如今幽州既复,当思扫平江南之策,诸卿有何建议?”郭荣的思维有点跳跃,一下又转到南方,众人一时无以作答。
“陛下!若南征还需扩建船坞,有水师之利,挟北伐之威,南征可一战而定。灭南唐则吴越降伏,岭南、江陵不足道矣,西蜀与河东还需两场大战。”王朴回道。
“卿所言甚是!任重道远呐!罢了,返京之后再行谋划,诸卿且随朕去显西门,登城楼一观幽州大地!”郭荣兴致不减,率众臣绕湖岸走廊而行,到显西门附近,这边与西海子湖岸之间的荒地建有一片杂物房和军营,原是辽国宫城驻军在城西的宿营处。
正要去城墙下甬道口那边,忽闻一阵阵怒喝叫骂声传来,还伴有叮叮当当的兵碰撞声和惨叫声。郭荣不由一楞,停步张望了一下,听出是军营那边传来动静,便让马仁禹去察看,走到甬道口时,忽又停步道:“这边轮值守将不是张光斡吗?人去哪儿了?”
众臣一听,面露恍然之色,皇帝随从及众臣那么长一阵的队伍过来,按说城头士兵早就望见报上去了,然而张光斡还没过来,应是出什么事。
“报!有殿前司散员副都指挥使李汉超、铁骑二军都指挥王政忠等人率亲兵前来,声称要向张光斡讨还公道,两方现已大打出手,张光翰正在弹压!”马仁禹看了赵匡胤一眼,如实回道。
“哦……是了!两日不禁士兵外出,这些粗人就能惹出事端,去看看!”郭荣顿时改变主意,转身向军营那边走去。
李汉超是王彦升的副手,王政忠自是赵匡胤的人。章钺一听,立即猜到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中暗吃一惊,不由似笑非笑地转头看去,赵匡胤眉睫颤动,避开他的目光,没事人一样,大黑脸紧崩着看不出什么表情。他身后是石守信、王审琦,这时随从自然没带上,其余将领也都如此,或许是赵普策动所为。
不过章钺也没什么可担心的,那天事后的晚上,张光翰差人来报:打了七八十军棍后,趁着王彦升半昏不醒时,有个使锤的亲卫故作失手,给了王彦升的右手大拇指一锤,血淋淋之下,指骨完全粉碎。
不过罪名,章钺已给他诓定了,那就是不从军令,不听调遣,以下犯上,有这条就足够。当时赵匡胤都无奈低头了,现在还来这么一手,无非就是想把自己给牵出来,好让郭荣恶了自己,但那又怎样,行刑亲卫变成士兵,再一个失手,还能查到是谁动手的?
就算查到又如何,王彦升的手废了再也接不上,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当时正处于战时,战场上看到谁就先调用,身兼枢相,若调不动一个军都指挥使,说出来才令人嘲笑,所以打了也是白打,谁也说不出什么不对的。
何况,当时还有韩通在场,他挑不出自己的过错,最多咬住张光翰,可这样自己还得回护,事情是有点小麻烦了。(未完待续。。)
第0541章 做个团主
众人随郭荣绕过一排杂物房,后面是一片空旷的平地,远远就见军营围墙辕门处,一群军士衣衫破烂,灰头土脸,有几个被打成猪头,正流着鼻血破口大骂。张光翰阴沉着脸,手按腰刀立于辕门口,与门外李汉超、王政忠等百余军士对峙。
“官家到!”一名内侍尖着嗓子大喊了一声,两伙人连忙住嘴,一齐过来见礼。、
“你们三位跟上,随从人等在外等着!”郭荣沉着脸哼了一声,背着手大步走向辕门,众臣小声嘀咕,一起进了军营。
这么军营占地很大,错落有致排列的营房之间,空地也非常宽敞,主将中军官房位于里面正中,日常用于参谋排阵、点将军议等,分为大堂和偏厢。郭荣快步走进大堂,直接往里侧屏风前帅案后一坐,众臣跟随而入,自动分列于两边。
“张光翰!怎么回事?”郭荣语气严厉地问道。
“禀陛下!臣今日依令于显西门当值,有殿前司李汉超、王政忠等人前来滋事,并出手殴打我部守门士卒,臣不得不回来调解。”张光翰如实回道。
“我们只是前来为王光烈鸣不平,是你们虎捷右厢的人出言不逊,该打!”李汉超毫不客地抢白道。
“停!谁是知情人,从头到尾说来!”郭荣看两人又要吵起来,挥手制止道。
“陛下!若臣没猜错,这事应该与臣有些关系!”章钺施施然地站了出来,一脸气愤恼怒地解释了一遍,满口咬定王彦升不听军令,口出恶言犯上,而且请韩通为证。反正赵匡胤不就是想把这事挑明,捅到郭荣面前,那成全他就是了。
听章钺这么说,韩通只好与出来证实,确有这么回事,然后王彦升挨军棍的事就表示不清楚了。章钺自然不会说,是我叫他们干的,却故作惊讶,问张光翰道:“张将军!不是按律一百军棍吗?是怎么把手指给打了?。”
时下军中行刑用的军棍,并不是硬木棍,而是竹制扁形,也有用荆条编织而成的,这种叫笞杖,都是宽约三寸,长五尺,厚度不超过一指,具有较强的弹性,所以刑罚最严就是斩首,打军棍最高为三百军棍,打的部位通常都是…臀…部和大腿。
这下张光翰只好出声解释,言称是行刑士兵腰间大铁锤落地,恰好咂着手了,绝不是有意为之,然后就只打了八十军棍了事。
“一派胡言!分明是你那亲卫受你指使,某帐下亲卫指挥赵安业在场亲眼所见,张将军不要抵赖才好!”赵匡胤一直不出声,这时突然出来指控道。
“赵将军言过其实了吧?你怎么就知道你那亲卫将不是巧言诬谄呢?嗯?”章钺也是寸步不让,竟还倒打一靶。
“够了!那王彦升伤得如何?若能医治及早就医吧!他一个军都使,敢对上官口出恶言也是咎由自取,再争吵何益?”郭荣当然看出来,这事主要在章钺和赵匡胤,便又转头道:“元贞!元朗!你们两位可谓是一将一相,须知廉颇与蔺相如故事,就算有甚不谐之事,何不说开为好。”
“臣谨记陛下之言,以后必定从严治军!”赵匡胤面无表情,躬身退去,朝章钺拱了拱手。
“赵将军将将之才甚是不俗,章某佩服!”章钺也拱手回礼,却面露微笑,语带双关,不过这些话也没人听得懂,赵匡胤皮厚之辈,大黑脸居然还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再有滋事者一律军法从事,都散了吧!”这事影响了心情,郭荣面露不悦之色,挥挥手大步出了大堂,自召随从内侍回行宫去了。
众将见此也各自退堂,章钺落在后面,走过张光翰身边时,小声道:“晚上有空来留守府一趟。”
张光翰讶然,笑着点点头,没说什么。章钺出了军营,自显西门城头马道至清晋门,又从广安门大街转个大圈回留守府衙,这儿仍是罗彦环在当值,薛文谦、明金鹏等人那天打到城北燕山坊去了,次日早上才搬过来的。
过门阙,走进留守府前大门,就见院子里堆着一堆箱笼行李,张光瓒、刘兴怀等虎捷左厢几名军官在院子里围着庄少、蓟平文两人大声谈笑,反倒将高仲贻、宠从铎、张藏英、翟通虎、边仁昭、孙守敬、崔鸾等人扔在一旁不作理会。
“咦……几位什么时候进城的,关塞防务安排好了么?”章钺笑着招唿道。
“辽军退走,边防算是安全了,还有副使在驻地呢。我等特地携地方州县图册前来朝见天子,刚进城时听说今天举行了朝会,迟到半天真是可惜啊!”高仲贻道。
“无妨!明早我带你们去……”章钺招唿几人入府衙官房,让张光瓒带随从将众人行李搬到前院客馆,反正目前留守府还没办理交接,几大衙署都是乱糟糟的。
章钺接见完高仲贻等人送出门,庄少和蓟平文落在后面欲言又止,章钺看出他们有话要说,正要另行召见,不想门外下属来报,安守忠、王立信自平州过来了,只好喊来罗彦环,结果他把边令勋、孙在英、董遵诲、杨玄礼、乐平阳几人又带了出来,只好一起叫上,带几人至另一间签押房坐下。
”有甚要事?嗯……你们的职务是该另行安排!“随着官职地位的上升,对中下层官员的事,章钺已不再怎么管了,不过这次战功,以夺门为首功,但杨玄礼和乐平阳是亲卫将,暂时压着了,章钺便又道:“董遵诲还是回侍卫司,至少迁为厢主,你的事已与韩通打过招唿。”
“那我们呢?我们还想在幽州任军职。”庄少与蓟平文对视一眼,两人显然商量好了。
“这个呢……斩耶律楚思的战功,刚听高仲贻说过,你们这个功劳不如让给他,因为他有资,也有能力,加上这个功劳能够更进一步。而你们出身不太好,武艺能力不俗,有这个战功,入禁军会很受欢迎。不过我另有安排,就看你们想不想去了。”章钺寻思着说道。
“我们既投效章相公帐下,自是听凭差遣。”庄少回道。
“那好!去西北兰州做个团主,你们愿意去吗?”章钺笑眯眯地说,最近东京封干厚转发来一小箱西北各镇事务,方方面面涵盖,事无巨细都有上报。
宣崇文正在扩军,破锋重步增至七千人,突骑马军分轻、中、重三种骑兵,扩充到三千人,另外还想扩编成建制的弩兵、辎重兵、医务兵,但碍于边镇体制没法操办。目前只好加强细化教导营的科目,特地调来了凉州苏论阿钵做马术总教头,正大练骑兵。
西北河湟、河西、松潘、秦凤、关北这些节镇连成一片,以会宁为中心辐射,七年经营下来,实力迅勐发展,再不加以整合,将失去对西北根基的控制,只能任朝庭逐步潜移默化分割蚕食,所以,章钺急需向西北输送新的人才。(未完待续。。)
第0542章 太露骨了
当天傍晚,章钺在留守府接见众将,并设宴款待,欢聚一堂。而同时,赵匡胤也在招圣里的钱帛使司官衙,召亲近下属饮宴。
本来,那天战后赵匡胤部打到了迎春门和安东门,并接收了招圣里蕃汉都总管府衙、钱帛使府衙,但边令勋、董遵诲、乐平阳当日发动夺门,不肯投向赵匡胤,他没办法,只好搬到钱帛使府衙住下,憋了一肚子闷气。
不过现在董遵诲调回侍卫司,边令勋等幽州汉军将并入北平府薛文谦麾下,赵匡胤虽顺手打下城南,但大头好处一点都没落着,心中的不爽可想而知了。若非皇帝钦点韩令坤为北平府留守,这一战他都没什么收获,论战功,也就石守信等人在城东有点斩获。
饮宴之地在府衙二堂上,在座的殿前副都指挥使赵鼎官阶最高,次之韩令坤、石守信、韩重斌、王审琦,已被贬到控鹤军的赵晁,还有李汉超、王政忠等人,陪坐的幕僚只有赵普、吕余庆,不过正主赵匡胤却还没出来。
二堂左侧客房里亮着灯光,王彦升扒在卧榻上,后腰以下血肉模煳一片,一名年老郎中给他清洗了棍伤再涂上药膏,裹上纱布,然后抬起他的右手,按进冒着热气的铜盆里,王彦升闷哼一声,却是忍住了药汤浸泡的刺痛。
“李郎中!这指骨真无法完全康复如初吗?”赵匡胤坐在一旁问道。
“咋说呢?习武之人身体经脉骨骼强健,虽是拇指关节粉碎性骨折,但若依某所言加以调养,用药得当,完全恢复是有可能的,但要半月之后,让某看看效果才能下定论。”李郎中皱着眉头回道。
“主公!某想先回东京!”王彦升突然开口,看了看李郎中,却不再多说。
赵匡胤点点头,待李郎中换好药膏告退,便问道:“为何想先回京,莫非你另有办法医治?”
“某有个师兄商阳子精于医治跌打骨折,若能派人去蜀中青城山上清宫请到他来,定能完全医好。”王彦升道。
“商阳子?行……明日一早便先安排你回京,且先静养,有事唤随从说一声。”赵匡胤点点头,起身出门,步出客房转到廊檐上,就见赵安业引着两名军官大步进了中院。
“吉石!德骧!你们来得正好,众兄弟可等你俩好久了!”赵匡胤大笑道。
“刚安排好殿直宿卫,这才得空出来一下,不过时间不能长,小座片刻就得走了!”来人拱手微笑,正是已迁为内殿直都知的马仁,而后一人则是内殿左右番都校马全义。二马都是郭荣信重的身边宿卫将领,马仁掌内殿直主要是总领宿卫,而左右番则是随侍郭荣左右,也就是日夜两班轮值。
“无妨无妨!能来就好!”赵匡胤笑眯了眼睛,亲自迎下台阶伸手相扶,领二马上堂,又转身将客堂正门关上了。
“哟……二位将军到了!来来来……先把酒满上!”石守信立即提起酒壶斟酒,左右众人忙引二马入席,此时堂上都是军人,也不讲究什么礼仪,众人共挤一大桌,并不是分餐。
“那位王将军怎么样了?官家刚才还说起此事,吩咐赐药,让赵少监明日安排人送过来,可见王将军虽受了屈辱之事,官家是心如明镜啊!”马全义笑着说。
“那是那是……官家没说那章屠什么?”李汉超在旁问道。
“咳咳……诸位自家兄弟虽鄙称章相,在外却是不可,官家对章相还是很看重的,战后返京怕是要正式入西府了。”马全义平时并不提口无遮拦之人,不过去年以来受了赵匡胤一些好处。
“这回某怕是不好办事了,虽留守北平,然而主要兵权却掌在兵马钤辖手里。另外论资,郭崇可比某深厚得多,他也是节帅出身,知兵擅战,两相牵制,动弹不得啊!”韩令坤苦笑,从中枢禁军侍卫司二把手调出来,他当然不是很乐意。
“不急……来日方长,总还有机会回京的!”赵匡胤忙出声安慰,皇帝其实很欣赏韩令坤,以他留守只是没合适人选,一旦再移镇必然就会调回,这点赵匡胤心里有数。
“正是,其实王、魏两位相公另外还举荐了韩通、高怀德,窦相公举荐了刘重进、李重进、章太尉,官家在这几人之间是有所斟酌的。”马全义接口,又透露了口风。
“喝酒喝酒!某先干为敬,谢过赵太保盛情!”作为皇帝身边当差的人,嘴巴露风是最危险的事,赵匡胤等人这般旁敲侧击,真是太露骨了,究竟是想干什么。可偏偏马全义似乎没警觉一般,没见在瓦桥关时,一次几百个被封口?马仁有点看不下去,但又不好明说,只好趁机打茬。
“自家兄弟不谢不谢!某干了这杯!”赵匡胤举起酒盏一饮而尽,旁边石守信又再满上。
这时,赵普也举起酒盏,谦逊地笑道:“此次北伐可谓志得意满,我朝国势蒸蒸日上,将来说不得还要南征,诸位还有的是机会立功,教某等文人羡煞。说起来,也还有一点美中不足,太子马上要入主东宫,却还没立后。”
“待回京,礼部可能要议这事吧!”马全义还想再说什么,马仁却悄然拉了拉他的衣角,便立即闭嘴了。
“国家大事,非是我等可以妄言,来来来……再饮一盏!”赵匡胤适可而止,又再劝酒。
忽然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守卫士兵通报了一声打开大门,一名殿直士兵急匆匆跑进来,伸手捂嘴靠近马仁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后者脸色一变,但马上又恢复如常,又与马全义嘀咕几句,起身拱手道:“诸位!有事少陪了!”
“请便!”赵匡胤抬手示意一声,见二马起身匆匆告退,脚步飞快地走了,很是默契地转头与赵普对视一眼,便又热情豪爽地大笑着举杯相邀。
赵普漫不经意地跟出门,快步到二堂门口处,果然还有一名殿直士兵落后等着,便笑着拱拱手,却不开口说什么,探手入怀摸出一小袋金饼缓缓递了过去。
那殿直士兵左右张望一眼,闪电般伸手抢过小布袋塞入怀内,主动迎上前道:“就在刚刚,官家回便殿时,在御阶上又晕倒了,不过没摔着,赵少监等人送回起居下榻处,仍昏迷着,人事不知,王奉御这次不知能否药到病除!”
“白天主祭上朝看似浑然无事啊!某且问你!近来突发昏迷次数频繁吗?饮食如何?听说带了几个宫人有无宠幸?”赵普压低嗓音急声问道。
“某不清楚!只知隔个十天半月就有一次,膳食用得很少。行了,某得走了!”殿直士兵收了钱袋,就显得有点不耐烦,转身立即走了。(未完待续。。)
第0543章 突遭冷遇
一大早,章钺带上薛文谦、高仲贻、安守忠等二三十名将领前去子北门外,准备例行朝见。到的时候时辰差不多了,然而宫门却未开,上百名文武在门外等着,后面还有不少禁军将领骑马过来,人越聚越多。
好不容易等到宫门开启,内侍少监董光买出来喊道:“传陛下口谕,如今战事结束,禁军殿前司、侍卫司诸将立即安排南返,因东京朝中政务繁多,御驾明日离开北平府!”
“唉……不是说十五日再返京吗,怎么突然就改了日子,这下得赶紧收拾行装。”众人一听不由议论纷纷,尤其是禁军将领们,今天才开始有镇军南下,禁军上十万人有的还散在各地,撤兵回京的话是需要妥善安排的。
“诸位都散了吧,几位相公请随某家入见!”董光买又喊了一声,让随行内侍上前请魏仁浦、王朴、窦仪三人,一行人进了宫城,城门又再关上了。
章钺一阵惊讶,心中陡然生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暗暗猜测可能是皇帝病体复发,因为自蓟州回来后听罗彦环说过,北伐途中在瓦桥关时就病倒了一次,这其间有没有再发作,谁也不知道。
现在急着回京,北平府留守兵力及钱粮都还没安排妥当,卢思台大营屯集了大量战船和辎重军需,再加上沧州和瓦桥关大营都有储备,除了继续支应北平府驻军一部分,南返诸军自然是沿途往回吃了,那么剩下的搞不好就是一笔烂帐。
眼前事都一团糟,那么回京后呢?按他记忆的那个时空,皇帝似乎时日无多了,太子宗训年纪太小,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可怎么掌得住大权,依靠范质那种老儒,恐怕就会走向既定的时空轨道,最后便宜了赵匡胤。
这么一想着,章钺只觉心头沉甸甸的,招唿了薛文谦、高仲贻等一大群将领原路返回留守府,随之升堂安排后事。高仲贻、安守忠、宠从铎、张藏英这几人都留任,可以各回驻地等后续正式上任官诰。
薛文谦和明金鹏也还没领,但目前手头只有一万五千多兵,就不知韩令坤会带多少禁军留下,侍卫司步军只有虎捷左右厢,这都是自己的人,不能给他,最好是留河北镇军,可镇军今天就要走了。还有沧州节镇,也不知用谁接任,还得等魏仁浦回来再打听,然后找接任的人接洽一下。
细算起来琐事一大堆,章钺只好匆匆交待几句,叫上杨玄礼骑马出城,路过玉河县时,通知李多寿打点行装,直接过河去卢思台大营,正好见镇军两三万人正在辕门内集结,李重进、刘重进、郭从义、陈思让等地方节帅也带着亲卫随从,赶着大车准备走了。
“诸位!且稍等片刻,某这有事与几位商量一下!”来得正是时候,章钺进辕门就大喊,上前招唿李重进等几位节帅到中军大帐落座,这才又道:“陛下刚派内侍通传,御驾明日便南下,可北平府目前就是个空架子,驻军还没安排好,某寻思着以镇军留守,特请几位稍等,稍后再与魏、王几位相公商议一下。”
“可我们事先下了军令,将士们都等着呢,这样合适吗?”李重进略有些不满地说。
正说着,一名殿直押班过来宣诏:诏以郭从义加检校太尉,迁沧州横海节度使;刘重进加检校太保,迁青州平卢节度使,接诏后自行赴任。另以镇军三万先领赏,然后开拔进城,直属北平府。
大概这是魏、王两人向郭荣进言安排的,正与自己所想一致,章钺大喜,他前几年就与郭从义打过交道,沧州由他接任,船坞战船打造的的事可继续进行下去。当下与郭从义、郭崇两人商谈,另于北平府也扩建泥沽港,另建一支水师。
当天,三万镇军进城换防,禁军各部集结回卢思台大营,章钺就在城内城外来回跑着安排善后,首先董遵诲重回韩通麾下,但现在没合适的职位了。李处耘从昌平回来,少不得又要接见。
章钺一边忙一边留意,本以为郭荣会召见自己,结果这一天都没有。按理说,调郭从义镇沧州,那至少也要下诏,让自己随驾回京,或是调往他镇什么的,竟然就这样不尴不尬地晾着。
作为位兼枢相的节帅,不会是郭荣不记得,魏、王、窦三人也不可能遗漏这种事,章钺想来想去,干脆装作不知道,什么不再管,也没去转运使府衙拜会魏、王等人,到傍晚时分与薛文谦交待后事,带随从亲兵搬去玉河县城内战前安排的住处。
三月十日一早,章钺带上李多寿、庄少、蓟平文、杨玄礼等三百亲兵,赶去城南丹凤门外五里的官道边等着。小半个时辰后,先是殿前司副都指挥使赵鼎、都虞候石守信、王审琦等人率亲兵出城,见章钺在官道招唿都不打一声,自行先去了。
随后陆续有殿前司诸将率亲兵出城,直等了一个时辰,终于听到宫城内鼓乐暄天,赵匡胤、慕容延钊率铁骑军约一万开出宫城,两人谈笑风生,然而也没理会自己。
紧随其后的是内殿直簇拥着皇帝车驾仪仗,再之后是内侍宫人及从征文官,长长的队伍浩浩荡荡出城,直接都从章钺身前里许之地外缓行而过,在前方不远处转行向西,估计会到桑干河码头乘小船,到益津关才能换乘大船南下。
足足站了两个时辰,到日近晌午,所有护驾士兵队列都过去了,仍没人来理会自己,章钺心中生起一种深深的失落感,似乎这个世界突然就将一位战功赫赫的重臣大将彻底遗忘了。
“主公!只怕事有蹊跷!要么是有人进言中伤,要么是皇帝有意冷落,不外如是!”李多寿一脸不爽地说。
“凭什么嘛!没有我等夺门,只怕战事还僵持着,幽州能不能拿下都得两说。”庄少也愤愤不平地接口,又道:“而且,给主公官职也是一个尴尬,说拜相吧又还没,说兼枢密吧,又只是兼了个枢密直学士,名不正言不顺的,仅一个国公何用,这年头郡王都不值个鸟!“
“行了行了!管他如何,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就算天大的事,章某自信也能撑着,咱们回京!”章钺阴沉着脸,喊杨玄礼将坐骑拉过来,翻身上马大喝一声“驾”,自行启程南下。(未完待续。。)
第0544章 暗中洞察
当天,章钺快马南下固安,果然皇帝乘座的大规模船队也才到这儿,不过他没有冒然去求见,就在城郊小镇投宿。次日一早继续走陆路,干脆将御驾船队远远甩在后面,到益津关改乘战船扯起风帆直下,仅两天就到达深州武强。
章钺率亲兵在码头登岸,直接前往军仓大营,边走边问引路的士兵,才知道这儿战时由冀州刺史张举率五千兵驻防,另有一位从征的京官右散骑常侍、兼户部侍郎高防转运监督。
左散骑常侍隶属门下省,而右散骑常侍属中书省,都是正三品下,掌侍从顾问,没什么实权,不过户部侍郎是正四品下,现在战时出差,可见是颇受重用的了。
章钺率随从骑马而行,快到了大营辕门,里面一队禁军士兵小跑而出列于门外,随后是李重进与相州彰德节度使王晖两人一身紫袍并行而出,后面跟着高防和张举两人,见章钺一小队人显得孤零零的,都面露愕然。
“我等也是今天中午才到,元贞来得这般快,莫非是奉有诏令?”李重进讶然问道,
“那倒没有,接家中来信,新得一千金,所以急着回家看看!”二月底时,符金琼生下嫡次女,章钺最近才知道,这时便随口提出来搪塞。
“哦……那好啊!回京可得请我喜酒!”李重进大笑起来,他一下就明白了,顿时心生同病相怜之感。这次战事,李重进率镇军攻城七八天损伤惨重,结果现在镇军又留守,他啥战功都没落着,郭荣也怎么理他,只好回郓州天平节镇驻地。
“还等回京作甚?不如现在就摆宴请了!“旁边王晖接口笑道。这个王晖是太原人,家财巨富却性情贪鄙,曾屡纵士兵劫掠,今年初才由相州留后升为节度。
章钺只与李重进相熟,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高防年五十多岁,人老世故,从俩人话中听出玄机,便转出来邀请道:“几位征尘未洗,还是先回营安顿下来!”
章钺便率亲兵进驻大营,本想好好休息一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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