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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图-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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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等得着急,终于发现城门左侧数十步的垛口处,五六串黑影像长蛇一样在向上缓缓蠕动,一直到垛口直接翻上去,仍没惊动敌军,而下面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上攀爬。
也不知道上去了多少人,大概又过去一盏茶的时间,忽然传来一声吱呀怪响,在这静谥的凌晨传得格外的远。李多福一惊,顿时心中狂喜,似乎是城门被打开了。
现在视线可以看得远点,但城门那里还是看不清,他还有点不确定。随之一阵阵喊杀声随着城门打开越传越大,似乎城头城下都在乱,这应该打了一会儿,但敌军反应过来可能还要点时间。
这时,忽见一道火光从城头直落下来,掉到地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这是与宋凌光约定的暗号,说明可以杀进去夺城。
“以营为单位小跑前进,夺城!”李多福低喝一声,再没有任何顾忌,率亲兵队先冲了出去。
三百步的短距离很快就到,城门前没有护城河,但却有拒马,李多福带亲兵冲上前挥枪挑开,迅速清除了障碍,冲到半开的城门前,就见门洞里的都是密集的人墙。正是一营的士兵们,背对着外面抵挡蕃兵的进攻。
“弟兄们!前进!”李多福大喝一声冲了进去,前面的士兵听到他的喊声,顿时心中有了底气,立即奋勇向前冲杀,让出后面的门洞。
非常顺利地冲进城内,但前方有数百蕃兵正手持弯刀和牛皮盾进攻,试图夺回城门。李多福进了城反而不急着拼命,而是在门口处集合士兵整队,同时连续投掷透甲锥,这给蕃兵造成了沉重打击。
亲兵们跟进来,开始张弓射箭,在城门前空地渐渐稳住,直到二营跟进后向前推进,蕃兵们见夺回城门无望,丢下两百具尸体转身逃跑。
李多福没有下令追击,分派兵力上城头抢占东城墙,并接应后续三营步军进城,在门前集合整队。同时传令沈念般和论悉心,率四营马军绕到北门外拦截。
随着东城门的失守,城内乱作一团,到处是哭喊声,喝骂声,随之到处起火,浓烟弥漫过来。李多福不得不分派兵力,按都为单位小队作战,沿街巷向前搜索清剿敌军。
接下来的战斗几乎没什么悬念,到天光大亮,辰时中战斗基本结束,几处火头也被扑灭。沈念般和论悉心在北门外斩敌千余级,并继续向北追杀去了。
李多福派人回营传令,让留守的马军营跟上来,随之将城内数千蕃人赶到一起关押,以便随后招抚。到中午时分,沈念般回来了,追敌途中又斩首一千多级,俘虏了一个小千户长。经审问,原来城内只有四千兵,而廓州城内则有五千兵。
这下李多福终于松了一口气,按情况看来,敌军没过多兵力反扑,说不定还会逃跑。但当天士兵们因连夜行动睡眠不足,只能驻防休整,并安抚城内蕃人。另派了丁保胜、袁慎明两名参议,各率三百骑前往黄沙戍、雕窠城劝降。
三月三日,李多福率步骑四千赶到廓州州治化成县,这座城池只是大点,也不到两丈高,防御设施奇差,更别说护城河了。
当晚李多福就地扎营,本准备次日攻城,不想当天晚上,城内驻守的大千户长居然派人来请降,但有个条件,要求以后仍领部族散居在廓州黄河两岸。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河湟各地失陷数百年,到处都是蕃羌,没办法彻底清剿。而且战前出发时,章钺也允许部将以适当的条件劝降。
五天后,廓州城北四十里的肤公军城、黄河西岸的达化县城、积石军城不战而降,散居各地的部族族长赶着牛羊前来化成县,名义上是犒军,其实就是正式受降,廓州也正式收复了。
但廓州积石军城往西的黄河北岸就是赤岭,岭西便是树敦城、青海湖以南的大非岭、大非川一带。而史德远、刘欣发、孙延寿三人率兵七千五百人,究意到了哪儿,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已完成初步作战任备,接下来是接应史德远北上会师,但李多福本部只有五千兵,可不敢轻易进军树敦城。而且据受降的蕃人所说,树敦城是堪布兰旺老巢,那边一个大千户七八千兵,还能再征调一些青壮,这样兵力完全不够。
更麻烦的是,积石军城那边的地势就已经很高,赤岭高山河谷,路途险阻难以翻越,还要提防堪布兰旺得知后,再南攻廓州,这里离鄯州青塘城也不过两百多里,并不是安全之地。
(未完待续。)
第0399章 疑有伏兵
章钺率主力到达把秽宗城停留了近十天,从兰州过来的粮道终于稳妥地建立,温元恺率七千会州乡兵押运来大批粮草和重型攻城器械,而这时,南面李多福也派人送来消息,廓州拿下来了。
基于南线兵力不足,章钺回令时便命他暂驻廓州见机行事,并随后安排温元恺领四千乡兵驻守把秽宗城转运粮草,率战兵加少量乡兵三万七千余人,进逼湟州邈川城。
这天沿湟水北岸推进,行军至半路便接到斥候禀报,新立吐蕃大尚论温梵率步骑五万,也于昨天傍晚抵达前方四十里的通湟堡。
按斥候所绘地图标示及情报,通湟堡是湟水北岸临河而建的一座小军堡,可驻不了数万大军,看来温梵是率精兵迎战了。
而新立的吐蕃,主要有温梵、郢成斯基、堪布兰旺这三大部族为支柱,总兵力有十万左右。但去年卓罗尊立战败,失去河洮诸州枹罕羌,现在还有六七万就不错了。
尽管仍是敌众我寡的局面,但章钺也做好了决战的准备,一路不停前进二十里,临湟水北岸河谷一处坡地上扎下稳固的大营。同时广派斥候搜索湟水两岸,到傍晚时分,斥候指挥冯建节送回一个不算好的消息。
“你估计陇朱黑城的兵力有多少?到把秽宗城有多远?”章钺看着斥候草绘的地图,紧皱眉头问道。
“根据活**待,陇朱黑城原本只有一个小千户,最近增调了一个大千户前来,具体多少兵还不清楚。那儿离我们营地三十五里,但到把秽宗城路不好走,七弯八扭的有五十多里。”冯建节回道。
“不用说!那里的驻兵一定是马军,战时迂回的,不太可能是袭粮道断后路的……”李晖也在帐中,便接口道。
“应该是,但他们要北上三十五里渡河,在南岸多派点探马预警,来了迎战就是。”章钺点点头说。
一夜安然无事,早上天还没亮,章钺便率兵出营五里,到预先斟察选定的战场列阵。因为本部是以步军为主,而敌方是以马军为主,不能太靠近了。以李晖率静难军本部三个步军七千五百人为左军,在南面临河列阵,马军则另外集中调用;
而中军也是七千五百人,以史成弘、张全义率彰义军一旅四个步团、二旅一个步团五千人为中军前阵;彰义节度押衙、兼牙军副都使杨玄礼率牙军两千人为中军本阵。
这支重组建的牙军可是包括杨玄礼率重步团一千,宗延嗣率彰义军斥候营五百,但现在只有一百骑在中军听用,其余在外游戈,章铖率押衙亲兵仪仗队兼旗鼓手五百,沈金刚的重骑营调给了马军。
另外还有三千乡兵作辅兵,布署在本阵之后与远处大营之间,勉强算是后军。右军是以高长海、商华庆、杜延晖、刘文柏率彰义军剩下的六个步团,兵力相对少一点。
而前军是以宣崇文、宗景澄率镇远军五个步团在前面横向展开,配有新制射程三百步的轻型扭力发石机五十架;新制改进臂张弩一百具,射程为两百步;马步军通用,射程一百六十步的定型角弓弩五百具;射程一百二十步的轻便木单弩五百具,远程火力配置非常强。
马军八千人实际上来自三个节镇几个蕃号单位的,以郝天鹰、明金鹏率镇远军两个马团,加上隶属彰义军一旅的姚克定一个马团,共三千轻骑临河布在南面遮护左冀。
另以彰义节度行军司马、兼牙军都使卞极、静难牙军都使李彦诚率五千骑布在右冀战场,这其中有静难牙军两千五百骑,隶属彰义军的有二旅副参谋王全斌兼领五团、三旅参谋金广达兼领的五团,沈金刚率五百重骑。
阵形才刚刚排好,西面便传来震天的马蹄声,随之前方警戒的斥候一拔拔地回来禀报,敌军以密集的马军梯队在缓慢小跑着向战场前进。
斥候的职责不仅仅是战前侦察,战场上也是要紧盯着敌军,观察其兵种配比,兵员装备,战力强弱,兵力人数,这都是非常细致微妙的东西,不是精明细心的人,成为不了合格的斥候。
宗延嗣已经调到彰义军带斥候了,现在中军听用,分散在战场周边三十四里的有镇远军、彰义军的近千骑斥候,冯建节带走了三百骑,是负责湟水南岸二三十里的广大地域,主要盯着陇朱黑城方向的敌军。
而北岸战场附近五六百骑以队为单位跑得到处都是,主要盯着开赴战场的敌军,各小队陆续将消息汇报给柳光业,再捡重要信息传递回中军。
“报告柳副指挥,经我小队马再反复抵近侦察,过来的敌军约为四万骑,这与昨天傍晚审讯活口,凌晨暗探在通湟堡外所观察到的情报严重不符,请及时上报!”十五六骑探马人人带伤,背甲还插着箭矢,一阵风般冲上一处低缓坡地,前面一人在马上举手,面向一名军官禀报道。
“焦二!你确定吗?”留在战场附近的是柳光业,他身边也只有十余骑,接报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绝无差错!”焦二郑重点头,从兴州偶然跟随章钺,两年多下来,经过教导营培训和战场锻炼,他终于积功升任了斥候队正。他现在的大名叫焦赞,这是章钺在教导营授课时顺口帮他取的。
“速回中军禀报,可留下休整!”柳光业一挥手,拉转马缰调头,率十余骑冲向远处开来的敌军,他得赶紧过去看看印证一下。
焦赞打马回到中军面禀章钺,随之去后军找随军军医拔箭治伤。而章钺接到新的情报,顿时大为吃惊,现在军官都分派下去统兵指挥了,身边只有李多寿、杨玄礼、宗延嗣、二郎章铖等人,临阵再商议料敌无疑会非常麻烦,只能自己综合情报猜测。
按说敌军五万骑,应该都是马军,只有装备和轻重骑的一些差别,游牧民族的军队马术过硬,拉出来就能上马作战,很少有专业的步军。但今早从通湟堡过来就少了一万骑,肯定是部署到什么地方去了。
“陇朱黑城……把秽宗城……”章钺骑在战马上,下意识喃喃念叨着,蓦然意识到这都是后方和战场南方,而战场北面二十里都是丘陵沟壑和崇山峻岭,还能望到成片云雾笼罩,白雪皑皑的大雪山。
“北面可能有伏兵!宗延嗣!你立即带队向战场北面搜索,二三十里以内,一条山沟也不要放过。若有情况迅速回报给右冀卞极,让他待机而动。”章钺突然传令道,步阵铺开南北延伸就有三四里,马军主力还在更北面,可以随时就近出战。
“得令!”宗延嗣有些惊讶,他昨天傍晚和今早上都向北面侦察过,没发现什么,现在只能再仔细点,当下便率一百骑离开中军,到战场周边又召集了百余骑,迅速打马向北疾驰而去。(未完待续。)
第0400章 牛刀小拭
一刻时后,山洪爆发一般轰鸣的马蹄声越来越大,荒凉的河谷平原尽头显出了一条黑线,铺展开来占地数里,如蚁群纷动,又似一道钢铁洪流,气势如山般滚滚压来,并渐渐放大,行进速度也渐渐缓下来,最终停在了三四里之外。
“这应该是青塘吐蕃最精锐的家底了,军阵严整,装备也不错,果然非同一般!”李多寿见章钺爬上旁边十几个大木箱堆积的高台上了望,便也跟着上去,略有些惊讶地说。
“那是前阵,后阵应该没有铁甲,像去年卓罗尊立的人马,装备也就那回事。不过蕃兵骑射技艺好,有耐力能持久作战,战阵之间,各小队配合也十分默契,这几点优势,我们的马军非久经训练就相形见拙了。”章钺淡然回了一句,以手遮在额前,遥望敌军大阵。
隔着三四里远,人的视线已是极限,只能看到敌方黑压压的马队分为了三大块,应是左中右三军。右军侧线临河约三里,不过没侧冀,这与己方大阵左军侧冀马队离河岸的距离差不多。
密集成片的旗帜飞扬飘动,如笼罩在军阵顶上的一层乌云。青塘吐蕃的旗号很怪,大多是黑白两色三角小旗,有鲜艳颜色的旗号应是各部军旗,上面有一些弯弯扭扭的字母,只有蕃人能认识。
“传沈金刚的那个随从力士沈无当上来!”章钺站在指挥台上忽然喊道,他是想起沈金刚有个副手叫沈无当,在杨玄礼的重步团中,应该能认识一些吐蕃文字。
沈无当接到命令,很快就过来了,这家伙长得一脸黑横肉很难看,中等身材并不高,但身粗力壮,披着两层重甲,腰带上别着两支大铁锤,身手倒是敏捷,三两下就爬上来了。
“禀报大帅!沈无当前来听命!”沈无当嗓门也大,震得章钺耳朵都要轰鸣了。
“那些小旗看不清,挂了彩色流苏的,还有一杆牦牛尾的大纛上都写着什么?”章钺皱皱眉,指着对面远处的敌军大阵问道。
沈无当讶然,咧嘴一笑转头远望,看了一小会儿回过头道:“回大帅!那杆彩色流苏的大纛上面写着青塘上蕃,牦牛尾的大纛上写着青塘大尚论,他那前军写的是邈川万户,右军是树敦城溪哥万户,左军是青塘万户,啊……怎么还有个海西千户!”
“什么海西千户?”章钺有点奇怪,什么邈川、青塘各部情况他都听说过一些,但海西估计是青海以西,这就不清楚了。
“海西就是伏俟城的,据说是僧林占衮的地盘,卑职也知道的不多!”沈无当挠挠后脑勺道。
“行了!你归队吧!”章钺也就是了解一下,对新立的青塘吐蕃并没什么兴趣。不过听沈无当所说,青海以西的部族过来支援了,这也在意料之中。
这时,两军之间的空地上,斥候马队都试图抵近对方侦察,互相追逐放箭,但周军斥候都配有角弓弩,明显占着优势,这让对方不得不增派探马拦截。由小队四五十骑逐渐演变为上百骑,追杀不止。
敌军探马都是轻装,身着灰白的袍服,仅披半身环锁铠,头戴圆顶尖枪披有一圈黑缨的铁盔,似乎没有面甲。手中武器乍一看还以为是骑枪,但敌军探马冲近的一瞬,章钺看出来,那居然是约五尺长的黑黝黝马刀,腰间配有两尺多长短柄直刃的仿唐制横刀,另还有弓囊、箭壶,后背上斜挂着不知是什么东西,似是备用长柄弯刀,又似是几支什么钩子。
双方的斥候探马缠斗了半个时辰,敌军大阵完成整队,战马也歇息恢复了一下体力,中军终于吹响了几声短促的号角,临河的敌军右冀马队随之开始调动,一下就出来了大约五千骑,渐渐加速冲向左军侧冀郝天鹰部。
“哈!这个温梵很干脆啊!居然连试探都省了,一上来就想牵制我们的马军,好从容进攻左军步阵侧前方!”敌军一调动,章钺也就看出了对方的用意。
正面野战其实很简单,没太多的花样可玩,更多的时候是拼实力,但也有一些技巧,能攻击侧冀就一定不要攻正面,所以,不能攻侧冀也要想方设法地攻侧冀。
左军步阵全是静难军,没掺杂其他的部属,又是李晖指挥自己的人马,章钺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只是目光视线随着敌军五千向前移动。
这五千骑也不是一个整体的,分为了前后两个倒三角的锥形阵,前一阵大概是一千骑,后一阵铺得很大,按经验观测大约是四千。一串两阵以极快速度向前飘移,好在是之前几天下过雨,地面略略有点潮湿,只听有如雷的马蹄声震人耳膜,但没有搅起漫天大灰,能远望到个大概情形。
敌军马队在开始加速时,已方郝天鹰部三千骑也列成一个密集的锥形阵越过左军侧前,出现在战场之间的开阔地,中途突然转向迂回,迎向敌军后队大阵,这样虽是攻侧冀,但马速一下就减缓了。不过后面却落下了一队,大约五百骑方向不变,直撞敌军前阵。
百余步时射出了一轮弩矢,敌军零星翻倒两百余骑,到七八十步时敌军也能还击,双方互相放箭,这时各有所损伤,但到三十步,己方红袍黑甲的马队齐齐一声大吼,同时投掷出一轮透甲锥,敌方前排瞬间翻倒一片。但下一刻,蕃骑居然也投掷短枪还击,这给己方马队也造成了一定杀伤。
真是有点意外啊……章钺远远望见,瞳孔猛地一缩,嘴角抽噎了一下,随之面无表情,继续盯着左前方。这时一阵呐喊声传来,落后的小队迎上了敌军前阵,看不清军官是谁,但肯定不是郝天鹰,居然一下就突进了敌阵,将之挡了下来,敌方前冲的势头一下就放缓了。
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前队两千多骑也与敌军后阵接近,不过敌军后阵这时也开始转向,微微偏移过来了一点,勉强算是正对迎上,但显得略略有点乱,三角锥形也歪了。
很快,一轮箭雨后,仍是三十步已方先投掷了透甲锥,敌方随之还击了一轮,已方再投出一轮,然后就碰撞交手了。
“咦?蕃人居然也有透甲锥!”这下李多寿终于也看出来了,不由惊呼起来。
“牛刀小拭而已!他们大概二十五步才投,应该不是精钢打造,而是木杆的。马队拉长的情况下只来得及投出一轮,前几排顶多有一千支。而我们也是前五排,却能投两轮一千五百支左右,仍有优势!”章钺撇撇嘴,没想到这一招去年和卓罗尊立交战,这么快就被学去。
落下的后队人太少,似乎突进去后陷在了敌军前阵中,但后面那队从一开始就势如破竹地,辟波斩浪一般向前,突入敌阵后,排在中间的仍在向外投掷透甲锥,一路向前不断地扩大优势,居然首波冲击轻松破阵而出,惯性前冲了两百步开始调头,但杀回来时,呈斜向将敌军再切割一次。
章钺在中军隔太远看不清楚,但左军相距只有两三里,李晖却看得很明白,已方马队的长柄斩马刀威力极大,横伸出外侧借马力冲势拖刀而过,如此斩敌无数。而敌军的马刀长度短点够不着,似乎总是在格挡,往往一挥刀就被强力震下马去。
也有使加长柄马刀的,但对上己方新式冷锻甲,伤害也有限得很。而敌军马队除前排都是身披皮甲,外罩半身环锁铠的,后面都是粗制滥造的皮甲,对上锋锐的斩马刀几乎没什么防御力。
呜呜……号角呜咽声中,敌军眼见颓势又在开始调动,大约两千骑先出列过来支援了。后面接着出来三千骑,装备似要好得多,直接冲向左军步阵,果然先出来的马队是起牵制作用。
郝天鹰部的马军是自己一手一脚带出来的,章钺没什么担心,而敌军随后调出的三千马军虽仍是轻骑,但清一色的身披环锁铠,手提五尺马刀,虽与已方马军七尺长斩马刀短点,但静难军步阵却没有这样的新装备,一旦破口会有很强的杀伤力。
“传令!提醒李晖!三道拒马阵,后一道要再加强,并着重防护侧冀。另外,没有预备援军!”
静难军在折从阮节制时打过几场,就是打庆州熟蕃也打得很难看,章钺最担心的就是左军,所以配属的是他本部,便于李晖调度。
而这时忽然又想起,没派中军刀斧手督战,也不知李晖自己安排了没有。章钺带兵以来从不派刀斧手在后监督,有了监军制度后更无须如此,这在其他节镇几乎是不可想像的事。
“得令!”杨玄礼在木箱堆积的指挥台下回应一声,取过一面传令兵专用的红色三角小牙旗,交给一名押衙打发去传令了。
章钺继续盯着左军方向,心中在寻思着,如果左军不支,前军宣崇文部很吃力的话是真的无兵支援了。而右军只有六个团,还要应对潜在的敌军,这要看卞极的了。
恍惚中,章钺突然发现自己成为主帅后,每每临战总有点忧心忡忡,还有一种莫名的紧张。因为这时每个局部战场,自己能做的只有计算兵力,并托付给得力的部将,完全是干瞪眼插不上手,一身是力无处用的感觉。
这说到底,还是战场通讯的问题,传令兵效率还是差点,除了旗语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超过两里半的距离,加上风雨雪雾等坏天气,旗语也很难有效,看来需要一支专业懂旗语并配备望远镜的战场瞭望手,给各军大阵主将传递消息,这样才能真正掌控整个战场。
(未完待续。)
第0401章 各怀心思
呜咽的号角声在湟水河谷间回荡,就在章钺担心刚刚接敌的左军步阵时,敌军又再次调出五千骑分作两队,一支约两千骑直冲右军正面,另一支则迂回冲向右军侧冀。
面对如此情况,统率马军主力五千骑的卞极没有轻举妄动,就这么看着敌军从自己停驻的马队前方两百步之外疾驰而过,然后突然调头,杀向右军侧冀。
右军步阵侧冀指挥官是商华庆,他很快看出敌军意图,大吼一声传令,外围枪盾阵一阵哗啦啦的响动,阵线随之变得紧密合缝,如一个绻缩起来的大刺猬。
三千敌骑狂奔而来,很快接近到七八十步,齐齐呐喊一声张弓搭箭,呈四十五度角斜向正前方抛射,天空随之一暗,密集的箭雨越过枪盾阵前排,落入后面的步阵之中,传来阵阵叮叮当当的乱响,夹杂着一声声忍着痛苦的闷哼。
“预备!”商华庆大喝一声,也就在敌军射出一轮箭雨后,很快又冲到三四十步,再次张弓搭箭,但战马是跑动不止的,瞬间又越过十余步,也就在这时,随着商华庆手提一杆透甲锥,猛地跨前一步率先投出,后面待命的五百士兵跟着投掷,一片呼呼风响中,条条黑影飞向天空,越过前方阵线落入迎上来的敌军马队,顿时人喊马嘶声一片。
枪杆折断的啪啪巨响震耳欲聋,敌骑前队翻倒,后面继续滚滚而来,终于撞上了盾墙上伸出来的拒马大枪,但惯性不止,波浪式梯队层层向前涌动,撞得盾墙发出砰砰巨响,持盾的士兵此时也异常吃力,连连后退,步阵随着敌骑连续的冲击开始呈现弯弯曲曲的凹陷。
同时,右军正前方是刘文柏在指挥,他这正面兵力装备要强得多,敌军两千骑冲到一百四五十步时便迎上了首轮角弓弩的攒射,再到百步、五十步三轮打击,几乎折损三分之一还多的兵力,等到二三十步迎上近距离投射的透甲锥,差不多伤亡一半,冲到盾墙前撞断一片拒马枪也就败退而回了。
这下温梵算是看出来了,周军右军步阵正面配备有强弩,但侧面没有,那三千骑还在继续冲击,不过此时也减员上千,有点后继无力了。
前后调出了一万五千骑,但毫无建树,温梵不由恼羞成怒地喝道:“传令左军郢成斯基!再调两个千人队进攻那边侧冀,两个二千队分攻其正面,并盯住其马军,可适当发起进攻,可尝试将其引离战场!命堪布兰旺保持攻势,待陇朱黑城偏师赶来,右军可与其夹击!”
两名传令兵一听,立即打以离开,分头向左右传令去了。蕃军左阵便是正对大周的右军,郢成斯基这次出战率领了青塘本部两万精骑,实际上是主力。
而堪布兰旺的右军有一万五千骑,他还留了一些兵力镇守树敦城老巢,另留了一万骑在宗哥城,与另两位互相制衡,三足之势拱卫赞普。然而,几天前后方传来廓州失守的消息,这让堪布兰旺忧心如焚,只希望早点打完回去。
温梵虽是主帅,但他本部自去年以来就遭受了巨大损失,带来的实际兵力仅五千骑,另有一万留在了宗哥城护卫赞普赤逋,其实就是监视,好将赞普继续控制在手里。
“大尚论!你看周军右冀的马军至今蓄力未动,他们会不会是意识到什么?”温梵本部五千骑,便是温奇施率领,这时也在中军大纛下观战,不由就问道。
“应该是!再等等看……”温梵有些心不在焉地说,他在等陇朱黑城待命的儿子温耐逋七千骑的消息,然而开战小半个时辰了,那支人马还没来。
另外还有一万骑是昨天傍晚派,由卓罗尊立率领,伏在战场东北面四十里的杞朱谷,路有点远了,而且不太好走,一时半会儿赶不到,但也因为如此,才能避过周军斥候的耳目。
就在这时,远处一小队骑兵沿河飞驰而来,很快到了后阵放缓马速,但被外围警戒的探马拦住了。不一会儿,一骑探马过来禀报,温耐逋率七千骑已到战场东南二十里的河岸,正在从那处浅湾涉水渡河。
“是时候了!”温梵心中一喜,面上却不露声色,大声喝道:“命堪布兰旺增加兵力,尽量抢在温耐逋到来之前击溃对方左军。”
蕃军大阵开始了一连串的调动,不仅是中军章钺看出来了,右冀一直按兵观战的卞极也看明白了,虽然中军有人过来提醒,后方可能有伏兵,但就在敌军又调来一个千人队时,卞极还是派出彰义军王全斌、金广达两千骑出阵,迅速预以拦截。
王全斌是彰义军二旅副参谋,战场预判能力比一般军官要强得多,他早就看出了敌军拖疲己方右军步阵的意图,一接到命令,带队离阵便打马加速狂奔。
迎上敌军马队一百五十步便是一轮箭雨,两轮再加一阵透甲锥便伤敌一半,再以优势兵力一个对冲,瞬间杀透敌阵而出,杀回来时,敌军不到五百骑仓惶逃窜,金广达带队追了一阵,见后面的没跟来也就作罢,随之调头跟随前队杀向正持续冲击步阵侧冀的千余骑。
这三千蕃骑至今未能破口,伤亡了两千也支持不住,见王全斌的马军冲过来,立即就调头跑了,空留下一地人马的尸体。但王全斌还是打马追了一阵,路过步阵侧冀时,顺势将受伤后未能逃脱,在地上翻滚的敌骑给补刀了。
“那五千马军走了,这是我们的机会!”温奇施有些肉痛地说,左军那边虽是郢成斯基的人马,但失去了近五千骑,这是莫大的损失。
“哼!准备总攻吧!”温梵冷哼了一声,面色阴沉似水,青塘三大酋各怀心思,原本是自己的实力最强,但失去宕昌羌、枹罕羌两部的支持,此消彼长之下,郢成斯基和堪布兰旺已经有点不大服从于他,似一直未尽全力。
而现在,两队四千骑分攻大周右军步阵,再次遭遇强弩和透甲锥的阻杀,也就象征性地冲杀一阵,丢下千余骑尸体就退回了,连周军步阵的拒马枪都没撞断多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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