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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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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手上就根本没使什么劲,好像那琴弦就最普通的材料做的,谁都拨的动一样。

宛若卿也不看常非晚的脸色,径自弹了起来。

不是别的曲子,就是常非晚刚才弹的那一曲,一丝一毫,都没有差别。

有的只是,指法更熟练,神态更轻松,整个人就好像随意地往那里一坐,轻轻松松,一首高难度的复杂曲子,就这么流泻出来。

有那双当年五秒钟组装一把手枪的手弹琴,和她比速度?

常非晚,真的是选错了比赛项目了。

当年为了练手快,钢琴古琴一类,都是她们必须学习的,练习曲都有这么复杂,为的就是他们的手更快,动作更灵活,心态更平和。

宛若卿的手,越来越快,神态却越来越轻松,额头连一点细汗都看不见,仿佛已经沉浸在那琴声中的世界。

正文 竹林午宴

有一对恋人,从小就认识,青梅竹马,定了亲。

后来战争爆发了,男人去了战场,女人痴痴等待。

结果,等来的却是男人成了将军,娶了恩师的女儿,于是女人日夜坐在男人府邸前弹琴,从早到晚,一直弹到双手流血。*

据说,这首曲子,就是传说中那位女子的原创。因为悲愤交加,所以越弹越快,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琴声上面。

将手都弹出血来了,直接全部都划破,这本身就可以看出这曲子确实是需要一些功力的。

传说,那位女子最后也没有赢回那个男人的心,最后一头撞死在门口的石狮上,这首曲子便成了绝响,没有人可以完整地将这首曲子弹出来。

目前流传在世上的,只是开头的三分之一,就是刚才常非晚弹的那些。

这已经非常难得,能将这曲子弹到这个份上,已经很难。

看常非晚站起来的时候,脸色苍白,额头都冒了薄汗。

但是看宛若卿,就那样风淡云轻地坐在那里,纤长的手指翻动,好似美丽的蝴蝶在花间飞舞。

不对啊,这里的,刚才常非晚没有弹过……

屋内有个把明白人,顿时拿同情的目光看向常非晚,常非晚脸色变了。

纵观整个东陵,能将这曲子弹上三分之一的人屈指可数,可眼前这个人,能把曲子弹三分之一还多!

这……这不可能!

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把这个曲子弹那么长。

琴声戛然而止,宛若卿起身,朝格外致意:“弹得不好,献丑了!”

“弹得已经很好了。”裴澧夜笑起来,“不过燕公子似乎没有弹完?”

看“他”轻松自如的样子,大家都以为“他”还会继续往下弹呢,没想到忽然就断了。

“夫人都没有弹完,在下就随便弹一些吧,整曲太长,怕错过了午饭时间呢。”宛若卿轻松地开着玩笑,看着常非晚越发苍白的脸。

学这曲子的时候,她夜夜都梦到曲中的场景,一夜一夜,不知道为何,这曲子到她手上,就是能自如地弹出来。

这么高难度的曲子,在她手里,甚至比别的,难度低的曲子,都好弹。

“好可惜,这么好听的曲子,居然没有弹完。”一旁久未开口的裴娟忽地插了一句,然后指指常非晚,“比她弹的好听。”

从宛若卿换到常非晚,裴娟大小姐依然是不肯叫一声嫂子的!

常非晚的脸色更难看了。

裴娟甚至放弃了她的“澧夜哥哥”的手,走到宛若卿面前上上下下再次打量:“果然名不虚传呢,燕公子的琴艺真是天下无双!”

呃……记得这位大小姐不大通音律,据说学过几天琴,结果受不了,说太闷,就放弃了。

她能鉴定谁是“天下无双”?

宛若卿很是怀疑。

“堡主,夫人,小姐,老夫人让奴婢来传,说是午膳已经准备好了,堡主是要在晚园用呢,还是去别的地方?”气氛有些窘迫,好在很快被一声传唤打破。

进来的是个年长的丫头,告诉大家已经中午了,该吃饭了。

“人都齐了,就在这里院子里吃吧。”裴澧夜看看外面的院子,天气很好,又有竹影婆娑,倒是有几分雅趣,坐在那里吃饭,应该也是一种享受。

很快有人来支了桌子,放碗筷桌椅,这御世堡下人办事的速度,倒是极快的。

也难怪他们,摊上裴澧夜这个喜怒无常的主子,主意是一会一变的,不快怎么行?

饭菜一盘盘端了上来,是大户人家独有的精致奢靡,圆桌旁边立了十几个丫头,一人差不多分到两个,连锦绣都入了座,连同裴家的,一共坐着的其实就六个人。但是数一数,除掉传菜的,有十二个丫头服侍着,绝对不怕夹不到菜,自有丫头帮你夹到面前。

从宛若卿客位开始,右边坐着锦绣,对面主位坐着裴澧夜,他身边一左一右,自然是常非晚和裴娟了,常老先生自然坐在常非晚旁边。

这样一来,宛若卿左边的,就是裴娟了。

坐下良久,常非晚的脸色才好看一些,常老先生给自家闺女夹了不少菜:“多日不见,你都瘦了,可多吃着点。”

宛若卿忍不住撇嘴。

瘦什么啊,比自己上回见着的时候圆润多了,原本很单薄的身子,如今都有一点点福态了,可见裴家的饭菜还是很养人的。

“爹爹一个人在家,女儿不能在膝下承欢,心中总是挂念,爹爹该多吃些才是。”常非晚哀怨的声音响起,给自家老爹夹了点菜。

夹着夹着,居然还落起泪来。

“怎么哭起来了?”裴澧夜有些无奈。

“我只是想到,这回见了爹爹,下回见着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爹爹就我一个女儿,若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我也不能及时知道。万一爹爹有个好歹,我也活不下去了。”常“妹妹”泪水嘀嗒,哭得梨花带雨。

宛若卿深吸口气,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场好戏。

在客人面前这么闹一场,常非晚摆明了就是有所求。

有“他”这个贵客在,裴澧夜也不好拉下脸不管,还不是求什么应什么吗?

“说起来,女婿也是半子,可毕竟是半子,不是亲子。”常老先生立刻加了一句,“若是有亲子在身边,爹爹也就不怕了。可惜,爹爹是没这个命了,好在还能走得动,不碍事的。”

这比“碍事”还麻烦呢!

不是摆明了说裴澧夜不像亲儿子一样照顾他,不够孝顺吗?

“那就把你爹接到府上住吧,这样,你便可日日见到你爹爹了,不用挂念了。”果然,裴澧夜很快想出解决之法。

常家父女,唱做俱佳,配合得当,果然高明。

宛若卿低头,吃着金盏盛的鱼翅,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意。

“哎呀呀,那可就最好了,这样我以后便可以天天见到非晚了。”常老先生有些得意忘形。

常非晚赶紧一拉老爹的袖子,跟裴澧夜道:“澧夜你如此待我,非晚心中真是感激万千,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了。”

“你是我夫人,做这些,都是应该的。”裴澧夜笑笑,“无需多谢。”

常非晚把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相公,你对我真好……”

这五月的风怎么就忽地变冷了?

宛若卿狠狠大了个冷颤,浑身的汗毛带着鸡皮疙瘩全起来了,浑身凉飕飕的,让她不住地发抖。

这御世堡果然不是好地方,阴风阵阵的,次次都能把浑身的鸡皮疙瘩给吹得满地都是。

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阴风来源”,却见常竹仙朝她看了一眼,并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脸。

……

宛若卿有些无语哽咽,常竹仙啊,我真的不是你的情敌啊,你放过我吧!

这恩爱要是一秀起来,必定没完没了,常非晚拉着裴澧夜的手死活不放,连称呼都变了:“相公,晚上给你做非晚最拿手的荷叶饭,报答相公对非晚的好。”

“铛铛铛!”有人终于受不了了,狠狠敲了一下盘子:“小红,我要的金玉满堂怎么还没上来,去催催!”

裴娟,好样的啊!

宛若卿差点就想上去给裴大小姐一个拥抱了,往日的恩怨就在这一敲中都烟消云散了。

这裴大小姐,真是她的救星啊!

“小姐,那金玉满堂不是在这里吗?”身后的小丫头赶紧过去把菜端过来。

心存感激的宛若卿赶紧避一下身子,腾出个位置,顺便看那小丫头不顺手,顺手就把菜端了过来,放到裴娟面前:“小姐,菜在这里。”

只是,没想到这一端,居然端出事情来了。

“相公,你看燕公子和娟儿真是相配,一个要吃,一个就帮着拿了,真是珠联璧合,合着这菜名,果真是吉祥如意,金玉满堂呢。”常非晚眼睛笑眯眯地盯着裴娟和宛若卿看,眼珠子转啊转。

不错啊,一次性消灭掉两个敌人,这笔买卖,太划算了!

正文 乱点鸳鸯

宛若卿听完这话,手中的盘子都差点翻了。

这个常非晚,不是想乱点鸳鸯谱吧?

傻子都看的出来裴娟对裴澧夜是啥意思,让她和“他”成为一对?

别说自己是女的不可能娶裴娟,就算自己答应娶了,裴娟她能答应吗?*

裴澧夜看看常非晚,再看看宛若卿,忽地转移话题:“来,吃菜。”说完,给常非晚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常非晚赶紧笑盈盈接过来:“多谢相公。”

吃了一小口,常非晚再抬头,看着宛若卿和裴娟:“燕公子,多照顾一下娟儿,我这小姑子啊,性子直点,不过心眼坏,若是有人娶了她呀,绝对是福分呢。”

裴娟忍不住狠狠瞪她一眼:“喂,食不言寝不语,请问你的才女之名是虚传吗?”

常非晚脸色变了变,随即抬头,笑道:“嫂子只是为你操心,今年,你都十八岁了,你看看哪家姑娘还没嫁?”

“你十八岁的时候不也没嫁吗?”裴娟彻底恼了,“我又不吃你的穿你,你那么着急想把我嫁出去干嘛,我哪里碍你眼了?!”

“我……”常非晚一脸哀怨的看着裴澧夜,“澧夜,娟儿好像生气了,非晚到底哪句话说错了,我只是想着,燕公子真的是很好的人才,若是配了娟儿妹妹,想必一定能幸福一辈子的,我也是一片苦心啊。”

裴澧夜一拉常非晚,又看着裴娟道:“你嫂子也是为你好,你就算不喜欢,也不用这般说她。”

裴娟不服了:“澧夜哥哥,你哪里看出来她是好心,她根本就是想把你身边的女人赶尽杀绝,润园那个已经让了位置了,难道你身边再有个妹妹都不行?这种妒妇,澧夜哥哥你就该休了她。”

常非晚一听又哭了起来:“澧夜,就算是我好心做了错事,可念在我好心的份上,娟儿妹妹也不该如此待我。”

这一哭梨花带雨,男人听了绝对忍不住服输。

不过裴娟可不是男人,一下站了起来:“姓常的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鬼主意,不就是嫌我在澧夜哥哥身边碍手碍脚吗,你这叫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大小姐,可不能这么说话。”常老先生终于无法再沉默了,“俗话说,长嫂为母,婚姻大事,理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嫂子这么做,也没错!”

“哼!”裴娟冷笑一声,看着裴澧夜,“澧夜哥哥,你听听,咱们娘亲还在世呢,这女人就想爬到她老人家头上去了,万一哪天娘亲西去了,这女人岂不是要当你我的娘了?!”

“噗嗤!”看戏良久的锦绣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裴娟大小姐这话实在说得劲爆,把个常非晚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一时间竟然也无法用什么话来反驳。

她无法像裴娟那样泼妇骂街,所以只能用她的拿手好戏——哭!

但是在这个时刻,裴娟的气势空前高涨,又有锦绣的笑声在后,常非晚的哭泣立刻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够了,都别闹了!”裴澧夜终于发火了,拿出一家之长的威风,直接起身走到宛若卿身边:“燕公子,裴某监管下人不力,让公子见笑了,这餐饭,我们不如换个地方吃吧。”

说完,直接伸手拉过宛若卿,对身后两个女人道:“你们要闹就闹个够,别在客人面前丢了御世堡的脸!”

当下,裴娟和常非晚的脸色都变了,谁也不说话,就是充满敌意地对视着。

裴澧夜再不理她们,拉着宛若卿主仆就往外走:“去吧,我与公子单独找个地方吃。”

反正裴家有的是房子,随便哪里一坐,做菜也是厨房上,不需要他们操心。

宛若卿被他拉着往外走,心里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低头一看,不由差点跳了起来。

这姓裴的,居然拉着自己的手。

男人和“男人”,双手紧紧拉在一起,这……这这看上去太奇怪了!

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啊,这手拉的,她心里一阵阵发毛啊。

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常非晚和裴娟,果见她们两个正死死盯着自己……和裴澧夜的手呢。

汗,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想要缩回手,却发现那姓裴的拉得极紧,看上去似乎是被气得不轻,拉着她的手,似乎都快将她的手指给捏碎了。

不过,他到底是真气还是假气啊?

宛若卿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身边的男人,总感觉云里雾里,有些看不清楚。

看人一向是她的强项,可面对这个男人,她的强项无效。

“就在这里吃吧。”裴澧夜忽地停了脚步,宛若卿抬头一看,竟是御世堡后花园。

在这里吃?

如今五月未到,正是草长莺飞,繁花盛开的季节,后花园蝴蝶蜜蜂飞舞,姹紫嫣红开遍。人若置身其中,便忍不住有种飘飘然,懒洋洋的感觉。

让人放了一张桌子,就只是一张小方桌,两把椅子,让人暖了一壶酒,几碟小菜,连丫头都未曾留下一个伺候,只留了锦绣在旁边呆着。

扮作男装的锦绣,唇红齿白,原本清秀的脸蛋,此刻多了几分英气,刚柔相见,也是俊美小公子一名。

三个男人的搭配让人浮想联翩,思想稍微不纯洁一点都不行,万一不小心走过一个古代腐女,都不知道会传出多少流言蜚语。

“燕兄,喝酒喝酒。”裴澧夜给宛若卿倒酒,“刚才她们姑嫂一闹,让燕兄看笑话了,裴某敬你一杯,希望燕兄忘记刚才的不快。”

宛若卿端起酒杯笑道:“其实夫人也是好意,娟儿小姐确实可爱,不过只是不适合燕某罢了!”

宛若卿说出前半句话的时候,裴澧夜脸色变了变,听到最后一句,才似乎松了一口气:“裴某还以为,燕公子真的看上娟儿那丫头呢。”

见他的表情,宛若卿心中一凛,不由试探道:“若是真看上了,裴堡主可能成人之美?”

裴澧夜愣了一下,心中竟然真的升起一丝不快来。

难道眼前这个“男子”真看上了娟儿?

为什么想到这个可能,他心中竟有些酸酸的。

是舍不得娟儿,还是……

不,这不可能!

裴澧夜赶紧干笑两声:“刚才燕公子说,娟儿不适合你!”

“若是我忽然觉得娟儿小姐合适了呢?”宛若卿不动声色,“正如嫂夫人说的,娟儿小姐直率真诚,时间久了,或者真能产生感情呢。”

裴澧夜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燕公子莫要再说笑了。”

“燕某没有说笑,或者,将来真有这个可能。”

“……你,真的看上了娟儿?”裴澧夜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真的,如何?”宛若卿似笑非笑,似真还假。

裴澧夜死死盯着她带着笑意的嘴角,半晌,咬牙吐出三个字:“我,不许!”

宛若卿倒也不恼,只是笑了起来:“看起来,裴堡主真的是很疼这个妹妹,燕某对自己原本还有些自信,没想到裴堡主还是觉得配不上娟儿小姐,不知道堡主要给娟儿小姐找个什么样的夫婿?”

“不是你配不上她!”裴澧夜脱口而出,“是她配不上你!”

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和裴娟站在一起的场景,他就有些抓狂,若是想到他们交拜天地成为夫妻,他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会痛下杀手。

而他想杀的人,居然是……裴娟?

这怎么可能?

裴澧夜蓦地抬头看着宛若卿,一汪碧水一样的杏眼,就这样带着浓浓的笑意看着他。

似有什么,丢进平静的湖面,溅起一池的水花,发出鸣溅的声音。

是什么乱了死水微澜的心,是什么搅动了一池春水?

裴澧夜愣了,仿佛就这样陷入了水中,连着力点都找不到,只能越沉越深。

有些,无法呼吸了!

正文 又被利用了啊……

“呵呵,堡主太抬举燕某了。”宛若卿的回答唤回裴澧夜的神思,当下赶紧正襟危坐。

“燕公子确实值得更好的女子,想必燕公子刚才乃是玩笑之言吧?”裴澧夜定了心神,立刻便反应过来,刚才宛若卿的话,带着笑意,更像是玩笑。*

宛若卿看着裴澧夜,感觉有些怪怪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态啊?

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呵呵,说是便是吧。”宛若卿回答得模棱两可。

裴澧夜拿起酒壶给她倒酒:“来来,喝酒,六十年存的女儿红。”

宛若卿忍不住笑起来:“存了六十年,这女儿还买嫁出去,也不知是谁家的闺女?”

“怎么说?”裴澧夜不解。

“我听说,绍兴那边有个风俗,谁家生了女儿,便会坐几坛酒埋在地下,等女儿出嫁了就拿出来招待宾客。你想,这女儿红是六十年酿的,岂不是那家女儿到六十岁才嫁出去吗?”

裴澧夜有些没听懂:“绍兴,那是什么地方?”

呃……

她忘记了,这是个架空的世界,风云大陆,在她上一世的历史记忆中,根本就不存在,又怎么会有绍兴这个地方?

而女儿红的这个传说,想必在这个世界也是没有的。

“是古代一个县城的名字,只是个传说,已经不可考了,当玩笑吧!”宛若卿赶紧敷衍一下,拿酒喝了一口,“果然很香。”

好在裴澧夜也没有深究,两个人便你来我往,喝酒吃菜,倒也其乐融融。

初夏,阳光透着花丛树荫点缀在杯碟之上,三个俊美的男子,巧舌如簧,心机似渊,对视着,揣摩着,算计着。

有些东西,在看不见的地方滋长,扎根。

回去的时候,已经日近黄昏。

裴澧夜说:“本想留公子吃过晚饭再走,只是还有些家事要料理,便不挽留了。”

宛若卿心中透亮,怕是那对姑嫂还有的好闹呢。

不过,这顿饭吃得果然蹊跷,裴澧夜怎么看的都不像是好客之人,他们之间的生意也原本是秘密。

有客来访,男主人的客,找女主人陪着,在这个世上不算多见,也不是没有。

可偏生还加上小姑子。

最关键的是,全世界都知道这小姑子和嫂子不对味,明知道她们在一起迟早是要爆发战争的,却没人阻止。

虽然裴娟是忽然出现在晚园的,可是,她怎么就能那么凑巧,就听到了那竹叶的声音?

“小姐,没想到你的琴弹那么好,在宛家那么多年,从来没听你弹得这么好听过。”马车内,锦绣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家小姐。

“傻丫头,在宛府,我可是最三从四德的女子典范,怎么能这么有才,才女那种名号,是封给爱出名头的人的,我不稀罕。”

有才无才,对她来说并无多大区别。

她又不想因为才气之名觅得良缘,博得眼球,只想娘亲一生平平安安,仅此而已。

“难怪每年除夕之前,每个院子都练琴,偏你就不练,倒是刺绣,看你练得最勤。”锦绣恍然大悟。

“没办法,刺绣我最差啊。”宛若卿有些无奈,那个时代,怎么可能家家户户都学刺绣啊?

她也不过凑巧学了点电脑绣花什么的,还是初级工,不好好练习怎么行?

好在她会经营,打出名号,让人先在心理上接受她,再在技法上接受她,加上她学东西确实别别人快,这才有了这东陵第一绣娘的称号。

一切当真都来之不易啊。

“不过姑爷回去以后,恐怕有的好头大了。”锦绣有些同情裴澧夜,“大小姐和常夫人这一闹,他估计得两头哄着了。”

宛若卿冷笑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锦绣不解:“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宛若卿耸耸肩,“我们又被人当了一回棋子来利用,这一次啊,你家姑爷的名声毁了,你家公子的名声估计也得毁一半!”

锦绣有些似懂非懂:“还是不大明白。”

“你听听明后天的坊间流言就知道了。”宛若卿看看车窗外,“到了,我们下车。”

——一夜无眠的分界线——

“小姐,你猜的真是没错,林州城一早就传开了呢。”一早,锦绣跑进宛若卿的房间,大声嚷嚷。

宛若卿瞪她一眼:“还好我们不是在御世堡,不然你这样子叫法,能把老太太都叫过来。”

锦绣吐吐舌头:“不是难得没回去,就自由一些了。”

她们两个昨天回了何伯这里,因为裴澧夜第一批衣服已经赶制出来了,便索性留下没有回去。

反正在裴家那么久,基本上从来没人找过她这个夫人,唯一的一次,还是找的锦绣。

昨日裴娟和常非晚那样的闹法,想必裴澧夜肯定没有那闲工夫去找润园的麻烦,所以她们大可以安心地不回去。

这不,一早,锦绣就出去打听消息去了。

“都怎么说啊?”宛若卿饶有兴趣地看着锦绣。

锦绣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赶紧道:“街上都传开了,说御世堡主为了个男人,和家里妻子妹妹都翻脸了。还说,堡主夫人为了堡主自己的地位,和裴家大小姐翻脸了,为了收回丈夫的心,想把小姑子嫁给丈夫的新宠,结果,一家子全翻脸了。”

宛若卿点点头:“倒也差不多。”

果然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一局,裴澧夜布的倒是煞费苦心啊。

“哪里差不多啊,小姐你何时成了姑爷的新欢了?”锦绣嘟嘟嘴,“那些人,还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就跟他们当时就站在旁边看似地。”

宛若卿笑道:“我不是新欢,难不成,是就爱啊?”

锦绣一时语塞,不依道:“小姐,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

宛若卿赶紧捏捏她的脸蛋:“行了行了,不逗你了,这个呀,就是你家姑爷布的局,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达到了,不是最好吗?”

锦绣嘟嘟嘴:“这姑爷也是的,总是布些局来害他自己。”

“他是在救自己。”宛若卿叹息一声,“只是希望,真的能救得了他自己。”

“小姐,外面还有不少流言,还有几个跟你有关的。”锦绣把听到的消息一股脑儿说了出来,“外面传说,裴家大夫人退居润园养病,是裴堡主搞得鬼的,有说是大夫人因为受不了夫君喜欢男人,所以才选择隐居。有人说,润园闹鬼的事情,是裴堡主一手策划的。”

宛若卿一脸无奈地道:“你看看我,一共就两个身份,还都被人利用了,而且还是被同一个人利用,真是惨到家了。”

锦绣收拾一下账簿,看着一脸哀怨的主子:“行了,知道你最惨了,这批衣服,你是要亲自送上门去吗?”

“既然说每一样都要我和他两个人在场才能达成协议,这送货的事儿,肯定也得我亲自去,不然,提前破坏规矩的那个人,岂不是成了我?”宛若卿带上何伯,将账簿,定金条,契约,全部仔细检查一遍,这才踏上去御世堡的路。

还有一件事情,她没有说呢。

既然这裴澧夜那么爱演戏,不如就让她陪他演到底好了。

也许生活安逸了,皇上对他再无疑心了,他会放弃心中所想呢?

希望如此吧!

衣服是偷偷运到裴家的秘密仓库的,裴澧夜早在那里等待,杨德荣和唐三接的货。

宛若卿忽地想到,似乎很久没见白璱了,这家伙,一直是裴澧夜的心腹,怎么最近一直没在姓裴的身边看到他?

交接完毕,宛若卿转御世堡大门拿了两件衣服交给裴澧夜。

那是云坊最好的锦缎和最好的裁缝绣娘做的衣服,在整个东陵,若是要做这样的衣服,最少要提前半年预定,并且,一件衣服的价格,够一户小康之家吃一年了。

而这一次,宛若卿却用来送人,燕陌公子和裴堡主的传说,似乎越发扑朔迷离。

宛若卿看着有些讶异的裴澧夜,笑得一脸灿烂。

这个世上,谁利用谁,一向都是很难说的事情。

正文 利用与反利用

“接了裴堡主这么大的单子,自然应该有些礼物回馈的。”宛若卿将衣服递上去,在他身上比了一下,“似乎很合身呢,堡主穿一下吧,若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回去让他们给你改。”

裴澧夜难得竟有些尴尬,宛若卿的样子,太像一个给丈夫试衣服的合格妻子。*

而且,还是在御世堡大门口!

这场景,绝对让人浮想联翩。

可宛若卿倒是一派自然,神态自若。

这年头,不光是御世堡一家受朝廷“重视”的,燕某是东陵首富,又有卿一楼这家专门的情报机构,其他财产不计其数。

朝廷能不关注吗?

这几年,一直有人在找燕陌,调查燕陌。

这些,宛若卿只是当做不知道而已。

既然裴堡主甘愿自我牺牲,演出这么一场,那么,正有需要的她,反利用一下又何妨呢?

这边宛若卿心中思绪万千,那边裴澧夜却已经镇定了下来。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效果吗?

如今眼前这个“男子”,不管是真的有这方面倾向,真心想要讨好他,还是因为悟性极高,前来配合他的假意,这出戏,现在也是演得恰恰好。

“燕兄如此盛意,裴某就不推却了。”他的笑意撞上“他”的双瞳,那眼中的光彩,让他忍不住心头一凛。

演戏,这是在演戏!

裴澧夜一把拉过宛若卿的手:“已经中午了,不如吃了中饭再走吧。”

又是手拉手……

宛若卿有些无语地看着被包裹进某男大手里面的柔荑,哀叹一声,这家伙就算是演戏吧,可握着一个“大男人”的手,难道他不会觉得心里有些发毛吗?

难道他真的有那方面倾向,所以演出来格外自然?

倒不是她歧视那种人,前世在她周围,公开都多的是,很多时候,很多男男都很有爱,十分相配,也十分相爱,看上去,是很美很美的一对呢。

可是眼前这一个……

宛若卿甚至无法想象他会不喜欢女人,总感觉,这姓裴的如果是“龙阳君”,有些难以接受。

为什么?

她可是带着21世纪开放教育思维的现代女性呢,离腐女也都不远了,可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看到这姓裴的也加入茫茫BL耽美大军中?

这次他们直接到了后花园设宴。

依然是草长莺飞的氛围,甚至安排了舞妓跳舞,比那在晚园的一顿饭不知道要好多少。

只是,如果没有那一声让人纠结万分的“澧夜哥哥”,想必一切会更好。

这位裴大小姐,还真是无孔不入,果然是“澧夜哥哥”在哪里,她就会出现在哪里。

“听说燕公子又来了,哥哥你也不叫我一起相陪。”裴娟还是上前挽住裴澧夜的手,看着宛若卿,“昨天和公子相谈甚欢,感觉和公子是同道中人,以后再上御世堡,记得要叫我一声啊!”

……相谈甚欢?

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宛若卿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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