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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芯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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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想起他冰冷的沉默,她明亮的双眸便立马暗淡下来,罢了。

    深吸了一口气,关上窗户,韩芸汐默默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怕!

    纵使一夜未眠,翌日韩芸汐都起得非常早,让小沉香给她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整个人显得特别精神。

    既然是逃避不了的事情,那就勇于去直面,韩芸汐暗暗告诉自己,不仅仅要勇敢地去做,而且要努力去做,做好。

    薛公公如时来迎,宜太妃和慕容宛如都来了。

    一来是给薛公公面子,二来,则是看她的笑话来了,见她们冲她笑,韩芸汐比她们笑得还好看。

    她是见了棺材都不会落泪的那类人,还能被她们笑话了去?

    临上马车的时候,韩芸汐回头看了一眼,却始终没有看到龙非夜的身影,她出芙蓉院的时候,他寝宫的灯早灭了,大门紧闭,他还在睡梦中呢,不会来。

    到了宫中,天徽皇帝已经下朝在御书房里侯着了,通往御书房的长廊,比宫里任何一个地方都要肃静,没多远就能看见宫女太监在两边站着,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尊雕像。

    在一片寂静中,韩芸汐和薛公公的脚步声显得特别明显。

    “王妃娘娘,走快些,皇上最不爱等人了。”薛公公低声催促,即便是在长廊里,他说话都特别小心翼翼。

    如此肃静的氛围,让本就有些忐忑的韩芸汐越发的紧张起来。

    据她所了解,天徽皇帝也算是半个暴君了,脾气特别暴躁,杀起人来,眉头皱都不皱一下的。

    很快,御书房就到了。

    薛公公止步在门外,低声,“王妃娘娘,你自个进去。”

    太子的事情,哪怕薛公公都没有资格知道,他很自觉。

    说着,都不等韩芸汐反应过来呢,便吊着嗓子大喊,“禀……秦王妃到……”

    这话一出,韩芸汐没得选择,只能赶紧进屋去。

    她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只觉得气氛庄重冷肃得吓人,她不懂什么礼数,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便直直地往前走进去了。

    可是,这个地方该死的寂静,比外头还要安静好几倍,让她都觉得自己的脚步声有罪。

    终于,韩芸汐看到前面一大片珠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头书桌旁站着一个人。

    天徽皇帝就在那里吗?

    韩芸汐的心跳咯噔了一下,小手握了握,这才低着头走进去。

    她小心翼翼掀起珠帘一角,谁知,一道鹰一般犀利的目光立马射过来,顿时让韩芸汐感觉到杀机四起。

    “你就是秦王妃,韩芸汐?”天徽皇帝冷声,四十好几的年纪,蓄着山羊胡子,冷面如阎王,不怒自威。

    不同于龙非夜的冷,龙非夜的冷是一种冷漠、无情,高高在上,而天徽皇帝的冷是在一种严肃,凶煞。

    韩芸汐紧张归紧张,却还是稳得住场面的,她落落大方欠身行礼,“禀皇上,臣妾就是秦王妃韩芸汐。”

    谁知,天徽皇帝却陡然厉声,“谁让你随随便便就进来的?谁准你进来的?”

    这话一出,韩芸汐就愣在原地了,她一个穿越来的人,只会基本的礼数,哪里知晓御书房那么多规矩啊,再说了,刚刚薛公公不是通报了,不是叫她进来了吗?

    韩芸汐欠着身子,想不出自己错在哪里,一时间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虽然被指为秦王妃,可是,在皇帝眼中,韩芸汐卑微得不过是个寻常百姓。

    就在韩芸汐为难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了。

    “皇兄,她本就是个没教养的女人,何必跟她计较,正事要紧。”

    低沉的声音,带着专属的磁性,冰冷得令人打颤,虽然满是嘲讽,可此时此刻,在韩芸汐听来,却是莫名地温暖。

    是他,龙非夜!

    她不自觉抬头,循声看去,只见龙非夜身着一袭锦白宫装,俊逸尊贵,此时正坐在侧旁的茶座上,端着一杯冒烟的热茶慢慢啜饮。

    这家伙居然来了,而且比她还早到!

    看到他那样气定神闲地坐着,韩芸汐就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他是因为她而来的吗?韩芸汐心底浮起了一抹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奢望。

    无疑,龙非夜的话是有份量的,天徽皇帝看过去,没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韩芸汐平身。

    很久之后,韩芸汐才知道,即便是皇后来御书房都要在珠帘外行礼,得皇帝允许才能进入内殿。

    “谢皇上。”韩芸汐平身,偷偷朝龙非夜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可惜,龙非夜并没看她。

    虽是弟妹,终究君臣有别,何况,她根本入不了皇帝的眼。

    龙非夜有得坐,韩芸汐只能站着。

    “朕听皇后说,穆清武昏迷,长平长藓,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你一帖药就给治好了?”天徽皇帝开门见山了,高高在上睥睨韩芸汐,压根没把她当弟妹看待。

    “禀皇上,确有此事,只是,严格意义上来说,少将军和长平公主都不是病了,而是中毒,臣妾会解毒,不会看病。”

    不管怎么样,韩芸汐都必须实话实话,她可以尝试瞧一瞧太子,但是,在这之前她得诚实。

    谁知,皇帝却道,“医毒本就是一家,朕当年听你母亲说过,所有病灶都因毒而起,这个道理,你可懂?”

    咳咳……

    韩芸汐险些被自己唾液呛到,她不清楚天心夫人是不是说过这句话,但是,不得不说这句话说得太超前了。

    如果按西医的视角来看,所有病灶还真的都是病毒引起。

    可惜,在她这里并非这样的,毒素和病毒可不是同一概念,她能解的大多是毒素,自然动植物存在的毒素,人为配制出来的毒素。

    且不讨论这些,就天徽皇帝这句话就让韩芸汐为难了,她无法否定娘亲说过的话,但是,也无法解释到让天徽皇帝明白其中微妙。

    韩芸汐想了一下,谦虚地答道,“医毒一家,那是医者和毒者最高境界,芸汐不才只学会了娘亲的皮毛。”

    “呵呵,怪不得皇后说你谦虚,连你父亲和顾北月都治不了的病,你治起来易如反掌,如果这还算皮毛的话,那你父亲和顾北月岂不就是废物了?”天徽皇帝严肃地反问。

    “禀皇上,韩神医和顾太医会治病,芸汐会解毒,这是两件事,不可相提并论。”韩芸汐仍是解释。

    谁知,皇帝却不耐烦了,不悦道,“秦王妃,朕是传你来治病的,不是传你来谦虚的!朕还指望你也能一碗药治好太子!难不成你还要继续深藏不露?”

    这话一出,韩芸汐的心咯噔了一大下,天晓得皇后怎么吹枕边风的,居然让皇帝如此坚信她医术高超。

第52章 怪病,男人喜脉

    面对天徽皇帝的不耐烦,韩芸汐知道再解释下去只会变成争辩,和皇帝争辩,她脑袋不要了吗?

    不自觉偷偷瞥了一旁的龙非夜一眼,她只会解毒,这家伙是知道的,好歹也帮她说个话。

    可惜,龙非夜还在闲适地泡茶,压根没理会她这边的事。

    韩芸汐唇畔勾起一抹自嘲,她想太多了,这家伙怎么可能来帮她呢,他是闲着没事做来旁观的。

    解释不了就不解释了,韩芸汐想她尽力去医治,就算真的医不了,皇帝也总不能杀了她。

    “皇上,既是传芸汐来治病的,就让芸汐先瞧瞧太子殿下的脉象。”她认真道。

    天徽皇帝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韩芸汐,你可别让朕失望。”

    压力逼来,韩芸汐努力扛着,很快就同皇帝和秦王来到东宫。

    一到门口就发现把守非常森严,太子得了怪病,这是不少人知晓的事情,但是太子到底得了什么怪病,却是天大的秘密。

    而韩芸汐,也只知道是喜脉。太子如今是什么状况,这么多年来有没有病变,她都不清楚。只知道太子七年前发病至今,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东宫了。

    太子自幼聪慧,又是皇后所出的长子,身份尊贵,非常得皇帝宠爱,自他三岁起,天徽皇帝就花了不少心思栽培至今。

    可谁知道,最后竟会患上怪病了,如果再治不好,天徽皇帝就不得不重新考虑储君人选。

    一旦另立储君,不仅仅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而且,势必引起朝中朋党之争,皇子们手足相残。

    天宁国正值发展之时,内乱是天徽皇帝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哪怕太子患病七年,他也至今都没放弃过,而太子拘禁,哪怕是卧床,也每日关心朝政,对一切了如指掌。

    走入东宫,看到比外头更加森严的防守,韩芸汐的心又沉了三分。

    她忍不住考虑起一个问题,太子患的不是其他怪病,而是羞于出口的喜脉,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天宁皇族的耻辱,甚至会被看成是灾难的征兆。

    一旦最后皇帝放弃了太子,到那个时候,知晓太子怪病的人,还能活吗?

    韩从安,顾北月……还有,即将看到太子的她。

    虽然她是秦王妃,可是,就刚刚皇帝那态度,明显没把她当成皇族的人呀!

    一路沉默,到了寝宫中,只见太后和皇后早就到了,而韩从安和顾北月却没有来,韩芸汐本以为他们也会过来的。

    看样子,天徽皇帝早决定把大梁交给她挑了。

    隔着珠帘,只隐隐约约看得到内屋床榻被纱帐遮掩着,太子应该是躺在榻上。

    这个距离,如果有毒的话,解毒系统是会提醒她的。

    韩芸汐没有听到提醒,但是,她还是抱了一丝希望,待会靠近的时候做一下全身扫描,才能完全肯定。

    一见韩芸汐进来,太后娘娘就特亲切,紧紧地拉住她的手,一脸激动,仿佛当初授予北宫何泽逮捕令的不是她一样。

    “芸汐啊,你真真令哀家意外,哀家本以为你娘亲走了,哀家的福星也走了,没想到你继承了你娘的医术,好好,大好呀!”

    在皇帝那边都解释无效了,何况是这位幕后主谋面前?再说了,韩芸汐才不相信她们是诚心诚意想看她救太子的。

    不过是想将这个烫手山芋从韩从安手上丢到她手上,从此就多了一个治罪于她的借口。

    韩芸汐懒得辩解,只陪着微微笑,“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我尽力试试。”

    这时候,皇后也上前来,拉住韩芸汐的另一只手,仿佛跟她很熟的样子,“芸汐,你别再谦虚了,本宫可不允许你治不好!如果连你都治不好,那……那……”

    皇后说着,抽出手帕来掩面,抽泣起来。

    皇上见状,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烦,“好了好了,秦王妃,你跟朕进来。”

    “是。”韩芸汐点了头,见太后和皇后都没有进去的打算,她以为龙非夜也不会进去的,可谁知道这个一直沉默的家伙,居然走在了她前面。

    一句话都不帮她说,此时此刻,韩芸汐看这家伙真的有些碍眼。

    韩芸汐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入内室,到了里头,就隐隐可以看到床榻上的人了。

    只见那人盖着被耨,仰躺着,看不太清楚相貌,但是韩芸汐知道,他是醒着的。

    这,就是天宁国的太子,龙天墨。

    韩芸汐正瞧着,却听龙天墨道,“天墨无法下榻请安,父皇见谅,秦皇叔见谅。”

    韩芸汐心下微惊,她原本以为龙天墨会自暴自弃,脾气非常大的,没想到他竟还有这等礼数。

    听他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是,并没有久病之人的颓废之气。

    七年啊,整整七年,得了这种羞耻之病,他不说话,或者赶人出去,也都是情有可原的。

    这个男子,心理素质何等强大?也难怪,天徽皇帝会如此器重他,至今都不放弃。

    身为大夫,敏感的韩芸汐立马就嗅到了他求生的强大意志,撇开其他不说,韩芸汐是很欣赏这种病人的。

    但是,这家伙把她忽略得彻底,好歹,皇婶的身份也端着呢,好,韩芸汐承认她欣赏不了。

    隔着纱帐,韩芸汐在床榻边坐下,淡淡道,“手。”

    半晌,龙天墨才把手伸出来,不言不语,明显不怎么乐意,不相信韩芸汐。

    韩芸汐其实特想告诉他,她比他还不乐意呢,但是,韩芸汐搭上手后,便摒弃了所有杂念,认真起来。

    随着她的认真,天徽皇帝和龙天墨也沉默了,都有些紧张,独独龙非夜,坐在一旁,打量着韩芸汐的小脸,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韩芸汐并没有马上把脉,而去启动扫描系统进行深层次检查,可惜,结果让她很失望,还是没有检测到毒素。

    收敛心思,她这才开始认真把脉。

    虽然是毒医,但是,看病她还是会的,只是不精通。

    把脉,是最简单的,同时也是最难的一项。她一接触到龙天墨的脉象,就有了大概的了解,却不敢大意。

    乍一看,确实很像喜脉。

    喜脉,其实严格意义上并不算脉象种类,只能说“喜脉”是“滑脉”的一种特例,只适用于妇女。

    在中医里通常把妇女已怀孕的脉象就叫喜脉,如果妇女例假不来,没有病症,又有滑脉这种脉象的话,就要考虑是否怀孕了。

    滑脉,搏动流利,偏浮、偏实、偏数、脉体有圆湛感。

    如果有贫血、风湿病、急性感染发热后期、急慢性胃肠炎、肝硬化腹水等病状,也会出现滑脉的。

    韩芸汐把出来的是滑脉,就脉象来看,龙天墨的身体并没有什么病灶。

    一时间,韩芸汐也迷茫了,这样该算什么脉呢?

    韩从安和医学院那些德高望重的理事都把这个脉象归为喜脉,那她呢?

    基本的常识古人不懂,她必须懂呀,男人哪里来的lua子和子宫生孩子呀!

    虽然在现代有不少医学理论提出可以通过手术实现男人生子这一奇迹,但是,那都是理论上的东西,况且还得通过手术呢。

    龙天墨这算什么?

    这只能说是无任何病征的滑脉。

    思及此,韩芸汐放开了龙天墨的手。

    见状,天徽皇帝急急就问,“如何?”

    “皇上,能把顾太医请过来吗?”韩芸汐认真说,就这脉象她得请教请教顾北月。

    听韩芸汐这一说,天徽皇帝的脸色很差很差,“顾北月已经看过了?他没法子!你到底看出什么了?”

    韩芸汐并不畏惧,实话实话,“皇上,太子的脉象为滑脉,具体情况脉象,芸汐暂时无法肯定,必须做进一步的检查,我需要顾太医的辅助。”

    “不是喜脉吗?”皇帝震惊了。

    龙非夜也认真看过来,很诧异,这时候,太后和皇后几乎是同时冲进来的。

    “不是喜脉吗?真的不是喜脉吗?”

    “芸汐,那是什么呀?你快说!”

    “芸汐,哀家就知道你不会让皇上失望的,你赶紧说,那是怎么回事。”

    ……

    太后和皇后都好激动,有那么一瞬间,韩芸汐都快相信她们是真心的。

    然而,就在这时候,龙天墨竟猛地掀起被子,指着自己的肚子,讥讽地道,“秦王妃,你说不是喜脉,那这是什么呢?”

    即便是隔着纱帐,韩芸汐都看得清楚。

    天啊!

    只见龙天墨的肚子很大很大,简直就是个怀胎七个月的肚子!

    这……

    韩芸汐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立马变得煞白煞白的,她知道了,事情麻烦了,非常麻烦!

    “连脉象都看不准,父皇,儿臣拒绝让她医治。”龙天墨语气极冷,他已经烦透了韩从安,怎么可能还相信韩从安的废材女儿呢?

    就算韩芸汐是秦王妃,就算他最忌惮的秦皇叔在场,他也不会客气,他知道,秦皇叔永远瞧不上这个女人。

    “是把错脉了吗?”太后失落极了。

    “我还以为有奇迹出现,芸汐,原来你都还没瞧见天墨那肚子呀!我还以为你……哎呀,你说你连脉象都把不出来,还怎么救人呀!”皇后也连连叹息。

    龙天墨又盖了被耨,索性背过身去。

    见状,天徽皇帝的眉头都成了“川”字,他愤怒地看着韩芸汐,冷声,“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你……还有你父亲,你们……来人啊,给朕带出去打三十大板!”

    太后和皇后相视了一眼,默契地勾起冰冷的笑意,而龙非夜始终都坐着,冷冷看着韩芸汐,好似这个女人并不是他的王妃,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太后和皇后都等着韩芸汐求饶,等着落井下石,好好安个欺君之罪给她。可谁知,韩芸汐竟眸光烁烁,露出一脸怒意。

    她居然……居然愤怒地瞪向天徽皇帝,毫不退怯。她双拳紧握,娇小的身子像是潜藏了一股力量,随时可能爆发出来。

    这个女人,她想做什么?她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

    天徽皇帝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瞪他!

第53章 坚定,他就是错

    韩芸汐是愤怒的。

    道不传经,医不叩门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明明是天徽皇帝传她来医治的,怎么就说得好像她上门行骗了?

    她何时沽名钓誉了?何时欺世盗名了?外头的传言还不是有心人散布的!

    一旁要上前来的两个小太监都被这一幕吓到了,迟迟不敢乱动。

    见状,太后和皇后面面相觑都很不可思议,这个丫头未免太大胆了,在皇上面前都敢这么放肆?

    然而,龙非夜唇畔却不动声色泛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寂静中,韩芸汐冷冷开了口,一字一字认真道,“皇上,是谁诊断出来的喜脉,我不管。我再说一次,太子的脉象只是滑脉,不是喜脉。如果你传我只是为了验证别人的诊断结果,那你找错人了!”

    这话,让天徽皇帝都说不出话来。喜脉,是很早就确定的事情,他请韩芸汐来就想让她就喜脉这个病症医治的。

    因为,太子的肚子变大后,韩从安开过流产药,只可惜,一点效果也没有。韩从安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只能天天把脉和让太子喝药养身子,天徽皇帝不得不担心有朝一日,太子真就把孩子给生出来了!

    却没想到,韩芸汐把出的脉象,竟不是喜脉。

    见天徽皇帝依旧愤怒,韩芸汐继续道,“皇上,男人是不可能怀孕的。芸汐敢以性命担保,太子殿下并非喜脉,病灶只能在殿下肚子里,应该就是巨大的肉瘤,所以看起来像是胎儿,也才会出现滑脉的脉象。如果再不医治,一旦肉瘤再大下去,必定危及太子性命!”

    这话一出,全场皆惊!

    这个女人居然还如此理直气壮说出这么多来?

    韩从安治了七年,都完全确定是喜脉,确定腹中是个胎儿,韩芸汐啊韩芸汐,她又凭什么说只是腹中的病灶呢?

    龙天墨猛地转身看过来,不得不承认,虽然他对韩芸汐一点都不抱希望,可是听到这样的诊断结果,他的眼睛还是无法控制地露出了希望之光。

    如果不是喜脉,只是怪病,只是如韩芸汐说的肉瘤,那他整个人生就可以大翻盘了!

    要知道,如果确定是喜脉,即便治好了,这也将是他一辈子的一大污点,一旦暴露就会遭天下人耻笑的。

    如果是毒瘤,那就再寻常不过了,他就不会费尽心思提防其他皇子的窥视和调查。

    看着一脸倔强的韩芸汐,龙天墨突然有种想相信她的冲动。

    而此时,皇后却是一脸复杂,她当然希望儿子没事,儿子可是她的全部。可是,她始终无法完全相信韩芸汐,更不希望韩芸汐在这件事上立功。

    “芸汐,可是……你父亲七年来每天都给太子把脉呀,总不会一直都错?”皇后担忧地开了口。

    这话,不仅仅提醒了韩芸汐,同时也提醒了天徽皇帝和太子,彻底击碎了他们的希望。

    区区一个脉象,对于普通的大夫都算简单,何况是韩从安呢?

    韩芸汐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竟还态度坚定,“就是他的错!”

    这……

    “芸汐,要不,你留下来住几天,再观察观察?”皇后一脸试探地问。

    “我百分百确定他弄错了。”

    韩芸汐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感,看着她认真、坚定的表情,就连皇后都动摇了。

    就在这个时候,龙天墨开了口,“父皇,传韩从安,跟她对质。”

    天徽皇帝迟疑了片刻,真就答应了,“来人,传韩从安过来!”

    等待的过程,一室寂静,所有人都用又怀疑,又期待的目光看着韩芸汐,身为大夫的韩芸汐,她见惯了这种目光。

    她旁若无人一样,安静地坐在一旁,脑海里努力搜索曾经听过的类似案例。

    太子这个病确实非常怪,可是,怪是怪,并不代表没有先例,记忆中,她在上学时候就听过类似的案例了,这在世界近现代医学史上记载的类似案例都不超过一百例,可谓非常罕见。

    把脉的时候她有所怀疑,而看到了太子的大肚子之后,她就基本能确诊了。

    肉瘤什么的,不过是她的说辞罢了,至于是什么病症,她很清楚自己不能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她一定会没命的。

    她如今面临的问题,就是如何否定韩从安。

    很快,韩从安就到了。

    五十好几的年纪,留着花白的山羊胡子,一袭灰色长袍,虽然在宫中刻意低调,却难掩家主威仪和风范。

    这是韩芸汐穿越至今,第一次见到她的“父亲”。

    韩从安进来后,一一行礼,哪怕面对韩芸汐,他也恭敬地行礼,称呼了一声秦王妃。

    韩芸汐语气冷漠,淡淡道,“免礼。”

    对这个父亲,不仅仅是陌生,更多的是恨意。

    韩芸汐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嫉妒女人的男人,偏偏,韩从安就是这么一个人。

    当年,天心夫人为何难产而亡,她为何一出生就是丑女,带着最常见的毒疤长大,堂堂一个医术世家竟无人替她医治,这些疑问,韩芸汐迟早有一日会弄清楚的。

    皇后迫不及待开了口,“韩从安,秦王妃认定太子腹中是毒瘤,你怎么看?”

    韩从安原以为面对这种怪病,韩芸汐束手无策,天徽皇帝才会传他过来的,可谁知道竟会是这样的情况。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韩芸汐,这个臭丫头未免太胆大包天了,就算她学了她娘亲留下的医书,那也不过是解毒之术罢了,她居然敢下这样的诊断?

    韩从安连连摇头,“秦王妃,你说毒瘤,可有证据?”

    “那你说胎儿,可有证据?”韩芸汐反问道。

    韩从安唇畔掠过一抹讥讽,“脉象就是证据,太子殿下的腹部也是证据,秦王妃,就连云空医学院的理事也确定了,这就是喜脉。”

    “存在争议的就是脉象,脉象不足为证。”韩芸汐态度强硬。

    如果不是碍着她的身份,还在场的众人,韩从安早就发脾气了,怪不得这几天太后和宜太妃的人都找他调查,这个臭丫头真真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放在以前,即便她当上了秦王妃,也未必敢这么跟他说话呀!

    “那你说是肉瘤,又是怎么看出来的?”韩从安质问道,这臭丫头就算真的有天大的本事,诊断终究是离不开脉象的。

    她居然说脉象不足为证,他倒要瞧瞧,她又会拿出什么证据。

    “毒!”韩芸汐底气十足的说。

    单单这个字就让众人倒抽了口凉气,居然是毒?

    “太子殿下中毒了,一种叫做瘤毒的毒素,这种毒不会直接致命,但是,会长期留在体内,吸取人体五脏六腑的污浊之气,形成毒瘤。一旦毒瘤变大到压迫大经脉,就会危及性命

    。”

    这其实是韩芸汐编出来的谎言,但是她说得从容不迫,煞有介事。

    在场众人却听得目瞪口呆,一来没想到世界上会存在这么诡异的毒素,二来没想到太子的怪病竟是这样的!

    这压根就和喜脉,和怀孕搭不上边呀!

    比起男人怀孕,韩芸汐这个说法显得多么合情合理,多么可信,就连一心要刁难韩芸汐的皇后,都露出了惊喜之色,此时此刻,她多么愿意相信韩芸汐呀!

    韩从安也怔了,半晌才说出话来,“那……那你可有证据?”

    韩芸汐不会傻傻地说脉象看出来的,她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说道,“我可以化毒解毒,取出毒瘤来。都七年了,你能接生出孩子来吗?”

    “你……”

    韩从安终于忍不住了,后退了两步,一脸不可思议,不知道的,看着他们父女俩,必定会当他们是相互竞争的对手。

    “王妃娘娘,你可不能拿太子殿下的性命开玩笑啊!”韩从安认真说,虽然他不熟悉毒素,但是,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太子是中毒所致。

    脉象明明是喜脉,肚子里明明是个生命,就算他会错,难不成医学界最权威的医学院也会错吗?

    虽然医学院的理事都走了,但是这些年来,他可没少秘密和那几位理事会诊,探讨这个问题。

    喜脉是确定的,他们需要探讨的就是如何让太子的肚子消下去,如何将那个不应该存在的胎儿扼杀掉,又不危及太子的性命。

    堕胎药一点效果都没有,只能生产。

    可是,生孩子的事情,对于女人来说本就是危险的,何况是男人?

    确切的说,他们都还没琢磨明白,男人该从哪里生出孩子来呢,开刀剖腹又是他们敢想不敢做的冒险事。

    何况,真剖出孩子来,他的命也休矣。皇帝早就相信喜脉,可心底始终还抱着误诊的希望的呀。

    “本王妃没有拿太子的性命开玩笑,反倒是你,中毒的脉象都看不出来,一拖就是七年,你知不知道如果早解毒了,太子殿下的肚子就不会那么大了!是你浪费了太子足足七年的光阴!”韩芸汐愤怒的反驳。

    她承认,她是借机报仇呢。

    别以为她不知道,少将军的事情,韩从安也插了一脚。且不说在娘家她被欺凌的事情,就单单牺牲女儿去讨好太后这件事,足以让韩芸汐记恨他一辈子,这种人也配当她的父亲?

    “你,你胡说!胡说八道。”韩从安急了,顾不上身份,怒声指责。

    谁知,韩芸汐竟愤怒地训斥,“大胆韩从安,你这是跟本王妃说话的态度吗?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意外了,谁都没想到韩芸汐这个不得宠的秦王妃居然会当着众人的面,对韩从安端出王妃的姿态。

    这女人,未免也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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