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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帝凰之永夜-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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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冷晴此言,靠坐在内室那张雕花木床的床头,腰部以下盖着厚实的锦被,肩头披着一件深青色的棉褂子,三千青丝披散在肩头身后,单手捧着一本线装蓝皮书册看的朱梓陌终于放下了手中书籍,抬眼,看向冷晴,神色淡淡地问:“怎么?被她们算计了?”
冷晴闻言摇了摇头,抿唇,随意地笑了笑:“那到没有。她们到是想算计我,可是招数不够看,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花样,我都看腻了。”
与坐在外室茶桌边的冷晴隔着那扇镂空雕花的满月型拱门视线相对,朱梓陌蹙了蹙眉,奇怪道:“那你叹什么气?”
闻朱梓陌此问,冷晴那才勾起的嘴角又夸了下去,面色颇为忧郁地道:“虽然没被她们成功算计过……可是那些个妃嫔越战越勇,见天地找我麻烦,很烦啊……那种时时刻刻被人盯着找麻烦的感觉……真的令人很烦躁啊……”
“你搬出忆舒殿独居,这麻烦应该能少一半。”冷晴话才说完,朱梓陌就如此淡声接下了话头。话音一顿,随即又听得朱梓陌如是淡淡地补充道:“梁萧城占地如此广阔,内里殿宇不下千余间,你为何非要住在忆舒殿里招人眼红?即便不说让皇上给你一整座宫殿居住,单独给你安排一间殿宇总是不难的罢。”
一听朱梓陌这话,冷晴更加忧郁了:“我也和皇上提过,可是皇上不肯,我能怎么办。”
见冷晴如此郁闷的形容,朱梓陌忍不住挑了挑眉,嗤笑:“怎么?给你单独安排居所皇上便不同意,你这见天地回‘娘家’皇上就没意见了?”
又是一声低叹,但闻冷晴无奈道:“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冷晴话音尚未落,这厢,靠坐在床头的朱梓陌便追问出声了。
被朱梓陌这个问题问得噎了一下,无法正面回答朱梓陌的冷晴只好果断地转移话题道:“我这次算是来替皇上传话的。再过两天就是年末大宴,你如今是彻侯,虽不用参朝议政,但有爵位在身,到时也要入宫赴宴。皇上让我来你这住两天,等到年三十那日午后,我们一起入宫去赴宴。”
对于冷晴如此刻意的转移话题的行为,朱梓陌到是没去追根究底,只是在听冷晴如此说完后,朱梓陌神色淡淡地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另一方,早在冷晴和朱梓陌谈话的时候,慕子儒就已经默默无言地给朱梓陌把完了脉,又默默地找出纸笔,针对朱梓陌如今的身体情况重新写了一张药方。
站在外室的茶桌边的慕子儒才将手中毛笔放下,正要伸手去拾桌面上的筏纸,就听见冷晴和朱梓陌说起了入宫赴宴的事。这让慕子儒当即就深深地蹙起了眉头,语调有些怪异地重复了一句:“入宫赴宴?”
如此重复罢了,不等冷晴或朱梓陌张口,慕子儒就又蹙眉担忧道:“我刚给阿陌把脉,发现阿陌的身体情况比之前还要糟糕了些。宴会上肯定是要饮酒的,可我一开始给阿陌开的药方就统统都是禁酒的。现在修改的这张药方不但禁酒,更是禁了好些吃食……也不知这宴会上吃的都是什么东西……”
说着话,慕子儒定睛看向坐在茶桌边,离他不过两个位置的冷晴,蹙眉道:“要不冷丫头,你还是别让阿陌去了……”
闻慕子儒此言,坐在茶桌边的冷晴毫不犹豫地摇头拒道:“不去是不可能的。如果是别的朝臣到也罢了,可朱梓陌入宫赴宴这事,是皇上亲口吩咐下来的,他要是不去,就是抗旨。”
闻冷晴此言,朱梓陌当即就附和道:“无妨,到时我少饮一些就是了。”
坐在外室那张圆形茶桌边的冷晴闻朱梓陌此言,有些不满地微微蹙眉,道:“你的身体情况不能再任由它坏下去了,阿既然说了你不能饮酒,你就必须禁酒。虽然宴会你必须去参加,但滴酒不沾也没事。我那天也会在场,我会摆平的。”
这厢,内室里,靠坐在雕花木床床头的朱梓陌睨了冷晴一眼,嗤笑:“我这里可无需你担心。你还是想一想,真到了那天,你自己该怎么办罢。”
闻朱梓陌此言,坐在外室那张圆形茶桌边的冷晴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道:“你是说那些前朝言官?”
这厢,朱梓陌顺着冷晴的问话缓缓点了点头,似笑非笑道:“你应当知道罢,不单是朝堂上,如今就连民间,人人谈起‘冷昭仪’三字,都会带上一句惑君魅上……你如今在大梁国可是声名远播啊。年末大宴群臣,那些言官肯定也是要去的。
你自被册封后就没消停过,不过你素日里也没在那些朝臣们面前露过面,所以那些言官们就算对你有不满,也只能上奏疏向皇上发发牢骚。只要皇上将那些奏疏按下,留中不发,那些言官们对你也就无可奈何。可是你若要出席宴会……”
话至此,朱梓陌刻意停住了话音。
须臾过去,方听得朱梓陌如此冷声徐徐道:“势必就要和那些言官们、甚至整个大梁朝堂的文武百官对上。想来,那些言官们是不会放过如此之好的机会的。”
朱梓陌分析的这些,冷晴又如何能不知道呢?可是……回头……太难啊……
是以,面对朱梓陌的条条分析和提醒,坐在外室那张圆形茶桌边冷晴只能苦笑着摇头叹道:“那又能怎样?皇上点名了让我出席宴会,我总不好不去罢?”
站在茶桌边的慕子儒闻言,却是勾唇邪肆一笑,唯恐天下不乱地在一旁怂恿道:“去!干什么不去!冷丫头你若不去说不定还会被那些言官们认为是你怕了他们了。没事,有小爷我在,你放心大胆地去。若是有人敢在宴席上刁难你,你记住他们的官职和名字,我回头去他们府上放毒虫!”
一听慕子儒这话,靠坐在内室那张雕花木床床头上的朱梓陌则是当即冷了脸色,蹙眉看向慕子儒,冷声斥道:“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既然一开始就义无反顾地踏了上去,就算中途死在了这条路上,也是她自己的选择。你跟着掺和什么?”
猝然被朱梓陌训斥了一通,慕子儒也忍不住蹙了蹙眉,张口,不满道:“……”
然,慕子儒尚未来得及道,坐在茶桌边的冷晴就已经站起身,抬手,轻拍了拍慕子儒的肩膀略作安抚。
然后,冷晴转头看向靠坐在内室那张雕花木床床头上的朱梓陌,淡然道:“你放心,这条路不走到终点,我肯定是死不了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希望到了宴会那天,你也能如此骨气。”回以冷晴的,是朱梓陌面色冷淡的嗤笑。
这厢,站在外室那张圆形茶桌边的冷晴勾唇,回以朱梓陌一个淡笑,声音清冷依旧:“怎敢让君失望。”
站在一旁的慕子儒笑眯眯地看着针锋相对的冷晴和朱梓陌,直摇头:这下可好,两个倔驴凑一堆了……
两日时间转瞬即过。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这日。
梁儒明当日只说让冷晴和朱梓陌在大年三十这日午后入宫,却也没规定具体的入宫时间,只要冷晴和朱梓陌不迟到就行了。
于是,到了大年三十这日,冷晴和朱梓陌几乎是掐着时间出发的。二人到朱雀门前的时候,离宫内酉时开宴恰还有半个时辰,足够去忆舒殿面见梁儒明了。
因为身份不同,冷晴走的是朱雀门的正宫门,朱梓陌则走的朱雀门的右角门。
让冷晴和朱梓陌没料到的是,待二人进了宫门,却发现张玄福此番竟也亲自到这宫门口来迎接冷晴和朱梓陌了。三人会面后,待张玄福行了礼,三人就直奔向忆舒殿而去。
一路上张玄福也没闲着,不断地向冷晴和朱梓陌二人讲解着年末大宴上的注意事项,尤其是朱梓陌。张玄福说因为朱梓陌属于臣子,到时候到了举办宴会的大殿,朱梓陌只能坐在臣子席上,所以朱梓陌需要注意的礼节比之冷晴更加繁琐。
等三人好不容易到了忆舒殿殿门外,张玄福却在殿门前拦住了朱梓陌,说还有许多礼仪细节要与朱梓陌讲,只让冷晴自个儿进了忆舒殿。
冷晴见朱梓陌朝她点头示意,便也没说什么,独自进了忆舒殿。
许是梁儒明将殿中伺候的宫人都遣退了,冷晴一直进到了忆舒殿内殿,也没在灯火通明的殿中看见半个宫人的影子。
“冷丫头,你怕吗?”见冷晴进殿来,端坐在殿中那张铺着明黄色被褥的龙床边,头戴前后垂着十二旒冕冠,身着玄衣裳“十二章纹”冕服,脚踩乌皮上绣五爪缠足龙靴的梁儒明便如此问了一声。
闻此问,冷晴一边朝着梁儒明走去,一边微笑着答话:“有皇上在,臣有何可惧?”
看着朝他这方缓步走来的冷晴,梁儒明低声一叹:“若朕……不在呢……”
这厢,冷晴在梁儒明面前两步远的位置止步,面上始终浅笑嫣嫣:“臣有嫔位,手中还有‘玄光’剑,即便皇上不在臣身边,臣也有所仪仗。”
坐在龙床边的梁儒明摇了摇头,声音苍老且疲惫:“但你不能一辈子依靠一柄剑。‘玄光’终究是个死物。冷丫头,你要学会独自去面对风雨,并迅速成长强大起来。”
站在梁儒明面前的冷晴依旧浅浅地笑着:“臣以为,在皇上的羽翼下,臣无需太过强大。但若走出皇上的羽翼,臣至少会竭尽全力为那两个孩子撑起一片天,这个还请皇上放心。”
闻冷晴此言,梁儒明点了点头,神态颇为疲惫地叹道:“朕相信你……即便没有朕,你依然能保护好他们……朕相信你……”
就在这当口,之前留在忆舒殿殿门外的张玄福忽然出现在内殿的殿门前,朝着内殿里的梁儒明垂首哈腰地禀告道:“皇上,皇后娘娘身边的夏蝉过来了,说是请皇上与皇后娘娘同行前往大殿。皇上的意思是……”
内殿里,坐在龙床边的梁儒明并未理会张玄福的禀告,而是直视着站在他面前的冷晴,如是低声道:“冷丫头,今日,你全程陪在朕身边可好?”
“好。”没有丝毫的犹豫迟疑,冷晴果断且简洁地应下了梁儒明的要求。
即便明知答应梁儒明这个要求,会被推上风口浪尖,但冷晴还是应下了。
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好”字,不但是冷晴给梁儒明的回答,更表明了冷晴的立场。
那厢,坐在龙床边的梁儒明忽地动了动手脚,似要站起身。
冷晴见状,当即十分自觉地上前两步,搀扶住梁儒明一侧的胳膊,稳稳地扶着梁儒明站了起来。
梁儒明待站稳了,方抬起另一只闲着的手,面色甚是欣慰地轻轻拍了拍冷晴搀扶着他一侧胳膊的手背,犹如一位慈祥的爷爷一般轻声道:“那冷丫头就陪朕走一趟罢。”
过了今日,就是新的一年了。这大梁……也该有一个新的开始了……
第七十六章 情深不寿1
张玄福在路上时就和冷晴、朱梓陌二人说了,今夜举办宴会的地方,还是在历年来举办年末大宴的聚德殿。聚德殿距离忆舒殿大约一炷香的路程。
因不是出宫,只是在宫内行走,宫内自有方便帝王出行的步辇,因此无需动用卤簿。
冷晴和朱梓陌之间,也不知究竟是谁沾了谁的光
待扶着梁儒明出了忆舒殿,冷晴才发现忆舒殿外不知何时已停了三抬装饰奢侈的步辇。
最前面的那抬步辇是八人抬的,所有的装饰、用具都以明黄色为主,就连步辇上漆的漆都是金色的。八名人高马大的带刀侍卫身姿笔直地站在那抬步辇旁,让人望而生畏。
那抬金灿灿的八人抬的步辇后面,还有两抬虽也装饰奢侈,但明显要低调许多的四人抬的步辇。显然是给冷晴和朱梓陌二人准备的。
三抬步辇的最后方,还站着二十名手持长矛、腰佩长剑、身穿甲胄的御林军。那些御林军个个站得身姿笔挺,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浑身由内至外地散发着一股威严之气。
梁儒明身份尊贵,乘坐的自然是那抬金灿灿的八人抬的步辇,同时也是走在队伍最前头的。中间是冷晴的步辇。朱梓陌的步辇跟在最后。
总之从忆舒殿去往今夜举办宴会的聚德殿,冷晴和朱梓陌均是随梁儒明坐着步辇去的。
话说冷晴扶着梁儒明走出忆舒殿外殿的殿门的时候,发现固林妤身边的宫女夏蝉还站在忆舒殿殿门外。朱梓陌自然也在忆舒殿外站着,但朱梓陌完全就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远远地站在忆舒殿外殿角的位置冷眼看着周围的一切。
夏蝉见梁儒明走出忆舒殿,当即迈步上前,规规矩矩地朝梁儒明行了福礼,弓腰屈膝地垂首道:“皇上,皇后娘娘遣奴婢来请皇上同行前往聚德殿。”
若是以往,梁儒明兴许还是会搭理下固林妤身边的宫人的,但今日,梁儒明却是完完全全地无视了朝他屈膝行礼的夏蝉
就见梁儒明将视线直接越过站在他面前的夏蝉,看向夏蝉身后,站在远处殿角处的朱梓陌,如是温声招呼道:“彻侯,怎的站那么远?过来朕身边,遂朕一同前往聚德殿。”
被梁儒明召唤,无论朱梓陌愿意与否,朱梓陌都只能顺从地走到梁儒明身边。
而梁儒明等到朱梓陌走到他身边了,梁儒明就继续抬脚迈步,由冷晴搀扶着朝着停放在忆舒殿台阶下的那三抬步辇为首的哪一抬走去。
跟在梁儒明和冷晴身后走出忆舒殿的张玄福在经过被晾在一旁的夏蝉身边时,不知因何故,张玄福竟斜眼看了眼仍旧保持着屈膝行礼的姿势站在忆舒殿殿门前的夏蝉。
随后,在避开众人视线的角度,就见张玄福略微勾唇,无声地冷冷一笑,并未说什么,只轻轻甩了甩他臂弯里的拂尘便跟上了前方的梁儒明。
无论是冷晴还是朱梓陌亦或是张玄福,就连那些值守在忆舒殿外的御林军们都明白,梁儒明此番无视的虽是夏蝉,可背后打的,却是固林妤的脸面……
正因为心中清楚这一点,是以,对于梁儒明无视夏蝉的行为,冷晴和朱梓陌、张玄福三人是谁也不敢多言一句,三人十分有默契地或沉默地搀扶着梁儒明、或沉默地走在梁儒明身侧、或沉默地跟在梁儒明身后……
而那些值守在忆舒殿外的御林军们,则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待将梁儒明送上了那抬金灿灿的八人抬的步辇,冷晴和朱梓陌这才敢坐上步辇。
而待步辇朝着聚德殿的方向行了一段路后,冷晴方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抬步辇的侍卫们走的很稳,但也走的很慢,一副完全不着急赶到今夜举办宴会的聚德殿的样子。
眼看着时间渐渐流逝,夜幕逐渐降临,宫中各处都挂上了明亮的宫灯,可冷晴和朱梓陌却根本就不担心迟到的问题有梁儒明在前头压阵,他们就算迟到了,也无人敢说什么。
关于每年大年三十这日在宫中举办的这场君臣宴会,大梁历代典籍上均相关有载:
“大年三十,未时,王、公、文武各官等着朝服集青龙门。设御宴宝座前,礼部视人数多少设席。丹陛上张玄幔,陈金器其下,卤薄后张青幔,设诸席。鸿胪寺官引王公、百官入。
帝御聚德殿,升座,‘中和韶乐’作,王、大臣就殿内,文正三品、武正二品以上官就丹陛上,余就青幔下,俱一叩,坐。赐茶,‘丹陛大乐’作,王以下就坐次跪,复一叩。帝饮茶毕,侍卫授王、大臣茶,光禄官授群臣茶,复就坐次一叩。饮毕。又一叩,乐止。
展席幂,掌仪司官分执壶、爵、金卮,大乐作,群臣起。掌仪司官举壶实酒于爵,进爵大臣趋跪,则皆跪。掌仪司官授大臣爵,大臣什自中陛,至御前跪前酒。兴,自右陛降,复位,一叩,群臣皆叩。大臣兴,复自右陛升,跪受爵,复位,跪。掌仪司官受虚爵退,举卮实酒,承旨赐进爵大臣酒。王以下起立,掌司仪司官立授卮,大臣跪受爵,一叩,饮毕,俟受爵者退,复一叩,兴,就坐位,群臣皆坐。
乐止,帝进撰。‘中和清乐’作,分给各筵食品,酒各一卮,如授茶仪。毕,舞者进,舞者上寿。对舞更进,乐歌和之。杂戏毕陈。讫,群臣三叩。‘大乐’作,鸣鞭,‘韶乐’作,驾还宫。”
从这段记载中可以看出,君臣之宴,并不是大家同坐一堂,各自吃吃喝喝就完了的,它是有十分严格的礼仪制度的。
且从这段记载中还可以看出,那些前来参加年末大宴的王、公、文武各官在未时就要在青龙门前集合,比酉时足足要提前两个时辰。冷晴和朱梓陌则不同,因为有梁儒明同行,冷晴和朱梓陌根本无需早早地进入宴会场地等待。
从空中俯瞰,可见华灯初上的梁萧城内的宫道上,二十名手持长矛、腰佩长剑、身穿甲胄的御林军,并两抬虽装饰奢侈,但十分低调的四人抬的步辇,由为首的那抬金灿灿的八人抬的步辇带领着,一直慢悠悠地磨蹭到酉初初刻,才恰好到达今夜举办宴会的聚德殿。
远远地就可见聚德殿殿门大开,殿内灯火通明犹如白昼,细细听去,有或欢笑或交谈的声音从大敞着的殿门中隐隐传出,随着风声向四周飘散。
再靠近些,从敞开的高大宽敞的殿门外望进去,便可见布置奢侈又喜庆、灯火通明的聚德殿内已是人满为患、座无虚席。有宫女宦人疾步穿梭于各个席位间。
殿中宾客可谓是千姿百态、老少皆有有穿着朝服的文武官员;有穿着儒衫长衣的青年男子;也有打扮或儒雅或娇俏或艳丽的女眷,那些女眷的年纪从十四五岁到五六十岁不等。
等步辇靠近聚德殿的殿门了,走在队伍最前方的侍卫就扬手甩响了他手中的净鞭。
随着三声鸣鞭声起,之前还喧闹吵嚷的聚德殿逐渐安静了下来,直到安静得鸦雀无声。
三抬步辇依次在聚德殿殿门前的灯火光影中停下,一路上一直跟在梁儒明的步辇旁的张玄福欲伸手去搀扶坐在步辇上的梁儒明时,却被梁儒明淡淡地挥开了手掌。
恰好下了步辇的冷晴见状,当即迈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梁儒明下了步辇。
继而,冷晴又搀扶着梁儒明,缓步朝着聚德殿那大开的殿门走去。
在梁儒明一脚踏进聚德殿的殿门时,殿内诸人便悉数朝着梁儒明的方向行跪拜礼,口中齐齐山呼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句。
梁儒明并未理会殿中朝他行跪拜礼的众人,只目不斜视地望着摆在殿中最高位置上的那张金色雕龙御座,由冷晴搀扶着朝着御座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张玄福身为梁儒明的近身内侍,自是一路紧随梁儒明身后。
而跟在梁儒明和冷晴身后的朱梓陌方一踏入聚德殿,就有在殿中伺候的宫人上来问明了朱梓陌的身份,然后朱梓陌便被宫人引着去了礼部为他安排的席位上。
金碧辉煌的雕龙御座前摆着一张同样金碧辉煌的金色长案,折射着淡淡金光的案面上又摆着一套碧玉碗、箸,以及一只比巴掌心还要小一些的矮脚碧玉杯。案面的一角还摆着一双白玉箸,那是布菜之人使用的玉箸。两双玉箸均规矩地搁在同色玉制的筷枕上。
御座左右两侧又各向内斜向摆着一张金座加一张金案,案面上均摆着一套白玉碗、箸、筷枕,并一只比巴掌心还要小一些的矮脚白玉杯。
两张金案的规格和形制、大小、高低看起来是差不多的,唯有右侧那张金座的靠背上雕刻着数朵盛开的牡丹;左侧那张金座的靠背上则雕刻着一双昂首展翅欲飞的凤凰那是历任大梁国皇后的专座……
在冷晴的搀扶下,梁儒明缓步登上御座前的金砖台阶,转身,站在那张折射着淡淡金光的金案前,梁儒明神色淡漠地俯瞰着殿中伏跪诸人。
末了,就见神色淡漠的梁儒明抬起他空闲着的那只手,朝站在一旁的张玄福抬手示意。
微微躬着脊背的张玄福见状,当即挺直脊背地朝着殿下高声唱喏道:“众卿平身”
殿下诸人闻声,又是好一番叩谢圣恩,随后诸人方纷纷从地上站起身。
等到殿中诸人全部站起身了,梁儒明方再度迈步,缓步绕过了摆在御座前的那张金色长案,坐到那张金碧辉煌的雕龙御座上。
待梁儒明坐稳了,侍立于御座一旁的张玄福方继续高声唱喏道:“坐”
殿下站着的诸人闻声,这才敢按着官位高低相继落座。
而冷晴在梁儒明的示意下,坐在了御座右侧的那张靠背上雕刻着数朵盛开牡丹的金座上。位置恰好与那张靠背上雕刻着一双昂首展翅欲飞的凤凰的金座相对。
按理说,身为皇后的固林妤是不能比梁儒明还晚到场的,可眼下,那张靠背上雕刻着一双昂首展翅欲飞的凤凰的金座仍是空着的,这就意味着固林妤尚未到场。
梁儒明是踩着宴会的点到的聚德殿,不早也不晚。
而经过刚才那一通礼节,眼下早已过了宴会开始的时辰了,既然眼下固林妤都未曾到场,想必今夜固林妤是不可能再出现了。
而待坐下后,冷晴不动声色地环顾殿中四下,方有些惊讶地发现
今夜不单单是固林妤未曾到场,就连梁儒明其余的妃嫔,如皇贵妃肖婷、兰妃凤兰心、珠妃何珠儿等人也是悉数未曾到场。尤其是,就连那些妃嫔的席位,礼部都不曾安排……
在注意到这一情况后,冷晴忍不住蹙了蹙眉,暗自思忖:固林妤不出现,她到是能够理解,毕竟梁儒明出门的时候借由夏蝉打了固林妤的耳光……可是梁儒明的那些妃嫔们也不出现……难道从一开始,那些女人们就约好了不参加今夜的宴会了??
如此暗自思索着,冷晴自是难免眼神疑惑地看向了坐在雕龙御座上的梁儒明。
然,梁儒明却并未得空回应冷晴的注视,因为梁儒明此刻正按着历年礼数,正和殿中那些前来参宴的官员以及官员的家眷们进行互动……
梁笙昊和梁笙文、梁笙潇、梁笙丰、梁笙吾五人因身份尊贵,不但就座于丹陛上,且距离御座的位置极近,冷晴只需一个垂眸,就能和他们五人中的任一人对上视线。
令冷晴有些诧异的是,也不知是梁儒明着意吩咐的,还是礼部的人刻意为之亦或者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御座左下首的第一张席位……竟是空着的……
冷晴今次虽是第一次参加这大梁的年末宫宴,但即便无人相告,冷晴也能猜到,自梁儒明登基称帝后,御座左下首的第一张席位,以往必定都是梁笙德的专座……
而今梁笙德已故去,但今日的宴席上,却仍旧留有梁笙德的席位,并且那张席位上的布置一如梁笙昊几人,分毫不差……
也不知这究竟是梁儒明的刻意安排,还是礼部一时间没能适应梁笙德的猝然离去而出了岔子……
第七十七章 宫宴之变2
顺着御座左下首空着的第一张席位往下排去,便是梁笙昊和梁笙文的席位。而那张空着的席位对面,正对着的那张席位后坐着的人是梁笙潇,梁笙潇下首便是梁笙丰和梁笙吾。
而除了至今未曾娶妻纳妃的梁笙潇和年纪尚幼的梁笙吾是独自一人坐在席位上之外,梁笙昊和梁笙文、梁笙丰三人身侧皆有一位美人相伴。
梁笙昊和梁笙文到还好。
梁笙昊为人古板且重礼数,因此梁笙昊身侧的那位美人正是梁笙昊的结发之妻,身居昊亲王正妃之位的赵西梦。
梁笙文为人虽洒脱不羁,不拘小节,不怎么看重礼数,但梁笙文身侧的美人同样也是梁笙文的结发之妻,身居文亲王正妃位的玉欣。
唯有梁笙丰身侧的那位美人……冷晴左看右看,怎么看都……完全不认识……
不过,单看梁笙丰身侧那位美人如此年轻貌美、身姿婀娜、面容妩媚,举手投足间皆充满了媚态与诱惑……冷晴估摸着那位美人八成是梁笙丰最近新纳的哪位宠姬……
梁笙昊和梁笙文就不说了,他二人本就不是爱挑事的性子,今日又是年末大宴,他二人自是坐的端正肃静的。
而梁笙丰有美人在侧,只顾着与美人**去了,到也未曾抬头朝御座的方向看。
梁笙吾这个孩子就更显乖巧了,始终安静地坐在席案后,头微微地垂着看着他身前那张朱红色席案的案面,一副怯生生的、与周围的世界隔离开的状态。
唯独坐在御座右下首的第一张席位上的梁笙潇时不时地就会抬眼看向坐在御座右侧那张靠背上雕刻着数朵盛开牡丹的金座上的冷晴……
若是冷晴坐在其它位置上,冷晴到还能避开梁笙潇的视线,可偏偏冷晴恰好和梁笙潇同坐在御座的右侧……这就导致冷晴无论是抬头还是低头,都免不了和梁笙潇的视线对上,弄得冷晴既尴尬又无奈……
因大梁礼制规定“王、大臣就殿内,文正三品、武正二品以上官就丹陛上,余就青幔下”。
是以,丹陛上除了梁笙昊和梁笙文、梁笙潇、梁笙丰、梁笙吾五人外,还坐有
身居文官之首正一品丞相位的成远;以及身居正一品太傅位兼任正一品太尉的固林勇;从二品御史大夫肖顺(皇贵妃肖婷之父);正三品户部尚书固林丰;正三品礼部尚书陈阳;正三品吏部尚书季云;正三品兵部尚书岳卿;正三品工部尚书张瑜温;正三品刑部尚书何道伟等人。
另外,那些坐席布置在丹陛上的文武大臣中,除了成远的发妻早年辞世,近几年成远都是独身一人入宫赴宴之外,唯有固林勇也是独身一人坐在席案后。其余人等身边则均坐着一名家眷,或男或女、或老或少。
当然了,丹陛上的人虽多,却远远及不上丹陛下的人数众多放眼望去,满大殿都是人,不但有官员,且人人身边都坐着一名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的家眷……
而在冷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聚德殿内的人员情况时,坐在殿中主位的那张金色雕龙御座上的梁儒明和殿中那一干文武官员及其家眷们可没闲着
在张玄福时不时响起的唱诺声中,梁儒明和殿中那一干文武官员及其家眷们按着大梁历年年末大宴的流程,将那套繁复的礼节又一步一步地走了一遍……
因大梁储君新丧,早前礼部下达了大梁上下,一应公卿百姓三月内均不得喝酒吃肉、摆宴庆祝,禁歌舞丝竹、婚嫁等规矩。囿于如今还在丧期,即便今日是一年一度的年末宫宴,宴会上依然无丝竹之音可听,无歌舞表演可赏。
但,即便去了丝竹歌舞的环节,余下的礼节依然繁琐,殿中诸人依然好一番折腾……
直到将这一番繁琐的礼仪过场走完之后,方有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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