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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帝凰之永夜-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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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番犹豫踌躇,最终,在冷晴那静静地面含笑意地注视下,梁笙兰一咬牙,终是展开了她手中那张折叠整齐的宣纸……

    宣纸展开,是一张工工整整的八行筏。

    入目第一行字,是“长公主殿下亲启”七个字体娟秀的簪花小楷。

    那七个字的字体太过秀气,秀气得简直堪比闺中女子写出来的字体,完全不是堂堂一国帝王该有的字迹……

    一看这封手书的抬头,梁笙兰的柳眉就紧紧地蹙了起来。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梁笙兰倏然抬头看向站在她对面的冷晴,梁笙兰眼中是满满的惊疑、诧异、不满、恼怒……

    目不转睛地盯着冷晴,梁笙兰近乎咬牙切齿地道了一句:“这、不是父皇的字迹!”

    这厢,面对梁笙兰那带着几分恼怒的注视以及咬牙切齿的话语,冷晴却只是一派云淡风轻地抿唇一笑,不紧不慢地含笑说道:“诚然如此。不过,还请长公主且先耐心往下看。待长公主将这封手书上的内容都看完了,长公主再来与本宫讨论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一双儿女的下落吧。”

    闻冷晴此言,梁笙兰心中虽对于冷晴的欺骗仍旧感到愤懑,也知道冷晴如此说是在威胁她,但……为了能从冷晴那儿打探到那一双踪迹不明的新生儿的消息……梁笙兰最终还是忍下了满腔怒意,再度垂头,认真地看起了她手中那张宣纸上所书的内容……

    而随着梁笙兰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在梁笙兰将那张宣纸上所书的内容看到一半的时候,梁笙兰那始终平淡的面色就已在顷刻之间掀起了狂风巨浪……

    良久,在看完那张宣纸上的最后一个字时,梁笙兰霍然抬头看向冷晴,满是不敢置信地张口道:“这封手书,是……季禾写的!!!”

    虽然这封手书只有抬头没有落款,但是,单从手书的抬头和那娟秀的字体上,梁笙兰也可以判断出写这封手书的人究竟是谁!!

    闻梁笙兰此言,冷晴到也不再隐瞒,而是十分坦然地点了点头,面含浅笑地如实答道:“没错,这封手书的确并非皇上交于本宫的,而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内侍,季禾,交于本宫的。本宫也是唯恐长公主不愿看这封手书,这才假借了皇上的名义。”

    耳听着冷晴这一番解释,梁笙兰不由自主地捏紧了她手中那张宣纸。因为手下太过用力,梁笙兰几乎将那张脆弱的宣纸捏成了一团。

    目不转睛地盯着冷晴,但闻眉头紧蹙的梁笙兰语调低沉地咬牙问道:“不知冷昭仪是何时何地遇上季禾的?”

    这厢,冷晴面上依旧噙着一抹云淡风轻的浅笑,说话的语调也始终不紧不慢:“就在今日,本宫出宫的时候,恰好遇上了季禾。季禾得知本宫要来太子府,就将这封手书交托给本宫,拜托本宫务必亲自将之交于长公主之手。”

    在冷晴这番话说完后,手中紧紧地拽着那张宣纸的梁笙兰竟有些神思恍惚地喃喃念道:“季禾……他不是随仲卿去巡视边疆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宫里?!不……不对……季禾怎么会还活着……仲卿都不在了……随行的季禾怎么可能会平安无事……不对……”

    眼见着梁笙兰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冷晴略一沉吟,最终还是如实说道:“长公主,季禾的确还活着。并且,现在、此刻,季禾人就在宫里。”

    “怎么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冷晴话才说完,前一刻还有些神思恍惚的梁笙兰就目光凌厉地看向冷晴,如此咬牙切齿道。

    面对梁笙兰那凌厉的目光,冷晴面上丝毫不惧,唇边噙着的那抹云淡风轻的浅笑分毫未改,说话的语调也始终不紧不慢:“长公主一直以为季禾是长公主的人,殊不知,这整个大梁都是皇上的,更何况……区区一个宦臣……”

    “你是说……季禾……是父皇的人?!”看着冷晴,梁笙兰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出声。

    也许……连梁笙兰自己都不曾注意到她这番话里那略微带着些许颤抖的话音吧……

    然,冷晴却是不直接回答梁笙兰,而是抿唇笑得一派高深莫测,语气悠悠地说道:“这个问题,长公主不妨亲自入宫去问一问季禾。顺便问一问季禾,他是怎么在那场袭击中……逃出生天的。”

    冷晴此言才一出口,梁笙兰的眼皮就不由自主地一跳。

    垂首看向她手中那张被她捏得皱巴巴的宣纸,也不知梁笙兰是想到了什么,再抬首,梁笙兰竟不敢置信中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季禾出卖了仲卿吗?”

    冷晴闻言,神色略有些怪异地看了梁笙兰一眼,眼中是满满的无奈。

    光线明亮又安静的偏殿里,只听得冷晴如此似笑非笑道:“长公主说笑了。季禾对太子殿下忠心耿耿,这是连本宫都看得出来的,季禾又怎会出卖太子殿下?不过……”

    话音刻意地一顿,须臾过去,冷晴才语气悠悠地继续说道:“季禾的确是知道一些连本宫也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前不久,在边境发生的那一场袭击……”

    闻冷晴此言,梁笙兰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许久许久,在一片沉默中,忽闻梁笙兰语气不明地出声道:“冷昭仪……你给本宫这封手书,究竟是何意。”

    站在梁笙兰对面的冷晴闻言,抿唇淡淡一笑:“就是长公主心中所猜测的那个意思。”

    也不知梁笙兰心中究竟想的是什么,只看见在冷晴话落后,梁笙兰的眼皮竟再次不由自主地一跳。

    面色微沉地看着冷晴,梁笙兰语气略有些生硬地说道:“冷昭仪,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不妨摆在台面上说罢。”

    闻梁笙兰此言,冷晴抿唇朝梁笙兰微微一笑,悠悠道:“长公主,季禾不是在手书上说了吗?关于边境那一场袭击的具体情况,他只会告诉长公主殿下……这言外之意,岂不是在说……就算是皇上,季禾都不会说呢!而本宫想要的,想必长公主心中也是清楚的。”

    也不知冷晴这番话是踩到了梁笙兰的哪一个点上,冷晴话音才落,梁笙兰的面色就倏然一冷,眼神愤怒得近乎仇视地看着冷晴,口中咬牙切齿地说道:“冷、昭、仪,本宫说过了,本宫不想再谈论这些事,冷昭仪又何苦咄咄相逼!!”

    面对淡然不在,只余满腔愤懑的梁笙兰,冷晴只是微微垂眼,轻飘飘地吐出一句:“是本宫在……咄咄相逼吗?”

    如此似是喃喃自语地道了一句,冷晴忽而勾唇,发出“呵”地一声冷笑。

    下一瞬,就见冷晴猛地一抬手指向偏殿殿门的方向,怒目圆瞪地对上梁笙兰那同样满含愤怒的眼神,冷晴声音压抑地咬牙道:“在外面的灵堂里躺着的人,可是与长公主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自圣武贤皇后逝世,长公主与太子殿下可谓是相依为命……如今血浓于水的亲弟弟死得不明不白,长公主就不想还太子殿下一个公道吗?!”

    “公……道……”默默地将这两个字咀嚼了一遍,随即,梁笙兰冷冷地嗤笑道:“呵……这世间,人人都想要一个‘公道’,殊不知,这世间最难做到的,就是‘公道’!”

    看着面色冷然的梁笙兰,冷晴缓缓放下她那只抬起的手臂,眼帘微垂地缓缓摇头道:“本宫不懂……长公主为何能如此淡然地面对太子殿下的死……”

    抬眼,与面色冷然的梁笙兰四目相对,冷晴的面色也渐渐冷了下来,出口的声音同样清冷:“长公主明知太子殿下的死因有异,却依然可以不闻不问、淡然处之……本宫到是不知,长公主原来竟是如此冷血无情、可以视亲弟之死于不顾之人吗?”

    “本宫冷血无情?”冷晴话才说完,面色冷然的梁笙兰就如此反问了一句。

    随即,但闻梁笙兰不屑地“呵”笑一声,目光凌厉发冷地看着冷晴,声线冷冽地一字一句道:“你不过是父皇身边一个新晋的妃子,你又知道什么!!!”

    闻梁笙兰此言,冷晴面上没有接话,心中却是忍不住腹诽道:还别说……她还真知道不少……只怕她知道的,比她梁笙兰知道的还要多……

    就在冷晴心中腹诽着的时候,梁笙兰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是狠狠地握紧了双手,那张脆弱的宣纸这次是彻底被梁笙兰捏成了一团纸团。

    垂首看着身前的地面,梁笙兰近乎压抑地咆哮道:“你以为本宫不心痛仲卿的死吗?!你以为本宫不想为仲卿讨回一个公道吗?!!你以为本宫原因眼睁睁地看着仲卿含恨而终吗?!!!可是本宫就算再有不甘……又能怎样!!!”

    垂首看着身前地面的梁笙兰在如此压抑地咆哮了一通后,经过发泄,梁笙兰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并未继续说出什么过激的话语或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只是……

    冷晴怎么也没想的,一直表现得一副想要置身事外、不问世事的淡然模样的梁笙兰……竟也有如此近乎疯癫的时候……

第五十七章 世道艰难3

    在垂首看着她身前的地面的梁笙兰抬头看向她的时候,冷晴这才惊讶地发现,梁笙兰的双眼不知何时竟已隐隐泛红,眼眶中更似有盈光流转……

    那厢,就见双目泛红的梁笙兰不躲不闪地直视着面色沉静的冷晴,粉唇微启,但闻梁笙兰如此语气低沉地缓缓说道:“本宫虽有众多弟、妹,可只有仲卿……只有仲卿……才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和本宫一母同胞、血浓于水的亲弟弟啊!仲卿在本宫心中的地位……冷昭仪又岂会明白……”

    闻梁笙兰此言,冷晴忍不住暗暗撇嘴:废话!她又不是梁笙兰肚子里的蛔虫,梁笙兰不说,她怎么知道梁笙兰是怎么想的!!

    “本宫……”粉唇微微阖动,但闻梁笙兰继续语气低沉地缓缓说道:“一直将仲卿视若生命啊……本宫也想让仲卿瞑目九泉,可是本宫不是一个人啊……本宫还有丈夫、儿女,本宫身后,是一个‘家’啊!!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冷昭仪不懂吗?!!

    是!仲卿是死的冤枉死的无辜,梓檀也死的冤枉无辜……可是……仲卿和梓檀都已经去了,他们……谁也不可能再死而复生……难道冷昭仪还要本宫为了两个再也回不来的人,将本宫的丈夫和儿女都搭进去吗?!!”

    “为了保护仲卿、为了稳固仲卿储君的地位,父皇费劲心力地让他的众多子嗣全部成为了仲卿的拥护者……可是……那又有何用?”话至此,梁笙兰缓缓垂下了她那高昂的头颅,周身气势暗沉得如同罩上了一层浓郁的阴影一般:“父皇那么护着仲卿,几乎将全部的心力都花在了仲卿身上,几乎将仲卿保护得密不透风,可仲卿……不也一样没了……”

    这厢,冷晴没有说话,始终无比沉默地看着站在光影之中的身穿素色曲裾深衣、头戴素色珠花、脸深深地垂着的梁笙兰。

    恍惚间,冷晴似看见,有折射着盈光的水珠滴落在地,发出了“啪嗒”的清脆声响……但是,当冷晴垂首看向梁笙兰身前的地面时,却又没有看见半滴水痕……

    两瓣粉唇略微动了动,但冷晴终究还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而那厢,双拳紧握,垂首看地的梁笙兰仍在语气低沉且缓慢地说着:“从母后再到仲卿……没了……一个接着一个……都没了……他们都走了……全都……离开本宫了……父皇那么拼命地护着……却一个……也没能护住……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离世,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本宫……本宫的心痛又有谁能懂?

    本宫不过一个外嫁出宫的公主,即便本宫是这大梁最受宠的长公主又能如何?本宫终究……只是个女人……就算本宫能豁出去,能舍掉本宫这条性命不要……难道本宫还能将本宫的丈夫和儿女的性命一同豁出去吗?!!!”

    话至此,许是双拳捏得太过用力,梁笙兰的双肩竟隐隐颤抖起来,连说话的声调都带上了些颤音:“自本宫外嫁出宫,本宫就不再过问朝堂之事、不再过问宫廷之事,就连与仲卿之间……本宫都刻意甚少往来、刻意做出一副疏远的模样,本宫为的……只是想保护好本宫的家啊……斗不过……本宫躲着还不行吗……”

    在说出最后这句“本宫躲着还不行吗”的时候,梁笙兰那带着颤音的声音已经低沉得有些听不清了……

    下一瞬,就见梁笙兰霍然抬头,目光凌厉地瞪视着冷晴,但闻梁笙兰一字一句地如此咬牙道:“冷昭仪!!!你一再逼迫本宫,无非就是想让本宫为仲卿和梓檀讨回一个公道,那你告诉本宫啊!!!你告诉本宫究竟该怎么做啊!!!!!”

    这厢,冷晴一脸沉默地看着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的梁笙兰,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

    就这么两厢沉默许久,冷晴终于微微阖动唇瓣,声音低沉又不解如此说道:“若是如此……长公主又何必执意追问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那一双儿女的下落……”

    话音略顿了顿,是冷晴蹙眉看着仍在无声落泪的梁笙兰,语气充满不解地说着:“长公主应当知道,有人可是比长公主还想要找到那两个孩子啊……长公主连太子殿下的死都不想过问了……长公主就不怕因那两个孩子……引火烧身吗?”

    闻冷晴此言,泪流满面的梁笙兰一边抬手拭泪,一边声音低缓地答道:“本宫护不住仲卿……至少……本宫要护住仲卿遗留的血脉……他们如此赶尽杀绝,无非就是害怕那两个孩子出现罢了……只要那两个孩子不现世……本宫就可以护住他们……一定可以的……”

    最后那五个字,冷晴也不知道梁笙兰究竟是在对她说,还是在对梁笙兰自己说……

    但,冷晴却是听明白了梁笙兰这番话背后的意思

    “长公主是想让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一双儿女隐姓埋名地过一生?”微蹙眉头地看着梁笙兰,冷晴有些不确定地如此问到。

    “……是。”短暂的沉默须臾,已经拭干脸上泪痕的梁笙兰终究还是点头承认了她心中的打算。

    见梁笙兰点头,面色微沉的冷晴当即就冷笑道:“长公主想的也未免太过天真了。长公主以为闭门不出、万事不问,那人……就真的可以放过长公主了吗?”

    “你……”闻冷晴此言,梁笙兰眼中神色惊恐得仿佛白日见鬼一般。粉唇开合数次,梁笙兰才颤着声音地如此道:“你……你究竟知道什么……”

    见梁笙兰如此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冷晴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神色幽幽地道:“长公主知道的,本宫大抵都知道吧……而本宫知道的,长公主却不一定知道。比如……埋伏在长公主府周围的那些眼线……”

    一听冷晴这话,梁笙兰的眼皮就再次跳了跳,口中满是不敢置信地问道:“有人盯着本宫的府邸?!!!”

    面对梁笙兰的疑问,冷晴缓缓勾唇,扯出一抹冷笑,说话的声音也透着一股冷然:“岂止是盯着……据本宫所知,从长公主入住长公主府之日起,那些人就在了。”

    闻冷晴此言,梁笙兰身形踉跄地往后倒退了一步,神色惶然地喃喃道:“果然……果然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本宫吗……即便本宫嫁出宫廷……也还是不肯放过本宫吗……”

    冷晴见状,唇边的冷笑更甚:“长公主,您现在还认为,长公主有能力护住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遗留在世的那一双儿女吗?在如此险峻的情况之下,长公主只怕连自保都难吧?”

    “若是连本宫都护不住……冷昭仪就护得住了吗?!!”梁笙兰并未正面回答冷晴的问题,而是如此色厉内荏地反问了一句。

    面对梁笙兰这色厉内荏的反问,冷晴收起了唇边的冷笑,转而抿唇温和一笑,垂眸,一边整理着一侧衣袖,一边语气随意地答道:“本宫既然能将那两个孩子从魔爪下带出来,自然是有把握护住他们的。”

    话至此,冷晴抬眸,对上梁笙兰那微微眯起的视线,冷晴一字一句,语气坚定地说道:“本宫不但会护住他们,日后,本宫还会帮他们,拿回本该属于他们父母的东西。”

    “呵……”冷晴话才说完,梁笙兰就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继而又语气不屑地说道:“你不过是父皇身边一个新晋的妃子……你凭什么口出狂言!”

    与目露不屑的梁笙兰四目相接,冷晴抿唇缓缓一笑,说话的语气依旧十分随意:“长公主真是如此认为的吗?还是说……长公主心中虽清楚,却不愿意承认本宫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却能比长公主做的更好?”

    面对冷晴如此随意淡然的态度,梁笙兰不禁紧紧地蹙起了双眉,语气不满地道:“你不过一介女流,父皇凭什么如此信任你……”

    “本宫的确是一介女流,可有些事,女流之辈未必不能胜任。”回应梁笙兰的,依旧是唇畔含笑的冷晴语气随意的话语。如此言罢,冷晴忽又问了一句:“长公主可知这世间什么样的臣子最忠?”

    这虽是一个问句,且点名了是问梁笙兰的,但冷晴却并没有给梁笙兰回答的时间。

    因为这个问题才问出口,冷晴就又一字一句地继续说道:”是‘孤臣’。没有党派,只能依附于帝王的臣子,是为‘孤臣’。也只有‘孤臣’,才是最忠诚的臣子,因为除了帝王,‘孤臣’别无所依。而为了得到帝王的庇护,身为‘孤臣’者,必须献上ta全部的忠诚,且要一往无前、无所畏惧。”

    “孤……臣……”默默地将这两个字咀嚼了一遍,下一瞬,就见梁笙兰瞪大双眼看着冷晴,眼中有着震惊、不敢置信、疑惑、难以接受等等一列复杂的眼神。

    见梁笙兰如此表现,冷晴自然明白梁笙兰已经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

    遂,冷晴也不再说其它,只神色淡淡地道了一句:“长公主,话已至此,还需要本宫继续说下去吗?”

    如此言罢,冷晴根本不等梁笙兰的回答就抬脚迈步,朝着偏殿殿门的方向走去……

    事实上,能说的不能说的,冷晴已经说了太多太多,冷晴的确是再没有什么话好和梁笙兰说下去了。而且,冷晴估摸着,这么长的时间,慕子儒那边的事情应该已经办完了吧……

    于是,冷晴十分明智地选择了和梁笙兰结束她们之间的第一次谈话。

    不疾不徐地走到偏殿殿门前,冷晴抬手,动作极其缓慢地拉开了偏殿的殿门……

    随着冷晴那刻意放缓的开门速度,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殿门毫无意外地发出了一声绵长悠远的“吱呀”声……

    听着飘荡在耳畔的“吱呀”声,冷晴想,她的暗号都做得如此明显了,就算慕子儒没完事,这会儿也该速度地收拾好残局回到原位上站着了罢……

    果不其然,等到偏殿的殿门彻底打开,冷晴一脚迈出偏殿,就看见慕子儒依旧抱着“玄光”宝剑站在她之前离开时的位置,不偏不倚得仿佛慕子儒一直没有挪动过一样……

    而那厢,见开门出来的人是冷晴,慕子儒当即微微侧头,勾唇,无声地朝冷晴邪魅一笑,用唇形无声地朝冷晴说了句:搞定了……

    得到慕子儒无声但肯定的答复,冷晴心中一直提着的那口气这会儿才算是终于抒发了出来。

    回头,朝仍旧站在偏殿里的梁笙兰不冷不热地道了句“长公主,本宫告辞”后,冷晴就带着慕子儒出了这座由太子府正殿改成的灵堂,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太子府……

    在太子府门前登上马车,冷晴和慕子儒乘着晃晃悠悠的马车往朱府的方向行去……

    在去朱府的路上,同冷晴并肩坐在马车里的慕子儒如此低声说道:“我看了太子殿下的尸首,我发现太子殿下不是死于刀剑伤,而是死于毒!”

    一听慕子儒这话,冷晴的眉头当即就深深地蹙了起来:“毒?”又是毒!!!

    慕子儒闻声点了点头,语气肯定地道:“是!太子殿下似乎本身就从娘胎里带了毒出来,毒性虽不致命,却深入骨髓,终生无法清理干净。但这胎中带出来的毒也就是让太子殿下的身体比常人虚弱些,并不致命。这么说罢,太子殿下此番身故,并非因为这本就存在的毒,而是……和你之前中的毒是一样的。”

    “你、再说一遍!!!!”近乎咬牙切齿的一句低语,从眉头紧蹙的冷晴口中吐出。

    然,慕子儒闻言却是摇头道了一句:“我什么都没说。”话音一转,却又听得慕子儒如此说道:“不过……想来你也知道,既然那位能给你下这种毒,也未必不能下给太子殿下。比起你,给太子殿下下毒似乎更容易啊……”

    闻慕子儒此言,冷晴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有些抽疼的额角,似问非问道:“既然她要太子殿下死,又为什么一直等到现在才下手……”

    坐在冷晴身边的慕子儒闻言,低低地“唔”了一声后才勾唇邪肆一笑:“若我猜的不错,大概是因为该回来的人终于回来了,而不该怀孕的人却怀孕了罢……”

第五十八章 赤色血衣1

    历来宫中颁下圣旨时,都会先派人往接圣旨的人家打个招呼,告诉对方,宫里要来宣读圣旨啦,让接圣旨的人家速速做好准备接圣旨。

    因此,今日冷晴和慕子儒出宫的同时,张玄福还派了禁中侍卫到朱府,告知朱府上下,宫中即将来人宣读圣旨,让朱府阖府人员皆整理好衣冠后出府准备接旨。

    而自古接旨这件事吧,是只能接旨的人家跪等圣旨来,不能让圣旨等接旨的人家的。

    所以,等到日落昏黄时分,冷晴和慕子儒乘着晃晃悠悠的马车晃晃悠悠地到达朱府,冷晴和慕子儒一前一后地下了马车,就看见朱府府门外,提前就得了消息的朱梓陌就已经衣冠整洁地带着朱府内的下人安静无声地跪在朱府府门前的长街上了。

    冷晴默默地将一众双膝跪地,上身匍匐在地的朱府众人,以及四周因好奇而驻足围观的行人们扫视了一遍,想到她袖袋里揣着的那道“夷三族”的圣旨……冷晴忍不住暗暗皱了皱眉头,一时间竟有些不想宣读那道圣旨了……

    “冷丫头……你再不宣读圣旨,阿陌可就要记恨上你了!”就在冷晴犹豫不决的时候,站在冷晴身旁的慕子儒忽然倾身凑到冷晴耳畔,如此压低了声音地说到。

    闻慕子儒此言,冷晴又默了数秒,终究还是伸手,从她一侧的袖中暗袋里掏出了张玄福交给她的那道圣旨。紧接着,冷晴缓缓展开她手中那道明黄的圣旨,一字一句地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吾皇诏曰:今有御林军宋吉,违抗圣谕,私自前往卧佛寺传递太子薨逝之事,致使太子妃过于悲恸难产而亡,其罪,无可赦。宋吉于御前侍奉,深知大梁礼法,却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故责其亲族连坐。惩,夷三族。今着关内侯朱梓陌全权处理此案,夷族者名单由关内侯朱梓陌持此旨意前往户部提取。钦此!!!!!”

    漫天夕阳余晖下,清冷的女子声音,不轻不重地回荡在朱府府门前的长街上。

    也许是因为冷晴手中这道圣旨的内容并不算太晦涩难懂,别说宣读圣旨的冷晴了,就连四周因好奇而驻足围观的行人们都听懂了这道圣旨的意思。尤其是圣旨中间的那一句“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故责其亲族连坐。惩,夷三族”,在场诸人更是听得分外明白……

    因此,随着冷晴最后那一句“钦此”落下,伏跪在地的朱府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而四周因好奇而驻足围观的行人们则纷纷开始窃窃私语,讨论着究竟是哪个倒霉蛋如此倒霉……

    而这方,在冷晴念完圣旨后,匍匐着跪在朱府众人最前方的朱梓陌对周围的窃窃私语置若罔闻,兀自直起上半身,而后将双手托举过头顶,做出迎接圣旨的姿势。

    冷晴见状,略一犹豫,到底还是迈步上前,将她手中的圣旨交到了朱梓陌手中。

    一直保持着垂首看地的姿势的朱梓陌在接下冷晴交到他手中的圣旨的时候,朱梓陌同时高声应道:“臣,朱梓陌领旨!”

    在朱梓陌应完这一声后,冷晴到底还是为那道旨意上的内容、为那些即将奔赴黄泉的人们长长地叹了一声:因为一人之过,三族亲人连坐……这就是封建制度王朝啊……

    暗自叹息罢了,冷晴这才朝着仍旧跪在地上的朱府众人道了句:“都起来吧。”

    随着冷晴这一声道罢,伏跪在地的朱府众人自是纷纷从善如流地起身,无论有事没事的,都束手垂头地老老实实地离开了这方天地,回到朱府中去了。周围那些因好奇而驻足围观的行人见状,也是纷纷散去,该干嘛干嘛去了。

    除了这道下令“夷三族”的圣旨之外,冷晴的袖袋里还揣着一道“传位遗诏”!

    “传位遗诏”涉及国本,兹事体大,冷晴深觉她一个人无法独自承担如此重担。思忖再三,冷晴觉得她还是拖个信得过的人下水陪她一同承担比较好。而这个人选……

    冷晴思来想去,觉得在她认识的人里面,还是朱梓陌比较合适被她拖下水……

    虽然冷晴也同样信任慕子儒……可是单是想到慕子儒那不靠谱的性子……冷晴就实在是不放心将“传位遗诏”如此重要的东西告诉慕子儒知晓啊……

    冷晴原本是想等到周围的人都走光了再和朱梓陌说话的,谁曾想,等到最后,手持圣旨的朱梓陌竟也束手垂头、沉默无言地跟着朱府众人一同回了朱府。

    冷晴见状,只得出声喊停朱梓陌。熟料,冷晴在朱梓陌身后一连喊了几声“朱梓陌”,朱梓陌就像是根本听不见一样,完全没搭理冷晴,就那么直挺挺地进了朱府的府门。

    漫天夕阳余晖下,眼看着朱梓陌缓步绕过朱府府门内的那道上刻脚踏金银珠宝的貔貅石屏就不见了踪影,仍旧站在朱府府门外的冷晴不禁蹙眉看向站在她身旁的慕子儒,疑惑道:“阿,朱梓陌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他似乎怪怪的?”

    她不过入宫几天,怎么今天见到朱梓陌……却感觉朱梓陌似乎变了个人似的……

    刚刚朱梓陌接圣旨的时候她到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只是等到朱梓陌接完旨站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朱梓陌脸上竟是死气沉沉的,那张俊脸上半分笑意都没有,仿佛他接的不是斩别人的圣旨,而是斩他的圣旨似的……

    估摸着慕子儒的想法跟冷晴的想法也是差不多的,因为在冷晴说完话后,望着朱梓陌消失的那处拐角的慕子儒只是沉吟了短短的一瞬就如此接了一句:“是挺不对劲儿的……从阿陌领旨站起来的时候我就发现阿陌的脸色看着不大对了……”

    如此道了一句,一向放肆随性、总是笑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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