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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帝凰之永夜-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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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雨不但将冷晴整个浇透了,还将冷晴身后那逶迤而下的青石台阶上的血脚印一并冲了个干净,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在那一场瓢泼而下的阵雨中拖着脚步行走的冷晴也不知道她是该感谢老天爷下了这么一场及时雨,将她一路留下的痕迹全部冲毁了,还是该破口大骂老天爷落井下石,让她淋了个透心凉的同时身上的箭伤还全部泡了水。
话说,从得知陈浩贤也来到了这个异世的时候起,冷晴就一直隐隐觉得老天爷一定是她后爸,不然老天爷怎么能那么眼瞎地放任陈浩贤那个王八蛋也来了这个异世?
而当冷晴在这一场瓢泼而下的阵雨结束后没多久,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开始发烫,头脑开始发晕的时候,冷晴更加坚定了“老天爷就是她后爸”的想法。
是的,淋了一场骤雨之后,冷晴开始发烧了。
冷晴一直知道她受不了寒,冷晴也知道她淋了雨就会发烧,可是冷晴从不知道淋雨发烧的病程竟然可以走的这么快,这雨才停了多久啊她的身体就开始发烫了!!
本来这月色朗朗的夜晚突然降下一场瓢泼阵雨就够诡异的了,现在她竟然在雨停了没多久就开始发烧了……冷晴除了觉得这一切是老天爷这个后爸在故意整她之外,冷晴实在是想不到别的解释了。
可是无论是突然降落的雨幕,还是开始逐渐发烫的身体,亦或是已经痛得麻木了只剩刺痛的箭伤,这一切都无法阻止冷晴朝前行走的脚步,因为冷晴要活着,要活下去!!
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踏着**的青石台阶朝山下走,冷晴已经无心去管她身后究竟有没有追兵了,现在的冷晴,需要用她全部的精神力来支撑着她自己,支撑住她那越来越晕乎的大脑以及一步一摇晃的身体。
拖着越来越晕乎的大脑、越来越疲惫的身体、越来越沉重的脚步踩着逶迤而下的青石台阶朝前走,冷晴只觉得她的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
甩了甩晕乎的脑袋,冷晴咬牙在心中告诉她自己:不能倒下,倒下了,就起不来了!想要活下去,就要撑住!撑住!!(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命里相逢3
在冷晴拖着越来越晕乎的大脑、越来越疲惫的身体、越来越沉重的脚步一遍又一遍地咬牙告诉她自己要撑住、不能倒下、要活下去的时候,冷晴忽然听见她的前方隐隐传来了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原本一直沿着逶迤而下的青石台阶朝前走着的冷晴倏然停住脚步,努力地凝聚视线,望向了她前方那被雨后重新露出来的皎洁月光照亮了的逶迤而下的青石台阶。
“哒、哒、哒……”每一声脚步都清晰可闻,冷晴甚至能听清哪一步是踏在了干燥的青石台阶上,哪一步是踏在了积水里。
没多久,前方被繁茂的草木遮挡的逶迤而下的青石台阶上,一个一手握着一把油纸伞,一手提着前方衣摆的青灰色身影微垂下颌,迎着皎洁月色,缓步拾阶而上。
高束的墨发**又凌乱地糊在身后,一身鲜红如火的窄袖劲装湿哒哒地贴在身上,以左手捂着右手臂上的箭伤的冷晴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上方的青石台阶上,垂眼看着那抹青灰色身影缓步拾阶而上。
许是感受到了冷晴的注视,正缓步拾阶而上的那抹青灰色身影忽然停住了脚步,在距离冷晴还有十余阶的青石台阶上站定,抬首,迎面望向站在青石台阶上方的冷晴。
因为头脑太过晕沉,冷晴的视线没办法完全聚焦,所以冷晴只能从对方的体型和身材上分辨出那抹拾阶而上的青灰色身影是个男子,但是至于对方的样貌,冷晴完全看不清楚——即便冷晴再如何将视线凝聚在那抹青灰色身影的面部,也只能看见一团模糊。
而青石台阶下方,那抹青灰色身影昂首迎面望向冷晴后,半晌儿沉默,那抹青灰色身影忽然往一旁侧身,留下了一条可供冷晴从他面前走过的道路。
站在青石台阶上方的冷晴见状,微喘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再度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地沿着逶迤而下的青石台阶朝着那抹青灰色身影走去。
从冷晴站着的那层青石台阶到那抹青灰色的身影所站的青石台阶,中间不过十余层台阶,冷晴却走了很久很久,因为冷晴每走下一层台阶,就要站上几秒,喘一口气歇一歇,等歇好了,冷晴才能有力气继续往下走。
等到冷晴终于走到那抹青灰色身影站立的青石台阶上时,已经过去了大半盏茶的功夫,而这短短的一段路,让冷晴深刻地感到了何为精疲力尽。但是冷晴不敢真的停下脚步,因为她要活着,要活下去,不能辜负那个黑影人舍命救她的情谊!!
然而,就在冷晴歇了口气,欲抬脚继续往下走时,冷晴忽然听见一个清朗谦和的男性嗓音在她耳畔低低地响起:“姑娘你……似乎受伤了?”
冷晴没有理会对方,兀自抬脚,踏在下一层的青石台阶上。
一脚踏下去,冷晴只觉得她的头又晕了几分,身上的箭伤到是感觉不到什么痛楚了,因为已经痛得麻木了。
“诶……姑娘身上的血腥味太过浓重,怕是受伤不轻,可否需要在下帮忙?”在与那抹青灰色身影错身而过时,冷晴忽然又听见了那道清朗谦和的男性嗓音。
冷晴仍旧不予理会,仍旧埋首沿着逶迤而下的青石台阶朝下走,但是那抹青灰色身影却十分坚持,因为在冷晴站住脚步歇气的时候,冷晴又听见了她身后来自那道清朗谦和的男性嗓音的轻唤:“姑娘真的不需要在下帮……”
在那道清朗谦和的男性嗓音将话说完整之前,正欲抬脚继续朝下方的青石台阶走去的冷晴忽然觉得眼前一黑,随即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瞬间将冷晴的意识侵蚀。
勉强站稳脚步,甩了甩头,可是晕眩感只增不减,脑袋也越来越沉……
在意识彻底沦陷之前,冷晴选择性地将身体朝她身后的那抹青灰色身影倒去,同时丢出了四个虚弱得低不可闻的字眼:“带我下山……”话音未落,冷晴已失去意识。
而在冷晴倒在那抹青灰色身影身上时,一个低微的“忙”字才从那两瓣薄唇中吐出,飘散在这寂静的夜里。
一手握着油纸伞,一手扶着忽然倒在他怀中的失去意识的冷晴,嗅着扑鼻而来的血腥味,那抹青灰色身影转头昂首看向冷晴刚刚走过的那十余阶青石台阶,却看见,在清冷月色的映照下,那十余阶逶迤的青石台阶上的积水,透着淡淡的红色……
**
旭日东升、艳阳高照、碧空如洗。万里长空,白云飘渺。一眼望去,漫天飘满了如纯白棉絮一般的云朵,每一朵云朵都飘得极高,且形状各异,让人浮想联翩。
天成大陆南地。大梁国境内。北桦省。辽原城。驿站。
布置简洁典雅,光线明亮的客房内,梳着朝云近香髻,穿一身粉色齐胸襦裙,两侧手臂上搭着一条天蓝色披帛的成亦影端端正正地坐在客房内的那张圆形茶桌前,以双手捧着一本蓝皮书集看的专心致志。
安静的客房内忽然响起“吱呀”一声轻响,是紧闭的客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坐在客房内茶桌前的成亦影闻声抬头,看向那个推门而入的长身玉立的男子,成亦影当即放下手中书卷起身迎了上去,同时柔声问道:“殿下,冷姑娘还没醒吗?”
这方,以白玉冠和白玉簪束发,穿一身阔袖深蓝色锦缎长袍的梁笙德朝迎到他面前来的成亦影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叹道:“没有。随行御医说冷姑娘受了两处箭伤,右手臂上的箭伤到是无甚大碍,只是有些炎症,敷几天药也就稳定了。四肢腕上的勒伤也已无碍。”
一边说着话,梁笙德一边扶着成亦影又走回到客房中的那张圆形茶桌前,小心翼翼地扶着成亦影重新坐回到茶桌边的圆凳上。
在成亦影身边的圆凳上坐下,梁笙德很是头疼地抬手揉了揉一侧太阳穴,蹙眉道:“但是冷姑娘右后腰上的箭伤伤到了肝脏,当时不但没有及时处理伤口,还让伤口泡了水……御医虽然全力救治了,但毕竟是伤了内脏,而且伤的不轻……唉……总之若冷姑娘今日还不能醒,怕是就再也……”
梁笙德的话虽未说完,但成亦影已经听懂了。
梁笙德的话音落下后,客房内安静了好一会儿,忽然响起成亦影的一声低叹,但闻成亦影如是叹道:“罢了……尽人事知天命,殿下已经派人尽全力救治冷姑娘了,能不能醒来,就看冷姑娘自己的造化了。”
坐在成亦影身边的梁笙德闻言,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温声附和道:“正是如此。当初冷姑娘救梓檀一次,如今梓檀冒着风险将冷姑娘带回大梁,又请了御医悉心救治冷姑娘,梓檀这也算是在努力报恩了,即便冷姑娘……梓檀也莫要心有歉疚,眼下梓檀最该当心注意的,是梓檀自己的身体才是。”
抿唇朝梁笙德微微一笑,成亦影柔声答道:“殿下放心,梓檀明白的。”
朝成亦影颔首点头,忽听梁笙德又满是无奈地苦笑道:“七弟也真是……我这做大哥的都不知道是该夸他心善,还是该责他胆大妄为。”
这方,抬手轻抚上梁笙德的肩头,成亦影柔声微笑道:“七弟自幼便是这副善心肠,殿下又不是不知道?此次若不是七弟,冷姑娘只怕就真的要……”话至此,成亦影到底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有些话的确是说不出口的。
感受到成亦影的安抚之意,梁笙德亦抿唇朝成亦影微微一笑,温声道:“我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到也没有真的责怪七弟的意思。只是……十年之期刚满,七弟才出山就遇上了冷姑娘,还顺手救了冷姑娘……我总觉得这事情是不是太过凑巧了些?”
梁笙德的言语中充满了担忧之意,可是成亦影却是笑的一派云淡风轻地道:“殿下也莫要担心那许多了,冷姑娘的事情,殿下不都知道吗?七弟又是拜在那位高人门下,在冷姑娘危难之际恰巧遇上并救了冷姑娘,梓檀到是觉得是十分正常的。毕竟冷姑娘可是……”
“罢了……”不待成亦影将话说话完,梁笙德便以这一声低叹打断了成亦影的话。
轻轻握住成亦影抚在他肩头的那只手掌,梁笙德微笑着朝成亦影温声低语:“有些事,不能猜的太清楚,也不能知道的太多,此事……梓檀与我就当做不知道吧!就当一切都是天意,是老天让我们遇上了逢难的冷姑娘,梓檀与我,不过是善意而为。有时做人糊涂些,也未尝是件坏事。”
朝梁笙德颔首,成亦影微微一笑:“正是如此,一切,皆是命里相逢。”
言罢,成亦影和梁笙德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咚咚咚……”正当客房内洋溢着一股温暖的气息时,一道不和谐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紧接着响起的,是一道清朗谦和的男性嗓音:“大哥,那位姑娘还未醒吗?”
客房内,坐在那张圆形茶桌边的梁笙德和成亦影闻声转眼看过去,就见大开的客房门外,一名以青灰色发带将三千青丝高束于脑后,穿一身单薄的青灰色长衫,脚踩一双青灰色长靴的男子正身姿笔挺地站在客房门前。
将视线落在那名男子的面上,却见那名男子肤色略白,一双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星目眼角微微上挑,看起来就像在笑一般,鼻梁挺拔,两瓣薄唇唇角朝两边勾起,微微含笑……如此五官算不得多么俊美,却让人有种只瞧上一眼便觉如沐春风,深入人心的感觉。
此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大梁国七皇子——梁笙潇。
这方,看着站在客房门前,唇畔含笑如春风的梁笙潇,梁笙德微叹一声,缓缓摇头道:“尚未。”
那方,站在客房门前的梁笙潇闻言,也是眉头微蹙,忧心忡忡地道:“那位姑娘伤的如此重吗?都十天了竟还未醒来吗?”
客房内,坐在茶桌边的梁笙德闻言,忍不住抿唇一笑,似笑非笑地道:“七弟这话可就奇怪了,七弟自己救的人,怎么还问起大哥来了?”
那方,站在客房门前的梁笙潇闻言,面色一红,十分不好意思地笑道:“这……大哥就别取笑弟弟了,弟弟又不是大夫……”
这方,客房内,坐在茶桌边的梁笙德忽然悠悠站起身,缓步走到站在客房门前的梁笙潇面前,但闻梁笙德面色严肃地如是说道:“大哥当时就跟七弟说过的,这人是七弟要救的,救不救的活,大哥可管不了。”
朝梁笙德颔首点头,梁笙潇面色乖巧地应道:“弟弟知道的。”
见梁笙潇如此乖巧的模样,梁笙德又忍不住苦笑着摇摇头,又好气又好笑地叹道:“你啊……真是给大哥捡了个大麻烦啊……”
“此话怎讲?”一双带笑星目一眨不眨地看着面泛苦恼之色的梁笙德,梁笙潇微蹙眉头,如此语气不解地询问。
然而梁笙德却并未回答梁笙潇的疑问,而是一脸无奈地低声叹息:“罢了……反正人都已经带回大梁来了,走一步是一步吧!毕竟……能不能醒来都两说啊……”
梁笙德的话音才落,一名梳着垂挂髻,髻上簪着浅绿色的珠花,穿一身浅橘色的长袖小衣,小衣的下摆扎进了一条水红色的裹胸长裙里,一条长长的浅橘色丝带系在胸下,在胸口正下方的位置打了个蝴蝶结的小宫女忽然出现在客房门外,如此姿态恭敬语气恭敬地朝梁笙德禀报道:“殿下,那位姑娘醒了!”
客房内的梁笙德和成亦影闻言,当即对视一眼,只是一眼,梁笙德和成亦影便各自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某种心照不宣的眼神。
而站在客房门前的梁笙潇闻言,却是当即微笑着问那名前来禀报的小宫女:“可让御医去看了?那位姑娘如今情况如何?”
不待那名小宫女答话,梁笙德的温声笑语便率先响起。但闻梁笙德如此温声笑道:“七弟若是担心,何不亲自去看看?”(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重回大梁1
冷晴终于睁开眼的时候,首先看见的是一条蓝灰色的床帐悬在她的头顶上,继而冷晴发现她躺在一张简陋但结实的雕花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颜色灰旧但气味干净的薄被。继续转眼看向四周,入目的是一间布置简洁典雅的古香古色的厢房。
忽然,就见躺在雕花木床上的冷晴眉头一皱,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几分。
冷晴忽然皱眉到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冷晴忽然嗅到,安静无声,光线明亮的厢房里充斥着一股浓郁的挥之不去的苦涩中草药味。
到不是冷晴矫情,只是冷晴实在是不喜欢中草药的气味,每次嗅到中草药的气味,都会让冷晴觉得她的呼吸道很不舒服,有时甚至连带着胃液也会跟着一起翻涌。
若不是曾经因为宫寒的毛病被蒙妈妈逼着喝了一段时间的中药,稍稍提升了下冷晴对中草药气味的抵抗力,只怕这会儿冷晴已经开始反胃作呕了……
打量完了四周的环境,忍下那种萦绕鼻尖且挥之不去的苦涩中草药味,冷晴开始静下心来努力回忆她昏迷之前的事情。
虽然冷晴初醒的时候大脑一片混沌模糊,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冷晴连她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都分不清,但当冷晴静下心来,冷晴的大脑也就开始正常运作了。并且冷晴记性一向超常,只是稍微回忆了一下,昏迷之前的记忆就尽数回笼了——
冷晴记得……在她记忆的最后,她因为头晕的感觉越来越重,在眼前一片漆黑的时候,她似乎是倒在了一个穿一身青灰色衣衫的男子怀里的,那她现在……
是被那个穿一身青灰色衣衫的男子带下秦山了??若是已经下了秦山,她这又是在哪里??最重要的还是那个救她的男子,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上山??又为什么会愿意救她??
就在冷晴暗自猜测她眼下的情况时,安静的厢房内忽然响起“吱呀”一声轻响,是紧闭的厢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躺在厢房内的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循声看过去,就见一名梳着垂挂髻,髻上簪着浅绿色的珠花,穿一身浅橘色的长袖小衣,小衣的下摆扎进了一条水红色的裹胸长裙里,一条长长的浅橘色丝带系在胸下,在胸口正下方的位置打了个蝴蝶结的小宫女正垂着头推门而入。
那名小宫女一只手中还端着一只圆形木质托盘,从冷晴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见那只托盘上放着一碗黏糊糊的药膏和一碗浓稠泛黑的药汁,以及几卷白色的纱布。
这方,看着那名小宫女的装束,冷晴觉得很眼熟,真的非常眼熟。
只是随意一想,冷晴就恍然想起——这不是大梁国宫女的装束吗?!!
眼看着那名小宫女将她手中的那只圆形木质托盘放在厢房中的茶桌上,冷晴暗暗想着:看这小宫女的打扮,她这是被梁笙德和成亦影救了?可是不对啊……她很清楚地记得她昏迷过去之前,她遇见的是一个穿一身青灰色衣衫的陌生男子啊!
虽然冷晴当时已经看不清细微的东西了,也并不记得那个男子的相貌,但是从那个男子当时称呼她为“姑娘”的语气上判断,冷晴可以断定那个男子肯定是不认识她的……
正因此,冷晴感到很茫然——怎么感觉事情发展走向有点诡异呢……
而另一方,在冷晴暗自猜想的时候,那名小宫女已经端起那只圆形木质托盘上的那碗浓稠泛黑的药汁,转身走向了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
然而,在走到那张雕花木床边,看见躺在床上的冷晴正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星目望着她的时候,那名小宫女忽然惊呼一声,连话也没有与冷晴说,直接转身将她手中才端起来的药碗放回到了那只搁在茶桌上的圆形木质托盘上,然后“哒哒哒”地跑了出去。
这方,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看着大开的厢房门眨了眨眼,满头都是摇曳的问号。
最终,冷晴缓缓闭上张着的口,将她那已经涌到喉间的疑问悉数咽了回去。
不过冷晴并没有疑问多久,因为没过多大会儿功夫,大开的厢房门外便缓步走进来一个人,定睛一看,是一名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
只见那名男子以青灰色发带将三千青丝高束于脑后,穿一身单薄的青灰色长衫,脚踩一双青灰色长靴,十分简单朴素的装扮。
将视线落在那名男子的面上,却见那名男子肤色略白,一双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星目眼角微微上挑,看起来就像在笑一般,鼻梁挺拔,两瓣薄唇唇角朝两边勾起,微微含笑……
说实话,那名男子的五官算不得多么俊美,至少在冷晴看来,那名男子的相貌连炎子明的二分之一都比不上,但是,那名男子的五官有着一种让人只瞧上一眼便觉如沐春风,深入人心的感觉。
躺在厢房中的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目不斜视地看着那个缓步踏进厢房中,不疾不徐地朝着她这方走来的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冷晴忽然想起了一首诗:
青楼斜影疏,良人如初顾。纤手如玉脂,淡妆胜罗敷。引君入香堂,言词论今古。君心城切切,妾意情楚楚。盟定三生约,共谱月下曲。岂料鸳鸯棒,分飞相思苦。纵有抱柱信,不能容世俗。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不能同世生,但求同归土。
然,此诗才一涌上冷晴的脑海,就被冷晴狠狠地摇头甩了出去。
冷晴的内心很无奈,不明白她都如此境地了,怎么还有那个闲心去想这些莫名其妙,不!简直是诡异的东西??
而在冷晴暗自懊恼她那莫名其妙的想法时,一道清朗谦和的男性嗓音忽然在冷晴头顶上方轻缓响起,是一声带着疑问语气的十分简单的称呼:“姑娘??”
这方,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闻声,凝眸看过去,却见那个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在她的床前站定了。
微微眯眼看着站在她床前的那个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冷晴兀自沉思起来:青灰色的衣裳,纤长但又不算消瘦的体型,清朗谦和的男性嗓音……没错!眼前这人就是在她昏迷之前遇到的那个男人!!
冷晴有个坏习惯——不分场合地神游天外。
因为冷晴这会儿又兀自沉浸入了她自己的思想世界,于是乎,在外人看来,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就这么目不转睛地与站在她的床前的梁笙潇展开了“对视”。但其实冷晴只是在兀自想事情而已。
梁笙潇到也好脾气,冷晴不答他的话,梁笙潇面上完全不见恼意。即便此刻冷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梁笙潇也是唇畔含笑地大大方方地任由冷晴盯着看。
好半晌儿过去,突然回神的冷晴方如此低声道了一句:“是你救的我,我记得你身上衣裳的颜色,还有你的声音。”就是不记得那张脸……
这方,站在床前的梁笙潇闻言略一愣,只觉得冷晴这番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不过,秉承着一个翩翩佳公子该有的良好教养,梁笙潇仍是唇畔含笑地朝冷晴微微点头应道:“确是在下救的姑娘。”
“谢谢你。”梁笙潇的话才说完,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就如此接下了梁笙潇的话。只是冷晴口中虽说着感谢之言,语气却平淡无波,并无半分感谢之情。
对于冷晴那平淡无波的语气,梁笙潇到也不在意,只仍旧温和地温声笑道:“无需言谢,只是恰好遇上了,在下便救了姑娘。姑娘如今初醒,可有觉得身体有何处不适的?若有不适之处且需及时说,万不可讳疾忌医。”
被梁笙潇如此一问,冷晴这才想起她身上还有伤呢!
如此,冷晴便仔细地感受了一下,觉得除了她的右后腰处还很疼之外,右手臂上的箭伤已经感觉不到什么明显的疼痛了。而且右后腰处的箭伤也不是疼得特别厉害,至少比当时初初中箭的时候要好许多。
于是,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如此朝梁笙潇云淡风轻地应道:“还好,只是右后腰上的伤口还有点疼。”
听闻冷晴如此言说,梁笙潇抿唇一笑,语带安抚之意地温声笑语道:“那处伤口疼是正常的,毕竟伤到了肝脏……”话音略一顿,随即响起的,是梁笙潇带着关心之意的询问:“姑娘可还有其它地方不舒服?”
朝梁笙潇摇了摇头,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如实答道:“没有了。”
这方,梁笙潇闻言,微微点头,像是终于放下了心中大石一般地微笑道:“那便好。”
随着梁笙潇的声音落下,光线明亮的厢房中短暂地安静了一下,随即便又听见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如此问道:“敢问公子我昏迷多久了?”
“整整十日。”回答冷晴的,是梁笙潇那言简意赅的温声浅笑。
这方,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闻言一惊,张口便低呼一声:“十日?!!”她竟然整整昏迷了十天?!!
朝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点了点头,唇畔含笑的梁笙潇十分诚恳地应道:“是的。大夫说,若姑娘今日还不能醒,怕是就危险了。”话音一转间,但闻梁笙潇语气甚是欣慰地道了一句:“索性姑娘及时醒了。”
“……我这是在哪儿?”许是被梁笙潇那句“整整十日”惊吓到了,在梁笙潇说完话后,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如此出声询问梁笙潇。
站在床前的梁笙潇始终笑得温和,薄唇微启间,但闻一道清朗谦和的男性嗓音如此轻声答道:“姑娘正在大梁国边境北桦省的一座城池里。因为前几日姑娘身上的伤势一直反复,且始终高烧不退,大夫说不能再赶路了,舟车劳顿之下恐加剧姑娘身上伤势,危及姑娘性命,便只好在此处暂且停留了下来。”
听了梁笙潇的解释,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有些感概万分地低喃道:“原来……已经到了大梁国了么……”
冷晴是真的有些感概:兜兜转转,没成想,她竟又回到大梁国了,这个她初初来到这个异世时的国家。也不知朱梓陌是否已经收到了她让櫆魅、洙漓、栎栖送回去的东西……应该已经收到了吧……毕竟都过去十来天了……
“姑娘说什么?”许是没有听清冷晴的那一声低喃,站在雕花木床前,唇畔始终噙着一抹温和的笑的梁笙潇如此出声问到。
不得不说,打从冷晴醒来后,从冷晴见到梁笙潇的第一面起,冷晴就觉得她面前这个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给她的第一印象真的挺好的——温润如玉,谦谦有礼,是个和梁笙德一样难得的翩翩佳公子。
但印象好是一回事,冷晴眼下毕竟还不知道梁笙潇的身份,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冷晴自然不会一本正经地去回答梁笙潇的问题,所以,冷晴当即转了话题地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这方,站在雕花木床前,唇畔始终噙着一抹温和的笑的梁笙潇闻言,毫不迟疑地朝冷晴颔首道:“免贵姓梁,名笙潇。‘自君之出矣,梁尘静不飞’的梁。‘怅望银河吹玉笙,楼寒院冷接平明’的笙。‘挥毫当得江山助,不到潇湘岂有诗’的潇。”
梁笙潇第一句“免贵姓梁,名笙潇”才出口,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就愣住了:这个男人说他叫梁笙潇??呃……穿着大梁国宫女服饰的小姑娘,他又说他叫梁笙潇……这一切应该不是巧合吧!难道这个男人真是梁笙德的那个……弟弟——大梁国的七皇子??
在冷晴暗自猜疑腹诽的时候,但闻站在雕花木床前,唇畔始终噙着一抹温和的笑的梁笙潇如此温声询问道:“敢问姑娘芳名?”(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重回大梁2
“敢问姑娘芳名?”光线明亮的厢房里,但闻梁笙潇声音清朗谦和地如此温声询问着。
这方,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闻言,略一沉默才出言答道:“我叫冷……馨。冷若如霜的冷,馨香祷祝的馨。”
听完冷晴的自我介绍,站在雕花木床前,唇畔始终噙着一抹温和的笑的梁笙潇当即朝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抱拳微微一揖,谦和有礼地唤了一声:“冷姑娘。”
“那个……你认识梁……”看着如此谦谦有礼的梁笙潇,冷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一问他和梁笙德的关系。然而……
“七弟,殿下有事寻你,让你即刻过去。”冷晴的话尚未说完整,一道温润柔和的女子声音就突兀地横插进来,将冷晴的话硬生生截断了。
被截断了话头,躺在厢房内的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当即循声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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